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伊月兒帶着地來自克伊倫行星的異星球愛人紹羲王子,跟隨她的兩個哥哥回到他們位於南太平洋的家——日月星島。
這裏有貝爾財團最重要的研發部門。
由於月兒在財團中不司任何職位,所以每天都有空閑陪伴與她相識不到一星期的男友紹羲。
就在這座熱帶島嶼的一個美麗夜晚,月兒高掛,夜鶯啼鳴,陷入愛河的月兒突然對她的情人紹羲說:「我們好像還沒有一起跳過舞對不對?」
「是的,月兒。」他寵愛地在愛人俏挺的鼻上印下一吻。
「陪我跳舞,紹羲,我教你跳華爾滋。」
英俊的王子抗拒不了他天真、美麗的愛人一再撒嬌,終於應允學習地球的交際舞。當他隨着月兒前進、後退、旋轉時,心裏真正享受的是愛人柔軟的身軀抵在懷裏的感覺。
他心不在焉地學習舞步,大部分的心思都在偷吻月兒粉嫩的臉頰。
「專心一點啦。」她嬌嚷道,終於讓他乖了一點。
「你很有舞蹈天分呢,紹羲。」她任他摟在懷裏讚歎着。
「是我有一個好老師。」他不吝惜地把讚美還給愛人。
月兒在他懷裏嬌笑,眼中閃着幸福的愉悅。
「跟你在一起,我好快樂唷。我想我是真正愛上你了。」
「真的嗎?月兒。」紹羲興奮的彷佛發了狂,這是月兒第一次坦白表示愛意。
「是的,紹羲,我愛你。」她輕咬着他的耳垂低喃,溫暖的呼吸搔動了他的男性自覺,而她的愛語更進一步挑動他的心。
「我也愛你,月兒,生生世世都愛你。「
他低下頭吻着她的臉頰,吻着她的唇,更讓她情熱如火。她一方面急促地喘着氣,一方面發出偷悅的笑聲,璀璨的美眸中蕩漾着無盡的愛意。
隨着地的櫻唇在他俊美的臉上游移,如蘭的氣息夾雜着一聲又一聲的愛語:「愛你,愛你,愛你……」
◆◆◆◆
往事再度衝破記憶的封印襲上心頭。那一幕幕歡樂的景象讓紫光的胸中縈繞着排浪而來的甜蜜慾望,和他心靈相通的伊藜立刻察覺到這一點。
她的唇間漾起一抹許諾的神秘笑容,美麗的長睫毛頑皮地眨動着,頭偏向端坐在客座、正用腳打拍子的同伴招呼道:「一起跳舞吧,各位。」
端木靖等人彷佛受到蠱惑般起身加入舞池,湊成了一對對在伊藜和紫光身邊跳着圓舞曲。伊藜打量了一下白國貴族,發現他們的眼光全被這華麗的舞蹈給吸引住,眼中有着好奇、興奮和躍躍欲試。
伊藜微微一笑,以心靈之力趨動金髮的伯恩斯向女王邀舞,在女王首前走下王座后,又命令琳雅向王夫邀舞,然後叫端木靖朝白玉公主走去。
端木靖是很容易趨動的,因為他原本就心繫白玉,當他帶着白國的三公主旋轉時,因為兩人不時碰觸的身體而意亂情迷,可是他的心中仍不時冒出對這種老掉牙交際舞的抗議,並對伊藜細膩的心思感到佩服。
怪不得她在星際旅途中頻開舞會,而且還命令眾人一定要學會跳華爾滋。美其名是交流,實則別有用心。
伊藜見到舞池已變得十分擁擠,許多白國貴族在她的屬下邀約下加入跳舞的行列。她朝紫光綻出精靈般的微笑,兩人心照不宣地向左邊出口移去。
伊藜和紫光幾乎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御花園中,然後像一對逃課的頑皮小孩般相視而笑。
「伊藜,你真聰明。」紫光把她拉進懷裏,深情地說,隨即彎身一手托住她的背,一手繞過她的膝后,將她抱了起來,朝濃蔭深處走去。
伊藜嬌羞地往他懷裏鑽,芳心跳個不停。
他想做什麼呢?
她想問他,又羞得開不了口,而紫光既沒有說話,也沒有用心告訴她自己的意圖,所以她只能雙手抱住他的頸子,讓頭顱棲息在他寬厚堅實的胸膛。
她有多久沒有這樣靠着他了?
靠在他溫暖的胸前傾聽他穩定的心跳聲。
她可以感受出在他胸臆間擴散的喜悅,知道他是開心的,跟她一樣沉醉在久別重逢的歡欣中。
驀然間,她的眼眶潮濕了,往昔被他憐愛的一幕幕掠過她腦中。
直到這一刻她才敢承認自己有多麼思念過去的一切,想念那種肉體相親、被喜歡的人愛着的感覺。
那闊別已久的愛,在午夜夢迥之際攪得她五臟六腑都痛起來的感覺,而令都獲得最真切的撫慰。
紫光抱着伊藜穿過花間小徑,走上拱橋另一頭的涼亭。他仰首凝視那輪明月,然後低下頭和那對盈滿愛意的烏眸深情相對。
「伊藜,我唯一的愛……」他輕輕嘆息着,讓她的胴體順着自己堅硬的身軀滑落下來,直到她的腳踏着實地,才將她摟進懷中,在她柔美的唇上印下甜蜜的深吻。
這是他們這一世最初、最真的許諾之吻,紫光抬起頭對她微笑,然後拉着她共看這美麗的月色。
「我喜歡這裏的景緻,三面臨湖,只有一座拱橋與外連接。這裏很安靜且清幽,月亮升起來時尤其凄迷。」
「你都在這裏做什麼,紫光?」
「想你。」他輕抬起她的下顎溫柔地說:「我一個人時總是想你,有時候跟別人一起,還是情不自禁地想着你。你就像我血管里的血液一樣川流不息,佔滿我所有的思緒。」
「紫光……」伊藜扁了扁嘴,心裏既高興又羞愧。「你這麼對我,可是我卻……」
「噓——愛是不用說抱歉的。我知道你忙於科學,若是沒有你的忙碌,何來我們今日的重聚?而且我知道就算你沒有時時刻刻惦念着我,你的心裏還是深愛着我。」
「是的,紫光,我一直一直都愛着你。」
「那讓我們在這明月的見證下,許下今生之諾好嗎?」
「許諾?」
「是的。白國有個傳說,在月下立下愛誓的情侶,他們將獲得眾神的祝福,相愛到自首。」
「原來如此。」伊藜輕點着頭,神情嚴肅地凝視着紫光。「我以明月為誓,向你保證我永生不渝的愛。不管我們的身體相隔多遠,我都將找到你,與你共踐自首之約。」
「我也以明月為誓,向你保證我永生不渝的愛。不管我們相隔多遙遠,我都會找到你,與你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紫光……」伊藜摟住他的頸子,緩緩踮起腳尖送上她的唇。
紫光迫不及待地攫住她,熱烈而纏綿地含住那兩片柔軟的嘴唇輕憐着。他的舌鑽進她的口中探索,一掃最初那一吻的青澀,而以較熟練的技巧逗得她嬌喘連連。
「我多麼想念這一切……」他含住她柔軟的耳垂嘶啞地說。她的發香和體香隨着每一次呼吸滲進他的嗅覺中,不再是虛無飄渺的相思,他確切感覺到她馴服的身體抵着他。他幻想中的愛人,真實地在他懷裏。
「我一直盼望着這一天,與你緊緊相擁。」伊藜說出了他心中的話,紫光滿足地在她的櫻唇上輕啄,然後再度摟着她面對湖水。
「在我生日的那一天,西邊會出現另一個月亮和東邊的月交錯而過,叫作『雙月朝君』。」
「那並不是你們星球的衛星,而是個恆星系的另一顆行星。」
「我知道,可是這裏的居民都不曉得。他們對於在這時間出生的嬰兒,懷着一種莫名的崇敬。」
「那他們很崇敬你啰?」
「是呀。」紫光微微笑道:「所以法王說我有慧根。如果我們在我生日那晚結婚的話,一定能受到全國百姓的祝福。」
「放心好了,我一定能得到勝利,跟你結婚的。」
「伊藜,謝謝你。」他突然聲音哽咽地面對她說。
「幹嘛說謝呢?我們是一體的。」
「但我還是要感謝你不辭辛苦地走這一趟,這是你對我的愛的證明。」
「誰教你長得那麼俊呢,我可捨不得你。」伊藜開玩笑說,沒想到紫光卻認了真。
「你是說如果我丑了點,你也許就不理我了?」
「紫光……」伊藜吻着他繃緊的嘴角,直到他再度放鬆下來。
「我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如果你長得像鐘樓怪人,我是不是還一樣愛你?我想了好久好久,最後決定……」
「決定怎樣?」他緊張地問。
「你摸我的心。」她抓着紫光的手放在胸口,這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他記得上次龍魚火鳳抓他的手摸她胸脯時,只感覺到軟綿綿的噁心,而令他將手放在伊藜的胸上,卻有種迫不及待的渴望。他想起了她一絲不掛地躺在浴池裏的模樣。
「專心點。」她漲紅臉抗議道。
「是。」他也紅着臉點頭。
他專心地感應她,聽到她的心在說:「不管你是美是丑,只要你仍是你,我就永遠愛着你。」
「伊藜……」他感動地再度親吻她。
「紫光,其實真正驅使我來找你的動力,並不只是因為你是你,還有我們前世的允諾,而是你不辭勞遠地花費時間尋找我的這份痴心。當然,在你來找我前,我也想過我們前世的愛,我承認那的確讓我難以割捨,也令我無法再在今生愛上其他男人。你對我的真情,讓我不顧一切地前來尋找你。我知道這一生再也無法找到像你這般相契合的伴侶,你的一片痴情,讓我銘刻在心,永難割捨。」
「伊藜,我也是一樣。我原本還有點擔心你對我的愛不夠堅定到讓你前來這個陌生的星域找我,結果卻是多慮了。你一點也不計較我替你出的難題,反而積極地製造我倆相聚的機會,我真的很感動。」
「紫光,你是值得的。我為你做的這一切全都是我心甘情願。」
「伊藜,我好愛你。」他抱緊她,以臉頰摩挲着她,伊藜也以熱吻回報他,這一親熱害得他們差點愛火燎原,難以收拾。
「還是等到新婚夜吧。」伊藜顧忌着白國的禮俗,輕輕推開紫光。
紫光的眼中仍留有濃稠的愛欲,然而二十年來的禮教還是約束了他的情慾,他嘆了一口氣,拉起伊藜的手放在嘴邊吻着。
「我真怕熬不住。」他孩子氣地說。
伊藜被他臉上的愁容逗得嬌笑出聲。
「心肝,我這可是為了保全你的名節。對我們地球人來說,男女之間的歡愛已不再是禁忌,可是對白國的男人就不一樣了。」
「我知道,這點真教人討厭。」
「我倒不這麼認為。」伊藜頑皮地眨着眼,調侃地說:「若非白國的禮俗如此嚴厲,我又哪能得到這般白玉無瑕的老公呢!」
「伊藜,你太壞了。」紫光不依地抓住伊藜呵癢,讓嬌笑不已的愛人軟倒在他壯碩的懷抱中,他感覺到小腹下的慾望再度肆虐了起來,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下巴,讓四片唇緊緊貼合。
相愛的滋味是如此美好,然而情侶相親的這幕落在失意人的眼中,卻是肝腸寸斷的心痛。
在涼亭斜對面水廊的白玉欄杆旁,倚着一個孤寂的身影。
她閉緊不斷下着淚雨的眼,雙手捂在胸口上痛不欲生。
自古多情空餘恨!
她老早就知道紫光心有所屬,為什麼還要作繭自縛?
她是在自作多情!
她不斷捶着胸,彷拂可以藉着這樣減輕心中的痛苦。
罷了,罷了,怪得了誰呢?
她慘白的嘴唇泛着凄苦的笑容。
誰教她自懂事以來,便對這位俊美的表哥神魂顛倒,甘心付出一切。她是心甘情願的,不是嗎?
靈羽咬着嘴唇,眼光又不由自主地飄向那對相愛的人兒。
他們相擁的晝面再度令她痛徹心肺。
她狠狠地將自己的拳頭塞入嘴裏,堵住喉中的一聲悲叫,轉身朝宴會廳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個人被她撞得直往後倒,而她也一個踉蹌摔倒他在上面。
在淚眼模糊下,她看到一張十分年輕的臉孔,俊朗的眉宇因痛苦而糾結了起來。
「你不要緊吧?小姐。」他勇敢地從地上坐起,並將靈羽扶起。
靈羽望着那雙盈滿關心的大眼,一時間,彷佛覺得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倆。
她什麼都沒了,眼前只有這個關心她的男人。
她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悲凄,哇地一聲撲進男人寬厚的懷中哭了起來。
「小姐,別哭呀!」蘇安慌了起來,他到花園來是為了尋找表妹伊藜,臨行前,姑媽再三交代他要照顧好小表妹,誰知道才進花園不久,就被人撞倒在地。而撞倒他的女人,卻哭得梨花帶雨,一發不可收拾。
「別哭了。」他笨拙地拍撫着她的背,把她的頭顱輕輕地壓在自己的肩上。
她有頭柔軟、豐盈的秀髮,發上還傳來淡淡的花香。
「別哭了,我教你跳舞好不好?你再哭眼睛會變得紅腫難看唷,那很可惜的,對不對?你的眼睛是那麼美麗,別把它們弄醜嘛!一靈羽聞言止住哭聲,扁了扁嘴,含着淚望進那對盈滿溫情的眼。
「別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碎了。」蘇安溫柔地替她拭乾臉頰上的淚水。「來,我教你跳舞好不好?想不想學猴子舞呢?很好玩哦!」
靈羽吞下梗在喉中的嗚咽,心底的傷心神奇地被眼前的男孩給撫平了,她綻出虛弱的笑容,朝他點點頭。
「太好了。」蘇安笑得好開心,扶起靈羽,微微彎身地向地邀舞。「來,我們來跳猴子舞。」
當蘇安猴模猴樣地手舞足蹈時,靈羽終於收拾起滿腔的悲傷,露出真正的歡顏來。
◆◆◆◆
端木靖奉伊藜之命到校場跟白玉公主學習白國的武士之道。
他溫文地向校場的女侍衛表明來意,然後被帶往武士訓練場。
在那裏他看見一身黃金盔甲的白玉正騎着頭似駱駝的白馬在場上奔馳,他一邊讚賞地注視着她的馬上英姿,一邊詢問兩名女戰士騎馬的要訣。
白玉在掉轉過馬頭時看到了端木靖,一見他和兩名手下有說有笑的,心裏立刻冒出無明火來。
她神情冷傲地騎向他,冷冽的紫眸無禮地掃向他。
「端木靖。」
端木靖微蹙了蹙眉,抬頭迎向白玉惱火的眼光。
她氣什麼呀?他在心裏咕噥道,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得罪這位公主的。
「公主。」他告訴自己別跟她計較,綻出禮貌的笑容。
「騎過馬嗎?」她低頭看他的眼神是鄙視的。
「騎過。」他簡短地答道,眼光看向白玉那頭顯得有點不耐煩的坐騎。
它就跟它的主子一般傲慢。他想道。
「好,那你騎它。」
白玉指了指訓練場上一匹由三個女戰士都拉不住的黑馬,它正狂躁地噴着氣息。
她原先打算讓他騎一匹馴服的栗色馬,但一見到端木靖眼中的桀驚不馴,不由得興起一股想要給他難堪的意念。
端木靖瞥了黑馬一眼,臉上的表情深不可測。
他很清楚白玉是有意整他的,然而身為男兒漢的他是絕不可能認輸的。再說,他看得出來那匹黑馬其實是匹良駒,只是還未被馴服而已。他至少騎過十來種外星坐騎,在地球時還騎過駱駝和鴕鳥,他有信馴服這匹野馬。
他冷靜地走向那匹馬,強壯有力的手挽住馬韁,俐落地翻身上馬。
那匹馬果然如他所料地撒開蹄狂躍奔跳。
端木靖緊貼着馬身起伏,任黑馬如何騰躍,就是甩脫不了他。約莫經過半個小時之後,黑馬逐漸安靜下來,由狂奔改為緩步。
「不錯嘛!」白玉騎向他讚賞道。自古美人愛英雄,端木靖剛才的表現,足以證明他不只是個徒具美貌的男子,同時也身懷絕藝。
她先前一直對端木靖身為伊藜的護衛隊隊長一職,抱持曖昧的想法,現在卻明白了他不可能是那種以色侍人的男子,因為他太驕傲了。
「過獎了。」端木靖謙遜地笑道,眉宇間卻難掩被佳人稱讚的得意。
白玉因為他充滿男性魅力的笑容而有些心猿意馬,她很快地收斂心神,開始指導他馬仗的技巧。
「習慣用什麼武器?」她沉吟道。
端木靖聳聳肩,他是個百發百中的神槍手,可惜在這裏派不上用場。
「用長槍好了。」白玉命人送來一把長槍。
端木靖看着女侍衛送來的長槍苦笑,對於他這種彈不虛發的神槍手而言,這古代武器真不知道是諷刺還是挑戰?
正當他打算彎腰接過時,金髮的伯恩斯狂奔到他面前。
「隊長,伊小姐命我送來你的武器。」伯恩斯將一面白色盾牌和一柄短槍送上。
「這麼短?」端木靖接過短槍時大失所望,他要跟人打馬仗呢!若是照他記憶中的中古武士作戰的情況來看,這柄短槍不太可能傷得了敵人。不過盾牌倒是挺合手的,堅實但不笨重,系採用超級塑鋼製成。
「隊長,你得按一下柄上的開關。」
伯恩斯的提醒讓端木靖很快找到按鈕,短槍立刻變長。
「挺有趣的。」端木靖隨手把玩着槍笑道。
「是伊小姐親自設計的。伊小姐知道你原來的那柄長槍不太稱手,所以特地為你設計,今早才打造完成。」
「謝謝你,米克。」端木靖心中湧起對伊藜的感激之情。雖然她偶爾會做出讓他很不自在的舉動,但是端木靖知道她完全沒有惡意,只是像個頑皮的小妹妹喜歡捉弄大哥哥。
端木靖對伊藜送的武器愛不釋手的表現,觸怒了白玉。她冷着一張臉,命令眾人退出訓練場,嚴厲地和端木靖展開對陣。
白玉的猛烈攻擊,一開始還真讓端木靖感到左支右絀,尤其他騎的這匹馬還未能跟他達到完全的契合,可是他終究曾和伊藜的機械人對陣過,所以過了半個小時后,他逐漸和白玉打成平手。
心高氣傲的白玉眼見敵勢越來越強,不由得心慌意亂了起來。她使了個詐,揮動馬鞭攻向端木靖的坐騎,黑馬狂嘶一聲立了起來,讓他在措手不及下顛下馬背。
好個端木靖!他臨危不亂,一腳勾住馬鞍,兩手挽住馬韁,從容地騎回馬上。白玉的馬鞭再度甩了過來,他惱怒地抓住鞭子,用力一扯,白玉整個人在驚呼聲中被他扯下馬來,飛向端木靖的懷裏。
她驚魂未定地摟住他的脖子,生怕他會把她甩下馬去。端木靖很快就勒住馬頭,黑馬順從地停了下來。
他抱着白玉跳下馬,然後粗暴地將她推開。
「我要你道歉!」他寒着聲音說。
「道歉什麼?」她高傲地揚着頭。
「暗箭傷人並非武士之道。」
「在戰場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我是在教你這點知不知道?」白玉強辭奪理道。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啰?」端木靖不怒反笑。
「沒錯。」
「你給我聽好,你這個嬌蠻、無禮的公主!」他突然握住白玉的手腕將她拉到面前來,臉上的表情悻悻然的。「我見多了像你這種大小姐,若不是看在伊藜和紫光王子的份上,我絕不寬貸你!下次再敢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我會讓你後悔的!」
「你敢怎樣,你這個粗魯野蠻的漢子!」白玉氣惱地揚起另一隻沒被控制住的手打向端木靖,粗大的手掌及時抓住她纖細的手腕。
「你這個被寵壞的小賤人!」他咬牙切齒地逼近她,「從來沒有人敢打我,你敢再試一下我就不客氣。」
「你想怎麼樣?」白玉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胸脯在急促的呼吸下劇烈地起伏着,嫣紅的嘴唇扭曲成挑逗人的嬌媚。
端木靖覺得自己再也難以忍受,他用力將她拉近,兇惡地俯下他的頭。
白玉震驚得忘記要反抗,她感覺到他灼熱的兩片唇粗暴地輾過她唇上的冰涼,然後他的舌頭撬開她的嘴,在她甜蜜的口腔里進行野蠻的掠奪。
她感覺到全身虛軟,不自覺地想要反應他。端木靖放開她的手腕,改而抱住她馴服的嬌軀,讓一剛一柔的身體更加貼合。他的唇舌已不再狂暴,變成溫柔地探索,他沿着她柔嫩的臉頰,吻向她小巧的耳垂。
白玉嬌喘着,這是她的初吻。從來沒有任何男人敢如此大膽地吻她,如此肆無忌憚地冒犯她!
她的身體一僵,記起了自己的身分,和抱着她的這個野蠻人對她無禮的羞辱。
熱情冷卻,取而代之的是含帶屈辱的憤怒!
她奮力推開他,想也不想地就甩他一巴掌。
端木靖愣在當場,他緊咬住牙關,剋制住衝上前揍這個刁蠻女的衝動。他以冰冷的眼神無禮地上下打量白玉,然後一言不發地翻身上馬離去。
白玉呆在當場,望着打人的那隻手,視線越來越模糊,終於一顆淚滴落下來,然後是第二滴、第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