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唐茜兒被關在馬家一間廂房內,雙手、雙腳還被緊緊縛綁着。
她拚命的扭動,就是想掙脫這討厭的麻繩,可是無論她再怎麼努力也沒用,麻繩依然緊緊的困着自己。
“喂……來人哪!姓馬的你給我過來,讓本姑娘殺了你。”唐茜兒並不怕死,可是她很擔心夏沐,擔心他找不到她是不是急壞了?
“你們居然用這種方式對待我,小人……你們真是小人……”她心好慌,忍不住大聲喊道。
這時候,馬玉嬌正好從外頭經過,聽見唐茜兒的聲音便好奇的朝這兒走來。
因為唐茜兒被綁着,所以外頭並沒有下人看守,因此馬玉嬌很容易就走了進來。
唐茜兒聽見聲響抬頭一看,兩人同時露出驚愕的表情。
“玉嬌,快……快幫我解了這些繩子。”唐茜兒彷若看見救星,立刻朝她喊道。
馬玉嬌見她喊自己,也連忙走過來幫她解開繩索,“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綁起來呀?你是在玩遊戲嗎?那我也要玩。”她將唐茜兒解開后又道:“表哥也來了對不對?他在哪裏?”
“他沒來。”唐茜兒拍拍她的肩,“謝謝你,我得趕緊離開了。”
“你不要走嘛!”馬玉嬌拉住她,“人家好無聊,你留下來陪我玩兒好嗎?”
“玉嬌,我答應你過幾天就來陪你,現在我真的得走了,否則等等會有人又把我綁起來。”唐茜兒從窗口看出去,竟完全沒人看守,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你是說,是我爹綁你的?”馬玉嬌慢慢弄懂了。
“對,所以我擔心他會利用我對你表哥施壓或不利。”唐茜兒拿下她抓緊她身子的手,“讓我走,嗯?”
“我爹最討厭了,每次都會偷偷罵表哥。”馬玉嬌皺起眉頭,“好,你去吧!但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喔!”
“我會的。”唐茜兒接着便跳上窗口,躍窗而逃。
她逃脫后先去夏府報了平安,這才知道夏沐竟然為了她要將剛拿到手的產業還給馬義?!這怎麼行?那她不就變成了罪人?
“他們在哪交易?快告訴我。”她問着夏員外。
“你別擔心,蕭師父也跟去了。”
“不,夏沐會為了我犧牲一切,我不能讓他這麼做。”唐茜兒轉向夏夫人問道:“您知道他在哪兒嗎?”
“他們就在前面不遠的‘春日酒樓’。”夏夫人說。
“謝謝,我馬上過去阻止夏沐。”唐茜兒聞言后,立刻離開夏府,直往“春日酒樓”奔去。
“夏沐,你不要傻了,千萬不要為了我做傻事。”她一邊跑一邊在心底喊着,但願這一切都還來得及!
一到達酒樓,她立刻衝到夏沐與馬義面前,在大家壓根沒意會到的瞬間,從腰間拔出匕首架在馬義頸子上。
“茜兒?!”夏沐見她出現,簡直是喜出望外。
倒是馬義全身直發抖,“你……你是什麼時候跑出來的?”
“呵--你以為麻繩就能捆得了我?”
唐茜兒眼眶含淚望着夏沐,“你這個大傻瓜,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還沒把產業轉給他吧?千萬不要。”
“這些東西以後我還可以想辦法拿回來,但是你若消失了,我該去哪兒找?”夏沐隨即接過她手上的匕首,緊壓在馬義頸口,“我會留下木材廠,也不是為了你,而是希望表妹往後還能有好日子過,現在我依然不會拿回來,但是以後你若敢再做出傷害茜兒的事,我會加倍奉還給你。”
說完,夏沐就把他交給了蕭言,隨即拉着唐茜兒趕緊離開。
一直到了夏府的“沐漱園”,他才將她緊緊抱在胸前。
“呃……”唐茜兒整個身子被他緊扣住,只能張着疑惑的大眼說:“你……你怎麼了?我快不能呼吸了。”
“天!你知不知道當我找不到你時有多心慌?”他撫着她的發,心疼又不舍地說著。
“沐!”唐茜兒微微一笑,甜甜的窩在他懷裏,“對不起,是我太粗心大意了。”
“不是你的錯,是馬義太過分。”夏沐抬起她的臉,仔細看着,“他沒有虐待你吧?”
“還說呢!你看。”她捲起衣袖,讓他看看她被粗麻繩給勒出的血痕,然後半帶撒嬌地說:“還有小腿上也有喔!”
“該死的,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我要去找他算帳。”他氣得打算回酒樓找馬義理論。
“別去了,是玉嬌放我出來的,看在她面子上我也不想追究了。”唐茜兒拉住他。
“原來是玉嬌放了你!”
“嗯,她真的很喜歡你這位表哥,改天我們一塊兒去看她?”她善解人意道。
“沒問題。”他笑着點點頭。
突然,唐茜兒抱着肚子蹲了下來,“好餓喔!一鬆懈下來才覺得快餓扁了。”
“馬義還餓着你?”夏沐簡直是忍無可忍了,他不停大口呼吸好平息怒氣,“好,我們回‘唐巾’吃東西去,你的姊妹都非常擔心你,趕快讓他們看看你也好。”
“那你……背我……”她噘着小嘴說。
“真餓得走不動?”他搖搖頭,笑着在她面前蹲下,“快上來吧!”
“哇!我就知道沐對我最好。”唐茜兒開心地跳到他背上。
“你不怕被路人看見?”夏沐回頭問道。
“才不怕,反正你就要成為我的夫君了,我還怕誰說閑話。”唐茜兒的小臉緊緊貼在他的背上,感受到他結實背肌的蠕動。
“茜兒。”他突然喊了她一聲。
“嗯?”
“你不是曾經問我哪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
“我是問過,你不是也回答了?”
“我回答了?!”
“對呀!你不是說不知不覺中嗎?”唐茜兒佯裝成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心底卻直喊着:快說呀!你還吞吞吐吐什麼?快告訴我答案呀!
“坦白說……已經很久了,久到我根本忘了是什麼時候,好像在我初見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歡上你了。”他眯眼看着頭頂的湛藍天空,緩緩說道。
“那麼久?”唐茜兒心裏一動。
“如果說我算是愛了你一輩子,一點兒也不為過吧?”他回頭望着她。
“沐……你真的好傻!”唐茜兒俯身附在他耳邊說:“要讓我受到吸引,就該裝成我喜歡男人的類型,幹嘛要選吃白食這種方法呢?我最討厭這種人了。”
“你喜歡的男人類型?”他擰眉,“是什麼樣子?”
“嗯……”她很認真地想了想,“應該是溫文需推、器宇軒昂的人。”
“溫文儒雅、器宇軒昂?哈……”夏沐突然大笑出聲。
“你笑什麼?”
“我把你和那樣的男人擺在一塊兒,就忍不住想笑。”一個粗率直接的姑娘與一位儒雅君子,是多麼可笑的組合。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配?!”她氣得用指關節敲了下他的腦袋。
“好痛!”他眉一皺,“你看你看,像你這樣動不動就亂打人的姑娘,大概只有我才會喜歡上吧!”
“你說什麼?”她掙扎着,“哼!我要下來了。”
“你不是說你走不動了?”
“我偏不要讓你背,人家可是才歷劫歸來耶!原來你剛剛說的那些感人肺腑的話,都是騙人的。”她還在他背上掙扎着。
“你不信我說的話?”夏沐雙手將她錮得好緊好緊,壓根不給她下地的機會。
“當然了,你不是說我不配跟溫文儒雅的男人在一塊兒,還說我粗魯愛打人?所以我這樣的女人根本沒人愛。”她吸吸鼻子,眼淚落在他頸上,讓他一震。
“喂,你怎麼了?”他吃驚地將她放下來,近距離望着她,“以前不管我怎麼開玩笑,你都一笑置之,頂多氣得不理我,這回怎麼真哭了呢?”
“我也不知道。”她揚起眼睫,“好像愈喜歡你,就愈是在乎我在你心底的感受與地位。”
“笨蛋!”他用力將她拉到懷裏,“就算是我中了蠱才會愛上你,我也願意永生永世中你的蠱,這樣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她拭去淚,望着他那副認真的模樣,終於笑了。“還不蹲下背我?”
“是,我的娘子。”夏沐再次背起她,一路笑鬧着往前走,愉快的笑聲比樹梢的鳥兒輕鳴還悅耳。
可以想見,當姊妹們得知唐茜兒平安時有多開心了。
“茜兒來,這個多吃點。”唐萱兒將拿手料理全搬了出來。
“夠了大姊,再這麼吃下去,我怕夏沐會背不動我了。”她抬起臉,望了眼身邊的男人。
“你也真是的,動不動就讓人背,羞不羞?”唐甜兒在一旁輕笑。
“你也可以讓九皇子背呀!搞不好還會引起騷動咧!”唐茜兒看着坐在角落的李昱,“二姊夫,等下你也要背二姊回別苑才成喔!”
李昱銜了抹笑,“我是無所謂,只要甜兒願意就行。”
“那大姊夫呢?”她又看向白逸。
倒是唐萱兒紅着小臉先開了口,“我們就住這裏,你要他背我去哪兒?”
“就在鎮上逛一圈也成。”她吐吐舌尖,笑得可開心了。
“我說夏沐,你以後日子不好過了,我這個妹妹可是一點兒都不好惹喔!”唐萱兒揚起唇角笑道。
“他說他已經愛了我一輩子,他恐怕早就習慣了。”唐茜兒滿足的拍拍肚子,嘆口氣說:“好飽!”
夏沐看着她這副自然不造作的表情與動作,忍不住笑了,那寵溺的眼神可是大夥都看得見的。
“對了,夏沐、茜兒,你們的婚期就快到了,拜堂前別再碰面了。”唐萱兒不免還是要提醒這小倆口。
“啊!見面也不行呀?”唐茜兒鼓着腮。
“這次不就是因為你急着去見他才出意外?”唐萱兒起身收拾桌面,表情正經得一點也不像是說笑。
“好嘛!不見就不見。”反正只剩下十天了,日子一晃眼就過去了。
“那我回去了。”夏沐看看大家對他投射過來的眼神,如果他再不走,可能會被“請”出去。
“我送你到門口。”唐茜兒趕緊追上。
到了客棧外頭,她拉着他的手說:“不要太想我喔!不過……如果你特別想我的時候,可以溜來看我。”
“那你呢?會不會有特別想我的時候?”他故意這麼問。
“我留在客棧就得幫忙,到時候哪有什麼閑工夫想你呢?”她轉過臉,不敢看着他。
“那好吧!既然我的娘子這麼無情,那我也只好強忍思念了。”夏沐半眯着眸,望着她粉嫩嬌腮,像是想將她的影子深刻腦海,以供這十天慢慢回味。“好了,我走了。”
“好,那路上小心。”唐茜兒微笑地目送他,可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蒼茫霧色中,她又忍不住鼻酸了。
“什麼習俗禮教,-!真不懂得人家的心情。”她低頭悶悶的發著牢騷。
回到客棧后,唐萱兒走向她,“忍一忍,不過十天而已,這陣子就陪姊妹們聊聊天,日子會過得很快的。”
“我知道。”唐茜兒笑着抱住大姊,“其實你也大我們沒幾歲,卻老為我們着想,真的很謝謝你。”
“少說這些肉麻兮兮的話,你昨晚肯定沒好好睡吧!快去休息。”唐茜兒拉着她的手往樓上走去。
“大姊,你以前和姊夫曾經像我們這樣,有一段時日沒見面嗎?”進入房間后,唐茜兒疑惑地問着她,因為她印象中似乎沒有。
“呃……我們倒沒有。”因為唐萱兒當初的愛情故事複雜太多了。“呵呵--你這小丫頭,才剛分開就想念人家了?”唐萱兒掩嘴一笑。
“我哪有?我只是好奇問問你嘛!”她低着頭,大拇指繞着圈圈,委屈地說道。
“就十天,不能討價還價。好了,我去下面忙-!”唐萱兒立刻退了出去,不再給唐茜兒胡思亂想的機會。
“大姊未免也溜得太快了吧?”唐茜兒支着下巴微微笑着,“我相信夏沐一定比我還熬不住,那我就等他來偷看我就成了。”
可事實卻不然,五天過去了,夏沐根本沒來看過她。
唐茜兒告訴自己再等等……可是第六天、第七天……一樣沒有任何動靜!怎麼搞的?難不成他根本就不想她?
她一邊擦桌子一邊想着這件事,連唐容兒哪時候走到她身後的她都不知道。
“三姊,桌子已經被你擦凹一塊了。”唐容兒突如其來的聲響,着實嚇了她一大跳。
“臭丫頭,你就會嚇我。”唐茜兒撫着胸口喘大氣。
“是不是想他呀!想得這麼出神?”唐容兒還樂此不疲地糗她。
“誰想他呀!那種可惡又沒良心的男人我才不在意呢!”她對唐容兒吐吐舌,“好啦!我要去忙-!”
唐容兒眼珠子輕轉,立刻到外頭對掃地的唐甜兒問說:“你以前是不是也這麼想着九皇子?”
“你這丫頭怎麼對這種事這麼好奇,你趕緊嫁人不就可以體會了?”唐甜兒抿唇偷笑。
“嫁……我才不要,人家還小哩!”
“不小-!”唐甜兒走近他,“對了,要不要請二姊夫幫你介紹介紹,他可認識不少王孫公子呢!”
“誰稀罕什麼王孫公子?二姊真討厭,我要去買菜了。”唐容兒一臉害臊,不等唐甜兒開口便已溜得老遠了。
唐甜兒搖頭輕笑,接着將掃帚放在一邊,幫着小魯將紅彩掛上店門口,這紅彩是表示“喜事將近”的意思。
“小魯,待會兒再貼張公告在門上,明天起咱們不開店,直等到茜兒出閣后我們再開張。”唐甜兒交代着。
“我知道了,二小姐。”店裏這麼快又有喜事,小魯可開心了。
就這樣第七天過去了,唐容兒依然等不到夏沐……第八天、第九天也過去了,他仍像消失了一般沒消沒息。
這種失落的感覺讓她好難過,好像他根本不在意她似的。
第十天,唐茜兒終於穿上唐甜兒為她縫製的嫁衣、戴上唐容兒為她重新做的珍珠鏈、襯着大姊精心籌備的婚事……她,要出嫁了!
一早起床她就鼓着腮幫子、悶悶不樂的,就連幫她上妝的鄰居小紅姊都瞧出來了,“別擰着額頭,化妝會有痕迹的。”
“哦!”她盡量不皺眉,可心底的難受卻並未撫平。
過了會兒,小紅姊終於笑着對她說:“哇……好美呀!你真是我見過最美的新嫁娘。”
“是嗎?”被小紅姊這麼一說,消沉的唐茜兒露出了一絲笑意,並在鏡子前直端詳着自己,心想就不知夏沐見了她會怎麼想?
但隨即又想起十天來他一點兒消息都沒,她又忍不住垂顏低嘆。
“來,新郎倌就快來了。”唐萱兒這時也步進房間,“打扮好了沒?”
“萱兒,已經差不多了,你瞧瞧。”小紅自信滿滿道。
“真的好美,茜兒一定是最美的新娘。”這時,外頭響起鑼鼓喧天的聲音,“一定是新郎倌來了,快……快把紅布巾蓋上。”
接下來可就是一連串的繁文縟節,唐茜兒對爹娘的遺像拜別,還有感激大姊、二姊的照顧,難捨地與唐容兒相擁。上了花轎后,到了夏府,又得跪拜……終於在她跪拜得快暈頭轉向的時候,儀式才終於結束。
被送進洞房的唐茜兒,腦子直思索着待會兒夏沐過來時要如何整他的計畫。當有了主意之後,她可愛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了,十天來的不滿終於得以宣洩。
可等了好久好久,夏沐才回洞房,難道十天不見,他一點都不想快點見着她嗎?居然還在外面喝酒暢飲,真是太……太可惡了!
在喜娘的招呼下兩人喝了交杯酒,而後一旁伺候的丫鬟被喜娘帶離洞房后,夏沐便笑着拿起銀秤為她掀起紅帕。
她微微抬頭,小臉帶着不滿地睇着他,可是對上他一雙漾滿濃情蜜意的眸光,她頓時覺得好難為情。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她嘟着小嘴。
“怎麼?娘子生氣了?”他又回到最初那嬉皮笑臉的模樣。
“我當然生氣了,你……你居然連一了點都不想我?”說到這裏她便紅了眼,接着將床上的被褥搬起來扔到他懷裏,“你睡地上。”
“這……”他皺起眉。
“這是懲罰你呀!”她眯起眸子,“誰要你這十天來對我這麼冷淡,既然十天不見你嫌太短,那你就再繼續等下去吧!”
“我說茜兒,洞房花燭夜要我睡地上是不是太狠了?”夏沐擺出一張苦瓜臉,“況且最近天氣滿冷的呢!”
“不管,你今晚就睡地上。”這可是她剛剛好不容易想到的辦法,她絕不能心軟。
“真得這麼做?”他眯起眸,一臉祈求。
“一定。”
可他卻突然笑着將被子往床上一扔,然後整個人撲過來將她壓在枕上,輕輕為她摘下鳳冠,“這麼說你一定是想死我了?”
“誰想你?”她偏過頭不願承認,儘管他說的的確是事實。
“如果你不想我,為何經常一個人坐在二樓圍欄旁,直往夏府的方向瞧呢?”他詭魅地彎起笑痕,“有時就這樣待到天黑,連晚膳都不吃?”
“你說什麼?”她驚愕地望着他。
“還有一次,你一個人跑到柳沁湖邊我們曾經一塊兒擠在裏頭躲雨的石洞,在裏頭一待就是半天,我還以為你藏了什麼好吃的在裏面,結果才發現石洞裏全刻滿了字……臭沐、呆沐、壞沐、殺千刀沐……咦?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這麼多外號?”
唐茜兒的眸子卻愈瞠愈大,表情獃滯。
“怎麼這副傻樣呢?啊!對了,還有一回,你到‘唐巾’的後山找來一堆稻草做了個草人,上頭貼着‘壞沐’兩個字,然後拿來一堆小石頭,猛丟那個草人。喂!我跟你有深仇大恨呀?”
夏沐愈說愈生動,還將當時的情況描述得鉅細靡遺,若非親眼所見,他絕不可能這麼清楚。
“見……見鬼了!你、你怎麼都知道?”她嚇得推開他。
“因為我厲害,我練過千里眼,自然知道你的一舉一動。”他抿唇輕笑,用力將她鎖在身下。
“千里眼?!”她蹙起眉,“有這種功夫?”
“中原武功博大精深,什麼樣的功夫沒有?”夏沐點了點她小鼻尖。
“那……那你除了看到那些,還看到其他的嗎?”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緊抱着自己,“我警告你,不該看的可別亂看。”
“現在還要遮呀?我不是早把你看遍了。”他在她傻愣的當口,已慢慢解開她霞帔的襟口。
“可那不一樣,如果做什麼都能讓你看穿,那多可怕。”就不知道她過去在換衣時,可曾被他給偷看了去?
“這樣吧!我教你這功夫,這樣咱們可以互看,想來也挺公平的。”夏沐撇開嘴角。
“教我功夫?”
“對,只要你今天讓我睡床上,我就教你。”他對注她疑惑的眼,邪魅一笑。
“夏沐……你騙我的對吧?”她眯起眸,“看見你這種笑容,我就知道你在逗我。”過去被他逗弄過太多次,若再被騙那她就真的太傻了。
“哈……你哪時候變那麼聰明了?”
“夏沐,你……”本要開罵的唐茜兒突然噤了聲,她的小手輕撫過他的臉,如今仔細看來她才察覺他瘦了。
“怎麼了?”
“臭沐,既然來看我為何不露臉?”她凝出淚。
他微微一笑,“傻姑娘,你終於明白了。”
“你天天都來看我,只是不讓我看見你,是吧?”她吸吸鼻子,“現身有什麼關係,哪有人這樣,只准你看我,卻不准我看你。”
“我不想違背大姊的意思,這麼一來我們就不算見面,卻又可以一解我相思之苦。”他親吻她的額頭。
“肉麻。”她伸手摸他的臉,“那你為什麼瘦了?”
“看你老罵我,我傷心得吃不下飯。”他又逗她。
“才怪,你不是說過已經被我罵習慣,哪天不罵你你還不自在呢!”她眼睛一轉,“老實說,你為什麼瘦了?”
“一是想你,二是見你沒食慾,我又怎麼吃得下?”他半眯眸看着眼前的她,“可現在見了你,我食慾馬上恢復了,而且還好餓……”
“討厭!”唐茜兒聽出他話語裏的暗示,小臉驀然刷紅。
“我真的這麼討厭嗎?又是呆沐、壞沐的……我在你心底,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又抵近她的小臉幾分,他熾燙的唇只距離她不及盈寸。
“什麼樣呀?”她咬唇想了想,“像……狼……一匹狼!”
“怎麼我又變成狼了?”夏沐倒是很有興趣知道她為何這麼想。
“因為狼才有你這等毅力,可以守株待兔這麼多年。”她無法壓抑內心倏揚的激蕩,顫着嗓音說。
“那你不就是我的小白兔?”夏沐灼視她的眼。
“你說呢?”她激動地展開雙手抱住他。
“小白兔主動投懷送抱了?”他的手緩緩解開她的衣裙,兩人在床上相擁着。
“別忘了這次要溫柔點,上次你太粗暴了。”她窩在他懷裏,羞赧地小聲說。
“上次我真弄疼你了?”他眉一皺。
“痛了好幾天呢!你這隻粗蠻的大野狼。”她可愛地噘起小嘴埋怨。
“那今天我保證一定會好好疼惜你的。”他正想褪下她的衣服,唐茜兒又忽然抓住他的大手。
“怎麼了?”他擰起眉。
“每次都讓你脫衣裳真不公平,我們用猜拳的,輸的人就讓對方剝一件衣裳。”她突然坐起,重新拉好衣襟。
“你這小女人還真是……”雖然他已經忍不住了,但他更清楚她調皮的個性,“好吧!”
但不知是夏沐的運氣不好,還是唐茜兒的運氣太好,幾次他都輸給了她。眼看自己只剩下一件內-,可她全身衣物卻還好好的掛在身上,那……那要哪時候才能進行他的洞房花燭夜呀?
“等等茜兒,我看這樣,就一拳定輸贏如何?”他急急喊停。
“不公平,你只剩下一件衣裳耶!”她才不傻呢!
“難道你那麼沒自信?”他挑眉看她。
“我當然有自信,那……那就一拳定輸贏。”她握緊拳頭,對着它喃喃說著一些詞。
“你在幹嘛?”
“我在施咒。”她眯起眸,還真的煞有其事般。
“哦!”夏沐被她多變的表情動作給弄得笑了出來。
“你不信?這很靈喔!好了,我們開始吧!”拳頭一出,果真施了咒的小拳頭又贏了,“哈……我要脫你的衣服。夏沐,你完了。”
夏沐忍不住深吸了口大氣。跟她玩到了大半夜,他可沒心情再陪她玩下去了,於是他立刻鉗住她伸過來要褪他衣服的小手,定定望着她,“忘了告訴你,這回是輸拳的人贏……”
他火力十足的吻住她的小嘴,下半身壓住她不停踢動的玉腿,雙手也忙着解開她的衣衫。
“臭沐、壞沐……你又騙人……”
可以想像,今晚的洞房花燭夜會有多麼熱鬧了……編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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