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你和關閎輝是想假戲真做嗎?」毛偉剛劈頭直問。

「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嘛。」她噘嘴撒嬌抗議,喔哦,他生氣了!

「他這麼想結婚,我可以直接去幫他跟那個女人說!」他想的是最有效、最簡單的方式,不想再出借自己的女人了。

「不行!琪玲姐一定不肯。」

「你們只想讓她吃醋,但萬一是反效果呢?」他點出可能產生的結果。

「會有什麼反效果?」任瑤瑄不懂。

「那個女人也可能找一個男人來演戲啊!」毛偉剛指點她,「瑄瑄,我們回台北吧,我要跟你再結一次真正的婚,我要和你一起生活。」兩人沒有真正的定下來,他的心裏就是不踏實。

「你真要娶我?」她有種做夢的飄飄然。聽見他的話,她當然很歡喜,原本她一直把自己當成是冒牌的代嫁新娘,從沒想過可以嫁給他一直默默愛着的男人,她要的一直是他毛偉剛,從不在乎什麼榮華富貴。

「我們明天一早離開。」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還不行啦,拜託……」她抓着他衣服的領口,有點像個小女生的撒嬌。

「關閎輝的事,他可以自己搞定。」

「他就是搞不定,我才需要出手幫他啊!」她任瑤瑄不是個會半途而廢的人,而且答應別人的事,她一定要完成。

「瑤瑄,你是我的女人,要我看着你和他同進同出,一副恩愛狀,這口氣我怎麼咽得下?」他很計較這一點。

「琪玲姐只要一吃醋,那就大功告成了。」

「萬一她就是不吃醋,怎麼大功告成?」他不是故意和她唱反調,本來就是要想到每一種可能性。

「她……愛閎輝哥吧……」語氣出現了一些些不肯定。

「或許她並沒有那麼愛呢?」毛偉剛說著風涼話。「女人心,海底針。」

「但是他們……」任瑤瑄壓低音量,「他們該做的都做了,只是沒在一起,其實……」

「該做的都做了,還不想結婚?」那是想怎樣?「像我們什麼都沒做,卻都愛着對方,所以你是不是要勸勸關閎輝,或許他和那個女人是真的哪裏出了問題。」

「厚,琪玲姐只是需要一點『刺激』啦。」她相信他們沒有問題,只是缺乏外在刺激。

「瑤瑄,你記不記得當你還睡在傭人房時,有一次我三更半夜去你房裏……」

那時他還不確定自己愛她,只是覺得深受她吸引、想朝她靠近。

「記得。」任瑤瑄一笑。

「你知不知道那時我得多努力剋制,才能阻止自己去『碰』你?那時你可還是我『老婆』啊。」毛偉剛一副自己是聖人的表情。

「不!那時我是『蘇寶媛』。」說到這裏,她垂下了眼睫。

「瑄瑄,如果那時我真的碰了你……」

「我會拒絕。」她抬起頭,堅定地回答他。

「你會?」

「因為我是任瑤瑄啊。」她一個苦笑。「我會盡全力阻止你,但如果阻止不了,我想我會很痛苦,因為我是那麼的愛你。我們上床了,但你心裏以為的我卻是另一個女人,我會很傷心。」

「瑄瑄……」他嘆口氣,溫柔的將她往自己懷裏抱。

「我一定要幫助閎輝哥。」任瑤瑄趁機說:「能和自己真心所有的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幸福。」

「你們還要演多久?」他咬牙問。

「要等琪玲姐——」

「那就下個猛葯吧!」毛偉剛腦中已有念頭在成形。他本來想袖手旁觀,但現在為了他自己的幸福,他也不得不插手了。

「下猛葯?你有主意?」她興奮的說。

「現在不是很流行劈腿嗎?」

「劈腿?誰劈誰?」任瑤瑄眼睛一亮。

「你求我,我才願意參一腳。」他總要消消心中那把醋火,先得到一點甜頭。

「毛偉剛,我求你啦!」她真的開始撒嬌,「求你幫幫可憐的闔輝哥……」

「先吻我。」毛偉剛又下達指令。

「我沒有經驗。」任瑤瑄馬上臉一紅。

「那我吻你。」他靠近她,雙唇眼看就要朝她的壓下。

「喂!你還沒有說出劈腿的計劃啦。」她閃躲,推着他的肩膀。「先別急着吃豆腐!」

毛偉剛一個無奈的重嘆。看來不先解決關閎輝和他女人的問題,他和瑄瑄也別想要有美好的未來了。

「瑤瑄,照我的意思……」他開始說出自己的計劃,兩人開始沙盤推演……

魏琪玲的第一個反應是以為自己眼花,那不可能是瑄瑄,不是那個善良熱心、沒有心眼的瑄瑄,可是……

她明明看到瑄瑄和一個高大英挺、氣質出眾的男人,從鎮上的一家小旅社走出來呀!

她每個星期固定要到旅社對面的小餐館送水果,好巧不巧的正好撞上他們走出旅社的這一幕。

瑤瑄的反應是左顧右盼、小心翼翼,好像怕會碰到熟人一般,但那個男人卻是霸氣、佔有欲強,一副不怕天下人知道的傲然狀,他的手緊緊圈着瑄瑄的腰,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

這算什麼?

瑄瑄劈腿?

她當下的反應本是想上前問個清楚,但是轉念一想,她替關閎輝操心個什麼勁啊?

她不是一心要當自己的主人,不想和婚姻家庭、丈夫孩子那些煩人的責任扯上邊嗎?既然關閎輝不想維持現狀,選擇另外發展他的春天,她幹麼還管他的「新春天」是不是劈腿?

可是,如果他一直被蒙在鼓裏……

就算她不想嫁他,但是好歹也和他有過「一段」,她能完全不管他嗎?

關閎輝遠遠就看到了魏琪玲的身影,終於放下了心。她畢竟是來了,為他而來……

「琪玲。」在她快要接近時,他主動打招呼。

「瑄瑄呢?」這是她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她沒有幫你一起摘橘子嗎?」

「她出去了。」關閎輝很溫柔的看着她。

「去哪裏?」魏琪玲口吻尖銳的問。

「我沒問她,你找她有事?」

「你居然不知道她去哪裏?」她有悅極了。

「瑄瑄又不是小孩子,而且她以前往過這一帶,難道我還要跟着她、怕她走丟嗎?」關閎輝一副非常放心的表情。

「但……你起碼該知道她在哪裏啊。」

「她想去哪裏,只要開心就好。」他故意表現得凡事以任瑤瑄為主。

魏琪玲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當告密者,但是要她裝聾作啞,她又很為難。這個男人就這麼好騙?

「琪玲,怎麼了?」關閎輝注視着她。她在為他緊張嗎?

「我……」她猶豫不決。在瑄瑄回到這裏度假之前,他和她每星期都會去出遊,有着固定且和諧的性關係,但是自從瑄瑄這麼一攪和,他好像就為瑄瑄成了全世界最守貞的男人。

「你想說什麼?」他耐心的問。

「我們……有兩星期沒出去玩了。」她暗示他。「我後天可以挪出時間。」

「後天?我答應瑄瑄要帶她去看油桐花。」

「看油桐花?」

「在苗栗,現在正是油桐花盛開的季節,油桐花有五月雪之稱,瑄瑄吵着要去看。」關閎輝微笑的說。

「但是我們……」魏琪玲很錯愕。這個男人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要娶好民,不過一眨眼,馬上就有了新人忘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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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罪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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