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有點烏雲的午後,剛出席完一場國際中心的講習會,費一帆回到薛氏集團。才坐進辦公椅,秘書冷台莉就捧了一疊卷宗和簡報幻燈片進來。

“總經理,這是工程部呈報上來新錄取的員工報告,還有幾個工地的勘察報告幻燈片。”冷台莉面無表情的說道。

“擱着吧。”費一帆專註的打開電腦視訊,準備三個小時后和美國某企業的總裁連線。

見費一帆額上和鼻頭冒出汁水,冷台莉就覺不舍,無法控制的就去擰了條毛巾和沖了杯冰咖啡。

“喏,擦把臉,喝杯涼的吧。”她力持盡職秘書的語氣說道。

“謝謝。”接過毛巾,他用力的抹了抹,然後一口氣喝掉冰咖啡。“工程部黃襄理的特助找到人了嗎?”

“應該找到了,人事資料就在這裏。”她抽出一份卷宗來。“你看一下吧。”

“好。”他打開卷宗。

“還有薛小姐的辦公桌準備好了,她什麼時候開始上班?”冷台莉緊接着問。

“這兩天吧。”費一帆頭也不抬的答。望着費一帆始終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冷台莉心底就一陣絞痛。說分手就分手,男人都是這麼冷酷無情的嗎?好歹她也陪

他同床共枕過一段時日啊!

“對了,冷秘書,今天晚上記得訂桌懷石料理招待xx企業的總裁。”他又交代。

“知道了。”

感受到冷台莉欲語還休的,費一帆抬頭問:“還有事嗎?”

“我……我們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她終究還是不舍的做最後爭取。

“結束了。”他毫不遲疑的點頭。

“難道你一點都不眷顧或不舍我們之間的感情?”她咬唇的再問。

放下卷宗,費一帆深深的凝視泫然欲泣的冷台莉。

“台莉,我承認感情不是橡皮擦,能把畫壞的線條說擦掉就能幹乾淨凈的不留痕迹,但一旦走味的感情勉強吃下去,只會吃壞肚子、搞壞身體,這道理你能了解嗎?”

“在你,我們之間的感情也許是走味了,在我卻不然。我愛你呀,一帆。”輕聲說道,她已淚如泉湧。

“別這樣,這是辦公室。”他起身來到她身邊,一邊掏出手帕遞給她。

接過手帕的同時,她驀地緊緊抱住他,“不要,我不要分手,我答應你,再也不提薛氏集田的事,再也不逼你把薛氏納為已有,再也不了。”她嗚咽的哀求。

“只要不分手,我什麼都聽你的。”

“台莉,我說過提出分手的原因不單是因為這些,台莉……”費一帆苦惱的說:“我到底要怎麼說,才能讓你明白呢?”

“你不用再解釋什麼,我只明白我是愛你的,我不想分手。”她激動的低嚷。

“台莉,我相信你明白感情是不能強迫的道理。”他耐心說道。

“我確實明白,可是我不能接受。”冷台莉後悔自己的衝動,不該在昨晚拎着行李離開費一帆的私人寓所。

“難道你非得逼我辭退你嗎?”

“你不會,公私分明向來是你處事的原則。”

“既然清楚我做事的原則,那就出去做你的事,不要在辦公室跟我談私事。”

“除了在辦公室,你會給我其他的機會嗎?”她氣憤的吼。

用力的吸一口氣,費一帆還是嘗試用最平和的態度和冷台莉溝通。

“台莉,不要再夾纏不清了,我們就到這裏。否則你只是逼我用辭掉你的手段來解決這件事。”他冷情的說道。

“費一帆,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壞、這麼絕情呢?我愛你呀。”她猛然衝進他的懷抱中激動的喊。

“台莉……”費一帆正要推開冷台莉,突然有人推開辦公室門。

“帆大哥,我來了??????”

有那麼一下子,貿然衝進辦公室的人和看似緊緊相擁的兩人皆呆怔怔的面面相對。彷彿經過幾個世紀,又好像幾秒鐘的短促般,空氣好像凝結住了……然後冷台莉最先收攝心神,飛快的擦乾臉上的淚痕,局促的朝呆站在門口的人點頭道:“大小姐好。”

“好。”一臉呆愣的薛意沁也木然的回應。

“總經理,我先出去了。”冷台莉匆匆帶上門出去了。

“對不起,帆大哥。我來得不是時候。”忍住內心的波動,薛意沁勉強的扯動嘴角道歉。

“沒關係。”點了點頭,費一帆鎮定的坐回辦公桌后。

“下次記得敲個門就好。”

“嗯,知道了。”可不是,這次疏忽敲門的結果已經深深刺痛了自己的心,若再有下一次,可能撞見令自己更難堪的畫面呢!她澀澀的暗忖。望着費一帆好半天,薛意沁實在是苦澀難當,卻又百口難開。

“你準備好接手公司了嗎?”

她立刻搖頭。

“還沒,我只準備先進公司做秘書實習員,其他的將來再說。”思考了個把星期,她想通了一個道理。因此她已經決定自己將扮演一個極肉腳、又辦事不牢的秘書實習員。她會讓費一帆永遠放不下心,永遠無法順利的將薛氏交還給她,也就是說費一帆這輩子別想卸下薛氏集團這個負擔了。

一聽,費一帆露出欣慰的笑容。

“無論如何,這是個好的開始,我相信薛董事長和夫人在天之靈也會感到安慰的。”

“嗯。”她敷衍的輕點下頭,心裏卻暗自嘀咕:“拜託,他怎麼講起連續劇的爛台詞?!”

“來,我帶你去看看你的辦公桌。”說著,他起身來到薛意沁身邊。

“不用丁,我有事想跟你談。”

“什麼事?”問完,他的跟光不經意的正對上她的盈盈秋眸,暗底心又一震。

唉!總是這樣,他始終無法抵擋她如泣如訴的眼神和楚楚可憐的魅力。每每一正面相處,他老像受驚嚇的動物,只想逃離她的纖細、她的美麗。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總是迴避與她獨處的主因之一,因為他害怕自己會陷溺在無法掌控的情感中而不可自拔。看來外表愈剛強高大的人,感情愈脆弱。再出色的外表也會騙人的。

痴痴的仰望他,她多想問出口:“你和冷秘書之間到底有什麼?為付么她會靠在你的懷裏哭泣?”可是??????不行,她不能問也沒有立場問。薛意沁只覺心糾結着隱隱發疼。

“是這樣的,張曄前幾天來沁園,跟他閑聊才知道,原來他來公司應徵襄理特助的職位,所以我想問問他有沒有錄取的希望?”她還是把疑問放在心裏,不敢問出口。

“是他找你幫忙嗎?”費一帆立刻問道。

“不、不是的,你別誤會,他沒有說什麼,是我自己主動想幫他忙。”善良的薛意沁猛搖頭。

“因為張曄有家庭負擔,而且他能力也很好,所以我才想公司應該錄用好人才的。”

定定望住薛意沁急於解釋的神態,費一帆似笑非笑的。

“你果然是喜歡張曄。好,為了你,我就破例給他一個機會。”他轉身抽出桌上有關人事報告的卷宗。

“何況這是你第一次跟我開口。”打開卷宗,他低頭翻閱有關張曄的資料。然後他的眉皺了一下。快速的瀏覽到個人自傳部分??????目前沒有女朋友,卻有一暗戀多年的女同學,她就像高懸夜空的星星……不對,這個描述和他抽屜里的另一份身家調查資料報告不一樣。他決定待會兒還要再聯絡偵探社的負責人。

“帆大哥,你誤會了,我想幫助張曄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基於??????”

這時電話遽響,他立刻拿起話筒一邊示意:“沁沁,等一下。”

見費一帆接聽電話的忙碌樣,薛意沁又是一陣泄氣。

啊!她多想朝他尖叫以發泄聚結在胸口處的悶氣。

他怎會以為她喜歡張曄呢?就因為她開口要他錄用張曄嗎?基於同學之誼,幫個小忙都不行嗎?一定非得要往男女情感的方向去聯想?為什麼人就是那麼設限?難道男女之間就不能有單純的友誼嗎?這下她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不喜歡張曄,不喜歡張曄、不喜歡……她暗想的猛搖頭。

“怎麼了?沁沁,為什麼一直搖頭?”放下電話,費一帆奇怪的問。

“喔!沒事。”她立刻回答。

“好,來,我帶你看看你辦公的地方。”說著,費一帆自然的輕搭着薛意沁往辦公室外走。

那輕輕的一觸,令她猛地的一顫。一出總經理的辦公室,便是秘書室。費一帆領着薛意沁來到一張辦公桌前。

“沁沁,你的辦公桌。”然後他指了指冷台莉。

“她是冷秘書。”

“我知道。”薛意沁點頭。

“大小姐好。”冷台莉也是有禮的再打聲招呼。

“冷秘書,請直接叫沁沁就好了。”她親切的笑道。

“是的,大小姐。”答完,冷台莉又改口道,“對不起,沁沁。”

然後費一帆又開口道;“沁沁,暫時你就跟着冷秘書學習秘書的工作,直到你上手后,就跟在我身邊做我的特別助理,這樣你不但能快速的熟悉公司的事務,我也能教你一些商場的經營技巧和運作。”

“嗯。”她意興闌珊的輕哼。

“冷秘書,我還得跟美國做越洋的視訊會議連接。”他看了看手上的表后,便往辦公室走去。“我把沁沁交給你了。”

“是的,總經理。”

當總經理辦公室門一關上,薛意沁和冷台莉兩人只能尷尬的相視而笑。而那令她們不自在的原因便是——費一帆。

唉!又是讓人發愁、發暈的愛情三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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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初籠,下班人潮、車潮再次充塞台北街頭。位於信義區的薛氏集團大樓也準時的拉上大門,不一會兒功夫,整幢大樓只有兩、三位警衛負責安全巡邏。

總經理室外的秘書處,只見冷台莉提着包包準備下班。

“沁沁,我先回去了。”冷台莉跟還埋在厚厚卷宗里的薛意沁招呼道。

“嗯,明天見。”她點頭。看向冷台莉,薛意沁腦里浮現不久前撞見的一副緊緊相擁的畫面。無法控制的,胸口又是一陣小小波動。

“你今天只是來熟悉認識一下環境而已,不用工作的,那些公司的資料以後再慢慢消化,先回家吧。”善盡員工職責的冷台莉說道。“還是我通知公司的司機送你回沁園?”

“不用了,台莉姐,反正我回家也沒什麼事,我想再四處看看。”說著,薛意沁的眼光落在曾經是父親使用的董事長辦公室。

循着薛意沁的目光,冷台莉了解的說道:“董事長的辦公室一直空着,總經理下令要保持原來的樣子。”

小時候母親也經常帶她來公司找父親,每次一來她總愛用力的推開父親的辦公室門,只要那發出的聲響嚇到工作中的父親,她就開心不已。

想起往日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幸福生活,她的眼眶不覺就泛紅。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她微哽而禮貌的徵詢。

“當然可以呀。你進去看看,我不打擾你了。”冷台莉微笑的點頭。

“謝謝你。”薛意沁走向空置的董專長辦公室。

往外走了兩步的冷台莉忽然想到做完越洋視訊會議連線,便匆匆趕去視察工地的費一帆,立刻轉頭促喊住薛意沁:“對了,意沁,總經理不會再進辦公室了,記得讓公司的司機送你回家,知道嗎?”

“知道了,謝謝你,台莉姐。”

“好,拜拜。”

“拜拜。”

推開辦公室門,按亮燈光,觸目的儘是熟悉的辦公桌、旋轉椅、真皮沙發、茶几、檔案櫃、電腦、王董、雕塑品、掛畫……薛意沁心頭掠過一陣落寞與疼痛。她想念父母啊!輕輕落坐在辦公旋轉椅,拿起桌上的全家福照片,凝視着照片中相偎依的父母和五歲的自己,兩行熱淚不覺汨汨滑落。

“爸、媽,我好想您們哦!”小心的撫觸相片,她哽咽的低語。

“您們為什麼要丟下我呢?是不是我……”突然桌上的電話遽響,薛意沁猛地嚇一跳,瞪着電話好半天才回過神的快速擦乾淚水,拿起話筒。

“薛氏集團,您好……阿姨?!是的,我是意沁。是的,我來公司上班了。”原來是去逝母親的妹妹陳紹梅。她有好一陣子沒來跟她叨念費一帆心懷鬼胎的閑話了。

“嗯,沒錯,是帆大哥的意思。阿姨……不會的,您想太多了,帆大哥不是這種人,他不會惡意的去打擊姨丈的事業,你是說他找人頭大肆收買文華實業的股票?公司的事我還不是很清楚,不可能……他對我更沒有企圖,他都要我進公司跟在他身邊了。他攻心計?不會的,阿姨……什麼?過幾天您要來找帆大哥理論?阿姨……阿姨……”對着話筒喊了幾聲,薛意沁頹然的放下電話。

凝望父母的相片,她沮喪難過的嘆息:“爸、媽既然要走,為什麼不把薛氏也一起帶走呢?您們看看,您們留給我的是什麼?一堆如糞土的金錢只換來無盡的貪婪。我根本不要財富,我只要您們哪!爸、媽,您們知道嗎?”

想到至今她那個阿姨一家子仍是不肯放棄薛氏,仍視帆大哥為仇人般充滿敵意,薛意沁就覺厭惡和煩躁。她無法想像為什麼金錢的魅力這麼大?大到阿姨可以從不注意她的生活狀況,而只是永遠的關心薛氏集團名下的財富是否減少或增加?帆大哥是不是會吞掉整個薛氏產業?親戚關係竟不如那些如浮雲般的財富?富貴如浮雲的道理,為什麼這個母親的親姐妹始終看不破呢?都經過幾年了,為什麼就不能停止攻訐費一帆呢?她永遠相信費一帆剛正的為人和磊落心胸。有時細想,薛意沁不免要感謝老天爺派了帆大哥來當她的守護神,否則她怎經得起這些貪婪親戚的圍剿?帆大哥……

“你怎麼還在這裏?”突然費一帆出現在敞開的辦公室門口,驚訝的問。

“噢!帆大哥。”她陡地站了起來,胃緊縮了一下。

走進辦公室,費一帆皺緊眉的瞪視薛意沁。

“都幾點了,所有大樓辦公人員都下班了,你還留在公司做什麼?萬一有宵小侵入怎麼辦?”他微怒的說道。

“不會的,公司有警衛和保全系統很安全的,我不會有危險。”首次見到費一帆的怒氣,頓時讓她緊張和不知所措。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你怎麼能輕忽自身的安全呢?”

“我沒有,帆大哥??????”

他大聲的打斷薛意沁的話,“還說沒有……”

“帆大哥,你到底在緊張什麼?”她不自覺的提高音量問道。

“我沒有緊張,我只是擔心你……”說到這裏,望着薛意沁不解的眸子,費一帆猛地警覺到自己的失態,立刻恢復心神,放鬆神經,然後暗罵自己怎會如此緊張過度?

她說的沒錯,薛氏大樓的保全系統不但安全,也和市警局連線,一有人侵入一定警鈴大響,何況聘請的警衛都是特種部隊退下來的人。他怎會這麼失態?說到底,還是因為他非常的在意薛意沁,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也可以說薛意沁是他心中的瑰寶,是他的夢想寄託,他絕不容許有任何不知名的危險發生在她身上。

“對不起,帆大哥,我以後一定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他是擔心自己,薛意沁是滿心歡喜的。頓了頓,費一帆看了看四周,然後有點恍然的問:“想念薛伯父和伯母?”

“嗯。”她點頭。

再次深深的凝視薛意沁,直到滾動的心平緩;他才笑了笑說:“跟着冷秘書晃了一下公司,怎麼樣?有什麼心得?準備好工作了嗎?”

“我……帆大哥,我怕我做不來,我以前沒有工作過……”

“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的。”他露出鼓勵的笑容道。

“可是……我完全沒有經驗,我真的很怕讓你失望。”她還是擔心的說。

“不會的,你才剛踏出校門,當然沒有工作經驗。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

“我是相信你呀,只是我.....”

“沁沁,薛氏終究是薛伯父留給你的,你沒有權利推卸,還是你準備讓薛氏關門?”他走到她面前說道。

“我不是這意思,我只是害怕……”仰望他,薛意沁只覺又開始不規則的怦怦亂跳。

鄭重的將雙手放在她的肩膀,費一帆鼓勵的說道:“我相信你做得到,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帆大哥……”一聲帆大哥未完,她已經頭暈目眩了。

多久了?她已不記得多久不曾如此靠近過他了?!她只盼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俯視她晶摹的雙眸及如芙蓉般的容顏,費一帆胸口內翻騰不已,體內更有那麼一股衝動想低頭親吻品嘗那櫻桃紅唇滋味…突然,他又猛地回神,暗罵了聲自己衣冠禽獸。再怎麼樣她都是自己監護長大的孩子……

孩子?她是孩子?是的,曾經他是如:此的看待她,就在當年爭取她的監護權時,他是如此向所有人宜稱過的:為了保護薛氏夫妻遺留下來的唯一孩子,為了她的將來,他絕不放棄監護權……

儘管時過境遷,她也長大成人,甚至是大學畢業的新鮮人,她依然是原採的孩子,原來那個薛氏集團的繼承人……想到這裏,費一帆立刻縮手,往後退了一大步。

“時間晚了,我帶你出去吃晚飯。”

“不用了,今天是郭媽和老郭結婚二十周年紀念日,你跟我回。沁園一起為他們夫妻慶祝好嗎?”微感他臉上的疏離薛意沁強抑住內心的失望,她微促的說道。

“是嗎?那我是應該過去的,這些年來他們夫妻不但照顧我,也替我照顧你的生活,我們是應該借這個機會好好的謝謝他們。”

“嗯,我們先繞去買禮物好嗎?”她興奮的提議。

“好,走吧。”費一帆微比個手勢,示意薛意沁先走。

微徽猶豫了一下,薛意沁猛地鼓起勇氣上前直接把手圈住費一帆的手臂,然後抬頭露出小時候經常和父母親撒嬌的天使般笑容,“走,我們趕快走吧,別讓他們等太晚。”

儘管心底有點意外薛意沁的動作,但她臉上無邪的甜美笑容實在太迷人、太有說服力了。禁不住的絲絲甜蜜味兒直涌心頭,於是費一帆很自然的就接受了這樣的親昵動作,沒想太多的便帶着薛意沁出了辦公室。

是的,把握當下美好的相處時刻吧,以後的事以後再去煩惱!

“對了,帆大哥,我要告訴你,我真的只是單純的想幫張曄,我跟他是不可能的。”站在電梯前,薛意沁特別再解釋。

“是嗎?喜歡就喜歡,有什麼不好承認的?”他低頭問道,心頭有絲絲的放鬆。

當!電梯門打開,兩人相偕走進電梯。

“我真的不喜歡張曄,你要我怎麼承認嘛?你再亂說小心

我生氣了。”她嘟嘴的說。

“好、好,我不說。”

“其實我早有暗戀的人了……”眼波流轉,她有點神秘的笑說。

心一顫,費一帆小心的應道:‘哦!是誰?我認識嗎?”

“認識,你認識他很久羅…”她甜甜的拉長語音。

“是嗎?到底是誰?可以告訴我嗎?’他迭串問道。

薛意沁又皺了皺鼻頭、又撒嬌的搖頭:“不告訴你,時間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隨着交談,兩人踏出薛氏辦公大樓,看似相親相偎的身影漸消失在車水馬龍的台北街頭,美好的

夜晚正迎接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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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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