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可嬌兒嫂嫂身上的想起怎會沾染到戚哥哥身上?

仔細打量,她心驚地發現了他頸項有一兩處淡淡的紅印子。

她雖然未經人事,可伺候爹爹的姨娘不少,自然也常常在姨娘們玉頸處瞧見過那曖昧的印子。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小蟲叮咬的,後來是七姨娘笑得花枝亂綻地同她說了這個閨中秘辛。

決對不會錯,這就是吻痕!

難道……難道……

戚東方渾然未覺自己和嬌兒的一宿貪歡,無意間竟因香氣和吻痕而露出了破綻,他只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抑下胸口的翻騰和腦海里的胡思亂想,對她擠出了一朵親切的笑容。

「小儀,怎麼了?怎麼獃獃的不說話?」

薛君儀驚疑地望着他,本想問出口,可話才到嘴邊,腦子裏一個聲音便阻止住了她。

「沒什麼,我是說我身上這套新衣裳好看嗎?」她也有心眼,強按下不安,對着他一徑甜笑着。

「好看。」他盯着她,笑得好不迷人。「好看極了。」

她心窩喜孜孜,再度醉倒在他柔情的目光里。在這一瞬間,薛君儀也閃電般下了個決定。

戚哥哥是她的,不管是誰,她都不會讓!

所以,她一定要去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第九章】

薛君儀氣呼呼地來到鴛築小閣的拱門形門口,卻被面無表情的風給擋住了。

「薛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

她抬頭瞪着這個俊秀卻冷漠的男人,「喂。臭臉的傢伙,你給我讓開,我要進去。」

「薛小姐,這裏是我家小姐的居所,」他冷冷地道,「小姐沒有相請,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這裏是我家!」薛君儀腮幫子氣鼓鼓得。「不管,我要進去,我有話要問問她!」

「薛小姐,請離開,否則休怪我失禮了。」風眼神冰冷。

「你……」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傢伙,居然在她家趕她。「好。我去叫我哥哥來,要他狠狠教訓你……」

「請便。」他話一說完,便抱臂穩穩地堵在門口。

薛君儀從小到大被呵護在手掌心裏,就算戚東方對她也是輕聲細語,愛護有加,幾時見過這種兇巴巴的傢伙?

她又是委屈有事氣惱,挖空心思想找出罵人的狠話,卻偏偏一個字也想不出。

「你,你……你是壞蛋!」她終於指着他的鼻頭,氣憤不已地罵道。

風連回答都懶得回答,只是手一指,指向她身後那條竹林小徑,示意她快點離開。

薛君儀氣死了,只得氣憤地往回走。但待他離去后,她忍不住又跑回來,對着他的背影喃喃咒罵。

「可惡!搞什麼鬼啊?你家小姐有什麼里哦啊不起?我也是我家小姐,而且這裏還是我家呢!」她真想叫莊裏的護衛來撐腰,可又怕把事情搞大。

額君儀氣惱地在門口走來走去,最後決定躲在一旁竹子底下,等那個凶神惡煞離開在偷溜進去。

就在她甫躲好時,突然一陣熟悉的家不聲傳來,她好奇地透過密密竹子縫間偷看,頓時大受打擊!

爹?

但見薛成襄滿面笑容,手裏捧着一隻紅木盒,愉快地走了進去。

不見那個臉臭傢伙出面阻攔,她爹就這樣熟門熟路地進了鴛築小閣。

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忍不住躡手躡腳地頭頭尾隨,躲在一株松樹底下遠遠瞧見小閣大門打開,美麗纖弱的戴燕嬌將他爹迎了進去。

門雖沒有關上,她也瞧不見裏頭動靜,但在這一瞬間,薛君儀的世界像天崩地裂般,在她眼前碎成片片。

為什麼?為什麼爹也會來這兒?而且還那麼不避嫌,笑得那麼高興。她渾身發冷,小臉慘白。

難道、難道她最親的三個男人,爹、哥和戚哥哥……都被那個妖女給勾引了?

就在此時,一個女子出現在她身畔,輕聲開口:「你都瞧見了?」

薛君儀猛然轉頭,驚嚇地瞪着她。「你不是冷家的婢女—」

「請問薛小姐??來這兒做什麼?」女子只是微笑。

薛君儀一腔熱血往腦門沖,忘形的衝口而出:「我是來問你家小姐,他是不是勾引了我爹和戚哥哥?」

女子微微一震,隨即不動聲色地注視着她。

「你別想瞞我,你們主僕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薛君儀顫抖着,憤怒地低叫:「你們—」

「唉。」女子輕輕一嘆,臉上浮起一抹無奈。「薛小姐,事到如今,不讓你知道也不行了。我家小姐……她生性淫蕩,在北方便是男人一個換過一個,她總是用那張楚楚可憐的美麗臉蛋,騙得那些男人團團轉……」

薛君儀張大了嘴,獃獃地瞪着她,她做夢都沒想到,竟然連她的貼身侍女都知道這些事?

「幫主很疼愛這個妹子,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女子幽幽道,薛君儀沒有發覺她眼裏藏着的那抹惡毒光芒。「剛好,侍劍山莊派人來求聯婚合作之事,我家小姐也聽說薛莊主年少英俊,所以見獵心喜,儘管幫主還猶豫這這門婚事,小姐就主動說要嫁—」

「原來是這樣,我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有鬼!」薛君儀氣得渾身發抖。

可亞心!太可惡了!

戰雲幫怎麼可以把這樣一個蕩婦淫娃丟個他們侍劍山莊?難道想害哥哥當烏龜嗎?還是想搞得他們侍劍山莊烏煙瘴氣、不得安生?

「我要去告訴哥哥—」

「慢着。」女子抓住了她的手臂,陰森森地一笑。「現在你去告訴薛莊主,他不會相信你的。」

「可他是我哥哥,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娶一個蕩婦,還有我的戚哥哥—」她氣急敗壞的低嚷。

可惡,一定是那妖女主動纏上戚哥哥,拚命獻殷勤的。

她相信戚哥哥是正人君子,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那兩個吻痕肯定是被那蕩婦用強之下的意外而已。

薛君儀拚命說服自己,催眠自己,也更加痛恨起戴燕嬌了。

「我很同情你。」女子目光一閃,「我教你一個法子,可以徹底解決這件事。」

「什麼法子?」她睜大雙眼,卻難掩一絲懷疑地瞅着對方。「你為什麼要幫我?她不是你家小姐嗎?你為什麼……」

「因為我恨他。」女子臉上閃過一抹深深的恨意。「她搶走了我最心愛的男人,卻沒有好好珍惜他,還背着他繼續跟別人亂來。像那樣水性楊花的女子,她憑什麼擁有一切?我恨……我恨透她了!」

薛君儀雖然也憤恨難當,但女子眼中的恨意強烈到令人害怕,她打了個寒顫,不禁後退了一步。

「我們是同一陣線的。」女子隨即又恢復若無其事,微笑得好不親切。「相信我。」

薛君儀惶然猶豫地望着她,一時間方寸大亂。

最後,她毅然決然一咬牙,「好,我該怎麼做?」

女子笑了。

終於,到了侍劍山莊大喜之日。

一早,喜娘和媒婆便來鴛築小閣要幫新娘子打扮。

戴燕嬌在風默默地注視下,像尊剔透易碎的白玉人兒般被那些吱吱喳喳、粗手粗腳的女人擺弄着。

她烏黑如瀑的青絲被梳綰成美麗的飛鳳髻,雪白小臉被胭脂花粉逐漸妝點成了艷麗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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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爺的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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