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二弦魔琴(上)
陽光通過窗戶照射入屋中,卻無法掃去袁臉上的陰晦之色。只見他在屋中不停的來回走動,還時不時的出嘆息之聲。昨日上島之後,他就被帶到這個小屋中休息。除了有人準時送來飯菜外,便見不到其他的人,那個被稱為幫主的沒有出現,連帶他上島的計知現在也不知跑去了哪裏?
從窗中往外望去,島上的人似乎都很忙碌。自己想出去走走卻被門口守衛擋住。
袁此刻的心中充滿無奈,並多少帶有些後悔
“唉,我是不是上了賊船了?”走得有些煩了的袁坐在床邊自語道。
“袁公子何必嘆氣,賊船的老大現在就在門外,不知是否願意接見。”文外傳來清朗的聲音。
袁聽出這個聲音來自昨日議事廳中的那個年輕的天幫主,連忙站起身來,道:“是幫主嗎?快請進,快請進。袁在此等待多時了。”
隨着清爽的笑聲,天宇進入在袁的房間,他身後跟着計知,震林,楊勁,當然還少不了元遙空。
不大的客房一下進來這麼多人,一時顯得有些擁擠。
在各人都找好位子入座后,天宇微笑對袁道:“袁公子,實在不好意思,幫中這兩日事務繁多,是以怠慢之處,還請公子多多包涵。”昨晚開完大會後,今日一早,白水幫便開始按照程序開始重新分配組合。將原來混住在一起的幫眾們分成四個營地駐紮,弄了幾乎整整一天,到剛才才大體把幾百人重新安頓下來。那邊工作一做完,天宇便領着楊勁等人奔這邊而來。
袁由剛才天宇在門口的那句答話知道剛才自己那句上了賊船被人聽了去,現在見天宇向他解釋一日無人來理會他的原因后臉上一紅,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天宇見袁不作聲,繼續說道:“好了,客氣話我們就不說了。我們現在進入正題。計軍師已經告訴我們了,袁公子現在的目的地是九劍國。而這一路來公子都在被神國的人追殺。不知公子能否告訴我們,神國高手為何要追殺身為劍使之子的你。”
袁聽完天宇的話,面現凄涼之色,雙拳緊握,似乎相當激動。
天宇見狀道:“如果袁公子不願說的話,我們也不會勉強。只是袁公子能否告訴我們,如果我們將您安全的送道您父親的領地,我們白水幫能夠得到多少報酬。”
袁面現茫然之色,他本以為天宇會追問他被神國高手追殺的始末,可誰知天宇話鋒一轉,又說到了報酬上去。
袁苦笑了笑,道:“我現在一個落魄之人,怎敢給幫主什麼保證。不過如果幫主能夠把我順利送到我父的領地,我必將報此大恩。”
天宇聽罷皺了皺眉頭,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楊勁等人,最後道:“袁公子,我們白水幫如若答應將你送順利送到你父的領地。這一路上定要絞盡腦子躲開神國高手的襲擊。若被人追上,死傷定會慘重。所以,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能給我們一個具體的價格。”
袁聽后一呆,想了一下,無奈的道:“那還是請幫主開個價吧?”
天宇點了點頭,道:“我們負責將袁公子安全護送到九劍國公子的地界,公子到了必須付給我們一萬金幣。並要承諾,他日公子登上劍使之位后,如白水幫有求於您時,您不得推脫。當然這樣的請求只限一次。”
天宇身後的楊勁等人都覺得天宇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袁緊緊盯這天宇,天宇只是微笑的看這他。天宇英俊的面容現在在袁眼裏簡直就是惡魔,毫無疑問,天宇現在是在趁火打劫。
天宇見袁不說話,便繼續說道:“袁公子是否認為這個條件太過苛刻,這簡直時在趁火打劫嘛,對嗎?”
說到此,天宇的臉上嚴肅起來,“袁公子,你可知道我們接下你這單生意,我們白水幫要冒多大的風險。如若神國現是我們白水幫與他作對,你可以想見白水幫的後果。所以這個價格很合理,我們冒滅幫之險接了這單生意,我們就應該得到相應的報酬。如果袁公子覺得這個價格過高的話,你可以選擇不接受。”
聽完天宇的話,袁的臉色平靜下來。天宇的話自有他的道理,如果現在自己被別的一個組織碰到,很可能被捉去獻給神國了。
思量片刻后,袁一咬牙,對天宇道:“好。我答應幫主你提的條件。只是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我們能夠快點啟程,越快越好。”
天宇點了點頭,然後回道:“我了解袁公子的心情,不過為了以後走得輕鬆一點,我們還是應該把出得日子往後推一推。”
見袁滿臉迷惑之色,天宇解釋道:“怎麼說,平湖也是我們得地盤,在這裏我們可以比較容易的做一些事情。比如說消滅追兵。”說完,對面現恍然的袁露出剛剛還被當成魔鬼微笑的笑容。
從袁的房中出來,天宇深吸了口屋外清新的空氣。他自己都認為剛才提的條件簡直就是在敲詐。那一萬金幣還不算什麼,但後面那個要求就有些太難讓人接受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投機倒把的奸商嘛,天宇苦笑着想。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白水幫將來一個更好的展和生存環境。腦中突然出現了和況悠然詩瘋酒狂的情景。如果況悠然看見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會做何想?他是否還會認為自己有資格陪他飲酒唱詩呢?
“幫主”震林的聲音打斷的天宇的思維。
“有什麼事?”天宇問道。
震林低聲對天宇道:“幫主真的打算在平湖地區對付追殺袁公子的神國高手。”
天宇點了點頭,道:“據計軍師的情報,平湖中很可能有神國扶持的水賊團體。神國初次於平心島追殺袁時,顯然是倉促行動。如果他們知道袁仍然在平湖地區,定會有備而來,到那時,神國所扶持的水賊團體,也將浮出水面。你們再想想,一旦讓周明輝現這些神國插在平湖地區的釘子時,他會怎麼做。”
天宇嘴角露出一絲略帶殘酷的笑:“無論平湖地區的那些水賊背後是何方神聖,對我們來說都是威脅。消滅得越多對我們越有好處。而我們白水幫將利用這些機會更加強大。”
楊勁知道,以白水幫現在得實力,想要更加強大,按部就班是很難做到的。每月保一鏢,即使如此次十萬金幣的生意,也差不多隻夠七百人的白水幫兩個月左右的開銷,擴展實力就更說不上了。更可慮的是,白水幫還要隨時面對水賊的襲擊。天宇現在的思路是在平湖中攪起風浪,而白水幫就如弄潮兒一般隨浪而起,至於最終是借浪之力展強大還是被浪衝倒隨波而逝,那就要看白水幫的能力和運氣了。
震林和計知和楊勁一樣也都看出天宇的意圖,前者面露欣然,不過還是帶着些擔憂。至於計知則大感興奮,跟着一個報復遠大,敢想敢做的人,生活將永遠充滿**和挑戰。
魔門的再現江湖讓江湖中人人自危,除魔盟的成立使得正邪對抗再次成為江湖的主題。魔門爪牙出現的地方,往往就有除魔盟的身影。爭鬥在各地出現,你死我活的廝殺每刻都在生。
唯一讓人覺得奇怪的是,一向被人認為白道領袖的神劍齋自柳家莊一戰中玉翠綺和秋依水出現后便再未現身影。
魔門的實力彷彿在經歷十年的隱沒後有所倒退,除魔盟的雖然人手眾多,高手如雲,但組織上和協作上漏洞頗多,是以現在雙方的對抗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正邪相爭雖然大得熱鬧,不過似乎並未波及到平湖境內。但平湖雖大,仍屬江湖,既屬江湖就無法逃出江湖得是是非非。
邵問師看了一眼前方浩瀚的平湖,他感覺得到他得目標就在着浩大得平湖區內。解下背後雙弦琴,盤膝坐在有些濕潤的草地上。輕撫着手中的愛琴,一遍,兩遍,三遍。這是他每次彈琴前的必修課。
撫摸的動作是那樣輕柔,看琴的表情是那樣的專註。隨着雙手撥動琴弦,優美的音律逐漸擴散開來。
難以想像雙弦的琴居然能夠出如此豐富的音符,能夠彈出如此美妙的音樂。
一曲宛曲彈罷,邵問師感到意猶未盡。再次輕撫了膝上的琴三次,一股剛勁的樂曲從那兩弦只間迸出。
在令人熱血沸騰的音樂中,邵問師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
這些傢伙真是比蒼蠅還要煩,看來必須要在這裏把這些傢伙給解決了,否則以後他們還會給自己的行動平添麻煩。想到此,邵問師停弦立起,並將琴重新背於背後。
來人的腳步聲都很輕,呼吸也異常均勻,和前兩次那些傢伙相比這批人實力可強多了。雖感對手實力不凡,但邵問師仍不以為然。
一白須老者顯是這些人的領頭者,只見他對邵問師叫道:“魔琴,你連傷我盟中人。此次碰到我南八剿魔組,還不束手就擒。”魔琴邵問師,魔門四使之一,天縱奇才。上一任魔門魔尊項鼎曾云:問師之天賦,靈氣都甚我頗多。只是酷愛撫琴,在琴上耗費了太多的精力與時間。才未能成為宗師級高手。由於常年背負二弦琴,江湖中人見琴知其人。
邵問師臉上露出些許驚異,作為魔門四使之一的他對這個除魔盟還是有所了解的,自六幫門組成除魔盟后。白道各方勢力紛紛加入,其中自有不少高手。剿魔小組雖然人少,但對魔門傷害力卻巨大。先他們都是由高手組成,實力自然強勁。另外由於人少,不易被人覺,所以經常給魔門造成意想不到的打擊。
邵問師雖對那個被周陽推上魔尊位置的紀浩然沒有什麼認同感,但對除魔盟四處與魔門為敵也有些惱怒。
既然現在碰到的是雙手都沾滿魔門弟子鮮血的除魔盟剿魔小組,作為魔門四使之一的他自然有必要幫魔門剪除這個剿魔小組。
起了殺心的邵問師開始認真評價面前幾人的實力。對手共十人,其中以站在最前的老者和最右側的一中年人實力最為強勁,這兩人完全可進入江湖一流的行列。其他數人幾乎只是二流高手,頂多也不過准一流。
“邵某手下不收無名之鬼。幾位請報上名來。”邵問師輕拍了拍衣角的碎草道。
那剿魔小組之人紛紛報上名來,邵問師由此得知那老者是號稱‘寒山居士’的賀如寒,居於靜天境內的寒山之上,常年不離山一步,不過每五年下山一次,碰上不平事必出手,是以在在江湖特別是在靜天境內頗有名氣。最右側的那中年人則是付家三兄弟中的老二‘流雲掌’付義。付家三子,老大如火,老二如雲,老三如水。都為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高手。其中老大付忠的‘烈火掌’威震神國,名列大6二十大高手第十七,老三付孝的‘激水掌’也是難逢敵手。相對而言,三兄弟中的老二付義就顯得低調得多。
邵問師點了點頭,回應道:“好,那我邵問師就來領教各位的高招。你們一起上來吧。”
邵問師的口氣夠狂,賀如寒等人倒也不客氣,十人形成一個半弧形將他圍在平湖岸邊。雖未達到宗師境界但邵問師被公認為魔門內的第二高手。在新的大6二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九。面對如此可怕的人物,賀如寒等人雖認為依靠己方的人數上的優勢還是能夠制服邵問師,可他們也知道,稍有不慎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雙方都保持着平靜。大家都知道一旦有人先動,那只有等一方失去戰鬥能力才能再次恢復平靜。
有人動了,先動的是‘魔琴’邵問師,目標是對手中最強的賀如寒。
“喝”,賀如寒不敢怠慢,注入了十層內息的手杖迎了邵問師拍過來的手掌。
其餘九人也同時出手,刀,劍,掌,拳,指向邵問師身上的各個要害。
眼前一花,邵問師突然在眾人眼前消失。眾人均感不妙,最先反映過來的賀如寒與付義一杖一掌同時往上空擊出。可還是晚了,邵問師以輕鬆從他們的掌杖間穿過,雙拳落向兩個剛反映過來,滿臉驚駭之人。
噗,噗兩聲悶響。被擊中人被擊得飛出數丈。邵問師也退開一丈開外。
邵問師這一擊沉重的打擊了賀如寒等人的信心。餘下的八人立刻將隊形收攏。
邵問師不會給他們恢復心中驚駭的時間,他右動了,目標還是賀如寒。這次只有賀如寒與付義兩人出手迎擊,其餘的人都靜待變數。
雙拳與與一杖一掌相接,賀如寒與付義都被邵問師強大的內勁逼退了一大步。邵問師也被兩人阻得一頓,另六人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六人一齊出手,好在邵問師早預料到這種情況,留了兩三分氣勁,雙手輕輕一拂,將率先刺來的長劍以指彈開,並借力往後退去,剛剛好避過剩下四人的攻擊。
見一招不中,六人立刻退去到賀如寒與付義兩人身邊。再次擺出剛才的防守陣勢。
邵問師則一頓再起,殺招再出。這次邵問師並不再攻敵最強點,而是選擇弱點下手。這一來打鬥就變得快多變,雙方共九人纏鬥在一塊。
度一快,賀寒山就感到有些顧此失彼。邵問師穿梭於他們只見,不時出致命之招,雖目標不在他和付義,可他們兩光是出手援救隊友都覺得疲於應付。
碰,漏洞還是出現了,又有一人被邵問師擊斃掌下。漏洞一出,便再無法堵上。短短片刻之內賀寒山賀付義現除了他們兩人外,他們身邊已沒有別的對手。
賀寒山看見了付義眼中的恐懼,他知道他自己比付義好不到哪裏去,經過一番打鬥內息嚴重消耗。未能碰得邵問師一絲寒毛,自己卻丟下了八具屍體。
付義突然躍起,雙掌向邵問師推去,與此同時大喝一聲:“賀前輩快退。”
賀寒山稍一愣,接着深嘆了口氣,看了正全力猛攻邵問師得付義一眼,轉身急退而去。
付義得拚命一搏使得邵問師覺得有些意外,不要命的打法也給賀寒山留出了逃跑的足夠時間。報必死之心的付義將雙掌使得真如天上得流雲一般自然,讓人難以琢磨。邵問師彷彿未見賀寒山逃走一般,只是用心與付義對着招。
‘應該沒有可看的了。’邵問師默念道,緊接着右手直拍入付義前胸。付義此時也是用的攻招,在付義眼裏邵問師這簡直就是以命換命的打法。他的想法很快得到了驗證,在自己的雙掌蓋上邵問師的同時他的胸口如中重鎚。他感覺到自己的內腑被邵問師強勁的內息震碎。再看看面前的邵問師,卻見他沒事人一樣的朝自己微笑。
血無法阻止的從口中噴洒而出,付義向後倒去,他想起在擊中邵問師之前,自己的內息幾乎已經耗盡。
經過一場大戰的邵問師並未去追殺逃走不久的賀寒山。他呆立在原地皺着眉半晌未動。最後臉上現出想通什麼一般的輕鬆表情。
“看來付家的掌法卻有獨到之處。”他自語道。扭頭看了一眼地上付義的屍體。
難道這就是剿魔小組的實力。邵問師有些不解的想到。剛才一戰中雖然也有付義和賀寒山這樣的高手,但這樣組合的除魔小組怎麼會一次次給魔門造成可怕的殺傷力呢?
其實邵問師不知,隨着各路白道英豪紛紛加入,除魔盟也迅擴大,剿魔小組也從原來的八支擴大到現在的三十二支,原來的剿魔小組是不編號的,現在卻以四方加數字得以區分。此次和邵問師交手的就是南八剿魔小組。和最先成立的那八支剿魔小組比起來實力相差不知幾個檔次。
拋下地下躺着的九具尚有熱氣的屍身,邵問師沿着湖邊行去,他感覺到十年來自己所尋找的就在平湖之中。被項鼎譽為魔門中最有靈氣的邵問師一向對自己的直覺非常自信,他相信自己這次同樣也不會錯。
終於,邵問師在平湖邊尋到一個小漁村。雇傭了一支小船,目的地是平心島。要想在平湖地區找人,自然先要去平心島。
靜坐在小漁船中,邵問師想起了項鼎的音容笑貌。想起他不可一世的衝天豪氣,想起他霸氣十足的做事風格都無一不讓自己心折。這些年來,自己在尋找新魔尊的同時,也在調查項鼎失蹤的原因。他現墨家曾有過對付魔門的預謀,不過他們並未動(確切的說是沒來得及動),現神劍齋的齋主也和項鼎有決鬥之約,可決鬥之期未到項鼎便不見了蹤影。總之一句話,這些年來對項鼎失蹤這件事。邵問師是一無所獲。
“我說這位公子,這次到平心島是不是為了參加平湖護衛團吧。這些天來有不少年輕人都跑到平心島去了。呵呵,平湖三巨頭出資,每個月兩個金幣的傭金呀,要不是我捨不得家中老小,怕丟了一條命無人照看他們,我也早去報名去了。”船夫一邊划船一邊道。
“哦,那三巨頭建一個平湖護衛團為了什麼呀?”在船上正閑着無聊的邵問師問道。
船夫毫不猶豫回道:“打水賊呀,平湖什麼都好,就是水賊太多。要不然,別處的那些漁民都會跑到這不用交稅的地方來了。”
邵問師微笑了笑,建立護衛團就是打水賊,這是人們自然的想法。在江湖中滾打了多年的邵問師自是知道定有別的原因。不過他此次來平湖另有目的,是以對這些並不關心。他現在想的是如何在浩大的平湖中利用自己那一點點感應找出自己此來的目標——魔門新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