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伯耆,尼子,新宮黨
第八十二章伯耆#8231;尼子#8231;新宮黨
在得知北6道上的亂局之後,遠征軍也不再停留,星夜趕路,就是經過但馬因幡兩國的時候,也只是派人通報山名佑豐而過城不入,只用了十天的時間,就過了因幡國,就是尼子家的地界了。|/|
綾小路幸盛身為九條院家的總大將,其本陣中當然是掛着二重龜甲劍形三落牡丹的家征;然而綾小路幸盛他又在進入伯耆國境之後,又打起了幾支旗幟:宇多源氏綾小路家的笹龍膽紋、其分家,出雲源氏的花輪違紋,以及平四結紋-尼子家的庶族山中氏-第二代家主尼子持久的裔嗣,用以昭示:他,宇多源氏的三宗門之一,綾小路家的養子;分家,出雲源氏諸家的領,尼子氏的庶族;我是你們的保護者,也是你們的頭領,現下尼子家不能分身管理,你也別想自我身上打甚麼鬼主意,只要要你忠心侍奉,我必會代宗家好好待你。這就是九條院守真委任幸盛出任總大將的主因之一。
不知是不是九條院家的橫空出世的關係,尼子家和幕府以及日後的九條院家的關係密切起來,在得到他們的援助之後,新宮黨沒有因為毛利家的計策而被殺,而是在天文二十三年來到伯耆國,和出雲的尼子義久對峙着,現下分裂成伯耆尼子家和出雲尼子家,要不是三好家和大內氏以及毛利氏等結盟他們也不會停下來共抗外侮,現下的伯耆由新宮黨的尼子誠久,也就是本來幸盛一生效忠的對象,尼子勝久的父親主理。
伯耆國湊山城
這是日後毛利氏的吉川廣家的主城米子城,瀕臨米子港,是個漁業商業繁盛之地,加上伯耆的煉鐵業,這三大支柱一直令到新宮黨得以和西面的山名氏、大內氏以及本家出雲尼子氏抗衡,自他選地築城的眼光而言,進入湊山城的幸盛一行人都能看出尼子誠久是個有眼光、有智謀的武士。
為何他們會作出這樣的評價呢?先,湊山城位處伯耆國的西面,是一個鄰近出雲國的平山城;以當時關西的落後的築城技術而言,一個在丘陵地的平山城是萬萬不及佔有地勢之利的山城,幸好米子港的商業繁盛和人口集中,在湊山城的北、東、南面一帶形成一個兼有阻撓敵軍軍勢的城下町,西臨中海這個天然屏障,才令它成為一個有着中度防衛的城砦。就這樣,他擺出了一副政治姿態出來:我們只是暫時脫離主家的控制,這只是暫時性而已,只要主家有悔意、有需要的時候,我們會第一時間支持主家,並交回所佔的領地,因此現在的夫據點只是暫時性的;另一方面,湊山城位處伯耆國的商業中心地段,不論是擴充軍備,又或是鞏固他們在伯耆的統治地位,金錢是現階段新宮黨人最需要的,所以把米子港這個錢袋子,牢牢的掌握住,把它放在眼皮底下,是最安全不過了。
進入了湊山城的御館,尼子誠久親自出來迎接他們,各自依序而坐。
「見過雅樂允大人,」一坐下來,尼子誠久就說道:「大輔大人派軍前來相助,我等實在不勝感激。一直以來都受到九條院家以及雅樂允大人的竭力襄助,我等才可以在伯耆安定下來。」伯耆尼子氏就是依賴守真手下的桂屋,以伯耆出產的鐵礦石、以伯耆本土的弓濱絣和倉吉絣為的棉織品、和紙等物品,換來糧食、兵器和鎧甲等物資,因此兩家關係十分密切,而伯耆尼子家現下實際控制大致有:伯耆國全境、因幡西部以及美作國的北部,而因幡山名家(與但馬山名氏對立的分家)也因為尼子誠久的關係而自出雲尼子轉而從屬伯耆尼子氏。
相對分家而言,宗家出雲尼子氏可說是大大不如了,自晴久死後,繼任的義久就一直受到大內氏、毛利氏等人的攻擊,大內氏由於尼子氏與幕府太過密切,因此也開始與三好家來往,毛利家也忌憚三好家的源故,只是佔據了全個安藝國以後就停了下來,開始向尼子家的備后國進行攻佔;而被陶賢晴**於掌中的大內家,為了轉移家中對他謀反的不滿,也出兵石見,把尼子家的石見銀山打下來,也是斷了尼子家的一條重要財源,而南部備中國的三村氏、備前國的浦上氏,其家臣宇喜多氏以及美作國的三浦氏,都離尼子家而去獨立起來,現在尼子義久,想守住出雲也是個問題,要不是毛利大內兩家互相忌憚着,深怕對方得到出雲之後勢力大增,會打破區內微妙的平衡,出雲的尼子家才得以喘息一番,好好的把手上經已被人用兵馬亂耙一番的出雲國梳理一下。
「少輔大人的治下手段…連先代的修理大夫也不如呢!我等如何奢望他守住出雲這份祖業啊!」尼子誠久重重的嘆道:「我家的盛世,真是要三代而止嗎?」
看到尼子誠久臉上露出七分的痛心、兩分內疚、一分惋惜之意,綾小路幸盛心裏也不好受,彷佛心中被一隻手揪住,呼吸也因為肺腑的被擠壓着而變得困難;畢竟自己是出自同一血脈…
這種痛心的感覺自誠久的一一絲嘆息傳到幸盛的心頭之上,令他心思也被激起來,扼守真出征前交予他的東西取出來。
他自懷中取出一份帛書,這是一個全面使用紙張的年代,只有重要的文書、盟書、詔書才會使用錦帛布料,再將寫在紙上的文書糊裱上去,製成帛書。
看到織在帛書之上的十六弁八重表菊紋,誠久就知道是甚麼了,立即自主位上起來,半跪着的自隱階間退下來,在下面席間正姿跪了下來;而幸盛看到他如此的莊重起來,自小學習公卿禮儀的氣質自然地散出來,他雙手奉持着詔書、將它高舉與眉齊、神情肅穆的站到隱階間上,先向東面的平安京一拜,之後打開詔書。
詔書大意是:伯耆尼子氏守土有功,效忠朝廷,是故任命尼子誠久為從五位下伊予守一職。當誠久雙手抖震的接着詔書的時候泛着不知明的紅光:尼子經久,他的祖父歷任從五位下的民部少輔,這是家主世代承傳的官位;而繼任的晴久更進一步,由民部少輔轉升為從四位下的修理大夫,現任家主義久也是承受着這個民部少輔的官銜;然而尼子經久在出任這個「京職」之前也曾擔任過「外官」-同樣是從五位下的伊予守一職,而這份詔書當中的所包含的意思也是再明了不過了…
看到淚眼盈眶的誠久,幸盛把全然忘了站起來的他扶起來,說道:「伊予守大人請起,現在大人經是從五位下的一上國之守了,理應是本使向伊予守大人行禮了…」
「綾小路大人你太客氣了!」剛成為了尼子伊予守誠久的他說道:「大人繼承了宇多天皇皇子,式部卿敦實親王子,左大臣雅信三裔之中,唯一依然是流着源氏血脈的嫡系,貴為羽林家,天子近衛侍臣,論國法、論家法,我等庶家末族都應以雅木樂允大人馬是瞻。」
「這算是把我拉上戰車了?不知是你上了我的車還是我上了你的車了…」幸盛聽到誠久如此的諂媚的時候,心中卻登時變得清明一片,想起守真有一次說的話…
「一個人總有他渴求的東西,即使他們如世人所言般的無欲無求,其實也是有**的,他們或有求於寧靜、或有欲成道者…無欲無求,只是世人對於沒有負荷的設想和羨慕而已,若是真正無欲無求的話,那個只是一個徒有呼吸的死物而已,有**,有追求,才是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