十一章:戰鬥之妝

十一章:戰鬥之妝

翌日,木早早的來到教室,已經有兩三個同學在做課前的預習了。木掀開課桌,發現裏面有一個塑料飯盒,課桌翻蓋的鏡子上,都是熱騰騰的蒸汽凝成的水珠。木笑着拈起一個雞蛋放到嘴裏,蛋殼已經剝去了。看來他也遇到了一位“田螺姑娘”。

他一邊把雞蛋塞進嘴裏,一邊來到段薇的桌旁。看到她在課桌里東翻西找,十分焦急的樣子。“在找什麼?長了腿的雞蛋么?”木以一種輕鬆的姿態靠在旁邊的桌上。

“我的相機不見了!”段薇看起來可沒有心情開玩笑。

“啊?你把相機放在這裏了?”

“嗯!昨天你去小賣部買啤酒的時候,我沒直接回寢室,先來的這裏,想看看白天老師佈置什麼作業了。順手把相機放在桌子裏,走的時候忘記拿。現在找不到了!”段薇停下了沒意義的翻找,靠在椅背上,一臉懊惱,說道:“相機丟了也無所謂,主要我捨不得那盒膠捲,本來想今天出去沖洗的!”段薇快要哭了,那盒膠捲里記錄著的,不僅是去過哪裏,看到了什麼,更多的是那時她感受到了什麼。

木心底燃起了一股怒火。他一直對這種雞鳴狗盜的行為深惡痛絕,痛恨而且鄙視。他曾經親眼目睹過一個進京務工的外地人,因為多年積蓄在回鄉之前被偷盜一空,而欲跳樓輕生。這種卑鄙罪行導致的後果,和謀財害命沒有什麼區別。不管什麼樣的人,在做什麼樣的工作,有着什麼樣的理由,竊取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與盜賊無異。他們偷走的往往都是人們最不願失去的。

段薇委屈的噘着嘴,坐在那裏生悶氣,木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面帶笑容的安慰她:“別著急,我能幫你找到。”

“真的嗎?”段薇知道木只是在安慰自己,但還是報着一線希望。

“真的,只要你不哭。”

“嗯,我不哭,可你一定要幫我找回那盒膠捲。”

“放心好了。”木沖她笑了笑,問道:“能告訴我昨天晚上你走之前,教室里還有誰嗎?”

“我走的時候還有苑娜、趙玉馨,和兩個表演班的男生。”

“那兩個男生叫什麼?”

“我不知道,我從來都沒和他們說過話。”

“那我去問苑娜,你別急,我能找到。”

木走到苑娜的桌子旁,苑娜正對着鏡子塗口紅,看到木走過來,她拉出旁邊一把椅子,好讓木坐下,木笑着坐下來。苑娜放下口紅,開口說道:“段薇相機丟了?”

“是啊,表演班的人怎麼又到咱們教室來了?”

“是來找趙玉馨的。”

“昨天你走的時候他們還沒走吧?”

“沒有,但也沒待多一會兒。我昨天回到寢室,洗過澡后想喝水,發現杯子落在教室,等我下樓時,教室門已經鎖上了,前後也就四十分鐘。”

“鑰匙在誰哪兒?”

“玉馨最後走的,應該在她那裏。”

“早上誰開的門?”

“玉馨吧,鑰匙就一把,我早上來的時候門就開着,教室里沒人。”

“知道那兩個男生的名字嗎?”

“和你們寢室的呂童是一個班的,有一個和玉馨交朋友呢,叫劉軒,另一個叫陳齊。”

“謝謝,一會兒玉馨進來,你幫我問問她剛才去哪兒了行嗎?”

“當然可以,不過破了案你得請我吃飯哦。”

“呵呵,失主會請你的。”木笑着回到了座位。

還有兩分鐘上課,趙玉馨跑着進了教室,長直發削的碎碎的披在胸前,染成了黃色,圓圓的臉上經常會做出誇張的表情,一看就是那種典型的無知少女。

“一大早你敞着教室門跑哪兒玩去了?”苑娜倒是開門見山。

“呵呵,我和軒軒吃早點去了。幹嗎?你想跟着我們當大電燈泡去呀!”

“呸!還軒軒,真肉麻。麻煩你下次叫他,千萬別再使用昵稱了,聽的我冷。”

“冷啊,來,讓姐姐抱抱。”玉馨張開手作勢欲撲。

“不冷了,不冷了!快把你的大油手拿開。”

一早起來看人胡鬧,可能更容易快點打起精神來,其他幾個同學也一起說笑着。木腦中默念着那兩個名字,嘴角冷冷的向一邊翹起。

午飯後,木把呂童叫到樓道里的公共衛生間裏,呂童覺得今天木的舉動有些古怪。

“能幫我個忙嗎?“木問呂童,遞過一支煙給他。

“當然,什麼事?”呂童接過,先幫木把口中的香煙點燃。

“把劉軒和陳齊幫我叫到這裏來。”

“出什麼事了?”呂童驚訝的看着木。

上過學的男生們都應該知道,校園裏男生的很多恩怨,都是在公共廁所里了結的。因為這裏沒有女生,也沒有老師(老師一般都有專用的洗手間)。既不用擔心在女生面前丟面子,也不用害怕被老師發現后受責罰。所以如果被叫到男生廁所里,至少對方還給你保留了一些作為男生的尊嚴。

“沒什麼大事,你只管幫我叫來就行了,順便幫我在門口站一會兒,別讓其他人進來。”木說完轉身,面朝向窗外。

“兩個一起叫來?”呂童有些擔心。

“是的,你擔心我?”

“沒有,我——幫你去叫。”呂童出去了。

不一會兒,門開了,木從窗玻璃上看到進來了一個人,看來呂童還是只幫他叫來了一個。

那人明顯感到氣氛有些不對,他走到木的身後站住,看着映在玻璃上木的臉,問道:“是你找我嗎?”

木轉過身,看着這個油頭粉面的男生,並不回答,也問道:“你是劉軒還是陳齊?”

“我是劉軒,怎麼了?有事兒嗎?”

木優雅的把煙掐滅,看也不看,順手扔到了牆邊的馬桶里。

劉軒一向自認為英俊瀟洒,但現在和木面對面的站在一起,玻璃上映出的輪廓使他有些自慚形穢,這讓他十分惱火,語氣也不客氣起來。

木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呵,是軒軒啊。”笑容轉瞬即逝,問道:“相機呢?”

“什麼相機?”

“化妝班段薇的相機。”

“我怎麼知道!”劉軒瞪着眼嚷道。

“你一定知道。昨天你一夜沒回自己寢室,去哪兒了?連夜把相機賣掉了嗎?那個相機應該能賣到一千元以上,你價錢沒賣太低吧?錢包呢,拿來我看看。”木把手伸到劉軒的面前。

劉軒感到被侮辱了,惱羞成怒,罵道:“找死!”同時揮起右拳砸向木的鼻樑,木背後是窗,沒有退路。他張開右手接住了面前的一拳,左手順勢按在劉軒的肘關節上,向反方向一推。劉軒就以握在木手中的拳頭為軸心,順時針轉了四分之一個圓弧,重重的撞在了牆上。木不等他有所反應,左手把他拉了回來,右手一拳猛的勾在他的肚子上。放手,讓他倒下。木對有邪惡人格的傢伙從不手軟。

等他爬起來,木揪住他的領子,又問道:“相機呢?”

劉軒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好像已經不是剛才他看到的那一個了。剛才那個木雖然冷漠但是也很冷靜,此刻從這個男人身上他似乎只能感到冷酷。他的胃部被木打的彷彿絞在了一起,一直在抽搐,他實在不想再吃下一拳了。

“我真的沒拿相機,我昨天是沒在寢室,可我在你們化妝班和玉馨一起呢,不信你問她。陳齊也能證明,我為了怕早上睡過頭被人發現,特意讓陳齊一早去叫的我。”

“哦?然後呢?”

“然後我和玉馨一塊出去吃早點了,我真沒拿。”

“你們沒鎖門出去的?”

“是啊,玉馨說鎖上門還得趕着回來開,就只是關上了,沒上鎖。”

“陳齊和你們一起去的?”

“沒有,就我們兩個。”

“你們出去的時候,陳齊還在化妝教室里?”

“還在呢,他說看看你們畫的畫兒。”

“你現在去把陳齊叫來,讓他拿上相機。相機的價值報案的話,至少夠關他幾天的了。告訴學校的話,大家以後一定不願意再接近他了吧。你讓他想清楚了。”

劉軒對着玻璃整了整衣服,走了出去,他看上去和剛進來的時候沒什麼兩樣,他甚至有點感激木沒有打他的臉。

木在想,既然化妝教室昨晚一直有人,只要不是劉軒和玉馨拿的,那麼相機應該就是在早上他們離開后,沒鎖門的這段時間丟失的。雖然沒鎖門,但是教室門是關着的,誰也不知道門沒有上鎖,況且陳齊當時在教室里,誰進去他都會發現的。就算陳齊走了以後,有人進去,但也沒人知道段薇的相機就在課桌里。如果他把每個課桌都翻一遍,也許有可能發現。可段薇的課桌在最後面,如果要翻到她那邊,時間上好像又不夠充足,學生們隨時都有可能進入教室,應該沒人會在不知道能找到什麼的情況下,在那個時間裏作案吧。除非他是有目的的,就翻了段薇一個人的課桌,而且他還有充足的時間,正當的理由。比如看畫兒什麼的,畫板就擺在靠牆的最後一排,緊挨着段薇的課桌。想來想去,好像只有陳齊嫌疑最大,不過木也沒什麼把握,他畢竟無法證明自己的推測。

半晌,劉軒帶着一個和他一樣衣裝光鮮的男生進來了。呂童也跟在他們身後走了進來,木知道呂童擔心對方兩個人,會對他不利。木感激的微笑着,還是示意他出去。呂童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門外,木知道他在說“我就在門口,有事儘管叫我”,木點了點頭。

劉軒把陳齊拿來的一個塑料口袋,交到木的手裏。木打開口袋,看到段薇的相機就在裏面,他又打開相機皮套,大概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忽然發現相機后蓋沒有蓋嚴,膠捲不在裏面,已經被取出來了。

“膠捲呢?”木問陳齊。

“扔了。”

“扔哪兒了?”

“從樓上扔的,不知道掉哪兒了。”陳齊揚着頭,滿不在乎的說道。

偷了別人的東西,還如此囂張!木感到血衝上頭,反手一個耳光把陳齊打的眼冒金星,鼻子裏淌下一行鮮血。陳齊抹着不停淌下的血,向後退了一步,做出反擊的架勢。

看到木眼中的怒火,劉軒感到心頭一顫,慌忙擠到兩人之間。

“我知道在哪兒,別把事情鬧大了。陳齊不是為了偷東西賣錢,他只是挺喜歡你們班長的。就想拿她點東西,跟她認識一下。那膠捲他剛才拿出去沖洗了,就在門口的小店。”說完他轉身,從不情願的陳齊兜里掏出了一張小票,遞給了木,晚上就能取了。

木離開的時候,按照小票上的金額,如數把錢付給了陳齊。劉軒和陳齊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望着他,劉軒的目光中甚至還有些欽佩,陳齊的眼裏充滿了憤恨。

木毫不在意,他根本就沒有再多看他們一眼。

晚飯後,木準備出去取照片,他想把相機和照片一齊還給段薇,呂童正好沒事做,於是也和木一起出了校門。

天已經暗了下來,兩人出了校門,向沖洗店方向走去。沖洗店在學校隔壁的一條小街里,這條街主要是通行用的,所以店鋪不多,由於位置比較偏僻,因此行人也很少。

兩人進了沖洗店,木進門前發現,旁邊不遠處的暗影里有幾個紅點,忽明忽暗,像是有人蹲在那裏抽煙。

“哈哈,我果然沒猜錯,你真的是和段薇出去玩了。”呂童得意的在櫃枱前看着照片。

“呵呵,本來也沒想瞞你。”木把照片和底片重新放回了紙袋裏,和呂童出了店鋪。

沒走兩步,木就發覺有些不對勁,遠處迎面走來兩個人,直着迎向他們。回頭望去,後面稍遠處也跟過了兩個。呂童也察覺到了,和木站在了原地。

“好像有點麻煩,打還是跑?”呂童有點興奮。

“這幾個人看起來不怎麼禁打的樣子,還是跑吧。”木知道這些人是為他而來,他不願連累呂童。

“他們袖子裏有東西,小心點。”呂童發現前面兩個人,走路的時候不擺右臂,並且手指扣在袖口上,好像握着什麼東西。

“知道了,等他們離近了,咱們先向後跑,趁前面兩個人追過來,咱們再突然回身,分頭向學校方向跑。”

“好。”呂童覺得木的計劃可行。

包圍圈越收越小了,木一拉呂童,低聲說“跑”,兩人扭頭向後面跑去,後面的人原地不動的等着他們衝過來,每人手裏握着一根短棍,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前面的人一看木要跑,於是齊齊的發力狂追。木和呂童放慢了點速度,等到追擊的人離的近了,猛的雙雙迴轉身來,發足狂奔的追擊者果然收不住腳步,從他們身邊沖了過去。木還順手在一個人的背上推了一把,那人怪叫着,一個跟頭栽在了地上。木和呂童開始加速疾奔,呂童邊笑邊跑,那人的跟頭摔的實在滑稽。

出了街口,木和呂童分別向左右兩邊跑去,呂童跑的右邊是學校的方向。他回頭看看,沒有人追過來,居然有點失望,好像發現了自己並不是主角,覺得自己被那幾個傢伙輕視了,心有不甘。想起剛才,木把那人推倒時的滑稽場面,又笑了起來,邊笑邊坐在校門口等木回來。他有點佩服木,在那時候還能做出那麼有趣的動作來。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到也許木那樣做,只是為了激怒那幾個人,好讓他們只把他一個人當作追擊的目標吧?他制定的那個分頭逃跑的計劃,其實一點也不可行,那種情況下,兩人一起跑的話,還能夠互相照應一下,畢竟對方的人數是他們的兩倍。現在呢?如果木被追上的話,對方的人數是他的四倍。這念頭一閃,他越想越擔心,立刻飛快的沿原路跑了起來,恰好碰到邵岑從門口的小賣部里出來,一臉詫異的看着他。

“跑什麼?”

“快來!木有危險!”

邵岑沒再多問,跟着呂童狂奔起來。

呂童領着邵岑朝着剛才木跑的方向奔去,搜索着木的蹤跡。找了幾條巷子還是一無所獲。終於,在一條小巷的深處,他們發現了木。

木站在巷子中央的路燈下和三個人對峙着,對方有一個人已經倒在了一邊。木的額頭上有一處傷口,鮮血順着外眼角向下淌着,腳下一片殷紅,看來他是拼着受傷才打倒了對方一個人,另外三個被他的氣勢所迫,一時沒敢動手。呂童從木的眼神中看出,他寧願站在這裏流血,也不願意轉身跑掉。這並不是一條死胡同,以木的速度要想跑掉應該不會太難。難道他讓自己先跑回學校,只是為了單獨留下來和這幾個人打鬥?呂童實在想不明白,直到他看到了一樣東西。

呂童在那三個人身後,撿起了木在奔跑時掉落的東西,那個裝有底片和照片的牛皮紙袋。他忽然發覺自己的鼻子有些酸酸的,他終於知道木在這裏作困獸斗的原因了。木守衛的不光是這些照片,他要守衛的是照片上留下的那些純真美好的回憶,呂童感到全身熱血沸騰。

邵岑雖然還沒弄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照樣義無返顧的站了過去。現在木、呂童和邵岑呈鼎足之勢,反而將那三個人圍在了中間。

三人中為首的那個人笑了笑,看着呂童手中的紙袋,對木說道:“現在你可以放心的跑了。”

看到呂童和邵岑同時出現,木頓時感到輕鬆多了。他又恢復了往常那從容洒脫的神態,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擦去了額頭上的鮮血,說道:“現在我還有逃跑的必要嗎?三對三,就算你們手裏握着棍子,心裏也沒什麼勝算吧?”

三個人衡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勢,覺得確實如此。他們不知道新來的邵岑實力如何,可呂童一看身形就很結實,應該很難對付。木就更難纏,剛剛已經領教過了,為了幾張破照片,好像拚命一樣。他們開始有些對自己的處境擔心起來。

木看他們不吭聲,接著說道:“我額頭上的傷,足以讓你們交代的過去了吧,回去告訴讓你們來的那傢伙,今天的事就算了,我不計較。他想繼續的話,我也奉陪到底。”說完,他從那三人的面前走向呂童,接過紙袋,順手拍了拍邵岑的肩膀,一起向巷口走去。

那三個人中,年齡看起來最小的一個在木的身後問道:“你原來也是個不良少年吧!”

木頭也不回的答道:“我不是,但我經常和你們這樣的不良少年打架。”

回到房間,木洗了個澡,額頭上雖然流了不少血,但也只是擦傷。呂童幫他上過葯,貼了條創可貼,然後開門出去了。木上床躺下,覺得頭有點暈。鄭思一個勁兒的問怎麼了,邵岑告訴他,木剛才在校門口把一輛汽車給撞翻了。

木拿着相機和照片,來到了化妝教室,教室里只有段薇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角落裏。看到木進來,她放下了手中的課本,迎了上去。

“你找我?”段薇問道。

“啊?不是你讓我下樓來的么?”木奇怪道。

兩人停頓了一下,然後異口同聲的說:“呂童說你——”話沒說完兩人都笑了,原來是呂童搞的鬼。

“呵,這小子。”木接著說道:“不過我本來也是要找你的,這個給你。”木把裝着相機和照片的袋子遞了過去,段薇接過並沒有打開,而是盯着木的額頭問道:“你的頭怎麼了?”

木笑了笑,說只是撞了一下。

“在哪兒撞的?要不要緊?”段薇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不要緊,只是自己不小心撞上了一根很短的棍子。”木不願意編謊話騙段薇,於是就真話當假話說,他知道這樣段薇反而不會當真。

“呵呵,又亂講。棍子自己又不會動,怎麼能撞上?說老實話,你是不是又和表演班的男生打不戴拳套的比賽了?”

“哈,我哪有那麼差勁。”木故作輕鬆。

“好了,不問你了,總之下次要小心啊!”

“知道了。”

“這裏面裝着什麼?”段薇這才好奇的打開袋子。“啊!相機!你在哪兒找到的?”

“在哪兒找到的都沒關係,最主要的是以後不要把貴重物品隨意亂放了啊。”

“嗯,我記住了。咦?照片洗出來了!”段薇又發現了那些照片,高興的看着。

木看到段薇燦爛的笑容,用手摸了摸額頭上的傷口,感覺已經沒有那麼疼痛了。

事後,呂童問木,被圍攻的時候到底在想些什麼?木笑而不答,這答案會永遠藏在他的心中。那個時候,浮現在木眼前的不是襲擊者的身影,而是段薇流淌着鮮血的纖纖玉手,和她手握與自己合影時那幸福滿足的笑臉。

呂童知道,那時淌過木面頰的鮮血,對他而言,不是傷害,也不是痛苦。而是他化在臉上的妝容,戰鬥的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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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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