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空有法力，沒有道行（二）
“公子爺，老漢受了您的大恩，也沒什麼可回報的，老漢年事已高，煉的又是外門功夫，教不得你什麼了
古元棣笑了笑，自懷中取出了一冊書卷，輕輕放到了他的面前漢其它功夫平平，唯獨這手《裂箭雷指》乃是多年前偶爾所得的一門內家功夫，將內家真氣凝聚於一點，彈指勁，可於三丈外，開碑裂石，勢如強弓勁弩一般，老漢便送給公子爺，也算是料了一樁心愿，只是這門功夫需要高深內力，公子爺若看不上眼，便送給南澗州的那位洪道長便是。”
林越意興索地嘆了口氣，也不矯情推辭，勉強笑着拱手道：謝老人家了。”
古元棣笑了笑，收起了自己的攤子之後，買了一些乾糧就和兒子一塊走了。
林越從他的語氣中能夠聽得出來，這老頭真的準備要退出江湖了，林越贈送給他的銀兩足夠置辦幾畝田產，起一棟房子，只是這老頭卻不忍心自己的這手絕技隨着自己埋沒在鄉村僻野之中，已經是心生了執念，此次總算是心愿得滿，歡歡喜喜地返鄉去也。
返回到自己的住宅之後，林越開始慢慢翻閱起了這本冊子。
這本書冊上，倒是並沒有寫修鍊內家真氣的法門，上面寫滿了無數蠅頭小楷，以及各種運氣力的圖本，卻是博大精深，乃是將體內的一口丹田之氣運轉起來，呈螺旋狀擰成一股，然後沿着手臂上的經絡，直抵食指，然後爆彈出。
據說修鍊到了最高境界，百步之內，可洞穿金石，這對於內家功夫的修為要求是極高的。
林越蓋上了書冊，手指慢慢敲擊着桌面，凝神推敲着上面的氣勁運轉，籠罩在心頭的一層迷霧漸漸撥開了：“螺旋狀……如果將自己的真氣化成漩渦狀的話……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他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盤腿端坐了下來，靜下心來，開始運氣調整起了丹田內的這股真元。
深吸了幾口氣，一股暖融融的氣流在小腹丹田中盤旋着，全身的經絡有些抽痛了起來。這一股真元正是他多年苦修的本命真元力，只有原本的二十分之一而已，保留了下來，僅僅只夠他畫符的，但卻是運轉的十分靈活，如手臂一般。
林越的身體若是一個國家的話，這片國土活像是有軍閥橫行，烽煙四起一般，修鍊的劍罡煞和本命真元全部都亂的一塌糊塗。只有一小支的忠於勤王的軍隊而已。
忍受着經絡內傳來的劇痛，絲絲縷縷的真元漸漸在他的氣海之中匯聚了起來，在他意念的調動之下，漸漸形成了一個繭狀的渦漩。
修道界分道魔佛雜等等五大流派，但萬變不離其宗，大體分為築基，鍊氣，金丹，元嬰，凝神，天劫，一共六個層次。前五個階段又可細分初期、中期、後期，唯獨天劫需度四次，之後便可飛升天外仙府。
在他元神的操控之下，這個壓縮的漩渦細小了起來，開始直攻向手陽明大腸經，這股小的螺旋開始逐分逐寸向裏面延伸，一塊淤積在經絡中的小塊的罡煞一觸到這個螺旋之後，立刻就被緊吸住，力**之下，這些罡煞像附在凍肉上的冰塊般被剝落了下來。
一路上淤積的劍氣罡煞在這股堅韌的螺旋氣流的磨合直下，漸漸屈服了下來，被牢牢地裹住之後，慢慢地拉入了丹田氣海中，一點一滴地清理着，然後直通手少陽三焦經，將這些折磨林越許久的罡煞給送了出來。
而此時清理經絡卻又是一種苦楚，林越的臉龐肌肉不停地抽搐着，雙臂的“列缺**”位置，猶如蟲子活動般，皮膚一鼓一鼓地，時不時地飛出一點五彩晶瑩的星屑，飄飄悠悠地飛散開來，轉眼之間就消散無形。
越猛地嘔出了一口紫黑的淤血，全身金丹真元連綿悠長猶如淙淙流水一般，在經絡之中流轉，疼痛的經絡登時暖融融的，感覺恢復了大半。
林越受傷之後，養在腹內的劍胎元罡破碎之後，一直盤踞在十二正經與奇經八脈內，而剛剛這一路的衝擊之下，林越頓悟而出的螺旋方式運轉驅除之下，十二正經中的九條罡煞較少的經脈竟然已經暢通。
剩餘的十一條經絡卻是罡煞淤積太深，任憑林越的本命真元卻是怎麼拔除，也是收效甚微。
林越只是略一思忖，就知道其原因了，是因為道家金丹真元醇厚綿長，卻並不霸道，而若換作武功內家真氣，尤其是剛猛的內家真氣，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
“道家真氣，尤其是金丹真元，雖然不如武道真氣這般霸道剛烈，但卻是運轉十分靈活，如臂指使一般。”林越默然沉思金丹真元與武道真氣之間的區別：“若是能夠由武入道，法武合一…來我得想”
想及這裏，林越眼中閃爍着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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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通南澗州城的官道上，一輛馬車在疾地奔馳，不遠處就是城門，上面寫着南澗州城四個大字。
“公子爺，到了南澗城了。”車夫一聲吆喝，甩了個花哨響亮的鞭花，馬乖乖地停了下來，打了個響鼻。
了就好。”林越揭開了車帘布，望了一下眼前高大巍峨的城牆，和門口走來走去的士兵們，不禁點了點頭，從懷裏摸出了一錠銀子遞了過去：“麻煩你了。”
車夫眉開眼笑地接過銀子：“客氣啥，公子爺以後多多照顧小的生意就好了。”
林越摸了摸有些乾癟的錢袋，尷尬一笑，自馬車上跳了下來，悠然朝城內走了進去。
這大半年來，他拜訪了無數武館，靠着銀子開路，從各個武館中坑蒙拐騙來不少內家拳法，就這麼一番折騰之下，銀子終於也敗壞光了。
但林越卻是滿足，自己這大半年來逐步參閱拳譜，勤修內家拳法之下，體內雜七雜八的罡煞全部都驅除的乾乾淨淨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逐漸窺視到了由武入道的法門。
由武入道比之劍修之道更加博大精深，只是卻唯獨不如劍修之道這般快捷。
一般來說，練上三十年的武師也打不過一個練十年的劍修，所以修道者都是以修劍為主。
林越進了城內，在城西偏僻的地方租賃下了一個小院，倒是很清靜，這棟佔地不小的宅院裏還有個荷花池和石桌，可見這裏的主人生前也是個殷實大戶，而且裏面打掃的也是乾乾淨淨。
林越對這裏倒是很滿意，付了一年的房租，就此長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