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夢非夢

……

孔健和韋理斯兩個人邊走邊說，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隧道里。

幽深陰暗的蛇窟里重新沉寂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通風口忽然一暗，似乎有一個影子出現。接着傳來微弱的聲音：“”盤伏在洞底的巨蟒忽地抬起頭，二目閃過兩道寒光。它慢慢地扭過腦袋，一點點湊近通風口……

“莫琦！莫--琦--”

“來吧，我在蟒山等你--這裏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我們的家！”

一個身影像幽靈一樣飄忽而過。迷迷糊糊中莫琦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以為那個人就是孔健，便起身循聲而來。這是什麼地方，一望無際的山林，高高的山峰。而自己腳下則虛虛實實，像踩在棉花上面。

“孔大哥，我在這裏！”

莫琦在樹叢中尋找，她想放聲大喊，但嗓子裏好像堵着一團棉絮，無論如何努力也喊不出聲來。

突然，在前面數十米外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襲白衣勝雪，寬寬的結實肩膀，細細的腰身。

“孔大哥，是你嗎？！”莫琦疾步過去。

但是，奇怪的是孔健好像充耳不聞，一直在往前走。莫琦快追，他就快走；莫琦放緩腳步，他也慢下來。

“孔大哥--”莫琦大聲呼喊。越來越近了，莫琦伸手去拍那個人的肩膀：“孔大哥，你莫和我開玩笑了，我--”

孔健突然扭過頭來，眼前的一幕令莫琦魂飛魄散--

只見孔健的嘴巴極度大張，有十幾條指頭粗細、色彩各異的蛇正在往裏面鑽，長長的尾巴裸露在外面，左右搖擺。更讓人恐怖的是，從孔健兩隻眼睛裏正鑽出兩條猙獰的蛇，張着利牙，吐着血紅的信子。在蛇身與孔健眼眶交接處，有縷縷鮮血在往外流淌着。

那是兩隻從他的嘴巴鑽進去，又從眼中鑽出來的蛇嗎？！

“不，不--”莫琦尖叫，撲過去抱住孔健：“孔大哥，這是怎麼了？”

然而孔健像殭屍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莫琦不顧一切又哭又喊，她的手摸在孔健的肚腹下，感覺他的皮膚像死人一樣冰涼。

莫非他已經死了嗎？

這只是他的屍體！

不，一切才剛剛開始。自己剛看到一點希望的陽光，他不能這樣就離開自己。莫琦撲上去，撕開自己的衣服，希望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孔健的身體。然而恐怖並沒有到此為止，莫琦突然感到孔健的腹部裏面有東西在蠕動。她低下頭，看到孔健的腹部已經慢慢鼓起來，像一個迅成長的西瓜。孔健的肚子越來越大，隔着薄薄的皮膚，可以看到裏面盤旋着什麼，此起彼伏。

蛇！他的腹部鑽也進了蛇！不是一條，而是幾條，或者幾十條。

就在莫琦意識到這一點時，砰的一聲悶響，孔健已脹得像懷胎十月的孕婦一樣的肚子突然破裂，血水濺了莫琦一臉。從腹腔中鑽出幾十條或大或小的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