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告別？
小雨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陽光透過透明的天花板照進來。她打了個哈欠，走出了房間，翼並不在，不過留下了一張紙條，說他吃飯去了。
小雨來到米蘿的店裏，一進門就看到翼正坐在一張擺滿食物的桌子旁邊瘋狂地吃着。
“米蘿呢？”小雨問。
“可能在廚房吧！你要不要吃點東西，這一趟把你累壞了。”
“我等會吃，你先把收縮匣給我吧。”
“你要幹嘛？”翼把收縮匣遞給小雨。
“我馬上回來。”
她來到廚房，米蘿正忙着磨咖啡。
“你來了，小雨！”看到她米蘿很高興。
“嗯，”小雨很愉快地說，“昨天的事，謝謝你！”
“你是說？”
“我知道是你，謝謝你幫我。”
“我……”米蘿低下頭吱吱嗚嗚的。
“如果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對不起，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
“沒關係，誰沒有秘密啊。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小雨拿出收縮匣，把小嬡放了出來。她仍不省人事。
“你讓我照顧她？”米蘿有些吃驚。
“我想你知道她是誰。”
“是的。”
“她是個可憐的人，我相信你有能力幫她。”
“放心吧，”米蘿笑着說，“而且店裏正缺人手。”
“你太好啦！”
吃完飯後，翼和小雨在街上閑逛。翼看起來興緻勃勃，可小雨卻並不自在。她知道，對她來說事情並沒結束，她還要回家。也許小嬡可以幫她，但她不想去打擾她，這也許會讓她重新陷入痛苦。
“小姐，進來看看吧！”一個聲音沙啞的老太太打斷了小雨的思維，“我這裏有各種魔器，我保證這裏的水晶球是全鎮最好的。”
“好啊，反正我們也沒別的事。”
他們走進那家店，裏面裝飾得古色古香，擺着許多黑胡桃色的架子，架子上陳列着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最多的是水晶球。
“好漂亮！”小雨在一個裏面有紅色珊瑚的水晶球前站住了，“這是天然的嗎？”
“是人造的，孩子，”老太太說，“珊瑚可不會自己跑到水晶里去。”
“老奶奶您好像很喜歡水晶球呀！”
“水晶是一種很神秘的東西，神秘而又神奇，它蘊藏着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力量。我可是個占卜師啊，怎麼，要不要試試？什麼都知道。”
“真的？包括……其他的世界？”
“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老太太詭異地笑了笑。
“好吧！”
“那跟我來。”老太太領把他們到一扇拱形門門口。
“你在外面等着。”老太太把翼擋住了。
“可是……”翼貼着小雨的耳朵說，“我總覺得這裏怪怪的。”
“沒事，我不會有事的，你先在外面等一下。”
小雨打開門走進房間，老太太隨着跟進來，關上了門。
房間裏光線很暗，中央有一張長方形的桌子，桌上擺着一個水晶球，一個絨球狀的東西趴在水晶球旁邊。
看到小雨來了，“絨球”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呔”、“呔”的叫了起來。
“多多？！”小雨驚叫了起來。她轉過身驚問道：“你就是艾諾？”
老太太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少女。
“沒錯，就是我。”
“你？為什麼會是你？”小雨看着那個熟悉的身影，“你到底是誰？”望着那張熟悉的臉，小雨變得不知所措。
“為什麼不會是我？不管在哪裏，我總是在幫你。如果說，這是一場戲，那也許我就是導演。”艾諾走到桌邊的一把椅子旁坐下來，說，“坐吧！”
小雨並沒有坐，她變得很激動：“導演？是你讓我來到這裏？奇怪的夢，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乾的，是不是？！”
“沒錯。”
“是你給了小嬡那些遭遇，然後你又讓我來？”
“平靜下來，小雨。你相信我會害你嗎？”
“我不願相信，你常會幫我，你對我很好，你像個善解人意的大姐姐，可是，難道還有其他解釋嗎？”
“相信我，小雨。我希望你平靜一下，難道你就沒什麼要問我的？”
比起傷害，小雨更願意相信她是永遠都會幫她的，於是她更願意選擇相信她，選擇平靜下來。
“有，”小雨嘆了口氣坐了下來，“我想知道關於‘以前那個小雨’的事情。”
“‘以前那個小雨’？”艾諾笑了笑，“你似乎對她很有興趣。”
“因為……”
“自始至終只有一個小雨，”艾諾堅定地說，“其實你以前經常在夢中來這裏，只不過你忘了。”
“這不可能！這個答案太牽強了。”
“這很可能，有多少人會記住自己的夢？只是這次不太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我會讓你回去，如果你願意，你會徹底擺脫這裏。”
“真的？我可以回家了？”小雨非常高興。
“真的，我會儘快讓你回家。”艾諾說，“只是，在這之前你是不是要和外面那個小朋友解釋一下。”
翼？這一別真的不會再見面了嗎？奇怪，在小雨的心中湧起了一分不舍。回家，這不是她來這兒后最大的願望？為什麼現在會感覺這樣不甘願？
“我……”小雨鼓起勇氣，終於提出了那個連她自己也覺得荒謬的要求，“可不可以讓他和我一起回去？”
艾諾搖了搖頭：“不行。”
“一點辦法也沒有？你知道他除了我沒有什麼人可以依靠。”
“有一個。可是，要麼成功，要麼他徹底消失，就像從來沒存在過。你願意讓他冒險嗎？”
“我明白了，”小雨有些傷心，“給我一點時間。”
說完，她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對了，”艾諾喊住了小雨，“我很佩服你創造出了魔鈴。”
“那是……？”
“是啊，”艾諾給了她一個微笑，“可能有時事情的發展並不能讓你完全滿意，可你不覺得經歷一下也是件不錯的事嗎？”
“謝謝你。”
小雨盡量表情自然的走出門外，翼正在焦急地等她。
“我們走吧。”小雨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喂，她說了什麼，你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
“我很高興！”小雨停了下來，“她說有辦法幫我做到我一直想做的事。”
“那你怎麼還……”
小雨轉過身，她想告訴他，可她說不出口，她明白小雨對他的意義，不管她和以前的小雨是否是一個人，她的離開都會改變他的生活。她完全可以不和他說一句話，悄悄地回去，這對她的生活不會有任何影響，可她辦不到。她想哭，但她不想在他的面前掉眼淚……
“對不起，翼，我想一個人靜一會。”
小雨轉身就跑，留下一頭霧水的翼。
她拿出琥珀，去了那個只有黑夜的世界。昨天這裏還滿是邪氣，而現在，星空好美……
她爬上塔樓，在那裏，她第一次體會到飛的感覺……
她躺了下來，看着星空，也許她應該睡一覺，等她睜開眼睛，會發現這一切都只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