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白庄

杜賓正站在石傲風的書房中報告着例行公事。他翻着報告書的最後幾頁,瞥了石傲風一眼才開口。“最後是關於山崖一事……”石傲風這時才從文件中抬起臉,杜賓逕自說道。“持槍的男子,林廷已查到他的逃亡路線,但半途就沒有蹤跡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讓他們找尋,就連個指紋也沒有!”

“是嗎?”石傲風放下筆,思索着。

“至於那個推你下海的人,我們倒是有一點‘他’的消息。”杜賓發現到石傲風的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眼神。“我們的人由你給我‘他’的車牌號碼去下手,但那個車牌沒有用,那是一個二手車行的兒子改裝的車,後來被一個男孩租走了,那個人應該是推你下海的人,但那個人用的名字是假的,我們查過了根本沒有他的資料,且不久那輛車他就請人還給車行的人。於是我們由租車行下手,但從事發的隔天起他就沒再租車了,我看‘他’是怕被人追蹤改換電車或計程車等交通工具,以免留下證據。”

“還有呢?”石傲風沉思着。

“後來,我們的人無意間在市區看到‘他’,雖然很遠但他們確定沒看錯;如果那個人真是‘他’的話,那麼先前我們派出大批人馬盡往人煙稀少的地區找,卻一點消息也沒有就不足為奇了。”杜賓有點懊惱地說,他怎麼會沒想到往鬧區找呢,真笨!

其餘的細節杜賓把手中的報告書給他,石傲風看了看,那個小鬼的確很聰明!尤其是杜賓調派人往市區找時,‘他’人又像消失了般不見蹤影。

“你準備怎麼辦?”石傲風冷靜地瞥他一眼。

“近來我們出動了許多人力,卻一點消息也沒有!我想最快的方式是請總部支援我們,以免讓‘他’有機會逃出美國。”杜賓想借用總部的力量,來達成任務,但首先是要得到石傲風的首肯才行。

石傲風基本上是很懶得要石川敦他們幫忙的,尤其他相信石川敦也一定知道他這邊的情況,卻一句話也沒問他,恐怕是在等他什麼時候開口請他們幫忙,關於這一點他們可是一點都沒變呀!

他冷冷地拋下一句話。“去通知石川敦吧!我看他可會得意個半死了!”

“是的!”杜賓也認識石川敦他們,忍着笑回答着上司兼朋友,惹得石傲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杜賓藉口要連絡總部下樓了。出了書房,他走進自己同在三樓的房間在一幅圖畫前壓了一下,直接推開一扇原本不會動的牆壁,進去后,再按了兩組為機要人員才知道的密碼,電梯門才開,他直達地下室的密室,對總部發出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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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近郊。

一幢三層樓的氣派別墅,建在山腰上,格外明顯。

很少人知道這裏便是龍門堂的總部,這裏和白庄一樣外頭看不出是個機要總部,一般人都認為這是個有錢人的別宅,因為裏頭沒有半點警衛人員,裏頭看不到一個人穿着西裝、打着領帶,全部的人都是穿休閑衫,就像一個家的感覺。但裏頭有着最先進的保全系統,監視器、紅外線等機器應有盡有,只是它們是隱藏式的,無法看出它們藏在哪裏,當初石家兄弟早想到這一點,在建這幢大宅時就把這些安全設施全設計進這幢建築里了。

龍門幫曾是美國黑道最大的幫派,前任幫主石川岡的父親——石川火經歷三十四年的風風雨雨,他累了、也倦了,想解下這個大任,只想和愛妻好好地過餘生,不用再躲躲藏藏的過日子。樹大招風不是沒有道理,很多人都想取代龍門幫的地位,所以他兩個兒子從小就學習了各種防身的武功,但他的目的不是想讓他們繼承龍門幫,龍門幫要解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若是立刻解散,一定會引起公憤的,畢竟跟在他身邊流血流汗的手下能不能接受是一件大事。

於是他開出條件,有兩條路可走:若有人要龍門幫幫主的位子,他願意雙手奉上,但他的手下忠心耿耿,沒人願意接手,所以他們只能接受他另一個條件——解散組織!他花了很多年的時間才讓他們接受,他要他的兒子接手時是個正當的行業,能有他們當年沒有過得自由和幸福,他不要兒子們經歷過他們曾有的風風雨雨,他要讓“龍門幫”三個字在他這一代就消失。

但當他的手下接受他的想法時,他最好的朋友兼副手卻被他的頭號敵手給殺死,為了報仇,他晚了三年才讓FBI相信龍門幫正式瓦解。

在瓦解的那天,他把位子正式交給世人從不知道他擁有一雙兒子中的大兒子石川岡,而龍門幫,也正式改為龍門堂。這代表另一層意思,意味着石家將會踏入另一個世紀,不是黑道而是會在商場上佔有一席地位。憑石川岡的聰明才智和過人的手腕,加上二兒子石川敦的機伶,石家將有全新的風貌石家的過去全部成了一張白紙,龍門堂它是個地下組織,卻是正當的,但這三個字只存在於曾是龍門幫成員的口中,外界全不知道這個名稱。

龍門堂在石川岡和石川敦有計劃的帶領之下,發展高科技的產品,不到一年時間,石家成了美國報紙的常客,一個默默無聞的石家,靠着傲人的科技技術打入商圈,一下子就打出商號,為石家賺進了大把大把的金錢。石家有這個功勞,石川岡的功勞不小,外界的人對於石川岡的消息並不多,石川岡非常注重私隱,加上石川岡長相不輸電影明星,若是石家萬一經濟破產,石川岡只要踏入影劇界也一定會大紅大紫。不過石川岡本人對影劇圈一點也沒興趣。

不過此時此刻的石川岡倒是很有興趣地聽着大弟石川敦的報告。

此時石川敦正在龍門堂總部的資訊室里,當他收到杜賓傳來的資料時,便把老大叫到這裏來了。石川敦早笑個半死。“老大!你知道傲風一回到國內就出了什麼事了嗎?”

“什麼事?”石川岡微挑起眉,露出比平時稍微熱衷的表情。

“他才回到美國兩、三個小時就被人狙擊了!且還被一個小鬼推下山崖,在冷冰的海上泡了一個凍死人的澡!”

“是嗎?”石川岡對大弟的話感到存疑,誰教他向來有誇大事情的本事;況且以傲風的身手而言,是不該會被人推下海的!

石川敦笑過癮后,才把傲風到美國后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告訴大哥。

“你怎麼這麼晚才告訴我呢?”石川岡忍不住斥罵著,眼中儘是擔憂。

“沒有啦!只是在等傲風那小子要到什麼時候才會來找我們!”石川敦的形象一向是玩世不恭,是外界傳聞的花心公子,但他的確有這個本錢,沒有石川岡的嚴肅和冷淡,一張隨時保持笑臉迎人的可親面孔,配上一張混血兒的帥俊臉龐,難怪女人愛煞他了,再加上石家產業,也夠吸引別人的注意了。這個角色雖然和他的個性相近,但也有另一個目的,石川岡是公司的頭頭,商場上有很多事他要處理,所以沒有多大的心思管理龍門堂一些瑣碎的事,自然就由石川敦接手,而石川岡只有在有事時才出面,如此一來,石川敦花心的軼聞,正巧也為他提供了一些保護色,轉移媒體追根究底的注意力。

“這件事攸關他的生命安危,你怎麼還弔兒郎當的!”

“哎呀!狙擊他的人早跑了,再說傲風一定會有所準備,我就算早告訴你也沒用啊!再說我在那天早另外派人去尋那兩個人的消息了,我辦事你放心啦!”

石川岡眯着眼瞪着他那個總是嘻皮笑臉的弟弟。“下次你就算告訴我一聲也行,何必瞞我這事呢!”

“我才沒有要瞞你,我是看你近日忙個半死,不想讓太多事情煩你,像你今天沒事,我不是就把事告訴你了!”石川敦不理會老大那個殺人的眼光,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臉上儘是笑眯眯的哼笑。

石川岡雖不悅,但也不得不承認近一、兩個星期他的確很忙,也發現石川敦的聰明和細心不在他之下,這也是他一向很放心地把龍門堂交給他管理,只是他玩心比較重,又愛整人了些,倒霉的可是被他捉弄的人了。“下次,不準再這樣了,尤其是關於傲風的事,他就像我的親弟弟一樣,我不希望他有任何傷害!”

“我當然知道!他也是我的朋友和兄弟呀!”石川敦難得認真地道,石傲風明為三堂主,卻不是石川岡和石川敦的親手足,石傲風曾是他們父母的好友兒子,也是石川岡兄弟的朋友兼一起長大的鄰居,只是七年前石傲風的父母——蕭長風夫婦被敵對的幫派——同盟幫的人給殺害了,石傲風在石川岡父母親的收養下改姓名,不然他應姓蕭才是!

石川敦一想到傲風父母的死亡就很氣那該死的同盟幫,那個卑鄙、小人的組織,早該在七年前就被毀了,竟殺害沒有半點武功和反擊能力的蕭長風夫婦,且下手如此陰狠,石家知道同盟幫的意思:那是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原本愛鬧、好動的傲風在一夜之間改了性子,從那一天起傲風正式改了姓,由石川火親自栽培他成為一流的殺手和情報員,因為傲風發誓要替父母親報仇!若不是如此,傲風不會成為今天冷酷無情的個性,一切的一切都是同盟幫的錯,直到三年前石家終於讓同盟幫瓦解,了卻了父母對好友兼龍門堂軍師的情義,及傲風報父母之仇的血恨。

石川敦和石川岡前後出了資訊室,到達大廳中時,石川敦開口道:“對於傲風的事,從今天起我會要吉伯直接把消息傳給他的!”吉伯是石川岡和石川敦最優秀的手下,吉伯也是情報部的最高主管!

“做得好!”石川岡滿意地點點頭。

他們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下,石川岡這時想起昨天弟弟參加段姨丈的生日派對,因為他那時人還在南部,他是到半夜才回到家。“昨晚,你代我參加的那個生日派對還好吧!”

石川敦經大哥一提及那個派對,臉上更是掛着樂不可支的笑容。

石川岡一瞥到他的笑容本能覺得不對,一個生日派對會讓石川敦露出那種奸詐的表情,一定有問題。“昨晚,我錯過了什麼事嗎?”

“老大!你的確錯過了,昨晚……真是他媽的精采,你要是看到段震那小子一臉氣炸地想捏死我們親愛的姨丈、阿姨,謀殺自己雙親的那個表情時,你才會樂不可支。”

“為什麼?”姨丈他們做了什麼事讓一向斯文有禮的段震怒火衝天?

“因為呀……我們的寶貝姨丈當著所有祝壽的人,擅自替我們的段震表弟訂了一門親事!”石川敦一回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景,笑得快癱瘓了,天呀,段震那副快殺人的表情真讓他昨晚值回票價了。

“不會吧!你不會在開我玩笑吧!”石川岡一聽,雙眉高揚;倘若這是真的,那也難怪段震會氣個半死!

“騙你幹麼,你隨便抓一個昨夜參加派對的人問他就可以證明我的話是真是假!”石川敦興緻沖沖地簡單道出昨晚的事。

昨晚派對進行到一半,段姨丈摟着妻子說著生日的感言,而段震正百般無趣地站在台上都快打瞌睡,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段姨丈正說著自己的兒子遺傳了他的種種事情……不久,他突然道出了自己兒子的喜訊,段震差一點被自己老爸嚇得跌下台,不久一對夫婦帶着一位漂亮的女人上台,而段氏夫婦連戒子都替兒子準備好了,當晚段震硬是被人冠上已是訂婚人的身份,而他的表情大概是盤古開天以來臉色最難看的未婚夫了。

“段姨丈來這招?”石川岡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來,老天!

“對呀!不久,段震氣得甩人就走了!”石川敦快笑出眼淚了,他明知道不該這樣取笑自己的好友兼兄弟,但……一碰到這樣好笑的事,石川敦根本是不顧友情,笑得比誰都要大聲。

“他媽的,原來你們這兩位好友,是拿我的痛苦當笑話的!”

來的人是他們的表弟——段震,他寒着臉、眯着眼惡狠狠地瞪着他們,他湊巧地聽到最後一句話,不難猜出他們正在聊些什麼。

石川敦收起了滿溢的笑意,硬是板着一張正經的臉。“呃,你今天怎麼脾氣那麼大?”

“石川敦,你是明知故問!你昨晚沒幫我解危也就算了,還在台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段震非常不悅地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昨晚他氣的是父母竟拿他的一生開玩笑,對於這樣事沒有一個人不會發火的。

石川敦本想裝蒜,但想想又取消這個念頭。“我去時,怎樣也沒想到會看到一場訂婚宴……”他又笑了,且笑得快滑下沙發,就連石川岡也是一臉好笑的表情,看來姨丈他們是玩真的!

“媽的!你還敢笑,你明知道我不要那件婚事的。當我身在水深火熱之中,你還膽敢笑成這副德行。”段震氣得捉着石川敦的衣領大吼着。

“我說段震大哥,你這可不能怪我呀!要我聽到這種事而不笑出來,這太虐待我了!”

“他媽的,去死吧!”段震氣得把他往後一推,好在石川敦打小練武也不是混假的,退後一步輕輕地站穩了腳步,嘴角仍是咧得大大的!讓段震很想把他的嘴打爛!

“我說段震呀,你的未婚妻又不是長得奇貌不揚,以我的眼光來評論她是個美女,配得上你了呀!”石川敦臉上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捋虎鬚。

“閉嘴、閉嘴!”他氣呼呼地大叫,不管那個女的長得如何,他根本就不認識她戰!在石川敦提到他的未婚妻時,此時他腦中不禁浮現出那個女的臉孔,昨晚他太生氣了,氣得沒注意到她其實是美麗的,但今天他仔細地想到昨夜見到她的那一幕,小巧的臉,配上細緻的五官,組合成一張最獨一無二又美艷動人的臉龐……

若是處於另一個時候,他或許會欣賞她、甚至去喜歡她,但在這種情況下相識,他根本沒那個心情,所以一早出門時,他沒理會父母的百般遊說,一如昨晚他們一回到家試着讓他的怒火消失一樣,於是他逃了出來,只想逃避那個現實。

石川岡兩兄弟發現到段震的沉思,他的表情他們兩個人看在眼底,不禁抹上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以石川敦的眼光來看,他覺得段震和那個美人還滿登對的,只不過以自己了解他的個性看來,若是要段震承諾那個女人有多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喜歡她的話,把她讓給我好了。”石川敦保持他一貫的微笑道,他喜歡女人,是眾所皆知的事,尤其偏愛美女。

“石川敦,要是可以的話我雙手奉上!”段震說著的同時,發現自己不希望石川敦這個風流男子看上那個女人,他努力地甩甩頭想把這個念頭甩掉,不知自己為何會有這個念頭?或許是因為石川敦一向風流慣了,對於大家閨秀而言,石川敦是個危險的人。是的!他對於那個女人的關心只是基於一般的同情和憐恤之心而已!

石川敦看了他良久,才隨意地說:“是嗎?”

石川岡看着段震一臉僵硬地插口了。“如今你怎麼處理她呢?”那個她當然是段震的未婚妻。

“她的一切都不關我的事!我還從沒有見過這種聯手暗算兒子的父母親,想抱孫子也不能用這種方法呀!”父母的動機他想得到,只因他們二老想抱孫子了,偏偏他是家中的獨子且現在還沒結婚的打算,他們才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要他屈服。

若不是看那時是在父親的壽宴上不想讓他們難堪,及不忍心把父母親企求的目光置之不理,他早就大鬧父親的派對了!

他最後一句讓石川岡兄弟露出了笑意,石川敦不免慶幸地道:“好在,我老爸老媽沒有姨丈這麼急着想要抱孫子,不然我可擔心下個倒霉的事就落在我跟老大的頭上了。”雖然他喜愛女人,但若是莫名其妙就多了個未婚妻,那不是怪可怕的嗎?好在、好在,這件事不是發生在他身上。

段震聽到這句話不悅地抗議。“這種倒霉的事應該是發生在你這種花心又風流的人身上才是,怎麼會是我呢?”

“呸!烏鴉嘴,那是什麼話,我從來就沒強迫女人跟我在一起,全是她們自己送上門的!”石川敦一臉敬鬼神而遠之,關他什麼事呀!

石川岡和段震兩人互看了一眼,心中瞭然地想着同一件事:石川敦和石傲風是同一種類型的男人,兩人向來就不需要對女人獻什麼殷勤,從以前到現在,石傲風只要擺出一副冷酷的表情女人就被他那種傲氣和冰冷的態度給吸引,但石川敦剛好相反,他只需露出一個笑容,女人就自動會被他那張迷人性感的魅力給吸引住了,不同風格的兩個人卻一樣是女人的天敵。

段震不屑地送給石川敦一句話。“夜路走多!小心碰到鬼!”

“沒事少咒我,以免被人扁!”石川敦板著臉道,但實際上根本是故意惹段震的。

“我就是想扁你不行嗎?”段震愈講手愈癢,從昨晚到今天他的怒氣一直沒地方發泄,和石川敦動動手是個不錯的主意。

“想動動身子,OK!我奉陪!”石川敦掛着他一貫的笑容站起身道。

“爽快,來吧!”段震跳起來躍躍一試。

石川岡瞥了他們一眼搖搖頭。“算了,由他們去吧!”

從學生時代他們就很喜歡打來打去,不過長大了石川岡就沒那個興趣了,大部分他都是在一旁看戲,於是他叫了人泡來咖啡,一點也不擔心地欣賞他們兩人的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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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藍衣女子正在橋上盯着溪水出神。

自從一個禮拜前她聽到她即將有個未婚夫時,她就覺得自己的心降到最低點。

為何這個人是她呢?為什麼?

她對於這個婚禮不滿到極點,不滿父親竟然這樣草率地對待她。

她趙婷,是飛躍企業的大小姐,從小在父母親的寵溺下成長,但好事無常,她美麗漂亮的母親卻因自小體質欠佳,再加上生下她之後,身體更差,在她十歲那年因染上一場病就過世了,深愛母親的父親在悲痛交加之下,一見到愈來愈像妻子的女兒就愈受不了,她的臉引起父親心裏的痛,所以父親一直避開自己,他變得冷淡、難以親近,最後父女兩個人形同陌路。

趙婷一直怨恨老天,為何帶走她善良的母親,若不是如此,她怎會有一個巴不得甩掉她的父親,竟在當天才告知她,她有個未婚夫了。若不是她自小就知道父母親很相愛,不然她一定會認為她不夠好,才讓父親這樣對她,但長得像母親又不是她的錯,這張臉並不是她選的呀!若可以,她也不想讓父親傷心呀!

逃家第七天了,她在訂婚的隔一天就離家出走了,她崩潰了!

她一個人撐得好累,過得是人人羨慕的名門千金生活,但她心中的苦有誰知道。除了學生時代的無憂無愁外,她根本過得一點都不快樂。所以一向順從的她,才會有逃家的念頭,反正父親根本就不重視她,又把她當商品似地嫁人,她不逃又怎麼辦呢?況且訂婚宴的當天,她未來的未婚夫那張高高在上又不悅的表情她可是看在眼裏,人家擺明了根本就不希望娶她呀!那以後萬一嫁過去,他哪會善待自己呢!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絲的苦笑,他不想娶自己,她又何嘗願意嫁他,她也是硬生生地被押上去訂下那張想丟卻丟不下的婚禮呀!

看着下頭的清澈的流水,她心中在想如果死就能解脫的話,她願意放手一試,畢竟在這個世上,她早無牽挂,在這裏沒有人重視她、沒有人關心她,她活着幹麼呢!

眼淚不禁滑下,眼前的視線一片模糊,就讓這一切化做輕風隨她的死埋葬吧!

這裏夠高、水很急,搞不好她跳下去后還找不着屍體呢!

她想得太專心,沒聽到身後兩個大男人走了過來,在她握緊雙拳決定跳下的同時,兩個大男人趕緊拉住她。

趙婷吃驚地掙扎着。“放手,你們做什麼!”

“小姐,你別做傻事。”兩個男子把她拉離橋上,勸着她。

“你們管我,我高興不行嗎?”

“當然不行!”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男子說著,趙婷本能地覺得他還有下文,他道:“我們是奉你父親的命令來找你的。”他和夥伴一見到她要自殺差點嚇個半死,好在他們趕上了,不然只要差那麼一步,這個女人就死定了!

“我不要回去!”趙婷眼睛變冷,是了,他的確會派人找她,但理由只是怕她一去不回,並不是因為關心她……

“由不得你,我們是奉命行事。現在你跟我們走,我們送你回家。”另一個高瘦的男子接口,他覺得愈快送她回去愈好,以免她又出什麼紕漏。

趙婷的力氣抵不過兩個男人,她硬是被押上車,看着橋愈離愈遠,她知道她再也鼓不起勇氣跳下去了,身為知識分子的她知道自殺並不能解決任何事,在剛才的那一剎那間,她選擇了丟棄一切理智,因為那是她一直很想做的一件事;如今被人救了,她的心中不知道是鬆一口氣,還是遺憾不已。

好累喲!這些天她一直沒睡好,一直在想着生與死的事,如今自殺不成了,她身上所有的倦怠全寫在臉上,於是她在模模糊糊之間便沉睡了。

兩個男人看到她那張蒼白的臉,只能搖搖頭,他們是私家偵探,看太多富豪之家不欲人知的一面,身在富豪之家的人是幸或不幸,只能由當事人自己評斷,但以他們兩個人的眼光一致認為平凡的人生活比較幸福,富豪之家實在是太複雜了。

不然這位小姑娘何必想以死做為解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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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哥拼上小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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