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任豫毫不掩飾對蘭齡的驚艷,就連替她打開車門時,目光仍緊緊地盯着她。
「怎麼了?」蘭齡忍不住開口問。
「妳今晚很美。」他稱讚道。
「謝謝。」說著,她扮了個鬼臉,「這並非出自我本意,是我母親的功勞。」
「妳有一位很棒的母親。」任豫回想着艾母的高雅氣質,很難想像這樣的母親居然會有像蘭齡這般清新自然的女兒。
蘭齡雖然不是不修邊幅,但是穿衣服總是以舒服輕便為主,很少會去考慮到配色問題。可是反觀艾母,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經過精心考慮,並能完美貼切地襯托出她的氣質。
她斜睨他一眼,「假如我媽再年輕個二十歲,你今天追的應該會是她了。」
任豫聽出她弦外之音,不禁低頭對她微笑道:「我不是只重視外在美的男人,這一點我要特別聲明。」
「你倒很機警嘛。」
「和聰明的女人在一起,當然得小心謹慎點。」他繞過駕駛座,動作迅速地坐人車裏,一點都看不出他身上有傷。
「小心點,雖然你的傷勢已經好很多了,但這不代表你就可以隨意地糟踏它。」她叮嚀道。
「謝謝妳的關心,我會注意的。」
任豫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套頭上衣,黑色長褲,整個人看起來瀟洒性感極了。
高大俊帥、器宇不幾好像是他個人的專有形容詞,蘭齡可以想見母親的開心程度。
如果能有個出色卓越又名利雙收的女婿,她在一班親朋好友面前就有得誇耀的了。
蘭齡突然覺得叫痛起來。
「妳怎麼了?」任豫動作利落地將力向盤打個轉,讓跑車平穩地駛上馬路。
「沒什麼。」
「今晚會是一個浪漫的夜晚。」他側頭看了她一眼,微笑道:「當然,我們會有極佳的精神交流時刻。」
「你不用老是提醒我,我們在做實驗。」一想到他只是為了做實驗才對她這般溫柔體貼,蘭齡就覺得全身不對勁。
「我們雖然是在做實驗,但這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了,談戀愛是天經地義的事,妳無須太過緊張。」
「說得簡單。」事情有這麼單純就好了,只要有她母親插手,事情鐵定會變得複雜無比。
「今天晚上我們吃法國料理,希望妳會喜歡。」任豫穩健地操控着方向盤,黑眸直視着路況。
自從發生被冒失車輛斜撞過來的事件后,任豫已經學會在台北開車要眼觀四路的功夫了。
和美國相比,台灣的人開車技術顯然高明許多,有時還必須耍些特技,否則很難應付那些突發的意外狀況。
「法國料理?我拒絕吃黏呼呼、噁心的蝸牛。」說完,蘭齡不禁打了個寒顫。
任豫被她臉上驚駭的表情逗笑了,「妳可以選擇不要吃蝸牛,法國菜和中國菜一樣,都是豐富而多元化的,妳一定會喜歡。」
「但願如此。」
「對了,妳母親好像很高興見到我。」他話題突然一轉,有些訥悶地問「難道我真長得人見人愛嗎?」
「差不多,不過最主要的是,她很高興終於有一個不怕死的男人敢約她女兒出去了。」
「為什麼這樣貶抑妳自己?」任豫微皺着眉問道。
「我不是貶抑自己,只是陳述事實。」蘭齡邊說邊挪挪身子,尋找一個舒適的位置。
「在我媽看來,像我這種既不美又牙尖嘴利的女孩子,是很難吸引男人追求我的……嘿,你知不知道男人通常喜歡比較笨的女人?或者應該說喜歡故意裝笨的女人?」
「這是什麼道理?」他不解的問。
「最聰明的女人就是懂得掩飾自己的精明,然後裝出什麼都不會,事事都得依賴對方的樣子,久而久之,就能讓男人覺得她們怯弱可人,缺少了自己就活不下去,因此男人就離不開她們了。」蘭齡分析得不亦樂乎,「總而言之,懂得滿足男性自尊心的女人都會比較惹人憐愛。」
任豫對於她的話幾乎失笑,「聽妳的口氣,好像很不能苟同這種作法。」
她下巴一揚,「當然,我相信幾事還是要靠自己,依賴別人是役有用的,這樣只會把自己搞得像個弱者一樣。」
任豫頗感興味地瞅着她,「也許妳說得沒錯,但是我一向對聰明的女人比較有興趣。」
「意思就是你也喜歡那種故作迷糊的女人?」她斜睨着他,突然有些傷感。
出色如他,畢竟還是跳脫不了那種愛睛圈套。
「不,我的意思是我喜歡聰明又迷糊的女人,」他露齒一笑,熾熱的眸光掃過她的臉龐,意有所指地說「比方說……妳。」
蘭齡突然覺得喉頭乾澀起來,她急忙別過頭去,望向窗外。
「你對台北的路熟嗎?」
「還好。」他縱容她逃過這親昵的一刻,輕柔笑着。
「你來台灣工作,那麼你的家人呢?和你一起回來嗎?」
「我父母住在三藩市,都有各自的事業。」
「所以你的根還是在美國?」她驀然深刻地體悟到他是個「美國人」,儘管他說中文,長得也完全是中國男人的模樣。
「可以這麼說,但我也是中國人。我有沒有跟妳說過,我是在台灣讀完國中才到美國去的?」
「難怪你的中文說得這麼好。」
「過獎了。」任豫將車子停在一棟美輪美奐的法式建筑前,「到了。」
「我還不知道台北有這麼漂亮的餐廳。」蘭齡驚訝的說。
「妳太少出門了。」
「又是我媽告訴你的?」
任豫下車替她打開車門,輕挽着她的手,笑道:「她只是想幫助我更加了解妳。」
「她就是迫不及待要把我堆銷出去。」她低聲咕噥一句。
走進裝溝古典優雅的餐廳內,經理安排他們坐到二樓的落地窗旁。
「這是本餐廳視野最好的座位,希望兩位滿意。」經理殷勤道。
「謝謝你。」任豫淺笑道謝,深邃明亮的黑眸望着他,「可否介紹一下貴餐廳的招牌菜?」
「本餐廳有最美味的鵝肝醬,還有魚子醬牛排,都是頂極的美味享受。我們的主廚是自法國高薪聘請而來的,手藝絕佳……」經理滔滔不絕地介紹着。
任豫翻開菜單,微笑的問蘭齡「想吃點什麼?」
「沒意見,隨便。」蘭齡看着價格欄上那麼多個零,當下決定還是不耍亂點的好。
他微訝地挑起眉毛,「妳不像是那種會說『隨便」的女孩。」
她聳聳肩,「平常的確不是,我只有在餐廳高級、價格昂貴的時候才會說這種話。」
任豫被她直率的表情逗笑了,「我的薪水應該比妳多,所以請隨意點,叫貴了我也不會偷瞪妳的。」
「既然如此,」她抬頭對經理嫣然一笑,「請給我一客特製紅酒磨藷牛排,謝謝。」
「牛排,嗯,的確是口味重的人會選擇的。」任豫蓋上菜單,微笑道:「我要一客奶局龍蝦,餐后酒請給我們一瓶香檳,謝謝。」
待經理離開后,蘭齡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自杯沿偷偷打量俊美的他,「談談你的工作吧,或者那是機密,不能外泄?」
「還好,太過專業的,一時之間也很難向妳解釋明白。」任豫舒適地往後一靠,「簡單來講,就是延攬各方專家,成立對抗病毒的研究室。」
這倒提醒蘭齡一件事情,她有些不自在地開口,「不知道你們延攬的條件是什麼?」
「妳有興趣?」他頓了頓,微蹙眉頭道:「我很願意將妳納人研究室,但倘若妳並不具備相關的專業才能的話,就算我們私人情誼不錯,我也無法允准這件事。這是我個人的原則,也是我成立研究室的準則之一。」
聽到這些話,蘭齡心裏一股怒氣上涌,真想狠狠踩他一腳。
「就算你求我,我也不願意加人研究室研究病毒。」她面無表情地開口,「你以為我和你出來吃做就是為了要爭取加人研究室嗎?我可以鄭重的告訴你,我沒有興趣!」
聞言,任豫明白自己誤斛她了,「抱歉,是我的錯。」
這時侍者送上凱薩色拉,恰好給了蘭齡一個發泄怒氣的機會。
她拿起叉子用力戳着青翠的蔬菜,「你不需要道歉,也難怪你會誤會,你的身分太特殊了,必須時時刻刻注意別人對你有什麼企圖。」她輕諷道。
任豫充滿歉意地看着她,「請妳不要這麼說,我鄭重的向妳道歉,是我誤會妳了。」
「也不完全是,至少已經有人要我來充當說客了。」她憶起外科主科的請託,不自長嘆了一聲,滿肚子的怒火也消失無形。
「說客?」他挑眉詢問。
「是呀,不過我跟對方說過了,我只是代為傳達而已,並沒有辦法促成什麼。」說完,蘭齡吃了一口色拉,微蹙了下眉,不假思索的加了些千島色拉醬。
他凝視着她不自覺的動作,不由得淺淺一笑,「誰想跟我見面?」
「我們醫院的外科主任。其實平心而論,他的確是個醫術高明的醫生,對於病毒的研究也頗有獨到之處,你可以和他談談看,說不定他對你的研究室會有很大的幫助。」
「我願意跟他談一談,只要他是合適的人選,他會成為研究室的新夥伴的。」
她吁了口氣,「謝謝你。」
「為什麼這麼說?」任豫含笑打量着她。
「謝謝你讓我完成使命。」總算了結一樁心事了,蘭齡開始快樂地吃起色拉。
「呃,別客氣。」他凝視着她自然甜美的笑顏,發覺小腹再度熟悉地騷動起來,他連忙深吸口氣壓下這股慾念。
接下來的用餐氣氛愉快至極,蘭齡充滿興趣地研究着一道道精緻的前菜,並且開心地吞下美味的食物。直到主菜牛排上來,她已經快要吃不下了。
「難怪價錢如此高,這裏的東西真的很好吃。」蘭齡切着牛排,心滿意足地吃了一口o
「妳吃東西的樣子好可愛,好像小孩子。」任豫動作優雅地切着龍蝦,目光卻凝住在她臉上。
她聞言一愣,「嗯?」
「我是在讚美妳,所以別這麼驚訝。」他笑着安撫她。
蘭齡吞下嘴裏的食物,抓過杯子喝了口水,「很少有人會誇獎我吃飯的模樣,因為就個女孩子來講,我的食量挺大的。」
「食物就是要給人吃的,我喜歡看妳吃束西。」他淺笑瞅着她,看得蘭齡一陣心慌意亂,雙頰悄悄地染上紅暈。
任豫伸手越過桌面握住她的手打量着,神情專註地低喃道:「妳的手好小,我可以輕而易舉地包裹住妳的。」
蘭齡臉上紅暈加深,心臟狂跳起來。
從來沒有人用這麼充滿憐惜和珍愛的口吻對她說話,他讓她覺得自己好特別,好惹人憐愛。
她清了清喉嚨,「在大庭廣眾下調情,不會太招搖了點嗎?」
「我情不自禁,更何況這並不算是調情,或許我們該試試真正的調情。」他深邃的眼眸透露着誘惑和邀請,威脅着要將她入迷情的漩渦中。
蘭齡的心臟差點自嘴巴跳出來,她急急抽回手,強自鎮定的說「我們今天晚上是純吃飯的。」
「我知道,這也就是我能控制到現在的原因。」任豫的眸中漾着一抹熱情,聲音低沉地道。
假如他們倆今晚不是純吃飯,那麼在他們之問燃燒的熱火將會蔓延到何種程度?蘭齡突然發現自已好不期待,但下一秒鐘她被自己那種想法給嚇着了。
在他熾熱的眸光下,她急切地伸手抓過水杯,試圖想要藉由冰涼的水將在體內燃燒的火焰澆熄。
但是她一個不留神,打翻了杯子,眼看着杯里的水即將潑灑出來,任豫決似閃電地接住傾倒的杯子,並且將之扶正。
蘭齡心臟一緊,隨即鬆了口氣,驚喜地望着他,「你的動作好決!」
「謝謝,我的反射能力還不錯。」他微笑道。
她這次小心謹滇地抓緊杯子,湊到唇邊啜了一口,冰涼的水撫平了她喉問的乾渴,也稍稍放鬆她緊繃的神經。
蘭齡手指微顫地切着牛排,卻發現香嫩多汁的牛排已經無法吸引她的注意力了。
她開始觀察着坐在對面的他,留心着他英俊臉龐上的表情神態。
儘管面對的是棘手的帶殼龍蝦,任豫一樣是動作利落優雅地挑出蝦肉,接着將蝦肉切成薄薄一片,最後塞人堅毅性感的唇問。
老天,她為什麼像個女色魔一樣緊盯着他不放?
蘭齡嗆咳了一下,口中的牛肉差點梗住喉嚨。她心虛地端起杯子再喝了口水,開始沒話找話說。
「你出院後有什麼計劃?」
任豫濃眉微挑,若有所思地道:「全力找尋適合的研究人員,計劃採買相關的設施和精密儀器。妳知道,有很多東西還是必須從國外進口,比方說分析物質或光波的儀器等,所以除了人事之外,我還有太多的事情要進行規畫處理。」
「希望你很快就能為台灣成立這個特殊病毒研究室。」她凝視着他,突然對面前的這個男人產生由衷的敬佩之心。
在性感迷人的外表下,他擁有的是一顆高尚的心。蘭齡開始用一種全新的眼光打量他。
「我會盡我的全力,畢竟台灣也是我的家鄉,我也希望看到它在病毒研究與防疫這方面的體制健全。」
這時,侍者送上香檳,待侍者替他倆斟好香檳后,蘭齡主動拿起酒杯。
「敬你,祝你一切順利。」她真摯地道。
「也祝我們『實驗』成功。」任豫的眼底凈是笑意。
在杯子清脆的碰撞聲中,蘭齡突然覺得心頭不知該喜還是憂。
實驗成功?
她已經不確定這會是件好事還是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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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實驗性的談戀愛,但是蘭齡發覺自己開始不對勁了。
自從任豫出院之後,醫院裏也停止了騷動,但是蘭齡卻察覺到自己有些思念他,或許她已經習慣上班的時候被他吵吧。
「艾醫生,妳在裏面嗎?」
-個聲音陡地驚醒她的思緒,蘭齡貶了眨眼望向來人。
「主任?!」她趕緊站了起來。
只見外科主任笑容滿面的站在門口,他一個箭步上前握住她的手,熱切地搖晃着。
「艾醫生,這次真是要感謝妳的大力促成,昨天任博士打電話到醫院來找我,着實嚇了我好大一跳呢!他希望能與我見面談談,商討加人研究室的事情。」他高興地道,滿臉的驚喜之色,「妳究竟是怎麼跟任博士說的?」
「哪裏,那是主任在醫院裏風評不錯,醫術精良,所以我才跟任博士一提起,他就表示很高的興趣。」蘭齡邊說邊在心底偷偷畫了個十字架。
老天,她越來越巧言令色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任豫的影響?
果不其然,外科主任聽了之後高興得不得了,他試圖掩飾得意之情,但是自豪的神色還是流露在他眼底。
他滿意地點點頭,和藹地說:「嗯,艾醫生,妳最近在院裏的表現也很好,我非常滿意。」
「謝謝。」
「那麼我就不打擾妳了,妳忙吧。」
「是的,主任再見。」目送他離去后,她才鬆了口氣。
門又倏地被打開,周雲探進頭來,「艾醫生,有急診病患喔!」
「好。」蘭齡回答完才感到奇怪,「妳怎麼不打電話進來叫我?」
「我剛剛看到主任走進來,所以我想衝進來解救妳。」說著,周雲扮了個鬼臉,「我會不會太雞婆?」
蘭齡朝她報以微笑,「怎麼會,我還要感謝妳呢,雖然今天主任對我很客氣。」
「哇!」周雲不掩一臉的訝異。
「這是特殊狀況。」蘭齡起身快步走向門口恢復專業口吻,「病人呢?是什麼樣情形?」
「噢,說是肚子痛,不過我看還好,他還能跟一同前來的女朋友打情罵俏。」
蘭齡點點頭,走出休息室,重新投人繁忙的工作中,將任豫暫時拋在腦後;雖然在稍後的空閑時間裏,他的臉龐還是不時地浮現在她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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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豫快步走過潔凈明亮的長廊,身旁的特別助理正低頭記錄著他的話。
「我們需要三名頂尖的計算機高手,還要兩部XMR計算機。對了,華府遺傳工程部門的技術轉移人員什麼時候到達?」
「今天下午。」
「很好,我們還要一套基因自動程序裝置,雖然價值不菲,但是它可以破解生物的DNA密碼。」任豫頓了頓,濃眉微喊,「和部長的會議是在今天下午嗎?」
「是的。」
「很好,我剛好可以提出幾點建議來。」他點點頭,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你先下去吧。」
「好的。」特別助理恭敬的離開。
一進人辦公室,任豫便迫不及待的按下那個熟悉的號碼。
「喂?請找急診室的艾醫生。」在聽到電話那頭的答覆后,他笑意不減,「喔,謝謝妳,那麼我打到她家裏去好了。」
他又按下另一組號碼,但是這次卻是在電話中,他搖了搖頭,掛上電話。
電話鈴聲陡起,任豫微訝地拿起話筒,「喂?我是任豫。」
難道是那個既正經又幽默的蘭齡打來的嗎?他們也未免太心有靈犀了。
「威爾,是你嗎?」一個帶着英國腔的甜美女聲傳來。
任豫驚喜地微笑了,「莎拉,怎麼會是妳?」
「猜猜我現在在哪裏?」
「華府?」他淺笑的問:「華盛頓的天氣好嗎?雪應該都已經融化了吧?」
「我不太清楚,不過台北的天氣可真好,風和日麗的。」莎拉嬌笑道。
「妳在台北?難道妳就是華府遺傳工程部門派來的專家?」
「我主動請求他們派我來的。威爾,你可真不夠意思,居然不向部門申請振我過來,難道你已經忘記我這個朋友了?虧我們上次合作挺愉快的。」
任豫曾經在一次的漢他病毒擴散恐慌中,和美國防疫小組、華府遺傳工程部門的專家合作,及時將特效藥劑研裂出來,平息了那一次的病毒感染;莎拉就是那一次派遣的專家之一。
對於這位爽朗甜美的英國女郎,任豫有着最真誠的喜愛,身利嬌小動人的她,就像個最惹人憐愛的小妹妹一樣。
「據我所知,妳的男朋友也在華府遺傳工程部門,倘若我申請調妳過來,豈不是造成誤會嗎?再說我也不希望你們情侶分離呀!」他笑着回道。
「我和喬克已經分手了。」莎拉的聲音陡然低沉了下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任豫關心地問。
「我和喬克的感情早就淡了,勉強維繫了半年還是沒有辦法改善,所以就分手了。」莎拉不以為意地道,「別談那些不喻快的事了。對了,你下午有役有空?等我向研究報到后,可以陪我到處逛逛嗎?」
她為了要忘掉喬克連續幾周以來對她越加嚴重的騷擾,所以她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不過此行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要努力抓住這個心儀以久的東方男人。
她永遠不會忘記在那次漢他病毒擴散的危機里,英毅睿智的他果斷利落地率領眾人迎戰病毒,她被他卓絕的能力探保吸引,然而在病毒危機平息后,他卻消失不見了。
她一直找不到機會可以接近他,直到這一次台灣向華府遺傳工程部門申請技術轉移時,她才發現這次的研究室負責人竟是他。
她絕不允許大好機會再從手中溜走,她一向很有自信,只要她想要的東西,到最後一定會到手,當然他也不會例外的。
「當然可以,我可是一個好嚮導。」任豫沒有察覺到她複雜的思緒,只是高興有朋友要來。
「那麼多年沒有回台北,你確定你還認得路嗎?」莎拉俏皮道。
他朗笑一聲,「妳太小看我了。」
「我們見面再談吧。」莎拉興奮道。
「沒問題。」
任豫掛上電話,忍不住又撥給蘭齡,但卻一直通話中。
看來,還是等到晚上再撥電話給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