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鷹刀一見那少女笑得詭異,便知自己要倒霉了。果然,她一腳踢來,由於身中安息香之毒,絲毫無法動彈,也無法提運內力護身,硬受一腳之下,登時鼻血長流。
鷹刀憤憤道:“死丫頭,你幹嘛踢我?早知如此,還不如任由你給那胖子抓了去孝敬他主子。”
那少女笑吟吟蹲下,道:“我是該謝謝你救我。不過我這人生來有個怪脾氣,別人對我好,我不大記得住,要是別人對我不好,我就要十倍還他。”
鷹刀訕訕道:“我什麼地方惹到你了?我只不過好心抱你上床,又怕你着涼,給你蓋蓋被子而已。”
那少女氣道:“你點我**道是好心嗎?你還用你的臟手抱我上,上,上那什麼,你根本是意圖非禮!”她說到“上床”時,不由一陣害羞,那“床”也就沒好意思說出來。
鷹刀不懷好意地瞄了瞄那少女的胸部,賊兮兮地笑了笑。
那少女見他如此神色,反手就是一掌,怒道:“你看什麼?”
鷹刀笑道:“你都還沒有完全長大,我會非禮你?你想都別想。”他故意將“長大”兩個字眼咬得很重。
那少女一陣氣結,也懶得再和他說話,只是給他一陣沒頭沒臉的痛打解氣。坐在門旁的雪兒見小姐這麼大的脾氣不由地驚呆了,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見過小姐氣成這樣的。她嘆了口氣,有點可憐地望着鷹刀暗想:“其實,這男人總算是對我們有恩,小姐又何必這樣對他呢?”
鷹刀仗着自己體壯結實,那少女又不懂武功,渾不在意她的踢打,只當是給自己松骨捶背,雖然這背捶得自己鼻青臉腫,渾身酸痛,可他臉上始終保持着笑容。他覺得,只要能氣得這心高氣傲的丫頭暴跳如雷,就算受再多的苦也值得。
那少女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失控。她出身世家,由於母親早亡,先天又患有怪疾無法修鍊武功,所以她父親對她寵愛有加,下人也不敢對她有絲毫不敬,從小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知,今天這人先是莫名其妙地點了自己的**道,後來又死丫頭臭丫頭的罵自己。本來這也沒什麼,畢竟他也算救過自己,輕輕教訓他一下也就罷了,可他居然譏諷自己沒有“長大”,使她莫名地感到很惱怒,其實仔細想來,這句話也並非很過分,只是自己那時的感覺很奇怪,有一點憤怒,又有一點慌張,只覺被他看作一個小孩是件很討厭的事。也許,自己討厭的只是他這個人罷了,因為,他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使自己氣成這樣。
鷹刀覺得老這樣挨打實在不是件好事,轉眼間瞥見呂東成躺在那兒幸災樂禍地偷笑,便叫道:“喂,你這樣很不公平!”
那少女打到後來見他血流滿面,鼻青臉腫,心下早已軟了便停手道:“為什麼不公平?”
鷹刀道:“我是救你的人,那死胖子是害你的人,你死胖子不打反而打我,你說你公不公平?”
呂東成聽了這話把鷹刀恨得牙痒痒,自己在江湖上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怎麼出去見人?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滿心裏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那少女不要把矛頭指向自己,口中早已罵開:“臭小子,你拖我下水幹什麼?”又轉頭對那少女說道:“公主,我只是奉命行事,對你並無不敬之處,你要殺要剮,我毫無怨言,但你若是羞辱於我,我……”話還沒說完,臉上已挨了一腳,這一腳着實不輕,踢得他登時鼻血長流,眼冒金星。
那少女恨道:“你,你怎麼樣,還能吃了我?荊流花那小子自從上月見過我之後就死纏着我,我沒理他。沒想到他膽子倒不小,這一次居然想硬搶。你回去告訴他,別以為你們花溪劍派可以橫行霸道,無法無天,我爹爹要是起怒來,恐怕他擔當不起。”
鷹刀正洋洋得意自己詭計得逞,可一聽那呂東成竟是花溪劍派的人,不禁傻眼了。江南武林黑道以天魔宮為,白道卻以花溪劍派為。近幾十年來,江南武林飽受天魔宮蹂躪之苦,黑道幫派附庸其下,暗中受其節制,鬼王府便是其中之一,而花溪劍派卻能中流砥柱,聯合江南白道對抗天魔宮。經過這麼多年,它不但未被消滅,反而更加蓬勃展,近年來似乎有凌駕天魔宮之勢。至少,這幾年不見天魔宮有什麼對付花溪劍派的動作,如此一來,江南白道紛紛歸心,庇蔭於花溪劍派之下。
鷹刀暗嘆自己時運乖桀流年不利,原本就因為殺了晁無心而成了鬼王府叛徒,如今又無緣無故地得罪了花溪劍派,看來,這江南是呆不下去了。不過鷹刀細想之下,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按理說,花溪劍派身為名門大派,江南白道之,居然會為了貪戀那少女美貌而動手搶人,這種行為別說為白道所不齒,就是黑道中人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明着蠻幹,莫非其中另有隱情不成?那荊流花是花溪劍派掌門荊悲情的二公子,在武林中頗具俠名,和他大哥荊流雲並稱為花溪劍派的“花雲雙劍”,隱為江南白道年輕一輩的楷模,這種人物又怎麼會是貪花好色之徒呢?
呂東成道:“我等原本並不敢冒犯公主,只是三番五次請公主到小花溪一游均不答應,一時情急,行事有些鹵莽,我等所做之事我家少主人並不知情,還請公主恕罪。”
那少女又是一腳踢去,笑道:“行事鹵莽,我這一腳也是行事鹵莽,還請你恕罪。”
鷹刀當然知道事情並非象呂東成所說的那麼簡單,卻也想不出其中關鍵,便也不再去想。
正在此時,門外衝進一男一女。兩人一見雪兒,鷹刀和呂東成均軟倒在地,知道他們是中了安息香之毒,便不敢進來。那中年男人叫道:“小姐,你沒事吧。”鷹刀一聽聲音,正是先出聲預警的那位高手。
那少女回頭見了他們,先滅了安息香,答道:“沒事。你們進來吧。”
兩人等了一會兒,待香味散了后再進入艙房之內,先出手點了呂東成的**道,待要點鷹刀**道時,那少女微一遲疑道:“不用了,他是來幫我們的。”
她又問道:“曲大叔,外面情況如何?”
中年男人奇怪地看了鷹刀一眼,答道:“有四個人纏住了我們,不過現在都擺平了,還好小姐沒事,若是你有什麼不測,叫我有何面目去見主公?”
那少女點了點頭,轉頭對呂東成說:“這次暫且饒過了你們,若還有下次的話,你就叫荊流花小心他的狗命。”接着回身對那中年男人道:“曲大叔,麻煩你把這人和他的同夥都丟下船去。”
那中年人點了點頭,將呂東成后領一拿,看似毫不費勁地提了起來,往外走了。
和那中年人一起進來的婦人道:“小姐,這小子怎麼辦?”
那少女想了想道:“先把他弄到外面去,等他安息香毒解之後,再叫他來見我,我有話問他。”
鷹刀急道:“不行,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一個女人提來提去的,那成什麼樣子?你把解藥給我,我自己走。”
那少女見他說的有趣,笑道:“安息香無葯可解,只要不聞到香味,半個時辰之後,其毒自解。”
鷹刀見雪兒還坐在那兒,知道她說的不假,只得道:“那好,我就躺在這裏,等毒解了我再走。”
那少女怒道:“這是我的卧房,你老是躺在這裏象什麼樣子。”
鷹刀還待再說,那婦人早已將他一把提起,向外就走。
當門外兀自傳來鷹刀的說話:“喂,最起碼也要換個男的來吧,剛才那位就行了,拜託!”時,那少女忍不住笑出聲來,一時間春花燦爛,美艷不可方物,只覺心情暢美,煩惱盡去。
那婦人提着鷹刀走到下一層船艙,找了一間看來象是下人住的艙房,隨手將他往床上一丟便出房去了。
過了許久,鷹刀只覺丹田一震,內息漸漸流轉,身子也慢慢能動了,他知道安息香毒已解,便翻身起來。他運氣一周天,不但體力盡復,似乎比上船之前更是精神,這安息香的藥力實在是令人稱奇。
門被人輕輕推開,只見雪兒捧着一堆衣物走了進來道:“小姐請你梳洗沐浴之後去大廳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