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翌日一早,文妍果然依了寶兒的話,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瑞查究竟病況有沒有好轉些,這才想起她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裏,如何探病?

打他的手機沒人接聽,問醫院裏的人又說不方便外人查詢,搞得她原本不急的心情都浮躁起來。

對了,她記得他有給她一張名片,也許上頭有他住處的地址也說不定。文妍二話不說,立刻跑到房裏把那天的皮包翻了出來,終於讓她找到那一百零一張名片。

在找到名片的剎那,文妍停住了紊亂的動作。看着鏡子反映的自己,再看看房間周遭凌亂的東西,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為了一個自大的男人搞成這樣。

“真是的,我又沒欠他,為什麼要擔心他啊!”她嘴咕的垂下雙手跌坐在床上。雖然嘴裏這麼說,但在看到手裏的這張名片時,她真的鬆了口氣。

她又迅速的站起身子。“還蘑菇什麼,再不快點出發,下午的課鐵定趕不上了。

文妍隨手拿起梳子將長發束成馬尾,然後提着背包開始往名片上的住址出發。

還好計程車司機對台北的路挺熱的,一看到名片上的路段止刻驅車前往瑞查的住宅區。

“小姐,我只能載到這裏,你直直走進去就可以看見要找的大樓。”文妍張口結舌的看着附近的房子,全都是高級住家,連附近車子進入都必須經過管制才可以通行,難怪運將大哥對這個地方這麼熟悉。

她付了錢后,依循名片上的字比對門牌號碼來到一個鋼鐵雕飾的大門前面。

“小姐,找人嗎?”一個管理員看到陌生的人在門口張望,主動上前。

文妍再確認一次門牌號碼后,才開口:“請問這裏有沒有住着一位華特先生?”

“華特先生,是不星個外國男子,在當醫生的華特先生?”

文妍再次笑着點頭。這位管理員鐵走是位退伍軍人,聽他濃厚的外省口音及嚴謹的五官即可揣知。管理員嚴格打量着她,確定沒有可疑之處。“麻煩你在這裏簽個名,然後從這裏左轉進去,就可以看到電梯了”

“謝謝。”她草率的簽名,趕快離開怪怪的管理員面前。。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不是管理員散漫得不屑管理社區,就是等到社會新聞日增后,才提防每個人,搞得人心惶惶。

“七樓……七樓……”她看着電梯一一上升的摟層號碼喃喃自語。“叮!”

文妍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踏出電梯,左右張望着。

這裏只有兩扇門,其中一扇貼滿了春聯和廣告,這一定不是瑞查住的房子,所以直覺的往另‘邊走去。

深吸口氣后,她按下電鈴。

“希望他還沒睡死。”今天她也是在打電話到醫院裏問瑞查的住址時,才知道他請了病假,真有那麼嚴重嗎?

昨天看他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就惡化到無法上班了。

看着仍是緊閉的鐵門,怎麼沒人應門?她皺眉的再接一次門鈴。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才想再找回方才那張名片,裏頭的人出現了低沉的英文回話。“誰啊?”瑞查不滿的拉開安全鎖,把門大啟,一看到眼前的人時,吃驚的呆在原地。

他該不會燒過頭了,連眼睛都會看到幻影。

文妍看着略微狼狽的他,右手五拾在他面前晃動。“哈羅,大醫生,你沒事吧?還記得我是誰嗎?”

瑞查趕快回過神來,他羞慚的撫着自己長滿整個下顎的鬍渣。“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來,所以……請進,快點進來。”他把客廳桌上的雜誌收拾一下,然後邀請她坐在沙發上。

文妍遲疑的走進他的房子,裏頭的擺設頗有格調,傢具也是一塵不染,標準單身貴族的生活。“你還好吧?我是來看看你的病情有沒有比較好?”

瑞查正從廚房裏端了杯開水遞給她,他尷尬的笑着。

文妍在接過杯子后,上前憂摸他的額頭。“哇,你發燒了。”她的眼睛頓時冒火。“人不舒服為什麼不去看醫生?”

瑞查拿開她的手,“我只要睡一覺就沒事了,真的。”他走向流理台用冷水洗把臉,然後又走向房間。文妍跟着他的腳步,看着房間亂七八糟,彷彿颱風過境般雜亂,跟外頭的客廳完全兩個樣。他該不會從昨天回來就這樣一直睡覺,睡到她來找他吧?

瞧他還真的趴在林鋪上,以枕頭隔絕所有雜音,文妍把杯子放在一旁,走向他把他從枕頭堆中拉起來坐着。

“你別睡了,走,我帶你去看醫生。”她使勁的拉他,卻怎麼也挪不動他的身軀。

“不要,不要去看醫生,我沒事,真的。”

“你自己是醫生,還會怕看醫生嗎?”“我真的只睡一覺就好了,你就讓我睡嘛!”他清楚她的個性,只要軟化自己的口語,她就會順從他的話。“妍,我頭好痛,你幫我到客廳抽屜里拿阿斯匹靈好不好?”

“真是的。”她沒轍的放下他的手,轉過身子往客廳走去,幾秒后又拿着一杯開水走了進來。“咯,你快點服下。”

瑞查皺着眉頭接過文妍拿來的藥丸,喝下最堡口開水,他的頭仍感到相當昏沉,浮躁的以手指順了順棕色髮絲。

“有沒有比較好?頭還痛嗎?”她放好杯子后,坐在他旁邊看着他。他抬起眼帘看着眼前的她,雖然他現在頭很痛,不過把她壓在床上的力量還是夠的。

瑞查偏過頭邪笑,看着站在他耍則的文妍。“你知不知道和男人在房間裏獨處是件危險的事?”

她起初還反應不過來他話中的含意,不過待她想要迅速起身離開床沿時,瑞查的動作比她更快,他迅捷的把她拉回床上,並且以火熱的上身壓着她的軀體。

“瑞……瑞查?”她全身僵直的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蔥眸。

他深情的看着她,眼中寫滿了慾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就像這樣……”他以唇緩緩的吻過她的脖頸,激起她陣陣漣漪。

“不……別這樣。”她直覺反抗他的挑逗,不想屈服在他的引誘之下。“放開我,休會後悔的。”

“不,我不會。”他的眼神又回到她驚惶的瞳孔之上。“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所以我絕對不會後悔的。你呢?你會嗎?”

她比他理智多了。“我會。”

“你會?”這個回答今他有點訝異,他以為她的人和心都是他的,可是她的回答竟然是會後悔?趁着他的熱情略微冷卻、分心之際,文妍趕緊推開他坐起來。

她慌亂的把馬尾放下,順着糾結的長發。“瑞查,也許我早該跟你說清楚我的心意,而不是讓你沉淪下去。”

他有點生氣,也有點失望。“為什麼拒絕我?”

“對不起,我讓你誤會了。”她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也許她真的表現得太明確,才會讓瑞查誤會。

“我的條件不好嗎?讓你覺得我不夠格當你的男朋友?”“不,不是這樣的。”

“給我一個理由。”他皺眉的看她。

“因為我心有所屬,這樣可以嗎?這個理由夠嗎?”她不覺得需要跟他解釋這麼多,躍起的身子突然又被他揪住手臂。

“跟你心中那名男子比起來,我確實是沒有份量,不過你就為了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值得嗎?”

她同樣也燃起怒火。“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醒醒吧,妍,那個人已經不存在,他不過是你的一場情夢、一段戀曲,一個永遠不會有結果的愛情罷了。”他一針見血的刺穿她的心坎。

文妍淚眼朦朧的看着他。“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干涉我的事,就算那只是一段回憶,我也有選擇回憶的權利。”

看着她晶瑩剔透的淚珠,他有點內疚。

該死,瑞查懊惱的揪着自己的頭髮,為什麼他們會愛得那麼深,那麼無法自拔。她會變成這樣不都是自己闖的禍嗎?他有什麼資格責罵她。他該冷靜一點讓她回到身邊,而不是意氣用事控制她的思維才是。

瑞查眼神愧疚,欲伸手拭去她的淚珠,文妍反而躲避他的碰觸。

他頹喪的放下手。“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刺傷你的話。”

文妍不想再濫用同情心,她拿起旁邊的背包,看着他。“你休息吧,我要去上課了。”“你會再來看我嗎?”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猶豫着。“我不知道。”

“我希望你來。”

文妍轉過身子走到房門口,丟下一句不明白的答覆。“再說吧!”她不再回頭的直接走到客廳,開啟大門,“砰!”一聲,整個屋子又回到寧靜無聲。

到了晚上,文妍確實不得己的來到瑞查的家。

她這次比早上聰明多了,帶了晚餐和退燒藥,身上的衣服也保守許多,希望不會再弓愧他的通思才好。

其實她可以不必管他,或者要寶兒代她去看他就行了,可內心深處就是有股不安的思緒困擾着她,她知道若不親自來看他的病況,自己今晚鐵定會睡得不安穩。

和上午一樣,在門口按了許久的門鈴,裏頭沒有回應,她試着扭動門把,發現大門竟然沒有上鎖?文妍輕輕的推開它,看着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房間,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瑞查?你在家嗎?”裏頭安靜得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何況是他的回答。

她循着牆面摸到了電燈開關,將整個房子打亮。環顧着四周並沒有他的影子,她瞥見房間裏黑暗一片,也許他正在熟睡吧。

她把東西暫時放在地上,躡手躡腳的走到房間裏,輕輕的將電燈打開,看到的即是窩在床鋪中間的他。“瑞查?”她走向他,輕輕的碰觸他的肩膀,在碰到他的肌膚時,她驚愕的張大眼睛。

“天啊,你全身好燙,瑞查?”文妍焦急的把他的身子翻過來,看見他仍緊閉雙眼,一點也看不到他蔚藍的瞳眸。

她趕緊跑到浴室里讀了一條冷毛巾,替他拭去額際的汗水,他在排汗,表示他找到了散熱的管道,這還不算太糟。

她從剛才帶來的袋子裏找到退燒藥,然後倒了一大杯開水補充他的水分。“瑞查,把這葯服下,你就會舒服多了。”她根本就在對木頭說話,瞧他睫毛連動也不動一下。

難道她要這樣站在這裏等他醒來嗎?呆瓜,當然不是。

她把東西放在床頭,坐在他旁邊,把他扶起來靠在她身上。她不是故意要打他,只是他必須保持清醒才有辦法服藥,不是嗎?

“瑞查,你醒醒,瑞查?”她拍了拍他的臉頰。

“唔……妍……”他述迷糊糊的聽見她的聲音。“瑞查,你把葯服下,就會舒服多了。”

她把葯遞到他雇邊,他很聽話的把葯含在嘴裏,所以她將杯子送到雇邊,不過這下子他動也不動了。

“喂,你別睡啊,你還沒把葯吞下去那!”她試着把他搖醒,卻怎麼也弄不醒他。這下子她真的沒轍了。

不曉得為什麼,每次跟他在一起,腦子裏浮現的凈是和伊恩在一起的日子,就連喂葯時的畫面……

文妍猛搖頭把那畫面給消除,她怎麼可能對瑞查做出那種事,她低頭看着他弧線性感的薄唇,她做不出來。

可是。該死,又是同情心作祟。

她鐵定是上輩子欠了他。他這輩子才會找上她來弄亂她的思緒。不管啦,豁出去了。反正他是醫生,這種舉動應該不會造成誤會,說不定他常對女病人做這種事呢!

文妍邊安慰自己,邊把杯子的水往嘴裏倒,然後抿着雙唇,看着昏迷中的他。

她緩緩印上她柔軟的唇,憶起伊恩常做的動作,以舌挑開他的唇瓣,然後把水往他嘴裏送去。

一接觸到冰涼的液體湧進他乾渴的喉嚨,他宛如在沙漠中極需水分的吸吮她的唇,欲求更多。

他猛然的回應令她措手不及,文妍驚煌的抵制他的反應,用力推開,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多麼大膽的舉動,而且對象竟是她最討厭的男人。“水……”瑞查低喃的索取。

文妍懼怕的看着他,確定剛才他的舉動全都出於自然後,才拿起旁邊的杯子,將他扶起來,引煩着他喝水。

“慢點,小心別嗆到了。”她小心的喂他喝水。

杯子很快就見底了,文妍猶豫要不要再吉倒一杯時,他在此

“妍……真的是你,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看我了……”他無力的抬起手撫觸她的臉頰。“看到你我好高興。”“別說話,你在發

他注意到她雙頰佈滿紅潮。“怎麼了?你……臉好紅?該不會我把感冒傳染給你了吧?”

“沒有,我沒事。”她羞赧的則過臉去,還好他不記得剛才的事。“你現在覺得如何?”

瑞查搖頭,他又把頭移到枕頭堆里。“我只想睡覺。”雖然他已經清醒很多,不過他仍不忘以虛弱博取她的同情。

“你真是一個怪人,哪有人睡一睡就可以把病給睡好了,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我看醫生都別做了。”他轉過身子着着她o“這樣我就失業了;不過若我真的失業,也表示大家身體都無恙,

她睨了他一眼,隨手拿起毛巾又傾身擦拭額際上的汗水。

瑞查看她的衣服比上午多了兩件,還加上一件大外套,他笑了。“你穿這樣不會熱嗎?”

“如果可以預防色狼,多穿幾件也無所謂。倒是你,我看你的櫬衫都濕了,要不要換一件乾爽的衣服比較舒服?”

瑞查無異議的坐起身子,任由她把扣子解開,他以為她會替他脫下衣服,想不到把扣子解完了,她起身走到衣櫃那頭,隨便拿件下恤丟在他面前。“你自己穿吧,我到廚房弄碗粥給你喝。”

她對他還是有防衛的,瑞查無奈的褪下一身半濕的襯衫,套上乾爽的衣服。他掀開被子走下床去,看了客廳里的時鐘才知道現在已經這麼晚了。

正捧着一碗熱騰騰的粥走出廚房的文妍,看見他走出房間,連忙叫着。“你別起來,快點躺回床上。

“可是——”“還可是什麼,你是病人,別到處亂走。”

“你總得讓我先小解吧!”他撫着漲滿的腹部,無辜的看着她尷尬的表情。

她不好意思的轉過臉去。“那還不快點去。”

文妍把粥放在客廳桌上,拿起了體溫計站在廁所外等着他,一待他走出廁所,立刻把溫度計塞到他嘴裏,不准他開口說話,然後拉着他坐在沙發上。

“哇,你照顧病人都是這麼悍的嗎?”他因為咬着溫度計而口齒不清。“別說話,安靜個三分鐘不會死掉。”

瑞查疑惑的挑眉看着她。“你不是要我回房嗎?怎麼會在客廳?”

“我看你體力不錯,雖然發高燒,也能像正常人一樣,所以你就在這裏把粥吃完再回房睡。”她順手替他把客廳的東西收拾好。

看着她的動作,彷彿家裏的女主人般,他微笑着。“沒想到你真的會來看我。”

“這只是還你上次照顧我的情,沒有特別的意義。”

“喔!”她喜歡把關係劃清界線,不容他遇想。文妍走近他,取下溫度計。“……三十九度二,哇,你的頭不會覺得快燒開了嗎?”她質疑的看着他皺緊的眉頭。

“本來是覺得頭昏,不過看到你就不覺得了。”

“貧嘴。”瞧他一副悠然的神態,她沒好氣的癟了癟嘴。“快點把粥喝了吧!”

瑞查看着她走到房間的情影,莞爾一笑,再看着桌上顏色渾雜的粥,又不由得糾結濃眉。

她不知道發燒的病人最沒食慾,才會弄了這一碗色香味不全的東西給他補充營養,而他也只能兩眼看着面前的粥乾瞪眼。“你除了這些衣服,還有哪些要洗?”文妍拿着一堆衣服走了出來。

他回頭微楞的看着她。“妍,你不必——”

她果決的打斷他的話。“沒有是吧,那我待會兒把它們拿到洗衣店去,改天你自己去拿。”

她把衣服裝進紙袋裏面提到門口放着,然後又提着一袋從超市買來的飲料放進冰箱裏面。

他根本沒有阻止她的機會,只能任由她在他房子裏面走來走奉,隨着她移動的人影,瑞查的腦袋也漸漸昏沉了。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把她的心拉回他身上,他真的不知道。

如果她今天所做的事,全都出於自願付出,而非回報他在黎喀達照顧她的恩情,也許他會覺得幸福許多。

他想把她的重心重新拾回,他一定要讓她再愛上他,他一定

倚着沙發背墊休想,眼皮逐漸沉重得讓他又將面對黑暗。

“瑞查?”他隱隱的的又聽見她輕柔的聲音,勉強張開眼睛,映入眼底的是她憂心的面容,她還是像天使一樣柔美。

“睡在這裏會着涼的,我扶你回房間。”她拉着他的臂膀將他譚起。

瑞查也依順着她,任她把他帶回房間,在他躺回床上感覺到她又即將離開時,他猛然坐起揪着她的雙臂,哀求着:“妍,不要離開我。”

她因瑞查的舉動楞了一下,生病中的人特別脆弱,這令她不由得放柔聲音安撫着。“你困了,快點睡吧!”她想把他的手推開,卻只是讓他握得更緊。

“不要走,留在這裏陪我。”

他的乞求令她悸動,她猶豫着。“好,我不會走,你安心睡吧。”他仍是不放心的看着她,直到她坐在他床邊,替他拭去汗珠,才感覺到她真的回到他身邊了。

瑞查猛然緊緊的擁抱她,感覺她柔軟的身軀和順從的溫柔。“妍,我等這天等好久,你知道嗎?”他喃喃自語的在她耳際說著。

她不懂,文妍疑惑的任他抱着她,雖然這個舉動已經明顯表示他的告白,不過她仍無法忘記心中的那個人去接受他。

“睡吧,我不會離開的。”她又把他壓回床上。

他真的覺得困了,在她冰軟的手觸摸滾燙的額際時,他得到好眠。

淡淡的香味,熟悉的聲音,溫柔的膚觸,他沉入夢中……翌日一早,文妍在柔軟陌生的床鋪中醒來。

她的直覺是探看四周環境,在憶起身處的位置后,才吁了口氣,不過沒一會兒,她又為她所躺的位置感到疑惑。

記得昨天她替瑞查整理了一下客廳和廚房,然後……她覺得困了跑到沙發上睡著了,怎麼會在瑞查的房間裏醒來呢?

瑞查?

她環顧整個房間,他已不在床上。

文妍順了一下長發,掀開被子走下床去,難不成他跑去睡客廳?等她尋遍整個屋子后,才發現瑞查根本不在家裏,看着牆上的時鐘已早上十點多,他會去哪裏?買東西?醫院?

文妍拿起旁邊的電話,直覺的想撥他的手機,結果幾秒后,房間裏頭傳來行動電話的聲音,他沒把手機帶出去。

他還在生病不是嗎?能去哪兒呢?

文妍站在客廳一個人楞楞的想着:管他的,反正他是個大男人,”又不是小孩子,根本不必擔憂他的行蹤,回去準備上課算了。

她才想走進房間拿回自己的外套時,突然瞥見他的書架上有一個精緻的木箱子,看起來格外復古,與整間格調簡單的客廳里呈現對比狀態。瑞查是一個學習現代科學的醫生,怎麼會對這種古色古香的木盒子感興趣?

文妍懷疑的走近木箱子打量,也許因為她是考古系學生,對任何古物特別感興趣,允甘是這種國外的東西。

她知道隨便碰別人的東西不道德,平常她也不是那麼不懂禮貌的人,不過它就是有股莫名的吸引力誘惑她前去查看。

“我只是好奇,想看看,沒有別的意思,你可別生氣喔!”

她朝空氣中聲明,然後好奇的拿起箱子放在桌上,緩緩的打開它。“咦?這是什麼?”文妍好奇的拿起置於箱中保護妥當的東西。

左看右看,她總覺得這老舊的東西十分眼熟,直到她找到使用它的方法。

文妍呆楞住了!

因為手裏的東西,是屬於古代君王擁有的武器——伊恩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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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世紀綺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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