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羅傑和珍妮在鍥而不捨地追蹤各方線索及仔細推敲下,終於找到了兩名死者的相同之處,兩人隨即興匆匆地衝進西蒙的辦公室——

「這是這兩個星期來,我第一次看見你們兩個臉上露出笑容。」西蒙冷靜地揚眉。

羅傑微笑,大膽地直言道:「而組長這兩個星期笑的次數,是我們和你相處四年來,看你笑得最多的時刻。」

西蒙微一頷首,「不錯,你們的幽默感也回來了。有什麽新發現?」

「我們查到兩名死者除了都是身材肥胖者外,他們都還有一點財務危機。」珍妮迫不及待道。

「哦?」西蒙專註地聆聽。

羅傑遞給他這兩個星期來的調查報告。「頭一名死者所經營的汽車代理公司,因經營不善而發生財務危機;第二位醫生則是因為官司纏身,而使得荷包消瘦,生活窘困。」

「他們曾向什麽公司借貸嗎?」他略作思索,整合目前所得的各項線索。

羅傑回給他一個驚奇讚賞的眼光,「據調查,他們兩個都向賽斯公司調過錢,並以房子做為抵押。」

「而且兩人遇害的消息傳出後,賽斯馬上就將那兩楝房子接收了。」珍妮接口。

「我們查過了,那兩名死者房屋的所在地剛好位在某個財團計畫發展新興商圈的預定用地上。」羅傑補充,「因為他們兩個堅持不賣的緣故,所以那個財團的計畫被迫停擺。」

「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那家公司你們去問過了嗎?」

珍妮點頭。「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很正常的一個接收CASE,並沒有什麽疑點。」

「那財團呢?」最可能的關鍵點,也許就緣自取地不成,而構成行兇的動機,西蒙大膽假設。

「他們對這件事也撇得一乾二凈,沒有絲毫確實的證據可以證明他們涉嫌。」羅傑想着,眉頭不自覺的又皺在一起。

西蒙沉吟,隨即抬起頭,紫眸精光畢露,「查看看賽斯公司和那個財團有沒有關係。」

羅傑和珍妮臉上都有一抹恍然。「是。」

@@@

西蒙撥通電話告知東方靈調查行動已有些許眉目後,東方靈總算鬆了口氣,整天牽挂著的心終於可以稍稍放下,她這才想到似乎請去探望一下那位清麗可人的「水藍妹妹」。

為了要去看她,東方靈還特地做了一些中國點心當禮物,高高興興地到比佛利山去找水藍。

雷諾.嘉伍德的豪宅還真不是普通的守備森嚴,她已經來過一次,自信不會受到諸多留難,結果還是被一再盤查,才得以「晉見」管家。

「東方小姐,很抱歉,我不知道客人原來是你。」威爾斯乍見她,感到相當訝異,一邊將她請進高雅悠適的大廳。

「真嚴格,上次我陪水藍回來怎麽沒那麽麻煩?」她的個性向來喜歡有話直說,因此老實地問。

威爾斯微笑,「上次因為到處找不到水藍小姐,整個宅子亂成一團,每個人都擔心她會在路上碰到壞人,所以在水藍小姐回來時,我們才歡喜的失態了。」

「噢!」照這情形看來,水藍的影響力還真大。若是雷諾本人失蹤的話,他們還不見得會這麽緊張呢!東方靈有趣的想。

「水藍是雷諾.嘉伍德先生的女友嗎?」她好奇道。

威爾斯神秘一笑,「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

東方靈聳聳肩,反正嘉伍德向來神秘,她也沒什麽好訝異的。

就在她兀自思考的當兒,威爾斯已經遣人去請水藍了。

「靈姊!」隨若驚喜的叫喚聲而來的,是水藍嬌俏的身影。

東方靈看着她,也不由自主地綻開笑靨,「水藍。」

「你終於來看我了。」水藍嬌憨地拉着她,「咱們到我的房間說話,好不好?」

威爾斯恭敬地退下。「茶馬上就送到。」

水藍拉着被屋內各個優雅的空間設計、曲折的坷讓宰×說畝方靈,七損八彎地衝進她的房間。

「嘉伍德的華宅果然不同凡響,既不奢華,又不顯得俗氣,陳設問別具獨特的風味。」她頻頻點頭。

「沒想到胡人也能蓋這麽漂亮的房子喔!」

「胡人?」

水藍笑咪咪的說:「對呀!我以前總認為咱們的庭台樓閣才美,胡人的屋壁一定蠻野不堪,沒想到一千多年後的屋子竟然這樣好看。」

聽她說話的語氣,敢情水藍姑娘一時之間也把東方靈當作「本朝人」了。

「嘎?」東方靈傻氣的張大嘴,心中訐異不已。

「身為同族人,你不覺得異族和咱們真的有很大的不同嗎?」水藍眨眨眼,「雖然你也是這時代的人,但是唐、胡終究還是有些不同之處吧!」

「哈?」

「還是一千多年後唐、胡已成一家了?」水藍實在好奇得半死,因為平常雷諾對這種問題都拒絕回答,因此一逮到」本族人,她就忍不住大問特問起來。

「呃……」東方靈輕咳了一聲,「水藍,你……」

「哎喲!我忘了你不知道我的身分。」她吐了吐舌頭,巧笑倩兮。「我來自唐朝。」

東方靈瞪着她,「你……來自……唐朝?」

實在是不能怪她反應類似痴獃,因為畢竟不是每一天都會有人向她說「我來自唐朝」這種驚世駭俗的話?!

「你來自唐朝。」她再重複了一次。

水藍點點頭,「我上次跟你說過了,你也不信。」

「你等等。」束方靈迅速運起靈力,閉上眼睛握着她的小手,感受地體內的氣流……

一波隱動的氣和一股超強的靈氣隱隱激蕩——

「你有內功!」她睜開眼睛驚道。

水藍更是訝然。「你怎麽知道!你是怎麽辦到的?」

「我……」要解釋這得花上老半天,何況她的問號更多。「你……你體內靈氣的波動的確很不尋常,難道你真的來自遠古的唐朝?」

「嗯!雷大哥叫我不能說,可是你不是外人,所以我不能瞞你。」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東方靈好奇死了,又喜悅又驚奇地連忙問。

「說來話長……」水藍開始比手畫腳地說將起來。

她的描述只在僕人送茶進來時暫停了一下,滔滔不絕的向東方靈說著「東方夜譚」。

「那幅畫呢?」東方靈迫不及待要看看她掉出來的「現場」。

「在雷大哥書房,我不能亂闖。」

「在這個節骨眼上哪顧得了這些,快帶我去看。」東方靈渾然不覺她正在教壞小孩子。

水藍只遲疑了一秒,馬上也興奮地附和:「走,我帶你去看!雷大哥有教我開鎖的密碼。」

過了一會兒,她們兩個家做小偷似地溜進了雷諾的書房。

「這就是雷諾.嘉伍德的書房?嘩!」東方靈看呆了。

「靈姊,你究竟是來看什麽的?」水藍揪了她一把。

「哦!對。」她這才專註的看向水監所指的方向。

嵩山奇峰圖!

東方靈仰視這幅巨圖,心裏的驚訐和狂喜真是難以形容——這難道就是遠祖東方奇手札內所記載的畫作?

水藍眼睛內閃爍著怪異,對東方靈的反應感到半常好奇。「你……你的表情好像看到親人耶?」

「嵩山奇峰圖是我遠祖的妙手丹青。」她用感動至極的心情款款道。

「你的遠祖就是東方奇?!」水藍比她更開心。

「你知道這是他的畫?」

「雷大哥調查過了。」她欣喜若狂。「你是東方天師的傳人?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何我從嵩山墜落會自這幅畫裏面掉出來?」

「我試試看能從它身上感應到什麽。」東方靈摸著畫,閉上眼睛,讓心靈進入……

水藍緊張的盯着東方靈專註的神情,一動也不敢動,只見她嬌艷的面頰顯得更加紅潤,額上卻滲出一顆顆的汗珠。

好半天,她才緩緩睜開眼睛,其中透著一抹瞭然。

「究竟是……」水藍急急追問。

東方靈先深吸一口氣,才說道:「原來在嵩山某一處的半山腰,有條通往不同時空的靈徑,你在掉下來時恰好機緣巧合的掉進了那條靈徑。」

「真的?」水藍聽傻眼了。

「東方遠祖特地在畫這幅圖時,留下了這個靈點供後代子孫搜尋……不過他怎麽會剛好畫嵩山的這一面呢?」東方靈深思。

「我爺爺任知秋和東方天師是好朋友,也許他在我掉下山時,曾到嵩山找過我爺爺。」

「對。」東方靈眸光倏亮,「可能這幅畫就是為你而繪的。」

「可是……他幹嘛畫給我?」她獃獃的問。

「不是畫給你,而是它和你一定有什麽關聯,否則為何一切都那麽恰巧?」東方靈沉吟,「但是我有一點想不通,如果說東方遠祖和你爺爺是好友,那他為什麽沒有施法將你帶回去呢?就我所知,他上知天文地理,卜算古今通事,為何沒有把錯合時空的你帶回去呢?」

「對喔!」

「他的用意何在……」東方靈怎麽也想不出來。

水藍先是有一點思鄉的黯然,隨即甩甩頭,展開笑靨,「好了,別想這個,反正這問題交給雷大哥就好。」雷大哥已經答應幫她,絕對會想辦法送她回去,在這之前,她大可開開心心地過日子,難得有機會做一趟時空之旅,不玩他個過癮怎麽行。

「你可想得真開。」

「當然。平心而論,又有幾個人能像我這樣經歷這些好玩奇妙的事呢?我真的很開心。」

「那倒是……」東方靈腦子裏靈光一現,「啊哈!難得遇到一個古代來的姑娘,你可以告訴我有關於那個時代的事嗎?」立在她面前的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唐史有聲書。

「好哇!」水藍笑嘻嘻地一口答應。

???

在聊完了「唐話」、吃完點心後,水籃也央求東方靈帶她四處玩玩,滿足一下她的求知慾。還搬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什麽要學著「入境問俗」,自個兒好玩恐怕才是真!

東方靈簡直被她的時而精靈、時而單純,搞得啼笑皆非。但是她又實在讓人拒絕不了,因此東方靈只好帶着她一同央求威爾斯放行,可是兩人交涉了好久,始終沒結果!

「我必須先徵得先生的同意。」威爾斯一板一眼的說,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他一定會答應嗎?」東方靈已經問得快沒耐性了。

「不一定。」

「我和靈姊一齊去逛逛,不會有事的。」水藍終於發表意見。

「水藍小姐……」威爾斯一臉為難。

「威爾斯,好不好啦?」水藍撒著嬌,「我知道你最好了。」

「這個……」他根本捨不得對她說NO,誰教他早就對她疼人心坎,完全被她收服了呢?

「那你是答應羅?」水藍笑吟吟。

「好吧!不過讓喬治載你們,絕不可以自己單獨走。」他下定決心,毅然道。

「哇!好棒,謝謝威爾斯。」她歡喜地握握他的手,轉身拉着東方靈沖向車房,一邊喊道:「我會早點回來的。」

東方靈不可思議地看着這個老古板被「融化」了鐵石心腸,她向水藍道:「這真是太神奇了,你沒幾句話就讓他改變心意了。」

「威爾斯人好嘛!」

「早知道一開始就讓你出馬了,省得我苦口婆心扯了一大堆。」東方靈笑道,「你的魅力真是不同凡響。」

東方靈先將水藍帶回中國城,她覺得水藍或許願意見見「同族」人。

果不其然,當賓士開進唐人街的巷道時,滿街的中國味道讓水藍興奮地貼在玻璃窗上觀望。

「哇——」雖然有許多東西對她而言仍是很陌生,但是至少地已經看見許多熟悉的事物,例如……

回春堂中藥行!

「這就是我家。」東方靈介紹著,不等喬洽開門就先行下車,把水藍也一併拉出來。

「你們家是藥材鋪子呀!」水藍也跳下車。

「小姐……」喬治連忙替她關上門,欲言又止。

水藍淺笑,「你要不要先去喝杯茶?」

「反正我們會停留一段時間,左邊巷子有家很棒的港式飲茶喲!」東方靈決定早早把他「打發」走。

喬洽看了看水藍,猶豫的點點頭,「好的。」

東方卜德在裏面已經眼尖的開口吆喝:「丫頭,還不快帶你的朋友進來坐。」

東方靈攤攤手,朝水藍介紹道:「裏頭的是我爺爺。」

水藍走了進去,甜甜地叫喚:「東方爺爺,您好。」

卜德在細瞧她之後,掩不住滿臉訝然。「你來自什麽地方?為何靈氣如此強?」

「比佛利山。」她直覺的回答。

「嘎?」卜德播搔銀髮。

「爺爺,你知道嗎?水籃是從唐朝來的呢!而且和咱們遠祖東方奇還見過面喲!」東方靈等不及地一一告訴。

「哇薩!」卜德瞠圓眼睛,「請坐請坐。」

「不用客氣。」水藍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老爺爺。

「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沒想到你居然會設打誤撞跑到這兒來。」卜德一拂銀髯。

「我也覺得好奇怪,一眨眼就到了,真神奇。」水藍調皮的眨眨眼。

「丫頭,你究竟是在哪兒遇見她的?」

「等我們去逛完唐人街後,再詳細跟你說吧!」東方靈說完就拉着水藍逛街去了,留下滿肚子好奇的卜德在那兒直跺腳,喊半天也沒人要理他。

東方靈偕水藍將整個唐人街都逛遍了,還買了一大堆中國點心讓她晚上可以帶回家吃,一慰思鄉滋味。等到喬治將水藍載回比佛利山,已是晚上八點了。

車一停下,水藍立刻抱着一包水煎包和饅頭、桂花酥、牡丹酥,開開心心地衝進大廳,絲毫沒有發現客廳正處於暴風圈內——

「你就這樣讓她跟陌生人走?」雷諾又急又怒的吼聲大作,嚇得一干僕人瑟瑟發抖,威爾斯則不發一言。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盡忠職守的威爾斯大發脾氣。

而威爾斯則是面無表情地任由他罵,其實心裏很高興——原來先生真的在乎水籃小姐!否則他沉靜冷漠的性子不會失控,只要事情一扯上水藍,他就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鎮定從容;雖然雷諾死都不肯承認。

水藍捧著食物奔進時,正好目睹他大發雷霆的一幕,忍不住全身一顫,「雷……雷諾大哥……」

她細若蚊吶的聲音聽在他耳中卻如雷擊,雷諾猛地轉過頭來,釋然的狂喜霎時佈滿俊臉,「水藍——」

「你好凶哦!」她雖不知他在氣什麽,但是看所有人都戰慄的模樣,忍不住仗義執言。

「你到哪兒去了?」他一個箭步走上前,柔聲道。

真是差太多了,暴風前的狂烈和暴風後的澄靜……冷眼旁觀的威爾斯偷笑着,一點都沒有被罵的沮喪。

「去玩哪!」水藍天真道。

「為何沒有先告訴我?嚇死人了。」他驚魂未定的說。「我剛剛下班回來看不見你,又聽威爾斯說你和一個女子出去——」

「她叫東方靈。」她笑嘻嘻地補述。

「我不管她叫什麽,總之你這樣的行徑很危險!」他又憐又氣地道。

在回來不見她的那一剎那,他的心跳幾乎快停止了,他以為她像突然出現那般,突然的又消失了……

威爾斯悄悄地揮手叫僕人退下,自己隨即離開大廳,把空間留給他們小倆口。

水藍面對他的關懷,心窩感到甜滋滋的。「不會啦!靈姊人很好的,而且你知道嗎?她是東方奇的傳人耶!」

「誰?」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東方奇啊!那個畫嵩山奇峰圖的人。」她提醒他。

「你們怎麽認識的?」他皺眉,傳人……

「如果你不鬆開眉頭,我就不告訴你。」她嘟著嘴威脅,實在不愛看他愁鎖眉頭的樣子。

「好!」他嘆了口氣,綻開笑容。

他已經愈來愈沒原則了。

@@@

席恩娜特地換上素雅的衣裳,更加襯托出地飄逸若仙的豐彩,在微風輕拂她的波浪金髮根據摩斯手下的調查顯示,雷諾每天早上上班一定會駕車自這兒經過,這條平常少有人車的橡樹林道幾乎已成了他的專用道。

他們計算好了大概的時間預備讓兩人「不期而遇」。

果不其然,汽車的引擎聲遠遠傳來,席思娜冷笑着,再度佯裝昏眩無力的軟到下去。

雷諾在見到躺在馬路上的身形時,曾有短暫的驚愕,可是當他下車見到那女子正是席思娜時,他英俊性格的臉龐泛起一絲深沉的笑。

@@@

西蒙正全神貫注地批閱公文,桌上電話突然響起。

「組長,有位小姐找你。」

「請她進來。」是東方靈嗎?他有一絲期待。

然而來人卻令他真正的大大驚喜——

「潔芬?!」他愕然叫道。

推開門的女子嫣然淺笑,齊肩的紅髮燦然如焰,綠眸盈滿笑意。

「你何時來洛杉磯的?」西蒙笑問。

「剛剛抵達。」潔芬.朗格笑道,「行李才剛放到旅館就來了。」

西蒙面對多年的青梅竹馬,素來冷漠的表情消失了,親切的招呼著:「你坐,喝杯咖啡吧!」

「洛城警局的咖啡別有風味,不過我不敢嘗。」她打趣道,[可否陪我到咖啡館喝杯真正的咖啡?」

「那有什麽問題?」他微笑地打開門,和她一同步出警局。

距離警局三哩外的咖啡屋內,久別重逢的好友相互交換著別後的生活點滴——

西蒙喝着黑咖啡,笑着道:「你的律師生涯如意嗎?」

「你知道的,華盛頓的人際關係衝突比較多。」她也喝口咖啡,而後露出滿足的表情,「嗯!我真想念洛杉磯的咖啡。」

「怎麽突然想回來看看呢?」

「回來向我爸媽獻花。」潔芬聳聳肩,「畢竟自他們過世後,我搬到華盛頓也住了三、四年,想想也該是我回來重遊舊地的時候了。」

「你此行純粹度假?」

「嗯!有兩個星期時間我可以好好鬆口氣,不去碰任何的法律條文。」她眨眨綠眸,在看着西蒙的眸光這有一絲愛慕之色。

西蒙渾然不覺,只是真摯地說:「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請儘管說。」雖然他倆過去的那段情已經結束,但仍是童年舊友。

「陪我玩一陣子。」她提議。

西蒙淺笑的搖頭,「恐怕無法全天候,因為最近有件很棘手的案子,我分不開身。」

「我了解。」她裝作無所謂,但是她不會放過任何一絲機會的。

他倆是童年到青年時的好友,也曾在雙方家長鼓勵下,自然而然的交往過,但是後來因潔芬搬到華盛頓,兩人就漸漸淡了。

她這次回來是希望再續前緣,不過西蒙恐怕不這麽希望。

但她相信自己也許有辦法重系兩人情緣,只要她一再暗示,西蒙終究會回心轉意的。

男人哪!是需要被鼓勵的。

???

羅傑興奮的忘記敲門就衝進組長辦公室,結果裏面就只有一臉無聊兼無辜的東方靈。

「嗨!呃,組長呢?」羅傑怔了怔。

東方靈揉揉快睡着的眼睛,「我也在等他。咦?案情又有什麽新發展嗎?」

「有——」羅傑話還沒說完,西蒙就在這時走了進來。

「嗨!」他微訝地看着東方靈,「你怎麽來了?」

「我關心案子哪!。」她迫不及待想看兇手被捉起來處以極刑,像他那種喪心病狂的人應該也讓他了解那種被殺的痛楚!

「羅傑,說吧!」他向一臉急欲傾訴的羅傑這。

「組長,你上次要我們着手調查的疑點沒錯,賽斯公司的確隸屬於計畫開發新商圈那個財團。」

「哦?」他挑眉詢問:「是誰?」

「摩斯企業。」羅傑像宣佈中獎號碼般愉悅。

「兇手嗎?」東方靈睜大眼。

「只是線索。」

西蒙微露喜色,沉聲道:「這一條線可以查,繼續盯下去。」

「是。」羅傑精神抖擻的離開。

東方靈微笑,「宣佈破案的時間指日可待羅?」

西蒙輕搖頭,「事情沒那麽簡單。現在假設摩斯企業有涉案,要找出具體的證並不容易,更何況它若是無辜的呢?」

「似是摩斯企業在外面約風評很差,極有可能是他們做的。」

「不能貿然斷定,態度一定要公正。」西蒙沉吟,「其實最好是對兇手和主使人雙方同時下工夫,取得的證據較確實,也可以避免財大氣粗的集團強辯脫罪。」

東方靈皺著眉頭思索著,該如何捉到兇手,並一舉揪出幕後的主使者……

西蒙見她皺得像包子臉的模樣,忍不住一笑,「你在想什麽?」

「我還是覺得以我作餌引出兇手是最好的辦法。」

「不行。」

東方靈呻吟一聲,「我拜託你,你也不要固執過頭了。」

「你不是說我的頭是裝壓克力的嗎?」他還真懂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氣咻咻地瞪着他,可是就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提議二度否決。」他笑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她朝他扮了個鬼臉,「我不與敵人共車。」

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一副很有個性的模樣。

他看着她的背影,啞然失笑

。@@

「她是誰?」水藍訝然指著被雷諾抱着進來的美女道,心裏突然一陣不舒服,有種說不出的酸泡泡……

「說來話長。」他簡單道。

他不希望單純的水藍牽涉到這樁諜對諜中,因此她絕不能知道他的對敵計畫。

而且他也不能讓席恩娜與摩斯明白水藍對他的重要性,屆時將她列為報復他的鏢靶。為了她的安全,他必須表現出水藍在他的心中並無重要地位,絕不能泄漏對她的關心……

水藍側着頭,懷疑今天雷諾對她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同,平常他總是對她又疼又惜的,可是今天口氣卻是如此平淡……

「威爾斯,去請個醫生來。」他小心翼翼地將席思娜放在柔軟的沙發上,轉頭向同樣也是一臉古怪的威爾斯道。

「她是誰?」水藍捺不住好奇再問。

「她在路上暈倒了,我就先將她救回來。」

「噢!你不去上班啦?」

雷諾搖頭,再將眼光勉強調離她,看向正醒過來、眨眨眼睛的席思娜。

狩獵行動正式展開。

「我……我在什麽地方?」她柔柔道,舉手投足間儘是纖纖弱態。

水藍都被她迷住了,沒想到異邦人里居然也有這般如水凝成的女子,彷彿美得不沾煙塵。雷大哥……應該也這麼覺得吧?

雷諾不為所動,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這是我住的地方。你在路上昏倒了,所以我先將你載回來。」

「謝謝。我……我實在沒地方去了。」她低頭啜泣。

哇!她還真是水做的,眼淚說掉就掉,水藍簡直都快自嘆不如,整個人看傻眼了。

「上次的事不是擺平了?」雷諾冷靜地問。

席思娜憂愁地凝眸,「我沒有辦法再住在我父親舉槍自盡的屋子裏,它使我忍不住想起他。」

雷諾暗自冷笑,表面上仍裝得像是根同情她。「那——」

「你可以往這兒呀!」水藍搶著開口,天生俠義心腸發揮到最高點,也就顧不得其他了。

他驚奇的望向水藍,「嘎?」她動作居然比他還快?!

席思娜首次注意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物,「你是……」

「她是我朋友的女兒,借住在這裏的。」雷諾答。

水藍眨眨眼,「朋友?女兒?」發生了什麽事?

「水藍,你去看看醫生來了沒有。」他硬是將她支開,刻意製造「假象」。

席恩娜不疑有他,將目標放在他身上,集中火力向他施展媚功,「我怎麽能打擾你們呢?」

「沒有關係,你就先住這兒吧。」好讓我把摩斯引出來。他在心裏暗暗補充道。

席恩娜假裝考慮良久後,才嬌羞的點點頭:「那我就打擾了。」

雷諾的眸子閃爍著莫可解釋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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