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梅子柔一邊泡着茶,一邊漫聲說道:「茶飲十德是以茶散鬱氣,以茶驅睡氣,以茶……」

桑雅不甘示弱的搶話:「以茶養生氣,以茶除病氣,以茶利禮仁,以茶表敬意,以茶嘗滋味,以茶養身體,以茶可行道,以茶可雅志。」

梅子柔將重新泡過的茶端來,封昀所接過手,啜飲了口,品嘗着茶香在口中散開的滋味。

「果然是有說有改進,這茶不僅火候拿捏得恰當,連溫茶的功夫也做得很好。」他滿意的又品了一口。

這可惡的傢伙,拐着彎罵他不上進是嗎?悔子柔不甘示弱的反駁道:「那你一開始說明你對茶的泡法挑得很不就得了。」

言下之意是說他雞蛋裏挑骨頭啰!對梅子柔的機伶,封昀所讚賞的微微一笑。

看他們聊得開心,醋意大發的桑雅黏上封昀所,不讓他們再有談話的機會,嬌柔的說:「昀所哥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什麼?」根本沒注意桑雅的封昀所,還是面帶笑意的一睇。

「就是飲茶十德啊!」為了不讓他有壞印象,桑雅心裏雖氣着,臉上依然掛着笑。

「啊!對,不過……」封昀所話至此,頓了下。

「不過什麼?」桑雅追問。

拉開黏在身上的她,封昀所笑中有話的說:「我說雅妹妹,紙上談兵是無用的,還得實行才行。」

「哈啊!」腦袋沒轉過來的她,愣愣地望着。「昀所哥哥,你說什麼呢?」站在一旁的梅子柔早已聽出他在虧她,想笑卻又不敢笑出口。看來以桑雅那單純的思考模式,若真嫁給他,肯定被吃得死死的。

瞧見梅子柔的表情,封昀所當然知道她明白自己說的意思,遂將話鋒丟給她,「看妳的表情似乎明白,不如由妳來說給雅妹妹聽如何?」

「我……」梅子柔才想反駁,桑雅便搶了先。

她惡狠狠的瞪了梅子柔一下,又柔媚的黏上封昀所,「不要,我才不要聽她說話呢。」

「那妳就自行找答案吧,別問我。」

「昀所哥哥怎麼這樣,好壞喔!」她根本不想知道答案,眼睛得意的瞟向一旁泡茶的梅子柔,示威般地嘟着小嘴。手還不時在封昀所的胸前蹭呀蹭,明白宣示:有她在,其它人別想越雷池一步。

對她的大動作,梅子柔不免一笑,裝作沒看見的繼續泡茶。

封昀所現下終於明白梅子柔的感受了,對桑雅吃他豆腐的行徑大感生厭,不過想是這樣想,他還是毫無反省地將手放在桌下無人瞧見的地方,吃着梅子柔的嫩豆腐,氣得梅子柔怒視着他,還得不時撥掉那隻咸豬手。

時間就在三人詭譎的互動下過去,天色漸漸轉為橘紅一片。

玩夠了,封昀所輕輕咳了幾聲,「天色晚了,我想回小築。」

「昀所哥哥,我扶你。」桑雅湊過來,二話不話就纏住他的手臂。

「不用了,子柔扶我就行了。」

「為什麼?身為你的未婚妻,扶你是理所當然。」桑雅氣呼呼的瞪着梅子柔,臉上明白的寫着:給我適相點,別和我爭,不然要妳好看,

梅子柔心裏不由得想着,請、請,這種麻煩事,我還懶得做呢。故他順着她的話,也表明自己的心意說:「桑小姐說得對,還是由桑小姐扶吧!畢竟她是你未來相守一生的伴侶。」

看他這麼識相,桑雅終於露出得意的微笑。

封昀所哪有可能放過梅子柔,他推開桑雅,蹣曙的走到梅子柔身旁。

「雅妹妹是我的未婚妻,可妳是我的陪葬品,更是要陪我長眠的人,是不是?」

「你……」梅子柔不滿一吼。

「昀所哥哥。」桑雅不服氣的說:「昀所哥哥怎麼這麼說!我們可是從小就指腹為婚,當然是我比她來得重要。」

「沒錯。」梅子柔附和的說。

封昀所輕咳幾聲,整個人趴在梅子柔身上。「未婚妻是可以解除婚約的,陪葬品可就不行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道:「什麼?」

「那昀所哥哥的意思是,為了她,你也有可能和我解除婚約是嗎?是不是她和昀所哥哥說什麼,不然昀所哥哥怎麼會這樣說。可惡!」桑雅感到十分驚愕,化羞憤為怒意對梅子柔大吼:「是妳對不對?妳這隻狐狸精不要臉,勾引我的昀所哥哥。」她以為是梅子柔在挑撥感情,火大的怒視她。

桑雅熾熱的怒焰,梅子柔當然感受到了,可他又不能明說,只能不悅的怒視趴在身上的人,低聲說:「你是故意這樣說的對不對?別再找我麻煩了行不行?」

封昀所背對着所有人,在梅子柔的耳邊輕吹着氣,邪魅的說:「不行。」他又轉頭對大家輕咳個幾聲,「我累了,梅子送我回小築。」

「昀所哥哥……」桑雅實在很不服氣。殺人般的目光瞪向梅子柔。

感受到一股寒意襲來,梅子柔打了個冷顫。

天哪!誤會誤會啊!可惡的傢伙,要離開還留下這麼個麻煩問題給他。

梅子柔望着一旁僕人們疑惑的神情,不想讓人誤會,「雅小姐別誤會了,我和他絕對沒有任何關聯。」他加強語調,要她相信。

「妳要是沒說什麼,昀所哥哥怎麼會說那種話?妳真是太可惡了。」桑雅舉起手,就想揮去。

就在她將打到梅子柔的臉龐時,封昀所抓住桑雅的手。

「昀、昀所哥哥……」桑雅訝異不已,不過他力道之大,讓她痛得眉心緊皺。

封昀所用力甩開她的手,神情雖虛弱無力,話語卻帶着威嚴:「她可是我的陪葬品,哪容得妳做出放肆的行為!」

他眼眸中的冷,直看得她不由自主的打起寒顫。「我……我是……」

「咳咳咳……」封昀所不想再理會她,轉身不斷咳嗽,狀似無力的趴在梅子柔的身上,「回小築吧!我真的好累。」

知道他是裝的。但看在他幫了他,梅子柔也不多說什麼,「好。」

看着他們要離開,桑雅大叫:「昀所哥哥……」

「唉、唉唉……」所別小築內,不斷傳來梅子柔幽幽的嘆息聲。

這些天,黑衣人老是來問他為何還不殺了封昀所。他被間得煩死了,又不是他不想殺,而是殺不了啊!

梅子柔瞄向一旁削着蘋果的封昀所,為何用盡方法就是取不了他的命呢?

封昀所拿着削好的蘋果貼過來。掀動一邊唇角笑道:「怎麼啦?哀聲嘆氣的,吃點今天供奉的蘋果,很甜喔,」

梅子柔白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繼續望月再嘆。

「別嘆了,瞧瞧妳美量的臉龐都變醜了。」封昀所溫柔的捧超梅子柔的臉龐,唇一寸寸的接近她。

梅子柔揚起手就打了過去。

反應快的封昀所撫着沒被打着的臉龐。「哇!妳、妳真打啊!」

「我沒殺了你就不錯了,只會給我找麻煩的雙面人。」真愛裝,又沒打着他。

封昀所裝無辜,「什麼呀!心情不好就拿我出氣,我好可憐,怎麼會喜歡上這麼粗暴的人呢?嘻!不過我就愛妳這味兒。」

「我寧可你討厭我。」每天聽。他都煩了。

封昀所不理會梅子柔的拒絕又再次粘上去,微笑道:「妳又說這種話,我愛妳都來不及了,怎麼會討厭妳呢!」

「我可是討厭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愛你呢!」

「妳又說笑啦!」封昀所故意曲解她話中之意。

梅子柔揚起一抹甜笑,雙手捧起他的臉蛋,「我可是再認真不過。我啊!恨不得馬上殺了你,離開這鬼地方。」

「啊!」封昀所硬是擠出淚霧,輕咳敷聲。「妳、妳、妳……妳竟這麼說,我對妳是如此的情深,而妳卻想殺了我……哦!蒼天無眼哪!難道說真愛總是要經歷過波折才能夠……」

沒等他演完,梅子柔打着呵欠說:「我想睡了,晚安。」

「啊,我還沒說完耶!」

「我沒興趣陪你說瘋話。」他整整被子,打算上床就寢。

封昀所跑了過去,擋在她的前頭。「我是看妳心情不佳,想逗妳開心,竟然不領情。」

「謝啦!真要我開心,那麻煩你快點死,我會開心得大跳艷舞。」

封昀所斂起笑顏,挑弄着梅子柔細長的髮絲。「妳還真想我死呢,不過我不會如妳的願,誰都妳……」

「我什麼?」梅子柔厭惡的拍掉他的手。

一抹邪笑揚起,「誰教妳心裏沒有我,況且又和那些人合計想殺我。」

「你知道我和……」梅子柔訝異的瞪大眸子。

「封島上的事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封昀所戲笑,「妳之前就有想殺我的念頭,像是睡覺時、吃飯時,對了、對了,還有沐浴時,想到沐浴,就讓我想起妳替我擦背的感覺,哇啊,好舒服喔!」

原來他真的早就知道,難怪多次下手都沒成功,梅子柔不由得一吼:「那你明知道還要我幫你擦背,你真是……可惡!」

封昀所抓住她揮來的粉拳,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偷香吻了下,揚揚眉笑道:「真兇!我說妳啊,何必這麼生氣,我可是在幫妳製造機會耶!」這不要臉的傢伙又親他。梅子柔氣憤的說:「別再吻我,聽見了沒?」

「為什麼?」

「很噁心你知不知道?」

「會嗎?我倒覺得挺甜的。」說著,他又吻了下。

「你……」梅子柔實在氣得想抓狂,知道自己推不開他,只好轉移話題。「那你知道誰要殺你?」

封昀所給她一個神秘的笑,似乎笑她問了個笨問題。

梅子柔當然也知道他此笑是何意,忍着氣,「依你的能力應該能剷除掉他們,為何不做?」

「反正他們對我又沒轍,況且我也不想落個親的臭名。」他邊說,整個人邊壓在梅子柔的身上,手不安分的游移。

梅子柔推着他的手,「沒想到你還挺有親族之愛嘛!」

「怎麼,發現到我的好了嗎?有沒有愛上我呀?」他嘻笑的將額頭貼近梅子柔的額頭。

「就算你再好、再完美,我都不會愛你的。走開。」他說著,卻瞧見封昀所的美眸直視而來,沒好氣的說:「你看什麼?」

封昀所皺起俊美的五官,幽幽的開口:「妳為何這麼想離開呢?」

「什、什麼啊!」怎麼突然問得這麼認真?「反正我就是覺得這兒很麻煩。」

封昀所聞言,整張臉沉了下來,若有所思的想着,這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王爺,我是小樂。」

「小樂?」怎麼來了?「進來吧。」

「王爺?」梅子柔不解的望去。「你不是封島的島主嗎?」來這麼久,島民都叫封昀所島主,倒是頭一次聽見這樣的叫法。

「怎麼,對我有興趣了嗎?」

「完全沒有。」就算有,看見他神氣的態度也沒有了。

「瞧妳的表情明明就想知道。妳這愛說反話的個性還真是可愛,我好愛妳喔!」封昀所像只八爪章魚緊黏在梅子柔的身上。

梅子柔驚呼:「哇!」被抱得更緊,他氣呼呼的說:「鬧夠了沒?放開我,要是讓人看見我們這樣就慘了。」他可不想被人誤會他們有什麼曖昧。

「放心、放心,小樂是我在京里的小廝,不會胡說什麼。」

「京里?你何時去過京城?我聽島民說,你不是從未踏出過封島一步?」疑惑佔滿他的思緒。令他忘了要推開壓在身上的封昀所。

小樂開門走了進來,一見他們粘貼在一起的景象。正巧與梅子柔對望。

一見小樂進來,梅子柔立刻大力推開壓在身上的封昀所。

「哇啊!妳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啊?」封昀所痞痞的再次黏過去,「我都說小樂是自己人。妳害羞什麼嘛!」

「你別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好不好?」他可不想讓誘拐別人的老公成事實。

「有什麼好誤會。我們本來就很相愛啊。」

「相愛你的頭啦!」梅子柔只覺得青筋不斷由額上冒出,他毫不留情的一拳揮去,將封昀所打趴在床上。

小樂頭一次見到封昀所這副任人打的模樣,雖然對他的性子也不敢恭維,不過再怎麼說,封昀所也是他的主子。

「姑娘請放心,小樂什麼也沒看見、沒聽見……」才怪!

「才不是你看見的那樣,你不要誤會,是他……」

梅子柔急急忙忙掀開紗帳想解釋,卻被背後伸來的大手給捂住了唇,封昀所另一隻手更攬住他的腰,硬將他拉過去。

「妳這樣愈解釋會愈讓人誤會我們有曖昧哦!」性感的磁性嗓音,像在說他們真的有不尋常的關係存在。

「曖……昧?」梅子柔氣得大吼。。「昧你的大頭啦!誰和你有曖昧來着?」

「呵呵呵,瞧妳臉紅通通,還急急否認,不就更說明我們有啰!」

「你!」好氣。可是又拿他沒轍。梅子柔轉頭問小樂。。「你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吧?」

小樂遲疑了一下,看見封昀所使的眼色,知道他要自己說相信。雖說他是他的主子,不過誰教他三天兩頭就叫他做一些不可能的任務,偶爾也該讓王爺不順心一下。

「是的,小樂相信您和王爺絕對沒有任何的關係。」

聽見他這樣說,梅子柔臉上綻出笑雕,得意的說:「看吧、看吧!就有人相信我們沒有開系,怎麼樣?」

「那真是恭喜你羅!」

他的笑,讓梅子柔心裏很不舒服。「你笑什麼啊b。」

「沒什麼,反正是快樂的事就對了。」封昀所轉而問小樂:「你怎麼來了?」

小樂明白他微笑的臉龐下其實暗藏着詭笑。不由得感到一冷。「啊!是,是皇上要我來傳話。」

他知道封昀所一定會為了他剛才的回答找他的碴,找皇上分擔一下不為過吧!誰敦是皇上叫他來的呢!

「皇上!何事?」這可真是奇了,皇上向來不會特意派人來封島找他,這回竟然派了小樂來,看來是大事。

「皇上口諭。要您前往蘇州一趟。」

「蘇州!」封昀所思付了下,笑着在梅子柔的耳邊輕吹氣。「妳不是很想出封島嗎P。我就如妳所願,出島吧!」

「出島?」大廳上,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大喊,無不議論紛紛。

「昀所少爺啊!這些天來你的身子是好點了沒錯,不過出島不妥吧!」榮嬤嬤要他打消念頭,轉而數落梅子柔道:「昀所少爺從來沒有這樣的念頭,你身為他的堊人,怎麼能讓他有這樣的想法呢?」話中聽得出多有責備。

「昀所哥哥的身子還得調理,怎麼能出島呢?」桑雅瞪着梅子柔,「你別以為昀所哥哥現在身體好些就慫恿他做些危險的事,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十條命都賠不起。」

梅子柔在他們的連珠炮轟下不悅的瞪着若無其事的封昀所。

都說不可能了,你還提出來,還連累我被罵!梅子柔不悅的怒瞪他。

封昀所微揚唇角,像是在說:安啦、安啦。

在所有人爭論不休時,封昀所輕咳了幾聲,所有人立刻閉上嘴。

「昀所少爺,你怎麼樣?還不快拿盅參茶來。」榮嬤嬤喚着一旁的人。

「昀所哥哥,你還好嗎?看你又咳了,還提什麼出島嘛!」桑雅急忙跑到他的身前,擠開梅子柔,為他順順背。

封昀所技巧的擺脫掉桑雅的手,傾身倚靠在梅子柔的身上,用極可憐的聲音說:「各位,我知道你們擔心我的病,我也知道提這樣的要求你們一定不會答應,可是,咳咳……身為一島之主,卻從未出過島,是否太井底之蛙了?我想現在我的身子好轉許多,也該出去見識見識一下。」

「可是你的身體行嗎?」一旁的桑老捻捻山羊鬍,狀似關心的說。

「放心吧!」封昀所拉住梅子柔的手,笑容燦爛,「有梅子在,一定沒問題。」

梅子柔白了他一眼,為何要把麻煩推到他身上啊?不過為了出島,他也只好配合了。「我會好好照顧昀所少爺,請各位放心。」

「出島可是大事,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啊!」榮嬤嬤不贊同的搖頭。

「梅子是你為我千挑萬選的堊人,有她在我身旁,你認為會有什麼事?」對榮嬤嬤的質疑,封昀所馬上給了個相當技巧的理由。

「我……」榮嬤嬤陷入兩難,要是不同意,不就表示她選錯人;要是同意,萬一有個什麼,那可是大大的麻煩啊!

望着大伙兒,大伙兒被這回答搞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你看我、我看你。

「要是大家覺得為難,那不如交給神來決定吧!」封閉的島上,人們非常相信神的存在,所以封昀所提議着。

「好、好,這是好主意啊!」反正他們也拿不定主意,大伙兒均表贊同。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榮嬤嬤,請你卜上一卦。」

所有人來到神廟內,封昀所最後不忘施加壓力,「榮嬤嬤,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會有怨言,只是卦要是不同意,我會終生抱憾。」

榮嬤嬤一聽,壓力自然不小,再怎麼說他也是封島之主,要是他一個小小的要求都沒能被神所同意,往後他所說的話,又如何能讓所有人信服?

榮嬤嬤思忖了下,封昀所怎麼說都是島主,要是她連他的要求都駁斥,是否太不給他面子,看來也只有應了。打定主意后,她開始念起咒語,手中的卦器隨之搖;好一會兒后,她將手上的卦器丟在桌上。

所有人好奇的爭問:「怎麼樣?榮嬤嬤,神是怎麼指示?」

榮嬤嬤先是一臉嚴肅,隨之微笑說:「嗯!神答應了,答應島主出島。」

「真的嗎?」所有人難以置信的問,畢竟一島之主要出島可是件天大的事,況且歷代以來也沒有任何島主得到神的同意出島過。

「是的,神是這麼指示的。」其實她根本沒問,只是做做樣子罷了,當然,神應允之事也是胡謅。

封昀所微笑的說:「太好了,神應允了,那麼一切事宜就請桑老和榮嬤嬤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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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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