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賈琪也算看過不少好東西,因為現在已成戲劇節目助理的她,平時接觸到很多穿戴得珠光寶氣的大明星,他們身上不乏各家的名牌首飾、配件,不管是鑽石、瑪瑙、水晶、珍珠、翡翠或貓眼石,只要是叫得出名字的珠寶,她都不陌生,但這對蒂芬妮的鑽石耳環……真的好別緻、好不凡。
“好美啊!”她將耳環放在耳垂上比了比,看着鏡子,她此刻的表情只能用讚嘆不已來形容。“難怪女人會抗拒不了珠寶的誘惑。”
“我要退還給柯威默。”古菁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我沒有道理收。”
“說得也是。”即使再不舍,賈琪還是小心的把這副鑽石耳環放回珠寶盒裏。“柯威默變了很多嗎?他看起來──”
“很好。”古菁直接打斷她的話。
“‘很好’是怎麼個好法?”
“他說他有錢了。”
“有錢?!從南美洲賺到的?他不會成了什麼大毒梟或是從事什麼非法交易吧?!現在全球經濟不景氣,南美洲搞不好更慘,他是說真的還是假的?”賈琪半關心半開玩笑的問。
“沒聊很多,我也不知道。”
“那麼外型呢?”
“外型……”古菁沉吟了一會,臉嘛……就是那一張,但是她感受得出他那與以前不同的氣勢,現在的柯威默,眼光多了犀利、霸氣及唯我獨尊,外型雖比起五年前並沒有改變多少,可是內在──他絕不是五年前的那個男人了。
“有沒有走樣?”賈琪在心裏祈禱著。
“沒有,更加精壯了。”
“他沒有變成凸小腹而且頭髮稀疏──”
“表姊,他才三十歲,現在的他,帥得更不加像話了。”古菁有些不情願的讚美。
“我想見他。”賈琪立刻說。
“你──真不知道你是故意要嘔我,還是真的那麼想念他,不是聽說‘雷氏集團’的第二代小開在追你嗎?他上過電視一、兩次,馬上像是英國那個足球偶像貝克漢那麼受女性歡迎。”她忍不住反問。
“他是有在追我,但是我──”
“表姊,你還猶豫?”
“我不喜歡太出風頭、太有錢的男人。”
“是雷英傑耶!”古菁搖頭,一副不知道她在端什麼架子的表情。“表姊,不要告訴我你是在吊他胃口,搞欲擒故縱那一套。”
“我哪一套都不搞,我只喜歡單純的男人。”賈琪有點言不由衷的說。
“這年頭沒有單純的男人。”古菁雖然年輕,但是以她十七歲就出來拍戲的“資歷”而言,看過不下上百種不同個性的男人,自有一番見解。
“柯威默就是一個。”賈琪馬上舉例。
“五年前他也許是,但現在呢?”她蹬著珠寶盒。“我敢拿頭和你賭,他不可能再是一個單純的男人。”
“送你這副鑽石耳環之後,他還和你說了什麼?”
“他想和我好好敘敘。”
“應該的。”
“但要敘什麼呢?”古菁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她的心情很複雜。
“五年沒有見面、沒有聯絡,你們一定有很多的話可以敘。”真想拿枕頭砸她的腦袋。“你裝白痴啊!”
“我不是在裝白痴,而是那麼久沒見、沒有任何的聯繫,現在一下子要我和他敘舊,我不知道我能和他扯什麼。”她冷冷說道。
“問他在南美洲打拚的情形啊!”
“問完這個之後呢?”
“你也可以聊你在台灣演藝圈這些年的奮鬥史啊!”賈琪瞪她。“要不要我找個編劇幫你寫劇本,然後你就照着上面的對白念?古菁,你是想耍什麼酷啊,他是你老公耶!”
給她這麼一點醒,古菁才想到整件事的嚴重性。沒錯!柯威默仍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他們對彼此都可以有權利及義務。
“古菁,你沒忘了柯威默是你丈夫這個事實吧?”她有點幸災樂禍的問。
“我沒忘,只是很久沒有想到了。”古菁和她針鋒相對。
“那你現在可以好好想想了。”
“你是說……”古菁眉毛一挑,有點挑釁意味。“我可以和他談離婚的事?”
“你想離婚?!”
“表姊,搞不好是他想離婚,搞不好他在南美洲已經有老婆,甚至生了幾個混血兒,五年了,你能指望他在那裏過得像是修道、苦行的和尚嗎?”她不屑的說:“南美洲的女人都很熱情如火。”
“當然了,她們絕不可能和你一樣‘冷血’。”
“賈琪!”古菁不管她們是表姊妹的關係,她不客氣的指名道姓問:“你的胳膊是往哪裏彎?”
“古菁,你真的不覺得自己很冷酷、很無情嗎?”賈琪很嚴肅的表情。
“從來都不覺得。”
“你很自豪柯威默任由你揮之即來,呼之即去?”
“我從來沒有──”
“你認為沒有,但其實你一直在耍他!”
“我沒有耍他──”
“你說要結婚,想逃避名利的壓力,他就得娶你;你受不了單調、乏味的生活,想要離開他、離開那個婚姻,他也得順你;他一個人跑去南美洲,搞不好還會客死異鄉,什麼糟糕的結果可能都會發生,你呢?你試過關心他、和他聯繫一下嗎?”賈琪很有正義感、很有良心的說出公道話。“沒有!”
古菁啞口無言的略垂下頭。
“現在說不定柯威默發了,他變有錢人了,他啊J”
“只要他不是想找麻煩或是報復,我都無所謂。”
賈琪搖搖頭,在床上一躺。“以前柯威默和你做鄰居,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
“我要跟阿姨告狀。”古菁不服氣的反駁。
“我媽是站在柯威默那一邊的。”
“我才不信。”
“你媽也是。”賈琪更加火上加油。
“我媽……”古菁愈說愈心虛,沒錯,她媽媽從來沒有站在她這一邊過,只會咳聲嘆氣的說她那個好女婿一定是上輩子做錯了什麼事,不然不會娶到她這個沒心沒肺的女兒。
“古菁,沒有人會站在你這一邊。”
和柯威默約在一家還算隱密,但是咖啡非常好喝、非常香醇的咖啡屋碰面,進門后,戴着墨鏡,像是小偷般的古菁定神一看,柯威默早已老神在在的坐定,他挑了個較不受注意的角落,和她好像很有默契似的,見到她,也只是頷首而已。
背對著咖啡屋的大門坐下,古菁摘掉了墨鏡,今天的她上了淡妝,連口紅都是淡雅的淺粉紅色,在跟女服務生點了一杯招牌咖啡之後,她馬上打開了皮包,將珠寶盒拿出放在桌上。
“我不能要。”她輕輕的說。
“你不戴耳環?”
“我不戴這麼昂貴的耳環。”
“其實也還好,台幣兩百多萬而已。”他輕描淡寫的說,然後啜了口咖啡。
幸好她的咖啡還沒有送上來,不然她一定會被咖啡嗆到,噴得他一臉。
“你再說一次。”她定下心神的看着他。
“兩百多萬。”
“你花兩百多萬買一副耳環……”她一臉無法置信。“你現在到底多有錢?”
“很有錢。”他含蓄的說。
“你是怎麼致富的?”她有點顫聲的問。
“石油,我買了幾口井要挖石油,結果讓我挖到了。”
“委內瑞拉有很多石油?”她是真的不清楚,她連高中都沒有混畢業,有時雖然也會想回學校念書,但都只是想想也就算了,以她目前的工作量,今年已經滿檔,再也擠不出其他時間。
“委內瑞拉於西元一九一○年發現石油的,於西元一九二○年成為世上最大石油輸出國,雖然末期因為石油供應量過剩影響到國內的經濟,但石油就是石油,人們永遠不能沒有它。”柯威默簡單的敘述。
“所以是石油讓你成為有錢人?”
“再加上努力。”他加上一句。
古菁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但她很好奇柯威默在委內瑞拉的生活,他是哪來的錢去買井?
“你的資金……”她小聲的問。
“我把房子賣了。”
“你是說我們所住的?”
“你會捨不得?”他挑眉反問。
古菁不是捨不得,但她總是在那房子裏住了快一年,雖然不是皇宮也不華麗、講究,可她曾視之為避風港,也在那自在的過了些日子。
“柯威默,房子是你的,你想怎麼處理我沒有資格過問,如果你現在真的挖到了財富,那麼別說是一層公寓,整幢的大廈你都買得起。”她心平氣和的說。
“我是買了新房子,裝潢也快要趕工完成了。”
“你買在哪裏?”
“信義區的豪宅。”
果然是有錢人才買得起的房子,但這和她無關,她沒有“撿現成”的心態。
“柯威默,恭喜你成功、恭喜你挖到石油、恭喜你成為有錢人,買得起一副兩百多萬的鑽石耳環,但是你找我有什麼目的嗎?”她一副言歸正傳的表情。
“目的?”因為服務生送上了古菁的咖啡,所以柯威默正好停頓了下。
先攪拌了幾下咖啡,她眼神有點不太耐煩。“你找我幹什麼?”
柯威默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好笑的是,她仍是這麼的直接,五年來都沒變,但也氣她說話的方式,別說他們還有夫妻的關係,即使是朋友,也會問候、關切一下彼此吧?!
“古菁,我們還是夫妻,我想你還沒有忘記這一點吧?”他的眼神冷了些。
“我沒忘,你是要談離婚的事嗎?那我──”
“如果我是要離婚呢?”
“我無條件簽字。”她爽快的說。
“無條件?!”他眼睛一眯。
“我對你的石油和錢沒有興趣。”古菁是現在獨立女性的代表,她賺得不少,自己賺自己花,不必向任何男人低頭或是委曲求全,她有自己的房子,一個人逍遙自得,不需要他一分錢。
“我相信你的話,但如果我不要離婚呢?”柯威默又問。
“還是那一句話,你到底想幹什麼?”她端起咖啡杯,很優雅、淑女的喝着。
“我要你回到我身邊。”
有點錯愕的放下咖啡杯,她立即進入備戰的狀態。“再說一遍,我不希望是我閃了神聽錯。”
“我要享受我身為丈夫的權利。”
“狗屎權利!”她開罵。
“這也意謂著,你要盡為人妻子的義務。”
“狗屁義務!”她毫不客氣的怒斥。在他的面前,她不必顧什麼大明星的形象,可以愛說什麼就說什麼。“要離婚可以,其他的都免談,我不會同意。”
“有這麼不堪嗎?”他沉着臉問。
“什麼不堪?”
“做我的妻子。”
“柯威默,和你結婚是個錯誤,你配得上比我更好的女人,尤其是現在你又這麼有錢,在委內瑞拉你難道沒有養什麼──”
“沒有任何女人。”他不想聽的打斷。
“少裝神聖了,就算委內瑞拉沒有,你現在回到台灣,只要放個風聲出去,你家的大門會被美女們擠破!”她冷哼一聲。
“我有老婆。”
“我給你自由。”
“我不要自由,我要你!”
古菁不高興了。“你是存心要逼得我火冒三丈你才爽嗎?我都這麼乾脆的毫無條件就要還你自由身,你還說些瘋話幹什麼?!當心我獅子大開口,要你一半財產才讓你‘贖身’。”
“瘋話?”他揚起一胭神秘的笑容。“我要你不是瘋話。”
“我要走了哦!”她警告的說。“你先去買份離婚協議書,文具店好像有賣,我把名字簽一簽交給你,再找個時間去一趟戶政機關,然後我們就清清楚楚,沒有關係了,你懂嗎?”
“但我沒意思要離婚。”
“柯威默!”她忍不住的低吼,桌子底下的腳也不安分的踢了他一下。“我的脾氣你清楚哦,一旦──”
“我的個性你也明白,一旦──”
“那你到底要我做什麼?上床嗎?”她沉不住氣的翻了臉。“你以為我會肯嗎?既然五年前我們沒有──”
“現在不是五年前了。”他揚起一抹瀟洒的微笑。
“我還是不會和你上床。”
“你是對我才如此堅持,還是對每個男人都這樣?”因為她身在演藝圈,所以柯威默不得不做合理的懷疑,誰都知道這個圈子的男女關係最混亂、最錯綜複雜。
“如果你是想暗指我生活淫亂或是朝三暮四、水性楊花,起碼你也要有證據,或者是去買幾本狗仔隊的八卦雜誌,看看我的私生活如何,你這種態度……”古菁氣翻了。“真的很叫我心寒。”
“我沒有要暗指什麼。”他澄清道。
“我不在乎你怎麼想!”她戴上了墨鏡,非常不悅的起身。“你能從我身上得到的只有兩個字。”
“兩個字?”
“我的簽名。”
“沒有離婚。”他悠閑的微笑。
“也不會有上床。”她給他一個冷笑。
“那就看看誰能順心了。”
“絕不是你!”她說完后立即轉身走人。
柯威默看着她曼妙、誘人的背影,這個女人曾和他生活在一起一年,年輕、血氣方剛的他,當年是怎麼忍得住、受得了不去碰她?他真佩服自己,一定是一顆珍愛她、尊重她的心阻止了他的性慾,但情況再也不一樣了……
低頭看着桌上的珠寶盒,古菁果然還是古菁,這幾年她並沒有被物化,不過這副鑽石耳環的主人是她,只有她才配得上,如今他暫時替她保管,有一天它們還是會被戴在她的耳上。
歐佑洋從一錄影開始就注意到古菁的表情和配合度不是很好,甚至聽到兩位主持人提出一些較尖銳、較不客氣的話題時,她直接就反唇相稽,他還看到方蔓蒂在一旁冒冷汗,生怕場面失控。
於是在錄影空檔,他抱着碰釘子的可能,朝古菁走了過去。
方蔓蒂知道古菁今天情緒不好,但工作就是工作,無論如何私人情緒都要先壓下來。
“古菁,你身體沒不舒服吧?”她關心的問。
“我吃好睡好,身體好得很!”今天的古菁說話特別沖且無禮。
“你不該得罪主持人。”
“是他們說話太機車。”
“他們也是按腳本來說話。”方蔓蒂耐心的勸道。“為了節目的效果,他們沒有惡意。”
“我也沒有。”
“但你的語氣充滿了譏諷。”
“他們的也是!”古菁不知哪來一肚子的氣,她只知道她昨夜失眠,今天早上對三明治、咖啡也一點胃口都沒有,她只想罵人,只想泄恨,只是……她真正想罵的人不在這裏。
“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裏是他們的場子,我們來者是客,更何況他們說偶像明星的‘壽命’都比較短並沒有錯啊。”方蔓蒂和她說道理。
“他們根本看不起偶像明星。”
“你平常沒這麼敏感。”
“我平常沒這麼大火氣……”
歐佑洋的輕咳聲令兩個女人閉上嘴,她們不約而同的看向這個打擾者。
“我來得是時候嗎?”他揚起一個非常“偶像”的笑容,誠意十足。
“我去買杯咖啡。”方蔓蒂需要喘口氣,說完她就轉身走開。
古菁知道是自己的錯,她讓柯威默影響了她的心情及理智,蔓蒂沒有道理要忍受她的無理取鬧和壞脾氣,一會她回來,她一定要先向她道歉,出來工作這麼多年,她該懂得怎麼控制自己的喜怒哀樂。
“上這種談話節目就當是在演戲,大家製造一下效果,你不必太入戲。”歐佑洋和古菁算是點頭之交,在很多場合碰過。
“尊嚴要顧。”她冷聲道。
“他們沒說得太過分。”他中肯的說。
“我不爽啊!”
“那也要等攝影機移開了再不爽。”
“你管我啊!”
知道會碰釘子,但是歐佑洋仍好脾氣的笑笑,這個圈子是沒有敵人也沒有朋友的,但是少一個對自己不爽的人,就等於是多了一個朋友,所以他很有風度的聳了聳肩,不和她針鋒相對。
古菁咬了下唇,知道自己又嘴快了,她很有可能在下一齣戲和歐佑洋合作,最好先把彼此的關係搞好一些,免得拍戲現場成了冰庫。
“SORRY!”她道歉。
“難得啊!”他驚喜的看着她。“你很能屈能伸。”
“誰叫我是明星嘛!”
“一會我替你擋子彈。”他示好的說:“主持人他們一定會找你出口氣,不想答的問題,你就使個眼色,我來讓他們糟蹋。”
“我可以應付。”古菁婉謝。“我剛剛的態度是不太好,但靜下心想想,他們也有他們的包袱和責任在。”
“傳言果然正確。”
“傳言?!”
“他們說古菁的工作態度一流,會替人着想,而且從不耍大牌。”不是在拍她的馬屁,他真是這麼聽說的。
“謝謝了。”她終於展開笑顏。
“我們下齣戲可能會攜手合作。”他表情愉悅的說:“我很期待。”
“我卻怕被你的那些女FANS打!”她故作幽默道:“希望劇本里沒有任何吻戲或是煽情的戲,畢竟我們是偶像嘛,形象要顧好。”
“你不是想要有所突破嗎?”
自從和柯威默喝了那次咖啡、把臉扯破之後,她就沒有再去想任何工作方面的事,她現在一心只想離婚,只想怎麼擺脫他。
“歐佑洋,我們先不談工作好嗎?”反正事情還沒有成定局,她不想扯耶些未知的事。
“當然,一會錄完影之後,要不要去喝點什麼?”他提出邀約。
“你不怕狗仔隊?”
“古菁,我是約你去喝點東西,又不是要約你上賓館,你擔心什麼?”
“但他們很會編故事,隨便拍幾張照片,就可以看圖說文,發揮他們無窮無畫的想像空間,我們做什麼對他們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拍到了我們‘在一起’。”古菁一副很有經驗的表情。
“你從來沒傳出過緋聞。”他突然想到。
“我不需要靠緋聞來打知名度。”
“但是你入行多年……”
“我不能潔身自愛嗎?”
歐佑洋能感覺得出古菁不是在演戲,在這個圈子裏,多得是那種表面是清純玉女,但私底下卻是人盡可夫的“妓女”明星,只要價碼對了或是有利益交換,往往她們的身體就成了工具。
“如果不追你,我可能會被天打雷劈!”他打趣道,“像你這麼好的女人──”
“這是在消遣我嗎?”她眉毛一挑,不客氣的問。
“不是消遣──”
“那是挖苦?”
“當然不是。”他急忙想解釋,“古菁,如果我有半點──”
古菁卻已不想聽的側轉過身,專註的看着眼前的佈景,而歐佑洋這個俊俏瀟洒、渾身散發慵懶魅力的新偶像小生,只得一臉無辜的訕訕然走開。唉!不知這是傳言有誤,還是他真挑錯了時機。
方蔓蒂帶了三杯咖啡回來,結果只見到古菁一個人在發獃。
“歐佑洋呢?”
“走開了啊。”
“你們談得不好?”
“我們是來錄影,又不是來聊天,交朋友的。”她頓了頓,突然要求道:“蔓蒂,可以取消這一、兩天的通告嗎?我想休息一下。”
“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方蔓蒂警覺的問。
“我只是想休息……”古菁嚷嚷。“一、兩天而已。”
“有鬼。”她嘀咕,“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