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你來端王府幹什麼?”珣夢不給葆真貝子半點好臉色看。

葆真直勾勾的瞅着一身鮮麗旗裝的俏格格,意淫在心的舔了舔唇。

“咱們都已經算是親家了,聽說妹夫受傷,我這做大舅子的來探望也是應該的,你說是不是?”下一次他就要求榮妃姨娘作主,請皇上將珣夢格格指給他,若能當上端王府的額駙,他也就不在乎什麼貝勒頭銜,一切的榮華富貴就全是他的了。

“你妹妹是嫁給了我二哥,可這並不表示咱們端王府就會承認跟你們是親家,你少打如意算盤了,在我眼裏,你連一頭豬都不如。”跟這種人沒什麼好客氣的。

葆真的臉變得猙獰,“你罵我什麼?”

“我罵你是豬,回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憑你們也想攀上咱們端王府,不要自不量力了。”珣夢罵得好順口,她早想給這個無賴一個教訓了。

“你——”等將來把她娶進門了,他非要這丫頭嘗嘗他的厲害不可。“對!我是豬,珣夢格格罵的對。”他今天來可不是來跟她吵架的,葆真在心裏暗自盤算。

珣夢看了他就覺得噁心,“沒事的話請回吧!咱們端王府不歡迎你這種人,不要弄髒了咱們家的地。”

葆真要笑不笑的說:“我可是專程來探望妹夫的,就算妹夫不想見我,那我跟蘭兒說幾句話總可以吧?”

“她忙着照顧我二哥,沒時間見你。”有這樣的大哥還真不幸。

葆真光火的問:“難道我想見我妹妹一面都不行嗎?”

他的錢全都賭輸了,又欠了一屁股的債,阿瑪和額娘都氣得不管他,害他在逼不得已之下,只有來找冒充蘭兒的小丫頭。他心想她在這裏當二少福晉,身邊一定有不少值錢的首飾,先跟她借幾樣來典當,就有銀子可以去撈本了。

珣夢懶得再搭理他,“抱歉,她沒空。”

“她怎麼會沒空?你們是故意不讓她見我對不對?”他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了,要是再不還債,賭場那些兇悍的打手可不會輕饒過他。“蘭兒!大哥來看你了,蘭兒,快出來——”

“你這是在幹什麼?當咱們端王府是什麼地方?”珣夢怒氣騰騰的瞪着葆真,高聲喝道:“來人!把葆真貝子給本格格轟出王府,以後不許他再踏進一步。”

“喳!”兩名高頭大馬的家僕架起他往外走。

葆真大喊大叫,“放開我!這就是你們端王府的待客之道嗎?”

“哼!對付你這種人,我已經算很客氣了。”她兩手環在胸前,眼神中滿是輕蔑。

“放了他!”玄祺這時候翩然現身。

見救星出現,葆真用力的扯回被箝住的手腕,暗笑道:“我的好妹夫,你總算出來了。”他或許會比較好說話。

珣夢對討厭的人從來不給任何情面,“二哥,跟這種人有什麼話好說的?把他趕出去就好了嘛!”

“這裏就交給我來處理吧!”看在蘭兒的面子上,他還不想和穆爾托撕破臉。

她扁了扁嘴,不情不願的踱出廳外。

葆真收斂一下臉上的戾氣,心想等達到目的之後再來出一口氣也不遲。

“你的氣色看起來不錯,手上的傷好多了嗎?”

玄祺溫吞的一笑,“多謝關心,已經差不多痊癒了。”他正在等着對方道出真正的來意。

“那就好,蘭兒沒給你們惹麻煩吧?”葆真虛情假意的問。

“多虧有她細心的照料,我的傷才會好得這麼快。”

“我可以見她嗎?”看來那小丫頭已經捉住玄祺貝勒的心了。

他唇角一揚,客氣的婉拒葆真的要求,“現在恐怕不大方便,改日有空我會陪她回去一趟,到時你們兄妹倆就可以好好敘敘了。”

葆真的表情變了又變,乾笑道:“有什麼不方便的?難道是她不想見我這大哥?”

“當然不是了,只不過她連着幾天照顧我,自己也累壞了,此刻正在歇息,不方便見客。”玄祺的話說得合情合理。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來?”再拿不到錢去還債,葆真只怕自己活不過明天。

“葆真貝子有什麼事非見她不可?”

葆真嘴角抽動兩下,“也沒……什麼,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

真可恨!又白跑一趟了。

“貝子爺,你怎麼突然跑來了?”包嬤嬤乍聽到葆真貝子來拜訪的消息,馬上趕了過來,在前院裏攔到他。

葆真火氣正大,“怎麼?我不能來嗎?”

“是老爺還是夫人要你來的嗎?”

“都不是。”他陡地壓低嗓子,鬼鬼祟祟的問:“包嬤嬤,那姓郝的丫頭在哪裏,我要見她。”

“貝子爺見她做什麼?”

“只不過想跟她借幾樣東西罷了!現在既然她那麼得玄祺貝勒的寵愛,那她身邊一定有不少珠寶飾品,反正那些早晚都是蘭兒的,我先借來用用也沒關係。”他被逼得走投無路,保命要緊,管不了其它的事。

包嬤嬤面有難色,“貝子爺,你別開玩笑了,這怎麼行呢?”

“怎麼不行?難道你們想私底下暗藏起來是不是?你最好快點把它們交出來,否則我會讓你好看。”

“貝子爺,你小聲一點!”包嬤嬤驚惶的東張西望,只好先將他打發走再說。“這樣好了,你暫時先回去,我到房裏去找找看,找到的話我再讓人送去給你。”

“你最好不要騙我。”他威嚇包嬤嬤。

將葆真送出端王府大門,包嬤嬤險些嚇出心臟病來,這個貝子爺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是把這事情搞砸,她這顆腦袋也不保。

★★★

“已經很晚了,我也該回暖香苑去了。”郝青青本能的想逃出那兩道熾熱的眼光,只要他們還沒圓房,她就不必被迫離開端王府,所以寧可抱着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態,因為她實在不想離開他。

沒讓郝青青來得及溜走,玄祺已將她圍在雙臂中,在她耳畔吹氣,“今晚留在這兒過夜。”

那輕柔似風的低沉嗓音,惹得她渾身一陣輕顫。

雖然連績好幾天都睡在澄懷閣,可是她心裏相當明白,今晚將會有所不同。

“我——”郝青青楚楚可憐的迎視他子夜般漆黑的雙眸,在一剎那間迷失了。

他的手指輕劃過她的頰,與她額頭相碰,“你怕我嗎?”

“不!我怎麼會怕你,只是有……點緊張。”當自已被打橫抱起,她知道再無退路了,等她一被放在床上時,連聲音也微微的發抖,“可不可以……等明天再做?”這樣她就可以多得到一天的幸福。

他眼神炯亮的動手解着她的衣扣,輕嘆一聲,“我已經等得夠久了。”

“我……可以自己來。”她羞窘的想接替他手中的動作,可是手指硬是不聽使喚,連一顆都解不開。

玄祺含笑的啄了一下她那兩片嫣唇,“還是由我來吧!”

她頓時不知所措的躺得直挺挺的,像只可憐兮兮的小白兔暴露在獵人面前,任肌膚一吋吋的裸露,卻使不出半分力氣。

“貝勒爺——”她想喊停,可是話含在嘴裏,就是吐不出來。

郝青青,你別忘了答應人家的事,你可不能言而無信。

把事情辦好,拿了錢就可以回家了,反正貝勒爺從來就不是她的,既沒得到,何來失去?完事後起碼她還能拿到一百兩,可以讓家人過好日子了,心裏有個聲音在響應她的猶豫。

他輕吭着她的鎖骨,兩手忙碌的卸去她下半身繁複的障礙物,直到感受到掌心下細膩白皙的胴軀,呻吟和喘息自兩人口中逸出。

“慢慢來,咱們有一整夜的時間。”這話其實是玄祺在對自己說,因為他心裏想的和說的完全相反。

她略帶驚慌的閉緊雙眸,只聽到布料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刪除N行]

他的手掌輕輕撫過她溢滿香汗的柔美曲線,帶着殘餘的慾念,“明早我會讓下人準備熱水,你把身子浸一浸就會服點了。”

“嗯——”她已是他的人了,這輩子再也不會讓第二個男人碰她。

瞅着貝勒爺滿足的睡顏,郝青青才敢讓淚水狂肆而下。

她知道自己留在端王府的日子已經不多了,今晚她要好好的將他看個夠,留待往後的歲月中回憶。

★★★

“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如鬼魅般的聲音突然蹦出來,登時把剛回暖香苑的郝青青嚇得整個人羞點跳起來。“我有這麼可怕嗎?瞧你嚇得臉色發白。”

郝青青心虛的不敢抬眼,“不是——我只是剛好在想事情,沒聽到您的腳步聲,所以才會被嚇到。”

“我看你倒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臉作賊心虛的樣子。”包嬤嬤嘲諷的說。

郝青青的臉白得像紙,吶吶的說:“包嬤嬤我……真的沒有做什麼,您別誤會……貝勒爺還在等我陪他一起用早膳,我只是回來拿個東西就要走了。”她不想讓包嬤嬤察覺昨晚的事,否則她馬上就會被送走。

她不得不隱瞞事實,因為她不想這麼早離開貝勒爺。

再給她幾天時間,只要幾天就好。

“等一等——”包嬤嬤陡地叫住她。

郝青青猛地凍住嬌軀,全身發冷,“還……有事嗎?”

該不會是事迹敗露了吧?

“我再給你最後兩天的時間,兩天一到,你再不把該辦的事辦好,就將你和格格調換回來,聽明白了嗎?”包嬤嬤冷冷的說。

“聽——聽明白了。”只剩下兩天嗎?

包嬤嬤惡狠狠的戳戳她的頭,“事情沒辦成,你可是連一兩銀子也拿不到,該怎麼做你自己看着辦吧!”

“我懂、我懂。”她不敢再多逗留的奪門而出。

狐疑的看着她慌慌張張的模樣,包嬤嬤越想越不對勁,她沉着臉思忖:這死丫頭是不是隱瞞了她什麼事,不然怎麼會不敢正視她的眼睛?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兩個時辰后——

“賤丫頭!”啪!包嬤嬤怒氣勃勃的朝她白凈的臉蛋摑了一掌,郝青青的臉頰頓時火辣辣的,“還好我去查了,不然豈不被你這該死的賤丫頭玩弄在股掌間了?你好大的膽子——”

淚水從郝青青的眼眶中泉涌而出,“我又做錯了什麼嗎?”

“你還不肯承認?好!我問你,昨晚你和貝勒爺圓房了對不對?”

郝青青驚愕得張大雙眸,唇瓣輕顫,“我……不是故意要騙您的。”

“不是故意,那麼是有意啰?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什麼不早點說?要不是我見得不對勁,拉下臉去找那些打掃澄懷閣的下人,從她們身上套出話來,恐怕現在還被你蒙在鼓裏,看你好象沒什麼心眼,沒想到你的心機這麼深。”

包嬤嬤諷刺的話句句說得她又羞又慚,“對不起,我真的不是存心的,只是……只是捨不得——”

“捨不得這兒的榮華富貴、捨不得二少福晉的頭銜,還是捨不得貝勒爺?你算哪根蔥,敢跟咱們家格格搶?”她凌厲的眼神將郝青青逼到牆角。

“我不是要跟她搶,我只是——”她抽抽嗒嗒的掩面痛哭。

“說不出來了吧?”包嬤嬤在心裏冷笑,“你心裹在打什麼主意我可是清楚得很,你是想永遠當咱們家格格的替身,再也不跟她換回來了,對不對?哼!有我包嬤嬤在,你休想。”

郝青青哭腫雙眼,“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你要想清楚點,冒充格格的罪可是不輕,要是哪一天讓人家發現,不僅你會沒命,還會危害到你的親人,到時他們都要因為你而死,你承擔得起這個罪名嗎?”她故意用她親人的安危來威脅她。

“不、不要。”包嬤嬤的威嚇生了效。

“那你現在就去見貝勒爺,跟他說你明天想回娘家一趟,並且還要在娘家過夜,後天下午才回來。”包嬤嬤去擰了一條濕毛巾過來,“把臉給我擦一擦,不要再哭哭啼啼的,免得讓貝勒爺起疑。”

郝青青接過濕毛巾,頰上的熱氣未消,小手卻冷冰冰的。

★★★

她選在兩人獨處時提出這件事,儘管心如刀割,卻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玄祺不假思索的同意了,“你想回娘家探視親人我沒有理由反對,明天我就同軍機處請一天假陪你回去。”

“不……不用了,貝勒爺,我自己回去就好了。”郝青青臉色微微的發青,要是他也跟着去,到時她和格格怎麼交換過來?

“為什麼不讓我陪你回去?有什麼不方便嗎?”他臉上依然帶着和煦的笑,郝青青心底感到無限凄楚,幾乎說不出預先演練好的謊言。

她深吸一口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只是想跟額娘說些女人家的貼心話,有你在場不方便,而且我也想在家裏多住一晚,你在軍機處當差,不好連請兩天假吧!讓我一個人回去就好,有包嬤嬤陪着不會有事的。”

玄祺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你確定是這個原因?”

她心虛不已,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他的眼神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當然是這個原因,我……怎麼會騙貝勒爺,你就答應我吧!”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若不答應只會顯得不近人情,不過——”他縱容的一笑,刻意把尾音拖長,將她拉向自己,“你必須付出點代價來說服我。”

郝青青被玄祺困在手臂和胸膛之間,感覺到他逐漸熾熱的身軀和呼吸,立刻猜到他的心思,“不行、不行,現在天色還這麼早——”

“誰說這種事只有晚上才能做?這一次不會再像昨晚那麼痛了。”他啄着她嫣紅的雙頰和小嘴,愛極了她羞澀無助的俏模樣。

“貝勒爺,你先將……帳幔放下來。”眼看兩人都上了床,她忙不迭的嚷道,要不然又像上次那樣讓人闖進來瞧見了,豈不羞死人了?

玄祺兩眼晶亮的打開扣環,垂下兩側的綉錦鳳穿花帳慢。

“還有其它的問題嗎?”不等她回答,他低首將臉埋進郝青青已然裸露的雪白胸口,咬住酥胸上一顆誘人的櫻桃……

他如脫了韁的野馬,激烈的往前奔馳,“蘭兒!”

“嗚——”郝青青赫然慟哭,她多想聽他親口叫出她的名字。

玄祺的嘴吞沒了她的啜泣,一改平日淡然自得的態度,像是被封印在體內的另一個他瞬間破繭而出,大手發了狂似的搓揉着身下細緻纖弱的嬌小身段,他對自己發誓,終其一生,他都不會放開這小人兒了。

“你是我的,蘭兒——”從小他就不想跟人爭什麼,儘管阿瑪總愛拿他跟大哥比較,可在他心底,大哥是大哥,他再怎麼做也無法贏過他,所以他老早就下了一個決定,只要將本分做好,就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可是唯獨只有她,他的小妻子,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任何人都搶不走。

郝青青不再流淚,全心全意的響應他的熱情。

明天之後他們將要各分東西,一輩子不再相見,在貝勒爺心中,永遠也不會知道有個叫郝青青的傻姑娘在遠方偷偷的想着他。

這樣也好!讓彼此保留最美的回憶。

願貝勒爺和芄蘭格格白首偕老、永遠幸福……她唇邊綻出凄美的笑意,由衷的祝福着。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替身格格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替身格格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