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拿着信,韋軍衝到了馬欣妮那兒,他不知道自己無緣無故的為什麼會收到一封“絕交信”,事前沒有爭吵、口角,更沒有什麼異樣的跡象,他沒有理由受到這種待遇,這根本是不可能、不該發生的事。馬欣妮知道事情不好擺平,但是她沒有料到韋軍的臉色會這麼難看,一副要置人於死地的樣子,難道他真的這麼在乎她?這麼愛她?“這是什麼意思?”他晃着手中的信,差點就指着她鼻子問。
“我寫得很清楚了。”由於自己理不直、氣不壯,所以她的音量很小,況且惹一頭正在發怒的野獸是非常不智的。“我上面有解釋,因為某個特殊的原因,所以我無法再和你交往下去。”“哪個‘特殊原因’?”他把信當她的面撕成了碎片,一副氣得說不出話的樣子。“我——不能說。”
“不能說!”他欺到了她的面前,抓着她的肩膀。“你是在玩弄我嗎?”
她很快的搖着頭。
“那你解釋啊!”
她怎麼能說!如果事情一講開,恐怕只有“風雲變色”能形容,軍可不是一個好脾氣或是能容忍自己被騙的人。“韋軍,我很抱歉,但是——”
“抱歉?”他冷嘲熱諷的收回了自己抓着她肩的手。“為什麼而抱歉?因為你解釋不出所以然?還是你根本無聊到家”她忍耐的不語。
“或者你只是在試探我,想看看我的反應?”他試着平息自己的怒氣。“小馬,我對你是真心的,肉麻話我不太會說也不想說,但是你應該看得出,感覺得出我的誠意啊!是不是?”他愈是這樣,她就更加的慚愧,錯全在她,但是卻得叫他攬全部的後果。“韋軍,我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敢當面告訴你,必須用寫信的。”“你的膽子並不小。”
“也許我知道全是我的錯。”
“那就改變這個‘錯’。”
要不是無法可想,她又何必出此下下策啊,但是他們無法有結果的。
她也愛韋軍“如果沒有一個很好的原因或是理由,我決不會就這麼的接受事實。”韋軍說得很乾脆,和她耗上了似的。“我對你有信心,對自己也有,我不相信有什麼理由可以拆散我們,害我們不能在一起。”她一個沉重的嘆息。
“小馬,我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人,你必須明明確確的告訴我!”他的態度好強硬。“我另有所愛。”她隨便編一個,除了這個理由,她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可用。韋軍非但沒有生氣,他反而哈哈一笑,笑她的天真,笑她的敷衍。
“我還以為你的智商有多高,多聰明過人,但是也不過如此嘛屍他並不是挖苦,而是一種憐惜的語氣。“你告訴我實話吧!或者你乾脆承認你是吃飽了沒事做才寫這封信,我可以一笑置之。”她氣得想頓足,她真的這麼無聊嗎?難道他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無奈、痛苦、矛盾和歉意嗎?他居然當她是吃飽了沒有事做?“韋軍,我不想再說什麼,說什麼結果都是一樣的!”她背對着他,表情也冷了起來。他扳過她的肩。“什麼結果?”
“我們必須分手!”
“我們根本沒有分手的理由!”
“我要分手!”她叫嚷道。
“你‘要’分手?”
長痛不如短痛,既然無法告訴他實情,就任由他去想好了,相愛有相愛的幸福,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自由,和韋軍分手后,她再也不會去碰感情的事,算是對她自己的懲罰好了,她只希望韋軍別再逼問她。“說話啊!”他憤怒的捏着她的下巴。“我不會讀心術,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我只要聽你親口說,我不再用‘猜’的!”“我已經說了,已經寫了,我要分手。
他的手,她的下巴被他捏得好痛。
“你沒有‘好’理由!”
“我愛上別人了!”她火大的說。她用兩手去扯“誰?在和我來往的同時,難道你是腳踏兩條船的嗎?”
他冷冷的說:“你是這種女孩嗎?”
“是]’她只好承認。“我是!”
“你不是!”
“我是!”她並不想把自己說得那麼糟,但是沒有辦法,事情既然要這麼的“絕”這麼的“湊巧’,也由不得她了。“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本來我們因為一點小事分開了,但是……前些時候我們又連絡上,舊情復燃,所以……你了解的,我——”“我不了解!”他惡聲惡氣的打斷她。“我一點都不了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鬼話!’是又能要她怎麼辦嘛!“小馬,如果你有難言之隱,我可以給你一些時間,讓你把問題解決,甚至你可以告訴我,我幫你解決,但請你不要說那些可笑又荒謬的理由。”他離開她幾步遠,不敢靠她太近,怕自己無法控制自己。有十分之一秒的猶豫,她想去告訴他一切,但她知道不管她說得多委婉,他都不會原諒她的欺騙,尤其是她調查的人是他妹妹!她怎麼解釋自己因為工作而蓄意去認識韋莉,雖然她是真心喜歡韋莉,現在也成了好朋友,但她很難叫韋軍相信的。“信我還你了。”韋軍指了指地上的碎片,好像不在乎她的沉默。“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沒有用的,韋軍。”她悲切的表情。
“我一個星期後再來。”他給她時間。
一個星期……
一天之內就可以發生很多事。
“一個星期,我希望見到的是我一直熟悉的那個小馬。”
他不容她反對或是抗拒似的。“如果一星期後你還是沒有好理由的又把分手掛在嘴邊,那恕我無法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知道我的脾氣的!”“我不受威脅!”她怒吼。
“這不是威脅。”他露出一個迷人的笑。“這是‘講理’,我給你時間的,不是嗎?小馬,你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別
浪費了。”
“結果還是一樣廣她強硬的說,“別這麼肯定!”他打開門,“沒有用的!”
韋莉知道有人跟着她,她不確定是從哪裏開始,但她注意到了。
要不是沈堅到南部去看一個展覽,而她正準備和剛從大陸回來的鐘其弘攤牌,她不會自己一個人。幸好現在是白天,而且附近都很熱鬧,所以她並不是很怕,她只是有些好奇,好奇那個跟着她的人的目的。於是她非但沒有逃避,反而決定正視他,一個轉身,她主動的出擊。
對她的反應,王世傑有些意外,他還一直在想要怎麼去“搭訕”。根據他的經驗,他的一些心得,有些女人是很容易“上”的,有些則不。而這個叫韋莉的是屬於後者,氣質是裝不出來的。她是哪裏得罪了鍾其敏,鍾其敏為什麼要這麼的對付她?找他來勾引她,他只怕自己很難達成目的,用強的都還不知道能不能得逞。有些女人就是寧死不屈。
韋莉看着這個流里流氣、油頭粉面的男人,她實在不知道他對她可能有什麼企圖,他們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莫非她弄錯了?正想轉身時,她聽到他開口了。
“小姐。”王世傑有些謅媚的口氣。
“你在跟我說話?”
“這裏還有其他人嗎?”他調情的口吻製造了機會,她瞪着他,想看看他有什麼花樣。
很高興她給他“小姐,我想認識你,剛才跟了你好一會了,希望你能……”他朝她擠眉弄眼的。韋莉知道自己可不是什麼絕世大美女,她或許可以稱得上漂亮、順眼,但不可能會在路上引來這麼多的注意。沈堅可說和她是同類人,而且沈堅曾在一些應酬、社交場合見過她,那這個男人呢?她不得不存疑。
她不得不小心。
“你願意嗎?”他色眯眯的望着她,好像她是葉子楣還是葉玉卿似的。
她沒有被嚇到,反而異常的冷靜,異常的沉穩,她用一種充滿了智慧的目光去看他。“先生,你沒有弄錯吧?”
“弄錯?”他訝異,他很仔細的看過照片,而且端詳了她一會,是她沒有錯。“你弄錯對象了。”她笑道。
“我——”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我是個已經結婚的女人,對其他男人都沒有興趣。”她沒有半句的廢話。
“何必這麼正經八百?”他油條的說,有些中下階層的那種不入流氣息。“我不會在乎你結過婚沒有,反正只是玩玩嘛,‘辦事’而已,不需要講什麼感情的啦!你也不必給你先生知道啊!”“我可以叫警察。”她平穩的說。
“憑什麼叫警察?”他也沒被嚇到,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我對你毛手毛腳了嗎?”她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警察能抓我嗎?”他更加的氣焰囂張,“路不是你一個人的,你能走,我也能走,法律也沒有明文的制止不能和已婚的女人說話,所以你說說看嘛,警察到底有什麼理由可以管我?”“你到底想怎麼樣?”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而且這男人不是斯文人。“想和你交朋友啊!”他的目光猥褻。
“我丈夫不會同意的!”
“那就不要讓他知道啊!”他朝她眨眼。
韋莉知道自己碰到了麻煩,君子好躲,小人難防,這個人、這種情形和沈堅一點都不同,這個男人讓她有一種壓迫感,叫她不安。
“看外表是不準的!”他邪惡的笑,“我是一個很棒的情人哦,用過的女人都——”“下流!”她忍不住的罵。
“那種事不講上流、下流的!”他愈說愈黃,愈說愈沒有分寸。“我知道你看起來像個聖女,但是…。”女人在床上的表現可以和平日的形象判若兩人。根據我的經驗,愈是看起來冷冰冰的女人,在床上愈是——”“住口!”她大怒的阻止他再說。
“我說中了?”他狂笑。
“我希望你看清楚了,也希望你能了解到你找錯了對象,也許真的會有女人去‘欣賞’你這種男人,但夾不是我,希望你別浪費你的時間!”她斬釘截鐵的拒絕他,表情非常得堅決。“我時間多的是。”他亦步亦趨,跟在她的身邊。
“你——”她四處的張望,想給自己找一條退路,此刻她真希望沈堅可以憑空的出現。“試試看嘛!”他就走在她身邊。
“滾!”
“我就喜歡來勁的女人。”
韋莉站定,她知道自己愈躲,他愈是會吃定她,而且會更加的得寸進尺,她更不能讓他知道她住哪裏,否則只怕麻煩沒完沒了。
“你打算一直跟着我?”她鎮定的問。
“沒錯!”他邪門的看着她。“天涯海角,你到哪兒,我就跟着到哪兒。”“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
“如果我現在要上警察局呢?”
王世傑不知道她是真的打算這麼做,還是嚇他,但他是有案底的,他可不能開玩笑,冒這種險,鍾其敏的錢是很好用,但是也不能叫他“不顧一切”,而且還有下一次嘛,不急於一時。“算你厲害!”他豎起大拇指,低頭傾身向她。“不過你知道還沒有完的,對不對?”她不說話,不想去激怒他。
“我隨時會出現在你四周的!”
她心裏發顫,但沒有表現出來。
“你等着哦!”
雖然發生了那個無聊男子的事,韋莉還是告訴自己不要慌,只要沈堅一回來,她就什麼都不怕了;當務之急是解決她和鍾其弘的事,這個婚姻比一斤豬肉都還不值,再拖下去,真正浪費的是她的生命,她的青春。她沒有什麼好惋惜的,沈堅比鍾其弘好上了千萬倍,即使沈堅沒有錢,但他能給她的,比金錢還有意義,還有價值。
“無價寶易求,有情郎難得”,這幾乎是所有女性的共識,何況鍾其弘對她所做的,已經令她心寒到底,這樣的男人留着沒有用,跟着沈堅可能要吃苦,但是只要有情有愛,苦也不算是苦了。鍾其弘才提着行李進門,就感覺到一股異於平常的氣氛,一種很冷的味道。他一眼就看見韋莉站在落地窗前,她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知道他回來了,但是沒有反應。以往她會來接過行李,會泡茶,至少會寒喧兩句,但這次什麼都沒有。
“我回來了。”他放下行李。
“我知道。”她很冷漠的口氣。
“可以泡杯茶嗎?”
“冰箱裏有罐裝的冰烏龍茶,如果你想喝,你可以走到廚房去,打開冰箱,拿出來,拉開拉環,然後往嘴裏倒。”她告訴他步驟。
鍾其弘雖然皺了皺眉,但是他卻照着她的指示做,真的到冰箱拿了罐烏龍茶來喝。’“你現在的心情如何?”她故意很客氣、很生疏的問,一副陌生人般的表情。“還好。”
“你想更好一些嗎?”
愛情神話“你直說吧!”他受不了這種氣氛,這樣的她,他寧願她有話就說。
“我願意離婚。”
鍾其弘真的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什麼讓她下定決心,徵信社的報告上,明明什麼都沒有,如果沒有其他男人出現,她為什麼突然要離婚呢?她明知道她什麼都得不到,她不在乎嗎?韋莉知道鍾其弘臉上表情不似平日,平日他是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但這會他的瞼上明顯的寫着驚訝,他好像怎麼都沒有算到她會有這種決定似的,總算也有,q他吃驚的一天了。“你什麼都得不到。”’他提醒她,如果她想和他分什麼財產,那她是在作夢。“我什麼都不想要!’她回答他。
“有骨氣!’“不是每個人都會要心眼、工於心計、暗中的調查別人。”她淡淡的說。“你知道了?”
“是的!”
鍾其弘沒有打算讓她知道,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進行,是徵信社泄的密嗎?如果是,他可要好好的和他們算帳。“其實——”他想解釋。
“什麼都不必說。”她看着他,對他沒有任何的感情存在,一丁點都沒有。“鍾其弘,我不知道是你比較可悲,還是我比較可悲,我努力的做一個好妻子,卻得不到你的信任,你千方百計的想逼我主動提出離婚,為的也不過是不想花一文錢。”自覺理虧,鍾其弘不想當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其實你也不必說得這麼委屈,我不會真的一毛錢都不給你,你也當了我幾年的妻子,沒功勞也有苦勞,五十萬吧!我會開一張支票給你。”“省省吧!我不缺這個錢!”她清高的笑笑。“我娘家也不窮,就算我回去投靠,他們也養得起我。”“是你自己不要的。”
“不過你也不要為我擔心,我還不必回娘家去,我已經找到真正的幸福了。”他沒有聽懂。
她指的是什麼呢?有另一個男人嗎?“是的。”彷彿能看穿鍾其弘的心思般。她踱向他,一點也沒有愧疚或是不安的感覺,只有一股坦然。“你請徵信社調查我,不就是想查查我有沒有外遇?為了不讓你的錢白花,所以我就真的外遇了,好滿足你的‘期望’。”雖然他要和她離婚,雖然他們之間沒有感情,但是一聽到她另外有男人,他還是忍不住的怒火中燒,他們還沒
有離婚啊!“你生氣嗎?”她故意問。
“你不知廉恥!”
“我是該有罪惡感,我是該覺得羞愧,如果是發生在古時候,我應該被亂石砸死,但是鍾其弘……”她冷眼看他。“你義比我好到哪裏?你有忠於你的婚姻、你的太太嗎?你在大陸沒有女人嗎?”“我—一”他啞口無言。
“如果我不要臉,那你呢?”她的態度高傲,自覺並不比他來得爛。
“男人——”
“鍾其弘,省省吧!現在都快二十一世紀了。”她冷哼。
“男女早平等了。”
“你還是該等到你真的離了婚以後。”他大男人主義的說。。
“為什麼?為了你的面子嗎?”她質問他。
“這是遊戲規則。”他理直氣壯。
“你遵守了嗎?”
“不要講我,我們談的是……”鍾其弘知道自己根本就講不過她,他只是男人的自大心理在作祟而已,他憑什麼要求她守規則!“反正都不重要,你請律師把離婚協議書寫好,我簽了就是。”她爽快得很。“如果我不離婚呢?”他故意說。
“你不離婚?”她有些意外。
“我為什麼要便宜你和那個男的?”鍾其弘有些惡毒的表情。“是呀]當你還是鐘太太的時候,你就紅杏出牆的和男人亂搞,而我還該像個縮頭烏龜的簽下離婚協議書?你當我是什麼?”韋莉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她不能亂了方寸。
“你的意思是你不離婚了?你確定你想要維持目前的這種情形?”
“有何不可?”他冷笑。
“鍾其弘,我是無所謂,我不急着再嫁,不急着自由,倒是你。”她一副很輕鬆的態度。“那個女人能等嗎?你最好不要把我給惹毛了,否則等你想離婚時,我可是說什麼都不會簽的喲。”鍾其弘終於接受韋莉已經不是平日那個韋莉的事實,她不再是沒有聲音、沒有想法、什麼事都不積極的女人,她完全的改變了。“我要考慮一下。”他說,給自己留一條路,也不:把事情弄僵。
“你最好別考慮太久,當心我改變心意。”她完全掌握整個狀況地說。
“韋莉,目前你最好別讓我逮到什麼,否則我可以叫你
和你的情郎去坐牢。”他警告她。
“我也可以。”她微笑以對。“彼此彼此!”
“你為什麼遞辭呈?”謝奇光跟在馬欣妮的後面說著,一路由辦公室跟到員工休息室。“辭就辭,有什麼好為什麼的!”馬欣妮心情不是很好地說。老闆要她做到月底,沒有什麼刁難,她只好勉為其難的點頭,只是明天就是韋軍給她一星期的期限,而她卻還是徵信社的人。·“你做得好好的,沒理由嘛!”他好像非問出個所以然不可的樣子。
“理由!理由!”馬欣妮沒由來得大發脾氣。“每個人都要理由!做事一定要理由的嗎?不能隨性而來嗎?我沒有理由!我討厭這個工作,我受不了這個工作,我想放鬆一下,行嗎?”謝奇光忍耐的笑笑。
“我很煩,現在沒有談話的心情,你可不可以……”她指着門外。
“欣妮,我知道你煩,就是因為知道你煩,所以我才想幫你分憂解勞。”“你分擔不了我什麼憂,我也沒有什麼勞可以讓你解決。”她隨手抓過一份雜誌,翻着裏面的內容,其實她哪有心看,只是她必須讓自己忙碌,她不要這種她無法回報的關心和感情。
“你有事。”
“就算有也是我家的事。”
“和‘他’有關嗎?”謝奇光非常得鍥而不捨。“你是為了‘他’才這麼煩、才辭職的嗎?有什麼大問題?他不喜歡你在徵信社工作?”“你——”她氣得說不下去。
“欣妮,我看看你的樣子,如果戀愛是讓一個女孩變得不快樂,那又何必談呢!”“你不知道!”她心浮氣躁的說。
“你不說我當然不知道。”
“說了也沒用的!”
“至少你不必一個人獨自承擔。”
馬欣妮看了謝奇光一眼,他始終是那麼耐心地在對她,不管是在生活上或是工作上,感情不能勉強,但友情總可以接受,她可以當他是大哥哥,她可以把她的煩惱丟一些給他。:“你知道韋莉的那件案子吧?”她把雜誌放回原位,決心說出一切。
“當然知道,你交給別人接手了。”“我的男朋友就是韋莉的哥哥。”
“而你原先並不知道?”謝奇光反應很快地說,系簡單一想就知道。
這個關
“我當然不知道,我是懷疑過,兩人同姓,名字又都只有一個字,但是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我不信邪,也沒有去查,沒想到……沒想到‘惡夢成真’。”她真是悔不當初。“可是你沒有錯。”他站在她這邊。
“如果我不清楚他們兄妹的關係,如果我只是公事公辦在查韋莉,那我是沒有錯,但錯在我從一開始就騙了他!”馬欣妮苦着一張瞼。
“你騙了他什麼?”
“我騙他我是寫小說的!”
這個謝奇光可以諒解,他通常也不對別人明說自己是在徵信社上班,可以免去不少的困擾。欣妮沒有錯,錯就錯在她和那男人相愛了,而她無法圃謊,又湊巧的在調查他妹妹。“所以你才要辭職。”謝奇光懂了。
“你知道嗎?這件事有一半要怪你。”馬欣妮一副有難要他同當的表情。
“怪我?”他指着自己。
“你知不知道是你把‘他’介紹給我的?”
“我?我介紹的?”謝奇光不相信自己會這麼蠢把自己所愛的女孩介紹給另一個男人。“‘他’就是那個房屋中介公司的老闆。”
“是‘他’!”
“就是‘他’。”
謝奇光如果不是還有一點理智,他會從公司的頂樓往下跳,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和馬欣妮談戀愛的會是韋軍,這個在房地產界頗有點名氣的男人,而他一手把馬欣妮送到韋軍的手中!他真該死!他該自己去幫馬欣妮找房子的。
看到謝奇光那種表情,馬欣妮覺得自己真是殘忍,她這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可能帶給他雙重的打擊,她不該如此的。“謝奇光,說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她懊悔不已,她恨自己就是不會把話說得婉轉些。“欣妮,本來我不恨自己的,現在我恨不得掐死我自己。”他恨恨的說。“你別認真,我——’“我怎麼沒有想到,我該想到的屍他恨自己沒有未雨綢繆的心,,他一直以為馬欣妮不急着談戀愛,他以為她只專心於工作上,結果……結果便宜了韋軍,這是他一手促成的。“你也不用這麼‘自責’,反正我和他已經完了。”馬欣妮一副認命的表情。“他全知道了?”“他還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讓他知道,總之我和他提分愛情神話手了,趁傷害……還能控制得住的時候。”她攤攤手,頗為堅強的。“這麼說我還有希望?”他欣喜若狂。
“拜託……”這不是她要的。
但是謝奇光不這麼想,他只知道自己好像“敗部復活”似的,還有希望可言,他不再輕言退卻,他要堅持到底,事情並不是全部的絕望。不可思議的,他全身的細胞又都活了過來。沈堅頗為憂鬱地看着韋莉,他不知道為什麼好事多磨,明明鍾其弘是想離婚的。為什麼當韋莉肯無條件離婚時,他又不肯了?他們夫妻之間還有情份可以講嗎?在發生了鍾其弘請人調查韋莉的事之後,在韋莉和他有了感情,發生了關係之後?韋莉必須快點離婚,她必須快點和鍾家沒有關係,否則他怕夜長夢多。
“你實在不該提到和我的事。”
“為什麼?”
沈堅不知道韋莉是真的不懂男人,還是故意賭一口氣,有哪個男人受得了自己的老婆給自己戴綠帽,而且還主動要求離婚?“這件事根本不需要給鍾其弘知道。”沈堅有些凝重的說。
感性作品系列“為什麼?”韋莉堅持的問,她不懂沈堅的態度。
“如果你不提到你和我的事,說不定這個婚已經離成了,對不對?”意識到韋莉不太高興,他小心地解釋。“現在他說要考慮,不知道又會出現什麼花招,這不是和我們自己過不去嗎?”“我只是想讓他知道我韋莉不是沒人要,而且比他好的男人到處是,他不算是什麼!”韋莉知道自己多嘴,但她要爭——口氣。“所以問題來了。”他苦笑。
“你怕?”
“我當然怕。”沈堅注視着韋莉,“我希望能和你正正噹噹的在一起,我不要有什麼顧忌,不要有什麼恐懼,你不知道鍾家姊弟——”意會到自己失言,他立刻將話題轉開。“事情愈早解決愈好。”
“你為什麼提到鍾其敏?”韋莉困惑。
“我有嗎?”他故意不看她。
“你提到‘鍾家姊弟’。”
“我只是……”他笑得有些勉強。“只是耳聞他們鍾家姊弟都‘不簡單’。”“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她也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