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教授,你到底行不行啊?”飛機已起飛近兩個小時,薛大冠還是被搖搖晃晃的機身嚇得頻頻問向駕駛康納瑞。

“就已經快到阿布辛貝,你就閉上你的嘴好不好?真是吵死人了!”一邊降低高度,一邊觀看下頭的地形,若依照丁娜那三人的說法,該是在尼羅河曲折度較多的那塊區域。

“真的嗎?那最負盛名的拉美西斯二世神殿和納法塔莉神像就在這一帶嘍?”百聞不如一見,薛大冠心情開始激動起來。

“你以為我是來帶你觀光的嗎?將安全帶綁緊,我們要準備降落了。”康納瑞說完,突然看到他東瞧西望像在找什麼東西。“咦,奇怪了,這煞車桿在什麼地方?”

“教授,你說什麼?!你……你不知道煞車桿在什麼地方?!”薛大冠開始出現心律不整現象。

“你放心,我會找得到的。”

“你不是說你什麼飛機都會開嗎?”

“可是這種型號太老舊,我以前也沒看過啊!”

“那我們會不會……死啊?”薛大冠雙手合十祝禱。

“閉上你的烏鴉嘴!”康納瑞看着飛機高度越來越低,眼看就要衝到一些殘破的黃土堆上……“哈,找到了,我就說嘛!”

“教授,小心!”

烏鴉嘴還沒說完,小飛機早就被緊急迫降,機腹在受到地面重重撞擊后,飛機上的兩人同樣被震到腸胃似乎都要涌到喉嚨。

衝擊力道在碰到地面上的一些障礙物后,漸漸被抵銷平衡,飛機在陸上行舟,直到撞到一排棕櫚樹后才停下來。

“咳咳……教授,你沒事吧?”坐在後座的薛大冠用手撥開瀰漫的飛煙。

頭還頂在駕駛台上的康納瑞,在薛大冠的拍打下意識才逐漸清醒,不過因為撞擊力道過強,額頭還腫了一大包。

“啊,我……我這條老命還在吧?”他以為自己已經蒙主恩寵了。

“教授,你沒事?那太好了!”他將教授扶下飛機,稍做回神后,薛大冠突然在地上發現到一些彩色的巧克力球。“咦,這是什麼?好像是m&m.S巧克力!”

康納瑞接過一看,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這是毓夫最愛吃的巧克力,每次只要一熬夜,他就會吃這種巧克力球來補充體力,看來我們照着這條路去找就沒錯了!”

“那太好了,就照這條路,我們就能夠找到孔老大了!”薛大冠開心地握着教授的手,兩人手舞足蹈一陣子后,教授才發覺自己失態了。

“快出發吧,沒大沒小!”

薛大冠吐吐舌頭,哼,發現孔老大沒死,教授比他還開心呢!

“這是最後一顆,都給你吧!”毓夫將最後一顆巧克力球交到翩翩手中,一臉的疲態全寫在臉上。

“那你不餓嗎?”他出的力最多,反而吃得最少。

雷鷹那邊的乾糧好像還有一些,只見他一個人咬着黑黑圓圓的麥餅,完全沒有他人的存在,不過看他最後把他的外套蓋在血蝶的臉上,這樣看來,對於血蝶也並非全然無情無義。

“你只顧你自己吃,沒看到我們餓到現在都還沒有東西吃嗎?”翩翩氣不過,儘管毓夫不希望她去招惹雷鷹,但只要是翩翩想做的,沒人攔得住。

雷鷹嘴裏嚼着麥餅,鼻中哼出一口短促的氣,“還沒想到辦法怎麼過這條河,他有什麼資格吃東西?”

“他是你請來的嗎?你憑什麼用這種態度對他?”翩翩眼中冒着火,若非他手中有槍,誰會鳥他這種人啊!

“我從來沒看過人質還有這麼剽悍的?”雷鷹對這種火辣艷麗的女人,開始感到興趣。

“那要看對誰,對一些沒水準、沒良心的人,不必要給什麼好態度。”她無懼於他如狼般的眼神,照說不誤。

“你說什麼?有膽你再說一遍!”

最後一個字落下,毓夫已護衛在翩翩前頭。

“你少輕舉妄動,你動她一根小指頭,就算我贏不了你,我也有辦法讓你離不開此地。”毓夫抿着笑。“如何過這條河我已經有七八成的把握,上頭的密碼雖然靠一些電腦程式解開,但還是有一些象形文字,你未必能看得懂。”這就是他堂堂考古學家專業知識的領域。

“你說這密碼的後頭是一些楔形文字?”雷鷹精神為之一振。

“你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吧?這種符號是最基本的楔形文字,你連這都不懂,還要跟人家來搶寶藏,真是肌大無腦。”翩翩仗着有毓夫在前頭護着她,才不怕他呢!

雷鷹很想發脾氣,不過他必須藉助毓夫的專業,才能到達河的另一邊,並且獲得滿坑滿谷的寶藏。

在這樣敵眾我寡的情況下,他是該釋出一些善意的。

“翩翩小姐罵得真好,我為我這兩天來的行為跟你們道歉,其實我們沒必要彼此之間鬧得這麼不愉快,好,我答應你,那金鵝羽毛我就不要了,等到我們一過了河,你們就自己去拿吧!”雷鷹突然釋出的好意反倒讓翩翩生疑,她等着,看他能要出什麼把戲。

“真的嗎?那我先謝謝你了,好吧,我馬上就解開這些文字,其實這上頭說的是……”毫無戒心的毓夫,才要說出這密碼後頭的那些楔形文字時,翩翩一隻小手往他嘴上一搗。

“等等再說,我們肚子這麼餓,怎麼說啊?”

雷鷹知道翩翩這個鬼靈精可沒孔毓夫來得好騙,只好擠出笑,將手中的麥餅剝一些給他們。

“你喂小雞嗎?不會再多一點啊?”

一聽到吃,本來躺在一旁懶洋洋的羅尼也走了過來,想分一杯羹。

看着三張飢餓的大嘴,雷鷹手中的糧食哪能保得住,他只好將所有的乾糧全給他們,反正他想着等到他們一吃飽,過了河,就一人送他們一顆子彈,讓他們全部歸西。

好,你們再囂張也沒多久了……

這蠢蠢欲動的邪念讓翩翩一眼看穿,她邊吃邊對着雷鷹說:“為了表現出你的誠意,你……能不能把槍里的子彈全取出來,我不會要求你來讓我保管,只要讓我們看到你收進那黑色袋子裏就行了。”她凝視着他腰間的那個小包包,輕鬆指着。

“翩翩,你這樣做會不會太失禮了?”

“不會,你看我怎麼做就行了。”

雷鷹真恨不得將她的嘴用千萬支針縫起來,每每她說出一句話,就足以讓他功敗垂成,計劃全都泡湯。

“你不相信我?”

“是的。”她一點餘地也不留給他。

“翩翩……”毓夫舉起手向雷鷹賠不是。

“你住嘴,我來處理就行了。”對付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動物,用不着跟他委婉。

雷鷹見她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只好在她面前將槍枝內的子彈全收進口袋,當翩翩也要他把腰際間的刀套扣好時,雷鷹則反駁道:“我總不能連刀子都封起來吧,萬一你們三人一起來偷襲我,那我還能玩得下去嗎?”

“算你聰明,好吧!”翩翩再踅回毓夫身邊,坐着吃東西。

“你這樣做會不會……”

“不會,別再問了,真不曉得在你腦袋瓜里,世界上有沒有所謂的壞人存在……”她看到羅尼伸手要拿毓夫眼前的麥餅,馬上一掌拍下去,“把手伸回去!”

這一拍讓毓夫見識到翩翩的功力,這世界上要對付壞人,還真要有她在身邊才行。

“好了,我吃完了,我看我們還是趕緊試着看看怎麼過這條河吧?”毓夫才要起身,翩翩忙將他拉回坐好。

“等等,”翩翩挨近他耳朵說,“不急,如果他顯示出焦慮不安的樣子,就一定有鬼,我們靜觀其變,我就不信他狐狸尾巴露不出來。”

毓夫嘆了口氣,雖然不太清楚翩翩那麼謹慎所為何椿,但至少他知道是為了他好。

這複雜的人際關係,他還是得多跟翩翩學習才對。

不過才過了半小時,雷鷹就顯得相當不耐煩。

他頻頻將臉轉向三人,見三人有說有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好像是人質,又看到毓夫和翩翩兩人相依相偎恩愛的模樣,就讓他不禁想起剛死沒多久的血蝶。

全是被財迷了心竅,要不是為了快點得到這些無價之寶,他又怎麼會那麼衝動呢?

不過血蝶自己也要負大半責任,若不是她表現出一副對孔毓夫殷勤的樣子,他又怎麼會……

“你們到底還要聊到什麼時候?”雷鷹終於忍不住發飆。

其實翩翩早把她對雷鷹的想法告訴其他兩人,並告訴他們在必要的時候,要為自己做好防護措施。

至於嘻嘻哈哈聊在一塊,不過是翩翩放出的煙霧彈,想擾亂雷鷹的視聽而已。

“我們至少要再確認一下這密碼與文字結合起來,到底在暗示些什麼吧?”翩翩認為時機成熟,便引着兩人過去。

心急的雷鷹總算等到這一刻,他急迫問道:“到底那些楔形文字在說些什麼?”

翩翩給了毓夫一個眼神,示意他可以說了。

“其實這幾行文字就我判斷,應該是個古老且家喻戶曉的謎語。”

“謎語?”

“小時候四隻腳,長大兩隻腳,老的時候三隻腳,猜一種動物。”毓夫笑笑看着翩翩。

“人!”這種一千零一夜裏的故事,鮮少有人不知道的,雷鷹一下子便答了出來。

“沒錯,而前面這幾組數字我看應該就是步數,用人的腳步來當作答案的關鍵。”所以才會在謎題當中以腳和人來做為謎腳。

“所以,12、6、4、15、10、7這幾個數字就是步伐,上頭的箭頭便是你該轉換的方向。”

“那我們現在該要怎麼找起點?”雷鷹認真地不停注視藏寶圖。

毓夫看了翩翩的臉,見翩翩輕輕搖着頭,他才開口,“你先把頭轉過去,我們三人先過河后,再讓你過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怒火中燒,把他當做是驢蛋。

“沒別的意思,配不配合隨你便。”三個對一個,翩翩無懼也。

雷鷹知道自己不能敗在最後這一個關鍵點,好吧,就再讓她神氣一回,只要讓他過得了這條河,他一定會好好折磨他們三人一直到死。

特別是雲翩翩!

“你從這裏往前面走二十步,然後用布把眼睛蒙起來,若是我發現你敢回頭偷看,我會讓你留在這裏陪這些無名屍骨!”翩翩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要比狼精,就要比狼謹慎。

這回雷鷹不再遲疑,乖乖地照着她的話做。

一切等到雷鷹就定位,並且把眼睛蒙住后,羅尼這下才將他的大屁股從一塊岩石上挪動開來。羅尼一直不敢亂動,原來是藏寶圖上有一個符號和他所坐的岩石上的印記是一模一樣的,若是讓雷鷹看見,他一定會猜得出那是過河的通關所在,因此才會要他離得越遠越好。

毓夫照着藏寶圖上的指示算好腳步,當他走到最後一個定點,看到有一個類似鱷魚化石的石板,他朝着鱷魚嘴踩下去,忽然之間河底浮出一座木橋,短短几秒鐘之間就這樣浮水而出。

在此同時,雷鷹也趁他們不注意時,摸索的將子彈再度偷偷裝上……

“好了,你可以過來了!”翩翩未覺有異狀,在三人陸續過橋后才高喚雷鷹。

此時雷鷹已將子彈上膛,他若無其事地轉過身,看到河面上一座橋,立刻跑了過去,當他的腳踏到另一岸的那一剎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着。

“你們的確不同凡響,有你們的幫忙,我才能順利拿到這些寶藏。”雷鷹賊陰陰地笑着,翩翩越看越覺得毛毛的,心裏開始在盤算着他下一步的動機。

“別這麼說了,不過我認為人活在這世界上,再怎麼花也是有限,如果你能聽我的勸,拿一些去幫助世界上許多需要幫助的人,你會更快樂。”毓夫想法單純,認為此件事到此告一段落,彼此應該盡棄前嫌,不再敵對。

“這是當然的,我會拿去幫助人的。”他說得一點也不誠懇。

“那就這樣了,上頭那金鵝羽毛我就拿走了,要是你想看的話,下次到開羅的博物館,我會將它好好展示在那邊的。”毓夫走過一堆金銀珠寶旁,他眼睛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上階梯去拿取放在一個木盒內的金鵝羽毛。

只見毓夫就要伸手拿下金鵝羽毛時,一記槍響劃破他的耳際,子彈直接飛過他的耳旁並射中牆壁,使得毓夫整個動作全停了下來。

“卑鄙的傢伙,我就知道你不會信守承諾!”翩翩大意了,沒好好盯緊他,讓他有時間裝子彈。

“哼,信守承諾可不是我們這些傭兵的教戰守則。”他的槍口始終沒離開過毓夫,只要翩翩敢亂動,他會隨時讓這裏再少一人。

“你不是說你會拿錢去幫助人嗎?為什麼?”毓夫開始對人性產生懷疑。

“我是說我會去幫助人,那個人……就是我啊,哈哈哈……”他對着三人說道:“把手舉起來,然後慢慢走到河邊去。”

“你不會是要我們跳進那條河吧,那是有毒的……”羅尼最怕死,馬上哭爹喊娘地叫出來。

“我當然不會讓你們跳下去……”

“那就好!”羅尼吁了一口氣。

“我是要你們一人喝一口河水,那種臨死前的垂死掙扎,一定比探索頻道還要精彩。”

“不要啊!”羅尼心臟幾乎停頓。

毓夫和翩翩交換了眼神,他們正絞盡腦汁,看能不能有辦法奪下雷鷹手上的那把槍。

隨着時間越來越緊迫,三人也陸續走到河邊,當雷鷹逼迫三人喝下河水時,他們的腦袋瓜里半點想法也沒有,眼看着接下來的下場不是等着被槍殺,就是被毒死的命運。

開羅機場

高達攝氏四十度的高溫,讓甫踏出機場的孔乃箏和辜容洋熱得有些吃不消。

辜容洋推着行李,孔乃箏則跟在後頭不停拭汗,嘴上不停抱怨非洲這鬼天氣,真不是人類可以居住的地方。

“你有打電話給毓夫了嗎?”烈日下,辜容洋回頭看了她一眼。

“還沒,天啊,這是什麼鬼氣候?風沙也這麼大!”根本無心回答辜容洋問題的她,被這種熱浪給襲擊得了無生氣。

“早跟你說來埃及要有心理準備的,我看我們先回飯店,然後再去找毓夫,你看如何?”辜容洋相當體恤孔乃箏,兩個四十好幾的人雖無年輕時的浪漫激情,但相互扶持的態度,卻是更值得兩人珍惜。

這樣艷陽高照的天氣,還要去處理她那二侄子的事,讓她有些意興闌珊,前一個星期才剛處理完秧熙的事,現在又趕到這裏,加上又碰到她最不喜歡的夏日高溫氣候,令她不禁搖着頭,想要臨時改變一下主意。

“你……你不是有預定要搭郵輪,做一趟尼羅河的旅行嗎?”這是兩人在維也納時,辜容洋就已經事先預定好的行程。

“對呀,不過那是一個禮拜后的事,你不是說要等到毓夫的事有了眉目,確定他是否有交往中的女友時,才能放心去渡個假嗎?怎麼?現在你想……”辜容洋看她一臉倦態,很快就猜出她心中所想,“是不是想提早先去渡假,等到適應了這裏的氣候,再去找毓夫?”

被人家一語說中,這可真不是件光彩的事,不過事實就是如此,她了解毓夫的個性,那個工作狂要是一忙起來,沒天沒夜地不停工作,根本就不會理會她來此的目的,她又要跟着他在烈日下忍受那風吹日晒的煎熬,那種滋味她一想到就頭皮發麻。

“我們就先好好地欣賞埃及的風光,再去找毓夫也不遲,要是他早就有了女友,我還是會老實地跟我大哥說;要是他根本就沒女友,我就不信他在一個星期之內就能馬上找得到,反正我會基於公平的原則來處理事情,只不過,我真的不想現在就去找他,這種天氣我實在是吃不消。”說了一長串,就是為了能撥冗些時間和容洋獨處。

有時想想,為了孔家,也為丁大哥,她從沒替自己着想過,而今有了容洋這麼溫柔又貼心的老伴侶,她是可以私心地替自己留些時間,也不過才一個禮拜,並不為過嘛!

“好,全都依你,你等一下,我去打電話給旅遊公司的人,叫他們多安插兩個名額給我們。”辜容洋沒有任何反對立場,一切都任由孔乃箏作決定。

“我們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人家?”

“不會,你在這棚子底下先坐着,要喝冷飲嗎?我先去買給你。”

辜容洋眯起一張和藹的笑容,眼后的魚尾紋雖然多了不少,但她總是覺得他永遠是她心目中最有魅力的男人。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孔乃箏不自覺地在心底笑了起來,若不是看在要先處理完三位侄子的終身大事,她也不希望和容洋這樣拖着耗着,只不過兩人到了這個年齡,結婚不過是一紙證明,又何必那麼在意呢?

像這樣無憂無慮、相互扶持,順道到世界各地走走也就夠了,只是這毓夫也真是的,挑也不挑個涼快點的地方,凈找這種滿地風沙,又沒什麼現代化設備的國家,害得她這種怕熱的體質,實在是吃不消。

看着這是當中的驕陽,孔乃箏不禁在心裏道:毓夫啊,別怪姑姑偏心,實在是你媽那種個性,姑姑真不希望讓她實掌家中大權,一旦她掌了大權,恐怕也只有你一人享福,其他的媽媽和兄弟們可都有苦日子過了。

抱着這麼一些些私心,孔乃箏並不急着去探望毓夫,算算時間,這趟尼羅河之旅大約花一個星期,等到下禮拜較為適應這裏的氣候,再去找他也不遲。

對,就這麼辦!

她不停拭汗,對於這樣炎熱的氣候,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來。

康納瑞和薛大冠循着翩翩所遺留的巧克力球,一路來到神殿外的塔門。

在這草木蓊鬱的叢林裏,驚見這樣一座偉大宏觀的神殿,讓兩人都不禁看傻了眼,兩處的塔門更是高聳入雲,讓人有一種肅然莊重的神秘氣氛。

“教授,我想孔老大他們一定全都在這裏頭,可是塔門關得這麼緊,我們要怎麼進去啊?”薛大冠在石門東摸摸、西看看,就是找不到可以入內的開關。

“要是塔門有這麼容易就進得去,那裏頭的寶藏還有可能留到現在讓我們去拿嗎?”他來回徘徊,對着兩草獅身人面發獃。“我記得在書上有說過,要進這塔門跟這兩尊獅身人面有關聯。”

由於沒有藏寶圖的指示,康納瑞只能憑籍着他閱歷豐富的常識來研判。

“這兩尊獅身人面都破成這樣,我看不出他們到底還有什麼用處?”薛大冠睨了兩尊石像一眼,卻被康納瑞給嚴聲一喝。

“你可別亂說話,這些獅身人面像都是附蘊着法老王的靈魂在裏頭,小心等會你的舌頭就會硬得跟石頭一樣。”他的警告奏效,嚇得薛大冠自己在嘴上裝拉鏈,不再多言。

在來回探望十來分鐘,並沒發現到任何可以進去的辦法,這時,就像之前所發生的一樣,那悠揚悅耳的歌聲正慢慢從石縫中流泄而出。

起初,這歌聲還相當好聽,不過時間一久,腦中樞神經卻開始出現抽搐般的疼痛,如電鑽鑽進耳里,那種椎心泣血之痛,可真是平常人難以抵擋。

“教授,我的頭好痛喔!”薛大冠兩手攜耳,痛苦地用雙臂夾緊身軀。

同時在獅身人面像前,正慢慢流出一大攤的鮮血,朝向兩人慢慢蔓延過來。

這是法老王避免有人隨意進入而設下的詛咒,只怕不知怎麼進塔們的人,最後一定落得狼狽不堪的悲慘下場。

康納瑞曉得若再想不出辦法,到時自己必遭詛咒所纏身,他突然發現在獅身人面像的腳上,有畫著一些不尋常的符號,每根腳指頭上所繪製的都不一樣,這讓他立即有了聯想反應。

“大冠,你快到你旁邊那尊獅身人面旁邊,按一按它每根腳指頭,快點!”眼看時間越來越緊迫,康納瑞不得不做奮力一搏。

“要……要怎麼按啊?”他慌了,這總共有八根腳趾頭,順序從何而起,他無所適從。

“就……就隨便亂按,我們倆一起試試看,快點!”死馬當活馬醫,現在一切命運就交給上帝了。茫然若失的薛大冠,面對這攸關生死的八根腳指頭,他的手不知不覺地抖了起來,紛亂的思緒讓他失去常理的判斷,只好閉上眼睛亂按一通。

就在兩人一起亂按后,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塔門雖然還未完全開啟,不過整個神殿像是受到七級地震般,整個搖晃起來。

四周土堆、草叢及地面開始龜裂,彷彿有着大海嘯正要從前方襲來,無一倖免。

“教授,這……這又是怎麼一回事?!一天啊,他好像在拍災難片,而且比電影裏頭的還要逼真。“我看,我們應該是惹惱了此地的神靈,快,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再說!”康納瑞一手扶着石壁,在一大片的石牆未坍下來前,趕緊找個空曠的地方等待這場地震的結束。

師徒倆抱頭鼠竄,沒多久,整個塔門像失去鋼樑的建築物般迅速崩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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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花傘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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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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