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天後，槙村拓總算在晚上逮到槙村愛了。
“你要幹麼？”槙村愛一開門就後悔了，怎麼是拓呢？奇了，蘭姊姊怎麼還沒回來呢？以往她都會特地回來陪她的呀！
“別看了，我知道樊曉蘭今晚有事要晚一點才回家，我們談一談。”槙村拓把她抬起來走向客廳道。
“救命呀！”槙村愛扯著聲音叫着。
“救你的大頭，坐下！”他板起大哥的表情道。“別老是全拿曉蘭當擋箭牌了！”
“哼！”他一定和卓也通過電話了，憑他們以往的交情就知道她一定會吃虧。“你最討厭了！壞哥哥！站在卓也那邊！”小愛不顧一切地嚷着。
“我記得我來台灣前，你還說最喜歡我了。”槙村拓挑高雙眉提醒她自己曾說過的話。
她仰起下巴道：“此一時、彼一時也。”
“小鬼！你倒真的惡人先告狀！還說你沒有桶樓子，你把他公司的電腦給毀了！”卓也氣死了，他倒有點同情好友。
“他活該！”她本來很心虛，但一想到他和季如燕的事讓她又氣憤填膺。半晌之後她又問：“哼，他說我什麼壞話？”
“你在生氣也不能把人家公司的電腦給毀了！聽說沒救了，你知不知道？”槙村拓斥責著，她也該長大，不能再那麼調皮了！都是人家的未婚妻，還這副性子！
“活該！誰叫他吼我！”真是連老天都幫她出氣，電腦被她玩壞果然是報復的最佳行動。
“他吼你什麼？”槙村拓好奇地問，什麼話讓小愛氣成這樣呢？
“我任性、我無理取鬧！過分！我哪有！”是他錯在先，還惡人先告狀！
“你敢說你沒有嗎？我聽他的口氣早氣得半死。”槙村拓先提醒她，讓她見到卓也時有個心理準備。
“他氣死了正好！”她生氣地嚷着！
“槙村愛，你不要那麼小孩子氣了，卓也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何況伯父嚴格要求他，你應該體諒他一點……”
“他跟別的女人親熱我還要體諒他！”換她火大了！
“我是在跟你說電腦一事，你這樣子他很難對父親交代。”
她撇撇嘴，才道：“但他跟舊情人摟摟抱抱，我怎麼會不生氣嘛！”
“卓也都說他們沒什麼了！你要學著相信他呀！畢竟你們訂婚了，你連他都信不過，這樣怎麼結婚？”槙村拓同情卓也的遭遇，畢竟未婚妻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孩！
“但是我親眼看到了呀！”小愛指出事實。
“眼見不一定為真！”槙村拓指出一般人的通病，希望她好好反省一下，但他是在作夢了！
“我才不管！他都沒道歉，還罵人！”她嘟著嘴道，討厭他，最討厭卓也了！
“他這次真的很生氣。”槙村拓翻翻白眼，再次同情卓也，他真的會很辛苦。“他說：若是在哪天看到你絕對要把你吊起來打一頓。”
“他敢！我就跟他絕交！”槙村愛杏眼圓瞪。“你告訴他，我這次也是真的生氣了。”
“他不是不敢，他只是太寵你了，才把你寵得無法無天。”
“哪有？”她哪有無法無天？現在她不正被拓訓話嗎？“他根本不在意我！”她嘟起嘴，她吃季如燕的醋，有哪個男人不喜歡漂亮的女人呀！
“他還不夠在意？”槙村拓快抓狂了！他真想把她翻過來好好搖晃一下。
“對！不然你看，今天是第三天了，他連一通電話都沒有！”她一臉委屈的撇撇嘴。
“反悔了嗎？那何必當初！”槙村拓嘆口氣。
“開什麼玩笑，我哪有反悔，只是……以往他怎麼生氣都會先打電話給我的呀！”小愛小聲地道。“他八成看上別的壞女人了！”她紅了眼，不悅的想着。
“欸欸欸！”可憐的卓也，真是被槙村愛吃定了！“你再一直無理取鬧下去，他鐵定會愛上別人。”
“會嗎？”槙村愛怯怯地看着哥哥，她只想讓他知道她真的很生氣，來台灣只是突然的想法，想讓他心急一下。不然她好沒地位，老是她在吃他的醋，而他根本沒有追來，氣氣他也是應該的嘛，因為她氣炸了！
“欸！你別胡思亂想，我知道季如燕，她以前是我和卓也讀高中時的同班同學，當年兩人就坦誠只是朋友而已，而且我聽卓也說人家早有老公了！再說這次是季如燕的老公出事，她的錢不夠才找他幫忙的，所以你根本沒有理由生氣。”槙村拓輕敲她的頭解釋著。
“這些我不知道呀！卓也又沒說！”她揉着頭苦着臉道。
“小愛，卓也和我認識那麼久，他說的話絕對可以相信。他既然會娶你，那他就是因為愛你、喜歡你才會允諾的。”槙村拓伸出手臂摟她，小愛順從地窩在他懷中。
“他只說過喜歡我，沒說過愛我的話，所以我才會不安！”連拓都幫他說話，那季如燕的事應該是她誤會了，但她還是很不安，那麼多女人都喜歡他，而他卻覺得她像小孩子。
“卓也外表看來花心風流，但他總是個大男人，比較不會說甜言蜜語的。”
“是嗎？但每一次都是我主動找他，他總該有一點表示吧！”這次是故意要試探他的心，若他在意她的話，不論是不是他的錯，他應該會來找她，但至今他都沒動靜。
“你要他表示什麼，當眾公開說他愛你？”槙村拓不禁翻翻白眼。“你喲！”女人真是最奇怪的動物，一定要聽男人說出那三個字，否則說出的話都不算數。
“他要如此我當然是不反對！”她心很不安嘛！不安他是否真的愛她！“同樣是帥哥一個，為何我愛上的不是你呢？至少你的嘴巴很甜。”她感嘆地道。
“幹麼？小鬼，想移情別戀氣死卓也呀？”他沒好氣地想。
“呃，這主意真不錯！每次都是我吃他的醋，這回讓他吃吃醋也不錯，謝謝你的提議。”槙村愛朝他眨眨眼。
“你想害死我呀！”他可不想卓也捏死他呀！驀地，他心生一計，決心找點事給小愛做。“這幾天你都在幹麼？”
她連想都沒想地道：“努力的逛街、努力的吃、努力的玩。”
“我看，你明天來我們公司好了。”槙村拓覺得還是把小愛看緊一點，他比較安心。
“你們公司又不好玩。”她撇撇嘴。
“你就是愛玩，才把卓也的電腦毀了，等他把日本的事情處理好看我這回幫不幫你呢！”他又藉機教訓了她一番。
“他那麼忙，等他處理好都不知民國幾年了！”到時再說吧！小愛心安理得地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不管，明天我接你一塊兒去上班，至少你在我的視線內我比較放心。”槙村拓決定道。
槙村愛甜笑地玩着他的領帶。“喔，是嗎？我還以為你要我去你公司是去幫你追蘭姊姊呢！”
“不用你幫倒忙！你只要乖乖等卓也逮你回日本就好了。”自己的事都忙不完了，還有心情理他的事。
她開心地說：“不要，那多無聊，我幫你嘛！蘭姊姊很有男人緣喔，你再不加快腳步，她會被別人搶走喲！”
“胡說！”他輕敲她的腦袋，停了一下試探地問：“你喜歡她？”
“喜歡呀！她當我大嫂我舉雙手雙腳贊成。”這夠明白了，就等他把她娶回家了。“真不知道你花花公子的魅力怎麼到台灣就沒有用，嘖嘖，你要檢討了。”
“是嗎？可是她有點難纏……”槙村拓喃喃自語道，陷入沉思中，暗想樊曉蘭那有點倔、好強的辣個性，他愛死了！
“真喜歡她？”
小愛一句話宛如當頭棒喝，驚醒了槙村拓的沉思。“對，你還沒見過我倒追的紀錄吧！”
“這倒也是。”槙村愛偏著頭想，都是人家倒追他。
“我還是從美國一路追來台灣的呢！”真是所謂的千里尋妻呀！
“怎麼說？”槙村愛興緻勃勃地問。
“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在……”他緩緩說著兩人認識的經過。
槙村愛聽了他們的對話，笑倒在槙村拓的懷中，而樊曉蘭回到家裏正好看到這個景象。
“蘭姊姊，你回來了喔！”槙村愛先看到她喊著。
“嗯。”他們兄妹的感情真好，一瞬間她覺得似乎對槙村愛吃起莫名的醋了。
“抱歉，我不請自來了。”槙村拓不好意思地道。
“沒關係，看來是我打擾了你們。”樊曉蘭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他們親密互按著彼此的動作。
“才沒有呢！我和拓在閑聊而已。”槙村愛和拓聊聊之後，心情舒坦了許多。
“喔！”樊曉蘭點個頭。
“哇！那麼晚了，我先回去了。”槙村拓看看時間對她們道。“明天見，還有，小愛明天要去我們公司，我會來接她上班。”
“我知道了。”樊曉面點頭，這是他們今天上班時討論安置槙村愛的事，剛好公司缺個助理，她正好可以遞補那個職位。
“再見。”槙村愛突然在槙村拓的臉送上一吻，對他露出個奸笑，在他離去前又丟下一句：“拓，晚安，要夢到我喲！”差點讓他撞到門。
“你們兄妹感情……很好嗎？”樊曉面看他走了問槙村愛。
“對呀！”槙村愛露出甜甜的笑。“在我四歲第一次見到他時，我就知道我會愛上他。”
樊曉蘭把入口的水噴出來，咳聲地說：“咦？四歲？”
“呀，我忘了告訴你，我們不是親兄妹。”槙村愛微笑地丟下一顆炸彈。
“你……開玩笑的吧！”樊曉蘭被水嗆到的氣，還未平順。
“沒有，我真的是槙村家的養女，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因飛機失事身亡，我母親正好是現在的爹地的一個遠親，他一見我就很喜歡便領養了我。從小我就知道。”
“咦？那你要去哪兒睡？”樊曉蘭吃驚地看着她。
“我今天要去勾引拓。”小愛神秘兮兮地道。
“什麼！你要去勾引他……”樊曉蘭瞠目結舌地瞪着她。
“對呀！我要帶著這件性感睡衣過去，到拓那邊我再換上。”槙村愛揚着手中的睡衣，一臉興奮地道。
“不好吧！你……”她緊張地阻止，小愛是說真的嗎？
小愛不顧她的話已拿起電話，按著拓的號碼，接通后。“拓，我是小愛，今晚我睡你那邊好不好？”
“你發燒了？”槙村拓被她那嗲得可以的聲音嚇得差點把咖啡吐了出來。
“才沒有！人家想和你一起睡嘛！蘭姊姊都答應了，好不好嘛？”小愛把樊曉蘭扯進來。
“你搞什麼鬼啦！”他壓低聲音問，她不知在搞什麼鬼。
“好是不是？那我等會兒就過去了，拜拜。”槙村愛自己接話道，切斷電話後轉過身對樊曉蘭說：“蘭姊姊，你覺得我這樣可以嗎？”她撥了撥頭髮，故做嫵媚狀。
“當然可以，只是，你確定，我是說你考慮清楚要睡他那邊嗎？”樊曉蘭有點困難地說。
“當然！不然怎麼勾引他呀！”到了門口時，對樊曉蘭眨眨眼。“祝我幸運吧！晚安。”
樊曉蘭獃獃地看着門闔上，她想喊住她，但她想什麼阻止她呢？
他們兩人在一起十多年，又彼此喜愛的話，她應該祝福他們的……但她發現她說不出一句祝福他們的話。
她的心兀自被一幕幕他們可能會有的親密動作緊揪著神經……好痛。
這一晚，樊曉蘭睡得很不安穩。
一早在客廳醒來，看看時鐘才五點，槙村愛真的一晚都沒回來……那他們八成……她一臉慘白地想着。早上八點時，她見槙村愛還沒回來，再也忍不住地跑去按槙村拓的門鈴，許久，槙村拓才睡意猶濃地打開門。“喔，曉蘭？有什麼事嗎？”
“快八點了……我看小愛還沒回來，所以……”樊曉蘭遲疑地看着他，他睡衣凌亂不堪，那槙村愛呢？
“八點！怎麼會……完了！”槙村拓張大眼大叫。
“你好像沒睡飽？”樊曉蘭看他一副累壞的樣子，他們該不會……天呀！她不敢想下去。
“都是小愛啦！她纏了我一晚，也不讓我睡，我累死了……呀，我去叫她，不過……她今天八成起不來，她只要一熬夜就很會賴床……”他回房叫：“小愛，起來了！”
“人家好累好睏喲……我可不可以休息一天……”槙村愛痛苦地呻吟著。
“你……”槙村拓沒轍地翻著白眼，他就知道。
樊曉蘭聽在心底真的冷了，他們真的發生關係了，她蒼白又寒心地走回房間。
一整天，樊曉蘭都心不在焉的，她在乎槙村拓嗎？在乎到什麼程度呢？不在乎的話，為何聽到他們的對話感到心痛？甚至有點後悔沒有阻止小愛去找拓。
當初因怕槙村拓對她造成強烈的吸引才排斥他，對他怒目相向。但一聽到槙村愛愛他，要勾引他，她的心卻痛了，心中的某個部分似乎被人掏空這般難受。
“計劃成功！”樊曉蘭的表情槙村愛早看在眼裏，暗道：看來不久她就有個大嫂了，嘻！
到了下班前，樊曉蘭總算在一片混亂的思緒中抓到頭緒。
她是喜歡槙村拓的，這點竟是小愛點醒她。
她今天才發現，這讓她的心好痛。
欸！如今一切成了定局，她後悔也來不及……後悔這個字眼躍入她腦中，是的，她是該後悔的，後悔讓機會從手中溜過，她明明可以坦白告訴他自己的感覺，她只是不信任、不相信他對自己的愛意罷了！但……算了，為時已晚。
※※※
當晚，槙村拓從槙村愛口中得知了樊曉蘭今天不舒服的情況時，急忙地趕回公寓。
“曉蘭，我聽小愛說，你今天不舒服是不是？”他今天忙了一天，沒有機會碰到樊曉蘭，不過，他相當惦念着她。
“小愛？”她看了她一眼，想不到她還那麼關心自己，她真該慚愧。“謝謝你們的關心，我沒事的，大概昨天沒蓋好被子，有點頭疼而已……”
“真不小心！我看看。”他摸摸她的額頭。
樊曉蘭看着他溫柔的語氣，心想：為何以往看不到他溫柔體貼的一面……抬起頭見到小愛擔心的臉龐，她偏過臉努力不讓自己眷戀槙村拓的溫柔，堅定地道：“我沒事的，你和小愛回去吧！”
槙村拓覺得她表情怪怪的。“但是你……”
“我身子向來很強壯，不會有事的……”樊曉蘭苦笑，一切都太晚了！
槙村拓見小愛對他擠眉弄眼的，他草草地說：“那我們先回去，你有事再叫我們好了。”
回到自己的房子，槙村拓問：“你幹麼暗示我回來，她－－”
“她在吃醋。”槙村愛接腔道。
“是嗎？吃誰的醋，為什麼？”他也火了，樊曉蘭敢吃別的男人的醋？
“你好笨！因為我昨晚跟你睡在同一張床上嘛！”槙村愛直笑着。
“你是我妹妹有什麼關係呀！”他自了她一眼。
“我昨晚已告訴她，我們不是親兄妹的關係了……”槙村愛吐吐舌頭，為自己的惡作劇感到不好意思。
“你沒告訴我這件事。”他皺著眉，從頭到尾他都把小愛當成親妹妹的，他根本不會對她有什麼邪念。
“你又沒問。”槙村愛無辜地道。
“你昨晚的電話，說得那麼曖昧也是故意的，對不對？”加上早上那一番對話，樊曉蘭八成想歪了。
“沒錯。”槙村愛好佩服自己聰明的大腦，一邊暗自慶幸自己就快有大嫂嘍！
“你呀，真該打！”槙村拓只想捏死她。
小愛嘟著嘴道：“我是幫你們呢！誰叫你手腳那麼慢！”
“我早就不要你雞婆。”她別幫倒忙就要偷笑了。
“拓，不要生氣嘛，下次不會了。”
“你立刻去跟她道歉！”他擔心樊曉蘭會真的誤會。
“晚一點呀，再說，你不想知道她對你的感覺嗎？”槙村愛拉着他笑道。
“我不希望你是用謊言建立起來的。”他不喜歡用這種方式試她的感覺。
“明晚再說。”槙村愛討價還價，至少等成果出來嘛，不然她白演一場了。
“不行，今天！”他堅持道。
“差一晚而已，好呀，答應我嘛，別說不嘛，拓……拓……”槙村愛使出了嗲功。
“你別老單叫我的名字，沒大沒小，叫大哥！”
“好嘛，大哥、大哥大、大哥大大大……”槙村愛故意聲音拉得長長的。
“拜託，別叫得那麼噁心行不行！”他快吐死了！
“除非你答應我……”又是一陣嗲聲嗲氣。
“輸給你了，別叫我名字，只要閉起你的嘴巴！”槙村拓嘆口氣道。
槙村愛努力地點頭微笑。
※※※
隔天晚上，槙村愛一拖再拖，槙村拓還是要她道歉，她才不過去呢！這事不能急的，要愈拖愈久，效果才會愈大啊！
結果，槙村拓拿小愛沒辦法，只好自己去找樊曉蘭過來。“曉蘭，對不起，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話未完，對講機的聲音傳來管理員急促的聲音。“槙村先生、槙村先生……”
槙村拓向她道個歉走到門邊。“伯伯，有事嗎？”
“剛才……剛才……”
“伯伯，你慢慢說沒關係，別急。”
伯伯咽了口氣。“剛才……有一個好高好壯的男子問你住在哪裏，就衝上樓了……我來不及攔住他……”
“他的長相如何？”是卓也嗎？“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特徵？像臉有刀疤、疤呀等等……”
“呀！他ㄟ講日本話，我都聽不懂……他拿了字條寫着你的名字我才知道他找誰－－”“伯伯，你不要擔心，他－－”槙村還沒講完，門口就傳來大吼聲，用的是日文，因為卓也不會一句中文。被他猜中，卓也總算來了。
伯伯嚇了一跳。“你確定不叫警察嗎？”
“很確定，他是我的朋友，只是……唔，看起來最近脾氣不太好，你別介意，再見。”槙村拓跑去開了門，沒好氣地道：“邊渡卓也，你欠扁呀！那麼大聲！”
“我以為你不在嘛！”卓也見到老友用力地抱他一下。
“拜託，別那麼用力，我又不是你的仇人！”槙村拓沒好氣地將他推開。
“她呢？”卓也急切地在室內梭巡小愛。
只見槙村愛早心虛地躲在樊曉蘭後頭，她以為他至少還得花很多時間在電腦上，沒想到他竟來得這麼快！
卓也拿掉墨鏡，露出兇狠的目光，幾個跨步，就把槙村愛“揪”了出來。“丫頭！還知道躲，但未免太晚了點吧！”卓也氣死了！她竟然不告而別！
“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小愛指的是電腦，不是她的不告而別。
“小騙子！把我的電腦毀得很徹底！我應該好好打你一頓。”積了多天的怒火總算能好好發泄一下。
“你放開她，你不可以打她！”樊曉蘭被他粗魯的舉動嚇了一跳，也用日文道，回頭看槙村拓才發現他一臉像是在看戲。
“她是誰呀？怎麼在你家？”卓也這時才發現這個陌生女子，問著槙村拓。
“我的朋友樊曉蘭，曉蘭，這個壞脾氣的男人也是我的朋友，叫邊渡卓也。”槙村拓簡單介紹道。
“呃，你好。”樊曉蘭只好回答。
“你好。還有，我的回答是：我可以打她，因為她實在太欠扁了！”卓也最後瞪了小愛一眼，當他得知她不在時嚇得半死，的確有理由打她一頓。
“但是－－”樊曉蘭還沒說完，槙村愛已咬了他的手溜下來。
槙村愛嘟著嘴道：“邊渡卓也，你才欠扁，把我拎在空中幹麼！耍猴呀！”
“你呀，做錯事還理直氣壯。”卓也瞪着她，很想打她，也很想好好摟住她，但前者是他比較想做的事，因為他為了找她，害他兩個合約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