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齊非在打聽到有關展小霓的部份資料,把倫敦的事都處理交代之後,帶了兩個保鏢飛到T省來,他要來……討回公道。
這會他的車就停在展家的別墅外,沒有想過要上門找人,他坐在舒適的車內等待獵物自己上門,她總有出門的時候,今天等不到,他可以明天再來,總之他要和她算總賬,把他們之間所有的恩怨情仇理清楚。
熬了那麼幾天,忍受自己被耍、被玩弄的不堪,他來了,這仇……他死都要報。
展小霓在家悶了幾天,終於決定要出門透透氣,易浩告訴她T市新開了家很有創意、跟得上流行的複合式餐廳,他和朱莉已去過,值得她去嘗鮮,所以她打扮得十分亮眼,她要重新走進“生活”里,不再天天關在房裏懊悔、傷心。
見到她走出別墅,齊非很意外她沒有自己開車,看她雖然又瘦了一些,可是卻仍耀眼、漂亮,那麼,她並沒有一點內疚或是罪惡感,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很自豪嘍?
齊非打開車門下車,他知道她沒有發現他,否則她早跑了,而不是一直等他走到她的面前,攔住她的去路,她才一副驚弓之鳥的表情。
“齊非?”展小霓像是見到鬼般。
“意外吧?”齊非帶着獰笑說。
“你……”
“你沒有做夢,這也不是幻覺,我的確是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他用一雙冰冷的黑眸瞅視她,使她不自禁地戰慄。
“可是……”她的腦筋有些轉不過來,還在適應這意外狀況,他居然來了!
“你要出去?”齊非故作溫和地問。
“我……”
“我載你一程。”他“好意”地道。
“但我叫了車。”
“我的車就在旁邊。”他抓着她的手臂。“展小霓,你不覺得我們需要好好的談一談嗎?”
“齊非,我可以解釋……”
“解釋?”他冷哼了一聲。“你上車再解釋吧!”
不得已的,她只好跟着他上車,一見到那兩個她並不覺陌生的英國保鏢時,她只有莫可奈何地一笑,幸好他們不懂國語,不然她真是會無地自容,現在她只求齊非對她能仁慈一些。
當車子引擎激活,急馳而去時,齊非的目光變得極為冷冽,這會在他的心中已無任何的柔情可言。
“你解釋吧!”他用冷怒的口吻道。
“我……”
“展小霓,我可以報警抓你的。”
“但是我們已經……”展小霓本想說他們已經把他的傳家寶送回倫敦,可是再想到這是不打自招,她又及時地閉上口。
“你以為這樣就沒有事了?”他知道她要說什麼,但是他絕對不放過她。
“我爺爺……”
“什麼理由都沒有用!
“齊非,既然你沒有任何損失……”
“沒有損失?”他狂笑了兩聲,有些惡意地捏着她的下巴。“我的損失是你看不見的,展小霓,如果你以為你可以隨便的耍了我、玩弄了我之後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那你就太小看我了。”
她不知道他是想幹嘛,但她知道他大老遠的一趟由英國到T省,可不是只為了她的“解釋”,更不是為了要來和她聊天。
因為她沒有答腔,所以齊非也就不再說什麼,車內瀰漫著一種沉默、令人窒息的氣氛,她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她在英國所熟悉的幽默感和愉悅,他這會當她是什麼垃圾般。
“我們要去哪裏?”在一段很長、很長的寂靜之後,展小霓還是忍不住問了。
“到了你就知道!”他的口氣很惡劣。
“我想打通電話……”她拿出她的大哥大。
“別想!”他冷冷地道。
“可是我……”
齊非乾脆一把搶過她的大哥大,然後替她關機,好像根本沒把她當回事似的,他的態度很粗暴,往日的溫柔不復存在,他要報復。
“齊非!”本來不敢生氣也不敢惹他的展小霞,這會終於有些反彈。“你沒有資格這麼對我!”
“我沒有嗎?”他笑問她。
“這裏不是倫敦,你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信不信我、我可以報警,然後控告你妨礙我的自由!”她虛張聲勢道。
“你報警啊!”他嘲弄着她,“看看最後會坐牢的是哪一個,我不反對你找警察。”
“你……欺人太甚!”
“展小霓,由你口中說出這句話,實在是叫人有些啼笑皆非。”齊非狠瞪了她一眼。
“你到底想怎麼樣?”
“一會你就知道。”
“我勸你最好三思而行,畢竟……”
“你說什麼都沒有用,而且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
沒想到齊非會把自己帶進一家五星級大飯店的總統套房裏,展小霓不知道他的企圖是什麼,可是她除了小心應付之外,別無他法,這時保鏢已進入到總統套房裏附設的一間小孩房。
因為大哥大已經被齊非沒收,加上走進飯店時她也沒有掙扎或是求救,所以這會只怕她高聲呼救,也沒有人會來救她。
“脫衣服!”齊非直接下令。
“什麼?”展小霓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聽見我說什麼了。”
“你叫我脫衣服?”她再問一次。
“脫!”他兇惡的吐出一個字。
“齊非……”她才說完他的名字,馬上轉身就要朝房門跑,只要能打開門,只要能衝到走廊,可是在她還沒有碰到房門前,他就已經早她一步地用自己的背抵着門,阻擋着她。
“想跑?”他取笑着她。
“你要幹什麼?”
“展小霓,你應該知道我要幹什麼。”他朝她前進一步。“你可以乖乖的和我合作,也可以誓死抵抗,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
“你要……強暴我?”她心冷地問。
他自鼻間一哼。“會是強暴嗎?”
“就是強暴!”她憤怒道。
“展小霓,你真的還是處女嗎?”他眯着眼問。
“我是!”
“為什麼我不太相信呢?”
“我不在乎你不信,但我的的確確是。”
“我們馬上就可以知道!”他上前去抓她,眼中沒有一絲的溫柔,想到自己曾是那麼熱心、真摯地招呼她,帶着她四處玩,甚至為她開了那場Party,還開口跟她求了婚,而這一切居然只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
“齊非……”展小霓使出全力地閃躲着,她揮舞着自己的雙手,又是哭鬧又是嘶吼,她絕不相信他會強暴她,就算他真的恨她,也不該如此喪心病狂。
“你不可以這樣!”因為被一張小茶几給絆倒,展小霓整個人朝地上摔去。
“起來!”他氣沖沖地說。
“不要這樣!”她哭着求他。
“如果你想在這地板上……”
“你瘋了!”為了自己的貞操,展小霓奮力抵抗着,可是從齊非的反應和眼神看來,他似乎是不毀了她不甘心似的,早知道他在失去理智後會如此的瘋狂,說什麼她都不敢去招惹他。
一把扯住她的長發,齊非硬是把她從地上拖了起來,只見她痛得哇哇叫,拚命去抓他的手,希望他鬆開她的頭髮,但是他毫無憐香惜玉的心。
“求求你……”
“這是你罪有應得!”齊非不讓步的道。
“好痛……”她哭得傷心。
“是你活該!
“你才該下地獄!”她不再示弱,不願再當弱者。“如果你敢碰我……”
“是嘛!這才像你啊!”齊非將她整個人往床上一推。“展小霓,不要指望我會良心不安,或以為我會手軟,一切都是你負我在先,怨不了我,看我拿真心對你,你回報了我什麼?”
“我們已經把那把匕首送回去了!”
“我還是可以報警抓你們!”他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要以為我在T省沒有關係或影響力。”
展小霓一直往床里縮去,這種在電視或電影裏才會出現的畫面,沒有想到她卻得親身體驗,他是一副非強暴她不可的堅決。
“齊非,我願意向你認錯、道歉……”即使要她向他下跪,她也願意,只要他放她一馬。
“我不要你的認錯,我要你!”
“不要是這樣!”她氣急敗壞地拍打着床板。
“我這裏可沒有女人的衣服可以讓你換,如果你想一身破破爛爛的走出這裏,”他已經把皮帶抽掉,上半身更早已赤裸。“隨便你。”
換成是其他的情形、另樣的氣氛,她或許真願意把自己寶貴的貞操給他,她愛他,對他有感情,她會肯的,不過不是這種情形。
“齊非,我會恨你!”展小霓作着最後的努力。
“你以為我會擔心這個?”他注視她的眼神似乎在凌遲她。
“我會一輩子都恨你!”說完了這句話,她無奈的開始脫着自己的衣服,今天她穿着一件帥氣的白襯衫和一條牛仔裙,當她用着顫抖的手解着扣子時,她的心逐漸冰冷而亡。
“快一點!”他催着她。
“你……”她一臉的屈辱。
“要我幫你嗎?”
“你會後悔的!”她脫去了白襯衫,露出裏頭的無肩帶內衣,半裸的她看起來純真無邪中帶着萬種風情,她不是那種天生尤物,但她比尤物更加迷人。
“展小霓……”齊非有些看呆了。
“齊非,可以不必這樣難堪的,”展小霓一副快要崩潰的神情,只要他不對她施暴,她會感謝他一輩子。“你再想想……”
“裙子!”他用着沙啞的嗓音命令着她,手指指着她的裙子。
“你……”她的心已經死了。
“展小霓,我寧可你用一輩子來恨我,也不願讓我自己一輩子活在曾被耍的屈辱中!”他已經豁出去了……
※※※
沒有事後的哭哭啼啼、埋天怨地,展小霓的反應出奇的怪異、沉默,看着白色床單上那一片鮮紅血漬,她既沒有難過,也沒有任何的哀悼,怎麼都沒有料到她的貞操竟是這樣失去的,真的沒有料到。
齊非的反應也有些異於之前,他不再表情兇惡、不再滿心的恨意和報復,事實上當他不顧她的意願想佔有她時,他的氣就已消了大半,至少她在這點上沒有欺騙他,她真的是處女!
他知道自己強暴了她,但嚴格說起來,他並沒有怎麼故意去“傷害”她,即使心裏怪她、惱她,可是他接下來的動作卻不暴力,甚至還會去考慮她的感受,也因為她是第一次,他溫柔得很。
“想洗個澡嗎?”他突然問她。
展小霓既不看他也不回答他,披着床單,面無表情地坐在床沿。
“洗個澡會比較舒服。”他又說。
“洗完澡之後我可以離開嗎?”展小霓的聲音很單調,這會她真的很恨他。
“可以。”他只能這麼說。
“那麼我去洗澡。”展小霓起身。
“展小霓……”齊非叫着她。“你都還好吧?”“你問的是什麼?”她轉過頭反唇相稽。“是我的心還是我的身體?”
“我並不粗暴。”他為自己說話。
“我知道,我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只是流了一些血,而我該感謝你嗎?”她極盡挖苦、諷刺之能事。
“我以為你會感謝我。”他自嘲的輕道。
“感謝你強暴我?”
“前半段或許是強暴,但是後半段……”
“齊非,強暴就是強暴!”
“而你一點都不曾享受到?”他被她激得失去風度和理性。“展小霓,因為你一向都不說真話,所以這會就算你再騙我,我也不會怎樣,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又不是第一次被你騙。”
不再和他針鋒相對,她知道自己說什麼都占不了上風,所以她不再自取其辱,披着床單,她朝浴室走去,這會是愈快離開這裏愈好,她不要再多和他相處一分鐘。
有那麼一股衝動讓齊非想要跟着她進浴室,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叫他產生這種欲罷不能的念頭,他恨她,但是她的身體卻又令他無法控制自身慾望。
他溫熱的唇曾吻上她的白皙,在他侵略性的攻擊下,他強而有力的身體緊縛着她的纖細,她雖曾喊痛,但她亦曾大聲地呻吟,他相信她絕不是全無感覺的。
曾想過和她做愛的感覺應該很棒,但真正和她做了又是另一回事,他喜歡觸摸她光滑的肌膚,感受她帶着輕喘的呼吸,她又熱又緊,又狂野又純真,她是火與冰的綜合體。
照說這會他該滿足了,他已經拿走她的貞操,他該泄恨過了,不過他卻有種要不夠她的感覺,他還想再來一次。
當展小霓洗完澡出來時,只見齊非穿着件睡袍,坐在沙發上抽煙,她又看到那個銀白色的煙盒,只是她再也不會感興趣。
“換我洗了。”他把煙捻熄。
“我可以走了嗎?”她麻木地問。
“不行。
“不行?
“我還沒有說你可以走。”他的神情傲慢、蠻不講理且我行我素。
“你以為你是神嗎?”她痛恨地瞪着他。
“我會告訴你什麼時候可以走。”他並不擔心她逃掉。“你最好不要跟我玩捉迷藏的遊戲,否則吃虧的人會是你。”
“齊非,如果我能……”展小霓氣得發抖。
“但你不能。”他搶着說。
“我要回家!
“還不是時候。
“你……”
“等我洗完澡出來再說。”他肆無忌憚地走進浴室,完全放心她會留在房內,他相信她不笨,不會和她自己過不去。
當展小霓一個人獨處后,看着那已經弄髒了的床單,她也忍不住回想兩人方才做愛時的情形……
雖然他一開始是那麼的野蠻、那麼的粗魯,像是存心要傷害她般,可是當他確定她是處女、當她開始落淚時,他曾停止動作,舉起她的手,他將它們湊向自己的嘴唇,慢慢地親吻她的每一根指頭,他不讓她退縮、不讓她拒絕他,最後再把她張開的手掌放在他的胸膛上,讓她直接觸摸他結實的肌肉,不怕她突然像野貓似的用指甲抓傷他,在他身上留下傷痕……
他讓她碰觸。
他令她顫抖。
他使她發熱……
想到這裏,展小霓立刻揮去自己腦中所有的念頭,她不該想!她不能想!她恨齊非!
齊非走出來時,展小霓已經打點妥當。幸好他沒有扯破她的衣服,而她也識時務,這會她才可以穿戴整齊地離開這裏。
“給我五分鐘穿衣服。”
“你到底還要做什麼?”她有些沉不住氣地問。
“我們再談談。”他就是不放她走。
“我們沒什麼……”
“五分鐘就好!
※※※
實在很難跟任何人說神色淡然的自己剛剛被強暴了,這會她跟着齊非走進飯店的餐廳,只因為他說他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而她得陪他吃上一頓飯。
她雖然也餓,但是實在沒有什麼胃口,尤其看着他食指大動的模樣,她更加不想吃,因為這表示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她卻輸了。
“你不吃?”他問着她。
“我反胃!”她明明餓,卻偏偏要和他唱反調,存心慪他。
“這麼快?”他幽默地道。“我們才剛剛做完而已呢!你確定嗎?”
展小霓的臉倏的一白,但是她並不擔心,現在是二十一世紀,醫藥這麼發達,她可以馬上去看婦科醫生,也可以上藥房去買事後避孕丸,雖然在這之前她是處女,可是她有性知識。
“齊非,我什麼都不確定,可是我一點都不擔心。”她甜甜的反擊,如果他要她食不下咽,要她度日如年,那麼她也可以這麼對他。“如果我真懷孕了……”
“你會怎樣?”齊非的表情不一樣了。
“現在RU486很好買。”
“你……”齊非又怒又驚,現在輪到他吃不下,展小霓開始發威了。
她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現在的女性選擇可多了,我們不必含辱苟且的偷偷生下孩子,更不必上醫院墮胎,只要買了這種墮胎丸,一切又可以重新開始。”
如果這會他們不是在這公共場合里,那麼他鐵定會給她一個耳光,因為她的這些話太過冷血,實在叫人聽了會心寒、心痛。
放下刀叉,他一張臉彷彿地獄閻王般,似箭般犀利的眼神射向她。“如果你敢碰RU486……”
“怎樣?”她賭氣地仰高鼻子。
“我會讓你好看!”
“我現在就很‘好看’了!”她仍不退一步。
“有人因為服用RU486流產不完全而傷到子宮,永遠不能再受孕,也有人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很多很多負面、血淋淋的例子,你以為它是什麼萬靈丹嗎?”齊非像是教訓自己女兒般的罵著她。
“那麼如果我真因為服用了RU486而出了什麼問題,一命嗚呼的話,你不是該高興嗎?”她冷冷地說。“你就報復得逞了啊!”
他沒有吭聲,但是他的表情可以使地獄結冰,這會他不想掐死她,只想分分秒秒地把她拴在自己身邊,如果她懷孕了的話……
“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走?”展小霓不笨,她知道自己已把他逼到了一個極限。
齊非只是瞪着她。
“我現在可以叫救命、非禮了。”她看看四周的用餐人群,知道自己並不孤單。
“你叫吧!”他無所謂地說。
“你真的不怕?”
“我怕什麼?”
“你剛剛……你不久前才強暴我!”她憤怒地握緊拳頭。
“那你就叫嘛!”齊非又開始吃東西。
展小霓真氣自己的懦弱和膽怯,明明這會她可以乾脆的走人,反正他也攔不住她,這裏是T省,是她的國家、她的地盤,他只是中英的混血兒,他的勢力範圍是在倫敦,可是她仍然沒走。
齊非其實並不餓,他只是藉著吃的動作來思考,現在他該怎麼辦,傳家寶又回到他的手中,她最寶貴的貞操也“毀”在他手上,他還想怎麼樣呢?
“齊非,我真的得回家了,我爸爸一定在擔心我,我不曾這麼久沒有消息……”
其實這是假話,但是為了要脫身,她不得不這麼說。
“展小霓,如果你懷孕了……”他眼前只憂慮這一項。
“我不會!”
“如果你懷孕,我不准你亂來。”明知自己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盯着她,但他仍出言警告。
“然後呢?”她一臉的叛逆。
“我覺得……”
“你要再向我求一次婚?”她嘲笑他,心中五味雜陳,百般的不是滋味。
本來齊非有這打算,但是被她搶先羞辱他后,怎麼可能說得出口,於是一張臉變得冷硬。“我不會再向你求婚,我只是不希望你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黃鼠狼給雞拜年,”她的嘴角不屑地一撇。“你知道這意思嗎?”
“我知道,”齊非一個淡笑,立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不就是你一開始接近我的寫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