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十二月的加拿大已經是瑞雪紛飛的季節了。

因為地處高緯度的關係,氣候原就涼爽的加拿大,冬天本來就來得特別早。可即便如此,對於美輪美奐的紅葉大飯店裏,那盡責的暖氣,從熱帶國家空運來的鮮花綠葉,以及穿着華麗熱衷於爭妍鬥豔的美人們,卻把這棟處在北國的飯店點綴得有如夏天。

然而,有別於雙雙對對、三五成群的眾人,坐在一角窗抬上卻有個俊美的男人獨自看着窗外的雪花。

“真是無聊。”他啐了一口,煩悶的說著。

另一個英挺的男人從另一頭走了過來。“耀人,我真是不懂你,這一次的合約都已經談成了,你還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殷耀人沒勁的答:“只是少了對手,很膩罷了。”是啊,這種沒有對手的生活,實在是令人煩透了。

“如果覺得煩,我們就早點回去炎島。”反正在外頭也沒啥好玩的,不如回家算了。

“那可不行!”即使再煩再膩,也比在島上天天見到他那色鬼老爸強。“我寧可睡死,也不回炎島。”既然沒事做,睡覺也好啊!

“耀人……”他不是說真的吧?要是他真的睡死,他又該怎麼辦?“你別嚇我了。”

“我沒有嚇你,只是說實話。”殷耀人不是很認真的說著,他的眼睛照例在宴會上搜尋着美女的身影,雖然他說他無聊煩膩,可是這個壞習慣就是改不了。然而,可惜的是,在這個宴會裏,他就是找不到合意的新玩具。是他的胃口變刁了,還是他對這種遊戲煩了?總之,今晚的他就是提不起勁去應付那些美人。

尚炎見狀也只能任由他去,反正跟他十多年了,殷耀人那率性而為的個性他又不是不了解。他又何須給自個兒找麻煩?想着,他嘆了口氣,也跟着主子東張西望了起來。

四周的美女是那麼眩目,其中有不少人的目光都在他那個有點反常的少主身上。尚炎已經習慣了眾美女們對少主的仰慕,只因在他十歲剛見到殷耀人時,也是如此的驚艷着——殷耀人在眾人之中,的確美得出奇。

但是下一秒,尚炎的下巴卻差一點掉了下來。因為當宴會廳的大門打開時,有着一個穿着火紅禮服的女子走了出來。她絕世無雙的面容讓見到她的人都在不知不覺中屏住了呼吸,竅撕隙鵲男蕹ど硇馱諛竅閱康暮焐禮服的包里下是那麼引人遐想,高高盤起的髮絲,微低的領口,露出的香肩和雪白如脂的頸項將她特出的美艷襯托得更加誘人。

“你終於來了,司徒小姐。”宴會的主人,也是炎島加拿大分部紅葉財團的總裁——彼得.諾特朝司徒舞夢走了過去。“我等你好久了呢!”

聞言,司徒舞夢微微一笑。這一笑,又是傾倒眾生的絕俗容姿,讓諾特和眾人看呆了。

尚炎不經意的回頭,他注意到他那少主的目光竟沒來由得黯了下來。真是奇怪了,他這主子是怎麼了?為什麼一見到彼得.諾特的客人會有這種反應?他很清楚殷耀人對女人的看法,可是他絕不會搶別人的女人的。然而……他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是他看錯了嗎?

尚炎想着,一陣好聽的聲音流泄。

“謝謝你邀請我來。”司徒舞夢輕聲說著,她以不着痕迹的方式避開了諾特朝她伸來的手。事實上,她最討厭來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了,可是為了那樣東西,她非來不可,所以她只得強壓下厭惡的心情,勉強自己和這男人周旋。

“能邀請你來是我的榮幸,不知我能不能請司徒小姐跳只舞呢?”諾特當然明白司徒舞夢的意思,可是他就是不能死心,因為當他在一個月前看見司徒舞夢時就已經深深的為她着迷了。

司徒舞夢心生厭煩,但她卻揚高嘴角,仍然有禮的道:“諾特先生,你忘了我不會跳舞的。”開什麼玩笑,叫她跟他跳舞!她最恨男人碰她了。

“是嗎?”諾特失望的說。他當然記得她說過她不會跳舞,可是,他就是想藉機接近她啊!但是她卻連這個機會都不給。難道他真的沒機會了嗎?想着,一個低沉有磁性的男聲出現。

“彼得,你不跟我介紹一下這位美女嗎?”不知在何時,殷耀人已經走到兩人的身邊。

諾特有些驚訝殷耀人的出現,難道少主也對司徒舞夢有興趣嗎?但他畢竟也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因此,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當然沒問題了,少主,這位小姐是……”

殷耀人毫不猶豫的打斷他:“司徒舞夢小姐。”

他的話讓諾特再次吃驚。“少主,你和司徒小姐早就認識了嗎?”難不成不是少主搶他的人,而是他晚了一步?

“是啊!”殷耀人微笑。“我和舞夢已經認識好久了。”

司徒舞夢不以為然的看了他一眼,他那對美得有點邪門的綠色眸子讓她不由自主的感到厭惡。她知道自己見過他,雖然不記得是在哪裏,可是他那雙眼睛讓人很難忘記。

“司徒小姐……”諾特看着正在凝視的兩人。當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那場景美得就像仙境一般,也讓他明白他的存在是那麼多餘。可是,他就是無法作罷。然而,這時候,一個有着金髮的亮麗女子走了過來。

“彼得,原來你在這裏,我找了你好久了。”女子挽住了諾特的手腕,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看着司徒舞夢。

“茱莉……”諾特的嘴張得好大。“你怎麼會來?”

“為什麼不來?難道,你以為我會錯過未婚夫的慶祝酒會嗎?”茱莉媚笑着。

“走吧!陪我去吃點東西。”

“可是——”諾特看着司徒舞夢,他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茱莉卻將他拉走了。

見狀,司徒舞夢急忙的想留住他。“諾特先生,你不能……”她當然知道他早就有未婚妻了,所以她對這一幕可是一點也不錯愕,因為她早就了解男人就是這樣見異思遷的爛貨色。她今天來參加宴會的最大目的就是要諾特帶她參觀整個紅葉大飯店,以便她明晚下手時能夠了解所有的地形,所以他怎麼能走啊?

可是諾特卻沒有辦法,只因他怕死了兇巴巴的茱莉。“對不起,司徒小姐。”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走呢!

看着他的背影,司徒舞夢翻了翻白眼。真是個沒用的爛男人!就為了這個蠢蛋,讓她近一個月來的努力就這麼白費了……到頭來,她還是得靠自己才行。早知道如此,她又何必委屈自己呢?男人果真是不可靠的。

“你似乎相當不高興。”她的表情讓殷耀人的眉擰了起來,那個諾特真有那麼好嗎?值得她為他如此不悅。“可是人家早就有未婚妻了。”

司徒舞夢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神有着高傲輕視和厭惡。“我早就知道了。”反正現在也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還忍氣吞聲幹什麼?

“你那麼喜歡諾特?”殷耀人挑眉。他不懂,以她的條件,諾特算什麼?再者,她看他的目光是那麼不屑和不以為然,他這麼讓她討厭嗎!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眼光看過他,她讓他想起鏡子裏的自己。

“你弄錯了吧?我會喜歡他?”真是笑死人了。“我討厭所有的男人。”司徒舞夢不屑的說。

“那你為什麼接近諾特?”他不明白。這之中肯定有理由。

“你管我!”司徒舞夢揚起頭,氣憤得想離開,要不是這個男人出現,害得諾特被他未婚妻達到,她早就達成目的了。因此,她若再對他好聲好氣,她就是把自己放在地上任人踩了。

她的表現引起了他空前的興趣,殷耀人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我是很想管你。”這麼美麗的女人,誰不想得到手;況且,她還是個既有趣又帶着謎團的美人。

“而且,我也下定決心管定你了。”

“就憑你?”司徒舞夢嘲諷道,然而,任她使勁想甩開殷耀人的手卻甩不開,她憤恨的抬起頭,看清了他的臉,他的耳上有着她的最愛。那是她所有設計的珠寶作品裏最得意的佳作,一個以火焰為名的耳環——熾焰。

此刻,她想起了他是誰,他就是街上遇見的那個差勁的男人,那個害她挨了一巴掌的爛貨。那雙墨綠色的邪魅眼睛正是最好的佐證。“原來是你。”她說得咬牙切齒。

“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殷耀人輕薄的說著。

“像你這樣的人的確該好好記着,免得下次我不留神又遇見了你!到時候,可就不是倒霉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司徒舞夢鄙視的說著。

“我得罪了你嗎?”殷耀人眯着眼,她那雙閃着火焰的眸子是那麼耀眼惑人。“你似乎很討厭我。”

“是啊!你的性別、你說話的方式、你的長相、你的所作所為,我都討厭得不得了。”司徒舞夢大膽的說著。她用力扯動的手腕出現了血痕。

但殷耀人卻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的表現。從小到大,他一直是一呼百諾的人中龍鳳,哪有人敢這麼待他?“你這話讓我聽了很不舒服哪!”真是個好大膽的蠢女人。

“你才讓我不舒服呢!渾帳東西!快放手!”司徒舞夢低吼。

渾帳東西?他有沒有聽錯?殷耀人的眉上揚。竟然有人敢叫他渾帳東西!“看來你很不識時務,竟然敢得罪我。”他從沒見過像她這樣火爆的女人。他逼近了司徒舞夢。“不過,我對你卻是愈來愈有興趣了。”

“你是個變態!”司徒舞夢嫌惡的說著。這男人絕對有問題,她對他的厭惡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他竟然還敢厚着臉皮這麼說話。

“如果隨心所欲的活着就是變態,那我就是。”殷耀人邪笑。他的另一隻手扳起司徒舞夢高傲的下巴。

司徒舞夢翻了翻白眼。“我可沒有和變態來往的惡習。”他那雙盈滿了威赫的綠眼對別人或許有用,但對她來說,她壓根兒不放在眼裏。

“由不得你。”殷耀人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我還以為加拿大很無聊呢!看來我發現了很有趣的獵物。”這真是個驚喜啊!太令人意外了。

“我沒有心情聽你發表這種無聊而且缺乏理智的見解。”司徒舞夢再次用力想揮去了他的手卻徒勞無功。“你最好快點把我放開,然後把熾焰還給我。否則我一嚷起來,你的臉可就丟大了。”

丟臉?殷耀人嘴角的笑紋加深了,他什麼都不怕,會怕丟臉嗎?“讓我告訴你。”他的手悄然的伸到司徒舞夢身後,當他把她的身子壓向自己時,她清楚的聽見了他在她耳邊的輕語。“我根本就是不要臉。”

殷耀人的話讓司徒舞夢錯愕,但是那絕對及不上他那火熱的唇覆上她鮮紅欲滴的柔唇上……他的舌狂肆的進犯着她的丁香,當他旁若無人的吸取着她的甜蜜時,他的手也將她緊緊的摟向自己……他那仿若情人般的深吻讓司徒舞夢的眼睜得好大。

“你很甜,我喜歡吻你。”

司徒舞夢用力的擦着嘴。她怒視他的眼睛裏有着熊熊烈焰。“你讓我想吐!”這算什麼?他竟敢這麼對她?太可恨了。

但是殷耀人卻一點也不在意。她的生澀和忿怒讓他壞心的笑道:“雖然是第一次,但是你表現得真的太差了。”他圈住了她的頸子,刻意微笑的臉寫滿了捉弄的意味。“不過,我願意給你機會,我會讓你變成最棒的女人。”

聞言,司徒舞夢笑了,她美麗的笑臉有着殺氣。“想都別想!”她掄起拳頭往殷耀人的腹部捶去。

她突如其來的行為讓他痛得抱住了肚子。

司徒舞夢的舉動讓原本看戲的眾人全涌了過來,尤其尚炎,他已經衝上來了。

“尚炎。”殷耀人冷冷的說著。

尚炎見狀,只能桿在原地。

而司徒舞夢可是一點也不害怕。畢竟她可是華人界數一數二的司徒家的二小姐,又不是見不得場面的鄉巴佬。“這是給你一個教訓,別以為女人都是哈巴狗,只會纏着你這種爛人!”她揚起下巴。“告訴你,我司徒舞夢就不是。”說完,她拍了拍手,轉身離開宴會廳。

下一刻,只見殷耀人索性坐在地上大笑了起來。

“少主……”尚炎愣住了,眾人也是。

可是殷耀人卻一點也不在意。“真是有力的拳頭啊!”也真是有個性的女人,

不過,也就是因為有這種女人,他的加拿大之行才不會無聊啊!

司徒舞夢,他們可真是有緣哪!他就不信他殷耀人有得不到的女人。然而,就在殷耀人起身的那一刻,他忽然發現了幾個鬼祟的影子,那些人到底是誰呢?最讓他不懂的是,他們的目標似乎是司徒舞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一切讓殷耀人的心中充滿了好奇。

清晨,司徒舞夢早早就來到大廳。雖然外頭正下着雪,但是她一點也不想賴在被窩裏,只因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況且昨天晚上她根本是一夜未眠。

理由無它,因為她一合上眼,就會想起那荒唐可笑的一幕,看見那個無恥的色鬼,所以她索性不睡。

看着大廳里的鐘緩慢的走着,她有些不耐煩的看着四周不久,一個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女人朝她跑了過來。

“久等了。”女人喘着氣。“沒辦法,他纏得我差點出不來呢!所以……”

司徒舞夢煩躁的打斷她。“東西呢?”她一點也不想聽那些無聊的過程,對她來說,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女人遞給她一個信封。“全都在這裏了。”當司徒舞夢要接手時,她又縮了回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沒問題。”司徒舞夢將皮包里厚厚的一包牛皮紙袋取了出來。

女人開心的奪了過去。她掂着紙袋的厚度,一雙媚眼笑彎了。“以後如果還有這種好事,請再找我吧!”

司徒舞夢將信封塞入皮包里。“沒有下次了。”她的原則一直是如此,絕不和相同的人合作第二次,這樣,她才能減少失敗的風險。

“那可真可惜啊!”女人嘆氣。

“記得閉上你的嘴。”司徒舞夢叮嚀。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也是共犯啊,“這女人笑道。“無論如何,謝謝你了。”她揮揮手中的紙袋。

司徒舞夢看着她大搖大擺的走開,這種愛錢的女人最好控制了,只要給她錢,一切就會沒事。因此,司徒舞夢一點也不擔心她會泄密,她只是兀自的開始盤算起明天動手的時機。但當她想得入迷時,一個聲音卻驚醒了她。

“我實在很好奇,一大早的,你為什麼在這裏和那種女人見面呢?”殷耀人提高了聲調。據他所知,那女人可是諾特最看重的手下哈利.里奧的情婦呢!這件事無論怎麼看,都是那麼可疑。而且,他還發現了昨晚那幾個鬼祟的人影。難道她都沒有發現嗎?殷耀人忍不住嘆氣,這個女人的警覺心實在太差了。

然而,司徒舞夢理也不理的就想走開。但是殷耀人接下來的話卻讓她不得不回頭了。“我猜,你正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她怒視着他。“關你什麼事?”他是不是吃飽太閑?她一向就覺得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但是遇見他,她才發現他除了不是好東西,更令人厭惡想吐。

“你的記性很不好喔!我不是說過了,我管定你了。”殷耀人輕浮的看着她說。此刻的她與昨晚完全不同,一頭長發任意垂下,一襲簡單的白色連身毛線洋裝卻依然風情萬種,明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你還想挨揍嗎?”司徒舞夢說著,她握拳的手已經朝他揮去,但是殷耀人卻輕易的反扣住她的手。

“昨晚是意外,這種機會不是天天有的。”他嘲諷的說著。

“是嗎?那你最好時時刻刻保持警覺,免得意外發生。”司徒舞夢不甘示弱的說。她伸出了另一隻手臂,但殷耀人還是將它握住。

“我會的。”殷耀人微笑。他將司徒舞夢拉近,讓她根本連抬腳踢他的機會都沒有。她淡淡的倦容,看得出來她顯然昨晚沒睡好。“你在想我是不是?”

“我看你根本還沒睡醒!”受制於人的司徒舞夢惱羞成怒的大叫。她最討厭當弱者了。

“你怎麼知道?”殷耀人邪笑。“既然我們都沒睡好,那我們就一起睡吧!加拿大可更是冷啊!我們會很需要彼此的。”

她才不需要男人,尤其是這種爛男人!“我寧可死,也不要跟你這種人在一起。”

殷耀人放開了她的手,他微眯了下漂亮有神的綠色眼睛。“那是你不了解我將會帶給你什麼樣的快樂。如果你知道了,就會捨不得我了。”

“下流!無恥!”司徒舞夢覺得想吐。“誰會捨不得你?告訴你,如果你再煩我,我絕對不會讓你這種人好過的。”“是嗎?我很期待你要怎麼讓我難過呢!”殷耀人不在乎的說著,一向只有他讓人難過,哪有人讓他難過?就憑她,他才不信她有這分能耐。她,不過是他的獵物罷了,一個稀奇罕有的獵物。

司徒舞夢怒視着他,他耳上的熾焰讓她的怒氣更加高深了。

他發覺了她的視線。“它叫熾焰嗎?”他記得她是這麼說的。“你希望我把它還給你?”

“不用了。”司徒舞夢傲慢的說著。“它已經弄髒了,我才不要別人用過的東西。”即使它曾經是她的寶貝,可是它現在在那男人身上,那麼,它對她來說,也只是過去了。

她的話讓他的眉毛一揚。她竟敢這麼鄙視他,這樣不識好歹的女人,真是令他不高興。“我用你的東西是你的榮幸,別太高傲了。”

“我沒有拜託你用我的作品。對我來說,我討厭的人擁有我的東西那只是褻瀆。”她寧可把它毀了,也不要看見它出現在那種人身上,看到它,只是讓她更恨他罷了。

司徒舞夢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

“你會後悔的。”殷耀人冷冷的說著。她的無知和無禮會讓她付出代價。

司徒舞夢沒有回答,這樣無聊的人,她才不想理會。她,還是快些回房計劃明晚的大事要緊。根據氣象報告,明天一早的雪應該會停了,只要雪一停,就是動手的時候了。

“少主。”一會兒后,尚炎從一旁走了出來。“這種女人,你就別理她了。”他的少主從不為女人費神的,就算他什麼都不做,也會有人自動黏上來,所以,又何必為了這麼個女人浪費時間?

但是殷耀人不以為然。“尚炎,你知道什麼叫打獵嗎?打獵就是要獵物愈珍貴才會愈好玩。”他過去的那些獵物都太容易到手了。而現在,她出現了,他從沒有這樣的女人。“我一向喜歡搜集我沒有的東西。”

“少主。”尚炎呆了。把女人當成獵物?要是那些女人知道了,肯定會傷心死了。哎,他的壞心少主啊!“可是……”“別說了,就當是放假吧!”這陣子,他也忙太久了。是該休個假了。“還有,去調查一下司徒舞夢的底細。”他直覺這個女人不單純。不過,也因為如此,讓他想得到她的決心更堅定了。

“我知道了。”尚炎回答。

不就一個女人嘛,他就不信她有什麼了不起的來頭。

當天晚上,當司徒舞夢想要就寢時,她看到了電視新聞。

“……傲世集團在台灣建立的子公司,今天舉行開幕酒會,總裁江滄親自蒞臨,根據江滄表示,他留在台灣的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對台灣的進步和繁榮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看到電視畫面的司徒舞夢,臉色都變了。

江滄竟然在台灣!那個對舞蝶絕情薄倖的江滄竟然在台灣!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這件事?

舞蝶現在也在台灣啊!要是舞蝶和江滄見了面,她會不會再像從前一樣,傻傻的再上江滄的當?不,不行!她一定得阻止才可以。

她毫不猶豫的拿起電話,然而在撥了數日後,才想起為了省錢,她住的只是平價的房間,根本不能打國際電話,拿起手機又發現自己根本忘了充電,因此她只能急忙跑下樓,衝到大廳的公共電話區。

當電話撥通時,她開門見山的說:“你知道他在台灣,是不是?”

另一頭的司徒舞蝶沉默不語。

“你是怎麼回事?你忘了答應我的事嗎?你說過,你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他的。”司徒舞夢氣得大吼。

“我沒忘。”司徒舞蝶輕聲回答。

“是嗎?你真的沒忘?我不信!如果你沒忘,你怎麼會說得如此心虛?”司徒舞夢咄咄逼人的說著。“你是不是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你還記得十年前,我到美國去找你,你是怎麼樣的凄慘嗎?”那時候,要不是她排除眾議,獨自到加州去找她,她早就死了。“我告訴你,如果你還是要往火坑裏跳,我再也不會理你了。”

“舞夢……我……可是……”

聽到司徒舞蝶猶豫的口氣,司徒舞夢的火氣更大了。“算了,隨便你好了。”她用力的掛上了電話。“真是笨蛋!”司徒舞夢喊着,要不是現在分不開身,她一定會飛到台灣把司徒舞蝶帶走,可是,她不能,想着,她就好氣好氣。

然而,猛一回頭,她竟看見了另一個讓她討厭的男人。

“跟男朋友吵架啊?”殷耀人涼涼的說著任何不知道內情的人,都會這麼認為的話;但他不懂的是,為何他的心頭竟有種奇怪的情緒浮現,就好像汽水在冒泡泡一樣,一個又一個,讓他平靜不下來。

司徒舞夢恨恨的看了他一眼。“這是我的私事。跟你無關。”幹什麼啊?半夜不睡覺,偷聽人打電話!這人有病,是不是?

他想起了她方才又着急又擔心的語氣。“他是很重要的人嗎?”

“當然。”她的家人都是她最重要的人。

她的話讓他不悅。“可是人家好像不是很在乎你嘛!”

什麼時候她家的事也要他來多事了?“那又怎麼樣?”司徒舞夢冷冷的回了一句。

“你還真是奇怪,總是執迷不悔啊!”和彼得.諾特也是,和今晚的這個男人也是。依她的條件,她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人啊,可是她卻寧可當別人的第三者,也不願臣服於他。

“真是笑話!什麼叫執迷不悔啊?難道跟了你就是上天堂?”司徒舞夢翻翻白眼。光想到他對那個女人的態度,她就知道,他也是個無恥又自以為是的爛男人。“告訴你,我對地獄沒有興趣。”

司徒舞夢揚起頭,快步跑開。

“這是地獄?恐怕你的腦子有問題喔!”殷耀人反駁。

“有問題的人是你。”司徒舞夢頭也不回的丟下了話。

她的話讓殷耀人高傲的心起了某種變化。

從來沒有人敢這種對他,她竟然把他給她的榮耀當成下地獄!殷耀人眯起了眼,她的不馴讓他的好勝心更加熾烈,只因有這樣的對手,這個遊戲肯定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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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焰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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