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消息傳來
說到這裏,不得不提一下西漢時期的匈奴,自從武帝時霍去病擊匈奴至今蒙古國境內狼居胥山,衛青東路掃平匈奴王庭。右賢王率領四萬餘人投歸漢朝,單于及左賢王逃走。漢朝在東部聯合烏桓,西部以和親(前1o5年,漢武帝封細君公主下嫁烏孫國王)、通商的方式聯合西域諸國,壓縮匈奴的空間。
之後的上百年,匈奴一直元氣大傷,河套平原的丟失對他們來說是致命的,他們失去了肥美的草原,丟掉了進攻中原內地最好的跳板,公元前73年,漢與烏孫聯兵2o萬進行進攻匈奴,直搗右谷蠡王庭(具體是原因應該是匈奴入侵烏孫,甚至在邊境地區掠奪漢民,漢帝國一怒一下兵討伐)。
公元前57年匈奴分裂(匈奴內亂,五汗並立),郅支單于獲勝據漠北,呼韓邪單于前51年南下投靠漢朝(投靠漢朝的原因是他被他的哥哥郅支單于打敗了)。
呼韓邪單于的選擇是正確的,他帶領的南匈奴有了漢帝國的支持后,麾下的部落展很快,人口、牛羊急劇增長,與之相對應的是郅支單于北匈奴,北疆窮苦,西域眾國在漢帝國的威懾下,已經不再理會他這個昔日的大哥大了。
郅支單于的日子不好過,心裏自然不平衡,雖然匈奴已經強盛不再,可郅支單于卻不這麼認為,他認為匈奴汗國是一個大國,一向威震萬邦,加上他個人取得的一系列勝利(斬閏振單于,破韓邪單于,殺伊利目單于,敗烏孫王國),他認為漢帝國也不過如此,雖然質子在長安,可他覺得那是一時的權宜之計。
康居是西域的大國,在大月氏以北,康居王的女兒嫁給了郅支單于,雖然畏懼大漢,可畢竟距離太遠,遠水解不了近渴,慢慢的,康居倒向了北匈奴,康居又與烏孫接壤,這一年,烏孫侵佔了康居的領土,康居王很憤怒,向郅支單于求助,郅支單于想睡覺來了枕頭,自然是求之不得,馬上帶着整個部族遷到了康居境內。
北匈奴遷徙的消息經過西域商隊的傳播,慢慢的傳到了西域都護府,與此同時,北匈奴的使者也到了西域都護府,他們向西域都督轉達了郅支單于的要求:放回在長安做質子的欒提駒於利受。
西域都督不敢怠慢,急忙快馬加鞭把這消息送到了長安城。
話分兩頭,再表一表長安城內的情況。
春天的長安城內生機盎然,龐大的宮殿群坐落在城中央,以宮殿為中心,四周的建築錯落有致,整體呈軸對稱圖形,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偉大的城市,百年的休養生息,早已經彌合了曾經的傷口,在那時,長安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
如今元帝就在這世界上最大的城市裏,摟着懷裏的美人,坐着意氣風的美夢,可令他憤怒的是:在他即將雄風再起,與美人大戰幾百回合的時候,竟然有人打斷了他!
“是誰?”元帝的吼聲響徹雲霏。
前來通稟的小太監嚇的直哆嗦,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還是躲在被褥里的馮昭儀見那太監實在可憐,軟語嚷道:“陛下何必生怒,若是無事,想必這寺人也不敢打攪到陛下,還是起來聽聽他有什麼要稟告的吧。”
跪下的太監心裏面愛死了這善解人意的馮昭儀了,“要不是自己資歷淺,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怎麼也輪不到我啊,若是此次安然無恙,定要報答昭儀的大恩大德。”
小太監心電急轉的功夫,元帝也掐滅了心中的怒火,枕頭風,一吹就靈,當著美人的面,元帝就是再不喜,也要做出那大度、大氣的樣子,想罷,元帝大手一揮:“何事,道來,若是無事滋擾,小心你的狗頭!”
那太監在地上又磕了兩個頭,然後才小心翼翼的說道:“稟陛下,京房京郎官求見陛下。”
元帝疑惑道:“他有什麼事?”
小太監放下了心中的石頭,小命保住了,嘴上也說的流利起來:“聽京郎官說有邊關急報!”
“唔?”元帝詫異,南匈奴歸順以來,邊疆已經久無戰事,今日不知何事生,竟然引得京房出馬。
向馮昭儀投了一個抱歉的眼神,元帝招來了宮女,穿戴妥當之後,留下一句話:“昭儀好生安歇了,天色尚早,寡人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馮昭儀在床上行了一禮,然後又躺在了那溫暖的大床上,靜靜的呆。雖然天色已經不早,可陛下有命,再躺會兒也無妨。
元帝快步行走,雖然他“柔仁好儒”,可不代表他能夠容忍匈奴的再犯,走着走着,元帝隨手招來身後的太監,吩咐道:“去太子宮,招來太子、駙馬都尉。”
太監領命而去,沒多久的功夫就來到了太子宮。
此刻的太子宮,駙馬都尉史丹剛剛結束他的讚譽之詞,話音剛落,小太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陛下有詔,召太子、太子少傅入宮見見駕!”
史丹看了看還在驚喜之中的太子劉驁,略微不悅的說道:“殿下,陛下有詔,隨我進宮見駕!”
劉驁馬上驚醒,還好此刻他沒有把他的表弟忘在一旁,他遲疑的問道:“先生,那王莽呢?”
史丹眉頭一皺,片刻間他不知道元帝找他和劉驁有什麼事兒,他還以為是為了太子的功課而來,這麼一考慮,那作為太子伴讀的王莽就很有去的必要了,他揮了揮衣袖:“同去!”
劉驁向王莽一使眼色,示意他跟上,就這樣,王莽迷迷糊糊的跟着一老一少,走出了太子宮。
臨起身的功夫,王莽趁人不備,狠狠在**底下的皮毛上摸了一般:滑啊!
王莽感嘆着,怪不得後世那麼多動物都被宰光了,這毛果然不是一般的毛!
“郅支單于要求放回他的兒子(1)!”京房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殿內。
王莽一行剛入殿,就聽到了這麼一句。
-----也許是多餘的解釋-----但分割線還是出現了----------
注(1):公元前53年,郅支單于聽到韓邪單于派兒子到長安做人質的消息后,也把他的兒子右大將――欒提駒於利受,作為人質派到了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