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站在機場大廳上,看着人來人往穿梭個不停的客流,郭錚凱潛意識竟希望內心藏着的那個人會奇迹般地出現跳到自己跟前阻止自己離去,但轉眼又不禁暗自嘲笑自己的異想天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切實際啊?自己連告訴雷剛一聲的勇氣也沒有,相信雷剛今天還在警局裏盼着自己來接他下班呢!

夜翼看到郭錚凱的左顧右盼不由笑出聲:「好了,你再怎麼盼,雷剛也不會飛出來了,叫你跟他道別又不肯,真到了這時候又不死心,搞不懂你心裏在想什麼?」

郭錚凱突然一把摟過夜翼,把她嚇了一跳,「幹嘛?」

「安宏傑在那邊……」指了指不遠方,郭錚凱把夜翼摟得更緊了,「想不到要出國了還會見到他,看他的樣子也想是要出國!」

「是嗎?」夜翼的聲音低了下來,但轉眼間又恢復了:「沒關係,我不是那麼脆弱的人,錚凱不用太擔心我……我弟弟過來了,你還是先放手吧,不然一會兒你准被他整得很慘!」

「難不成他有戀姐情結?」郭錚凱看着一個俊秀青年向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他故意更摟緊夜翼一點,果然看到青年的臉色又黑了三分。

「翼,他是誰?」青年過來強拖過夜翼,完全不理會郭錚凱在一旁偷笑。

「他就是大律師郭錚凱,我的好朋友,你忘了嗎?我告訴過你他的事!」夜翼摟住青年在他面頰一吻,「怎麼又瘦了不少,組織很難管理嗎?是不是又在拚命賺錢了?」

「沒有,你不介紹一下我嗎?」青年回了夜翼一吻,示威地摟緊夜翼。

「錚凱,他是我的乾弟弟——耿樊晨。」夜翼笑了笑,無可奈何地介紹着雙方,眼睛一轉竟與不知何時望着這邊的安宏傑撞上了眼。

夜翼低頭避過安宏傑探索的眼光,為他眼裏的陌生失了一下神,耿樊晨立即發現了夜翼的不對勁,隨着夜翼的方向看到安宏傑后,他的臉色也是一變。

「對了,飛機差不多到了,你們還是快進去吧……」耿樊晨突然推着夜翼走,郭錚凱奇怪地看着他倆,但看到安宏傑竟向這邊走來時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他加緊腳步想要避開安宏傑,可惜事與願違,三人還是被安宏傑攔下了。

「你是夜翼,是嗎?」安宏傑不知為何竟有些激動,但臉上帶着的更多是困惑。

看到思念了兩年的前任丈夫,夜翼竟出人意表的冷靜:「宏傑,好久不見,怎麼只是兩年不見,你連青梅竹馬的老朋友也認不得了?」

「跟他這種人說什麼?夜翼,快點走吧!」耿樊晨一心想要避開安宏傑,但這態度卻讓夜翼起了懷疑,以耿樊晨的個性如果別人得罪他一分他起碼也要回報三分,怎麼這下子卻像躲仇家似的總要他們離開。

「我認得你,你在我夢中出現好幾次了,我一直在找你……」安宏傑擋住耿樊晨,雙眼發光,興奮之極,「你一定知道常在我夢中出現的那個女孩是誰?對不對?」

郭錚凱覺得三人之間的關係還真是撲索迷離,夜翼愛着安宏傑,安宏傑卻記不起她,倒記得她的乾弟弟耿樊晨,還一心想要找他的夢中情人。一個字:亂!

「別理他,他就會瘋言瘋語,夜翼我們快走吧!」耿樊晨看也不看安宏傑越顯急切的神情,推開他就想走。

「站住,樊晨,你是不是瞞了我些什麼?為什麼安宏傑認不得我?一個跟他一起長大的人他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太不尋常了吧?」夜翼可不是被人哄大的,耿樊晨還是她一手帶出來的人材。

「嗨,各位站在這裏看風景嗎?不過現在是做風景給人看啊!」輕快的聲音插了進來,四人抬頭一看,原來是龍偉,再看看四周,果然一大堆人圍着他們,指指點點的像是在說些什麼……

耿樊晨瞪了龍偉一眼,不過立刻也笑了起來:「對,不如這樣吧,安先生的事我們以後再談,現在快要上機了,夜翼你們就不要再耽擱快去吧……」

龍偉跟夜翼詫異地望着耿樊晨,真不敢相信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明知道各人就要發火了,他還敢這樣嘻皮笑臉,想混過去。

「偉,你應該知道發生過什麼事吧?樊晨,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經是你的什麼?你的事我要查容易的很,你不會是想讓我自己動手查吧?」夜翼把行李從郭錚凱身上卸了下來,看着安宏傑仍是一頭霧水的樣子,還有龍偉跟耿樊晨心虛的樣子,接着……郭錚凱一副有好戲看的樣子,「我決定了,大家今天別想上機,把事情全部說清再走不遲,一兩張機票我還出得起……」

「對,我要知道我的記憶為什麼總是斷斷續續的?你為什麼總是會出現我夢中?」安宏傑也把手上的票撕了,定定地看着耿樊晨,想要討個解釋。

耿樊晨求救地看了看龍偉,只見龍偉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他,要死了,這個混蛋竟不救自己!再看看郭錚凱,只見他一臉笑盈盈,雙手抱胸擺明了要看好戲,心裏又是一把火燒,這個又是一個興災樂禍的死傢伙!

面對着夜翼的憤怒,耿樊晨左顧右盼想找脫身之計,哪知竟讓他看到了有幾個高大的男人正偷偷向他們靠了過來。

「夜翼,注意周圍!」

突然轉變的嚴肅聲音讓夜翼跟龍偉立刻警覺,三人同時拉過安宏傑跟郭錚凱就想離開。

那幾個人看到他們想走的樣子,顧不得低調了,把懷中槍一抽就向他們掃射……

龍偉跟耿樊晨都迅速拉下安宏傑跟郭錚凱的身體向兩旁的遮掩物躲過去,途中陣陣槍聲響個不絕,子彈紛飛時有旁人中彈的慘叫聲,夜翼抽出耿樊晨懷中藏着的微型手槍一邊還擊一邊掩護他們逃走,槍法神準的她連射幾槍撂下兩個大漢,可惜人單勢薄根本無法除去所有敵人。

「你們竟敢把夜翼丟在那?」逃到暫時安全的地帶,郭錚凱回頭望去才發現夜翼竟離他們甚遠,而且不斷地在閃躲跟還擊中,原來有幾個大漢想衝過來這邊又被夜翼的槍逼了回去,但夜翼是個女孩子啊!怎麼能讓她保護自己而身處險境!

「安心吧,我們兩個的槍法加起來也沒有她一半准,況且我還有這個……」耿樊晨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龍偉見狀也笑得陰險。

「想不到你隨身會帶着潛開發出來的……嘿嘿!」

「你這混蛋還敢笑,拿着,一會看準機會把瓶子打開扔過去,不過記得叫一聲,我們是要閉氣的!」

「為什麼是我?」接過小瓶子,龍偉不甘地追問,開玩笑他可從來沒有真正面對過槍林彈雨,現在竟要他勇往直前?

「不是你是誰?都怪你這個無良占卜師,事先居然卜不出危險?還敢臭屁!」

「誰說我卜不到的,你問郭錚凱,我告訴過他飛機會帶來危險,是他自己不聽,關我什麼事?」

郭錚凱急得已經像鍋上的螞蟻了,這兩個人還在吵吵鬧鬧:「你不扔我來……」

兩個人看着郭錚凱的自告奮勇都輕蔑地笑了聲:「潛的東西外人還是少碰為妙!」

開玩笑,這瓶什麼東東他們也不太清楚,如果一但郭錚凱出事了,夜翼不把他們宰了才怪!不對,怎麼好像少了一個人聲?

三人同時覺得奇怪地望向一旁的安宏傑,只見他額頭冒汗臉色蒼白,嘴唇已成紫色,根本是說不出話來!

龍偉想扶正他但剛碰到他的後背,濕漉漉的感覺就讓人心驚,把安宏傑轉了轉身,果然安宏傑身後西裝已經被血染得變成紫藍色,安宏傑不知什麼時候中槍了!

「糟,快點擺平這裏,夜翼恐怕也快撐不住了。」龍偉脫下安宏傑的外套,盡其能力地止血,但剛撕下包紮的襯衫立刻又被血染得通紅。

「這裏的警察真是有夠慢的,現在還不來支援?」耿樊晨抱怨着,手裏緊捉住龍偉還給他的小瓶子,一手準備打開瓶蓋,雙眼緊緊盯着槍戰的那邊尋找最適當的機會,看到幾人都因槍中無彈而後退換彈,耿樊晨立刻向敵人那邊扔出打開的小瓶子,一陣黃煙跟着小瓶子劃過半空落在敵人的區域裏,瞬間一陣刺鼻的味道傳了開來,大漢們還來不及掩鼻就紛紛倒下口吐白沫了。

好厲害!真不知潛的腦袋用什麼構造的,盡會做些奇奇怪怪的葯,不過真的很有用!耿樊晨掩着鼻子盡量不吸氣,心裏嘀咕着就像要龍偉他們離開,哪知回頭一看,除了苦笑着抱着安宏傑的龍偉還看着他外,連郭錚凱也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了……

龍偉笑得怪怪的,用眼神示意耿樊晨:你慘了這回,看看後邊!

耿樊晨提心弔膽地慢慢向後望去,只見也正在閉氣的夜翼雙目圓睜,眼內的怒氣讓耿樊晨怕怕地合起手掌向夜翼拜拜:對不起啊!

◇◆◇

煙霧漸漸散去,龍偉抱着安宏傑,看來抱得很辛苦,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耿樊晨也抱着郭錚凱,不過他抱得倒是挺輕鬆,夜翼斷後三人慢慢走出了機場大廳,一出來就看到多輛的警車停泊在門口,警察們裝備齊全地持槍指着他們。

「不要開槍,他們是自己人!」重案組的副組長雷剛跳了出來,跑到他們跟前,第一眼就被耿樊晨懷中的郭錚凱吸去了所有目光。

伸手奪過郭錚凱已失去意識的身體,雷剛緊緊地抱住他,頭靠在他胸前提膽地聽着,直到微弱的心跳聲傳來他才微微鬆了口氣。還好,郭錚凱還沒死!都怪那個局長說什麼機場有毒氣不能進去只能在外面守株待兔,如果郭錚凱真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定找他拚命!

抱起郭錚凱走向一旁等着的救護車,雷剛發現自己每走一步腿都是顫着的,他想走快點,但身體卻在發麻不聽使喚,只剩雙手有力地抱住懷中軀體不讓他有半點的顛簸!

救護車上已經坐着夜翼跟安宏傑,龍偉和耿樊晨早就不見了人影。

看到雷剛失魂落魄的樣子,夜翼也只能安慰:「沒事,放心吧,只是吸了一些毒氣,很快就可以恢復過來……」

「真的嗎?」雷剛立刻抬頭緊緊盯住夜翼以尋求更能讓人安心的保證,直到夜翼重重地點了下頭,雷剛才無力地放開郭錚凱讓醫護人員接了過去。

「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清醒過來就是辦案的雷剛了。

「有人想殺安宏傑跟錚凱,能把兩個人當作同一目標,那就只有剛結束的那件案子可以扯上關係了。雷剛,你懂了吧?」

突然發現夜翼的口氣有所變換,完全不像平常柔軟的嗓音,現在的她像個高高的指揮者,有力地決定着每一件事!

「夜翼……」

「沒事,好好看着錚凱,我要照顧宏傑……」握着冷冰冰的手,夜翼冷靜地看着醫生們的急救,指尖探着已經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的脈動,藉由此來穩定自己的情緒。

看到夜翼如此行動,雷剛雖摸不着頭腦但也照做可也,伸出自己溫暖的大手緊緊地扣住郭錚凱無力的手指不斷磨擦着,希望這樣能讓郭錚凱溫暖一點吧……

◇◆◇

睜開眼就是一片白茫茫,郭錚凱一時間無法察覺自己身在何處,只知道所有關節都在向自己抗議。痛!是他現在唯一的知覺……

直到知覺慢慢回籠,從手心傳來的暖意緩緩流向全身讓整個人溫暖了起來,郭錚凱奇怪地望向旁邊,熟悉得讓心口發疼的容顏就伏在床邊,兩隻大手緊緊交握着,暖意正從雷剛的大手中不斷傳送過來……

「雷剛……醒醒……」伸出自由的一手搖着雷剛,已經想起究竟發生何事的他放不下擔憂夜翼的心,急切地想知道後來的遭遇。

「嗯,不要吵我,我要睡……」睡得正甜的雷剛揮掉防礙他睡覺的手,又沉進睡鄉中。

這隻睡豬!知道雷剛睡熟時是天打雷劈也不會醒來,郭錚凱也省力地不再打擾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翻身下床,雖然身子有些酸痛但並無大礙,真不知道那個時候耿樊晨扔的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剛嗅到就倒下了,連開口求救的時間也沒有!

找到正在巡房的護士,不理會她驚訝之極的目光詢問了夜翼的去處,他不相信夜翼會把他拋下。

「你找的是夏小姐啊!她現在正守着安先生,就在前面不遠的加護病房!」紅着臉的小護士告訴夏夜翼的去向後又殷勤地想要扶郭錚凱過去。

「小姐,我相信這點小事我自己一個人來就行,不如請小姐幫我買點食物回來吧,我剛剛醒來肚子有點餓!」郭錚凱儘管已經很不耐煩但還是物盡其用,順勢抽出自己的手臂,看着女護士滿臉笑容地跑去買東西,只能苦笑,自己的魅力還真大,不是病人一個嗎?居然還能得到青昧!

「好高的行情,我會不會打擾到你呢?」有點陌生的話音從背後響起,郭錚凱轉頭一看,竟是龍偉跟耿樊晨,看來出聲不是熟悉的龍偉而是這個有點神秘的耿樊晨了。

「找我有事嗎?我剛想去夜翼那裏……」郭錚凱不明白他們擋住他去路的意圖,看到龍偉跟耿樊晨面有難色,看來是不敢去見夜翼吧。

「有什麼事我能幫你們的就直說吧,不用皺着一副苦臉……」

互相看了一眼,龍偉跟耿樊晨立刻打鬆了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你是個好人,難怪夜翼會跟你交往那麼久……」

拉着剛剛才醒來的郭錚凱走回他的房間,看到仍熟睡得豬一樣的雷剛,龍偉不由輕笑出聲:「還說要自己照顧他不讓別人碰,結果睡得像死豬一樣,看來天塌了他還是照睡不誤!」

「你就少糗他了,有什麼事快說吧……」郭錚凱拿起一旁的薄被幫雷剛蓋好,然後坐在沙發上看着就坐而久的兩人,見他們你推我讓,好不容易才有個發言人選了出來。

「找你是想讓你跟夜翼解釋解釋一件事,是關於安宏傑的……」

想到機場時大家所爭吵的事,郭錚凱起了興趣,看着他們兩人知情者,一臉好奇:「其實安宏傑的記憶是出了問題,而且是你們搞的鬼對不對?」

「真不愧是律師,一下子就抓到重點了……」耿樊晨感激地抬頭,終於有了開口的機會,「夜翼是我干姐姐,我們是在六年前認識的。當時是夜翼把我從地獄中救了出來,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人對她有所虧欠或是傷害!」

停了一下,耿樊晨又繼續說了起來:「第一次見安宏傑並不是夜翼介紹的,我跟夜翼有一次去拿情報時發生了變故,夜翼當時還是組織的首領,我們組織很奇怪,規定首領一定要戴面具,而且面具並不是隨便挑的……」

「哦?」郭錚凱來興趣了,第一次聽到有關夜翼組織的內部消息,不枉他餓着肚子陪他們聊。

「如果當代的首領長得美或俊的話,面具就一定是平常無奇,最好是大眾臉,即使別人見過你一百次也認不出的那種,如果長得一般的話面具卻要做是漂亮一點,最好一下子就能吸引人的注意,讓人無法移開眼光……」

「夜翼的樣子不算漂亮,那就是說她的面具非常美羅?」

「對,所以當時出任務的她與安宏傑撞上后情節可想而知,安宏傑對夜翼狂追不舍,瘋狂着迷,卻完全察覺不出夜翼就是他的青梅竹馬,他的好朋友!」

「也就是說安宏傑愛上了夜翼的幻影,一個漂亮的幻影……」郭錚凱有些明了了,還真是曲折離奇啊!

「夜翼本來對安宏傑就有一份好感,來源於年少時她曾經被安宏傑所救,聽說安宏傑背上的疤痕就是以前為了救爬上樹下不來的小夜翼而留下的痕迹!」

「那夜翼是用假身份跟安宏傑談戀愛羅?」這可算是詐騙罪?

「沒有,夜翼才沒有這麼做,不過安宏傑想盡辦法圍着夜翼團團轉,夜翼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或暗示,安宏傑總是猜不透,結果兩人追逐了一年多,夜翼慢慢地愛上了這個對她契而不舍的男人,願意以真面目跟他坦白……」

「那後來呢?」

「後來?沒有後來,因為一次出任務的關係夜翼受了傷,被安宏傑看到了真面目,可想而知那種被欺騙那種被愚弄的感覺是怎樣的濃烈,安宏傑拋下狠話刺傷了夜翼,我們氣不過所以就用催眠把有關夜翼是『濼梵』的所有記憶全部清除,在安宏傑現在的腦子裏有的只是青梅竹馬的模糊影子!」龍偉接上了嘴,畢竟催眠可是他動的手,他也有份參與這件事。

「接着安宏傑的父親去逝,他的後母席捲了所有財產走人,只餘下一個空殼公司給安宏傑,夜翼知道后竟用婚姻交易來讓安宏傑重新獲得資金跟機會,美其名曰是為了擺脫自家長輩的逼婚壓力,其實是想大家重新有個開始。因為夜翼知道安宏傑已經沒有了跟她相戀的那段記憶!」

「這也不錯啊!有個新開始……安宏傑應該不會只愛夜翼那虛偽的外貌吧?夜翼是那麼好的女人!」

耿樊晨激動地抓住郭錚凱:「才不是!你知道嗎?安宏傑居然還殘留一些對濼梵這個女孩的模糊記憶,他追着幻影不放,不斷找着跟幻影相似的女人,卻從不看身邊的夜翼一眼,公司雖然是兩人撐起了,但夜翼得到的只有友情,聽着他每次訴說自己的戀愛史,就算是再愛他的人也受不了吧,在一次又一次被安宏傑忽略后,夜翼決定給安宏傑最後一次機會,她跟他坦白一切!」

郭錚凱也不禁緊張起來,當年的離婚就是他經手辦的,想起那時安宏傑的表情,郭錚凱不由也替夜翼悲傷起來:「他不信?他認為夜翼在騙他?」

「他是不信,特別是在他剛跟一個美女渡夜后的隔天,他更是把夜翼的話當笑話看,夜翼氣不過就立刻提出離婚,找的就是你經手,這件失敗婚姻的結束讓夜翼受了很重的傷,她需要時間清靜便把位置讓給了我,自己在台灣開了家紅茶館悠閑渡日,倒是她跟你居然會成了好朋友,這是我們料想不到的事……」

郭錚凱大概明白了:「因為安宏傑對夜翼的傷害,你們乾脆再催眠一次,把安宏傑腦子裏有關夜翼的全部記憶消去,所以安宏傑根本認不得夜翼!」

「對!我要他一輩子都陷在幻影里!我要他永遠也別想得到夜翼!這種懲罰對他是最好的,我要他用一輩子的空虛來補嘗夜翼受過的痛……」耿樊晨說得是咬牙切齒,如果安宏傑在他面前,難保他不會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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