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離開她的肩,他大掌下滑,捻住了她胸前櫻色的蓓蕾,看着它們在他手下挺立、綻放,莫名的感動襲進心裏。
一時衝動,他張嘴銜住了它,鼻端衝進它的香氣,讓他情不自禁地對着它又吮又舔。「你好甜,紫鴛,好棒。」
「啊!」她發出一聲驚呼,黏膩得更勝糖蜜。
「你也喜歡對不對?」他的舌頭將它整個卷了起來。
「唔、嗯……」唯恐滿溢的情慾潰堤,她急以雙手搗住嘴唇,不讓更多的呻吟泄出齒縫。
「你不喜歡?」他的手指取代了唇,捻住她的蓓蕾。「那這樣呢?」
她搖頭,彷彿有種錯覺,他正在戲弄她。
但怎麼可能?他是如此愚蠢、遲鈍的一個男人。
他的指甲輕輕刮搔過她的蓓蕾頂端。
「唔……」她弓起背脊,呼呼地喘着氣。
看她好像忍得很辛苦的樣子,他不覺心軟。「對不起。」不再惡劣地挑逗,他讓濕熱的唇舌代替手指,溫柔地膜拜她全身。
她在他身下顫抖,艷麗的表情渾似那三月里迎風招展的桃花,妖媚不可方物。
「紫鴛,我的娘子。」他一見心喜,忍不住撥開她搗唇的手,讓他的嘴吻向她最美麗的部分。
她的靈魂在吶喊,未曾經歷過的情慾則燃燒着她的身子。
他一邊吻她、一邊以手指按摩她細緻的柳腰、平滑的小腹,最後落入她的大腿根部。
「嗯!」一股莫名的激流衝進她體內,她的頭在枕上不停轉動,感覺自己快要爆開。
「唔!」他訝異地低呼,她那裏好熱,熱得像要把他的手指融化似的。
「礙…」她兩手攀着他的肩,被他解放的雙唇除了呻吟外,再發不出任何有意義的字句。
好難過,卻又不只是痛苦,當他的手指在她體內攪動時,她整個神智都飛上了天。她以為自己會死掉,但沒有,她還在飛。
到底要飛到什麼時候才會停止?她不知道,只能任由他帶着她飛,飛過天涯海角、飛過五湖四海、再繼續飛。
彷佛覺得她還不夠激動似的,他在手指之外,又加入唇舌挑動,舔得她身子更如風中葉,震顫不停。
快瘋了!她拚命搖着頭,烏黑的秀髮披散在艷紅色的被褥上,無限媚光惑人。
「紫鴛!」他突然叫喚她的名,以着一種特殊的、認真的態度。
她愣了下,隨即便感受到一陣撕裂的痛自體內傳來。「藹—」
他推擠她,加入了她飛翔的行列。
「紫鴛、紫鴛……」她的熱度經由交接處,流進他體內,讓他整個人沐浴在熊熊慾火中。
「藹—」她高喊,一聲尖過一聲。「不行了、不行了……」飛得太高,她已經喘不過氣來。
「娘子,紫鴛,我的娘子。」最後一次抽送,他讓她體會到什麼叫做絕美的快感。
「……」她喊不出聲音來了,靈魂在雲中飄,許久、許久——「娘子。」他贊詠似地吻住了她的唇,汲取她的喘息,兩具密不可分的身體在這一刻,切切實實地合成了一個圓滿。
他鄉遇故知、金榜提名時、洞房花燭夜,並稱人生三大樂事。
但在洞房花燭夜隔日,碰見生命中最大的死對頭,那是不是可以稱為人生一大厭事?
當沐紫鴛再度碰見許仲言時,就有這種感覺。
那張死人臉,雖然很多人都說好看,偏她是怎麼瞧、怎麼想把拳頭往那上頭砸,尤其他還當著大街上、所有人的面大喊:「強盜女,你還敢出來?」時,沐紫鴛在心底發誓,有朝一日要把他扁成豬頭一顆。
商子任唇畔勾笑,一身風采翩翩。「仲言兄,別來無恙。」
許仲言哼了聲。「自那日一別後,我曾帶兵去救你,卻遍尋不着入『大風寨』的道路,大隊官兵無功而返。倒是你,怎麼下山來的?」
「我和紫鴛一起下山的。」死命圈緊她的腰,商子任可不想看她當街表演殺人。「我們已經成親了,紫鴛,快叫一聲許大哥。」
咬緊牙根,她努力咽下到口的怒吼,嬌柔福了個禮。「見過許大哥。」
「慢着。」許仲言臉色發青。「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真娶了這個強盜女吧?」
「我是娶了紫鴛,但她並非強盜女。」商子任難得認真地辯解。
「她老爹是個強盜,她不是強盜女,是什麼?」許仲言咆哮,吼聲大得整條街的人都聽見了。
沐紫鴛纖弱的身子僵了下,燦亮靈眸浮上層層水霧。「我爹以前雖然犯過錯,但他已經改過自新了。」她哽咽。
「強盜就是強盜,到死都不會有所改變的,他是個罪犯,理應被捉起來凌遲處死。」許仲言無法接受,他的同僚居然娶了個強盜女為妻,真是丟盡讀書人的臉。
「嗚……」沐紫鴛咬着唇,淚水如斷線的珍珠、滾滾而下。「不是那樣的,爹沒有做壞事,他沒有……」
一瞬間,她的淚讓許仲言感到愧疚,但想起讀書人的風骨,他決定甩開那份無聊的罪惡感。
「『大風寨』里的每個人,臉上都黥刺了罪惡的記號,如果他們還不該死,那誰該死?」
「仲言兄,你說得太過分了。」商子任認為每個人都有他一套為人處世的準則,外人無權置喙,但若太傷人就不行了。
「你還敢說,都是你,把咱們讀書人的臉都給丟光了。什麼人不好娶,居然娶一個罪犯的女兒!」
「沐寨主是沐寨主、紫鴛是紫鴛,我娶的是她,我認為她是個好娘子,那就夠了。」
「你分明是被她的美色所迷,搞得你昏頭轉向,連讀書人的氣節都不顧了。」許仲言脹紅着一張俊臉。「商子任,我絕對不會讓你把天下文人的臉都給丟光的,我命令你立刻休了她。」
「嗚……」細細的抽咽響起,無限委屈形成一圈凄然的氛圍,將沐紫鴛給烘托得格外楚楚可憐,博得無數人同情。「相公,嗚……都是我不好嗎?相公……」
「不是的,紫鴛,你很好,在我心底,你是最好的。」明知那淚是假的,商子任滿腹的憐惜就是泉涌不止。
「你太丟臉了,商子任——」許仲言跳腳。「居然為美色所惑,而看不清現實。」
原本,以商子任溫吞的性子,是不喜歡與人爭吵的,何況既麻煩、累人,又解決不了問題。
但許仲言的出言侮辱,竟讓沐紫鴛淚流不停,雖然是偽裝,但她流淚的模樣天生帶着一股媚態,就是有辦法博得人心生憐惜。
他悄悄握緊了拳,感覺體內有一股火苗在竄燒。「仲言兄,世人皆知外貌乃上天所賜,強求不得。如今,你以容顏美醜一事大加撻伐紫鴛,這才更丟臉吧?」
「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許仲言氣呼呼地吼道。「她不配,你明白嗎?她的出身配不上我們讀書人高貴的身分。我們是天子門生,理應有自己的尊嚴,威武不屈、貧賤不移,更不能為美色所惑,做出敗壞德行的事。」
「我不認為皇上有資格干涉我娶什麼樣的妻子。」商子任撇唇。
一直躲在他懷裏假哭的沐紫鴛眼睛一亮。原來他也會冷笑,不全然是只沒脾氣的蠢貓,必要時,他也是有爪子的。
她快樂地彎起了唇角,對着他的胸膛露出一抹欣賞的笑。她的相公正在為她奮戰,攻擊的力道雖不夠強大,但沒關係,他不足的部分她自會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