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台北某知名酒店旁,高費琪緊緊地攀着大樹枝椏,持了命地緊握照相機,往前方窗內的明星猛按快門。
底下可說是萬頭鑽動,人群擠得跟螞蟻沒兩樣,一個不小心掉下去的話,說不定還會被踩死在當場。
幸好她天生伶俐聰明,懂得利用環境地形,要不然,以她一百五十二公分的嬌小身材,她鐵定是那個被踩死還發不出聲的人。
不過這世上聰明的人也很多,因為她發現其它的人也漸漸「摸」了上來,和她共同平分這株大榕樹。
「不要擠好不好?」
「哇,柏原崇好帥喲!」
「是呀是呀,妳看他笑起來的樣子,好迷人。」
隨着陣陣痴迷的困嘆聲響起!費琪也在樹上頭流着口水。
「哇,好帥好帥。」她飛快地接着快門,興奮的小臉都漲紅了。
住在台灣真是好,除了多產美女帥哥之外,連國際知名的帥哥明星也會來這兒一游,呵!簡直就是便宜了她們這些追星族,成天都有帥哥可看。
雖然今天是柏原崇遺個日本大帥哥來台的最復一天,但是沒關係,等到四月份,又將會有另外幾名大陸知名的明星來台宣傳新戲……
哇,光想就好興奮哪!
費琪兀自在心頭盤算着,邊還傻笑着,連柏原大師哥已經在人群尖叫聲中離開了都不知道。
初春的夜晚,亮閃閃的鎂光燈和痴狂風靡的氣氛,濃濃地散播在冰涼的晚風中。
今夜之後,追星的熱浪又將襲往哪位巨星呢?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台北的空氣永不寂寞。
***
費琪精神奕奕地抱着報表,快樂地踩過走道。
「費琪,妳昨天晚上有沒有看『海灘男孩』?反町隆史好帥喔!」同事阿媚笑得三三八八地,陡然揪住她。
「看了看了,但是,我還是覺得竹野內豐比較俊美。」費琪眨眨眼,充滿想望地道:「尤其是他那股帶點貴族又頹廢的氣質……噢,真是超級美男子。」
就在她們兩個湊在一起笑得好生曖昧的同時,漂亮的女組長張潔美踩着高跟鞋晃了過來。
這是公司里鼎鼎有名的美美組長,精明幹練的能力和她美麗的外表絲毫不衝突,而且,她伶俐的口齒每每總能對事物一針見血,尤其最愛針對她倆。
「妳們兩個別丟人了,又不是+七、八歲的小女生,還跟人家在迷偶像。」潔美睥睨地道。「都二+幾歲的人了,別那麼幼稚好不好?我看,妳們兩個就是乏人問津才會這麼無聊。我奉勸妳們,去找個男朋友吧!」
「組長,可不是每個女人都像妳一樣,有眾多男子搶着要拜倒在妳裙下的。」費琪爬爬亂糟糟的短髮,咧着嘴傻笑。
其實,費琪長得並非那種「天怒人怨」型的;一張小巧秀氣的瓜子臉配上橋小的身材,還有那頭無論再怎麼梳理都像剛睡醒的亂髮,雖非美人!但至少看來討喜清新。
不過,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歡比較矜持或略帶神秘感的女人,所以像費琪這種迷戀偶像,又容易受到鼓動的半花痴型女郎,是較令男人不屑去追求之的。
倒是費琪不覺得自己像花痴,因為她只是喜歡看帥哥,對俊男有一種無可言喻的致命迷戀罷了,這又不犯法。再說,勇敢地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有啥不對?
可是潔美對她的論調就一點都不支持,而且還三不五時對她耳提面命一番女人要懂得吊男人胃口,因為男人骨子裏都有點賤,喜歡追求高高在上的東西,對於唾手可得的總是不屑一顧,要不就是不懂得珍惜。
或許是費琪腦袋瓜太過單純了,所以,她總覺得把男女關係看得跟諜對諜是太過嚴重了。
照她所想,喜歡就是喜歡,不喜觀就是不喜歡,哪還有什麼吊不弔胃口,那不是太過不誠實了嗎?
潔美瞅了她一眼,被讚美得有些暈陶陶地,「說的也是。不過身為女人要有自覺,就算長得不怎麼樣,可是姿態也得擺高一些,妳知道男人呀……」
「就是有點賤骨頭。」阿媚笑嘻嘻地接口。
費琪納悶,「可是如果已經長得不怎麼樣了,還要擺那麼高的姿態,那不是更讓人退避三舍嗎?」
「呀?」潔美一愣。
「所以,我覺得我澴是主動一點好了,要不然可能會一輩子都嫁不出去。」費琪正經八百地盤算着。
「阿獃,妳太沒骨氣了。」潔美瞪眼,簡直被她打敗了。「男人不喜歡自動送上門的花痴,他們喜歡千辛萬苦的爬過高牆,繞過惡犬,然後來到女人的窗下……這樣追求一個女人才有成就感。」
「這話很耳熟,好像某位知名作象曾說過。」費琪搔搔腦袋。
「總而言之,要有女孩子的貴氣,知道嗎?」
「懂!」阿媚揪了費琪一把,鄭重點頭。
「知道就好。我是怕妳們兩個一直這麼三三八八的不懂抬高身價,到時候男人會把妳們當作便宜貨看待。」潔美塗著紅灧灧的蔻丹,老實不客氣地觀向費琪的額頭,「屆時妳們就知道痛苦了。」
「了解。」她倆異口同聲地回答。
潔美這才點點頭,滿意地舉足道開。
待她離開后,阿媚神秘兮兮地撞撞費琪,「喂,今天早上妳有沒有去機場送柏原崇?唉,他怎度來台北沒幾天又回日本去了,真是的,怎度不多留些日子呢?」
結果,方才潔美的訓話完全沒有敲進她們的腦袋裏。
「蹺班去看偶像是件不好的行為喔!」費琪小臉一端,煞有介事地訓示道:「這樣妳怎麼對得起公司呃?像我,可是犧牲自己的睡眠去看偶像,而不是利用公事……」
「哎呀,半斤八兩啦!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他住的酒店外等候偷拍了?」阿媚一臉心知肚明。
「什麼叫偷拍?我是光明正大拍的。妳知道嗎?樹上視野里廣喔,建議妳下次也效法我,保證妳能夠拍到完整又清晰的照片。」她熱心地道。
「哇,好棒,妳可不可以洗幾張給我?」
「那有什麼問題?」
兩個小女人又開始笑得花枝亂顫了。
呵!年輕真好,追星萬歲!
***
晶華酒店前,辛向揚紳士地打開車門,將一位風情萬種的女郎勾人車座中。
俊男美女的組合當下招來許多人的艷羨目光,但是向揚絲毫不以為意,依舊噙着唇邊那一抹壞壤的笑容,笑咪咪地望向身畔的女郎。
他的笑容和眼神足以勾魂人心,這是眾所皆知的事。
就像此刻,這位台灣知名照志的特約模特兒就一臉痴迷地望着地,柔若無骨的玲瓏身子都快要黏上他身體了。
「向揚,咱們要去哪兒呢?」美人嬌喊。
向揚摸了她下巴一把,微挑濃眉,淺笑道:「妳不是餓了嗎?我們去吃舨。」
他輕鬆地發動跑車,等決定去哪再上路。
「可是我不餓耶!」她凝視他的饑渴模樣,活像要把他一日吞掉。
「在方才做過那麼多的『運動』后,妳居然一點都不餓?」他挑起一眉,暗示地道。
縱然美人媚態萬千,卻也禁不住他這番只關語意,她飛紅了雙頰,低呼一聲,「哎呀,好討厭。」
他哈哈大笑着,眼底卻浮上了一抹厭倦。
看來他也該換換床作了,眼前的這一個已經毫無趣味和挑戰可言了。溫柔嫵媚的女子雖能符合男人心目中的期望,但是如果太依順,而且一點都沒有自己的味道和性子,那麼這樣的女人再美都只值一夜,再多就乏味了。
這一點,他那位靈巧慧黠的大嫂就曾奉送『賤狗』的封號給他,而他生肖恰好屬犬。
「真的不想吃點什麼?」
「不想。」美人慵慵懶懶地緊勾着他的手肘,顯然方才的一番『運動』已經使得她心滿意足了。
「那麼……」他隨性地爬梳挑染過的髮絲,邪邪地笑道:「我們到珠寶店逛逛吧!」
聞言,美人非但沒有驚喜的表情,反而還一臉錯愕和震驚,「不,不……難道我做錯了什槍事嗎?」
他淡淡一笑,腳踩油門,將車駛離酒店。
「我想,我該買個紀念品送妳。妳喜歡什麼?鑽戒還是寶石項鏈?」他眉心徽蹙,思索道。
美人舔舔乾燥的唇,小心冀翼地求懇道:「我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嗎?」
他訝然地看着她,「妳怎麼這麼說?」
她怯怯地回這:「社交界都明白,當你說要送紀念品給女作的時候,也就是你打算換女伴……」
「婷婷,妳該知到我的個性。」他眸光依舊迷人,但是眼底下卻暗藏着一絲隱隱雷動。
所有人都知道凡是辛向揚決定的事情是絕不可能會受到動搖或更改的。
這一點倒是跟他那位商業巨子大哥根相像,只不過,看來剛毅冷漠的辛向磊反而有時比較容易心軟,而表面瀟洒不羈、好說話的向揚,卻有着一副執拗的硬脾氣。
美人打了個寒顫,卻還是留戀不舍,「向揚,難道你厭倦我了嗎?我們昨晚不是還分享過一個纏綿美好的夜?」
「那是昨晚。」他又抬起她的下巴,微微地笑了,「去挑選禮物吧!像妳這麼美的女人,我看挺適合第幾內新出的一款翡翠手煉,妳覺得如何?」
美人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可是她還是心有不甘,「向揚,我們之間難道沒有挽回的餘地?」
「男歡女愛本就是你情我願的,現在既然沒趣味了,勉強在一起不是很無聊嗎?」他懶懶地挑高一眉,手掌穩穩地旋轉方向盤,往高級珠寶店而去。」何不在我倆之間畫下一個完美的句點?選份臨別的紀念禮物吧!」
她咬着唇,知道再沒有轉圜餘地了。她曾以為,以她的美麗能夠將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並且能夠進駐辛二夫人的地位,可是沒想到……
辛向揚果然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從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成功地贏得他的心。
一想到失敗的不止她,美人心頭頓時好過了些。
也罷,歡愛一場,期間除了享受他的浪漫和慷慨外,最後還有如此昂貴的分手禮物呢!
她輕吁了一聲,作出楚楚可憐的莫可奈何狀。
向揚冷眼旁觀,微諷地冷冷一笑。
女人,不都是同一個模樣?
***
費琪走在大街上,手裹緊緊捏着最新一期的知名雜誌,整張臉都快貼上去了。
這一期正好介紹她最心愛的布萊德彼特,裏頭放大的彩色照片簡直迷人到驚心動魄。
布萊德那金髮碧眼的深情天真模樣,真是帥透了。
而且,這期還有一篇關於大陸男星周傑的報導呢!這又是她最近『煞』到的帥哥之一。
呵呵,真划算,買一本送兩個偶像。
就在她歡喜讚歎,無暇注意前方路況的同時,她陡然重重地撞上了一具堅硬的胸膛。
「小心!」
「呀!妳這人是怎麼搞的?」
費琪鼻頭撞得發疼,她眨眨痛得差點掉淚的眼睛,連忙向來人迭聲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她倏然愣住,發現自己正盯着一個小小的,滿頭蛇發的女妖,「嚇!」
好醜的妖怪!
「嚇什麼?」向揚低頭看向這個滿頭亂髮的女人,察覺到她愕然的視線,他蹙眉道:
「這是凡賽斯的商標:美杜莎。」
真俗,居然有如此不識昂貴名牌的人。
「噢。」她仰頭一望,卻猛然愣住了。
天哪!世紀超極大師哥出現在她面前!
她該不會是在作夢吧?
費琪揉了揉眼睛,痴迷地望着俊美瀟洒又風流的他,心臟又開始跳起了只有見到美男子時才會狂舞的節拍。
真帥……她已經忘記了手中的布萊德彼特的照片了。
向揚揚高眉毛,沒啥興趣地望着她,他已經習慣被女人用這種驚艷迷醉的眼光看待了。
「妳沒事吧?婷婷,我們走了。」
美人依偎着他,乖順地跟着邁開腳步,走入高貴的名品店內。
費琪張大小嘴,視線不自覺地隨着他移動。
偉岸挺拔的身材,帶有貴族氣息又頹廢的末世紀美感……天哪!微挑金髮的他不但臉龐俊俏,黑眸深邃,就連高大的身子也如此奪魂蝕魄。
這麼俊美的男人,該不會是什麼國際巨星之流的吧?可是也不可能呀,舉凡大大小小、國內國外的帥字輩明星,她無不倒背如流,怎麼會唯獨漏了他遺號人物呢?
基於貪看帥哥和追星的天性,費琪本能地偷偷潛了過去。
不知怎的,她就是有地股衝動想再看他一眼。
她躡手躡腳地挨在牆邊,鬼鬼祟祟地探向幾凈的窗內。
只見那個眼神浪漫不羈的男子,正淺笑着對專櫃小姐放電,看得身旁那位美女是敢怒不敢言,臉臭臭的。
真帥!俊美的男人總是令人難以轉移目光。
費琪口水幾乎要泛濫成河。
向揚警覺到背後有異狀,他看似懶洋洋地回頭一瞥,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眉頭一蹙,唇邊卻仍是帶着笑意,面對着專櫃小姐說:「就這隻翡翠戒指好了。」
美人盯着那隻璀璨奪目的碧綠戒指,再看了看俊美無匹的向楊一眼,簡直不知道選擇哪一個才好。
不過,選揮權早就掌握在他手中,她一點都沒有置喙的餘地。
分手是勢必成行的了。
她心中百味雜陳,接過那隻盛放着戒指的美麗方盒,在向場帶笑的眼眸中看到一絲冷淡。
「向揚……」
「妳待會兒不是還要去攝影棚拍照?」他輕柔地執起她的手,「我有這個榮幸送妳過去嗎?」
這就是辛向揚,就連臨到分手前,還是這麼魅力+足。
「向揚,別這麼說,你明知我求之不得。」她閃閃動人的大眼睛盈盈盯着他,口氣里有着蠱惑,「我願意讓你接送我一輩子。」
向揚似笑非笑地啾着她,「婷婷,夠了。」
美人一窒,卻也只得乖乖地攀着他的手臂,在店員的鞠躬歡送下離開。
費琪看着他們走出大門,連忙閃身貼着牆。
老天,千萬別被他看見了。
但是,她最後還是禁不住好奇,小心地探出了頭,卻恰巧望見他拋來的一道微帶嘲諷和洞悉的視線。
他知道她在偷看他!?
費琪小瞼漲得紅紅的,即使明知他眼神中帶有瞧不起她,當她是無聊女子的意味,可她還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誰教她無法對帥哥免疫呢?
「美色」總是能夠將她所有的自尊矜持,以及羞怯的本性統統趕跑,剩下的就是這股貪戀的衝動。
每次都這樣,真是的!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向揚早就擁着佳人坐入車中,揚長而去。
對於那個探頭采腦,傻裏傻氣的花痴女子,他壓根兒一絲興趣都沒有。
隨着跑車飛馳,他腦袋瓜里也已將她的影像遺忘得一乾二淨了。
***
費琪獃獃地咬着原子筆桿,手上的報表乾乾凈掙,一個上午,她壓根兒沒有做舍工作。
「妳在發什麼呆呀?」
天外飛來一拳,奇准無比地落在她頭頂,費琪疼得齜牙咧嘴地轉過頭來,「究竟是誰--呃,組長?」
潔美好整以暇地收起粉拳,「我一小時前經過你們辦公室時,就看見妳在發獃,現在一小時過去了,妳還是用同樣的姿勢在發獃,妳到底在幹嘛?」
「我、我……」她慚愧地低下頭,「對不起。」
「這樣失神落魄的,該不會又迷上哪一個明星了?」潔美察顏觀色。
費琪愕然拍頭,「哇!」
「哇什麼?詠跟了我兩年了,難道我還不知道妳的習性嗎?」潔美沒好氣地道。「說吧,這次又是誰了?該不會又是那個還珠格格里的周傑吧?」
周傑是費琪前陣子嘴裏常念着的最新偶像,可是不知怎的,今天潔美一提起這個名字,費琪的心卻一點也沒有要狂跳的跡象。
「耶?」她模摸胸口,發現心臟跳動正常,不禁十分訝異。
「臉沒有紅?難道你又迷上另外一個帥哥了?是誰?」
費琪臉紅了,「組長,你別把我講的活像個天字第一號花痴似的。」
「難道你不是嗎?」
「我只是比較無法抗拒俊男罷了。」這可不表示她是個隨便的女人。
「所以呢?別迴避我的問題。」潔美謔地道:「這次又是哪個明星了?」
「不是明星,而是一個擦肩而過的路人。一提起這個,她眼神有些迷惘。
奇怪,這幾天她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張俊俏邪氣的臉龐,還有那雙深邃壞壞的眼眸……這表示什麼?她真的被他迷得七葷八素了嗎?
太不可思議了,通常只有明星才會引起她這般心悸和心神不寧的。
天,她好想再見他一面。
尤其那具溫暖堅硬的胸膛……哎呀!她怎麼會聯想到那裏去呢?
費琪的臉迅速紅了起來。
潔美吃驚地看着她變幻的臉色,「費琪,你這次癥狀更嚴重了。光是一個路人甲就足以把你迷地神魂顛倒,我的天哪!」
「組長,我又沒有怎樣,只是作作白日夢,想想罷了。」她啐道,小臉燙極了。
「只是作白日夢就害得妳一早上做事毫無效率.那假若真的讓妳再遇到他的話,該怎麼辦?」潔美緊緊盯着她,調侃道:「還有,假如妳再跟他繾綣纏綿一番,是不是連班都不用上了?」
費琪聽了,腦中自動出現他赤裸的偉岸胸膛,她頭一暈,鼻血自動流了出來。
潔美被她嚇了一跳,急忙抽出面紙,幫她捂住鼻子,「賽琪,妳別嚇我。妳怎麼這麼純情光是說說你就這樣?還是那個男人的體格實在太棒了,令你想入非非也難?」
費琪這下連耳朵都紅了,她含糊不清地道:「不是不是,妳聽我解釋。」
「妳要不要去醫護室躺躺?」
「我沒事,只是……」費琪眼珠子一轉,硬着頭皮掰道:「只是這幾天沒睡好,火氣大,所以才會噴鼻血。」
「真的?」潔美懷疑地道。
「是的,沒錯,就是這樣。」她連忙點頭,改用面紙塞住鼻孔,模樣是既好笑又可憐兮兮的。「組長,我要工作了,妳不用擔心我,真的。」
「你……」潔美模摸她的額頭,不放心地叮嚀:「要記得多保重自己呀!」
「是,謝謝組長。」
潔美點點頭,轉身要離開前,還不忘再問了句,「妳真的沒事?」
「沒事,反正流血可以促進血液循環,增加新陳代謝。」她情急之下胡亂謅道。
潔美一愣,也只得搖搖頭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費琪這才大大鬆了口氣,趕緊將注意力轉回公事上。
頭可斷,血可流,可她千萬不能被炒魷魚呀!
也許是鼻血流一流真得有益於疏通「衝動」,接下來的時問,費琪沉浸在工作之中,一點也沒有再胡思亂想了。
人家說美色傷身,果然沒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