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南蘇北霍

第一章 南蘇北霍

所遠道:“我泱泱華夏,素以地大物博、才子佳人輩出著稱於世。當今武林,叫得上字號的人物,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若不計隱世奇人之流的,聲威最盛者,莫如蘇方玉、霍清明二人,江湖上合稱他們二人為‘南蘇北霍’”。

南天翔道:“南蘇北霍?那蘇方玉的名頭還在霍大俠之上?”

所遠道:“蘇方玉蘇大俠人稱‘天下一劍,縱橫江湖’,言下之意,但憑掌中一劍,行走江湖已無敵手矣!”

南天翔心道:“這麽厲害?不知比起鳳蝶風、高傲兩老又如何?”

所遠又道:“蘇大俠世居江南,蘇氏一族本是江南望族,累代均有名流,乃是儒家正統,劍法心訣稱為‘王者之劍’。蘇大俠年方弱冠,就出道江湖,走南闖北,遍訪武林名家,在與大家的切磋中,得窺武道至理,贏得‘江南一玉,劍問江湖’的封號。”

南天翔道:“他不是叫‘天下一劍,縱橫江湖’嗎?這個名號可威風多了。”

所遠臉上也露出仰慕的神情,道:“那是後來人們給改的。當時魔門繼八大高手、三大名人之後,也有個十分傑出的人物,姓聞名見諸,成功的將魔門六宗聯成一致,完成魔門的大統一後,又與武林的儒、釋、道三教爭江湖正統,他外聯波斯明王教,在武林中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幸得蘇大俠領導江湖群雄,經過艱苦卓絕的戰鬥,擊潰聞見諸與明王教的聯軍。魔門自此一蹶不振,到今天也沒有出個特別厲害的人物。蘇大俠更在此際贏得了有‘天上人間,唯她獨秀’之稱的絕世佳人凌無雙的愛情,其時他已有一代宗師的氣度,江湖朋友就給他把名號改了。”

南天翔心中不勝嚮往,道:“蘇大俠現在還在行道江湖嗎?只怕他隨便走到哪兒,宵小都要絕跡。”

所遠點了點頭,道:“在擊敗聞見諸後,蘇大俠退隱江湖,不在問世事,與凌仙子畫眉為樂,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後得一子一女,得享天倫之樂,在家全心調教子女。”

南天翔道:“蘇大俠的這對子女在江湖一定大大有名了吧?”

所遠道:“其子蘇子樂,甫入江湖就破了盛傳江湖一時的蜀中盜寶奇案,降服了岷山四寇,贏得了‘武林俠少,不過子樂’的讚譽。正所謂虎父無犬子,被江湖同道十分看好。”

南天翔豪氣頓生,道:“這等人物,如有機會,倒要結識一番,才不負平生。不知其為人如何?”

所遠道:“蘇子樂出道江湖也不過是去年,聽說俊美出眾,風標絕世,被武林青年高手榜排在第一位。所某不曾見過他,為人就不清楚了。”

南天翔道:“蘇大俠的女兒呢?一定也是人間絕色吧?”

所遠微微一笑,道:“若以其父母兄長推論,蘇二妹也應是舉世少有的美女,可惜的是蘇家的門戶太大,據說這位蘇二小姐又不出閨樓半步,她的才情樣貌是武林一個謎,也是武林中一個熱門話題,更有人認為蘇二妹姿容平庸,出入江湖會弱了蘇家名氣,故未行走江湖。”

南天翔暗中也對這個蘇二妹有了好奇之心,道:“那霍大俠的情況呢?”

所遠道:“霍大俠就沒有蘇大俠幸運了。他出身寒微,據說是個乞兒。他的師父亦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是江湖十二星相中的人物,人稱‘無牙鼠王’,姓羅名業飛。霍大俠不負師望,打敗了羅業飛的所有仇人,但霍大俠不似羅業飛眥仇必報、出手必奪人性命的行為,而是以仁德寬恕為本,化敵為友,一洗師門在江湖中的不佳形象。霍大俠屢經血戰,所習刀法霸氣縱橫,直追昔年八大高手之一的‘霸刀’。他的聲名不下於蘇大俠,協助蘇大俠平定聞見諸對江湖的禍亂,立下了汗馬功勞。據說他當時也是凌仙子的仰慕者,若無蘇大俠,他很有資格獲取凌仙子芳心的,在蘇大俠與凌仙子相識後,他適時退出了競爭,與蘇大俠之堂妹,有‘天上嫦娥,人間仙子’之稱的蘇紅玉結為連理。當蘇大俠因佩服聞見諸的才情武學而要放聞見諸一條生路,霍大俠是少數幾個贊同者之一。”

南天翔心中對霍清明充滿敬佩,道:“霍大俠當真了不起,白手起家,聽說‘明玉山莊’已是武林中除蘇家莊外的最大勢力,是這樣的嗎?”

所遠道:“霍大俠以聞見諸贈送他的一片在秦地眉城的田產房舍,興建了名動江湖的明玉山莊,他並沒有功成身退,還時常在江湖上行走,直到七年前,才少在江湖上露面。今年他的壽辰大宴,所以說必是江湖最大的盛會。”

南天翔道:“霍大俠有哪些弟子?”

所遠道:“霍大俠有四個弟子,個個俱是英雄了得之輩。大弟子寧舒望,人稱‘望斷江北,一刀定魂’。他出身農家,其雙親在誅魔大戰中被魔門弟子所殺,他則為霍大俠所救,並被為弟子。他長年追隨在霍大俠身側,在武林青年高手排行榜上名列第四。”

急驟的馬蹄聲傳來,南天翔站起來望了望,道:“是倫鄂將軍來了。”

所遠頓了頓,道:“其二弟子姓關名舒雲,他出身武林,乃父本是一個武師,不幸在一次仇殺中為敵所殺。其母也是位巾幗英傑,帶子投身明玉山莊,此子資質亦是上上之選,造詣群,且頗有俠名,人稱‘雲封荊楚,諸惡莫為’。”

南天翔道:“他在武林青年高手排行榜上又名列第幾呢?”

所遠道:“最新排行好象是第六。”

南天翔聽得津津有味,道:“武林青年高手排行榜?是不是那個青榜?”

所遠道:“不錯。青年高手排行榜簡稱青榜;還有白榜、黑榜、玄榜,依次是白道高手排行榜、黑道高手排行榜、玄功秘技榜的簡稱。”

南天翔道:“是這樣的啊。”

所遠道:“霍大俠的第三個弟子姓方名舒志,據說他是山賊之後,因其父失和於山上諸賊,慘遭殺害,幸得其舅父背着他殺出重圍,才留得一條性命。他舅父逃出來後,又被追殺,倒斃在明玉山莊之外。他以才智謀略見長,唯一出手了一次,就是單槍匹馬誅絕了那山上眾賊。他常年飄泊在外,頗具霍大俠的仁義之風,朋友極多。自稱‘志在四方,寄情山水’。”

南天翔道:“他在青榜上位列第幾?他既以才智見長,名次一定不高吧?”

所遠道:“好象沒進前十位。據說制榜的富貴門因他的戰績少,制榜時不好定名次,特別註明,未列其中。”

南天翔笑道:“還有這種事?這個富貴門是做什麽的?”

所遠笑笑道:“說是富貴門,其實是叫化子、梁上君子之流的,消息靈通,弟子遍佈天下。這個門派其實很令人頭痛的,高手輩出,知道很多人的**。好在他們向不揭人**,才沒激起公憤。”

南天翔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剛才說了霍清明大俠的三弟子,他的四弟子又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所遠道:“這個四弟子人稱‘揚眉吐氣,少惹為妙’,是個難纏的人物。他姓周名舒揚,帶藝投師。他原來的師父本是盜門人物,在金陵府作案時被霍大俠降服,遂投身明玉山莊為奴。因周舒揚的資質不凡,可堪造就,就推薦給霍大俠作弟子。”

又一陣馬蹄聲傳來,兩人知道是庫庫台木朵前來會合,也就沒有張望了。

所遠頓了一下,繼續道:“霍大俠這四個弟子,江湖上合稱‘望雲志揚’,不但每人有一身不凡的造詣,而且習有合擊之術。有一個姓韓名有志的少林俗家弟子,原在武林青榜上名列第一,在‘望雲志揚’四人聯手一擊下,一招敗北。這個人返回少林後,再沒出現在江湖中。”

南天翔驚道:“這麽厲害?他們聯手不知可否敵住蘇大俠、霍大俠他們?”

所遠道:“這個只怕永遠也沒有機會知道了。這幾個年輕人多半會出現在霍大俠的壽宴上的。少俠若去了,一定會結識的。”

南天翔笑道:“所大俠說笑,晚輩算是哪種蔥,能與這些人論交?這個不說了,霍大俠的子女呢?”

所遠道:“霍大俠只有一女,芳名雪梅。她不但兼父母所學,還拜峨眉派滅情神尼為師,一身絕學不知有多高。她不但身負絕學,身世顯赫,更是當世名列前茅的美女,氣質更是凡脫俗,在江湖中人們不願描述其麗容,也許從來也沒有人看清過霍小姐的玉容。只稱‘經霜尤清,遇雪更純’。”

南天翔心道:“為了這個霍小姐,我倒非得去明玉山莊為霍大俠祝壽了。”

所遠又道:“據說這次壽宴,明玉山莊還請了乘風飛舞門的舞宗宗主鳳小舞獻藝,沖著這個去的江湖朋友都不在少數。”

南天翔皺眉道:“乘風飛舞門的舞宗宗主是鳳小舞?不是鳳雪舞嗎?”

所遠驚訝地道:“少俠還知道鳳雪舞?她都退隱有幾十年了。”

南天翔搔頭道:“晚輩是聽鳳蝶風前輩說的。”

所遠道:“原來如此,早就換了。這個鳳宗主色藝雙全,江湖人稱‘多情總被無情苦’,

她的追隨者可以說是有武林人物的地方就有她的追隨者。”

南天翔笑道:“那麽,所大俠也是鳳宗主的追隨者了?”

所遠面上露出追憶的神情,低低嘆息道:“風吹仙袂飄飄舉,猶似霓裳羽衣舞!所某有幸,曾一觀鳳宗主的仙舞,至今猶難忘懷啊。”

南天翔道:“這樣的人物,晚輩是非得去見識一番了。不知霍大俠的壽辰是那一天?”

所遠道:“八月初十,距今還有十多天時間。”

南天翔一下子跳起來,道:“不得了,還來得及麽?”

所遠也站起身,道:“綽綽有餘。”

兩人回到軍中,庫依娜娃喜滋滋地道:“天翔,庫娃正要找你們呢。我這裏已經處理妥當了,我們起程返營吧!”

庫依娜娃翻身上馬,道:“傳令下去,回營!”

眾人縱馬急馳,回到昨晚紮營的綠洲,那半輪如玉盤似的明月已上中天。

南天翔在營帳中洗嗽了,見天色不早了,就放棄了去探望庫依娜娃的念頭,倒在鋪上,細細回味白天生的一切,想起吹簫回憶史愛蘭那一段時間,那時全情投入,彷彿融入天地間一樣,那種經驗真是太珍貴了。他靜靜回想,漸漸又進入那片靜極的天地。

雜亂的腳步聲、馬嘶聲、拔營聲,似是遙遠若無,又似清晰如響在耳邊,南天翔從冥想的天地慢慢“醒”來,一躍而起,只覺精力充沛,渾身有力,想見史愛蘭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強烈。

他簡單的梳洗後,收拾好行囊,行出帳外,找到庫依娜娃,道:“庫娃,今日的行程如何安排的?”

庫依娜娃長長柳眉兒微微一顰,道:“天翔可是另有安排?”

南天翔道:“庫娃神目如電,見微知著。因為下月初十是霍清明霍大俠的五十華誕,天翔想去湊湊熱鬧,所以特來請辭。”

庫依娜娃道:“我還想請你去王府作客呢。今日七月二十七,只有十多天了。”

南天翔道:“是啊。所以我想請庫娃送我一匹駿馬呢。”

“我知道你不屬於這片荒漠,所以我也不想強留你。”庫依娜娃將自己手中的韁繩交到南天翔手中,不勝依依地道,“這匹馬名叫雪龍,伴隨我也有些日子了。我不能伴你去行走江湖,就讓它伴你吧。我也希望某天你能騎着它來看望我,可以嗎?”

南天翔接過韁繩,肯定地道:“一定會的!”

庫依娜娃摸出兩錠金子,道:“對了,這個你也一定用得着。”

南天翔沒有客氣就接過了金子,心中雖然有萬千謝意,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南天翔沿弱水,出嘉峪關,進肅州,已經是黃昏時分了。他記不清是怎麽樣與庫依娜娃分手的,他腦子裏只有庫依娜娃含情的雙眸,縱馬急馳了一天,除了想念史愛蘭時,沒有片刻能忘掉。兩個女孩子的影子走馬換燈似的變換不止,南天翔知道自己今後的日子必定難熬得很。

他翻身下馬,輕撫馬頭。這匹馬渾身雪白,一天奔馳也不見疲態,顯而易見是匹萬中挑一的良駒。

他嘆了口氣,道:“雪龍,跟着我有點委屈了你吧?”

雪龍揚頭一聲輕嘶,算是回答。

南天翔心道:“還挺高傲的吧?”只有置之一笑,牽著雪龍進了城。在街上探得陝甘商盟所在,就投陝甘商盟的莊園而去。

“軍爺,您找盟主有何貴幹?”守門的漢子聽南天翔是找左華的,小心翼翼地問道。

南天翔扯了下身上的戰甲,苦笑道:“在下南天翔,不是當兵的,你別誤會了。聽說左盟主要去給霍清明霍大俠賀壽,我想與他一道去。”

守門漢子道:“對不起,盟主已經出了。”

南天翔不禁有點失望,道:“是這樣啊,打擾了。”他牽著馬離去,心道:“看來只得獨自前去了。”

轉過一條街,南天翔正準備找家客棧安歇,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兩個人,腳步沈重,節奏混亂,練過幾手,不太高明。”南天翔心道。

“南大俠,請等等。”其中一人叫道。

南天翔轉過身,望見剛才那守門漢子同一個華服老者急急跑了過來。

“老朽馮海,乃陝甘商盟理事之一。下人不識大俠尊顏大名,怠慢了大俠,恕罪恕罪。”那老者作揖道。

南天翔道:“馮老客氣了。”

馮海滿面堆笑,道:“盟主雖不在,老朽也可代替盟主略盡地主之誼。若大俠您到這兒也不到敝盟歇歇腳,別說盟主,崔左護法也要將老朽等大卸八塊。”他回頭喝道,“二寶,還不替南大俠牽馬。”

那守門漢子二寶上前牽馬韁,雪龍揚蹄就踢。

南天翔也未料到,好在隔得近,手一揮,出一道柔和的內力,將二寶送開。

南天翔輕輕摸摸馬頭,道:“雪龍,不得無禮。讓他給你洗洗。”

雪龍非常有靈性,輕嘶一聲,低下了頭。

南天翔道:“二寶兄,不好意思。就勞駕你了。”

那二寶小心地接過馬韁,見馬兒沒有使性子,方才放心下來,牽著馬直道沒事。

南天翔這才對馮海抱拳道:“既然如此,晚生就打擾了。”

馮海笑逐顏開,道:“呵呵,能識得大俠這樣的奇人,是馮海的福份。大俠請!”

一行又向陝甘商盟的莊園行去。

馮海道:“聽說南大俠去了王府,怎麽又回頭了呢?”

南天翔道:“那是郡主的計策。表面上是回王府,實際上卻掉頭滅了赤金那夥馬賊。”

馮海道:“難怪南大俠一身戎裝。那些天殺早就該去見閻王了。”

南天翔道:“這倒讓馮老失望了,赤金一夥被郡主招安了。”

馮海道:“這些當官的跟當賊的根本就是一夥。唉,一個女流之輩,只怕終難成大事。”

南天翔笑道:“馮老有所不知。這位郡主倒不是等閑之輩,不能以一般女流視之。”

馮海道:“但願能成事,給我們這些老百姓一碗安穩飯吃。對了,敝盟主今日上午才從這兒出,明兒要在甘州耽擱一天。大俠明兒從這裏出,可在甘州趕上他們。”

當晚陝甘商盟的留在總部的幾個理事和武師著實搞了一桌好酒好菜為南天翔接風。可惜南天翔一向對酒是敬謝不敏,以騎了一天馬明天還要趕路推脫了。用了些飯菜,早早就休息了。

他的誠實看起來是要多誠實就有多誠實,那些人不得已,也只有隨他了。

第二天一早,南天翔剛起床,馮海就帶著個丫頭給南天翔送來兩套新衣。

馮海道:“老朽是做成衣的,就送大俠兩套衣服,還望大俠笑納。另外老朽已經飛鴿傳書敝盟主,說大俠今日將至甘州。”

兩套的勁裝,一套天藍色,一套紫色,倒頗中南天翔的心意,南天翔也就收下了。

換下戰甲,就輕爽多了,雖是軟甲,大熱天的穿在身上總不及這輕飄飄的綢緞做的衣服來得舒服。

那個丫頭看南天翔的颯爽英姿,替南天翔收拾的包囊,上面的結打了半天也沒結好。

南天翔抵達甘州的時候,未時剛過。

南天翔到達陝甘商盟的莊園,左華帶著崔隴與個瘦削的漢子急急出來迎接。

崔隴見南天翔自是大喜過望,摸摸後腦勺,卻說不出什麽來。

左華抱拳道:“南少俠請進,哦,這位是崔秦。”

崔秦高高瘦瘦的,腰直肩挺,背插一對短槍,看起來一絲不苟。

崔秦抱拳道:“崔大見過少俠。”

南天翔連忙抱拳回禮。

左華道:“少俠是個爽快人,左華就不多說廢話。承少俠看得起敝盟,敝盟上下交您這個朋友是交定了。”

南天翔笑道:“在下不過適逢其會罷了。小子可是個窮光蛋,交到我個朋友可有得虧給你們吃。”

左華也笑道:“好說,左某別的不成,就是有幾個臭錢。這點少俠不用客氣。”

四人進了大廳,分主賓坐定。左華道:“少俠不是與郡主去為麗莎王妃賀壽了嗎?怎麽一下又倒過來給霍大俠賀壽了呢?”

南天翔道:“郡主沒有回王府為王妃賀壽,率眾從星星峽倒回,將赤金一夥的馬賊全給招安了。我是聽所遠所大俠說霍大俠下月初六五十大壽,將是一場武林盛會,所以就想去湊湊熱鬧。崔二哥,那日小弟給了你一個假名字,小弟向你請罪。”

崔隴一陣傻笑,道:“不怪不怪,南兄弟那樣做必有自己的用意。”

南天翔道:“小弟得罪了史府中人,連帶給了你們不少麻煩,好在沒釀成大禍。這次給霍大俠祝壽,不知是否遇得上史府的人?”

左華道:“那是一定遇得上的。不知少俠與史府給下的梁子是什麽?”

南天翔道:“梁子,什麽梁子?”

崔隴道:“就是仇恨、過節之類的。”

南天翔道:“那倒沒有,就一點小誤會。這次見了一定解釋清楚。”

這時一個大漢進來,稟報道:“啟稟盟主,銀子籌齊了!”

左華道:“好!得慶,再準備一輛馬車,將銀子裝箱放到屋裏來,召集丁、鄧忠、林忠

這幾個進來。另外到大北樓給我叫一桌上好的酒席。”

南天翔道:“先說了,小弟可是滴酒不沾。”

崔隴驚訝之情溢於言表,道:“不可能吧?那怎麽行?”

南天翔道:“有什麽不可能不行的?俗話說得好: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喝就不喝。”

幾個人都笑起來了。

兩個大漢抬了個箱子進來,看這兩個牛高馬大的,抬起還是挺吃力的。

左華走過去,掀起蓋子,白花花的,竟是一箱銀子。

南天翔走過去,忍不住彎下腰摸了一把,驚道:“哇!好多銀子!好可愛哦!左盟主,你們弄這麽多銀子幹啥?”

左華道:“給霍大俠祝壽的賀禮。”

南天翔道:“送賀禮?送銀子?”

左華道:“奇珍異寶?可遇不可求,我沒有;武功秘笈?對霍大俠這種大宗師級別有幫助的,我也找不到。明玉山莊上下上千號人,花費不少,送銀子多直接,既實惠又省事。”

南天翔笑道:“這倒也是。這一箱,多少?”

左華道:“二千五百兩。”

南天翔看並排放着四箱,伸出一根手指,道:“送一……一萬銀?”說這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要打結了。他從小到大,銀子最多的時候是三十兩,最近庫依娜娃郡主給了他兩錠金子,大概有二十兩,這就是他到目前擁有的最大一筆財富了。一萬兩這個數子是想都沒想到過。

左華當然不知道這些,搖頭笑道:“敝盟內的商家沒有一百家也有七八十家,一家出百八十兩銀子,也沒什麽。”

南天翔道:“這麽多銀子,怎麽不換成銀鈔呢?這麽多帶在路上既危險又不方便。”

左華道:“一呢,現在銀鈔的信譽不好,亂七八糟的。二呢,這是霍大俠的賀禮,哪個敢動?就此入關,諒陝西行省的達魯花赤也不敢動一分一毫!”

南天翔道:“這倒是。”他想突然想起來了,又道,“史府號稱八百里秦川的富,這個……”他指了指銀子,“是不是更多?”

崔隴道:“那是當然。”

南天翔心道:“如果能取小蘭為妻,陪奩嫁妝也怕不只這個數吧?”

左華笑道:“明玉山莊霍老爺子的壽辰,天下郡英薈萃,更有一些大門大派,要借霍老爺子壽辰之際化解一些宿怨,出手更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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