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衝突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雷禪和嚴峻驚疑的對視一眼，同樣身為女人的柳楊卻當先沖了下去！林修也緊隨其後，“喂！你拿我的武器幹什麼！”
“啰嗦！等下一下再還給你！”
“搞什麼！”嚴峻皺眉道，朝雷禪點點頭，“我下去看看。”
樓下的尖叫聲還在持續，房間裏突然就少了三個人。雷禪敏感地察覺到一絲不尋常，他將柯爾特蟒蛇取下來遞給葛五山，“你們獃著別動，十分鐘我們還不上來，你們再下去。小心戒備。”
葛五山和張青面面相覷，待雷禪下樓，葛五山才把手槍收起來，朝張青道：“幫我把盔甲穿上。”
雷禪下了樓，卻險些撞在嚴峻身上，再一看，只見不遠處站着一群人，先下樓的柳楊和林修正向那處趕去。
“生什麼事了？”他問道。
“不知道，”嚴峻搖搖頭，“過去看看吧。”
待二人走近了，雷禪才看清楚，那群人，正是之前在河堤上遇見的朱波的手下，幾個所謂的民兵隊隊員，此時正在圍毆一個年輕人。人群外面，兩個男人架着一個長頭的女人，還有一個黃頭的傢伙正在女人身上上下其手。女人的尖叫聲，圍毆年輕人的擊打聲，喧囂的叫罵和嘲笑，在夕陽下相互交織，譜出一曲嘈雜混亂的交響樂，令人胸口悶。
“喂！你們！”林修距離人群五米遠的地方停下來，喝道。
十幾個自稱是民兵隊，其實看起來比土匪還要土匪的傢伙頓時扭頭看過來。黃毛在女人胸部狠狠捏了一把，斜了林修一眼，“嗯？你們是誰？”
“關你鳥事！”林修見不得比自己還要囂張的傢伙，低頭一看，這個黃毛竟然還穿着城管的制服，語氣就更加不客氣了，“喂！我說，一群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你們不感到臉紅么？放開他們！”
“放開他們？”黃毛陰陽怪氣地笑道，“好，我這就放開‘他們’……”
說完，黃毛突然伸出雙手抓住女人的衣襟，使勁一扯！只聽呲啦一聲，女人的對襟連衣裙就被扯破，露出大塊膩白的乳肉！被撕裂的布料箍住胸脯，在白皙的皮膚上勒出道道鮮紅的痕迹。黃毛那雙毛茸茸的爪子在女人胸前毫不憐香惜玉地揉搓，嘴裏一邊出淫蕩的笑聲。
“把這對小兔子藏起來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就讓我把‘他們’解放出來吧！”黃毛淫笑道，故意曲解林修的意思，“我可是在照你說的做啊！紅毛小子！好好看着我是怎麼把這對小白兔放開吧！哈哈哈……”
夏日所穿的連衣裙本就不厚，撕扯起來絲毫不費力。在女人幾乎要刺破耳膜的叫聲中，黃毛地笑着，很快將女人的衣裙扯開幾道大口子。一件完好的衣裳眨眼間變成了一堆破布條，只隱約遮擋住隱秘的部分，可是女人卻毫無所覺，依舊在奮力掙扎着。伴隨着凄厲驚恐的叫聲，胸前的兩點在襤褸的破碎衣衫間若隱若現，讓人看得面紅耳赤。
剛才被圍毆的那年輕人，此時正反剪着雙手，被幾隻腳踩在地上。年輕人留着個小平頭，身上的衣褲早已在地上摔打得看不出顏色，額頭一道寸長的豁口，鮮血不斷地湧出來，跟灰黃的塵土混合在一起，糊得滿臉都是。
被踩在地上的年輕人對自己的傷勢卻渾然未覺，目彘欲裂地大罵道：“混蛋！混蛋！***！你們也配做男人！”
“閉嘴！”黃毛走過去，一腳狠狠地踩在他頭上，年輕人的腦袋咚地一聲撞在地上，那隻腳還不解氣地在他頭上碾了幾下，“自身都難保，還想英雄救美？你也配做男人？我呸！”
“是嗎？”
一道清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黃毛一驚，猛然回頭，卻現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指着自己。
“你，”柳楊毫無表情地看着他，“想死嗎？”
黃毛眼珠子亂轉，嘴角抖了幾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說著，黃毛趁柳楊不注意，突然腦袋一偏，伸手向腰間的手槍摸去！
砰！
黃毛的手還未伸到腰間，一隻耳朵卻已被洞穿！
黃毛的動作快，柳楊的動作卻別他還快！不等他拔槍，柳楊已經將開了一槍的手槍槍口頂在了他的額頭上。
“我故意打偏的。”柳楊的眼睛眯了一下，冷聲道：“下一次就不會了。”
“你們……”黃毛感受到頭頂火熱的槍口，色厲內荏地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勸你們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朱老大不會放過你們的！兄弟們！”
聽到黃毛的求救，剩下的一群人紛紛掏出武器，對準了林修和柳楊。
“嘿嘿！還真有不怕死的……那麼這個呢？”林修陰笑着將射釘槍塞到黃毛襠下，“這把射釘槍是經過特別改造的，一秒鐘之內可以連五根長釘！我可是見過被釘子釘在牆上的兩個傢伙是怎麼死的哦，只要我的手輕輕抖一下，你的蛋蛋就要變成蜂窩煤。怎麼樣，要不要試一試？”
“兄弟們，”冷汗像小溪似的從黃毛臉上滑下，他緩緩跪了下來，嘴裏喘着粗氣，“把武器放下來……”
“還有那兩個人。”
黃毛腦袋被手槍頂地往後一仰，頓時高高舉起雙手，“是……放，放了他們！”
剩下的幾個傢伙對視了一眼，鬆開了兩個人。年輕人被放開后馬上將女人攙到林修身後，脫下上衣給她披上。
年輕人正想說聲謝謝，不料被趕上來的嚴峻阻止了，“有什麼事等一下再說。”
雷禪一直冷言旁觀，注意力卻在周圍。突然，他抬起頭，看向人群後面……
“你們圍在這裏幹什麼？”
雷禪聞言頓時眯起了眼睛。來人正是朱波，他排開眾人走上前來，裝腔作勢地看了一圈，才突然很驚訝地說：“咦，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跟客人鬧矛盾了？”
旁邊幾個圍毆年輕人的傢伙躬身畢恭畢敬地叫着大哥，然後如此這般向朱波講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是肯定的了，不過看起來朱波從頭至尾聽完也沒表現出太大的惱怒，反倒裝模作樣地教訓道：“雷先生是咱們的貴客！我之前是怎麼跟你們交待的？要你們好好招待客人，你們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啊！”
“混帳東西！”朱波朝眾人指指點點一番，走到黃毛身後，一腳將他踢了個狗吃屎，“就你這半吊子水平，還敢跟人動槍！”
嘴上是在罵，可是這一踢，卻是幫黃毛避開了柳楊的槍口。柳楊見此情景，也不好再拿槍指着人家，只好收回來，卻是只握在手裏，並沒有收起來的意思。
雷禪只是看着朱波表演，心裏卻在考慮是不是現在就把朱波幹掉呢？不過在之前見到的幾個朱波的得力幹將手持槍械陸續出現之後，雷禪打消了這一想法。
“哎呀，雷先生，這叫我怎麼說好呢！”朱波一臉無奈地在雷禪面前走來走去，“規矩嘛，已經為幾位破了一次，可是這規矩不能老是為了你們而打破啊！這樣的話，我也很難向兄弟們交待，雷兄弟你說是不是？”
雷禪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看了一眼林修和柳楊，“我會好好教訓他們的，改天上門給這位兄弟道歉。”
“哎，雷兄弟這麼說可就見外了。道歉不道歉的沒有必要，這幫小子自由散漫慣了，這也算是幫我給他們上了一課。”朱波擺了擺手，接着腳下頓了一下，話鋒一轉，“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雷兄弟肯留下來，教育這幫混蛋小子那就更名正言順啦！”
“嗯，好主意。”
“哈哈，是吧？”朱波乾笑了兩聲，繼而一本正經地說道：“外面的情況你也見到了，唉，真是慘哪！你說，跟這裏一樣的地方，還上哪找去？書上都把這種地方叫……叫什麼桃園來着？”
一旁的小弟連忙小聲提醒道：“世外桃源。”
“對，對，室外桃園，哈哈，你說這讀書人就是少出門，室外桃園也當個寶貝。”朱波沖雷禪擠擠眼，“怎麼樣，考慮一下？”
“不錯，我們會考慮朱老大的建議。”雷禪聽朱波這一大老粗說著拉攏招攬的話也的確累人，連迎合的笑意都欠奉，乾脆下逐客令，“不過這位兄弟是不是先去包紮一下？雖然G病毒不可能存活在空氣中，不過一直這樣恐怕也很危險。”
“啊！”朱波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察覺出雷禪這是想結束談話了。他突然上前一步，湊上來低聲道：“我這裏有雷兄弟你感興趣的東西哦！”
朱波說這話時眼睛是看向雷禪左手的，而且語氣中特彆強調了“你”字。雷禪左手微微抖了一下，“是嗎，那太好了。”
“哈哈，那我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在這裏還沒有我朱波擺不平的！”朱波拱拱手，招呼一幫手下離開。
“不送。”雷禪毫無客套之意地隨口吐出一句。看着朱波等人離開的背影，他的左手捏成拳頭，又鬆開，如此反覆，直到完全看不見他們為止。
然而朱波離開沒多久，雷禪還未轉身回去，後面就傳來趙霖的聲音。
“何光皓，你小子怎麼又跟他們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