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多了個弟弟

“姑娘，還有什麼事嗎？”少年側頭問道。

“恩公救了我的命，如果恩公不嫌棄的話，我想備些薄酒以謝恩公的救命之恩。”好不容易遇上個和自己親人相似的人，我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呢？怎麼說，也要逮到身邊，什麼時候想家了，就看看他，嘿嘿！可是這個小破孩明顯不領情：“姑娘不必如此，我本是行走江湖之人，這點小事又算的了什麼。”

“恩公這麼說是嫌棄我嗎？”我故做受傷狀，楚楚可憐地望着他。

“不……不……不是”少年看見我淚光閃閃不禁慌了。

“那就是答應咯！”我變臉似的，立馬上前拉他。少年顯然是被我前後表情的巨大變化唬住了，就這麼被拐走了。

還是清月樓。

“本來我是想帶恩公去我家的，只是我自己也是寄人籬下，所以只好來這兒了。恩公不要客氣，儘管吃啊！”我指着桌上幾個小菜道。

“真的可以嗎？”少年雙眼放光。

“當然啦！”

話音剛落，少年就猶如餓虎撲食般掃蕩着桌上的美味。這會輪到我的下巴掉地上了。他不會是餓鬼投胎吧？

十分鐘后，當他滿意地咂咂嘴后，才現我的存在，以及我臉上的詫異。

他很不好意思地撓頭道：“我已經很久沒吃飯了。”

“我看出來了！……沒事，只要恩公喜歡就好。還要不要再上點啊？”我笑嘻嘻道。

“啊！不用了。我已經飽了。多謝姑娘的招待，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哦，我叫蕭婉清。難道恩公真的沒有姐姐嗎？”我還是不死心啊，怎麼天下還會有這麼相似的人啊？

“為何姑娘會這麼問。難道我和令弟真的長的很像嗎？”

“是啊！我和我弟弟失散了。”沮喪啊！

“沒想到姑娘和我一樣都和家人失散了。”少年注視着狼藉的餐桌，若有所思。

“哦？恩公似乎有什麼不開心的往事？”

“告訴你也無妨。其實，在我三歲那年，家鄉鬧洪災，我和家人失散了。是師父救了我，帶我上山，授我武藝。這世上就師父對我最好了。”

“那恩公一定很想他們吧。”

少年有些沮喪：“想，當然想啦！我曾經去找過他們，卻是音信全無，也許他們早就喪生洪災也說不定。”

“恩公，其實我有個很唐突的想法”，我看了看少年道，“既然我和我弟弟失散了，而恩公你也和家人失散，無親無友的。不如你就做我的弟弟，以後也好有個照應，怎麼樣？”

少年驀地抬眼：“姑娘此話當真？”

“當然是真的，恩公難道不願意？”

“願意，當然願意。只是……你不要再叫我恩公了，我今年虛歲十四，我是否該尊稱你為姐姐？”

“嗯，我比弟弟長了兩歲。那我可以叫你晁兒嗎？”

“當然可以啦！姐姐！對了姐姐是錦都人氏嗎？”

……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而我們卻是越談越起勁，就是親姐弟也未必這麼投機。我把我暫住大哥家的事告訴了他，但沒說父冤這件事。一來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二來也怕為他招來殺生之禍。他告訴我，他是剛剛受師父的命令下山去給師伯送信，順便磨練磨練。可是沒想到自己行走江湖沒經驗竟被人扒了荷包，已是餓了兩三天了。還好遇上了我啊！要不然閻王殿又要有新人報到了。而我畢竟沒有對這具身體有什麼特殊的深切之感，所以也就說了女扮男裝那段醜事。

當我們還在侃侃而談的時候，卻見小二走了過來，滿懷歉意道：“不好意思，兩位客官，小店要打烊了。”

我這才現外面早已籠罩在夜幕中。“啊！已經這麼遲啦！糟了，回去要被罵死了。”我“啪”地站起來，差點把桌子給翻了。

“姐姐怎麼了？”

“哦，沒什麼，晁兒，你今天就先住這吧。姐姐這裏還有些銀兩，你拿去吧。我得回去了，明天我可能不能來送你了。不過我這段時間都會在錦都，你要是經過這兒，就給小兒留個話啊！我先走了啊！”我正要起身離去。晁兒卻喊道：“姐姐，我送你吧，這麼晚了……”

“哦，不用了。呃，真的不用了，很近的”，看他擔心的樣子我又加了幾句，“不用送了，你別跟過來哦，千萬別跟來哦。”然後我飛也似的跑了。

慘了!慘了！大哥一定會罵死我啦！！怎麼辦呢？就說自己迷路了？不行，我又不是路痴，之前還送過貨，行不通。就說遇上壞人了？不行那樣只會被罵地更慘。

就在我邊跑邊思忖着怎麼應付時，我“彭”地就撞上了一堵牆。

誒？雖然很硬，可是居然不疼的耶？我抬頭一看原來是一“人牆”，再往上看，竟然是大哥！此刻他正瞪着我呢！

“大哥！這麼巧啊！你也睡不着出來散步啊!呵呵……”我故做沉穩。

“是啊！我下午就出來散步了，還看到一個不男不女的人差點被人拖走了。”大哥抱手笑道。

“你跟蹤我？”質問。

“我只是隨便逛逛！”不安。

“你明明看到我有危險還不救我，你算什麼大哥啊？”氣急敗壞。

“你不是很樂意那個小哥救你嗎，還需要我嗎？”

“哦~~大哥原來是在吃醋啊！你怪我不對你好嗎？”擠眉弄眼。

“胡說什麼！還不快走。”拔腿就走。

嘿嘿！話題成功轉移，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