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冰原雪女
“哎呀,好累呀!”
“咕~咕~”
“肚子好餓呀!”
“還有多遠呀~~”
沒有營養的自語,此刻的星飛似乎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活動一下那已快凍得麻木的嘴唇,還有那無聊的一切!
不記得自己走了多久,感覺好像也沒走多遠。一步一步地在雪叢里踏出一個個深深的洞,從高空中望過去,彎彎曲曲的兩排腳印,在這銀白色的世界裏非常的礙眼。
但星飛已沒有任何心情去欣賞了,身上的感覺神經似乎早已被凍得麻木,一股寒風吹過來,除了涼涼外,已沒任何受不了的感覺,但神智卻又在真氣的護持下清醒得不得了。
連續走了幾個小時后,兩隻腳越來越重,更慘的是肚子越來越餓了。可這裏白茫茫的一片,哪裏可以找得到東西吃?
嗯,其實也不能說是沒有的,而且還很多,數之不盡,就是雪。
喏,你看,星飛不正在抓着一團雪往嘴裏塞嗎!?
至於雪到底能不能充饑,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肚子裏有東西撐一撐,自然就不會覺得太餓了,這也是星飛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的原因。
不知不覺間,星飛走到了一座冰山下,那是一座位於斜坡上的冰山,靠着冰壁坐了下來。
白色的冰山表面反射着陽光,射在星飛身上,總算有了點暖意,漸漸星飛也覺得有點倦意,但當他閉上眼睛想睡一會兒,很快又像受到什麼刺激一樣猛地彈起身來。
“不行不行,萬一睡著了醒不來怎麼辦,我可不想在這裏變成冰塊!”
原來星飛記起了以前聽過的故事,在雪山上走累了,睡着的人多數都醒不過來的。
雖然陳老頭說過體內的真氣會及時護住自己,但對於他說話的可信度,星飛還真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但又真的很想睡,眼皮也像越來越重,於是為了驅走睡意,星飛不太情願地站起身來,先使勁地跳了幾下,接着再彎腰、揚手、踢腿,做起運動來。
在不遠的地方,一個美麗的女人也正用她那雙深邃憂鬱的眼睛望着星飛,但星飛顯然並沒有現她的存在,仍在動個不停。
這並不奇怪,因為她全身白色,站在一座冰山下根本就與周圍景物融為一體,所以在她凝氣斂息、不動聲響下,星飛能現才怪呢!
而她,也就是前不久才被陳老頭親熱地稱呼為小妹的那個美麗雪女。
由於一些因緣,對於星飛,她有種很特殊的感覺,在怔怔地望着他一會後,心中思緒飛轉,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嘴角漸漸地逸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而此時,星飛也恰巧三分鐘熱情過後,人又懶了起來,不再想動,一**就坐在冰雪上大嘆着氣。
“讓我來幫你運動一下!”
雪女低聲自語着,憂鬱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頑皮的笑意,這是一種很多年前就已經消失了的東西。
接着她那蒼白的縴手向前平直揚起,對準了星飛坐着的冰山上方,離星飛大概有百多米高吧。
隨後一股真氣激射而出,瞬間就擊透了冰山,由於她的武技修為與星飛有着絕對的差距,用的又是無聲無息的柔勁,星飛真氣被封住,感應也差了很多,根本就不可能現她的出招。
“隆~隆”一陣巨響,冰山上方已被強大的真氣震裂了,開始在重力的作用下移位,而那些較小的冰塊早已紛紛墜落,掉到星飛身上。
“!?”
懶洋洋地躺在冰雪上曬太陽的星飛,奇怪地往上方聲響處望去。不看還好,一看之後馬上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一個巨大的冰塊在上方搖搖欲墜,看樣子不久就會掉下來。
無暇去思索好好的冰山為什麼會裂開,性命攸關下星飛也不知從哪裏生出一股勁來,身形猛地平地彈起,接着拚命地往一邊跑去,逃呀!
雪女看到星飛狼狽奔跑的趣樣,禁不住掩嘴笑了出來,接着只覺得意猶未盡,身形一飄,躍到另一邊,手指同時連珠彈,勁氣不停地往周圍的冰山擊去。
活該星飛倒霉,他現在走着的方向四周都是高高的冰山,這一下子,四面八方都像被雷所轟擊,無數巨大的冰塊“隆~隆~”地向著星飛滾去,嚇得星飛也不知暗叫多少聲“完蛋了”。
接着只恨少生兩隻腳,沒命地向前狂奔,心中更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哪路冰神,現在居然弄到要給冰塊追那麼慘。還好沒人看到,不然的話准被笑死!
雪女不在那些滾動的冰團後面,緊跟着星飛,同時還不停地用勁氣牽引着走了位的冰團,反正就是要讓它們追着星飛。
而當冰團真的要撞到星飛時,她又以更快的度飄到前面,硬生生地把那些可令星飛喪命的巨形冰團阻止下來。
這身法、這功力真是駭人聽聞!只可憐星飛根本就不知道身後有位級高手在護着自己,仍在沒命地狂奔着。
不知跑了多久,身後追來的冰團在斜斜的雪面上越滾越大,而星飛也終於脫力了,一個失足,踉蹌幾步后跌倒在地上。
還沒來得及爬起,那如雷般的巨響就已經震耳欲聾,猛一回頭,只見一個小山規模的巨大冰球已衝到了自己前面。
“啊~~!”
就在星飛大叫着等死的那一刻,一團白光急刺入了冰球之中。
剎那間,光芒大盛,整個巨大冰球被擊散,隨後雖仍有無數碎飛的冰塊向著星飛射去,但星飛體內的“天機真氣”這時也像感應到危機,再次迸,在星飛體外形成了一個淡淡的保護層,擋住了所有射過來的冰塊。
原來,陳老頭也曾考慮過星飛被封住內勁后可能會遇上危險,所以作了一些特殊設置,使得他在危險的時候能稍為利用一些體內的“天機真氣”。
當然,如果冰球不是事先被擊碎的話,星飛就算有“天機真氣”護身恐怕也難逃一死。
冰塊墜落在雪面上,激起了一浪浪的雪花,就在這漫天雪舞中,驚魂未定的星飛看見一個人影從雪花中飄飛而出,並向著自己飛來。
待看清楚來人時,星飛又嚇了一跳,大叫一聲“雪妖”!
接着也不知從哪裏迸出一股勁,大跳而起,轉身就想跑人,但由於剛才用力過度,現在哪還跑得動。
“蓬”地一聲又跌落在雪地上,大驚之下回身望去,只見那個全身皆白的“雪妖”已經飛到了自己身前。
“啪”的一聲,雪女揚手用劍鞘狠狠地打了一下星飛的肩頭,直痛得他有如骨裂,禁不住冷哼了幾聲。
接着雪女那森冷的目光直盯着星飛,用同樣森冷的語氣對着他說:“你剛才說什麼!”
“啊,神仙姐姐!你好呀!我沒說什麼呀!什麼也沒說!”
雪女一開口,儘管語氣陰森森的,但星飛已經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尤其是現在功力幾乎全失的情況下。
於是他馬上改口,同時仔細地查看眼前這個雪人,現她除了毛是銀色之外,其他各處都與普通人沒什麼差別,而且還是一個美女,這才稍為安心。
“嗤,什麼時候“雪妖”變成“神仙姐姐”了!”
隨着嘴中的嘲笑,雪女的臉色漸緩,儘管語氣仍讓人覺得冰冷無比,但怒氣似也消失了。
“呵呵,你那麼漂亮,又飛得那麼快,不是“神仙姐姐”又是什麼?”
機不可失,星飛一看到事有轉機,馬上就陪笑地說著。
“啪”的一聲,雪女的劍鞘再次壓到了星飛的肩上,自然又痛得他臉色變了幾變。
“我叫雪月!不是什麼“神仙姐姐”,你們人族最喜歡亂說話,下次再這樣,我就殺了你!”
森冷冷的語氣伴着不斷呼嘯地吹過來的寒風,令星飛禁不住打了個顫噤,忙不迭地連聲應和着。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雪月仔細地望着星飛,似乎想要看透他身上的一切。
“我叫星飛,星星的星,雪花飛舞的飛。雪月姐姐你好。”
星飛深吸了一口氣,先前的恐慌已銳減,正不停地揉着肩頭,忍着那一陣陣傳來的劇痛,居然還不忘拉關係,親熱地叫起雪月姐姐來。
“哦,為什麼你會到這裏來的!”
儘管知道星飛是陳老頭帶來的,但個中詳情並不是很清楚,於是雪月奇怪地問着星飛。
“雪姐姐,我被一個貪錢的臭老頭騙了!”星飛恨得牙痒痒地說。
雪月當然知道星飛口中“貪錢的臭老頭”指的是何人,禁不住好奇心大起。
接着看到星飛頭上沾了不少雪片,回想起剛才的情景,心中稍感內疚,就伸手彈拭他頭上的雪,一邊抹着還一邊說道:“哦,你仔細說給我聽聽。”
“是這樣的……”
雪月的動作很輕柔,語氣更是前所未有的暖和,令星飛有種非常溫馨的感覺,就好像一個姐姐正在幫弟弟拍拭着頭上的塵沫一樣。
心中一熱,就將如何如何被陳老頭騙光了錢,接着又被拋棄在這裏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星飛越說越激動,直將陳老頭說成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大壞蛋,引得雪月眼中漸漸泛出笑意,等到星飛說完時,雪月也差不多拭完了星飛頭上的雪片。
“雪姐姐,你說那個臭老頭是不是很可惡呀!”星飛像找到知音一樣,向著雪月傾訴心中的怒氣。
“哦,是很可惡,下次雪姐姐幫你教訓教訓他!”
雪月那蒼白的臉上淺淺地笑了笑,望向星飛的眼神中除了帶着一貫的憂鬱外,似乎還多了一份溫和的柔情,就像看着在外面打輸架的弟弟一樣,安慰着他。
“哈~嗤!”遠處,一間堅固的冰屋裏,一個老頭無端端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不用費神去猜,他也知道誰會在這個時候還惦記着自己。
“嘿~嘿”地乾笑幾聲后,繼續去調整攜帶型電視機,“沙~沙”的螢幕雪花聲充斥着整間冰屋。
冰屋的中央,一個小巧暖爐正不停地冒出熱騰騰的蒸氣,旁邊的地上還凌亂地放着一大堆的東西。
仔細一看,有食具、有書籍、有零食,甚至還有一個按摩器,而在屋的邊緣角落,一隻乾癟了的旅行袋正靜靜地躺着!
“謝謝雪姐姐,但那老頭很厲害的,還是我遲些再想法對付他。”星飛笑嘻嘻地說著。
“雪姐姐不怕,誰叫他欺負弟弟你呢!”
雪月說著,臉上罕有地再次綻開笑容,但很快又恢復了,拍了拍星飛的肩膀,似在給他增加信心。
她倒是沒有誇口,放眼天下三族,還真沒幾個人能被她看在眼裏。
“啊,是了,姐姐的武功一定很厲害的啦!我要是能像你這樣就好了!”
星飛想起剛才雪月擊破小冰山的那一招,還有凌空飄到自己前面的身法,無一不是顛峰之技。
“弟弟,你以後會更厲害的!”雪月微笑道。柔和的目光直望着星飛,似已看到了他日後的成就。
“咕~~”幾聲,星飛那不爭氣的肚子又抗議起來,頓時令他大感尷尬,而雪月更是“嗤!”地失聲笑了出來。
她從隨身掛着的白色布囊掏出一個雞蛋大小,隱隱流溢着螢光的雪團,塞到星飛的手中。
星飛原本還以為是先前吃過的雪,但接手后覺軟軟的,似乎又有所不同,接着想也不想地就放入口中。
雪團一入口,馬上就滑溜溜地滾入了體內,星飛嚇了一跳后,只覺得肚中一陣陣的暖意隨之溢出,像有無數股暖流,沿着經脈流遍全身。
很快他就覺得神清氣爽,疲倦一掃而空,全身都似充盈着力量,連肚中的餓意也減輕不少。
“咦,這是什麼東西來的,**呀,雪姐姐,我還想要!”星飛興奮地望着雪月。
雪月聽后微愕,因為她這“冰晶”煉製不易,珍貴無比,服后不但能延年益體,對於習武之人來說,運勁調化后更是裨益菲淺。
沒想到現在居然給星飛當飯糰吃,但一愕之後隨即釋然,輕手解開掛着布囊的布條,將它遞給了星飛,說道:“裏面還有幾顆,弟弟你拿去吃吧!”
星飛大喜之下也不管那麼多,掏出裏面的“冰晶”就往嘴裏塞。
一顆剛下肚,突然就省起一事,停了下來,搔着後腦怪不好意思地說道:“雪姐姐,我吃完了你的東西,你不就沒得吃了!”
“呵,傻弟弟,吃吧!慢點,別噎着了,姐姐已經不需要了。”
雪月溫柔地望着星飛,漸漸地,她現自己愈來愈喜歡眼前這個男孩了。
“呵呵,那我不客氣啦!”說完,星飛就大口大口地將珍貴無比的“冰晶”吃下肚,邊吃還邊抬頭看着雪月。
現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很怪,臉上雖然泛出絲絲的笑意,但更多的還是憂鬱,一怔之下禁不住開聲問道:“雪姐姐,你不開心!”
“哦,為什麼這樣說?”雪月心中一跳,旋即又奇怪地看着星飛,問了起來。
“你的眼神很憂鬱!”
星飛說著突然停止了吃“冰晶”,昂然望着聞言后渾身一震的雪月,朗聲說道
:
“雪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我來幫你!”
“嗤!”當聽到星飛看穿自己的心事時,雪月的確心中一震,在聽到他的“豪言壯語”后再次忍不住笑了出來。
接着伸手輕輕地按了按星飛的額頭,有點沒好氣地說道:“姐姐的事自己會解決,弟弟不用多擔心!”
說完像是被星飛勾起心事,側頭望向遠方的冰山,也不知在想着什麼,眼神卻越來越複雜了。
“雪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裏的!”
吃完冰晶后,星飛只覺得肚中像有一台暖爐,通體說不出的暖和舒暢,於是就問着了正在呆中的雪月。
“喔!”雪月還過神來,轉過頭望着星飛說:“姐姐已經在這裏住好久了。”
“為什麼要在這裏住?”
星飛感到奇怪,因為這片白茫茫的天地,人跡罕至,他實在想不通,為何雪姐姐要住在這裏。
“出不去!”
雪月輕聲回應,遲疑了一下后,又似是解釋地說道:“出到外面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這裏反而平靜一點。”
一句話說完,也不管星飛有沒聽得懂,輕手拍了拍星飛的肩膀,正色地說:“弟弟,那個老頭的方法也有點道理的,弟弟要努力,姐姐走了。”
說完,身形飄起,轉身就離開了。星飛沒想到雪月說走就走,急聲問道:“雪姐姐,我們會不會再見面?”
已浮在半空中的雪月垂望了星飛一眼,帶着笑意說道:“會的,姐姐過幾天再來看弟弟。”
說完,一個旋身,沖入雲霄,沒入無盡蒼穹。
星飛若得若失地望着雪月消失的方向,心中不禁苦笑,知道自己與這位雪姐姐在武技上的差距實在是太遠了。
回想起雪月剛才說過的話,又再泛起了熊熊的鬥志,奮身一躍,跳出雪叢,繼續向前行去。
他吃完“冰晶”后精力充沛,就算連續跑個一日一夜,相信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反而有助他化去體內的“冰晶”。
這就是異生六族之一,曾經在大6上叱吒風雲的雪族第一高手雪月與星飛的第一次見面。
當夜小瑤從宋大雪那仍不斷震動的辦公室里走出來時,臉色之壞已經不是難看兩字可以形容。
低着頭,銀牙暗咬的她,沉聲不語地向走廊另一邊行去,一直就站在走廊里等她的好友魏怡看此情景,也不禁暗自吐了吐舌頭,不敢多問,緊步跟在她身後。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了校園的廣場。
由於已是下午,廣場上三三兩兩地聚集了很多學生,驀地,一道人影快地在人群中穿梭閃躍,身形雖然非常快,但卻快不過夜小瑤的眼睛。
“大嘴!!”
也許是因為剛才受了一肚子氣吧,夜小瑤用連自己也嚇了一跳的女高音叱喝了一聲。
就在全場學生愕然之間,“撲~通~”,被喊到的人一驚之下真氣滯泄,筆直地摔倒在地。
隨着哼哼呀呀的痛叫,暴笑聲也泛着波紋擴散開去。
“小瑤!?你……你怎麼啦?”
爬起身來,忙彈拭着衣上塵土的張無,哭笑不得地望着有點不好意思地走過來的夜小瑤,心中納悶不已。
因為夜小瑤一向給人的印象都是蠻溫柔的,嗯,在沒有惹火她的前提下。怎麼她現在好像將自己當成了老大一樣?
哎,不用說,看她的樣子,又是老大惹的禍,天呀!為什麼總是我倒霉的?
“大嘴,你去和星飛那混蛋說:我永遠不會再原諒他了!”
夜小瑤說說著竟激動了起來,這時,後邊的魏怡已經趕來,看到張無一臉不解的樣子,連忙向他打了個眼色。
“呃,這事我完全同意,簡直就是絕對百分之百的支援,但,小瑤呀,現在有個問題就是我也不知老大在哪裏呀,該怎麼去和他說呢?嘿~嘿!”
張無陪笑着說道,心中卻在大叫倒霉,怎麼今天凈給女孩子當出氣筒呀,說來說去都是星飛惹的禍,嗚~真是交友不慎,跟錯了老大呀!
“反正……你以後總會見到他的,到時再跟他說。”
夜小瑤一愕之下,也覺自己失態了,但說完后像把肚子裏的氣都出完了,神情變得輕鬆起來。
隨後想起剛才張無急急地在人群里閃掠的事,禁不住問道:“大嘴,你要去哪裏?”
“哎~呀,差點又忘了,小瑤呀,我還要去修鍊一下武技,我走啦!拜拜!”
被夜小瑤一提醒,張無也記起了先前的目的,打了個招呼后就一股煙似地閃人了。
“又是修鍊,真不知道這些混蛋一天到晚練來練去、打打殺殺的有什麼意義!
無聊!!”
張無走後,夜小瑤心中又是一股無名之氣,重重地哼了一聲后才舉步離開廣場。
一邊魏怡聽后禁不住咋了咋舌,她當然知道夜小瑤口中的“混蛋”指的是誰,但如果不是為了練武的話,幹嘛要來這裏讀書呢?
這聯邦學院也不是容易進入的,而且聯邦的一切都是以武技為基準,不會武技的話根本一點前途也沒有。
當然,她知道夜小瑤在說氣話,無奈地笑了笑后,也躍起隨着夜小瑤離去。
“霸拳”的精髓就是氣勢,在無可匹敵的氣勢中擊出如狂濤駭浪般的一拳。
張無在創此招時就深明此點,所以“霸拳”並沒有繁雜華麗的招式,揮來揮去都是那幾拳,也正因為如此,拳招之中的勁氣能快成地集中、擊出,往往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張無不知道在第二層的武技中也有一種“心法”與“霸拳”走的路子非常的相似,當然威力上就差天隔地了,但思路與想法卻是一樣的。
所以如果“武神石碑”仍然對外公開的話,也許張無用不了多久就能將這“心法”融入“霸拳”之中,進而將“霸拳”推到一個至剛至強的顛峰境界。
在昨天觀看星飛與雷文,還有楊子江與李思無之戰後,張無深深體會到自己的“霸拳”還需要進一步增強。
在武技理論上來說“霸拳”是用第四層的武技創出來的,應該也屬於第四層的範疇,但張無始終不相信自己的“霸拳”會輸給第三層的武技,所以“霸拳”一定要再增強。
修鍊“霸拳”最好在一個充盈着天地氣勢的地方,如在海岸驚濤駭浪之間,或是瀑布急流之下,而張無現在去的地方就有一個大瀑布。
在天安市南區密林叢山邊緣的一條河流上,一條巨大的瀑布正出雷鳴般的流水衝擊聲。
跨過河流往前再走百多公里就是聯邦的禁區,也就是“武神石碑”所在地,擅入者都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甚至處死,但瀑布附近仍是允許進入的。
沒過多久,張無已站在爆布下方被衝擊而成的一個水潭邊緣。
抬頭望向那沖飛而下的水流,心中禁不住一陣震撼,每次來到這裏,他都會有這種感覺。
無論人類多麼強大,在這大自然的澎湃氣勢中,都顯得那麼的渺小!
耳朵除了震耳欲聾的水聲外,幾乎已聽不到其他聲音,當那濺飛而起的水珠彈落在臉頰上,同時也吹來了水霧中濃郁清新的空氣,令人精神為之一爽。
張無不再浪費時間,脫掉上衣,露出了結實的肌內,接着雙手向外擴揚,舒展了一下筋骨,最後松放於身前。
接着他雙眼微閉,全身的力道慢慢地松馳下來,只憑意識去感應瀑布的驚天氣勢。
感覺到自己差不多已經融入瀑布的氣勢時,張無猛地睜眼,凌厲的目光往瀑布中段,一顆突出來的石頭望去。
幾乎無需意念驅動,勁氣在瞬間急地從氣海狂奔而出,接着大喝一聲,腳尖力,斜蹬躍起,中途也不換氣,硬是向著石頭直飛而去。
好一副高手風範,從張無閉眼松身到運勁躍起,無一不像足了傳聞中的高手。
竄起的身法很巧也很快,體內流轉的氣勁很強也很盛,雖說那石頭處於一個不低的高度,但也難不倒藝高膽大的張無。
轉眼間,他已如蜻蜓點水般巧妙準確地躍到了石頭上。這本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只是,他好像少算了一樣東西……
瀑布突出的石頭由於長年累月被流水沖刷,表面光滑無比,張無躍到石頭上,還不到一秒鐘的功夫,腳下一滑,就像踩到油一樣,溜了下去。
“救命呀……”
接着水潭下傳來“撲~通”的**落水聲。
同一時間,遠處的森森里也傳來了“噗哧”的笑聲。
當然,張無是不可能聽得見的,因為他現在還在水底,正不停地奮力往上游呢。
“咕~咕~!”
一串串水泡從一圈圈的漣漪水波中冒出,嘴裏銜着一根水草的張無從潭裏冒出了個頭來,好在水潭夠深,雖然摔得也夠狠的了,卻沒受什麼傷,只是心情有點沮喪而已。
仰頭望向那直衝而下的水流,還有中間那塊可惡至極的石頭,雙腳前後運動半浮在水潭裏的張無頓時恨得牙痒痒的。
心裏就是不服氣,嘴一張,吐掉水草后,馬上手腳並用,幾個乾淨利落的青蛙式就游到了潭邊,再使勁一躍,跳出了水面。
“喝~”的一聲,像是在給自己打氣,更像是對瀑布出的挑戰宣言,重新在潭邊站起的張無再次建立起信心。
接着同樣閉上眼睛,與先前一樣,將自己完全融入瀑布激流溢的氣勢之中。
這並不是作做,張無想藉助瀑布的威勢修鍊“霸拳”的氣勢,先就要讓自己融入瀑布的龐大氣勢,只有完全感受到這天地間的澎湃氣勢才能使“霸拳”更上一層樓。
再次睜眼,再次運勁,再次躍起,再次彈飛到石頭上,但這次張無有所準備,落到石頭上時,顯得非常小心,還真給他站上啦,但,問題是站上就等於站得穩嗎?……
“救命呀……!”
水潭下再次傳來“撲~通”的物體落水聲,密林里也再次傳來“吃~吃~”的笑聲,而且越來越明顯。
原來張無分心注意腳下,反而忽略了瀑布水流強大的衝擊力,雖然沒有滑倒,卻給龐大的水力給卷了下去!
“氣死我了!”
冒出水面的張無心頭火起,勁氣一提借水勢衝起,一個翻躍閃身就跳回潭邊的石頭上。
咬着牙狠狠望了那顆石頭一眼,再次奮勁躍起,他現在已經不去管什麼融不融入瀑布氣勢,也不理什麼領略不領略,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在那石頭上站穩!站穩!!
結果當然一樣,一心無法兩用,被沖了下去。但總算心裏有準備,在被水流衝下之時雙臂一環,緊緊抱住了石頭。
但因為水流下沖之力太強,石頭表面又光滑無比,借不了力,張無連試了幾下都無法爬起,反而差點滑手,連石頭都抱不住。
頓時張無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面,一方面既不想就此鬆手掉進潭裏,另一方面又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爬上石頭。
在這尷尬的局面下,密林中的吃吃笑聲似乎越來越響了,甚至連正抱着大石頭苦思對策的張無也隱約地聽到,百忙中奇怪往聲音來源望去,但只見四周密密鬱郁的林樹,哪裏看得到什麼東西?
這時笑聲已經消失,“大概聽錯了吧!”張無在心裏暗忖着。
“哎,瀑布大神呀,算我服了你了,改天再來領教。”
十幾分鐘后,無計可施的張無終於放棄,鬆開了手。畢竟給水流不斷地沖刷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接着凌空使出了一個漂亮的反身跳水式,落入了潭裏。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明天再來!”從潭裏爬上岸的張無撿起衣物,拋下這句話后,悻悻地飛身躍起,臨走前還禁不住疑心大起地往密林深處望去。
他自然是看不到任何東西的,只好帶着滿肚子的疑惑離開。
就在張無走後不久,一個嘴裏咬着果子的青衣少女從密林里飄身而出,她的臉上早已笑成了一團,接着忍住笑,又咬了手裏的果子一口,抬頭往張無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邊吃着果子邊像是自語地道:“這個傢伙好像說明天還要來,嘻嘻,明天再來看戲。嗯,帶小晶一起來看,嘻嘻!”
語畢,身形展動,消失在那青郁的叢林間。
時間過得很快,快得讓你感覺不到它的消失。
夜小瑤仍一如往常,每天早上開着動力車上學,只是一踏出家門都會下意識地,往旁邊那門窗緊閉的屋子望去,可惜每天都是靜靜的,什麼也看不到。
接着心裏像是充滿了難言的惆悵,眼眸里更泛起絲絲的失落,在學校里很多時候像是失了神,怔怔地不知在想着什麼?倒是惹出了很多笑話,最後弄得好友魏怡也頭痛了起來。
張無則每天下午準時去瀑布修鍊,以他不屈不撓的頑強鬥志,終於在第七天成功地在石頭上站住,接着又費了三天的時間才坐穩。
第一步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要在石頭上盤坐,好修鍊意志與領略流水的氣勢。
而楊子江在醫務員叶韻的悉心照料下,身上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甚至可以在醫務室外的空地上練練劍,活動筋骨。
對於他來說,輸給李思無並不是件可恥的事,畢竟兩人在武技上有着一段較長的距離,但他深信,只要自己“紫天七式”中的最後二式能練成,一定能越李思無的,所以閑着沒事時就琢磨着第六式“雷”式!
在這些人中,秋夢雨可能算是最正常的一個,身為全校公認美女的她在人前始終露出那“迷死人不賠命”的醉人笑容。
這倒不是說她看得開,不想念星飛,只是整天皺着眉頭想着心事不符合她的性格,反正急也沒用。
而在沒有人的地方呢?喏,像現在,秋夢雨就站在校園一個偏僻的角落,背靠着一棵大樹,星目微閉,雙手抱着那柄曾令星飛吃過大虧的“初陽劍”,淺淺的笑容正慢慢地從玉頰中逸出,說不出的寫意,也不知在想着什麼。
而星飛呢?
在一片銀白色的冰原里,星飛正一步一腳印地前行着,不知是不是吃了太多“冰晶”,今天已是第十天了,星飛仍然覺得肚子裏像是有團火在燒着,說不出的暖和舒服,精神也處於一種異常亢奮的狀態。
更奇怪的是似乎也不怎麼覺得餓,真是怪事,星飛自己也想不通。
氣海里的真氣仍然被封着,使不出來,但星飛感覺得到已經少了很多,大概是化入經脈中了吧。
唯一令星飛有點失落的是始終都沒有再見到雪月,每當感覺疲累,停下來略作休息時,星飛總會往四處看看,找不到雪月的身影時,失望之色就在臉上表露無遺。
“雪姐姐可能有事,來不了。”
星飛在心裏想着,對於雪月,雖然和她相處的時間不多,還被她用劍鞘狠狠地拍了兩下,但星飛早已把她當成最信賴的人,尤其是在這杳無人跡的冰天雪地之中。
天色不知不覺間暗了,星飛在一片冰山下找到一個避風處,正準備在這裏過夜。
突然間,天空中光芒閃動,星飛好奇地抬起頭,只見一團紫紅色燦爛的霞光在空中升騰而起,瞬間又變成了一條弧形的光帶,剎那間,整個昏黃的天空都變得五彩繽紛,美不勝收!
“好漂亮啊!”星飛怔怔地望着空中的霞光綵帶,禁不住從心裏喝采起來。
“那是極光!”
就在星飛入神欣賞着這難得一見的景觀時,身後突然傳來了雪月那淡淡平靜的聲音。
驚喜之餘馬上轉身,果然看見一身白衣的雪月,不知何時已站在自己身後,像自己剛才那樣,抬頭望着空中的極光。
“雪姐姐,你什麼時候來的?”星飛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與激動,失聲笑了出來。
“姐姐一直都在這裏,只是弟弟沒現而已。”雪月望着星飛似笑非笑地說著。
“呵呵!在這裏!?”
星飛感到奇怪,來到此處時他曾四下看過,除了冰與雪外,附近什麼東西也沒有。
雪月看到星飛臉上的疑惑,淺淺一笑,沒多作解釋,伸出一隻玉手,緩緩地按往旁邊的冰山。
星飛不解地望着雪月,不知道她為何這樣做。
隨着雪月的手貼近冰面,奇怪的事生了,雪月的整隻手竟徐徐沒入冰中。
剎那間,星飛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除了驚訝外還隱隱生出了絲絲恐懼。
抬頭怔怔地望着雪月始終平靜冰冷的面孔,一時間似乎有許多問題想問,但話剛到嘴邊又說不出來,漸漸地心跳逐漸變快。
“怎麼啦,又在想我是不是個妖怪,對不對?”
雪月像是看透了星飛的心事,淡淡一笑后收回已沒入冰里的手,接着也不再說話,側頭繼續看那仍留在空中的五彩極光。
“呵呵,雪姐姐又在說笑啦!”
不知怎地,雪月那一笑后,星飛不但心中的恐懼銳減,思路也更加清晰。
低頭想了想,又抬頭望向那如痴如醉地看着天邊極光的雪月,遲疑了一下后鼓
足勇氣問道:
“姐姐……你不是人族?”
星飛語落,雪月就緩緩地回了過頭來,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后說道:“弟弟聽過雪族嗎?”
“雪族!?”
儘管已隱約猜出雪月的身份,但聽到“雪族”兩字時,星飛仍不禁心中一驚,接着又抱頭苦思了許久,還是想不出來。
“異生六族中的“雪族”呀,弟弟不會是沒聽過吧?”雪月也奇怪了起來。
“咦!“異生族”不是一個族嗎?怎會多出另外五個族來了?”
星飛當然知道“異生族”,那就是幾百年前與人族爆大戰的種族,但現在聽雪月一說,反倒糊塗了起來。
雪月仔細地看了星飛一會,現他好像真的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禁不住又好氣又好笑,接着更解釋地道:““異生族”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分成了六個部族。”
語音一頓,又低聲自語地道:“奇怪,這事早已不是什麼秘密,怎麼會不知道!?”
雪月的話自然令星飛大感尷尬,臉一紅,訕訕地自嘲着說道:“原來姐姐是“雪族”中人呀!怪不得那麼厲害!”
雪月淡淡一笑,臉上露出如夢似幻的神態,只一刻,便似憶起了往昔萬千往事。
片刻后,從回憶中還過神來,微仰起頭,望向天際流彩繽紛的極光,漸漸地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也不知道她是沉醉在這無限美好的自然奇觀,還是沉醉在一些往日舊夢之中。
看着雪月蒼白俏麗臉上似嗔更似痴的神態,星飛心中納悶不已。
正想開口,雪月又道:“在異生六族中,我們“雪族”因為變異不大,所以力量是最小的,一直以來都倍受其他五族的欺壓。”
星飛好奇心大起,知道雪月將會對自己透露“異生族”的事,所以靜下心來,望着雪月,繼續聽她說下去。
“最後更被趕到了極北冰寒之地,也幸虧如此才沒被滅族。”
雪月說到這裏,星飛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插口問道:“為什麼,雪姐姐你那麼厲害,你們“雪族”應該也不弱才對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其他五族到底厲害成什麼樣了?”說說著,禁不住吐了吐舌頭!
雪月回過頭來,望着星飛,語氣中略帶着自豪地說道:“在人族、異生族、機械帝國之中,一直以來我們異生族都是最強的,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不過,我們“雪族”當時真的很弱,好在我們在冰雪之中能揮一些特殊能力,才堪以保住我們雪族一脈!”
“喔,是剛才姐姐的手沒入冰中的那些能力嗎?”想起了剛才看到那有點詭異的事,星飛快嘴問着。
“嗯,還有其他一些能力,比如颳起暴風雪、急降溫等。因為“異生族”就算再強也是生物,因此低溫、暴風仍然對其行動有一定的影響。但即使如此,我們也僅能躲在冰雪之中,不敢離開。這種情況一直到三百多年前才生了巨大的轉變。”
像是為了讓星飛了解得更明白,雪月伸出了一隻手,五指向上虛扣,接着勁氣一吐,寒氣透出。
瞬間,原本空無一物的指尖上方憑空出現了五枚小冰柱,冰柱與指尖並沒有實質接觸,似給雪月的勁氣撐住,在指尖上方懸浮着。
就在星飛目瞪口呆時,雪月嘴角彎出一抹笑意,同時手一揚起,指向幾百米外的一座冰山。
勁氣揚溢,五枚小冰柱“哧~”地一字排開,急向著冰山飆射而去。
頃刻間,只聽得一陣巨響,五枚小冰柱同時擊中了冰山腰身,接着余勢未盡,穿透幾十米厚的冰山,形成了五個碗口大的孔洞。
“好厲害!”
星飛不可置信地看着冰山上的五個深孔,心中驚異是沒得說的了。
以星飛的能力要在冰山上擊出一個大洞並不難,但要用勁氣穿透幾十米的冰山那簡直就不敢想像的事,更別說像雪月這樣五指齊了。
想想着,星飛禁不住搖頭苦笑起來,次感到自己一直認為了不起的武技,在雪月這般高手眼中,原來只不過是些小玩意而已,心中的那份難受實在無法言喻。
雪月似乎沒有現星飛的異狀,繼續說:“在三百多年前,我們族中出了一位奇人,他想出了提升我們“雪族”能力的方法,於是他孤身潛入了你們人族。”
“潛入我們人族!?”
聞言后星飛又是一驚,禁不住望向雪月,腦海中更是靈光一閃,失聲說道:““武神石碑”!”
“對!就是你們人族的武學聖地“武神石碑”!”
雪月轉頭望向星飛,目光中充滿了嘉許,接着繼續說道:“因為我們雪族的變異不大,化妝后更是與你們人族相差無幾,所以那位雪族前輩非常順利地進入了石碑,而當時你們人族為了推廣武學,石碑是任由出入的。”
聽到這裏,星飛開始在心裏羨慕起那位潛入人族的雪族前輩來,更為自己晚生了三百多年而大嘆倒霉,否則也不必像現在這樣,要拼死拼活地去爭那個唯一進入石碑的機會。
“接下來呢?”星飛好奇心大起,繼續問道。
“他花了足足三年的時間,終於進入石碑第二層,接着又費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可惜始終無法進入第一層修習至高的“天機武學”,最後只得放棄,怏怏而回。”
““天機武學”!”
星飛情不自禁地低吟起來,心中似有一股熱血在沸騰着。
他好不容易才將控制住激蕩的心情,抬頭望向雪月笑道:“這倒是的,我們人族幾百年來不知有多少人曾進入“武神石碑”習武,但也僅僅只有一個人能進入第一層,那位雪族前輩雖然能力群,但進不了也不是件什麼奇怪的事。”
“弟弟,你錯了!”
驀地,雪月神情變得有點緊張凝重,似想起了什麼。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心中蕩漾的波動后,雪月望着星飛認真地說道:“月天淩並不是第一個進入第一層的人!”
在星飛瞪大着眼說不出話時,雪月遲疑了一下,又似是解釋地道:“就我所知,在你們人族聯邦幾百年的歷史中,至少有十幾個人曾經進入第一層的石碑,而且據我們雪族那位元前輩的記載,石碑的第一層並不難進。當年那位前輩好幾次都感覺自己幾乎可以進去了,但卻又差了一點點,哎,就為了這一點點的,使得他一生耿耿於懷。”
雪月說完后,也禁不住一聲輕嘆,又是一聲長吁,感慨了起來。
“還有別人曾經進入過第一層!!”
星飛心神大震,接着又用近乎顫抖的語氣問道:“月天淩?雪姐姐,就是六十年前那個月家絕代高手嗎?但,如果他不是第一個進入者,那麼,為什麼聯邦中從來都沒聽人說過這事?”
這的確是一件奇怪的事,能進入第一層修習“天機武學”的人起碼都具備了第二層頂峰的強實力,這樣的人物又怎會一點也沒聽說過?
“月天淩!”當從星飛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時,雪月心中又是一陣激蕩,臉上露出了絲絲苦澀無奈的笑容,憂鬱的目光投向星飛,輕聲細語地對星飛說了一句無
異晴天霹靂的話:
“因為,他們至今都沒有出來過!”
“沒有出來過?!為什麼?!”
星飛大驚之下失聲叫了起來,腦海中更是亂成一團。
“不知道?”
雪月搖了搖頭,接着更苦笑着說道:“就算你去問月天淩,他也不知道答案。因為他出來之後就什麼也忘了,只記得進去那一瞬間天地一片漆黑,出來那一刻卻是一片白亮,連體內什麼時候多了一股“天機真氣”也不知道。”
“到後來,當月天淩與人激戰時,腦海中自然地浮出了無數圖訣招數,信手之間揮就而出,那就是傳聞中的“天機武學”!”
“可是,姐姐你剛才不是說他什麼都忘了嗎,那怎麼還會記得“天機武學”!?”星飛不解。
“也許是因為那些圖訣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記憶里,雖然他不記得生過什麼事,但習武之人對於這些高深武學,總會有難以言喻的感覺,能再施展出來也不奇怪。”
雪月笑了起來,因為她看到星飛臉色迷迷惘惘,顯然聽得不太明白,稍停了一會兒后,又接著說:“岔題啦,還是說回我們“雪族”的事。那位雪族前輩雖然最終也沒能進入第一層,卻在第二層的眾多武學裏現了一種奇怪的心法“冰天訣”!”
“當時能進入第二層的人很多,但是卻沒有幾個人去修鍊這種“冰天訣”,因為圖訣里的心法太過奇怪,教的是如何將真氣進行轉化,成為一股“寒能”。”
“這在你們人族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但那位“雪族”前輩一看之下卻大喜若狂,因為這就像專門為我們“雪族”量身訂做的武學一樣,由於我們“雪族”體內本就蘊藏着先天寒氣,輕易就可練成“冰天訣”,達到你們人族第二層的境界。”
“而後來,他返回“雪族”,又費了一百多年的時間,不斷地將“冰天訣”修正,融入我們體內的先天寒氣之中。”
“就這樣,到我那一代時,終於卓然有成。可以這樣說,經過我們“雪族”修正後的新“冰天訣”已經越了你們人族第二層武學的範疇,一點也不會比“天機武學”差。這也使我們“雪族”的實力在六族中一下子就上升到了第二位。”
“哦!”
終於聽完了,雖然平白又多出了許多新問題,但總算明白了“雪族”武學的來源。
星飛失聲笑了起來,心中更是感慨不已,雖說雪族的“冰天訣”源於人族,但是他們能將其融入自己的能力,使其揮出更大的功效,不能不說是一件令人肅然起敬的事。
武學本來就是這樣不斷地往前展的,一代勝一代,隨後星飛又想到聯邦目前的現狀,心中隱隱生痛,禁不住暗自苦笑了起來。
“弟弟,你怎麼了?”
雪月奇怪地望着星飛,原來星飛想着想着,心情不自禁地在臉上表露了出來。
星飛臉一紅,還過神來,訕訕地笑了笑,突地想起一事,望着雪月奇怪地問道
:
“姐姐可是認識月天淩前輩?”
說完后馬上就連自己也覺得好笑,因為雪月在他眼中看來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哪有可能認識六十年前的那位前輩高手,誰知,雪月說出來的話又嚇了星飛一跳。
“嗯……有過幾面之緣吧!”
不知不覺間,天空中的極光已經開始消失,雪月側過頭去,不舍地望着那些正漸漸淡去的繽紛光彩,似乎再次陷入了回憶之中,最後竟笑了出來。
只是,在那玉頰綻開着的笑顏中,偏又隱隱逸出着淡淡的哀怨憂傷。
雪姐姐到底在想着什麼?這是星飛在“啊!”的一聲驚叫后,最想知道的。
“弟弟,我們“雪族”的壽命比你們人族長得多,所以不能用你們的年齡標準來對比。”
雪月也現自己失態了,心神一定,臉上再次變得冰冷平靜。
回頭往星飛一看,現他正用“奇怪”的表情望着自己,心念一轉,就猜出了其中原因,淡笑一聲后解釋了起來。
“喔,原來是這樣的,呵~呵,嚇得我呀!”
星飛聽后心中大定,也笑了起來,接着更似鬆了一口氣,“霍”地長身站起,鬆了鬆手臂后,心中暗想着:“好在還有這差別,不然的話叫一聲“雪婆婆”可彆扭死了!”
他心裏想不要緊,卻又不自覺地在嘴邊露了出心裏的笑意,弄得一邊的雪月看得莫名其妙。
正欲開口問時,驀地心中微凜,眼眸中寒光一閃而過,瞬間變得森冷、銳利、明亮!
接着更緩緩起身,往西邊的天空遙望而去,似乎現了一些什麼。
從雪月起身到凝望遠方天空的系列動作中,站在她身邊的星飛雖然絲毫感覺不到她體內任何勁氣的流動,但卻能感到一股強的壓力正慢慢地在周圍的空氣中擴散着,是殺氣!濃郁沉悶的殺氣!
星飛禁不住打了個寒噤,接着體內的“天機真氣”似也現了異常,自動地流轉起來。
很快地,淡藍色的光芒慢慢地從體內溢出,等到“天機真氣”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層薄薄的保護層時,星飛才稍感舒服,鬆了口氣。
“雪……!”
就在星飛開口想問時,雪月突間打斷了他的說話,冷冷地說道:“弟弟,我有事去一下,你在這裏等我。”
說完,星飛只覺眼前一空,雪月就已經消失了。
大驚之下星飛連忙往她剛才注視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道流光正快地沖向天空,身形之快,令星飛的目光也幾乎追不上。
這一刻,星飛除了苦笑之外,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好,同時更是疑心大起,不知天空那邊到底生了什麼事?
“將軍!他的“天機真氣”已快練成,遲早都會對我們造成威脅,不如……”
就在星飛與雪月說話的時候,在西邊遙遠天際的雲層深處突然出現了三個人影,不久后,站在最左邊叫劉軍的“人”就恭敬地對着中間那位“將軍”說起話來。
“將軍”沒有開口,他仍然靜靜地透過雲氣望着坐在冰山邊的星飛,生硬冰冷的臉上不見任何情緒波動,不知在想着什麼,也令劉軍不敢再說下去。
““風谷”最近有什麼動靜!”
驀地,冰冷的語氣夾雜着無比的傲氣,“將軍”終於開口,但顯然不是回答劉軍,而是問起另外一件事。
“稟將軍,由於我們的探子怕被現,不敢太過接近谷中,只能在五百裡外的山上用精密儀器進行探測,所以具體情況不是很清楚。”
站在將軍右邊的趙林回起話來,遲疑了一下後繼續說道:“但據儀器中探到的資料看來,谷中兩人,一人的能量正慢慢地減弱,而另一人卻急地提升着。”
“喔!升到了什麼程度?”
聽后,“將軍”那冰冷的臉上也罕有地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神情,但一轉眼就消逝了。
“以我們的標準來看,已經接近“銀龍戰士”的水準!”
趙林不敢正視將軍的面孔,懷着無比的敬畏,低頭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接近“銀龍戰士”,那就是到達人族第二層的水準了。”
“將軍”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着,最後更冷笑了幾聲,似乎已經猜出了風谷中生的事。
“不要忘記我們真正的目的,他的變化雖然是意料之外,但卻無礙於事態的展,很可能還會成為計劃中重要的一環。”
似在自語,又似在回應着劉軍先前的提議。
“是,屬下知錯了!”
劉軍惶惶不安地垂下頭去,就在他為自己剛才的魯莽失言而後悔時,驀地,那一直站在“將軍”右邊的趙林突然出了一聲驚叫。
因為只一瞬間,雪月就已現他們,並且急衝來。
度非常快,趙林還在吃驚時,淡白色的流光就已射到了眼前,接着只看到在淡淡的光芒中,一個全身白色的美麗女人持着一柄同樣白色的劍,冷冷地望向這邊。
與星飛一樣,趙林還有劉軍完全感應不到雪月體內有絲毫能量的流動,但卻同樣感到周圍的空氣開始急劇地生着異變,剎那間變得沉悶凜冽。
唯一與星飛不同的是,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對於自己的實力更一向自負,也正因為如此,更令他們大為吃驚。
但轉眼間兩人就恢復過來,銀白色的能量光芒從身體裏耀出,照亮了整個昏暗的天際,就像兩團熾熱燃燒着的火團,體內的能量在瞬間催鼓到了極點。
直到這時,兩人才感覺空氣中的壓力慢慢地減弱。
趙林與劉軍都是“銀龍戰士”,也就是相當於人族第二層的高手,但此刻面對着全身都透出森森殺氣的雪月,心中竟不自禁地產生了恐懼。
他們緊張成這個樣子,那麼,“將軍”呢?
“將軍”沒有動,從雪月飛上來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動,臉上更連一絲驚訝的表情都沒有,似乎早已料知她的出現。
但,身體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出現了一層流溢着金黃色光澤的能量保護層,只是這能量層非常的薄弱,在劉軍與趙林體內迸出的白色耀眼光芒中更顯得那麼的不起眼,幾乎被遮蓋了過去。
雖然如此,但卻沒有人能懷疑他的實力,只看他鎮定的功夫就可知道他的實力遠勝於那兩人。
“雪~仙~子~!”
“將軍”兩眼瞪望着雪月,似在詢問、似在奇怪、更似在打着招呼。
“哼!”一聲冷笑,雪月沒有說話,她本就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
冰冷的目光直射向“將軍”,濃郁的殺氣更不斷地向外擴散,但這並不是體內勁氣急流動造成的。
事實上到了她這種境界,交手之時已不需要預先催運真氣,更不需要意念上的支援,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出招!
只要招一出,真氣自然激射運轉,也不需要意念上的支援,因為就算意念再怎麼快,始終都需要時間,那怕只是那麼短短的零點幾秒,對於達到雪月、“將軍”
這樣境界的高手來說,這短短的零點幾秒已經足夠生很多事情,勝負更多半都在這之間決定。
“你來這裏幹什麼!”
雪月冷冷地望着那正漸漸沒入越來越厚的金黃色光暈中的“將軍”,毫不客氣地喝叱着,但話剛一離口,還沒等“將軍”來得及回話,她又似猜了出來,銀色的彎眉一翹,銳利的目光在瞬間向著“將軍”爆射而去。
空氣再次瀰漫著更強大的殺氣與壓力,即使是“將軍”,這時也不能再淡然處之,身前那金黃色的能量層變得越來越厚,而且還慢慢地開始向外擴散,至於趙林與劉軍這兩個“銀龍戰士”,向後倒退射開了十幾米后才堪以定下身來。
好強的殺氣!
雪月望着“將軍”森冷地說道:“如果你想對我星弟弟不利的話,先問過我這柄“冰雲劍”!”
語音一落,握着劍身的手一緊,接着緩緩平揚舉起,對着“將軍”。似在宣戰,更似在表明決心。
雖然劍未出鞘,但只聽那語氣中充滿的絕對自信,沒有人會懷疑,她那石破天驚,震天撼地的一招即將揮就而出。
也許,對她來說,劍,出不出鞘,只是一個多餘的形式而已。
風停了,四周的雲早被勁氣吹散,整個昏暗的西邊天空,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雪月與“將軍”身上泛出的淡淡光芒。
相比之下,在更遠的地方,兩個更亮的熾熱銀白光團卻顯得有點失色。
兩個“銀龍戰士”都在不停地凝聚着強大的能量,這從他們體內不停地流溢出來的凌厲氣勁就可清楚看到,但無論他們的能量是何等的強大,始終也無法透入雪月與“將軍”那幾米的區域裏,這就是等級上的差別。
在下方冰山,星飛也感到了異樣,正目不轉睛地望着天空,但由於距離實在太遠,天色又已暗下,所以只能隱約看到一點光。
雖然看不清楚,但星飛知道雪月就在那點點光芒之中,他體內的“天機真氣”
在雪月離開后不但沒有減弱,反似產生了共鳴,源源不息地從氣海上方的能量漩渦里流出,接着更狂亂急地向著氣海直衝而去。
但陳老頭不知做了些什麼手腳,這些“天機真氣”雖然強大無比,卻始終無法衝破氣海外面的能量層,最後停滯了下來。
而氣海里原有的真氣也像是受到了撞擊,狂暴亂竄着,弄得星飛相當難受,還好不久之後真氣也不再騷動。
星飛鬆了一口氣,但氣海外,經脈通道內的“天機真氣”仍然留在那裏,而且越聚越厚,一點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就在星飛頭痛不知怎麼辦時,心念突然一動,尋思這真氣分明是受到雪月勁氣的影響而生異變的,大概就是所謂的共鳴吧,只是由於自己仍不能控制它,才會在體內亂來的。
那為何不順水推舟,趁着現在有外界因素的牽引而將它透過神識感應泄出去,說不定能藉此了解到天空那邊的情況。
想到這裏,星飛毫不遲疑,更沒有細想到底行不行得通,閉上眼睛,集中意念慢慢地去觸動那些在經脈里滾動着的“天機真氣”。
果然,當星飛的意念集中到“天機真氣”上時,亂成一團的那些“天機真氣”
就好像突然找到了宣洩出口,很容易就被牽引。
星飛按捺住從心窩裏透出來的喜悅,慢慢地將這些“天機真氣”溢出體內,擴散出去。
也許是受到雪月與“將軍”那強橫無比的能量吸引,通過意念溢出體外的“天機真氣”根本無需星飛指引,就像自己有了靈性一樣直奔西邊的天空。
瞬間,通過“天機真氣”,星飛從來都沒有這麼清晰地了解了周圍的情況,四周幾十公里範圍內的一事一物都似乎看得清清楚楚,而更重要的是終於“看”到了那浮在高空中的雪月與“將軍”。
“好強,簡直就是恐怖!”
星飛喃喃自語着,當他那夾着“天機真氣”的神識能量觸動到雪月與“將軍”
時,兩人也似察覺到他,產生了一些反應。
但令星飛奇怪的是,雖說自己的意識無法看清楚“將軍”與雪月,但卻能感應到兩人在現自己時都是先驚后喜。
雪月還可以理解,但與雪月對峙的“將軍”為什麼會高興呢?
星飛心中納悶不已,但沒來得及讓他深思,很快地又被另外一些東西吸引住了。
原來在更遠的另一邊,另一個同樣充滿了強大氣勁的能量體也在高飛近着,雖說在氣勁方面比不上天空中對峙着的兩人,但也差不了多少。
不用細想星飛也肯定這是陳老頭,否則一下子哪來那麼多的級高手。
“嗯,這老頭倒是貨真價實。”
星飛開始“掃描”起陳老頭。雖說也和剛才一樣,根本無法看清楚他體內的情況,只能隱約感應,但星飛已經很滿足了。
因為憑着這樣,他對陳老頭的實力又有了新的了解,接着他更將神識能量貼附在陳老頭身上,隨着他飄動。
反正他也要去雪月那裏的,這樣就連調動神識的功夫都省了。
對於星飛的舉動,陳老頭自然感應得到,只是他正忙着飛行,所以雖然情知被人追蹤着,渾身都不自在,但也只是向著星飛的方向干瞪了幾眼,就沒再理會這事。
這倒引得星飛得意地大笑起來,難得可以作弄一下這個訛詐了自己一大筆錢的臭老頭嘛,星飛又怎能不高興呢?
而也許是因為剛才星飛神識的無意間岔入,在高空中,激戰一觸即的兩人,對峙的氣氛漸漸緩和了,雪月平揚的“冰雲劍”已經垂下,而“將軍”身上的金黃色光芒也消失了。
接着“將軍”先開口:“雪仙子但請放心,本座的目的不在他,說不定以後還會幫他一把,嗯,陳隊長也來了。”
說完側頭往已經飛近的陳老頭望去。
“蘇~振~海~!”
雖然早在飛來的途中就已經清楚地感應到了這裏的情況,但當陳老頭看到“將軍”時仍忍不住驚喝了一聲。
接着全身一振,目光在一瞬之間變得炯炯有神、凌厲無匹,毛似要豎起,全身透出無窮無盡的霸氣,哪還有半分平日那幅嘻笑隨意的樣子。
對於他的轉變,感受最深的應該就是神識仍貼在他身上的星飛。
“高手!真正的高手!”
星飛喃喃自語着,回想起與陳老頭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不由地感慨萬分。
“陳兄別來無恙!”
“將軍”面無表情地看着陳老頭,似乎一點也不將陳老頭放在眼裏。
“大將軍不知來這裏有何貴幹?”
陳老頭嘴上說著,雙眼同時緊盯着“將軍”,彷彿想看透他。
“陳兄多心了。本座只是四處走走,順便探訪一下故人而已。”
“將軍”漫無邊際地說著,接着眼睛一轉,冰冷的目光往雪月掃了一眼后,繼
續說道:
“本座還有些事,就此別過,改天再來拜訪兩位。”
說完,也不等兩人回話,金黃色的光芒再次溢出,流光一閃后就向著遠處離去。那兩個“銀龍戰士”見狀也都運起能量,火追去。
“小妹,他來這裏幹什麼?”
當兩名“銀龍戰士”也消失在視野后,陳老頭忍不住心中的疑團,向著雪月問了起來。
“我不知道!”
雪月仍在琢磨“將軍”臨走前說的話,她清楚知道“將軍”是個怎麼樣的人,所以才想不透他那“幫他一把”的意思。
照理說他與人族應該是處於敵對的立場,怎會說這樣的話呢?不自禁地,雪月開始替星飛擔心。
看到陳老頭不斷投過來的詢問目光,雪月遲疑了一下,接着手一揚,一股強大的真氣脫手而出,瞬間就將星飛盤旋在附近的神識能量給逼了回去。
冰山上的星飛也同樣在思考着“將軍”的話,因為扯到自己身上,所以他難得地深思着。
不過不可能有結果,所以沒過多久他就放棄了,繼續集中神識想聽聽雪月與陳老頭的交談。
對於雪月居然與陳老頭認識,而且看樣子好像還蠻熟的,星飛先是吃了一驚,但很快就笑了起來。
這倒是的,像他們這種級數的高手,不認識才怪呢!
“陳隊長!”當心中想起“將軍”說的話時,星飛又是一驚,暗想在聯邦中能有這種稱呼的只有最強的“武神特戰隊”了。
但現任的隊長並不姓陳,難道說這陳老頭以前曾經是特戰隊的隊長,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簡直就是轟動天下的大人物呀!
嗯,不說人品,只論武功的話,這陳老頭也的確有當隊長的實力。想想着,星飛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
就在他想繼續聽雪月與陳老頭的談話時,雪月手一揮,一股強大的真氣壓來,星飛的神識在剎那間被驅散。
與此同時,“天機真氣”也狂涌迴流,沖回星飛體內,頓時星飛感到體內像有無數股真氣在激戰,狂奔亂竄的真氣令他有說不出的難受。
最後不得不盤膝坐下,定下心神,慢慢地用意念再次去進行牽引控制,但卻一點用也沒有。
好在可能是不再有外界因素的刺激,“天機真氣”在星飛體內亂沖了一會,就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確認星飛沒有在旁邊“偷聽”后,雪月才繼續對陳老頭說話:“陳大哥,我星弟弟真的進不了“武神石碑”?”
“星弟弟!”陳老頭先是一呆,接着更禁不住啼笑皆非起來。
好在他也不是那種注重輩份的人,就算是的話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惹眼前的這位“雪仙子”,那可是玩命的呀,回想起雪月當年的英姿壯舉,陳老頭心裏就怕怕的。
心裏想歸想,臉色卻顯得有點沮喪,苦笑着說道:“機會非常小!依我看這一屆多半是由那個李家弟子進入的。哎,讓我再想想看還有沒有辦法!”
陳老頭說完后抬起頭,卻現雪月似乎也在想着某事,心裏奇怪之餘,打趣着
說道:
“小妹呀,如果真不能進入的話,嘿嘿,乾脆我們兩個聯手幫他殺入石碑算了。呵呵,反正只要他進了第一層就萬事大吉,而他現在體內已經有了“天機真氣”
,應該是個有機緣的人,進得去的機會很大呀!”
“就算真的進了去,那又怎樣?”
雪月用她那貫有的冰冷目光掃了陳老頭一眼后,幽幽地說道:“大哥能保證星弟弟他出得來嗎?就算他出得來,也將與你們整個人族為敵,最後還不是落得和天淩一樣的下場!”
當雪月說到月天淩時,陳老頭眼色一黯,臉上更充滿了悲戚哀傷的神色,一時間兩人都沉浸在往昔的痛苦回憶之中,四周沉寂了下來。
“哎!”
沒過多久,雪月出了一聲輕嘆,接着更像下定了主意一樣,望着陳老頭緩緩
地說道:
“即然弟弟叫了我一聲雪姐姐,無論如何,我這個做姐姐的幫定他了!”
就在陳老頭驚愕之間,雪月淡淡地笑了笑,充滿自信地說道:“我就不相信“冰天訣”配合弟弟體內的“天機真氣”會比不上“天機武學”!”
“小妹,你想……!”
聽完雪月之言,陳老頭心中大喜,當他正想繼續開口時,雪月擺了擺手阻止了他,接着就再次化成流光,沖飛下去。
“呵~呵!這下子倒不用費心去想,該怎樣應付那些不知變通的頑固老傢伙啦!呵~呵!”
陳老頭越想就越開心,最後更得意地笑了起來,他口中那些頑固的老傢伙,不用問也知道就是長年顧守在石碑內的聯邦長老。
而且那些長老很多都是姓陳的,與他有着直接的關係,他原本就想過用不正常的方法幫星飛進去石碑,當然,這是要冒很大的風險的,現在倒是樂得輕鬆自在。
“哎~喲~,不好!”
突然間,陳老頭臉色大變,接着馭勁急狂奔下去,但卻不是往星飛的方向,而是沿着剛才來的方向倒飛回去,度之快還遠勝於剛才來時。
“完了~完了!我的煎餅完了!嗚~~我的晚餐呀!”
原來他剛才來之前,正在冰屋裏煎着麵餅準備着豐富的晚餐,當感應到雪月這邊生的事,想也沒想地馬上飛了過來,自然也忘了熄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