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原本安安穩穩走在走廊上的小鍾,突然在轉角處被一股強硬的蠻力制服並強行拖往陰暗處--
「放……放手!安安,妳想勒死我嗎?」要不是早就知道是這個暴力女的話,他才不會笨得讓人抓住。
「喂喂,妳再不鬆手,我就要還擊了喔!」還好他對安安的野蠻行徑已經太熟悉了,通常這種時候只要來一招金蠶脫殼--脫掉上衣和領帶,馬上可以自由。
衣服脫到一半的小鍾在聽到安安開口的第一句話后,馬上愣住。
「我需要你!」
啊?!
「跟我來,我現在就要你。」
咦?!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小鍾煞白着臉,用着比剝扣子更快的速度把衣服重新穿回去,連扒下一半的領帶也綁回脖子上,緊到難以呼吸。
「快、快放開我!有話好商量……我快死了……」
「你先答應幫我!」
「OK,只要不會玷辱我的清白,我的一切隨妳取用。」最後一口氣。
「說什麼啊!誰要你那不清不白的東西!只是要你幫我出個主意啦!」安安怪笑地放開他,見到他一身的凌亂,還體貼地幫忙整理。「你是做了什麼啊?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亂七八糟的!連個衣服都不會穿嗎?」
是她搞的好不好!「有什麼要我幫忙解決的?放馬過來。」
「幫我追那個樓宇堂。」
「我不要。」走人。
撲上去!「找死!」
一陣扭打后,兩個傷兵殘將坐靠在牆邊喘息。
「到底是不是朋友啊?需要幫忙時,沒一個用得上的!」安安咬牙憤恨。
「妳找過其它兩個了?」抹掉臉上的塵灰,小鐘不屑地問。
「我才不找阿恩!那個壞蛋,等我把上那個樓宇堂之後,我一定狠狠地踹他一腳!蚊子幫我出過主意了,不太有用,所以該你貢獻了。」
竟然先去找蚊子!「那隻蚊子真的肯幫妳?」
「為什麼不?」
「既然蚊子都幫了,為什麼還追不上?」
「不知道呀!他很難追的,我已經把我所有的人脈都用上了,竟然一點都不心動!」氣死了!
暗嘆一聲。「先告訴我妳這些天都做了些什麼努力。」
「都是很一般的公式,情書、鮮花。」
「哦?妳也會寫情書?」天下奇觀。
這暴力女只會收情書,收到的情書也全都在拆封前就進了垃圾筒,問她為什麼?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麻煩。
這個暴力女連靜下心來看封信都嫌煩了,怎麼可能會用這麼悶的追求方式?
「請別人代筆啊!還有專人跑腿,把東西送到樓宇堂手上。」
「哦~~這也是個辦法啦!」只是老套了一點。
「喏,給你一張帥哥的照片,是我跟蚊子要來的,很帥對不對?」
「這……是蚊子給妳的?」愣住。
「是啊!是我命令他幫我拍的,還逼他多洗幾張給跑腿的人好認人,你也拿一張吧!」
「發名片啊?還要每人一張!」
不過,這照片也未免太模糊了一點,憑蚊子那種攝影技術已經達到職業水準的追蹤高手,怎麼可能拍得出這麼爛的照片?
焦聚有點模糊、光線不太好、角度也差……反正,所有能破壞畫面美感的缺點全都出現了。
蚊子是故意的!小鍾肯定的想。
有了這個發現后,他頓覺輕鬆無比。看來會吃醋的人不只他一個嘛!而且各人有各人的手段,蚊子比較陰險,怕被安安發現,所以只搞小把戲。
「妳看過情書內容嗎?」他懷疑。
「誰要去看那種東西啊!有他們幫我寫就夠了。」懶人一個。
果然,用肚臍想都知道那些信里的東西會有多營養,小鍾暗暗偷笑。
安安好像真不知道大家各懷鬼胎,猶裝着一副可憐兮兮的臉,抓着小鍾已經皺成梅乾菜的襯衫討着東西。「你一定要幫我,小雄。」
「不要叫我小雄!」
「大雄。」
「妳是要我叫妳技安嗎?」
「小鍾哥哥。」扁嘴。
「夠了,別裝了!妳不適合走這種路線啦!況且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也想不出什麼點子啦!」
「為了你老大我的幸福,你就不能稍稍動動腦子嗎?」死磨。
「妳……妳的幸福關那小子屁事?妳不會真的要去喜歡他吧?」瞪眼。
「不喜歡他,怎麼跟人家談戀愛?」裝傻。
小鍾頓時有氣無力,氣若遊絲。「妳這樣講,我會心痛。」
「你?!你這個火爆浪子痛個屁啊?什麼時候學人家有心臟病的?我瞧瞧!」順便用她的九陰百骨爪狠命一抓。
「走開啦!暴力女,妳這種人會有人要才有鬼!」
「希罕嗎?以為我非姓樓的不嫁嗎?他算什麼?我可是天下無敵、地上沒得比、風華蓋世、獨一無二的五虎幫大姊頭!你們這幾個真是有病!只是談個純純的戀愛而已好嗎?只要確定那個姓樓的喜歡上我之後,我就能叫阿恩跪在我面前叫大姊了!」呵呵,她要當天下第一!
呃……這個,他們老大都叫了,為何不敢叫大姊?小鐘不解之後是不爽。「這種事情不好用來做意氣之爭吧?要是妳真的喜歡上那種小白臉怎麼辦?」咆哮。
「有什麼不可以的?他很不錯啊!」安安一臉怪哉。
「妳、妳……」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有心臟病。「妳才見過他一次面!」
「嘿嘿,其實我這幾天每天都跑去偷看他喔!總要確定那些人有沒有真的幫我跑腿嘛!當然也要知道他收到東西時的表情啊!你都不知道,他好厲害,被人家這樣惡整,竟然都不發脾氣,要是我的話早動手了,他竟然一忍就好幾天。」
聽她這麼一提,小鍾可奇了,想不到這妮子不笨,什麼都知道嘛!「既然明知道蚊子在惡整他,為什麼不阻止?
「最重要的是,妳只要跟上次一樣,跑到他面前坦白問他有沒有意思就行了,幹嘛學別人走清純路線?」
爆力女又發作,抓起小鐘的衣領叫囂起來,「然後再讓他用那種跩跩的語氣對我說『不需考慮,我對妳沒興趣』?」
再收緊雙手。「我才不要!蚊子要整他,我就在旁邊欣賞,能看到那個人一臉困擾的樣子,真是樂趣無窮,只是愈來愈誇張后,他卻愈來愈冷靜,讓人更想看他發飆的底線,誰知道到前天早上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嗚,他到底有沒有發飆嘛?
安安一臉可惜的放開僅剩一口氣的小鍾,順手拍拍背,幫他順氣。
「原來妳喜歡那一型的。」絕望。
四天王中有陰沉狡猾的、有誇張華麗的、有肌肉火爆的、有孤僻冷酷的,就是獨缺那種斯文內斂的書生型!
他、他現在轉型,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拜託!人還沒把到,怎麼知道合不合胃口?如何?經過兩次瀕臨死亡的刺激后,有沒有幫你刺激出一點矮弟兒?」
「有一個啦!最經典的,每出連續劇都會出現的。」不甘心!不甘心!
「是什麼?」快說!快說!
「英雄救美。」
「原來是這個!」安安收回可憐蟲的嘴臉,端坐回原位,開始沉思。
這種待遇……小鍾覺得自己像個被惡人用過又無情拋棄的怨婦。
「這樣吧!由你去找人來強暴他,然後我就以英雄之姿降臨到他面前,拯救荏弱無助的美少男。」
「等等……」開玩笑的吧?
「這主意不錯,就這麼決定了!」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喂喂,妳當真?」
「確定好日子,通知我一聲。」走人。
完了!看來安安是真的打算要談個蠢蠢的亂愛了,真是……好蠢的人啊!竟然美人不當,要去當英雄……
他會幫她,真正的幫她,並且不會用她的方法,因為,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想去強暴一個空手道黑帶、合氣道上段、還有什麼碗糕劍的高手,高手應該要用屬於高手的方式介紹彼此。
小鍾透過陳少爺幫忙傳話,約了樓宇堂在他家的道館見面,樓宇堂百分之百不會赴約,但有小B做獎賞,陳少就算用拉、用磨、用騙的都一定會親自把樓宇堂送到他面前。
「我好像不認識你。」樓宇堂和小鍾都知道彼此是誰,但也都稱不上認識對方。
「我,鍾炳雄,你是樓宇堂,現在算認識了吧?」
「這種算法似乎有點牽強。」樓宇堂有點哭笑不得,但至少讓他明白了眼前這個鐘炳雄是個個性直爽急躁的人。
「反正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們都會記住彼此的名字。」
「是,我已經知道你是鍾炳雄。」受英式教育的影響,樓宇堂有着絕佳的紳士風度。
「你根本還沒搞清楚,我說你會記住我的名字是因為這個……」毫無預警的一拳,已經揮向樓宇堂的面門。
「臭小鍾!這跟我們約定的不一樣!」當安安照小鍾給的時間來到道館時,見到的就是兩條打得不分軒輊的人影。
這、這哪是性騷擾的現場?哪裏有受害者?
最重要的是!她要救的人是誰啊?
沒有荏弱無助的受害者,這樣叫她要怎麼出場?離畢業已經剩不到三個月了,她沒有時間耗了!
不可原諒!又一個扯後腿、沒義氣的損友!
氣到不行的安安抓起地上一枝竹劍,二話不說地直接衝殺上去,目標當然是相准不仁不義的小鍾。
「可惡!你們這些死蛋!沒有一個幫我就算了!還專門破壞我……打死你……」竹劍勢如破竹的氣勢很順利的分開拳腳紛飛的兩個人,然後就鎖定目標,死追着小鍾。
「啊~~很痛ㄋㄟ!怎麼亂打又亂罵?我只聽過皮蛋,沒聽過死蛋。」
「死人王八蛋的簡稱啦!混吃!」
「我哪有吃東西?!」閃過一擊。
「混蛋白痴!你這低能兒!」
「這個我懂了,喂,妳這瘋婆子為什麼只打我一個?」又跳又竄。
「因為就你一個欠打!還跑?」
「竹劍打人很痛哩!我又不是傻子,當然要跑!」
「不要跑!看劍!」安安雙手握劍,架式十足。
眼看着就要成功擊面,還好小鍾看起來也不像省油的燈,跨出穩當的馬步氣拔山河,雙手朝上,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能接住勢子……
下一秒,兩人同時動作,竹劍落下,小鐘的雙手也沉穩地在頭上合十,接着,啪一聲。
一陣沉寂后,慘叫聲響起。
「痛……」死了。
「噗……」
樓宇堂實在很不想在這時候爆笑出來,但,他實在沒辦法,真的忍不住,想不到這兩個人加起來會比葉聖凱更搞笑。
從安安進門后的那一陣追打,到最後的結局全都很好笑,尤其是此刻,兩人維持着最後一個姿勢--小鍾接竹劍的手落空,而安安擊面的竹劍穿過小鍾合十的雙掌成功擊點,落在他的額上。
小鍾捂着頭,躺在地板上哀哀慘叫,額上印着一條明顯的紅痕。
害樓宇堂的忍功失敗,又一次「噗」地笑出來。
「你……」樓宇堂的笑聲終於勾引走安安的注意。「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有事的是我……哎喲!」肚子上又被竹劍捅一刀。
「你有沒有受傷?你們剛才打得很激烈,我知道小鍾很粗魯……」邊問邊把竹劍丟掉,還很剛好的砸在小鐘的臉上。
「沒事,只是有點熱,不過這道場很不錯。」
「哎喲!粗魯暴力女……我死不瞑目……」
樓宇堂在小鍾說話的同時回答,安安很聰明地選擇只聽一方的,樓宇堂的。
「你快起來,別裝死,去你家倒杯涼的……一杯不夠,去你家的冰箱拿一壺青草茶來,記得帶杯子來。」她拉起小鍾,一路拖到門外。
「有異性,沒人性啊……」門刷地一聲,成功阻隔小鐘的吶喊。
突然驚覺到現場成了兩人獨處的景況,安安現出有生以來第一次的局促不安。
「那個……你要不要我幫你拿酸痛貼布過來?」
嗚嗚,這個根本不是肯德基……不是啦!
這個根本不是她原先設計的對白啦!
英雄救美成功之後,應該要很有英雄氣概地安撫受驚的美人的,然後美人就可以以身相許,再然後得到美人芳心后,她就可以帶着成功的喜悅回家踐踏老爸的乾兒子,應該要這樣才對的啦!
「呵呵……」傻笑。「天氣愈來愈熱了,我們學校下個禮拜開始換夏季校服,你們呢?」
「我們也是。」
「哦!好巧喔!呵呵。」傻笑,繼續。
不……不是這樣啦!不要再笑了!再笑就更像白痴了……
「那個……天氣愈來愈熱了厚……」
不、不……誰來救救她啊!肯德基爺爺……別再來附身了!
「那個、那個天氣……不是,肯德基爺爺問我們要不要吃炸雞?」話一落,兩個人愣住。
然後是一段像是永無止境的沉默,這個沉默是單獨針對安安,而樓宇堂……則是捂着嘴,很努力的想掩住竄到嘴邊的笑意。
沒辦法,他真的很想說幾句安撫她的話,可是現階段他還是辦不到,若是不笑的話,他可能會內傷,所以他只能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或者乾脆奪門而出算了。
光是遮着嘴有用嗎?難道他都不知道他那雙笑到噴淚的眼比那種「噗噗」的笑聲更可惡,更氣人?
安安覺得可以到此為止了,一個人可以糗到這種地步,連白痴都會同情,她幹嘛讓別人把自己當傻子?既然學不來別人的調調,她何不聽小鐘的走她自己的風格!「你笑夠了沒?」
「抱歉。」臉上的肌肉綳得好酸,還好這裏只有他們兩個,加上貼在外面偷聽的小鍾,沒太多人見到他的失態。
「我有話要告訴你,你聽好!」
「是。」
「你、你真的不想當明星嗎?」
這次她話一說完,不再有「噗噗」的笑聲,倒是門外傳來像是有人不小心跌倒,撞到地板的聲音。
「不,我已經說過……」
「沒關係,人各有志,這個我不會勉強你,以後也不會再問你了。」因為她要勉強他的是另一項。
「感謝妳的體諒。」樓宇堂終於笑出他平時的水準,淺淺溫煦如陽光的笑,笑得安安怦然心動。
「沒什麼,反正我也不喜歡我的男朋友去吃那行飯。」
「嗯?」疑惑。
「你沒有聽錯,我要你當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
「沒錯,你可以慢慢考慮,不過我還是要先告訴你,不管你對我有沒有興趣,我都不會接受你的拒絕,你最好認命,聽話的小孩有糖果吃,不聽話的小孩就會吃排頭。」
好熟悉的內容!「別告訴我那些信就是出自妳的手筆。」
「當然不是,本小姐從來沒寫過信,不過那些全是我的手下們代筆的,怎樣?有沒有很感動?」
「感動到痛哭流涕。」他指的是葉聖凱,還有發現一些骨董瓷器遭毀的姨。
「那就好了!你今天就跟我回家。」耶!勝利!阿恩,你死定了!
「跟妳回家?會不會太快了?況且……」他也還沒答應啊!
「怎麼會快?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阿恩認輸……」驚覺到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安安趕緊住口,戒慎恐懼地睨了樓宇堂一眼。「……你有聽到什麼嗎?」
「妳是說『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阿恩認輸』這一句?」挑眉問。
「我才沒有那樣說好不好!你聽錯了啦!」睜眼說瞎話。
「是喔?無所謂,反正我也還沒有答應要當某某人的男朋友。」
「你!」他的骨頭又硬起來了!
差點忘了這個人看起來溫溫吞吞的,一副斯文厚道得等人欺負的樣子,其實,第一次對上他時,她就知道他沒那麼簡單了。
「你忘了我剛才說的嗎?我不會給你拒絕我的機會,你只有認命的份!」怎樣?她可是個狠角色喔!
「哦?我還記得妳說我可以慢慢考慮,我真的會慢、慢的考慮,既不拒絕也沒答應,妳想要讓我吊多久?」
「你別想!別忘了你自己承諾欠我一次,別想賴帳!」跳腳。
「妳是要現在就用上那一次?那好吧!我答應妳……」看到她即將喜極而泣的模樣,他才緩緩把話了結。「會考慮快一點。」
嗚……被他抓到把柄子。「那你到底要考慮多久?」
「大概……」
「不行!我絕不答應讓你拖到畢業!」
樓宇堂被她急跳眺的模樣逗得低笑起來。「拜託,別緊張好嗎?我都還沒想好,還是妳其實是想建議我,到畢業之前都可以?」
「就是不能那麼久,只要你答應,我就告訴你那句話的意思。」反正敞開來講,只要他肯合作,阿恩還是得當她爸的乾兒子。
「就算妳不說,我想,另一個人也可以幫我解答,那個叫阿恩的如何?」
「不行!」氣死了!氣死了!為什麼在他面前,她一點好處都討不到?「你到底要怎麼才肯答應?你就劃下道來吧!」
「看來妳已經知道我是不受人威脅的,尤其又是一個連最基本的談判技巧都不懂的人。」
「你是在說我嗎?」嘴角抽搐。
「我在說某某人,」但也沒否認是她。「其實,不用妳或是那個阿恩來解釋,我大概也猜得到妳說那句話的意思,還不就是拿我來打賭?反正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在我身上。」無奈地聳肩。
「這種事也能屬成這樣?很了不起嗎?你好像很喜歡當別人的刀俎肉。」
「不,比起那個,我更喜歡破壞別人賭博的樂趣,別不相信,我很有辦法的。」樓宇堂笑着一張得意的臉,沒有太囂張,但絕對讓人不敢小覷。
「那你到底要怎樣?」不知道為什麼,安安竟有種愈來愈不安的感覺。
「先講清楚,這是妳要求的,妳自己先開口的,不是我找上妳,又刻意刁難的。」所謂,先小人後君子也。
「沒見過比你更啰唆的男生。」咬牙切齒。
「一個月後,我會正式告訴妳願不願意讓妳當我的女友……」
「是你當我的男朋友!」
「這有差別嗎?」不解。
「就是有!」會感覺自己好像附屬於別人,那怎麼行!
「這種小事情我們暫時先不研究,一個月,妳能接受嗎?」得到她的點頭應允后,他才又繼續。「所以這一個月內,妳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愣住。「呃?怎麼做?」
「當然是要乖乖聽我的話,才能討好我啊!」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