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安雅心並沒有乖乖的在家等任建鈞,她故意在外面耗到九點才回家,但是很令她意外的,任建鈞並沒有出現,問了母親,也說沒有任何一通電話,所以看了點書、洗了個澡,她便準備上床睡覺,不過就在剛過十二點時,任建鈞“回家”來了。
因為他也有家裏的鑰匙,所以當他回來時,並沒有驚動到安成光夫婦,反倒是耳朵很尖的安雅心立刻從房裏奔出,照理說已經大半夜了,他沒有理由再來。
任建鈞一副疲倦、煩躁的表情,完全不同於中午時那目空一切、氣勢逼人的高傲狀,此刻的他像被人狠狠的K了幾拳般。
“怎麼了?”安雅心知道出了事。
任建鈞說:“黎琪自殺了。”
“她自殺?”
“吃了七、八十顆安眠藥,還穿了一身的紅衣服,真虧她想得出來。”他點了根煙,表情有些空洞的說,並沒轉頭看她。
“現在呢?”安雅心只關心這個。
“經過洗胃和插管,現在應該沒有事了。”他頹然的往沙發上一坐,“可不可以給我一杯水,我好渴。”
她立刻衝到廚房去倒水,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黎琪沒事,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黎琪死了,那麼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任建鈞亦是。
接過了水,任建鈞這才正眼看着安雅心,並且把煙給捻熄。“那個汪達威又是誰?”
“好友的老公。”
“既然是你好朋友的老公,那麼為什麼你們在一起?”
“我和汪達威什麼事也沒有。”安雅心只說到這裏。“你不必擔心我是什麼第三者,因為我不是。”
任建鈞這下也追問不下去了,事實上有黎琪這個問題人物的自殺事件在先,他也無法再逼問她什麼,他的立場不穩。
“黎琪為什麼要自殺?”安雅心低聲的問。
“因為我說要分手。”
“她不接受?”
“她也沒有不接受,因為我開給她的分手條件很好,所以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忽然想不開。”任建鈞也懊惱得很。“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對我搞這種把戲,我真是服了她。”
“我想她一定是愛你的。”她揚起一抹飄匆的笑。
“這不是愛,這是變態。”
“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不怎麼做。”他一副靜觀其變的打算。“媒體和記者那邊已經壓下來了,只說她吃壞了腸胃,是急性腸炎,明天她就可以轉院到另一個地方休養,會有朋友陪着她。”
“你不和她結婚?”安雅心試探的問。
“我不結婚。”任建鈞斬釘截鐵的告訴她。“就算我要結婚,我會娶的人也不是她。”
聽他這麼說,她的心千頭萬緒,如果他不給黎琪一個交代,只怕她不會鬆手,一個敢拿自己生命來賭的女人,而且還穿着紅衣尋死,顯示她的決心很可怕,起碼她怕了。
“任建鈞,你認為你能搞定黎琪嗎?”她苦澀的看着他。“娶她吧。”
“不輩子。”
“我……我決定嫁孟彥武。”
任建鈞沒有暴跳如雷,只是用一種荒唐的表情看向她。“你別無聊了。”
“我會嫁他。”
“你不愛他。”
“但我們還是可以結婚,並且婚姻也可能幸福。”安雅心相信自己有這智慧,“婚姻需要的是經營,而不是光靠愛。”
“除非我死了。”
“你不能阻止我。”
“不能嗎?”任建鈞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他是渴,但是他連一口水也沒有喝。“雅心,我從你一出生看你看到今天,如果我不能阻止你,還有誰能阻止?你愛的人是我啊。”
她搖搖頭。
“不要被黎琪嚇到,她會想通的。”他一副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而且搞不好我並不是她想自殺的原因。”
“這樣想,你會比較安心嗎?”
“雅心,我只要你答應我不要胡亂下任何決定。”他知道她雖理性,可是一旦卯起來時,也可以非常頑固。
安雅心無言以對。
“你別想投入那個什麼游泳教練的懷裏。”
她沒有理他的話,突然轉變話題,“黎琪她……我現在可以去看看她嗎?”
“你要現在去看她?”
她迫不及待的點頭,“我可以馬上準備好。”
“有這必要嗎?”
“我想去。”她堅定無比的說。
結果在半小時后,安雅心和任建鈞就已來到醫院的特等病房,病房中有一名看護在陪伴黎琪,黎琪似乎並沒有—入睡,而且管子也拔掉了,她看起來好像奄奄一息般,非常令人同情、令人不忍。
“病人需要休息。”看護有些怪罪的說,現在都半夜一點了,居然還來探什麼病。
“我只說一、兩句話。”安雅心彎下腰,在黎琪的耳邊低語,她的音量剛好只有黎琪和她自己聽得到,只見她說完之後,黎琪馬上露出微笑,並且安心的閉上眼睛睡覺。
出了病房,任建鈞的表情非常懷疑。“你到底和黎琪說了什麼?”
“你不必知道,黎琪知道就好了。”
“雅心!”他憤怒的瞪大眼。
她幽幽的說:“事情會有個完美的結果的。”
“在你看來或許是完美的,但是每個人都會覺得完美嗎?”他惡狠狠的瞥了她一眼,“你最好三思而行。”
“我已經決定了。”她一臉的義無反顧。
***
“公證結婚?”孟彥武差點就摔進池裏。
安雅心點一點頭,“等我後天從日本回來。”
“這麼快?”
“你願意嗎?”
他有點不能接受,“安雅心……”
“孟彥武,結婚並沒有這麼可怕,你是好人,我也是好人,你在追求我,我對你也挺欣賞的,所以我們還等什麼?”安雅心好像什麼都計劃好了,而且一分鐘也不拖延。
“但是時間未免太急了些。”他不是不想結婚,而是不想結得這麼十萬火急,好像火已經燒到屁股了。“而且為什麼要公證?我們可以風風光光的宴請親友見證啊,沒道理要公證。”
安雅心給他一個安撫的笑容,“我必須這麼快結婚。”
“理由呢?”
“我想結婚。”
他急嚷,“但你根本還沒有愛上我!”
“我們可以結了婚之後再慢慢培養。”安雅心主動的去握住他的手。“我會做一個好妻子的,我甚至可以不當空姐,專心在家當家庭主婦。”
“安雅心,”孟彥武一臉怕怕的表情,一點都不感到開心。“任建鈞知道你這個計劃嗎?”
她簡單帶過去,“不干他的事。”
“所以他不知道?”
“他不必知道。”
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雅心,現在我才三十齣頭,我還想多活幾年,你確定我可以有當你丈夫的命,不會在任建鈞知道這件事後,很快就英年早逝嗎?任建鈞會宰了我們。”
“你怕死?”她縮回了手。
“不!我只是希望能得到他的祝福。”孟彥武苦笑。“找甚至連你父母都還沒見過。”
“你可以以後再見他們。”
“所以這是只有兩個人的婚禮?”
“孟彥武,就當你幫我一個忙。”安雅心已經好話說盡。“你不會後悔的,我確信我可以令你幸福,我們也可以令別人幸福。”
他感到很為難,“我不太懂。”
“給我一句話就好,到底結不結?”
孟彥武很苦惱,“真要後天就結?”
“我們在法院碰頭。”
“萬一你反悔了呢?”
安雅心肯定的說:“我不會。”
“萬一有什麼突髮狀況呢?”
“你是說你反悔?”
“雅心,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也是認真的要追你,更希望我們的感情可以開花結果,可是這麼快就結婚,叫我有點措手不及。”他很坦白的道出心裏的話,“更何況我們似乎沒有得到任何人的祝福。”
“日子是我們自己要過的,我們幹麼要那麼多人的祝福?”她還在強辯。
“那麼你可不可以請任建鈞給我一通電話,說他很高興他的妹妹要嫁給我?”孟彥武試着建議。
“你找死嗎?”
“所以任建鈞根本就被蒙在鼓裏?”
“沒有他的事。”安雅心看著錶。“你快給我一個答案,一會我還有約。”她除了自己的問題,還得幫白嘉嘉解決問題。
“不能讓我再想一想嗎?”孟武彥真的很為難。“我需要一、兩天考慮,不然我明天打到你住的飯店給你,就給我一天時間吧,我真的沒有馬上去公證結婚的心理準備。”
“好,我就給你二十四個小時。”安雅心也不再逼他,很阿莎力的一句。
“如果……”孟彥武開始思考。“如果我們真的結了婚,那麼這是一樁正常的婚姻嗎?”
“哪裏不正常了?”她一時沒有搞懂。
“這應該不是名義上的婚姻吧?”
安雅心知道孟彥武的意思了。“我們可能得再等個一陣子,我的心理才能進入狀況。”
“既然如此,這個婚還要結嗎?”
“算是幫忙,行嗎?”她忍不住提高音量。
他有些失望,今天如果她是真心誠意要結這個婚,那麼他可以馬上就點頭,因為他確信她是一個值得男人珍惜、愛護的好女孩,怎麼說,娶到她都是他的幸運,可是她卻只是欠人幫一個忙。
“我再給你電話。”這會他只能給她這答案。
安雅心也知道自己是太急、太不近人情了些,她突然一笑,“孟彥武,其實你也不要太擔心,如果你不想結,那就不必結,因為搞不好如果我墜機,那麼就什麼問題都沒了。”
“安雅心!”孟彥武立即罵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這很不吉利,如果問題真這麼嚴重,那麼我娶你。”
“真的?”
他豁出去了,“我們後天法院見!”
***
對於安雅心的建議,白嘉嘉很不能苟同,這會不會觸法啊?萬一汪達威告她呢?而且這方式還有一點曖昧、變態,他會怎麼想?可是事到如今,在他對她不理不睬、不聞不問的情況下,她似乎沒有其他的選擇。
再一次不顧自己的顏面,她上門按鈴,她知道汪達威有許多幢房子,而目前他就住在這裏,這也是她向他的秘書打聽來的。
門一開,汪達威對於白嘉嘉的出現不太高興,他看着她,並沒有馬上請她進門,反而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一副這裏並不太歡迎她的模樣,他必須狠着心,否則她永遠也不會學乖。
“要我簽字嗎?”他問。
她客套的說:“我可以進去一下嗎?”
“如果不是要簽字就不用了。”
“進去一下就好。”她肩上還背了一個大包包。
“你到底想幹什麼?”他不太耐煩的問,但還是讓她進屋,分居了一個多星期,他其實是想她、念她,希望有她在身邊。
而此刻白嘉嘉也沒有興趣去看這屋子有什麼改變,她的心裏很緊張,手也不停的發抖,雅心出的到底是什麼餿主意?行得通嗎?她是一個弱女子,而達威卻是如此孔武有力。
“白嘉嘉!”他對她吼着。
“你……等一下。”這會不做也不行了,她已經沒有退路,這是她的最後一步棋了,她必須放手一搏,反正又沒有什麼損失。
“你在搞什麼?”
白嘉嘉伸手從她背來的包包里撈出一把很鈍、很舊的水果刀,然後把刀尖指着汪達威,一臉的暴戾之氣,她真的不顧一切了。
“你……”汪達威看傻了。
“不要亂動!”她手上的刀指着他的腰部。“我要你照我的命令去做。”
“白嘉嘉!”他本來是想大笑出來的,但是念頭一轉,他決定和她玩一玩,沒有想到一向怕血、怕死的她,竟敢拿刀威脅人,她真的是很有進步。
她胡亂的說:“手舉起來!”
“你手上拿的可不是槍。”他很“友善”的提醒她。
“反正你不要輕舉妄動。”
他高舉起雙手,“再來呢?”
“進去!”她又命令。
他忍着笑問:“去哪?”
“卧室。”她說完馬上臉一紅,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往不做,雅心怎麼會想出這麼笨、這麼神經的點子?
“卧室?”汪達威的笑意加深,但是他仍很服從的往主卧室走,這個小女人是不是已經抓狂了?她難道不知道要從她手中奪過那把水果刀是輕而易舉的事嗎?他只是在逗她。
“走!”她喝斥一聲。
汪達威乖乖的照做,而只是幾步,他們就已經來到他的房內,一起站在他的那張大床前。
“躺上去!”
他實在好想笑,“你確定?”
“確定!”
他很聽話的躺了上去,實在很想知道她要玩什麼把戲,她總不會是想闈了他吧?
當汪達威躺好之後,白嘉嘉立刻用她那隻沒有拿刀的手,再從包包里拿出兩副手銬。
“白嘉嘉!”他真是服了她的創意。
“不要動!”她拿着水果刀的手比劃了下。“只要你不反抗,我就不會傷害你。”
“天啊!”他笑了出來。
但是白嘉嘉不理他,用手銬將他的雙手銬在床頭的柱子上,她很意外他會這麼配合,其實她有想過只要他想,一定可以反制她的,不過他沒有,他似乎很怕她手上的水果刀。
“誰教你的?”汪達威終於問了。
“雅心。”
“我不信。”
“你以為我會想出這種……”水果刀往床頭柜上一放,白嘉嘉現在才覺得她可以掌握一切狀況,“這種……”
“變態的方式?”
她警告的一斥,“汪達威!”
“接下來呢?”他再次笑問。
“我們……”白嘉嘉有些難以啟齒,但是她仍勇敢的上了床,半跪在他的大腿之間,然後開始幫他解襯衫的扣子。“雖然現在不能算是危險期,不太可能會懷孕,但生命的事誰料得到呢?”
“所以你是要‘強迫’我?”
“女人無法強迫男人,也要你肯……”
他替她接下去,“硬起來?”
“達威,我已經沒有退路了,為了能重回你的身邊,我是可以不擇手段的,我不要工作、不要受訓、不要經理名街,我只要當你的妻子、你孩子的媽,你是阻止不了我的。”她展現了自己的決心。
“你早如此就好了。”
“達威,”白嘉嘉突然撒起嬌來,“好不好嘛,我都已經拿刀脅迫你,並且違反你意志的把你銬在床上了,你到底給不給?”
他忽然很嚴肅的道:“你已經犯法了,你知道嗎?”
“抓我去關好了,但在那之前……”
“你真的想通了?”
“想通了。”白嘉嘉再清楚不過的說。
“好吧!那你可以開始脫我的褲子了。”
***
“好事不準、壞事靈”,在從日本飛回來台灣的途中,安雅心的班機果然出了事,因為其中一具引擎故障,飛機失控,因此在很驚險萬分、驚心動魄的情況下降落在中正機場,雖然無人死亡,但是因為飛機受到的震蕩太大,有些空姐和乘客受了傷。
新聞一出,整個機場擠滿了記者和一些醫護、消防人員,大家都努力的想要把傷害減王最低,而記者則是以SZG連線的方式轉播這則新聞,因為和孟彥武約了在法院見,所以即使臉上有多處瘀傷、撞痕,在處理好該處理的事之後,安雅心馬上攔了輛計程車往台北地方法院趕去。
當她趕到法院時,她發現不只孟彥武在,連任建鈞和黎琪都在場,她不禁呆了。
“是我找任建鈞過來的。”孟彥武馬上說,“我看了新聞,所以……”
任建鈞一哼,“你居然想公證結婚?”
“這是我的事。”安雅心怒吼,儘管全身都在痛,但是她仍精神奕奕。
“而且在飛機出了那樣的情況,在你平安了之後,你居然還是直奔法院?”
“可見我要結婚的念頭有多強。”
“你……”任建鈞抓着她的手,一副想修理她一頓的表情。“你欠揍。”
“讓我和安雅心談談好嗎?”一直沒有吭聲的黎琪這會開了口,雖然她的臉色仍然欠佳,精神看起來也很虛,但她還是要解決這件事。
“黎琪!”安雅心有些不想和她談。
“建鈞,給我們一點時間吧。”黎琪對任建鈞說,然後示意兩個男人走開。
任建鈞又看了安雅心一眼,然後才和孟彥武走開一些,或許這個問題還是得由女人來解決。
“安雅心,謝謝你。”黎琪突然說。
安雅心又驚訝又感到不解,“你……”
“你已經證明了你的決心。”
“我是真的要和孟彥武結婚。”
“不必了,你不必嫁孟彥武。”黎琪的心中現在已是海闊天空了。“我和任建鈞敞開心胸談了很多,而且經過這次自殺事件,我對很多事也有了完全不同的看法,過一陣子我要離開台灣去香港了。”
她嚇了跳,“你要去香港?”
“我要去拍電影。”
“你不留在台灣和任建鈞在一起?”
“任建鈞是幕後的金主,他投資了不少錢,希望能讓我一炮而紅,我已經告訴他我要選擇什麼了。”黎琪握着安雅心的手,“我要事業!至於他呢?恐怕就要交給你了。”
“我?”
“嫁給孟彥武解決不了問題的……”
而另一邊,任建鈞也很誠心的向孟彥武道謝着,他無法想像如果安雅心真和孟彥武公證結婚,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她是真的打算這麼蠻幹的。
“很難表達我有多感謝你。”任建鈞一副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安雅心是為了你們而結婚的。”
“但你明明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娶她。”
“我是可以和她結婚,但是她得不到真正的幸福。”孟彥武不想自欺欺人。
任建鈞笑了笑,“幸好你比她理性。”
“任建鈞,你到底可不可以給安雅心聿福?”這才是他最在乎的。
任建鈞承諾,“我會給她幸福。”
“但那位黎小姐……”
“她已經頓悟了。”
“所以呢?”
“所以我該和雅心好好的談一談了。”任建鈞被這一次的飛機事件嚇得魂飛魄散,幸好並沒有真正發生空難,而且安雅心還在這裏,可是如果想永遠保有她,那麼他似乎得立刻做這件事。
安雅心看着任建鈞像壓路機似的來到她面前,他二話不說就拉起她的手,直接朝法院裏面走。
安雅心掙扎着,“任建鈞,你要做什麼?”
“你不是要結婚嗎?”
“但是你……”她知道他是不結婚的。“你不必勉強自己,對你這種不結婚的男人,我沒有任何的期待。”
“雅心,你說了,人會改變,而經過這一次的空難,”任建鈞嚇死了,“我不會再讓你上飛機。”
她爭辯,“但是並沒有真的發生空難。”
“隨便,反正只要你是我老婆,你就不要想再上飛機。”他霸道的說,“而且我要拴牢你。”
“可是我不要你不快樂。”
他認真的看着她,“不!失去你,看你莫名其妙的嫁別人,我才會不快樂。”
“所以你要犧牲自己?”
“只好犧牲了。”
安雅心知道他的心結解開了,內心狂喜不已,但她又想到另一個問題,“老爸、老媽那該怎麼辦?”
“他們是嚇了一跳,不過他們也放話了,”任建鈞稍早之前已通知了安家兩老。“公證結婚可以,但是客要照請。”
“天!還是躲不掉。”
他朗聲一笑,“對,你永遠都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