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選擇是一個難題嗎?」

不明白耿樊晨在怕什麼,安德魯從來都是力求順其自然,時間到了,他們必然需要選擇,就像傅雲雪一樣,她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她急需要保證,保證她在耿樊晨心目中的地位。

「往往到你需要選擇的時候,你的路也只有一條而已。」耿樊晨冷笑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選擇』這個詞往往伴隨着後悔,讓你一輩子都需要承擔痛苦。」

「那又怎麼樣?只要是自己做出的,那就必須承擔帶來的後果,高橋家的家訓其中一條就是『做下決定就永遠不許往回看』!」

「說起來多容易……」

「所以人必須一生都朝前方走啊……」伸手擁住耿樊晨,安德魯不知道耿樊晨在痛苦什麼,但痛苦是無法分擔的,所以他只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你有什麼決定了嗎?」

「什麼決定?」

耿樊晨也不明白他們怎麼會突然轉去談人生大道理,只是既然是在談道理,怎麼又會轉回決定上了呢?

安德魯搖頭,對耿樊晨突然間的變傻有些疼惜又有些無奈,手上猛一剛力,將兩人的身軀完全緊貼住,強人的熱流瞬間在兩人之間產生,流倘在兩個身軀里,顯得修長的身軀契合得讓人心驚。

被熱得可怕的身體緊緊纏住,耿樊晨總算想到先前安德魯的邀約,只是,搔搔頭,他也伸出手將安德魯的手放在自己的下-體上,略帶遲疑的說:

「其實,我……對性,沒太大的興趣!」

即使身體也會發熱、情緒也會波動,但只有那一夜的失蹤讓他享受了情慾的晚宴之外,其它時候,他的身體完全無欲無求。

「這算是你的一個秘密嗎?」沒想到耿樊晨的回答竟是如此,安德魯廝磨着他的鬢角,為了臉上的冰涼心驚,「你是不是還瞞着我其它事情?」

「我需要瞞你事情嗎?要不要說是我的權利,你並沒行權利責問我啊!」

耿樊晨笑着伸手自臉上揭開一層薄薄的面具,露出高橋敦臣熟悉至極的面孔,長年的不見陽光讓臉顯得非常蒼白,卻有着一種晶瑩的美態。

「果然,我就一直覺得你的臉奇怪!」

「你的臉才奇怪……」

都接過吻了,這樣也沒發現我戴着面具,真遜!

「搭配着你的豬嘴巴,就像雪裏的一點紅,耿樊晨,你長得很不錯啊!」

七年前無法誠實而對的事實,到七年後卻是迫不及待的想去讚美,安德魯心想,我能明白傅雲雪一頭栽下去的原因了,在被我毫不留情的拒絕、咒罵時,一個長得英俊可愛的男生出面為她撐腰、討回公道。

這樣的男人就算是窮鬼,恐怕女人也禁受不了那全心全意為她的幸福,特別他還不時做些讓人會錯意的舉動,這樣的人物充滿着矛盾跟天真,不失為另類壞男人!

「你到底有沒有記住我會讀心術這一招啊?」完完全全感受到安德魯的想法,耿樊晨實在很想撬開安德魯的腦袋來看一看。

這樣放心的胡思亂想,他就不怕泄漏些什麼機密嗎?

不過,一想到安德魯那心口對一的讚美,耿樊晨的嘴角不由得添上了一絲笑意。

其實我更喜歡以前高橋敦臣那種明明覺得好卻偏要說不好的彆扭倔強,因為那樣玩起來比較有成就感!

「看你笑成這樣,是在想什麼壞事情?」

突然看見那晶瑩的臉上浮出笑紋,就像水晶內部蕩漾而出的層層細紋,美得讓人炫目,也等不及耿樊晨的回答,安德魯就着受傷的嘴唇慢慢吻了上去……

這是我們第三次接吻!

同樣的字句同時在兩人腦海里浮現,耿樊晨心裏一凜,知道他的思緒跟安德魯同步了!

「耿樊晨,和你接吻的滋味真好!」

輕輕舔着那有點血腥甜味的嘴唇,舌尖小心翼翼的纏着唇線而走,將全部的血腥吞下肚去后,安德魯發出一聲讚歎,而這聲讚歎就像是跑道上的一聲槍響!

耿樊晨拚命想控制自己的思緒不跟安德魯同步,但神經末梢傳來的興奮讓他知道,他暫時是無法取消這個同步,就像上回跟安德魯做愛一樣,那瘋狂的快感同時源於兩人精神上的同步,讓興奮快感成倍增添。

被舌尖挑開的牙齒沒有任何抵抗,甚至可以說歡迎的敞開城門歡迎敵軍入侵,然後將內腔里裡外外打劫個徹底;耿樊晨只覺得口裏麻麻木木的,無法關閉的嘴上慢慢涎出唾液,分不清是自己還是對方的,親密得讓人閃過一陣陣戰慄。

遲疑的將手放在安德魯頭上,說不清心裏是想迎合還是抗拒,只是那密密的親吻讓人感覺很甜蜜,即使耿樊晨不知道這甜密是源自自己的心還是對方的心。

「回吻我,BABY……」

光是接吻,如此親密而又像分享的親吻就讓安德魯情難自禁,熟悉的母語傾嘴而出,同時在耿樊晨腦里回蕩。

似乎被命令着,耿樊晨遲疑地伸出舌頭去挑逗那等待着的舌頭,轉眼,兩條舌頭已如靈蛇般纏繞在一起,時而相相飛舞,時而相互探入對方口腔做出巡視的姿態,口腔已經被無數次造訪的小舌頭舔得麻中帶痛,卻仍舊不知足的動着,期盼小舌頭的下一次到訪。

並不是很熱烈的吻卻是偏執到生疼的吻,耿樊晨拚命用鼻子換氣,什麼時候被攻城掠地他已經顧不及了,現在的他只需要新鮮空氣……

「你的吻功有待加強哦……」

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這句話,過度耳鳴的耿樊晨仍舊沒有錯過安德魯這句一閃而過的話。

什麼叫有待加強?都告訴他我是性冷感了,能接吻就已經是極限了!

才這樣想着,下-體就被一隻手牢牢罩住,對上面的肉塊進行擠壓柔捏的運動,對此,耿樊晨冷冷一笑。

我就不相信安德魯跟一個性冷感的男人還能做得下去!

「你知道嗎?耿樊晨,你的思緒跟我同步了……」

轉移到耳邊的吻突然轉變成話,傳到耿樊晨的耳里再傳到耿樊晨的大腦里,在他終於明白這句話代表什麼意思時,反抗的手已經被人緊緊鎖在頭上方,那個突然變身的色狼正壓在他身上,露出色咪咪的眼神對着他亂瞧。

「安……」

來不及講出句子,胸前即使隔着襯衣還是被狠狠攻擊,尖銳的牙齒精準的磨咬着小紅萸,一點一點的慢慢玩弄着、吞吐着,身體有一條微弱的神經正在慢慢地麻痹、發癢起來;渾然不知道自己的腿已經抽緊,耿樊晨慢慢蜷縮着,像是要抵抗那微弱到不行的興奮。

「放鬆自己跟我同步吧,這樣就算你是性冷感也能感覺到快意!」

從腦里得知耿樊晨的抗拒,雖然安德魯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同步的事情,但他樂觀其成,加把勁玩弄着他所知道的耿樊晨的敏感點,他希望他們的轉變是一個好的開始!

「什麼轉變……上過床,不代表……就是改變……」仍舊死撐着,耿樊晨不肯認輸。

我不需要性慾,更不需要感情!

才一想完,突然被狠狠一擰的命根子傳齣劇痛,讓耿樊晨的整個身子都忍不住直打顫。

「疼嗎?我這就給你呵呵……」

放開因為遭受意外攻擊而渾身無力的耿樊晨的雙手,安德魯單手沿着腰線而下,力度輕柔的在他身上撩起點點癢意;耿樊晨忍不住擺動身體,試圖想讓身體與沙發磨擦好減少那搔動人心的癢意。

「耿樊晨,你還真的是冷性感呢!」

經由安德魯這麼多的挑逗,那可愛的小東西仍舊只是靜靜地待在主人腿間,只在被狠擰一把后色澤稍稍增添,顯山誘人的紫紅;耿樊晨聽到安德魯的戲謔之後,趕緊停下磨擦的身體,撐起身子就想抽身離開。

什麼時候被剝掉褲子的?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這安德魯手腳真快!

「為了你,我還特地去學過很多東西喔!這次就讓我好好表現吧……」

想到上次的激狂以及衝動,那毫無技巧可言的情愛就已經這樣動魂驚心了,現在我如此認真對待,相信得到的快感絕不會比上回少!

「喂,這嘿咻是要兩情相悅才最甜蜜的……」與安德魯同步的思想可知他真的是打定主意做到最後,耿樊晨不由得想做最後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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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我就只看你一個人順眼,這樣還不算兩情相悅嗎?」

「那充其量是單戀!」幾乎是扯開喉嚨吼道,耿樊晨很想震醒眼前人。

如果不是因為跟這個傢伙思想同步了,我無法再生出思緒招喚風,現在的他哪能這樣悠閑的壓着我!

「原來你不能用風,那正好!論身手,你比不過我……」安德魯安心的笑了。

我可以放膽去做了!

「切,我真的是笨死了……」耿樊晨欲哭無淚。

我可不可以不要跟面前這個人思想同步啊?

「而且就算我單戀你,現在我們思想同步,兩個單戀等於相戀,所以我們是兩情相悅!」

安德魯難得看到耿樊晨如此吃癟的表情,心裏不由又憐又愛,那暖暖的情緒由指尖、由身體各處慢慢流向耿樊晨,似乎由指尖開始慢慢朝全身滲去的暖意讓整個人一下子輕了許多,耿樊晨從沒想過他居然能從另一個人身上得到這樣呵護的暖意,彷彿置身在胎盤時那種安全的羊水之中,讓人身心全都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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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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