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齊伯侖邊吃早點邊打量着眼前出色的一男一女。

事情果然如他先前所預料的,星動打從一接手公司的事務就忙得不可開交,時常工作到半夜才回家休息。

若不是他先前強迫星動送紅鸞上班,兩人可能一整天都見不着面,更別提培養感情了。

唉!早知道就別答應讓星動立即到公司上班,最少也應該等到他們小倆口郎有情、妹有意,現在他可是後悔莫及呢!

星動對紅鸞總是冷冷淡淡的,而紅鸞的個性雖好,卻不會主動爭取什麼,再這樣下去,還有戲可唱嗎?

整天見不到面,若能彼此中意,那就真的應了一句話--見鬼了!

星動只答應送到紅鸞傷口痊癒,而眼看紅鸞傷都快好了,他們兩人卻還沒有任何進展,真是把他給急壞了!

齊伯侖傷腦筋地蹙起眉。

齊星動草草用完早餐,隨即起身,準備出門。「我先走了。」

齊伯侖驚訝地指着正悠閑地吃早點的姜紅鸞。「咦?兒子,你怎麼沒等人家?」

「她傷口好了,不用我送了。」齊星動聳聳肩。這可不關他的事,是她自己要他不用送了。不過,當他瞥見姜紅鸞格外開心的笑臉時,他心中一莫名地感到不是滋味。

「對呀!乾爹,我已經沒事了,所以從今天起我可以自己搭公車上班。」姜紅鸞微笑地說道。

「咦!」齊伯侖下巴差點掉下來。怎麼他才剛剛想着,悲劇就立刻發生了!

「您別擔心我,我真的沒事了。」姜紅鸞抬起手臂給齊伯侖看,手臂上已完全看不出傷痕,而且瘀青也全退了。

「噢,是這樣呀!」齊伯侖失望地和妻子對看一眼,她也是一臉無奈。

「嗯。再說他也很忙,我實在不好意思再讓他等我了。」姜紅鸞開開心心地補充道。

齊星動睨了她一記,隨即掉頭就走。哼!她未免太高興了吧!這個女人當真搞不清楚狀況,是他被逼着每天要等她、專車接送她上班,而她竟然不懂得感激,一副很不願意讓他送的模樣,現在還笑得跟白痴一樣,真是令人非常的生氣!

今天開始她總算可以慢慢吃早點了,以前因為怕耽誤他的時間,她都吃得飛快,好幾次差點被噎死。

看着姜紅鸞一臉開心的表情,齊伯侖卻一點也快樂不起來。

原本經過一個星期多的接觸后,他們兩人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這結果真是令人傷心!

他們兩人,男的俊、女的美,明明就很登對,但為什麼偏偏不來電呢!

他曾經請鐵板神算合過兩人的八字,大師明明說他們是絕配,還說他們命中都有桃花,兩人的異性緣和同性緣都很不錯,而他們也會深受彼此吸引。

但依目前的情況看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莫非是因為他們逼得太緊,所以才造成反彈?

他不死心,他得親自探探紅鸞的想法。

他探問道:「紅鸞呀,妳覺得星動為人如何?」

「呃……他……還不錯呀!只是……有一點凶。」她擠出一抹笑容,這樣講會不會不夠婉轉?

「凶?」完蛋了!她看起來似乎對星動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不不……我是說看起來有一點點的凶,但其實他人還……不錯。」姜紅鸞看到乾爹和乾媽臉色變得很難看,連忙解釋,就怕他們難過。

「妳別說了,我知道他老闆着一張臭臉,難怪妳會有這種感覺。」齊伯侖的心情是跌到了股底。

「我……」她笑得很尷尬。她好象講錯話了耶!不過,那也是事實啊!齊星動的確很少給她好臉色看。她一直覺得不能當情人也能當朋友,只是他似乎不那麼想。

或許,她該找一天跟他好好談談才是。

如果他真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討厭她,那她才應該高興,因為這樣一來,她就有充分的理由解除兩人的婚約,以後她也不會每次一看到他,就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齊星動現在似乎忙翻了天,要找他談,可能還得等上一段時間啦!

風雲雜誌--某大財團之下的一個小分支。雜誌社經營得有聲有色,卻時常見不到大老闆的人影,或許是因為公司內部採行充分授權的制度,老闆只管最後的成果。

姜紅鸞便是這間雜誌社的編輯。

她偶爾跑跑採訪,但大部分時間都窩在辦公室里,除了月底公司會進入戰國時期外,她平日的工作倒還不算太繁重。

剛完成一篇稿子,送給總編審核后,她忙着整理手邊其它的資料。

「在忙呀?」

「嗯,有一點。」她看着手上的稿子,漫不經心地應道。

「想不想吃東西?」

「嗯……」突然間一股香味,挑起了她的食慾,肚子似乎也餓了起來。

「妳如果再不理我,我就把鼎泰豐的美食帶走……」

「我要吃!妳別走呀!」姜紅鸞這時已聽出是誰的聲音,連忙轉頭拉住來人的衣角,只要他一出現就表示她又有口福了。

此刻,她的自光直直盯着他手上的袋子。

「小紅,妳真沒良心,我特地去鼎泰豐買點心給妳吃,妳卻連一聲感謝都沒有?」傅寰宇垮着一張俊臉,可憐兮兮地埋怨,委屈的模樣活像被虐待的小媳婦。

姜紅鸞這時才把視線移向他,認真地道了謝。「謝謝大老闆撥空幫我們買點心,真是感激不盡。」

傅寰宇,正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老闆。雖然她不知道他每天究竟在忙些什麼,為何老是不見人影,不過,他每次出現都會帶來好吃的東西,因此她對他,並沒有太多的抱怨。

看她心思全放在香味四溢的食物上,他只好認命地把食物交給她,讓她分給別人吃。

沒想到在姜紅鸞眼中,他這個大帥哥竟比不上幾個湯包!講起來真令人傷心!

看她開心地吃着點心,他乘機問道;「小紅妹妹,我們好久不見了,你想不想我?」

「不會呀!你不在,大家都很輕鬆。」姜紅鸞覺得這個大老闆沒有什麼架子,但一級主管見到他仍然不敢馬虎,所以他不在,全公司上下都很高興。

「妳傷了我的心……」

「有嗎?讓屬下怕,是老闆的榮幸。」她連忙安慰他。

「但妳一點都不怕我呀!」他指着她的俏鼻道。

「你時常帶美食給我吃,又沒凶我,我干麻要怕你?」基本上,不怕他的人遠比怕他的人多,而且他一出現就代表有好吃的東西可以吃,大家哪會怕他?

「我會努力改進的。」傅寰宇突然覺得自己做人好失敗,竟然連一個小小的員工都不把他放在眼裏,他這個當老闆的人應該回家好好反省一下才是。

「那請你繼續帶美食來造福我們,千萬不要中斷。」虞娟大膽地跳出來說話。

「原來,你們見到我那麼高興,都是因為有東西可以吃。」他還以為是他長得俊美,才會這麼受歡迎!嗚……心口又多了一道傷痕。

「是呀!」虞娟笑咪咪地道。

「我要回去療傷了……」傅寰宇撫着胸口,哀怨地道。

「不送!」虞娟愉快地揮着手,沒給這個愛搞笑的老闆絲一絲的安慰。

「你真要走了嗎?」姜紅鸞吃驚地問。

「還是小紅最好了,懂得要留我。」傅寰宇拉着她的手,感動地道。

他總算沒有白疼她!

她搖搖頭道:「是總編說您好久沒來,有很多文件等着你看,所以交代我看到你的時候,要跟你說一聲。」

「那……我還是先走好了。」傅寰宇一聽,當下決定閃人,免得被強留下來批文件。

「老闆,你一個月沒來了耶!」姜紅鸞皺着眉頭道。

「未來的幾個月我也不會來了。」他慢慢地往大門退去。

「但……」姜紅鸞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突然傳來的吼聲給打斷。

「不準走!要走批完再走。」總編一進門就看到他的背影,於是火速衝過來逮人。

「倫家要回家啦……小紅,救我……」堂堂一個老闆就這麼被自己的下屬給拖進辦公室。

「下班時,我會提醒你一聲。」姜紅鸞愛莫能助地對他擺擺手。

「小沒良心的……」他的抱怨隨着辦公室門關上而消失。

虞娟忍不住大笑。「我看,傅大少爺應該改行當諧星才是,包準會紅。」

「是呀!」姜紅鸞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傅寰宇平日最愛逗她笑了,的確很有演喜劇的天分。

「看他對妳那麼好,要不要考慮把他當男朋友?他肯定會很疼妳的。」姜紅鸞外貌清秀,加上性子溫和,所以人緣很好,有不少人追求過她,但卻沒半個成功。

「我和他才不是這種關係。」姜紅鸞輕笑着,傅寰宇從來沒有追過她,他就像哥哥一般疼愛她。

「真可惜,要不然我每天都有美食可以吃了。」虞娟算計的還是美味的點心。。

「虞娟!」她哭笑不得地嬌斥。

「開玩笑的嘛!我又不會為了美食把妳賣了。」她雖然有點想,但既然兩人都沒意思,她也沒轍。「對了,妳那個未婚夫呢?」

「我好幾天沒見到他了。」自從他不用送她上班后,她最多只在早餐時匆匆見他一面。不知道除了忙公事之外,他是否也刻意要避開她?

「妳不是想跟他商量解除婚約?」

「嗯,但總得先找到機會和他談呀!」

「妳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要見上一面不會太困難的,還是早點跟他講清楚比較好!」

「我知道。」

回到家后,姜紅鸞坐在床上想着虞娟的話。

其實虞娟說的也沒錯,再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她還是趕緊找個空檔好好和他談談。

晚上他回來的時間不太一定,而且常常是三更半夜才回來,那時她早就上床睡覺會周公。或許早上會比較適當。

打定主意后,她選擇隔天一早去敲他的房門。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就算她耽誤他一些時間,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叩叩叩--

姜紅鸞鼓起勇氣敲他的房門。

沒人響應她耶!怎麼辦?她總不能老杵在他的房門口吧!萬一被人看見,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呢!

姜紅鸞試着轉動門把,輕而易舉地就把門打開了。

原來他沒有關門睡着的習慣呀!

她怯怯地探頭進去,果然看到一個人影躺在床上。

「打擾了……」她不好意思地開口,而後輕輕闔上門。

他今天怎麼比平時晚起呢?難道她還要把他從床上挖起來?

唔,不知道他有沒有起床氣?如果有,那她會不會被海扁一頓?

她躡手躡腳地踱到床邊,赫然發現他的上半身是赤裸的!

姜紅鸞的小臉莫名地羞紅了起來,好尷尬、好想奪門而出喔!

「齊星動、齊星動,你可以醒醒嗎?」她鼓起勇氣喊着,並強迫自己把目光放在他頸子以上的部分,不去看那引人遐思的裸胸,但還是會忍不住往下瞄。

唔,他的胸肌看起來很結實耶……她的臉更紅了。

「齊星動……」她又喚了幾聲,但就是不見他醒來,於是她決定要搖醒他,只是手才一伸出去就被猛力一扯,整個人重重地跌入床鋪。

「呀~~」姜紅鸞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叫。

齊星動被驚醒,他本能地扣住她的手,並將身子壓向她。他皺着眉瞪視她。「是妳!妳在這裏做什麼?」

「我……有事想和你談談……」他好象很生氣耶,手抓得她有點疼,他果然有起床氣。她的目光瞟向門口,很想立刻逃出去。

他實在不懂他和她之間有什麼事情好談。

他打量着她一點都不性感的淑女打扮,嗤笑道:「一女人一早來男人的房間,只有兩種目的--不是勾引,就是誘惑。妳是哪一種?」

他以為她是來勾引、誘惑他的?!「我……我才不是……要……」他露骨的話,令姜紅鸞的臉更是紅得發燙。

此刻她狼狽萬分的被他壓在身下,一顆心卻莫名地坪然悸動,她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反應?

「不是?那就快滾吧!」

「慢着、慢着!我是來跟你談婚事的。」眼看他就要把她丟下床,她再也顧不得禮儀地連忙抓住他的手嚷道。

齊星動眯起眼,警覺地瞪着她。「婚事?我有同意嗎?」他根本不承認那個婚約,她別想要他乖乖就範!

「我不清楚……所以……今天才特地來找你,想弄清楚你的意見。」她困難地吞着口水。他低下的臉幾乎要碰到她,這種暖昧的姿勢,讓姜紅鸞窘迫得幾乎停止呼吸。

「什麼意思?」齊星動蹙眉問道。

「意思就是……依照這陣子跟你相處的情況來看,我想你也滿討厭我的,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你應該會同意解除婚約吧?」她小心翼翼地問。

齊星動一動也不動地瞪着她。

一早就聽到這麼不可思議的事,讓他腦袋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一直以為她想要那個婚約的,不然她干麻住在他家,又干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參加洗塵宴?莫非他誤會她了?

齊星動頭一回認真地打量她清麗的臉蛋。「我以為妳喜歡那個婚約。」

「我沒有!」深怕他不相信,她死命地搖頭。冤枉呀!她從沒那麼想過!

「沒有?!」他的眉頭打了好幾個結。

他一直以為她中意他,而且巴不得嫁給他,如今卻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他心裏頓時難以接受。

「嗯……洗塵宴那天我也是被父母強迫拉去的。」怕他不信,她又可憐兮兮地開口補充。

他沉聲問:「這麼說吧,住在這裏,也不是妳的意思?」

「才不是!那是我爸媽和乾爹乾媽的意思!」她是到了台北,才知道自己早就被老爸老媽出賣了--未來的婆家早派人在月台上迎接她這個准媳婦,她才欲哭無淚呢!

他停頓了一下,口氣隱約帶着殺氣,臉黑得幾乎快成了包公臉。「所以說,妳……也是很不情願的?」

「是呀!」她拚命點頭,增加說服力。

她並不願意嫁給他!這個認知立即竄入他的意識中。

齊星動像被人硬生生打了一拳,有種極度受辱的感覺,情緒如巨浪般翻滾。

算命師說他命帶桃花,所以異性緣一向很好,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可一向被女人捧着、愛戀着的他,今天竟然被一個小女人給拒絕了!這打擊還真不是普通的小!

他只能不可思議又錯愕萬分地瞪着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了?她不會又不小心說錯了什麼吧!不然他的臉色怎麼泛青,而且還一副很想掐死她的模樣!嗚……她果然不該吵醒他,她覺得自己快被他的眼神給殺死了。

「你……還好吧?」她咽咽口水,驚恐地瞥着他,非常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以避開他的怒氣。

「我、很、好!」他咬着牙恨恨地道。

「噢……」雖然知道他說的跟事實相反,但看到他幾乎快捉狂的模樣,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原本還想跟他說別再把她當棉被壓着,這下,打死她都不敢提了。

齊星動壓下心中熊熊的怒火。「所以妳要解除我們的婚約?」

「是呀!我希望你告訴乾爹,你也沒有那個意思,好讓他們死心。」齊星動思緒迅速地轉動--

聽她這麼說,就表示她曾經反應過,卻仍得不到成效,所以才會找上他,要他幫忙。

雖然他一直不承認,而且還嗤笑這個婚約,甚至巴不得把她趕出門,但聽見她誠實的「告白」后,他卻怒火攻心,情緒瀕臨失控的局面。

驕傲如他,怎麼忍受得了被女人拒絕!瞧她委屈的模樣,更是讓他氣結。

她愈不想嫁,他就愈不如她的願!就算要推掉這個婚約,也只能由他先拒絕,而不是她!

他努力壓抑滿腔的怒意,挑起她的下巴冷笑道:「女人,跟我談條件總要有些本錢,請問妳的本錢是什麼?」

「為什麼要本錢?」姜紅鸞擰起了眉,對他奇怪的反應心生警戒。

「請求別人幫忙,難道不該付點代價嗎?」他可不是聽話的應聲蟲。

「但,你又不想娶我,而我同意解除婚約,不是正合你意了?」姜紅鸞實在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齊星動硬是擠出一個笑來,但笑意卻沒有傳達至眼中。「我有說過不想娶嗎?」

「你……」姜紅鸞頓時傻眼,五官全皺在一塊。「但……你……應該也不會是想娶吧?」是她聽錯,還是他氣壞了腦袋,才會講錯話?

他扯着嘴角,冷冷一笑。「很不巧,我突然對這個婚約感興趣起來了。」

「我一定聽錯了!」姜紅鸞尖叫着。

「你沒有。」

「不可能!妳明明就討厭我!」她現在還是覺得他不喜歡她。

「喔?你從哪裏看出來我討厭你?」他會努力改進。

「你的眼神、你的舉止呀!」

「那我應該證明一下你誤會我了。」齊星動挑挑眉,他會用行動證明他是多麼的「中意」她。

「你怎麼證明我都不會相信!」她不懂,他的態度為什麼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那,這麼證明如何?」齊星動話一說完,隨即傾身封住她的紅唇。

他……他在做什麼?!大……大色狼!

她忿忿不平地槌着他,而他則以身材的優勢輕易地壓制住她,並以手指勾起她的下顎,好深入品嘗她的紅唇。

她倔強地咬緊唇,拒絕被他侵犯,他卻下流地用手觸碰她的胸口。

「住手--」她羞惱地嬌斥,但一張口,他火燙的舌便乘機竄入,糾纏着她的,不准她逃離。

姜紅鸞的力道根本不及他,但他吻得愈用力,她就反抗得愈凶,連帶消耗更多的體力,最後連吸一口新鮮空氣都顯得困難。

她覺得腦子昏昏沉沉,黑暗逐漸籠罩她……

齊星動勾起她的小臉,眼中閃過一絲異彩。

她好倔強,他輕碰着她的臉蛋。

新鮮的空氣慢慢注入她的心肺,她的意識才一點一滴地回復。

她虛弱地張開眼,發現山自已正被他壓在身下上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她本能地想推開他。「別碰我!」但體力尚未恢復的她,使出的力道就像羽毛那般的輕,絲毫起不了作用。

他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低聲呢喃。「那恐怕很難了。」

「什麼意思?」她又皺眉了,為什麼他總是說一些令人費解的話?

「未來妳可能要忍受我不時的碰妳,我的『未婚妻』。」他刻立息強調她的最新身分。

此刻,齊星動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幽默感。對「未婚妻」這個名詞,他向來很感冒、很不屑的,而今他竟然同意她被冠上這個頭銜,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置信。

他的……未婚妻?!聽到他首度承認這樁婚約,她只覺得晴天霹靂!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是要來解除婚約的,怎麼反倒令他認同了這件婚事?!

她閉起眼,想直接昏過去算了!騙人……他不會承認的……他不會的……

但再睜開眼,仍看見他對着她直笑,而且是令她頭皮發麻的那一種笑容。

「不……一定是我在作夢……」她搖着頭,拒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她剛才一定在作夢,因為她沒睡好,所以作夢了。其實她今天一早沒有來找他,自然也沒聽見他說過什麼話……

沒錯!就是這樣!

她閉起眼,說服自己作了一場噩夢,一個永遠不會實現的噩夢。

等她一醒來,就會發現一切仍和昨天一樣。

他不曾說過那樣的話……

更不曾吻她……

所有的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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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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