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個小美人坐在大馬路旁的椅子上,一張清秀的小臉卻是蛾眉輕蹙。
一個人怎樣才算是悲慘呢?她想了一陣子后覺得以她個人而言,人生最悲慘、可憐的事是:她從沒有被人甩掉、拋棄過!
為什麼呢?因為她根本就沒有男友,所以也根本沒有機會被人甩。
她絕對不是長得很可愛,她被人誇過漂亮、古雅、可人……
但她最大的苦惱就是活了二十三個年頭、長相不差,可是每個男人都把她當成妹妹保護着,讓她快捶胸自盡。她,宮詩雨——本名安琪·聖詹姆,不難猜得出是個老外,出生地在英國,是個混血兒。人家說混血兒一般而言會比較漂亮,這句話絕對是假的,且“百分之三百”不適合用在她身上。從大學至今她從沒有交過半個男友,這實在是太可悲了,於是在她下決心要捉個……不,是要求某人,請他當她的男朋友。
她考慮了幾天後,仍不知該“從何下手”,因為台北的男人還真不少,要找一個人當她的男友還真是困難重重,好在她有讀三民主義知道國父十次革命的典故;於是她大前天就鼓起勇氣開始實行,特地挑了個人多的地方——五星級的酒店,還挑了個好視野——飯店門口前不遠處的木製椅,好“相”個男友,但每個被她挑中的男友人選一聽到她的話全部當成一個大笑話離去,讓她氣得半死。
她難道這麼沒魅力嗎?連一個男人都看不上她!
經過昨天反省檢討了一天後,她今天決定重新出發,繼續開始找男友,從七點到現在每次出來的男人不是有女伴就是有男伴,讓她很難下手。其實她之所以想找男友是因兩位好友的主意,本來她們三個人是在說最近彼此的近況,最後不知道怎麼扯到大學同學姜姿的婚禮一事。
一號好友魏雅竹首先發難。“哎!竟然連我們班那個男人婆都嫁掉了,我們三個‘美美的’、‘水水的’女人竟然此時此刻連一個男友都沒有,真是可悲!”
“可不是嗎?真是跌破大家的眼鏡了!而我呢?”柳意吟大嘆直搖頭。
宮詩雨放下零食抱怨着。“喂喂喂,你們兩個人在那兒嘆什麼氣呀!該嘆氣、該抱怨、該捶胸的人也應是我,哪裏輪得到你們呢!哼!”原來現在要捶胸抱怨還得先挂號排隊呀!
“為什麼不該是我們呢!”她們抱不平!自從前天參加完姜姿的婚禮后,她們就覺得自己真是好可憐,連姜姿在短短的半年就能推銷成功,長得不錯且本來是被猜是最早結婚的她們兩個人,竟連個男朋友都沒有,難道她們連倒一下垃圾都不行嗎?那未免太沒天良了!
宮詩雨指指她們兩個。“你魏大小姐有個性、有脾氣,老把男友甩掉,哪會沒男友;你柳二小姐更厲害,男友一個接一個交,今天只是你懶得理那些男人,否則之前在回家途中又有一個現成的人選了!”
魏雅竹舉手發言。“不公平,我抗議!我才不是故意要拋棄他們呢!我討厭用情不專的男人,而他們剛好都太花心,我沒興趣當他們最後一個女友,自然是拋棄他們來得痛快!”
“她可以抗議,那我也要抗議!你把我說得好花心,我其實很專情的,只是兩人現在若發現個性不合就不該強求而硬要在一起呀!不然等到論及婚嫁時才發現兩人不適合,那多麻煩呀!”柳意吟自認有理,宮詩雨和魏雅竹對看一眼,其實大部分的男人都不適合柳意吟,因為她有不小的潔癖,兩天前被她GAMEOVER出局的人,只因他在意吟面前放個小屁,當晚就結束半年的感情——半年,算是比較長的,有人不到十秒就被她判出局的呢!
“好,那扯回正題,最少、好歹你們都有被男人追過的經驗,而我呢?連一個男友都沒有過,那我不是該去跳樓自殺了!”這是宮詩雨最覺得不平的地方。瞧她宮詩雨雖然沒有西施美若天仙的姿色,但也沒有東施那等嚇死人的容顏呀!事實上,她長得人模人樣、還可以稱得上介於可愛跟漂亮之間,她若告訴別人她沒有過男朋友不是笑光人家的牙齒,但她真的不要說是一個啦,就連半個都沒有過!唉!
“真的是很怪耶!”柳意吟和魏雅竹兩人默契地說。
每個被她相中的男友人選的反應永遠都是一樣:送她回家,然後拍拍她的頭,就走了。什麼跟什麼嘛!
“不過……你雖沒有半個男朋友,但乾哥哥倒多得嚇人!”魏雅竹講完,連柳意吟都笑了起來。說來奇怪,只要和宮詩雨出去過的男人,最後都變成她的乾哥哥——且還是每個人爭着認她當乾妹妹。
“那些神經病兼頭號大白痴!我才不要他們當我乾哥哥,人家要的是男朋友啦!”宮詩雨真的好想哭。
“唉!詩雨別太‘抓狂’了,大概是管好緣分的月下老人前幾個月刮颱風去避難了,沒空幫你牽紅線,所以你的緣分比較慢到嘛。”柳意吟安慰她。
“緣分個頭啦!遇過這麼多男人,他們卻全把我當成妹妹,你們摸着良心說我該不該哭呢?”為什麼別人都可以找到男友呢!真不知和她牽着同一條紅線的男人死到哪一國去了。
“嗯、呃、唔、唉!你不是不該哭,而是應該回家躲到棉被裏好好痛哭個三天半個月才是。”連魏雅竹也很為她掬一把淚,這麼多好男人,竟全是別人的男友、自己的乾哥。實在是太悲慘了!
最後柳意吟和魏雅竹的結論是要她自己去找男人。柳意吟也說了很多女追男的實例,比方,大她們三歲的直系學姊嫁的就是她苦追兩年的男友、她姑姑女兒的妹妹的老公,也是倒追來的等等。聽到這麼多“先人”的實驗結果,讓她決定參一腳,但為何別人的結局都是那麼圓滿,而她的結果是那麼悲慘呢?昨天過後,她又多了九個乾哥哥了——全是她相中當男友的人選。照道理說生女孩子的比例比男人高,但怎麼台北人缺妹妹缺得那麼嚴重,每個男的都要當她乾哥哥呢?兩個月前她算時乾哥哥已排到五十號,現在不知排到第幾號了呢!
哈啾!她打個很文雅的噴嚏——她是淑女嘛!伸手摸摸臉感到手心是冰冷的,她哈着氣,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晚上對她這個怕冷的人而言仍冷了些。看看手錶,現在快九點了,她今日在這兒白白吹了兩個小時的冷風,尤其今天有颱風臨近台灣,風吹得她頭有點痛,冷得皮膚豎起毛髮了,而她卻一點收穫都沒有……
她真沒用!不行,不行,今天她一定要完成任務,明天叫她再來,她也不幹了!這次一定馬到成功,不然她就……呃,回家睡好了!
眼睛一轉,她抱着必勝的心情下定決心,好,就是九點!九是她的幸運數字,她決定在九點整從她旁邊走過的人……
宮詩雨盯着手錶,抬起頭,心中默念着秒數,時間到!她張大眸子,哇!適才走過去的是個男的!真是天助她也,且那人年紀不大;不過……他怎麼有點眼熟呢?對了,是昨天她一到這兒時見他跟一名女子走出飯店大門……呀!他不會有女友了吧!不行,她要定他了!他不能有女友,不然她怎麼辦呢?想着想着,才發現他人已不知跑到哪兒不見了!眼睛像雷達轉呀轉呀……嘻!在那兒。她匆匆地追上,但他走得好快,讓她在他後頭追得累死。“喂……先生,你……等等,你怎麼可以拋棄我呢……”
從五星級飯店踏出大門的男子是樊仕澈——一個經常是讓人們行注目禮的人,倒不是樊仕澈的長相太過於“抱歉”;而是大大相反,全身像是專人特別一尺一寸訂造出來的,全擺在該有的位子……呃,完美無缺。
樊仕澈看着手錶,嘀咕着,“糟糕!一定遲到了!”才剛和人談完一個CASE,直到兩人都很滿意,他卻快來不及赴好友的約。因此他走得挺快的!初聽到身後有聲音,他根本懶得理,但從凌亂的說話聲中不難聽出是個女娃兒,於是他才勉為其難的回頭一下,腳還繼續走——若是個男的,他就連甩都不甩了。後方除了車子外,就剩她了。他四處張望一下,前後左右都沒人,她又喊先生,那應是指他吧!於是他打住腳,指指自己的臉。
她點頭抱怨着。“你再不停下來我就會因氣喘而昏倒。”
“你有氣喘?那你還跑!”他皺着眉,她不會突然休克吧!
她多呼吸幾口,之後才說:“我沒有……”
“但你上一句話不是那麼說的呀!”
“喔!我漏掉幾個字是說我會因氣喘不過來而昏倒。”她的中文還不太好。
“你是混血兒?”他發現她的五官很細緻、膚色出人意料的白皙,活像個漂亮的瓷娃娃。
突然,一張臉不知何時湊到她眼前,死命地盯着她,讓她嚇得後退一步。“對!混血兒,有什麼不對嗎?”
她站在離他一個手臂不到的地方,他挑起她一綹秀髮,發現她的頭髮不是黑色,而是帶點紅褐色。他猜她的發色是棕色,因為她的眼睛是巧克力色。“是中英混血?”
“哇!你是第一個一次就猜中我國籍的人,好聰明喲!”剛來台灣時由於她的國語講得很標準,很少有人把她當外國人看待,不過她的中文語法太爛才被人識破。
“你的口音帶一點英格蘭腔。”樊仕澈幾乎每一國語言都會講一點,正統英語難不倒他,他有三任女友就是英國人。
“有嗎?我怎麼不知道?”她不覺得。
他淺笑。“旁觀者清,不過你的中文講得相當好。”
“膀胱者清?”她從腦袋中思索着這四個字的意思,但腦袋一片空白,她沒學過。
他拉開喉嚨大笑着,老天!他剛才才誇她中文講得不錯,她就自已泄了底,看來她是中文腔講得好,而不是中文。“我是‘旁觀’,不是膀胱,旁觀者清的意思是局外人看比當局者的人要來得清楚。”
她一臉茫然,她最怕中文的繞口令了,老把她搞得頭昏眼花。“呃……不太懂,中文不好學,除了同音同義字多外,還有好多好饒舌的話。”
“你不習慣罷了!”
“是嗎?”她怎麼一點也不覺得。
“對了,我不認識你吧!”
“是不認識,不過現在就認識了,我叫宮詩雨。”
“樊仕澈。”
“煩是撤!麻煩時就撤離?真是奇怪的名字,中國人取名好特別!”
敗給她!他解釋:“樊是樊籬的樊,仕是仕宦的仕,澈是清澈的澈。”
她輕聲一笑。“喔!聽你解釋后這名字好聽多了!”
她笑起來真好看。“對了,既然你不認識我,叫住我有事嗎?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呢?”
“幫忙?你要自動幫我?你真好,我剛才在後頭辛苦地追你總算沒白費了!”九,果然是她的幸運數字。
她剛才在“追他”,他怎麼不知道?“呃,請問你辛苦地追我,不知有什麼事?”他把她的話套進來,還真有點好玩,他剛才被人追了也。
“你當我男朋友好不好?每個人都說我長得可愛又漂亮、脾氣又好,又會琴棋書畫,也會煮飯、打毛線、打籃球、游泳、排球、保齡球……”她數着手指告訴他她的優點,到此時她才知道原來她有這麼多的美德,乖乖!
樊仕澈嘴角浮現一個笑意,她真好玩,她這是在向他“推銷”她自己吧!但怎麼愈講愈像是要報考體專的學生呢?嗯,她真的引起他全身上下每顆細胞的注意了。“看你的年紀輕輕,你大概是戲劇社的人要訓練膽量吧!”他只能如此推論。
她皺着眉看着他。“我沒參加過戲劇社,而且我去年就畢業了!”
“是嗎?那你是今天心情不錯而在練習釣金龜婿嗎?”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心情還不錯呢?”她的聲音很好聽,好像會催眠人呢!
樊仕澈有點譏笑的味道,想不到她也是那見錢眼開的女子,可惜呀!“不然你怎麼有耐性在這兒坐兩個小時?”
“哇!你好厲害喲!連我在這兒幾小時都知道。”她更崇拜了,難道他會讀心術呀!
他沒答話,只是輕扯嘴角一下,那是因為他來時正好是七點剛過,而他對於女人的記憶向來是像電腦一樣可儲存,而她一個長得不錯的女娃兒站在大馬路上發獃的確也引起他之前匆匆的一瞥。
“呀,你為什麼說我在釣金龜婿?我沒有呀!我只希望你把我當成女人就好了!”
“女人?”他從她頭頂打量到腳下,特別在她胸前及臀部停留了幾秒才望向她的臉。“我可以發誓你的確是個女娃兒——只要你先前沒去動過變性手術的話。”
她嘟着嘴。“但不是每個男人都是呀,他們都把我當妹妹!所以我才要替自己找個男朋友;而你剛好在九點走過來,所以就是你了。”奇怪,為什麼她的頭有點昏呢?
“是嗎?”樊仕澈被她這番話弄得有點懂又不會太懂。“你的意思是說:我很不……呃,很幸運的被你視為男友的人選只因我在九點進來這兒?”他瞥了一眼時間,九點剛過。
“對!”她覺得自己已開始傻笑的點頭。
他不贊成的反駁,他該給她一點勸告,不然以她這種姿色沒找到男友,反而很容易引狼入室呢!“宮詩雨,你難道不知道以這種方式選男朋友很危險嗎?”他該走了,他還和一個朋友有約,但他的腿就是不太想動。她不是因為他的長相而相中他,倒是因為他好死不死地在九點進來——這好像太侮辱他了!
“這樣不行嗎?原本我也覺得不太好,但是後來我覺得……”為什麼她的頭莫名的一昏,且一時站不穩,樊仕澈本能地摟住她,她便靠在他懷中。
“小心!”她的臉頰微紅,他伸手探探她額頭,有點熱。“你發燒了!”
她伸手摸頭。“有嗎?沒有呀!”
呵!她的一舉一動都很好玩,照道理說,他應該不會看上一個發燒的小女人,但隱約之間他注意到自己很難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喲!別懷疑。你穿太少,還一直站在外頭吹風,想想,你站在這兒也有兩個小時了。”難怪會感冒,真虧她能熬到現在。
“來,我帶你去看醫生。”他拉着她就往停車位走。
“好奇怪!醫生有什麼好看的?都是穿着白衣服而已嘛!”她不解。
他嘴角揚起。“我的意思是帶你去讓醫生治病。”
“治病?不要!我又沒有生病,我只是頭不舒服,我不要看醫生!”她的頭雖越來越不舒服,但本能聽到看病就討厭。
他安撫着。“詩雨,乖,那我們去逛醫院好了。”
“不要,那還不是一樣……”奇怪她覺得頭好重、眼皮好重。“我……不要看醫生,不然我跟你分手……”話沒說完就昏倒在他懷中。
分手?他們都還沒交往就跳到分手,太厲害了!他皺着眉抱起虛弱的她,放進車座里。“不要看醫生?好,那我請醫生來看你這總成了吧!”他喜歡中文,因為隨便一句話前後互換意思就不一樣了!多好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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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過後,天氣雖沒有太陽高掛,但比起兩天前來已是好多了,至少不是烏雲密佈。
樊仕澈趴在床沿,被自己肚子的吵雜聲吵醒,打個呵欠,發現脖子好酸痛,便起來做做健康操。之後,看着床沿一直陷入熟睡的宮詩雨,伸出手碰碰她的額頭,吁了一口氣。“沒再發燒了。太好了!”
樊仕澈他這個大帥哥,今生第一次當臨時“保姆”兼看護。兩天前請醫生來看她的病——她果然是感冒了——打針開好葯就走,他便理所當然地照料她,但她的病情起起落落,直到昨天半夜才真正退燒。不過卻把他累得半死,但沒去上班倒不是她這麼偉大讓他請假看護她,而是因為撿到兩天颱風假。
樊仕澈梳洗完換了一套休閑服,看着床上的人兒,心想:她應該醒了吧!颱風天幾乎沒什麼好吃的,他也因她而沒有準備東西,只好吃泡麵啃麵包,自然容易餓,而她兩天未進食,想必一醒來肚子就會餓得咕咕叫。他現在到底要不要叫她呢?颱風警報已解除,今天他還要上班呢!快七點半了,但床上的人還不見有清醒的任何癥狀。嗯,看來還是先別吵她好了,他可以買完早餐再來叫醒她吃東西,然後看她要不要上班,她若說不,搞不好他還會請假陪她,以免她無聊。決定好之後,他走出去。
宮詩雨在睡夢中不太安穩,且感到全身疲累,她呻吟了一聲,覺得口好乾,張開眼想抓一個人來,但她想起她是一個人住,看來想喝水得靠自己了,她撐起身子。咦!怎麼了?看到室內,她頭更痛,怎麼她才小睡一下,房間就變大又變了樣呢?這太誇張了!呀,她該不會是喪失記憶了吧!不然怎麼對自己的房間一點都不認識呢?喪失記憶?她趕緊皺着臉回想着她還記不記得她的名字,她連想都沒想地回答:宮詩雨呀!地址呢?住在台北市嘛!有幾個兄弟姊妹?零個。那……她沒有喪失記憶嘛!奇怪,那她怎麼會在這裏?
見床頭柜上有杯水,她拿起來就喝,卻發現不夠,因為肚子一直咕嚕地抗議她虐待它。好餓喲!摸摸小腹……呃,更正,是肚子,看看窗外的景象再瞥掛鐘一眼,才七點半多她的肚子怎麼餓成這樣,看來她的食量變大了!看着擱在肚皮上的手,突然覺得不大對勁,她揮揮袖子。哇!這件襯衫好大!下了床,她瞪了光滑的腳,大叫:搞什麼鬼呀!她沒有裸睡的習慣!不對,什麼都不對勁!
她偏着頭努力地回想,腦中迸出一個人的影像……呃……老天!她真的要他當她的男友且還睡到他家了!哇!她太厲害了,才小試一下就有如此可觀的“戰果”……哎呀!她要這種戰果乾么呢?呸呸!她真想去撞牆……牆,牆在哪兒呢?她瞪了牆一眼,呃……還是算了,想想就好不用真的力行。嗚……完了,她跑到他的床上,又是半裸,會沒有發生關係嗎?不過當事人——樊仕澈怎麼不見人影呢?呀!管他的!她的名譽比較重要,想不到她的一生清譽就毀在他手上。
唉!現在她該怎麼辦呢?若她老爸知道了這件事,樊仕澈就娶定她了,好在老爸和老媽都在英國,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她還不想一畢業沒多久就結婚,她只是要個男朋友而已,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看看時間,這時她的腦筋比較清晰了,上帝!早上七點四十三分。完了,她忘了自己是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呢!她跳下床,脫着衣服衝去衣櫃,又砰一聲關起來,大叫:“衣服呢?我的衣服怎麼‘走腳’了?”她繞室內一周,在床旁找到衣服,快速地套上,拿起皮包,清點了一下。“嗯……都沒少!他還算是個君子嘛!”
宮詩雨跑出去,搭計程車趕回家快速的淋個澡便氣喘喘地趕去上班。
沖向打卡鐘,哇!她在千鈞一髮中打了最後的一秒,那得感謝公司離她住的地方不遠,不然她跑死也來不及。
宮詩雨整理了桌子,去倒水時,碰到同事小琪和幾個人在聊天。“賺到了兩天假期真是不錯!”
同事小娟接口:“對呀!昨天根本不像颱風假,除了有點風外沒什麼,所以我和以前的同學跑出去玩呢!”
“對呀!對呀,我也是耶!”其他人附和着。
宮詩雨聽得很茫然,放了兩天颱風假?
小娟見到宮詩雨問:“對了,詩雨,昨天你去哪兒玩呢?”
“我?睡覺呀!”她從吃驚中回過神,隨便扯,雖不知道為何她兩天沒記憶,但說出來會嚇死人,且總不能說她只知醒來時睡在一個陌生人的房間吧!
“是嗎?但我們昨天打給你的電話都沒人接耶!”小琪問。
“呃,大概睡太熟了!”宮詩雨隨口說。
“喔!是嗎?對了,告訴你們,昨天我們不只去玩,還去……”她們繼續聊,宮詩雨走回座位看着後頭牆上顯示的日期,真的是差兩天耶!那她從昏倒在樊仕澈懷中之後就沒印象了耶!樊仕澈不會向她施了什麼法吧!有可能,不然她怎麼會毫無印象呢?還是他根本不是個人,而是個鬼魂呢?她不記得那天他的腳有沒有離地,但他的確是穿着白衣服的……
哇!媽呀,她不會是撞鬼了吧!尤其今早他又不見蹤影……
她渾身起滿了疙瘩,真是亂噁心一把!回去記得燒香拜一下,以免他陰魂不散地跟她回家。
於是下了班,她去廟裏拜拜,又買了一堆佛珠回家供着,人家不是說那個好兄弟都怕佛珠嗎?東方的鬼有好多種,防不勝防,哪像西方就簡單了,最有名的是吸血鬼罷了!大蒜、十字架這簡單。但入境隨俗,而且她聽過那麼多鬼怪,多買幾串佛珠也是應該的,反正也無害,買了放着她也心安,於是這一夜她好夢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