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雖然答應了原若揚要好好睡覺,可是一想到在這樣涼的夜裏,原若揚只能枕地而眠,司徒舞天便無法安心入夢。

她用腳想輕觸下方的睡袋,但碰都碰不到底咧!她沒想到自己竟睡在一個這麼大的睡袋裏。

一直看着司徒舞天的原若揚發現了她的異狀。心想哪有人要睡覺,眼皮卻還動個不停的?

「天天,你這樣不行喔!」

知道他也沒睡,司徒舞天乾脆睜開了眼。

「我睡不着。」望着原若揚,他枕着手臂的模樣真好看。

「怎麼了?」他摸了摸她滑嫩的臉蛋。

司徒舞天索性側着身子跟他說話。「嗯……」

該怎麼說才好?她不想讓他一個人睡在地上,而且睡袋那麼大,應該可以擠兩個人吧。她該怎麼說出口?這種事由她來說,會不會很丟臉啊?噢!真是尷尬。

不明白她心事的原若揚以為她真的睡不着,遂坐起身來。

「好吧,那我們就來聊聊天好了。」他以為她精神太緊繃了,所以才累得睡不着,也許說些話能讓心情緩和一下也說不定。

司徒舞天點點頭。心想和若揚說話的時候再想法子暗示他好了,就這麼辦,她真是聰明。

「說什麼好呢?」她問,現在的她腦袋有點空空的。

原若揚想了想。「就談談你自己吧!」只要是她的事,他都有興趣,都想知道。

司徒舞天皺眉。「你不是知道得很清楚了嗎?」都調查過她了還裝傻。

「不,那只是表面上的你,我想知道的是你的內心。說說你自己嘛,說什麼都好。」原若揚解釋。「感覺啊,未來啊!只要是有關你的。」

說什麼都好?說實在的,沒有題目才難呢!司徒舞天想着,像一條小蟲似的從睡袋裏鑽了出來,過了一會兒才說:「從小,我就是大家的心肝寶貝,家裏的每個人都愛我,可是我自知自己並不出色。你沒見過我的家人。我大姐十八歲就拿到博士了,我爸爸常說將來要繼承他的就是我大姐了。然後是二姐,她啊,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了,當她出現的時候,沒有人不看她的,雖然她脾氣不太好。三姐則是我們之中最聰明的,她總是一下子就能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她很冷靜、理智,不像我總是迷迷糊糊的。雖然大家總是對我說:『天天,沒關係。你不會做這個就算了,無論如何,你還是我們家的心肝寶貝啊!』或者是說:『天天啊,你學不會也沒關係,反正,爸爸媽媽還是很愛你……』云云,可是……」司徒舞天的明瞳黯了下來。「長大后,我才發現,我一點也不想只當大家的心肝寶貝。我很想做些什麼事,讓人家說,那是只有司徒舞天才會的,除了她,誰也不能;但我總是找不到什麼事是只有我才能做的。」要找到這樣的事,似乎不可能吧?她想。

「是嗎?」原若揚俊朗的笑着。「當然有隻有你才能做的事啊,例如嫁給這個有前途的男人。」他指指自己。

司徒舞天的臉霎時紅了起來。雖然她曾想過這件事,可是他這麼明白的說出來,讓她好尷尬。

「喂!你很厚臉皮耶!哪有人這麼愛誇耀自己的?」

「沒辦法啊!誰叫我愛的那個女人總是對我若即若離的,我要是不多說點自己的好話,讓她明白我的好,只怕她就要舍我而去了。」原若揚煞有介事的說著。

「我哪有這麼說過了?」司徒舞天急忙起身。她才不會這麼說呢!因為她一點也不想離開他。所以,她連想也沒想就脫口而說:「你很奇怪耶!每次都說那些我根本就沒有說過的話。」

「真的?是你親口說不離開我的喔!」原若揚順勢將她抱個滿懷。

司徒舞天這下終於明白了。「喂,你怎麼這麼討厭啊!」她輕打他的肩頭。

她總算髮現他的詭計了。原若揚賊笑。他一面親着她的臉,一面在她耳畔道:「親愛的,我好愛你喔!」

司徒舞天既高興又害羞,可愛的俏臉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她只好轉移話題道:「你還沒有說你的故事。」

「我的?」原若揚停下了攻擊。

是該說說他的心事了。利用這個機會,也許他該讓幕後的一切全盤托出了。

他想了想,才道:「我的故事不好聽,我就說一說別人的吧!」

別人的?她是說自己的耶!他怎麼能這麼賴皮?「不行啦!我只對你的故事有興趣,你不能這樣啦!」

原若揚點點她皺起的眉頭。「我先說嘛!萬一你覺得不好聽,我再說我自己的。好嗎?」

這下,司徒舞天才勉強點頭。「好吧,」

原若揚滿意的微笑。他仔細的想過之後才緩緩說道:「從前,一個落魄的男人被一個可愛的女孩所救,從那時候起,那個男人每隔一陣子都要去看她一次。每看她一次,他就發現自己愈來愈忘不了那個女孩。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呢?」他望着她專註的臉。那張小臉是那麼惹人愛憐……想着,他繼續說道:「他想如果他能夠跟這個可愛的女孩子永遠在一起就好了。他對她的思念不斷的加深,可是愈是愛她,他就愈不知該如何開口……因此,他只能一直在她的身邊徘徊。」說著,原若揚發現了司徒舞天不以為然的眼光。「怎麼了,你不覺得他很痴情嗎?」

司徒舞天白了他一眼。「這男的是個蠢蛋,要是我,我才不會一直等呢!我一定會大方的跑去告訴她,我有多愛她。」這樣才對嘛!扭扭捏捏的,算什麼男人啊!

聞言,原若揚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說道:「是啊!他當然是說了,可惜卻被人家當成色情狂……」

「真的?」司徒舞天忍不住大笑起來。「好慘喔!怎麼會有這麼慘的人呢?」她好奇的問。「這人該不會是你的慘痛經驗!」不過,一想到他曾經這麼愛一個女人,她的心情都變糟了。早知道就不聊了,就讓他睡地上不就好了嗎?害她心情變糟,不是更睡不着了?

原若揚只是苦笑,見她笑的這麼高興,他的好心情也沒了。唉!這的確是個慘痛的經驗。

他的不語讓司徒舞天皺起眉頭。「真的是你?」

司徒舞天看到他點了點頭,一股無名火從她心頭冒了出來。

「那……那個女孩是誰?是茱莉,還是另有其人?」

原若揚搖搖頭,但是他看她的眼神更認真了。

「難道……」見狀,司徒舞天突然開竅的咬着唇。「是我?不會吧?我……我沒有救過你啊……」如果她救過他的話,她不會不記得的。

原若揚執起她的手,玩起她手上的鐲子。「一九九五年十一月,巴黎市民廣場。記得嗎?你給了我一整包菲德雅的巧克力杏仁糖。」

「是你!?」那個窮途潦倒的流浪漢。

「是啊!那一年我才二十二歲,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光靠自己一人就能夠天下無敵。可惜,才出門三個月,身上的錢就被騙光了,還生病倒在路邊。那時,我以為我死定了,可是你出現了,這麼可愛的天使救了我,帶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在她走後,阿諾夫.普契便出現了,也是他的關係,才害司徒舞天後來撲了一個空。

「所以,從那一天開始,你就一直……一直……」司徒舞天支吾着,斷斷續續的言詞根本無法表達她此刻激動的心。

「是啊!從那天開始,我就一直在你的身邊打轉。下大雨的那天晚上,我從車子的後照鏡發現你在路旁,我喜出望外,以為那是老天爺給我的好機會,可是」」原若揚無奈的笑了笑。

「可惡!你真是個大笨蛋!」司徒舞天大叫,撲進他的懷裏。「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原若揚愣了一下,她的舉動讓他的心房暖呼呼的。

「因為我在等機會,我不想給你壞印象啊!」可惜的是,所有的處心積慮到了最後卻全變了調,還化成了一場又一場的誤會,讓他和她錯過了多少時光。只能說在愛情的面前,任何的強者都要低頭吧!

聞言,司徒舞天嗚嗚的哭了起來,是委屈,也是欣喜,她像個孩子似的訴說著這些日子來心中的百般煎熬。

「你知道嗎?我一直好擔心。雖然我有一些優點,也還算得上好看,可是我好害怕,像我這樣的女孩,怎麼可能讓一個人這樣的愛着我呢!我還以為……」

她的話讓他心都疼了。將她稍稍拉開,輕輕的拂去她的淚滴。「你一直是我的心肝寶貝啊!天天,在我心裏,沒有人比得上你。」

司徒舞天這才破涕為笑,還用力的捏了他一把。

「哎呀!」這一把剛好捏在他的傷口上,讓原若揚疼得閉上了眼。

「這是給你的處罰,誰叫你不老實!」

「我不老實?」天啊?像他這樣的男人還叫不老實?老天,真是冤枉啊!

「當然,要不是你這樣遮遮掩掩的,我也用不着掉那麼多眼淚了。」說完,她還很用力的捶了他一下。

她竟然打得這麼用力,這麼生氣嗎?原若揚想着,開始賠罪:「對不起,天天,別生我的氣,好嗎?」他親親她的小臉。

看到他像小狗似的哀求眼神,司徒舞天才勉為其難的點點頭。「下不為例喔!」

「怎麼可能有下次呢?我才捨不得你傷心呢!現在,可以睡了吧?」他將睡袋拉開。

就在他想拉上睡袋的時候,司徒舞天拉住了他的衣袖。

「怎麼了?」他低下頭問。

望着他極其溫柔的俊美臉龐,司徒舞天順勢勾上了他的頸子,她用唇輕觸着他的,在他受寵若驚的眼神中,柔聲細語道:「我……我不要你睡在地上……那很冷……而且,這個睡袋很大,我一個人睡不暖的……」雖然說得支離破碎,可是她還是說出口了。是的,在一切都已經明朗化的現在,還有什麼說不出口呢?

「好不好?若揚?」她望着他,因為她實在看不明白他獃獃的眼神到底代表了什麼。

「親愛的,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原若揚正經的問道。

「你不願意嗎?」司徒舞天眨眨天真的明眸。

原若揚搖頭。「不,我只是想說,決定了就不能後悔。」

司徒舞天點頭。「我不會後悔啊!」

奇怪,這是她心甘情願的,為什麼要後悔!可是在看到他全然陌生的眼光后,她的心裏竟有着一點點不知所措的感覺。

「我知道了。」他一如以往溫柔的笑着,但他的表情是那麼不同。

她瞇起了眼睛,是月色的關係嗎?為什麼她會覺得溫柔體貼的若揚竟有股侵略性?這樣的他是他嗎?還是,這是她不知道的若揚呢?

「若揚,為什麼……你要這樣看我……」她起身,伸出手撫着他的臉。隨着他的逐漸接近,她既不躲,亦不制止。「你要吻我嗎?」

「喜歡我吻你嗎?」他近乎耳語的問。

司徒舞天點頭。「好喜歡。」就像做夢一樣的不真實,可是他卻是存在的。那樣真實的存在,是幸福的滋味嗎?她想。

「若揚……」她輕喚,但她的語音隱沒在輕觸的溫暖雙唇里,他的舌輕易的探入了她微啟的檀口,與她甜美的丁香交纏。

隨着他的唇往下移,他的手開始游移在她身上。

司徒舞天在迷亂的當口可以感覺到她的衣扣被解開,衣衫也一件件的被剝落。她知道他誤會了,可是,她卻一點也不想制止他。只是,當不識趣的夜風襲來時,近乎全裸的她不禁發顫。

「好冷……」她睜開眼,發現自己和原若揚一絲不掛的模樣,她不禁臉紅心跳了起來。

「若揚……」她輕語,感覺到他輕貼在她身上,他的身體是那麼熱,她忍不住主動抱住了他。

她害羞的可愛模樣是那麼橋俏迷人,讓他忍不住對她親了又親。

「還冷嗎?」他問。

司徒舞天搖頭,連抬頭看他都不敢。

他笑了,隨着他的溫柔挑逗,或輕咬或輕揉,司徒舞天覺得她的思緒再次化成了混沌,再也無力去思考其它,只能任他擺弄……下一刻,司徒舞天被輕放在睡袋裏,她感覺到原若揚的身體輕壓在她身上的重量,她再次睜開了眼,對上了他熾熱的眸子。原若揚望着她,她那明明白白的瞳子是慾望、是坦白,也是信賴。

「天天……」他溫柔的輕喚着。

在他的撩撥下,一股莫名的熱力從司徒舞天的下腹升起,那難忍的痛苦裏竟合著一絲絲的快感,讓司徒舞天忍不住輕喊出聲。「啊!」她感覺到自己的四肢百骸里有一股慾望正不住的翻騰,搞得她的心身紛亂。

「若揚……」不明所以的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原若揚再次吻住了她的朱唇。「親愛的,抱緊我。」

司徒舞天覺得自己渾身發熱,乖乖的依言伸出手來。「若揚……」

「我愛你,天天。」他封住了她的唇,那熱烈的舌吻是愛戀的證明,也是慾望的發泄。

她當然知道他愛她,當然知道……**

*早上,當陽光斜照入洞時,司徒舞天暖暖的蘇醒。

她揉了揉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見原若揚的笑臉。

「呀!」她不自覺的叫了出來,往後躲的身子卻被他有力的臂膀攬了回來。

「我有那麼可怕嗎?」原若揚有點受傷的問。

司徒舞天垂下眼。「我又沒那麼說。我只是……只是想到昨天晚上……」在那樣瘋狂的愛意纏綿后,她怎麼還能這麼平靜的對待他呢?

聞言,原若揚霸氣的吻住了她的唇,將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在他的吻里,司徒舞天彷佛感覺到昨晚的熱力,尤其他的唇移向她細白肩頭的時候,他危險的氣息是那麼強烈,讓她無法忽視。

「若揚……你要做什麼?」他好象又變成了她不認識的若揚了。怎麼會這樣呢?她不懂。

她的話讓原若揚清醒過來,忍不住嘆氣道:「你說呢?親愛的。」

剛才要不是她出聲打斷,他肯定會再次要她的。所以,別說要趕路了,恐怕一整天都別想離開這裏了。想着,他放開她,開始替她穿上衣服。

「若揚,」不明所以的司徒舞天皺眉問道:「你在生我的氣嗎?」

原若揚搖頭,替她穿好服,親了親她的臉頰。「我不生氣,只是怕自己對你太貪心,那樣的話,你會受不了的。」

是的,他一向隨性慣了,就算是水裏來,火里去都無妨,可是她不同,她是那麼嬌弱,需要人的呵憐,如果他不時時防着自己,制止自己對她的慾望,肯定會傷了她的。

司徒舞天不明白的看着他,直到發現原若揚的視線停在昨晚兩人休憩的睡袋上,她立時明白的紅了臉頰。

她不好意思的走到洞口,外頭已然是一片燦爛的金色世界。日頭正中的蔚藍天空,有着如柳絮般瀟洒的白雲,三兩飛鳥在綠蔭青蔥上盤旋飛舞。

望着這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司徒舞天有些失望的說著:「我好象錯過日出了。」昨天的黃昏和夜色是這麼迷人,所以她一直希望也能看看這裏的日出,可是她竟然起晚了。「為什麼不叫我呢?」

原若揚收着睡袋,一面回答:「你說你不想起來。」

他也想讓她看看這一切的,可是那時的她不但沒睜開眼睛,還拼了命的往他懷裏頭鑽。

「真的嗎?」司徒舞天有些不信。她是這麼懶的人嗎?她白了原若揚一眼,見他將早餐塞入她手中。

「別胡思亂想了,快吃吧!我們還要趕路呢!」原若揚將她拉向自己身旁坐下。

「嗯。」司徒舞天點頭,乖乖的吃起早餐。

**

*早餐過後,他們即進入洞內的深處,開始往向天崖的頂峰走去。

雖然說是在山洞裏行走,卻不時的從岩縫中看到細細入侵的陽光。因此,大多時候,不用點燈,照明便已足夠。

不知走了多久,司徒舞天隱隱聽見了水聲。

「若揚,這裏有水的聲音。」她扯了下原若揚的衣角。

原若揚回頭。「那是情人池的水聲,它的源頭就在神殿裏,等一下,我們就會到了。從這裏開始路會有點滑,要小心一點。」

「好。」她連忙應道。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水池,司徒舞天十分開心,催促着原若揚快點往上走。「那我們怏去!」原若揚點頭,拉着她的手加快速度。沒一會兒,山洞的路變得非常寬敞,眼前的路逐漸大放光明……待他們來到亮光處,唏哩嘩啦的水聲也益加明顯。

「好漂亮!」司徒舞天驚呼。這哪裏算是一個水池,分明就是一個湖嘛!從上空射出了晶晶亮亮的陽光,映在一波又一波的水紋上,而半空中的岩石縫裏流泄出淙淙的泉水,當它與池水相觸時激起的水珠就像是寶石般的閃耀。

司徒舞天走近了這幾近圓形的池子,發現它下源的另一端隱入了地下的岩縫裏。

「這是卡特修斯的主河--橙河。」原若揚說。

是嗎?司徒舞天看了好一會兒,才掬起池水輕拍着臉蛋。

「好冰好涼。」她忍不住輕嘗了一口池水。「很甜呢!對了,這裏為什麼叫情人池啊?」

「在當地人的傳說里,好象是天神和大地女神曾經在這裏沐浴過的原因吧,」

「什麼?你是說我喝的是別人的洗澡水嗎?」司徒舞天有些錯愕的抬起頭,剛才她還說好喝呢?

原若揚笑了起來。「沒那麼嚴重啦!情人池是不斷流動的活水,如果真的是洗澡水,也都流光了,不會留到現在才給你喝。」

「那就好。」司徒舞天鬆了一口氣。想了想,又問:「這麼美的地方,為什麼不讓人來呢?」她問。她記得原若揚說過這裏是聖地,卡特修斯的人是不會來這裏的。

原若揚洗了臉,甩去了水珠。「其實是可以的,只是太危險了。據說情人池是新婚夫婦才能來的地方。」

「新婚夫婦?」司徒舞天問。

「是啊。」正在打開背包的原若揚頭也不抬的向她解釋着。「這是當地人的習俗。凡是想來這裏的新婚夫婦要經過長老們的同意,才能來這裏沐浴,祈求天神和大地女神讓他們永不分離。坦白說,要走那麼長的路來祈求永不分離,倒不如夫妻間互信互諒來得實在可靠。你說是嗎?天天?」

「嗯。」司徒舞天胡亂的點了點頭,她的心全在原若揚方纔的話上打轉,根本就不知道他後來又說了什麼。

原若揚以為她累了,想了想,說道:「我們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吃過午餐,再起程往上走,好嗎?」

司徒舞天再次點了點頭。

她還在想着那些話:祈求永不分離啊……她看着泉水,如果可以的話,她是不是也能這樣呢?想着想着,她的心思早飛到老遠去了。

**

*「少爺到現在還沒有跟我們聯絡嗎?」

阿諾夫.普契一面喝着紅茶,一面問道。

「是的,普契先生。」手下的男子必恭必敬的回道。

「你可以下去了。有消息再聯絡我。」普契吩咐着。

「知道了。」男子在行禮后,便離開了。

偌大的房裏只剩下普契一個人。

那天之後,已經又過了兩天。看來,若揚少爺是帶着那女孩重新出發了吧?普契猜測着。一想到那個叫司徒舞天的女孩竟然毫不猶豫的往飛機下跳,普契的眼睛便發亮了。

真是個不簡單的小丫頭!

姑且不論她是勇敢,還是蠢得不知道害怕,至少她對少爺的心卻是無人可比的。雖然一開始,他不明白少爺為什麼會喜歡這樣一個沒胸又沒臀,發育都還沒完全的小娃娃,但現在,他卻不得不佩服少爺的獨具慧眼。有那樣的女孩進入原家,肯定會為原家帶來一番新氣象。

看來當初他私自將她帶上飛機的抉擇是正確的,現在就看若揚少爺會怎麼表現了。如果一切都沒問題的話,那麼,他的任務就完成一半了。

到時候,就只剩下如風少爺了。

唉--如風少爺啊……他該怎麼對他才好?想起原家老爺的托咐,普契忽然覺得身上的擔子是那麼沉重啊!為什麼他會傻到以為他可以同時照顧這兩個頑劣的少爺呢?看來他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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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拿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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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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