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 貴客臨門
第六十八回貴客臨門
王莽雖然有着離奇的遭遇，後世的書籍都記得個清楚，可他並不是什麼科學家、物理學家更不是什麼機械製造業的專家，仗着記憶中的知識，勉強造出來曲轅犁、筒車這些物事已經讓他抓了不少的腦門，要是讓他再搞出什麼明創新，他卻是有心無力了。
如果有了默無念，那麼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墨家製造器物的本事那是萬萬假不了的，有了這麼個墨家奇人一旁指點、甚至是親手製作，王莽在農具上的心思也就可以收回來了。
他沒打算劃時代的造出個蒸汽機，也沒心情造出火槍火炮，他只想造出些利於農事的工具，畢竟，王莽記憶中西漢末年的那場動亂可是死了三千多萬人口，大漢的衰退已經是不可避免了，百年積蓄的人力物力將會揮霍一空，難得安寧的老百姓自然又要倒霉。
封建社會以農為本，王莽有了灞陽酒這一財源，倒也不虞擔心銀錢的空缺，若是他不嘗試着複製一些新式的農具提高這個時代的生產力水平，改善一下生產效率，替那些農戶減輕一些負擔，他心中肯定過意不去。
昨日拜別默無念之後，兩人相邀在灞陽山莊見面，王莽有了那曲轅犁，心中頗有底氣，想來這些製造狂人見了新鮮物事肯定會樂的睡不着覺。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王莽結束訓練之後早早的在院中等待着，那默無念乃墨家高人，放人鴿子這種事情，想必是做不出來的，心中自我寬慰一番之後，又想起了王昭君的一對兄妹。
那王皓盈雖然酒後失言，可迷糊間她竟然還把一件事情記得個清楚：王莽可以幫她找到阿姐。
有了這番心思，這丫頭也就安穩的待在了庄園裏，每日還到那學堂上聽上幾回課，閑暇的功夫不是陪着劉兮聊天，就是到王氏那兒說些巧話，她人本就長的靈巧，放下那姿態之後，很快就和院中的幾個丫頭打成了一片。
王震自不必說，見識到王莽訓練家僕的手段，他看的興起，答應給這幫王家僕役做上幾天的教頭，有了這高手坐鎮，王莽難得准許眾人醉了一回，當然，那都是幾日之前的事情了。
坐在院中等候的功夫，王莽得了劉淇的信兒：西域副校尉陳湯帶着單于的級，從塞外趕回來了！
知道陳湯此次只有功沒有罰，王莽也就冷了那看熱鬧的心思，專心的等着默無念。
老人沒讓王莽等多久，卯時剛過，這難得的貴客就帶着一個少年施施然的到了莊院。
門口的少年得了王莽的吩咐，並未做阻攔，反而分出一人給這老頭子領路。
看着這些明顯受過訓練的少年，又看了看莊院之中不凡的擺設，默無念心道，這王家子果然不容小覷。
一老一少見過面之後，稍作寒暄，王莽便領着老人直奔院落的四進所在。
“唔？這物事倒也奇怪，似犁非犁。”默無念一眼便看到了那擺放正中的曲轅犁，話音未落他已經衝上前去仔細觀摩了。
默無念仔細瞧着曲轅犁的功夫，手上也沒閑着，兩手並用，小心翼翼的四處摩挲，竟然還旁若無人的念叨起來：“咦，奇怪，這模樣應該是犁，可這直轅、長轅怎麼成了曲轅，而且還短了許多。嘖嘖，這犁盤竟然還可以轉動！奇思妙想，奇思妙想！”
王莽尚未開口，那個侍立一邊的少年行了一禮之後，也興沖沖的走了過去，看那模樣也是想要一探究竟。
王莽笑了笑，走過另一邊，從一疊圖紙中取出幾張，打算在默無念感嘆之後，再給這老頭子一個驚喜。
圖紙上是王莽畫了幾個日夜方才繪出的“水排”，也就是東漢時期杜詩改進的鼓風冶鐵，製造農器的器物。起初這鼓風設備又叫人排，是用人力驅動，繼而用畜力鼓動，又因多用馬，所以也叫馬排，當然，這名頭在杜詩出現之後，也就成了水排（水力驅動）。
“來，默想，你抬前頭，我抬後頭，咱小心些，試試這木犁的重量”鼓搗一番之後，默無念直接忽視了王莽的存在，大聲招呼起那個隨行的少年。
少年應了聲諾，師徒倆緩緩力，令人驚奇的是，以往勢大力沉的木犁，此刻竟然格外輕巧，心中有了決斷之後，默無念放下曲轅犁，開心的叫道：“這木犁要輕上許多，這出自誰的手筆？端的是好手段！”
王莽微笑不語，侍立身後的張讓趾高氣揚的說道：“自然是我家公子！”
默無念微微一鄂，嘴中道：“此言當真？”
王莽頜道：“倒讓先生見笑了。”
“年前我就現院外的農夫做農活耗時耗力，後來心有所想，就讓院中工匠做出這麼一個木犁”知道如今謙虛不得，王莽也就大大方方的說了起來。
默無念正色道：“小哥大才，如此這般，我這把老骨頭也派不上什麼用場才對。”
王莽抬了抬眼，笑意盎然道：“先生此言差矣，做這曲轅犁已經讓我食不下咽，若是再做幾個出來，只怕我要熬出個少白頭！”
默無念口中道：“曲轅犁，這名字不錯。”
王莽又道：“百姓勞苦，還請先生多加援手！”
默無念眼睛一眯，忽地笑道：“小哥心性純善，如此我便在院中叨擾了！”
王莽擊掌笑道：“先生，既然如此，還請你看看這幾張圖紙。”話音未落，手中已經摸過來幾張麻紙，赫然就是那水排圖。
默無念接過來略微看了幾眼，神色頓時凝重起來，嘴中道：“這物事看着眼熟，卻又大不相同，有甚用處？”
王莽笑道：“放入河流小溪之中，以水力驅動，鼓風冶鐵。”
默無念眼睛一亮，嘴中道：“這紙~~”
王莽乖巧的接到：“先生拿去觀看即可！”
有了研究對象，默無念的心情好上許多，匆匆的又掃了幾眼，默無念嘴中道：“小哥這奇思妙想，又讓我這老骨頭有了活動的勁頭！也罷，若小哥院中還有些空閑，我舉家搬來即是！”
王莽知道默無念在暗指：他老人家不會把這圖紙亂丟出去，要是不放心，把家安在這莊院也可以，但是你不能讓我停止研究。
王莽微微一笑：“搬家之事稍後再說，這圖紙先生只管帶走。只是先生若有空暇再來這莊院便是，要知道我這圖紙可不止這麼幾張！”
默無念眼睛狠狠一亮，哈哈大笑道：“那好，我先回去看看這圖紙再說！”
話音剛落，竟連招呼都不打，心急火燎的走了。
王莽自然不以為意，有了這兆頭，默無念這助力想必是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