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香消玉殞
“你愛我嗎?”女孩緊張地問着。
“當然,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你是……”男孩望着女孩,不敢有絲毫差錯地回應着!
“真的!”女孩再次出聲確定,儘管心中已信了大半。
“真的!”男孩再一次用堅定不移的語氣朗聲回應着。
“我也愛你!”女孩心花怒放下,痴痴地望着眼前這個說要照顧自己一生一世的男人。
男孩沒有繼續說話,只是將頭往女孩的櫻唇小嘴湊了過去!
正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劇終
“嗚~~真是太感動了,簡直就是感人肺腑,催人落淚!”
在離星飛兩百多公裡外,一座山谷的一間冰屋裏,陳老頭邊吃着瓜子邊“感情豐富”地看完一齣電視劇,周圍的地上也凌亂地扔着一大堆的雜物。
“咦,瓜子沒了!”陳老頭吃吃着,突然間現已經吃完了手上的瓜子,於是又在冰層的雜物里翻前翻后,最後除了找到一個大大的瓜子袋外,什麼也找不到。
不單是瓜子,甚至連食物也吃得七七八八,陳老頭這才省起已經在這裏待了很多天了。
“一天,兩天,三天……”
扳着手指,陳老頭開始算起在這裏待了多少天起來。
“上次與小妹見面是幾天之前呀,嗯,是十七天還是十八天……咦……不好,不會是十九天前吧!”
猛地省起正確的日期,頓時陳老頭身上冷汗直冒,這些天來由於沉迷在一大堆的電視劇中,以至完全忘記來到這裏已差不多一個月了,要不是食物剛好吃完,很可能到現在都還記不起來。
“這樣說來,星飛那小子要參加的武技大賽就在今天舉行了,慘了慘了!現在上午都過了快一半,武技大賽九成已經開始,那小子鐵定是趕不上的了,這下可怎麼辦才好,雖然他就算參加了也多半進不了“武神石碑”,但如果他連比賽也參加不了的話……”
腦海中似乎已經看到星飛在知道消息后瘋般找自己拚命的場面來,心中一寒,雖說星飛現在的武技仍遠遠及不上自己,但一來自己理虧,二來天知道雪月在星飛身上做了些什麼手腳,越想就越擔心。
而且更奇怪的是從今天早上開始,陳老頭的眼皮不停地跳着,心中更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痛楚。剛想到這裏,眼皮又再次跳動了起來。
“果然是這樣,我早就有預感今天會有倒霉的事生了!”
“哎~呀,我怎麼忘了這事!呵~呵~呵”
就在陳老頭開始考慮着收拾東西跑人的事時,突然間省起了一事,頓時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那小子呀,到底在做着什麼,怎麼這些天來一點動靜也沒有的!”
心中大定后,陳老頭將神識擴散出去,很快就找到了仍然沉浸在調息之中的星飛。
原來星飛關掉感官里的意識后,因為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繫,使自己能全心全意地進行修鍊,最後更在不知不覺間意識莫名其妙地墜入了一片幻渺虛空之中,在那裏只感覺到無窮無盡的溫暖與舒適,完全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更奇怪的是,儘管沒有意識的牽引,星飛體內的“冰機真氣”在這些天來,一直不停地自動調息運轉,等到這個時候,星飛體內的經脈已基本擴充完畢,也就是說可以運行“冰機真氣”了,但星飛對於這事仍然一無所知,甚至可以說他忘了這件事!
“哇,這小子呀,還真會練哪,這樣也做得出來?嘖~嘖!厲害厲害!”
陳老頭收回神識能量后,禁不住“嘖~嘖”稱讚起來,他雖然不知道星飛體內生了什麼事,但卻可以猜到他的意識一定是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好了,我去叫醒他吧!不然他會趕不上今天的武技大賽了!”
陳老頭笑了起來,接着揚身飄起,掠出冰層,然後急向著星飛的方向飛去。
雖然冰屋與星飛間足足有二百多公里的距離,但對於陳老頭這第二層頂尖的高手來說,只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就飛到了星飛身邊,當然也看到了被團團勁氣裹着的星飛。
“嗯,這小子呀,事事都出人意表的,真是個怪物!”
陳老頭笑嘻嘻地前後觀察了一下那些急飛旋着的勁氣,似乎還蠻有興趣的樣子。
但沒過多久,他就記起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而這時也出現了一個新問題,就是如何叫醒星飛。看星飛現在的樣子,應該是關掉了感官里的意識,因此不能用普通的方法喚醒。
想了一會兒,陳老頭畢竟是見多識廣的人,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辦法,接着退後了好幾步,然後閉上了眼睛,靜了下來。
片刻后,陳老頭猛一睜眼,兩道寒光暴射而出,原本嘻笑的神色也在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充滿了自信與霸氣的臉。
心中剛一動念,勁氣就已壓到全身各處,接着陳老頭將體內的強大勁氣逼出體外,形成了一股異常強大的氣流直向星飛呼嘯着卷了過去!
陳老頭的勁氣一逼出,星飛體內迴圈運轉的“冰機真氣”也像覺察到異常,變得凌亂起來,真氣開始急溢出,而那些自然在體外形成的旋轉氣流,也在一瞬之間變成了一面堅硬的盾,而且在“冰機真氣”源源不息的支援下,氣盾越變就越厚,越厚就越強!
由於星飛意識陷入的虛空與“冰機真氣”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當星飛體內的“冰機真氣”生變化時,馬上就影響到了仍陶醉在虛空之中的星飛,甚至還來不及動念就被扯了回來。
意識剛恢復,星飛馬上就感自己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勁氣層層壓住,全身像快要被擠扁,異常的難受。
好在“冰機真氣”築成的氣盾仍在勉力抵抗,不過看樣子也堅持不了多久,因為星飛感到氣盾已經開始減弱,而那逼來的氣勁卻一點不見有減少,反似越來越強大。
本來此候陳老頭應該收手的,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但他在看到“冰機真氣”居然自動形成氣盾抗住自己的勁氣時,禁不住好奇心大起,同時也想看看星飛這段日子的修鍊,到底到達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
基於這種心理,陳老頭不但沒有收回勁氣,反而越越強,當然,他可不是亂來的,所出的勁氣雖強但還沒有到達星飛抵抗不了的地步,而且隨着準備收勁。
星飛哪知道那麼多,甚至連眼睛都被陣陣逼來的氣勁壓得睜不開來,最後整個身體更在陳老頭的勁氣壓迫下被推離了地面,形成了一種怪異的畫面。這時,星飛終於控制住了體內的“冰機真氣”。
“呀~!”
一聲怒喝如龍吟、似虎嘯,聲震九天。
緊接着在半空中團團壓住星飛的氣勁中,無數白光突然暴射而出,一瞬間如摧枯拉朽般衝破了所有的障礙,接着勢仍未盡,強橫的氣勁直向陳老頭沖卷而去。
而星飛則全身裹在白光之中,在勁氣的撐持下浮懸在半空,此時他終於看清楚了對面的“敵人”陳老頭,但已經阻止不了那失控飛出的氣勁了。
就在星飛為陳老頭默哀時,只見他輕笑了一聲,接着右手揚起,向上一個斜划,勁氣同時溢射而出,迎向攻來的勁氣。
星飛當然不知道陳老頭在用什麼武技,很快,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當陳老頭揮出的勁氣撞上衝過來的“冰機真氣”時,表面上看去強大得多的“冰機真氣”
居然像被針刺中的氣球一樣,向兩邊散射開去,最後形成的強大衝擊波將附近的雪地剷出了兩片半月形來。
“喂,老頭,你沒事吧!”
當被強大的勁氣余勢激起的滿天舞雪完全飄落下來時,急不可待的星飛就忙對着雙腳離地正笑嘻嘻地望過來的陳老頭問了起來。
同時,自然湧出護體的“冰機真氣”因為陳老頭攻來的勁氣消散而慢慢減弱着,在勁氣拱托下懸離地面的身體,也開始徐徐下降。
事實上,就星飛體內的“冰機真氣”而言,要使出“御風術”這些第二層的輔助性武技已不是一件難事,在通過這十幾天的不眠靜修后,“冰天真氣”已徹底改造了他體內的經脈氣道,運轉之間再無障礙限制,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或者說是他不知道怎樣去將真氣徹底揮出來,他現在唯一缺少的就是武技。
“嘿~嘿,就憑你這臭小子也想傷到我,別作夢了,哈~呵~呵~!”
陳老頭得意地大笑了起來,接着勁氣慢慢逸去,雙腳落在雪面上,當他望向星飛時,在那擠成一團的得意笑容里仍掩不住自內心的嘉許。
的確,星飛這些天的武技進展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嗤,別那麼神氣,我剛才還沒用上全力了。”
星飛有點不服氣地嘀咕着,正如他所說,他的確是有點不服氣,在“冰機真氣”適應經脈后,星飛的自信也增加了很多,尤其是面對着陳老頭這種頂尖高手時。
剎那間,星飛只覺得體內血氣沸騰,熱氣直衝腦部,甚至連氣海里也似乎有把聲音在呼喚着自已出招!出招!出招!
對於自己與陳老頭之間的差距,星飛清楚得很,但他並不覺得自己沒有一拼之力,武鬥之時實力固然重要,但勇氣與自信也是重要的因素,星飛並不認為現在的自己能贏得了陳老頭,但至少不會再像方才那樣,輕易就給陳老頭信手破去。
在這一個月的修鍊中,尤其是上次雪月在空中與“將軍”對峙的情景,還有陳老頭剛才向自己壓過來的氣勁,令星飛明白到什麼叫做真正的強者,同時也使他清楚地找到了以後修鍊的目標。
高深的武技對於成為強者來說固然是一件重要的因素,但令星飛更震憾的是強者那種無以匹敵的氣勢還有那對實力的絕對自信。
就像雪月當時,劍還沒出鞘,甚至連手都沒按在劍柄上,但那股絕對的氣勢已經壓得兩個“銀龍戰士”透不過氣來,甚至連“將軍”也不敢有小覷之心!
沒有人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星飛突然**的話,雪月與“將軍”之戰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但星飛清楚知道,她們兩個還有眼前這個陳老頭都是真正的強者。
正因如此,星飛想趁現在自己體內的“冰機真氣”躍躍欲試時與眼前的這位強者過招,這樣即可大致清楚自己的實力,更重要的是能以參與者的身份領略強者之間的絕對霸氣,這對於以後的進一步修為是很重要的。
心裏想歸想,鑒於陳老頭的狡猾與不良記錄,星飛可不敢在臉上露出“我要和你大戰三百回合”的想法,否則多半會給陳老頭先制人,整個半死不活。
一想到特訓的前一天,不但讓他以絕對卑鄙的手段詐去全部身家,還動彈不得地被扔在山坡上吃了足足一個多小時的西北風,星飛就恨得牙痒痒的,所以這次過招還或多或少有一點公報私仇的味兒!
“喂,小子,你瞪我幹什麼!嘿~嘿!是不是不服氣呀!”
陳老頭現星飛一語不地盯着自己,心中一陣寒,他雖然不知道星飛正在等着機會偷襲自己,但也感覺得到氣氛有點沉悶。
“老頭,你無端端跑到這裏幹什麼?”
為了不引起陳老頭的注意,星飛開始拋出話題來分散他的注意力,同時雙眼緊緊注視着陳老頭的一舉一動,勁氣更是蓄勢待,就像一隻盯着獵物的豹子,他在等着機會。
同樣地,由於在進行“冰機真氣”的調息時,意識陷入了虛空之中,星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調息了多久,甚至以為只過了一兩天而已。否則的話……他現在大概已經急暈了!
“哎~呀,差點忘了,小子,今天……咦,你想幹什麼!……喂,別亂來呀……!”
經星飛一提醒,陳老頭突然省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正在他哂笑着準備告訴星飛時,星飛一直在等的機會也終於來了。
幾乎不需要經過任何思考與準備,雙腳微微一屈,像離弦之箭般借力彈射,直衝向陳老頭,瞬間就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一米之內。
就在這個時候,藉着彈射余勁身凌半空的星飛左腳橫掃而出,“冰機真氣”也配合著,在一剎那間運到了腳部,可以說這一腳雖然不是什麼厲害武技,但是每一寸每一毫肌內之間都蘊含強大的真氣,充盈着爆炸性的力量。
可以說星飛這次的偷襲是非常完美的,幾乎找不到任何缺陷,無論在時機上、在力道上、在度上都配合得天衣無縫。
掠地急射出的身形在雪地上捲起了一道淺溝,橫掃而出的腳勢更隱隱聽得到風雷之聲,最後不出意料地準確掃在了陳老頭身上。
只是,星飛到底還是小看了陳老頭!……
當星飛的腳掃在陳老頭身上時,心中已生出不妥的感覺,似乎一切都太過順利了。
果然,一瞬間奇怪的事情生了,本該結結實實踢在陳老頭身上的腳居然像踢到空氣一樣從陳老頭身上穿透而過,同時由於沒想到勁氣會落空,一時間收不住勢,整個人直向著前面的雪地墜撞而去。
但這還不是最倒霉的,本來星飛還可以借勁站穩的,但突然間從後背傳來一股推力,雖然不強大,但剛好能令星飛的勁氣失控。
“轟~隆!”一聲物體墜地聲響起,接着在一陣“呵~呵~呵”的得意暴笑聲中,全身沾滿雪片,痛得齜牙裂嘴的星飛才踉蹌着爬了起身,瞪着陳老頭的雙眼更隨着那一浪接一浪的嘲笑聲而慢慢噴出火來。
“呼~”地一聲,剛站起的星飛二話沒說再次出招,而且這次在憤怒之下出的勁氣更強,射出的身形更快。
星飛已經知道先前那招之所以會突然踢空,是因為陳老頭在他的腳掃到之前,已經憑着駭人聽聞的身法閃到了自己的身後,由於度太快了,才會造成自己視覺上的錯誤以為踢到了陳老頭。
說穿了也不過是度快而已,所以星飛這次以更快的度,衝刺攻向陳老頭。
但結果還是一樣,星飛衝到的度雖然變快了,但陳老頭閃退的身法還更快,最後依然重蹈了先前的下場。
但經過這次的招,星飛還現了一件事,陳老頭似乎早知道自己會從哪邊攻來,甚至連部位、意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然的話,就算陳老頭的度再快,也絕不可能避得如此自在瀟洒的。
“難道他在我出招之前就已經看透了我的意圖?”
再次爬起的星飛開始思考着這個問題,而陳老頭那再次出的“嘿~嘿!”怪笑聲更令星飛進一步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本來,此時星飛應該要停止這場已沒有任何意義的較量,因為陳老頭根本就不需要還招,只要閃來閃去就足以累死星飛。但星飛實在氣不過陳老頭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於是就在心裏盤算地對策來。
先要解決的問題當然是陳老頭看透自己出招的原因。星飛知道出招之時雙肩會微微作出一些擺動,經驗老道的人能察看到這些動作,進而猜出招的方位,但陳老頭所用的方法似乎更為先進,不然的話,他在自己的突襲之下,是不可能去注意到這些細節的。
就在星飛百思不得其解時,無意間看到了遠處調息時被自然溢出的勁氣疊成的大洞,頓時靈光一閃,暗想:“在出招之時,由於真氣運於身體各個部位,必然有部分勁氣無法收斂溢出體外,難道他就是靠着感應這些勁氣的波動,從而猜出我的舉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太玄了吧!”
想到這裏,星飛禁不住苦笑了起來,接着更想到第一次與陳老頭會面時被他那招“斗轉星移”弄得狼狽不堪的情景,越地在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的確,在星飛眼中看來,能創造出“斗轉星移”這樣“恐怖”的武技,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呢?
“即然他擁有這麼神奇的武技,那麼就不能用正常的方法對付了!”
出乎意料的是星飛一點也沒有氣餒,已開始想着應該怎樣去用非正常的方法來對付陳老頭。
對於這些靈活的非正常手段,星飛果然是行家,憑着他在聯邦學院三年內無數次正當非正當的武鬥經驗,很快地就想出了一個辦法,甚至還肆無忌憚地“嘿~嘿!”冷笑了幾聲,弄得陳老頭莫名其妙的,暗想着星飛是不是摔到了腦,出問題了。
一聲長嘯,嘯聲中充盈的自信似乎表明了星飛的決心與得意,緊接着,“冰機真氣”運遍全身,一瞬之間再次彈射而出,如流星般的身形配合著再次掃出的腿法,呼嘯着勁氣,推着層層涌壓的強大氣勢向著陳老頭沖了過去。
這一次由於“冰機真氣”在彈起之前就已在凝聚在腿部,射出的勁勢更快更狠,當然,也給了陳老頭足夠的時間去迴避。
對於星飛的這一連串舉動,陳老頭想不出個所以來,但由於他對自己的武技非常自信,也不怕星飛能耍得出什麼伎倆,畢竟星飛的真氣雖強,但如果沒有配得上的武技,還有那強者應有的意識領悟的話,是無法揮出真正的威力來的。
就在他動念時,星飛的腿已攻來,人還未到,衝過來的勁氣已逼到了眉睫之間。
此時,陳老頭靠着勁氣波動的感應,猜出了星飛攻過來的方位,心中禁不住冷笑,腦海里瞬間更是想出了好幾種迴避的方法,甚至根本不需閃開,直接出招就可輕易擊退星飛。
左右衡量了一下,陳老頭決定還是向側面避開,畢竟星飛衝過來的勁氣這麼強,自已雖然不會輸給他,但在不能用一些大殺傷力武技的前提下,肯定也會有點狼狽的。
打定主意后,身形一幻,接着以難以想像的詭異度往右邊旋了過去。
星飛等的就是這一刻,由於這一次是在作好準備的前提下出招,所以不但度快,甚至還可以分散一點注意力到其他地方去,武鬥時本來最忌精神不集中,但在明知陳老頭避得開的情況下,這卻成了星飛唯一的法寶。
所以這看似威猛的攻勢,其實只是一個障眼而已。在沖飛直去的同時,星飛緊緊地盯着陳老頭的眼睛,甚至還將神識能量擴散到陳老頭周圍,他雖然不知道陳老頭用什麼方法從勁氣的波動中察知到動靜,但只要陳老頭閃身離開的話,身體必然會有所反應,就算他的度再快,星飛也有把握感覺得到,最重要的還是在他的身體快移位時,必然會令周圍的空間生波動。
當然,如果是真正的武技較量,除非星飛實力比陳老頭高上一大截,否則這樣做簡直就是找死,但星飛看準陳老頭不會傷害自己這一點,所以才敢這麼大膽的出招。
果然不出所料,儘管陳老頭閃動的度非常快,但仍快不過星飛神識感應的度,這個時候星飛就面臨著一個押大小的問題,他雖然知道陳老頭開始晃身了,但卻不知道倒底是往那個方向避開。
當然時間上不容他去細細揣測,電光火石間,也活該陳老頭倒霉,星飛純粹憑着本能一個凌空迴旋,接着那早已聚在雙手之中的“冰機真氣”左右齊,連續揮出了兩招“飛龍掌”,直向著左側方向排山倒海地狂涌而去!。
“飛龍掌”雖說只是第四層的武技,但以強大的“冰機真氣”使出時,泛出光芒,猶如一條白色巨龍,直向著還在空中閃動的陳老頭卷了過去。
“咦!”的一聲驚呼,叫出了陳老頭心中的驚訝,但已不容他多思,一瞬之間雙掌也泛出光團,接着向前推出了勁氣。
雖然是在倉促之中出,雖然身子凌空無法借力,但陳老頭所擊出的掌勁竟一點也不比星飛的“飛龍掌”弱,頓時光環暴射,兩股同時泛光的勁氣相撞在兩人中間,在勁氣相撞的邊緣,無數白色匹練般的勁氣溢射而出,空氣中更是充滿了勁氣碰撞時產生的暴裂聲,而兩人之間的距離也隨着勁氣之間的推壓而越來越近。
從表面上看去,星飛與陳老頭似乎是勢均力敵,但由於陳老頭是倉促之間出招的,隨着時間的推移,勁氣只會越來越強。若星飛“飛龍掌”前進的去勢被擋,除非星飛繼續出招推動勁氣前行,否則只會慢慢地被消磨減弱,最終會在這場勁氣較量中敗下陣來。
如果你是這樣想的話,那就未免太小看星飛了。
對於星飛來說,第一次出腿是虛招,第二次擊出“飛龍掌”還是虛招,第三招才是被寄以厚望的。
那星飛的第三招到底是什麼?是前陣子剛練成的新“指刀”?還是……
察覺到勁氣開始被中和減弱時,星飛知道時間差不多了,然後大喝一聲,熾起熊熊戰意,奮力往前再一推,就像是最後的掙扎。
而在勁氣推出之時,星飛就已藉著勁氣之間的彈力升上了空中,接着身體凌空急旋了一個弧圈以便調好位置,最後再猛地大喝一聲,雙腿斜斜地對着陳老頭沖卷過去。
一瞬之間,“暴風腿”就已經卷到陳老頭身上,很顯然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徹頭徹尾地上了大當,勁氣來勢洶洶,快衝來。
星飛已經看不到是否踢中了目標,最後索性閉上眼睛,完全憑着神識感應出招,也可以說這是星飛的最後一招了。
當“暴風腿”衝到神識能量所感應到的陳老頭身上時,令星飛歡喜若狂的是他真真實實地感覺到雙腿踢中了實物,甚至可以清楚感應到腳尖碰到陳老頭身體的情形,也就是說踢中了陳老頭。
可惜,這份高興持續不到一秒鐘就被擊散了,當“暴風腿”的勁氣結結實實地打到陳老頭身上時,突然間陳老頭揮臂一擋,緊接着一聲大喝,一股強橫無比的勁氣自他的手臂射出,就像一面氣盾一樣格住了星飛的腿勁,然後另一隻手的勁氣直向星飛的腿部擊去。
“暴風腿”被擋住時,星飛已經知道自己這次又是白忙一場了,果然,雙腿很快就傳來暴裂的痛感,緊接着整個人被彈到十幾米遠的半空,然後才像斷線風箏一樣沒頭沒腦地墜在雪地里,“轟~隆”地又是一聲巨響,雪花飄舞~~“哎~~呀~~~~!”
在雪花飛舞中,人還未看得清楚,慘叫聲就已傳了過來,一陣陣的低聲咒罵后,皺着收眉頭,捂着腳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的星飛,才從層層雪堆里爬了出來。
“死老頭,你什麼神經呀,想謀殺呀!!”
因為有“冰機真氣”護持着,雖然皮肉之痛免不了,但總算沒有傷到筋骨,否則的話星飛也不會罵得那麼“中氣十足”的啦!
“嘿~嘿!”陳老頭望着那正踉蹌着腳步向著自己走過來的星飛,一時間除了苦着臉“嘿~嘿!”地出幾聲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剛才在電光火石之間,他無奈之下只有用手臂運勁去擋住星飛的“暴風腿”,雖說最終也不負重望地擋住了,但手臂上的撕裂痛感絕不會比星飛腳上的輕。
但他如果叫痛,實在是太沒面子了,雖說是被星飛連番算計造成的,但以自己這種在聯邦中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居然被星飛這樣一個第四層的聯邦學院學生擊傷,傳開的話,還不如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所以他還在儘力忍着痛,同時不斷地從氣海運轉真氣療傷,漸漸地額頭上滲出了滴滴冷汗。
“喂,老頭,你怎麼不說話的?嘿嘿,是不是受了嚴重內傷呀!哈~呵~呵~~!”
很快地,星飛也注意到陳老頭的異樣,頓時精神大振,顧不上腳部的陣陣劇痛,幾個快步就躍到了陳老頭身邊,左看右看起來。
“呼~~!”地一聲輕喘,手臂上的震痛在真氣的不斷治療下很快就消弱了,陳老頭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地望着星飛!““真是陰溝里翻了大船,好在沒人看到,不然就慘了。”
陳老頭在心裏暗忖着。
“喂,老頭,怎麼樣呀,剛才那招貨真價實吧,哈哈!”
看到陳老頭的樣子,儘管腳上仍然痛得要命,但星飛還是掩不住內心的狂喜高興得跳了起來。
“嘿~嘿!”陳老頭乾咳了幾聲,正想措辭掩飾一下自己的窘態,笑嘻嘻的星
飛又再次問了起來:
“喂,老頭,你還沒說呢,為什麼這麼早就來找我?”
“早!?”
當聽到這個字眼時,陳老頭心中一愣,接着也猜到了星飛多半是練功練得不知時日,完全忘記自己待了多少天了。
但到了這個時候,陳老頭反而沒有先前那麼緊張了,反正……時間還早得很(!?),而且這也是個難得整弄一下星飛的大好機會。
於是陳老頭先故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就在星飛納悶不已想開口繼續問話時才翻了翻白眼,向他斜斜掃了過去,接着更用不緊不慢的語調笑道:“我說小子呀,你到底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呀!?”
“知道些什麼?”
星飛奇怪的搔了搔後腦,還是不明白陳老頭說話的意思,但心裏卻隱隱生出了不妙的感覺。
“嘿嘿,其實也沒什麼的!”
陳老頭笑了起來,接着頓了頓語氣,繼續說道:“只不過,在這個時候……在某個地方,嗯……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正在舉行着一場只有無聊人才會參加的所謂武技大賽!嘿~嘿!”
好不容易忍住笑,以絕對平靜的表情說完這一串話后,陳老頭才抬頭盯着星飛,似在等着看星飛的反應。
“武技大賽!?”
如果說陳老頭先前的話還模模糊糊令人一頭霧水的話,那麼現在這個字眼就已經夠清晰地向星飛解釋一切了。
“武技大賽!死老頭,你別唬我,哪有那麼快呀!”
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吼了出來,接着星飛緊張地盯着陳老頭,似乎想從那張正不停地“嘿~嘿”嘲笑着的圓臉上找出答案。
而且很快地,臉上從最開始時完全不可置信的神態,慢慢地轉變成驚訝甚至恐懼,而腦海中更像在剎那之間變得空白一片,什麼東西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嘿~嘿!字字珠璣,絕無虛假!”
似乎還想再睬多一腳似的,陳老頭不錯過這最後的機會,而他的話也使得星飛心裏最後的一線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像泡沫被刺破一樣,幻化得乾乾淨淨。
就在星飛感覺到天地間一片灰暗,精神渙散、重心不穩,即將倒在雪地上時,陳老頭才好像不太情意地又及時說了一句話,一句令星飛瞬間回神但又直吐白沫的
話:
“不過,呵呵,如果你現在飛回去的話,應該正好能趕得上!”
話說到這裏,看到星飛驚喜交集的樣子,陳老頭心中又是一陣暗笑,然後又像
是在解釋一樣繼續補充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的,只不過“這裏”通常都比“那裏”早幾個小時見到陽光,嘿嘿,小子!明白了嗎,也就是說在“這裏”的這個時刻,在“那裏”還是深夜呢,呵~呵~呵!這就是時差,是不是很有趣呀,嘿嘿!咦,喂,喂!!別亂來呀……(後果自負!~~)”
還沒等陳老頭說出最後那幾個帶有恐嚇性意味兒的字時,感覺被愚弄了的星飛做出了所有憤怒的人會做的事,也是最原始最簡單的行為揮拳出招。
當然,星飛憤怒中擊出的勁氣除了在原來陳老頭站着的地方弄出兩個大洞外,一點也奈何不了他。
但一陣狂揮亂舞后,星飛心中的氣也隨之消散了不少,這才幾個縱躍,掠到雙腳懸空,正笑嘻嘻望着自己的陳老頭身邊。
“喂,老頭,我們快走!”一走近陳老頭身邊,星飛就說出了話來。
“走?走什麼呀!?”
陳老頭故作不知地問着。
“廢話,別給我裝了,你剛才不是說現在飛回去剛好趕得上嗎?”
星飛有點不耐煩,要不是還要搭陳老頭的順風車“飛”回去的話,他還真懶得理他呢。
“嗯,嘿嘿,我是說過這話沒錯,但,你大概聽錯了,我是說你飛回去,不是說我們飛回去,哈~呵~呵!”
看到星飛聽完后所露出來的奇怪表情,陳老頭感覺又捉弄了他一把,禁不住再度得意地笑了起來。
“廢話,我能飛的話早就走了,咦……難道說!”
說說著,星飛突然想起了先前抵抗陳老頭壓過來的氣勁時,身體在勁氣之間的抗爭下浮在空中的情形,瞬間似乎也明白了陳老頭說的話,頓時變得又驚又喜。
“喂,老頭,你是說我現在能飛了?”
按捺住沸騰的心情,星飛望着陳老頭問出了最後的一絲疑惑。
“嗯,理論上,以你現在體內的真氣來說,要御風飛行的話,是絕對可以,當然,如果真飛不起來的話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嘿嘿,凡事因人而異嘛!哈~呵~呵!”
最後那一句話純粹是用來逗星飛的,否則以星飛現在越了第一層的“冰機真氣”,飛不起來才是一件怪事呢!
雖然星飛體內的真氣由於沒有同等級的武技配合,大大地局限了威力,但陳老頭並沒打算教他自己所會的那些第二層武技,因為這樣做雖然能令星飛即時擁有第二層的能力,但卻會影響星飛在未來向更高境界的晉陞。
所以還是要靠星飛自己慢慢地去掌握、領悟,最後研究出適合自己真氣運行的武技,或者直接到“武神石碑”第一層去參悟武學玄機。
但對於“御風術”這類輔助性的武技來說,還真是不練白不練呢!
“嘿嘿,老頭,連“天機真氣”我也能練得到,現在還將它練成了“冰機真氣”,怎會不能用“御風術”呢,呵呵,別在這裏凈說廢話了,快將“御風術”的要訣說出來!”
星飛得意地笑了起來,毫不留情地點破陳老頭先前將“天機真氣”說成“漩渦真氣”混騙自己的事來,頓時令陳老頭老臉一紅,尷尬了起來。
“呵~呵,我不告訴你是怕你將來會因此惹上麻煩的!嘿嘿,不過現在你的真氣又變了很多,應該不會有事了!呵~呵”
陳老頭自嘲着說道,接着又仔細地打量了星飛一眼,心裏不由地佩服起雪月來,恐怕也只有她才能將星飛弄得像脫胎換骨一樣!”
“嗤,會有什麼麻煩!喂,你到底說不說的呀,怎麼又在磨嘴皮了!”
由於心急,星飛漸漸地火了起來,但他還是耐住了性子沒作,否則不知眼前這個麻煩透了的陳老頭,又會借題揮拖到什麼時候。
“你以後自會知道的,呵呵,年輕人嘛,急什麼……”
陳老頭原本還想再說多兩句,看到星飛漸漸變綠的臉后,馬上就懸崖勒馬,開
始說起正題:
“呵呵,其實飛行的原理很簡單的,說穿了就是用體內的真氣先令自己浮懸,然後再通過駕馭天地間的氣流,進行快移動。之所以要到第二層境界才可以用,是因為之前真氣的結合程度不夠細密,如果使用“御風術”的話,真氣中的剛柔之氣馬上就會被分解渙散,無法凝聚。”
說到這裏,陳老頭笑了起來,接着更耐着性子向星飛解釋怎樣凝聚真氣於腿部,怎樣浮起來,還有駕馭氣流的技巧。
由於他說得非常簡單,很多關鍵都是一語帶過,直聽得星飛昏頭昏腦的,但在強烈的武技**支援下,總算弄明了陳老頭的話,接着更開始進行嘗試。
為了集中精神,星飛先是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同時將神識向四周擴散。霎時,感覺得到四周都靜了下來,像是個無聲的世界,而每一方每一寸的景物在神識的感應下逐漸地在腦海中浮出,且變得更加清晰。
同時在肉眼看來空蕩蕩的空氣里,這時也可以“看”得到無數條不停流動的氣流,氣流彼此之間的流向與度並不盡相同,但卻像星體之間的軌道運行一樣,遵守着一定的規則,而星飛現在就要用體內的強大真氣去破壞這些規則。
真氣剛從體內馭出,星飛就感覺到空氣中那些原本平靜流動的氣流,像受到干擾一樣,產生了一些混亂,其實這種情況在平時出招揮勁時也都會生,只不過目前在神識的感應下,變得更加明顯而已。
隨着勁氣不斷集中溢出,周圍不斷涌動的氣流變得越來越凌亂與不安,並且開始向動亂的源頭星飛的身體涌了過來。
很快就令星飛覺得像被擠壓着一樣,體內真氣隨後自然騰出形成能量層護住全身,按陳老頭剛才的說法,在這個時候,如果真氣的結合度不夠,真氣之間的剛柔之勁馬上就會被那些無孔不入的氣流衝散,接着氣流還會趁勢侵入體脈,令施功者受到損傷。
但“冰機真氣”已經足夠去抵禦這些動流的衝擊了。
隨着真氣不斷地溢入空氣中,最後慢慢地融入了氣流的各條軌道里,就像變成一道新的氣流一樣。此時,那些原本狂暴凌亂的無形氣流也開始趨向平靜,如同默認了星飛所溢出的真氣的存在。
隨後,星飛體內的“冰機真氣”再次溢出,並且慢慢地增大強度,最後將整個身體都裹在層層的勁氣之中,而隨着星飛真氣的不斷流出,周圍的氣流也在不停地改變着各自的流動方向,以適應這新的變化,最後再形成一條條新的運行軌跡。
此時,星飛自學武技以來最激動興奮的一刻出現了,感覺到身體開始變輕,接着在真氣的托拱下慢慢向上浮起,失去重力的震憾感也在腳尖離地的那一刻到達了頂點。
這其間的感覺已經不是用言語可以描述的了。
從“看”到無形的氣流至運出真氣改變氣流之間的流動規則再到身體的浮起,這一切的過程之中,星飛次生出自己能控制一切、甚至駕馭大自然力量的自豪。
如果說以前使用武技時會感到綁手綁腳的話,那麼現在就已經變得隨意、瀟洒得多了。
身體上升到一定程度時,星飛不再有意識地運出真氣,那浮升的身體馬上就停了下來,但體內的真氣仍然不停地溢出以融入周圍的氣流,令星飛不會跌落。
接着,按捺住心中的緊張與興奮,星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當眼前的景物一一收入視野時,奇怪的是在那一刻星飛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激動,反而顯得有點平靜。
靜靜地遙望遠方高聳的冰山,感受着周圍空氣中氣流的碰撞,漸漸地,星飛一反常態地露出了微笑,是一種自內心喜悅的笑意,一種獲得新生一般的歡喜笑意。
再次閉上眼睛,兩隻手同時向左右張開,腦海中幻想着鳥兒飛翔着的樣子,體內再次溢出真氣進入動流之中,接着在真氣的策動下,星飛不理方向也不顧動作,任由得身體向前飄動,這就是“御風術”。
天空中,星飛就像鳥兒一樣翻騰飛翔着,時而向上猛升,時而向下急竄,接着再來一兩個特技動作,非常的好看。
但,由於一切都是在閉着眼睛近乎失控般的情況下進行的,再加上星飛初習未久,還未熟練操作“御風術”的一些技巧,所以很快就出事了。
“轟~隆!”一聲,就像動力車失控從半空中墜落在地面上一樣,還沒等星飛得意完,浮在空中的身體就像無頭蒼蠅,摔入了深深的雪叢里,直看得陳老頭暴笑得差點趴倒在雪面上,接着更別過了頭去,臉上擺出一副“不忍悴睹”的表情來。
“喂,老頭!很好笑嗎?”
雖然沒有腳步聲,但從後背急傳過來的陣陣勁氣波動,陳老頭不用回頭也知道星飛又飛了起來,接着像是有點無奈地回過頭去,正想催促星飛快點回去參加比賽時,沒想到卻看到在與自己頭部等高的前方倒垂着一個大大的人頭。
霎時,饒是陳老頭一身武技,還是免不了被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似的倒掠了好幾步,隨後才看清楚是星飛正倒飛着。
“哇~哈~哈~!”
在空中倒立着的星飛,身體慢慢地向右邊側傾,接着在旋轉一百八十度后才又重新站立,臉上為陳老頭剛才露出來的趣樣而笑得不可開交。
陳老頭望着那仍不停暴笑的星飛,心裏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的,一方面既高興於星飛這麼快就掌握了“御風術”的技巧,另一方面也隱隱後悔是否過早教星飛這屬於第二層的武技。
因為星飛現在雖然用得了這第二層的武技,但卻似乎沒有體會到相應的心態,更不要說從中悟出武技的精奧與共通點,進而達到第二層以上武技所必須的“創招”境界。
但這事卻勉強不得,只能靠他在以後的磨練中慢慢去體會了。
“老頭,你在想什麼?呵呵,我要走了,呵~呵~呵!”
看到陳老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星飛奇怪了起來,但也沒去理會,正想轉身飛離時,突地又轉了過頭來,臉色正了正,但仍然洋溢着笑容,說道:“老頭,雖然你給我的感覺,直到現在還是惡劣加惡劣再加惡劣,但,我還是很感謝你的!呵~呵~呵!”
接着就在陳老頭張大著嘴氣得說不出話時,來一個三百六十度反身飄旋,駕馭着風中的氣流,急向著聯邦天安市的方向飛去。
“這臭小子!真是……”還沒等陳老頭說完,早飛遠了的星飛又一陣風般卷了回來。
“喂,老頭,你知不知道我雪姐姐在哪裏?我要和她說一聲!”
原來星飛急急忙趕回來的原因,就是想和雪月道別。反正現在“御風術”越用越熟,也不在乎那點時間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從雪月離開后就一直未再出現過,弄得星飛一直擔心的很。
他當然不知道他在雪地里調整“冰機真氣”的那段時間裏,雪月曾經來過幾次,只是看到星飛未醒,又不想擾亂他的練功才又無聲無息地離開而已。
“弟弟你快去吧!”
陳老頭還沒回話,雪月那幽幽淡淡的聲音就從雪地的另一邊傳了過來,緊接着在一座高高的雪堆里,現出雪月俏麗的身形。
“雪姐姐!”
星飛高興地叫了起來!接着勁氣外溢,“哧~”地一聲,就飄到了雪月身邊,緩緩落下。
雪月也笑了起來,接着又仔細端詳了一會星飛,似乎想要看清楚星飛這些天來練功的進展,目光中更是充滿了暖意,弄得星飛也罕有地,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但奇怪的是,在雪月剛才的說話中,星飛心中竟隱隱生出不安,而這時雪月更是一反常態地露出笑容望着自己,更令星飛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雖說以前雪月有時也會給自己逗得笑了起來,但每次都是很短暫的,而大部份時間她臉上流露出來的都是一種淡然近乎無奈,看透一切的神情,而眼中更是充滿了寂寞與失落。
星飛也曾試過詢問雪月這事,但雪月似乎並不想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接着更像被觸動了心事一樣黯然離去,嚇得星飛也不敢再多嘴。
“弟弟可有就手的武器?”
雪月看到星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以她的聰明只一動念就猜出了星飛心裏想着的事,但她也沒打算多作解釋,反而問起了另一件事。
“武器!?”
雪月的話打斷了星飛的思路,接着也從深思中回過神,低頭想了一會兒后,才
又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我習慣了用手出招,一向都沒去注意這一點,而且擅長的武技是“飛龍掌”,其他武器技招了解並不深。”
“喔!”雪月聞言后也沉吟了一會兒,接着才抬頭繼續說道:“武鬥的時候兵器其實是很重要的,但普通的兵器現在已經不適合弟弟用,這樣吧,姐姐這把劍就送給你吧!”
說完,提劍的手揚起,緩緩地抬到星飛身前。
此時,一直在一邊看熱鬧的陳老頭“啊~”地出了一聲驚叫,表露出他心中的震驚。
但就在他忍不住想插嘴說話時,雪月側過頭向著他輕輕一笑,那一笑之間似傳遞了萬千話語一樣,更似在解釋一切,令陳老頭忍住沒繼續問下去。
“此劍名“冰雲”,是用寒鐵精英淬練而成,本身具有先天寒氣,弟弟的“冰機真氣”剛好能駕馭它!”雪月解釋了起來。
星飛看着眼前這柄通體白色的長劍,心中竟不自禁地湧起一道道熱流,全身都火熱了起來,就在他壓住心中翻騰的熱血,想伸手去接劍時,雪月突地又說道:“弟弟小心,劍身有透骨寒氣,必須運勁御之,否則寒氣侵體將有損經脈。”
聽后,星飛心中微凜,他非常信任雪月,對她的話自然也深信不疑,於是深吸了口氣,緩緩從氣海里運出一股真氣,凝聚在雙手之間,接着才在真氣的護持下伸出雙手接過雪月手中揚起的“冰雲劍”。
掌心剛接觸劍身,星飛馬上就知道雪月所言非虛,就像有兩股寒流一樣,瞬間從握劍的雙手急湧入體內,饒是星飛早作準備仍阻止不了寒氣的透入,最後更硬生生地打了個寒顫!
兩隻手臂也漸漸被凍得鐵青,星飛定下神,從氣海里運出一股更強大的“冰機真氣”,瞬間就驅散了已靠近心脈氣道的寒氣。
接着一分為二,同時滲入兩隻手臂,令雙手漸漸通紅,最後再直接從掌心溢出,往整柄劍層層壓去。
頓時“冰雲劍”在“冰機真氣”的包裹下騰出柔和的白線光芒,但光芒只持續了短短几秒鐘,接着就突地消失得無影無蹤,恢復了原來的平靜。
而這時,星飛感覺到從劍身湧入的寒氣也似乎弱了很多,弱到身體能忍受的程度,已不需要特意去運集真氣抵抗。
看來“冰雲劍”已經默認星飛為新的主人,頓時令星飛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只要第一次能通過它的考驗,以後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難受了。”
看到星飛控制住“冰雲劍”后,雪月也笑了起來,接着低頭想了一會兒后,繼
續說道:
“劍出鞘之後,寒氣凌天,威力極大,為恐傷及無辜,非到要緊關頭萬萬不可輕易拔出,弟弟要緊記這一點。”
“好的,總之我以後少用就是啦!”
新得神兵的星飛心中狂喜不已,但突然間又像是省起某事,奇怪地望向雪月,張口欲言又止,臉上更是充滿了不解與疑惑。
雪月看在眼裏,臉上再次逸出淡淡的笑容,但她還是沒有多作解釋,只是突地伸出手往星飛雙手平胸扣着的“冰雲劍”撫去,似有不舍又似在與之告別。
此等情景,星飛看在眼裏,心中竟又莫名地生出了難解的傷痛之情,那種異常難受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了。
“弟弟認為姐姐還需要用兵器嗎?”
似在說明送劍的原因,又似在解去星飛心中的疑團,話剛說完,嘴角一彎,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這是星飛自認識她以來所看到最美最燦爛的一個笑容。
但也正因如此,令星飛心中的不安一下子到達了頂點,隱隱竟生出了以後都不會再見到雪月的預感。
“弟弟快去吧,遲了就趕不上了!”
雪月那燦爛的笑容漸漸斂去,但臉上仍然逸滿了笑意。
“好的,姐姐,我走了,以後再來看你。”
星飛當然知道時間不多了,但心中始終放不下對雪月的擔心,怔怔地望着雪月,說走又舉不起步來。
“不用了,姐姐要搬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弟弟不用再來這裏了,這份心意姐姐心領了,只要你還記得有雪姐姐這個人就行了,快去吧!”
雪月輕笑着回應星飛的話,接着手一揚起,一股柔軟的勁氣溢射而出,瞬間不由分說地把星飛推到了半空之中,然後才又抬頭繼續望着星飛,似想目送着他離開一樣。
“姐姐,星飛絕不會忘記你的!我走了!”
從雪月眼中透出的堅決,星飛清楚知道她不會改變主意了,於是只好壓下心裏想說的話,向站在旁邊一語不的陳老頭打了個招呼后,才帶着一肚子的疑團急向遠方飛去。
同時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以後無論如何都要從陳老頭口中問出雪月的事來,但星飛不知道的是,自此一別,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雪月了。
人生之中常有不盡如意之事,雖然與雪月一別後,星飛就再也不能見到她,但每當星飛靜靜地望着“冰雲劍”時,總會情不自禁地回想起雪月。
記得最深的,仍然是初次見面時她笑着為自己拍拭頭上雪花的溫情,還有最後那一次為自己送別時所展露出來的燦爛笑容。
在那瞬間,無論受到任何挫折,遭到任何不開心的事,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腦海中唯一記得的是雪月姐姐對自己的期望。星飛無論自信與勇氣都會一振,併產生高昂的鬥志。
只是,對於始終沒有再見到雪月,星飛總會不自覺地湧起陣陣的失落與惆悵。
目送星飛離開后,雪月才似有不舍地回過頭來,往陳老頭的方向望去。自先前開始,陳老頭就一直默默無語地站在一邊,甚至連星飛離開時也沒有出過一聲,目光更不停地閃爍變幻着,似在想着什麼難以解決的事。
“大哥可是有話要問嗎?”
淡然無事地往陳老頭望了一眼后,冰雪聰明的雪月就已知道了陳老頭靜聲不語的原因。
舒顏一笑,與先前不同的是,這一笑里竟不知隱含着多少對世事的無奈與看透一切的漠然。
““冰雲劍”是你們雪族至寶,你更是從不離身,為何送給他……小妹,到底生了什麼事!?”
陳老頭站在一邊沉默了一會,才突地正色問了起來,同時目光更緊緊盯着雪月的雙眸,似乎想從那充滿哀傷憂鬱的眼神里找出答案。
“大哥多心了,反正我也離不開這裏,何必平白埋沒了“冰雲”這樣一柄神兵利器。自古名劍有主,況且也只有星弟弟才配得上“冰雲”!才能揮出它的威力來!”
雪月輕聲淡語地說著,接着更似為了釋去陳老頭心中的疑慮一樣,補充說道:“星弟弟一天悟不出你們人族石碑第一層甚至更上的武學,他體內的“冰機真氣”就始終無法徹底揮,這樣,對着普通高手還好,但如果遇到帝國或者我們異生六族甚至你們人族強者時,也只有“冰雲劍”配合著“冰機真氣”才能幫得了他,星弟弟與我一見投緣,我這個做姐姐的總不能眼看着他吃虧呀!”
“是嗎!?”
儘管雪月說得好像合情合理,但陳老頭始終無法令自己完全相信這個解釋,他隱隱覺得一定還有其他原因的,只是如果雪月不想說的話,他也無可奈何。
輕喟一聲後接着說道:“恐怕也會給他惹上難以預料的麻煩。”
“聯邦就算有人還認得我那柄“冰雲劍”,有大哥一邊照看着,應該也不會有事的,至於我們雪族……”
說到雪族的事時,似乎勾起了雪月的一些回憶,沉吟了片刻后才又似抱着無限感慨一樣輕嘆着說道:“自我被禁在此地后,就算是本族族長也管不了我的事,大哥不必為此擔心了!”
說完后又是一陣輕笑,但看在陳老頭眼裏時,心中竟湧起了一陣傷痛,他當然知道雪月被雪族劃地為牢地禁在這幾百公里冰原的原因,也曾想過去幫她離開,只是雪月的內心始終被一個個的死結,一付付的枷鎖困着。心病還需心藥醫,否則天底下又有什麼地方,可以困得住眼前這位曾令大6風雲色變的“雪仙子”!
“大哥,小妹為你吹奏一曲送行吧!”
就在陳老頭暗自神傷時,雪月竟似下了逐客令,接着臉色趨向平靜,一雙玉手像持着簫一樣虛按在唇邊,接着體內寒氣從手指中透出,吸引着周圍的冰雪急匯聚凝結,最後更在勁氣意念的雕刻下形成了一支細長的冰簫。
在六十年前,很多人都知道“雪仙子”除了劍技天下第一外,簫技也是世間少有,只是自從她來到這白茫茫冰原后,陳老頭就一直沒聽她再吹奏過,這時見她突然吹起簫來為自己送行,心中不但沒有絲毫喜悅之情,反而生出了陣陣擔憂。
清澈悠長的簫聲在茫茫一片的雪野中揚起,吹的是送行的調子,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吹簫人將自己內心一直抑壓着的憂傷愁情也通過簫聲透了出來。
曲調幽怨、凄涼,如泣似訴,只一聲,愁萬種,道不盡的相思,說不完的愁情。
立在雪中,吹簫人身上白紗衣襟無風揚起,雪色的白也似融入這純色的世界,只隱約看得到那飄飛時的陣陣起伏!。
簫一曲,未完,在那裊裊餘音間,一股堅定不移的決心也逸了出來。……
“他死了!”聲不高,似在詢問,更似在確認自己心中的揣測,沒等簫聲吹完,陳老頭就已經用顫動着的語氣問了出來,同時心中更如狂濤駭浪般翻騰竄躍着。
想用真氣壓下心中的震動,但一瞬間,卻現自己居然連一絲真氣也提不上來,身形開始不自禁地抖動着,臉色更在一剎那間變得憔悴,蒼老!
“砰~”
清脆的碎冰聲,在陳老頭問出的同時,雪月手中的簫也在同時碎化成萬千冰片,映着陽光,閃爍着幻落在純白的雪面上。
此情此景,無須多說,更無需多作解釋,陳老頭已找到了答案,今天所有想不通的事的答案。
但這個答案卻是如此的令人心傷,饒是陳老頭久歷世面,仍免不了一聲輕嘆,又是一聲長吁,臉上儘是落寞與悲戚。
雪月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哀傷中還過神來,仍然愣愣地望着那空空無一物的雙手,心中思緒在快地轉動着,只一刻便憶起了千萬事,輕輕地搖了搖頭,釋然一笑,也似找出了長久以來心中難解的答案。
“大哥你走吧!”
雪月別了過頭去,遙望着遠方連綿的山脈,眼眸里一直流溢着的憂傷在那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換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洒脫、輕鬆。
“小妹……”
陳老頭還是忍不住喚起雪月,但雪月就像沒聽到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
輕嘆一聲,心中像有萬千句話,但剛一到嘴邊卻又無力說出來,陳老頭清楚知道雪月決定了的事是沒有人能改變的,雖然不忍看到這樣的結果,但卻又無力可為,就像六十年前一樣,也許,在陳老頭的內心深處也隱隱地默認了這樣是最好的結局吧。
深吸一口氣,氣海里的真氣也似乎沒有先前那麼渙散了,馭氣貫行於氣脈,頓時將仍沸騰着的氣血壓制下來,漸漸趨於平靜。
但,真是那麼容易就可靜下來嗎?
深深地向雪月的背影望去,似乎想永遠記下這一刻,臉上漸漸露出苦澀近乎無奈的一笑,緊接着猛一閉眼,揚勁長嘯。
聲似龍吟,盪於九天之上,似乎要將自己心中的悲哀一次泄出來,接着流光閃動,一線直向天際深處衝去。
嘯聲亢長,但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天地間再次靜了下來,只偶爾聽得到陣陣呼嘯咆哮着的寒風。
綠波湖前的相識
柳岸上的決鬥
昆池草原上的馳騁
……
剎那間,腦海里憶起了無數片段,漸漸地那原已淡然的玉頰上也逸出了笑容來,很甜很甜的笑容。
“天淩!”
碎語低吟着,笑得更燦爛,兩行火熱的淚水也順着笑容滾了下來,在玉頰上流出了兩道淚痕。
原來,笑,也能流淚的!
瞬間,寒風襲至,淚痕凝結,固在兩頰之上。
與此同時,一抹鮮紅的血絲也從唇角溢出,點點滴落在白雪之中,綻成一朵朵耀目的血花!
風,呼嘯着似在哭泣!
雪,飄飛着似在悲傷!
風與雪瞬間混在一起,形成一股股氣流,直向雪月涌去,漸漸地在雪月的身邊形成了無數道旋轉着的氣流,不斷地盤繞旋飛着,隨後那不停捲起的雪,慢慢將她淹沒,最後完全消失在這白色的世界。
而就在雪月消失的不遠處,幾點被風卷落的鮮紅雪,片在這白色的世界裏顯得那麼的格外引人注目!
西元二六一七年,聯邦歷五一四年三月一日,曾在大6上叱吒風雲的雪仙子,在位於極北之外的冰原里,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也在幾個小時前,另一位絕代強者也在萬多公裡外的一個偏僻山谷里靜靜地逝去!
舊時代強者的離去,也意味着新時代強者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