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夜,依然是如此的寧靜,安詳與絕對的深沉,沒有了成千上萬、充斥於天際,叫人看了眼花繚亂的繁點星宇。

也沒有了迷人,且具有神秘色彩的潔白皓月,就像是一塊雖無任何耀眼動人,使人看了眼前一亮的閃亮特質,卻依然讓古今中外許許多多的人,不自覺的沉迷於其間。

那宛如一大塊迷人的黑色尼龍,被人覆蓋於天際,掩去白日的明亮,給予不同於晝日的熱絡明朗,那是一種寧靜的暗沉。

不管過了多少個無情甲子歲月流去,多少個江山侵權爭戰內亂不斷,多少個英雄豪傑白刀去紅刀子出,多少個傾城傾國美艷嬌魅動人的絕代艷姬,它,依然掛於天際,冷眼看着,每天,每天。

此時,地面早已被象徵冬季的初雪,一個接着一個覆蓋於荒蕪的野地上頭,就像是柳絮飄揚一般,由空中緩緩落下,踩在它的上面,還會引起一陣“唰唰”的細響。

不知過了多久,苦兒看似隨意,卻又像是胸有腹案一般,宛如曾經來過此地一樣,東繞西繞了好一會兒,在還不知名稱的荒野山林深處,來到了一個坐落於小瀑布旁的矮山洞前。

由於苦兒的身材,實在高大的異常,對於那一個又矮又窄的小山洞而言,如要進入,實在有點勉強,於是,只見停下腳步的苦兒,細長的雙眼半張,微微歪着頭,冷眼看着矮小的山洞思忖不語。

十分的明顯,如果自己硬要進去的話,可以是可以,但會很難受就是了,而且,說不定人走到一半,整個人就卡在那裏動彈不得。

接着,苦兒低下頭來看了看躺在自己懷裏,睡的正熟的郝連紫魅,自己這樣進去都很困難了,再加上這一個,豈不是難上加難嗎?

想了又想,苦兒腦海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一個法子。

就見苦兒右手依然抱着處於熟睡狀態的魅兒,成一個弧圓,魅兒的頭舒適倚靠自己的厚實肩頭,整個人俏生生、軟綿綿的躺在自己的臂彎處。

苦兒的手掌則托住魅兒的膝蓋,完全沒有讓人感覺到所謂的重量問題,整體來說,苦兒讓人覺得他十分輕鬆,可是魅兒的體重,也是不輕啊!

接着左手輕柔緩慢的一抬,與肩同高,四指併攏,拇指貼於手掌內,在黑暗中,只見苦兒巨大厚實的手掌掌心處,忽然出現一抹銀而不亮的神秘光彩,令人感到十分詭異。

只聽“吼”的一聲,一陣低悶的巨響,也不見苦兒有什麼動作,突然在原地失去了他的身影,快的隱於黑暗之中,直直過了好一會,那低悶的巨響才開始慢慢的停了下來,但隨之而來的,是撲面迎來的巨大煙灰。

此時,原本突然不見蹤影的苦兒,整個高大雄偉的巨大身影,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整個人,硬生生得就站在瀑布旁的一棵青色圓形大石上,神態之輕鬆、之悠閑、之淡然,好似他本來就站在那裏一樣,一動也不動。

等那些因為自己所製造出來的巨大灰煙終於完全沉澱於地上消失完畢后,才輕輕地躍下那巨大圓形的青色巨石,緩慢的進入岩洞裏。

就見苦兒所打寬的山洞內,走約十來步,地上多是從岩壁上落下的各種奇形怪狀,佈滿灰塵的灰黑細石,越往裏頭走竟是越走越寬,到了最後,苦兒終於來到岩洞的底部深處。

一看,底部深處居然呈現一個巨大,且形狀類似倒過來的蘑菇,這樣的景觀十分奇特罕見,苦兒仔仔細細的觀察了好一會,現此處居然寬約有四五十尺,高也有六十尺,中央那個類似蘑菇的菌柄竟然約有百來尺之高。

苦兒在進入此地的時候,早粗魯的把魅兒隨意的放在地上,魅兒一離開苦兒溫暖如暖爐的身體,再加上被苦兒粗魯且動作十分僵硬的放在又冷又硬的石地上,不舒服的翻了翻身,悶悶的嚶了一聲,皺着秀麗的眉頭,美目一緊,隱隱有醒來的徵兆。

苦兒可不理會郝連紫魅本人舒不舒服,早想把魅兒放下了,沒在外頭那片冰冷的雪地上就放下魅兒,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或許,對別人來說,把這等出淡淡幽香屬於處子那種甜美的香味,且擁有玲瓏有致、柔軟溫熱的曼妙玉體,橫抱於懷中是一種高級的享受。

更何況,懷中所抱的可不是什麼令人倒胃口的無鹽醜女,而是一個足以傾城傾國,有當禍水本錢的絕艷美人兒。

只要是人,正確來說,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欣然的接受,在心中大呼過癮,直慶幸自己平時有勤燒香猛拜佛的“誠心”,如今才會有這等美事生於自己身上。

但,苦兒可不是別人,他是一個十分冷情的人,苦兒根本就無視魅兒那張艷麗動人的美麗容顏,如果苦兒是一個喜好美色的好色之徒,早在那時就直接上了魅兒,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上,不用替自己的好色找藉口,哪還需要等到現在。

更何況,苦兒本來就不喜歡讓人碰,所以他藐視魅兒足以引人犯罪的美艷姿容,一入岩洞,就像是急欲擺脫包袱一樣的把魅兒放下(不是用丟的,不要搞錯)。

不理會嬌顏逐漸出現不安,和因為身體直接接觸冰冷的岩石地面,而陣陣冷開始顫抖的郝連紫魅,苦兒慢慢走出漆黑的山洞來到岩洞外,默默的看着為單調的天空,畫上點點銀白色彩的初雪。

不一會,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細細的碎響,雖然外頭的飛瀑造成巨大的噪音,但苦兒依然十分耳尖的聽到這對平常人來說,根本聽不見任何的聲響。

但是,對自己來說,聽到是十分正常的些許細響,苦兒雖然聽到這不正常的碎響,冷漠的丑顏卻依然不為所動,神情淡默,冷眼觀看慢慢落下的上萬細雪。

在那細碎的聲響響起后不久,背後傳來一道細不可聞的女子驚呼聲,苦兒依舊顧我,神情淡默的看着皎潔銀白的雪花,細長烏黑的雙眼,依舊深邃的可怕,等心跳聲跳了約有五下不等,背後突然有一個尖刺之物,硬生生的頂着自己的背部。

苦兒像是毫無所覺一樣,繼續看着外頭飄落的細雪,倒是後頭的人顯得比較沒耐心,雖然特意壓低想要弄出惡狠狠的聲音,但顯然她是失敗了。

只聽後頭的人吐出輕柔卻又充滿驕縱之氣的甜美聲音道:“儂是誰?這是哪裏?不說,吳就殺了儂。”

苦兒緩慢的微微側着頭,用眼角看着語氣雖然兇惡,但臉上卻呈現不安色彩的郝連紫魅,也不說話,更不理會魅兒的威脅,直接走出洞外,迎向飄落的銀白細雪。

魅兒呆傻的站在原地,看着那隻見着背影,卻又不知長相如何的陌生男子絲毫不理會她的威脅,當著她的面,就這樣走出洞外,這,簡直,簡直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裏嘛!

憤恨的怒火節節升起,衝動的忘了自己現在等於沒了武功,且要命的不能運用真氣,再說,自己很明顯的是眼前這人所救,忘恩負義是白道人士所不齒的行為,可惜對於這些,她全拋在腦後。

魅兒從小到大就如同公主一般,從來就沒有人,甚至是父母,都不敢如此對她不敬,因為沒有人惹的起她背後的眾多高手,如她的奶奶和獨乞爺爺啦……等。

所以養成她驕縱、狂傲無人的個性,在她心頭,認為連父母都不敢惹她背後的靠山了,那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可惜世上能手何其多,雖然魅兒背後的那些人成屬厲害,但在同輩分的人來說,他們只能算是二流或一流的腳色,人雖多,卻不是無敵難搞,只要各各擊破就行了。

他們現在能平安無事、安養天年,是因為沒得罪於人,但依魅兒狂傲驕縱宛如世上只有她魅兒一人,其他皆是垃圾的任性個性來看,遲早準會出事的。

話說回來,只見魅兒終於難抑心中那熊熊的烈火,將手中的匕高高一揚,“啊”了一聲,宛如天外飛來一筆,從詭異難防的角度往苦兒的死**方向,沒有任何猶豫,惡狠狠的刺去。

眼看那匕就快要刺到苦兒死**的時候,苦兒就像是背後長了雙眼睛,或者,也可能是一個巧合(魅兒的想法),當那一隻匕要刺到他的時候,竟然身子一轉,漫步走向瀑布。

魅兒的匕因為苦兒突然之舉而刺了一個空,由於出的力道過大,一時收不了勢,又不能像以前一樣,運起真力放於左腳來穩住身體。

就這樣,整個人硬生生的撲倒在地,幸好此時地面上撲上一層初冬的細雪,否則這樣的勁道直接觸地,一定會摔個皮破血流。

而且荒山野地多的是尖硬刺石,如果被那些特別尖銳的刺石割裂到,對於嬌滴滴的魅兒,她那如蔥似玉的雪白肌膚來看,可是得不嘗失。

雖然沒有直接觸到地面,但因為雪才下沒一天,地上的銀雪可也沒下多厚,一些細石突出雪面,直接刺入魅兒潔白如玉的雪膚中,在銀**凈的雪地上染上一抹異於白色的迷人艷紅。

苦兒這時開始覺得自己真是自找苦吃,雖然不理會魅兒直接走人,可能會遇到什麼不祥或很麻煩的事,當時自己心中突然湧起一種不好的感覺,且是越走感覺越激烈,這才回過頭去看魅兒。

但是此時苦兒開始覺得,就算當時走人可能會遇到什麼惹人厭的麻煩事(苦兒很討厭麻煩),也不會比這一個還要麻煩吧!

拾起地上的些許沾染雪霜的石子,隨意一丟,竟擺出一個類似梅花的圖形,只見苦兒左手一直,從衣袖處落下幾個古樸銅板,由下而上的丟入梅花內。

當那些銅板落下地面后,苦兒細眼大張,緊緊看着銅板落下的情況,等看清楚后,雙眉不由一皺,沉思不語,久久才抬頭迎着雪花嘆了一口氣。

只聽苦兒近乎喃喃自語的道:“凶,凶,凶,大凶,大大凶,除了凶,還是凶,看來,現在只能暫時待在這了。”

說完,又看了好一會依舊漆黑的天際,畢竟沒有星月的夜晚,可是很稀少的,不舍的慢慢回過神來,轉身想要走進岩洞,不經意的看到躺在地上不知多久,又在低聲哭泣的陌生少女,不覺得一陣頭痛。

看着少女所躺卧之地,上頭染上些許鮮紅,強忍不理會的衝動,依剛剛的卦像看來,自己或許能藉由此女躲過一難。

但苦兒卻不知道,他曾經得過一塊神秘石玉的詭異能力,就連神力無邊的神魔也要共同遵守的神秘法則,卻是拿苦兒沒輒。

這天地間,早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威脅、束縛到苦兒,但奇怪的是,照理說,苦兒擁有這種無匹的強力量,早在得到的同時應該會讓“人”給現到才是。

但詭異就詭異在此,苦兒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沒有力量,宛如尋常人等,這就是正式邁入特等高手境界的愛罘升,常常尋思不解的地方,看似無力,卻又同時給人高深莫測的感覺。

對於這些,苦兒卻完全不知情,他以為自己只是比尋常人耳、眼、鼻都尖了一點,敏感了一些,身體強壯了一點,和自從六歲後記憶力突然變得很好,可以記得許多東西,或理解很多東西而無任何困難,常常會突然看到不久就會生的事,和一些零零碎碎的莫名畫面……等,除了這些,加上自己的丑面,完完全全的像個普通人。

苦兒看了看直打哆嗦,衣裳已被雪水給侵透的郝連紫魅,走過去,毫不費力氣的欄腰抱起魅兒,魅兒正哭的西哩嘩啦,被苦兒這麼一抱,嬌驅不由一震,在苦兒懷中動來動去掙扎不已。

口中尤自念道:“放吳下來,不要碰吳,吳可不是儂這醜八怪可以碰的,放開吳。”

就在魅兒尤自掙扎的時候,此時苦兒已不知不覺間,回到那一個形狀類似倒過來的香菇岩洞裏,沒等魅兒話一說完,像是應了魅兒的話一般,隨即苦兒當真把魅兒平白無故、也沒招呼一聲的給“放”了下去(鬆開手)。

劇烈的火辣疼痛從自己嬌俏的**處陣陣傳來,魅兒一邊揉着疼痛不已的嬌臀,一邊環顧四周,只見一片黑暗,心中一涼,顧不了疼痛,慌亂不安的大聲念道:“儂在哪兒,這裏是哪裏,吳不要待在這啊!”

就在魅兒開始不安的大聲嚷嚷同時,“嘶”的一聲,引起魅兒的注意,下意識的對着聲音出處側頭一看,只見星星之火從另一頭閃起,接着放亮,煞那間,鵝黃色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岩洞。

看到火光,魅兒心中一安,鬆了緊繃的身體,但下一秒,卻又緊了起來,只見魅兒看到持着火把的苦兒,嚇的臉色一白,懷疑自己是否看到鬼怪。

也不能怪魅兒,在火把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下,苦兒原本就丑的丑顏,在大白天可是有嚇着弱小孩童的紀錄,更何況現在的苦兒,就宛如來自地底深淵的惡鬼現世一般,叫人看了打從心底一陣涼,就算現在處在這兒的不是魅兒,而是一個膽大包天的正常男子,也會被嚇到。

魅兒嬌顏一陣白一陣紫的好不難看,口中尤自帶着顫抖的小聲念道:“儂是鬼,還是人,仰或是妖,儂不要吃吳,吳不好吃地,嗚……不要吃吳……泣……泣……”

聽到魅兒這般顛三倒四明顯是受到驚嚇的嚇怕話語,苦兒不為所動,只是一個使勁,巧妙得把手中火把硬生生的給**岩石里,然後在魅兒帶着恐懼戒備的美目下,看也不看她一眼,當魅兒不存在一樣往另一旁的角落處坐了下去,靜靜的吃起從懷中拿出的乾糧。

魅兒獃獃的看着自己疑以為是鬼怪的“人”,靜靜的吃着手中糧食,吞了一口口水,一陣咕嚕咕嚕的悶響從肚皮處一聲接着一聲的陣陣傳來,原本蒼白的嬌顏染上一抹嫣紅,羞澀的摸了摸直叫囂的肚皮,從小到大從沒餓過,也沒人捨得讓她餓着,今日算是魅兒頭一次餓着肚皮。

抬起頭偷偷的又看了看苦兒手中的乾糧,不由皺了皺秀眉,苦兒手中的乾糧也不是什麼高貴食物,只是一般人也能買得着的白饅頭包魯味而已,對於吃慣了山珍海味的魅兒來說,可是瞧不太上這種搬不上枱面的下等劣食。

就算是出門在外,也有專人幫忙料理食物,每到一處,就有人辦得好好的等魅兒來吃,所以就算一整天沒吃東西的魅兒,現在肚子餓的要命,也不會放下身段,去吃這種以前認為是等同餿食的乾糧。

為了轉移目的,魅兒開始查看起受傷的地方,偷偷的看了看低頭不語,靜靜吃着手中糧食的苦兒,認定他現在正忙着吃手中的東西,不會注意到自己。

於是背對着苦兒盤腿坐下,輕輕撩起沾上血跡和塵土的衣袖,看着些許刺石刺入自己的雪白玉臂,小心翼翼的慢慢挑出那些細石,止住血不讓血液繼續流,接着,從懷中拿出上好金瘡葯,這金瘡葯自己原本並不想帶,是金拐婆婆硬塞給自己,沒想到現在卻用到了,忍着火辣辣的刺痛感,魅兒銀白的貝齒用力一咬,斷然的抹了上去。

對於魅兒這般舉動,苦兒當然不會不知道,但他現在整個心神沒空去注意這些,剛剛他一坐下,藉着吃食乾糧的舉動掩去自己盤查體內的那些吸來的“病源”,從剛剛開始就覺得體內怪怪的。

果然,雖然苦兒盡量的空出一片小天地(藏血**),讓它們可以自由活動的待在那裏,而不受自己的氣所消滅,前提是,只要那些“病源”安分守己才能辦到。

可是那些‘病源‘可不是什麼聽話的乖寶寶,剛從前任主人體內轉移到現在的體內,現現在這一個雖然比前任那一個還要來的好,但地盤卻少了非常多,只剩下一小塊供自己勉強活動,貪心不足之餘,便想要佔領更多天地。

於是不自量力的開始攻擊起四周,在它認為,一定和前面的那一個領地一樣,還不是手到擒來,但苦兒體內的氣,可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腳色,認為自己讓出一片小領土給它已經算是極限了。

沒想到這個外來的“病源”,居然不要命的想要做起乞丐趕廟公的蠢事,一怒二火三狠,才一下子功夫,不等它們唉聲呼救,就把這些外來的“病源”給全滅了,這才歡天喜地的回來重新接掌故土。

在這些‘病源‘被苦兒體內的氣,自動自得給全滅的同時,此時在遙遠的南北方處,一個絕無人煙的荒山谷地,有一個身着黃色破舊道服,戴道冠,一臉姦邪陰險的六旬老道,莫名其妙的吐了一口血水,而且還是一口接着一口的猛吐,好似沒完沒了一樣,臉上更快的轉變着,一會青一會紫最後一陣白又黑。

只見那陰險老道也不擦去或止住那些依然斷斷續續吐出的鮮血,和不知何物、大小不依、形狀也不同的血塊?

低頭捏指一算,原本陰險沉着的臉上出現了恐懼與絕望,就在這時,他的臉上出現一抹不正常的殷紅,匆匆的跑到一個柜子前,從一個破舊竹籠里抓出一隻長着灰綠羽毛的鴿子,跑到門外丟向天空噓了幾聲,那擁有灰綠羽毛的鴿子好似具有靈性,在屋前飛了一圈,然後往西處飛去。

就在飛鴿匆匆飛去的同時,那老道突然睜大一雙陰險的眼睛,裏頭寫滿了不甘與不願和深沉的陰險狠毒,最後慢慢的失去了焦距,眼前一陣漆黑,知道大勢已去,然後倒地不起,永遠沉睡於黑暗之中,至死,雙眼尤帶着濃厚的怨恨毒辣和一絲詭異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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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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