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決定（上）
好累，累級了，馬兒實在沒有自己認定的那般家事全能，幸好老媽今天歸來……
第一更。
————————瞌睡分割線————————
所謂的邪法師，是所有以普通民眾為目標非常規使用魔法手段——也就是仗着魔法亂殺人——的魔法師的統稱。大多數所謂邪法師，其實不過是剛學了兩手魔法到處賣弄、擺酷的毛頭小子而已，他們沒有苦心鑽研的長性，自然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實力，可儘管如此，一旦一個邪法師真要是成了氣候，那往往就是場大麻煩，因為很有可能，那傢伙是在用人命檢驗自己的研究成果，比方說，當年讓整個法修人口銳減三成的黑瘟就是這麼來的。
邪法師大多數都屬於全民公敵，然而在傳統上人們習慣於把清除這些禍害的工作交給教廷去完成，一來，相對於單體目標、進退靈活如同恐怖分子的邪法師，各國的主力軍團規模實在過於龐大，萬一一擊不中引來報復，哪怕一國君王也未必吃得消；二來，神秘力量終究要依靠神秘力量去對付，而教廷正好是西方世界神秘力量的大本營。
米寧的運氣好得驚人，也許是這群執法團成員之前殲滅的不止一個邪法師，也許是這些傢伙有把繳獲物私吞的習慣，繼那個可以吸人靈魂的黑耀石骷髏以後，這群傢伙身上又連續搜出了三樣特別的東西，分別包括一瓶藥膏、一根針和一本書。
藥膏只是普通的肌肉再生刺激劑，可以加細胞分裂，讓傷口更快癒合，在缺少牧師的條件下這是件好東西，可它的缺陷卻是長期使用可能導致生命力衰退，多少顯得有點得不償失，因此戰場上的指揮官會把它作一種軍需，反正和藥膏一樣，士兵也屬於消耗品。
這東西有點雞肋，不過聊勝於無，於是米寧就順手接收了。好在相比之下，另外兩件東西實在非常令他滿意。
針是一件很陰險的東西，由一種彈性巨大的特種金屬製成，兩頭尖中間寬造型好像一片柳葉，長度大約一指。這東西平時彎曲成環，可以向戒指一樣戴在手指上，可以以一個命令字動，最大射程大概是三十米左右，一旦過這個距離，金屬彈性作用會讓它恢復成圓形，可是只要在這個範圍之內……想像一下吧，當一根針在你的體內扭曲變形，撕扯內臟和肌肉，把它們扭成一團，那將是種什麼滋味？
本質上說，這不是件殺人的道具，它的意義是讓人痛不欲生，但是不能否認，如果是遭遇刺殺之類的麻煩，這個小東西絕對是件保命的利器。
最後就是那本筆記了，它和那個黑耀石骷髏頭顯然屬於同一個主人，上面寫滿了如何利用人的靈魂施行各種邪術的秘法。說實話，米寧對亡靈術所知不多，眼前這東西不過大致能看得懂而已，這東西的存在更像是一本說明書，有了它米寧就不至於冒着生命危險去鑽研那個可怕的黑耀石骷髏頭的使用方式。
滿載而歸，雖然對於他的這種掠奪行為從那個蒼老的執法團領隊之下，二十多人同時表達了強烈的憤慨，可人在矮檐下，他們除了接受根本沒有第二種選擇。而且十分讓人意外的是，教堂方面對此完全沉默，主教大人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好像什麼都沒生，倒是蘇爾女士來了一趟城堡，對於“向休整中的神職人員的攻擊行為”表示出強烈的抗議。
“大概是覺得理虧吧。把整整三十個執法團的瘋子塞進康采爾，這樣的戰鬥力足夠暗殺掉城堡里的所有人了。休整？這種借口拿去騙鬼都不信。”康迪老哥對於此事的直接表示只有一個，那就是憤怒，實際上，無論任何人站在他的角度上也很難再表達出第二種態度，他壓了壓火氣，瞥了一眼米寧問，“搜查有什麼現？”
“總共現了三具屍體，其中兩具屬於執法團的成員，一具是那個旅館裏的夥計，執法團的其餘人對此表示一無所知，至於驗屍的結果……”米寧停了下來，那眼睛掃了一眼旁邊站着的大馬修，對方知趣的接下去，“執法團的兩人死於匕一類利器，至於那個夥計，顯然是被一種蠻力扯碎了脊椎骨，死狀很慘。”
“蠻力？扯斷脊椎骨？好，非常好！”領主大人冷笑着，他的注意力似乎完全集中在了旅館夥計的死因上，而徹底忽略了那兩個倒霉的執法團——蠻力扯斷脊椎骨？這種事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而已知這個世界的武技展方向嚴重偏向器械，在徒手格鬥方面存在大量恐怕，而恰恰，最擅長徒手格鬥的一群人案時正在現場……
也許在泄憤、也許是為了掩蓋什麼東西，總之，康迪老哥幾乎認定了是這群執法團的傢伙製造了這慘絕人寰的案子，在自己的領地上如此兇殘的殺害自己的領民，對於一向以騎士精神自命的康迪來說實在是個激烈的諷刺，他眯着眼睛把頭轉向大馬修，“馬修－剛澤騎士候補，我命令你，把這群教會的瘋子趕出我們的領地，我不想再聽到有關他們的任何消息。”
“是，殿下，那麼教堂裏面……”大馬修接受了命令，他猶豫了一下又補充問。對此，康迪老哥果斷搖頭，“對於巡禮終究要保持幾分敬意，所以暫時先不要動。”
大馬修領命離去，米寧正要隨後告辭，卻被康迪留下了，他的臉上帶着幾分鄭重，似乎在斟酌該怎麼開口：“我們要離開了，米寧。所以，關於你的那些產業最好還是儘快處理掉吧。等到了約塔以後，我們還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什麼？”米寧滿臉都是錯愕，的確從拜爾回來的路上，他的確一直在考慮把康采爾的產業轉化為金錢的問題，可是這並不意味着他真的想要出售那些東西，實際上，回來的幾天裏他已經接觸過幾個買主，最後卻都以出價太低的理由拒絕掉了。究其原因說到底還是不捨得自己這些年的心血而已——其實後來米寧也想開了，不賣就不賣吧，和鐵塔換來那三十萬相比，自己這點產業也值不了幾個錢。
然而米寧完全沒有想到，他好不容易拿定了主意，自己這位表哥的嘴裏竟然說出了這麼一段話來，強烈的驚訝讓他半天沒反應過來，只能聽對方繼續說下去：“陛下來信上建議我簽署一份領地託管協議，我考慮了這幾天還是決定接受了。別管怎麼說，將來到了約塔，這裏實在鞭長莫及，讓康采爾回歸王室管轄，也算我們為國家做了件事……”
就因為這個原因嗎？米寧的心裏冷笑着，領地託管，這是亨利三世搞出來的削藩法寶，趁着三十年戰爭以後封建貴族勢力損失慘重，威逼利誘着，讓他們一個個簽署了那東西，使他們從此變成只有空白頭銜對於領地治理再沒有任何言權的空頭貴族，本來，康采爾家因為與王室的關係得以避免了那種厄運，米寧卻從沒想到過，自己這位高尚的老哥竟然為了他的騎士精神，主動去簽署那份文件……
無論是養豬場還是豆腐房，無論是那間小小的燒鍋還是剛蓋起來的榨油作坊，到處都浸透着他的心血，而且遠不僅僅是這些產業，整整五年的光陰在這裏度過，祖祖輩輩的榮耀也都存留在這片土地上，康采爾是米寧的家，而且這片土地也本來就該屬於他，可此時此刻，因為某人的一個簽名，他已經永遠的失去了這個家園。
“我明白了，親愛的表哥。”米寧抬起頭，他的臉上還帶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