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司馬星辰和藍柏偉不再像是敵人,先不去提什麼交往機會,起碼他們開始學習如何和平相處。
有大的Case,藍柏偉會和他們一起去,不然她就是裘豹的責任,一切也都相安無事。在藍柏偉四周的人都發現他變了,話多、笑容多,會和他們瞎和在一起。
空閑之餘,司馬星辰和幾個同事玩撲克牌,藍柏偉和裘豹則在談一些事,說實在的,藍柏偉的事業做得滿大的,每個月進進出出的金額在好幾十萬之譜,絕對可以列為金龜婿。
“輸的人脫衣服。”有人建議道,忘了司馬星辰是女生。
另一人附和,“好!誰怕誰?!”
“玩什麼?接龍、大老二、撿紅點?”
“橋牌。”她舉手說:“會不會打橋牌?我是高手,絕對叫你們輸到連……”
“司馬星辰,”藍柏偉雖然是在和裘豹講話,但其實心思全在她身上。“你不是穩贏的!”
“玩了才知道啊!”
“你是女生。”
她胸有成竹的道:“我不會輸。”
“那我們兩個單挑!”他揚揚眉。
“你——”司馬星辰嘟着嘴,不知他會突然這麼提議。
“拼了!司馬星辰,和老大拼!”有人在一旁敲邊鼓。“我們幫你加油!”
“我押老大贏,”比較狗腿的就站在藍柏偉那邊。“五千元!”
司馬星辰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原本只是大家起鬨,但是現在這麼一搞……她看向了裘豹,向他求援。
“不管是你或是老大,這脫衣的難得盛況……”裘豹並沒有幫他們滅火,反而從旁煽火。
“裘豹!”可惡,居然不幫她。
藍柏偉問:“橋牌嗎?”
“兩個人不好玩!”她能推就推。
“賭大小!”有人說。
“對,一翻兩瞪眼。”又有人幫腔。
司馬星辰有點想給自己兩巴掌,為什麼她學不會言多必失的教訓呢?現在除非是找理由臨陣脫逃,不然就得當個膽小鬼,給人家恥笑一輩子。
“你可以喊停,我不會笑你的。”藍柏偉的眼神有着算計。“畢竟有這麼多雙眼睛等着看你或我……”
“如果你輸了,你真的肯脫?”她不相信,他如果脫了,以後要怎麼帶這些手下?
“我一向言出必行,你呢?”
“我……”
“這樣好了,如果你輸了,你只要脫給我一個人看!”藍柏偉好像很大方的通融道。
“你——”她為之氣結。“除非你作弊,不然你憑什麼這麼有把握?”
“牌給你發,一人一張,就比大小,點數相同從黑桃、紅心、方塊、梅花這樣排下來,一張就分勝負,這樣夠刺激了吧?也很簡單。”他把雙腳往桌子上一擱,氣定神閑、勝券在握般的看着她。
“司馬星辰,你還怕什麼?”
“賭啊!”
“我押你贏。”
“給老大一個下馬威!”
“別當縮頭烏龜。”
司馬星辰現在是不賭都不行了,觀戰的人比兩個當事人還要投入、還要熱中,如果這時抽腿,那麼她以後也不必再在這裏混了。
咬着牙,一副豁出去的神情,她由阿威手中接過一副撲克牌,然後開始搓洗。她實在不必這麼緊張,一半一半的機會,何況她還佔便宜,只要脫給藍柏偉一個人看,但藍柏偉如果輸了……大家都有眼福。
“司馬星辰,發牌吧!”藍柏偉催促她。“牌要給你洗爛了。”
她諷刺道:“你這麼急着脫衣服嗎?”
“我是急着要看你脫。”他眼中有着笑意。
“你沒這麼幸運。”司馬星辰發了一張牌給藍柏偉,牌是蓋着的,要由他自己翻牌。
而他既不故作神秘、也不製造緊張,直接把牌給翻過來——黑桃8。
“哇!司馬星辰,你有機會了。”
“老大這下要小心了。”
“看來幸運女神沒有站在你這邊。”裘豹對藍柏偉說:“不過也還好啦!勝算一半。”
他則露出個完全不在乎的表情。
“快發牌,司馬星辰,看你的了!”
司馬星辰從沒有這麼緊張過,她連手心都是濕的,手中的牌差點拿不穩,但她告訴自己藍柏偉只是黑桃8,她大有希望贏他。
“發吧!”藍柏偉說。
她發給自己一張牌,然後將其餘的牌放到一邊去。
“翻牌吧!”他目光銳利的盯着她。
“翻牌、翻牌、翻牌……”大家吼翻天了。
司馬星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閉上眼睛把牌翻了過來,她的命運就決定在這一刻——
忽然,整個場面變得靜寂,沒有人興奮的怪叫。不該如此啊,一定有輸贏啊!她猛的睜開眼睛。
一張紅心5。
她輸了。
其實大家都希望司馬星辰能贏,好挫挫老大的銳氣,沒想到……她竟然輸了,真是可惜呀。
藍柏偉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着她。
“這……”她有點想耍賴。“我剛剛……”
“你不知道‘願賭服輸’這句話?”他聳聳肩。“好吧!你想賴就賴。”
“我不是賴!”她抗議。
“老大,算了……”有人替她求情。“大家是鬧着玩的,不要逼她。”
“司馬星辰,你自己怎麼說呢?”藍柏偉的表情有着嘲笑意味,而且似乎打算拿這件事來取笑她一輩子。
“我脫!”司馬星辰決心豁出去。
就等她這一句話。“真的、假的?”
“我也言出必行。”
“司馬星辰,老大不會真要你脫。”裘豹出來緩頰。“開個玩笑而已,不要把自己嚇壞了。”
“我說了我言出必行。”她硬着頭皮道,不想被看扁。“說好只給你一個人看,你說個時間、地點。”
“好,有氣魄。”藍柏偉鼓掌。“我叫阿威去接你,今晚……到我家。”
司馬星辰這會再也聽不到周遭的聲音,她只知道自己完了,這下……別說什麼金龜婿,若被別人知道這件事,只怕連一般男人都不會想要她了,她……真是自作自受!
知道自己只有任由藍柏偉宰割的份,所以司馬星辰抱着“視死如歸”的心境赴約,連載她來的阿威都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她,因為在他們心目中,她是個好女孩,不是那種出來混的浪蕩女。
“只是脫個衣服。”阿威安慰她。“老大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阿威,我也相信他不敢對我怎樣。”給自己打氣的,司馬星辰儘可能不去想太多,若是在藍柏偉面前發抖,那太沒種了。
“那你開心一點,又不是要叫你去送死。”他取笑她。“一個敢到討債公司應徵,並且堅持要在這一行混的你,應該有點膽子吧!”
“我當然有。”
“那就看你的了。”
但是當司馬星辰進到了藍柏偉的家,發現這幢豪宅並不比夏真、常薇薇的家遜色時,她才知道自己有點低估他,他的屋子起碼值市價上億,裏面裝潢得美輪美奐,令人咋舌。
藍柏偉一派居家的輕鬆模樣,悠閑的坐在沙發里抽着煙,電視熒幕上正放映一部美國賣座的動作片,而他面前的桌上則放着幾本汽車雜誌,這男人不是雅痞、名仕型的人,不過他肯定也有一套自己的生活力式,過得舒適得很。
“現在嗎?”早要脫,晚也是要脫,司馬星辰寧可速戰速決,不要受時間的煎熬。
“隨便你!時間你自己決定。”他大方的說。
“一定要嗎?”她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你說呢?”
“不能用……其他的方式代替嗎?”她很正色的和他商量。
“你想用什麼方式代替?”他的笑意帶着好奇,把抽了一半的煙摁熄。
“例如,我幫你打掃家裏!”她熱心的說。
“我有專門打掃的歐巴桑。”
“那……煮飯燒菜?”
“我記得你根本不會。”
“我三個月……不領薪水。”她忍痛的說。“甚至更久都沒有關係。”
“這不好!我不喜歡別人白做工,該付的我一定付。”他從不佔人便宜。
“我……可以吻你。”她囁嚅的說,根本不敢看他。
“地獄已經結冰了嗎?”
“藍柏偉!”她猛的瞪他,有點惱羞成怒。“我都已經這樣低聲下氣了,你還要怎樣?”
“我要你脫衣服。”他懶洋洋的道。
“我的身材沒什麼看頭,不然我花錢請你去看脫衣舞,保證你看個過癮。”司馬星辰想着權宜之計。
“司馬星辰,我只想看你脫。”
“藍柏偉,我求你……”她向他搖尾乞憐。“我求求你,好不好?”
藍柏偉覺得很有意思,他從不知道被自己所愛的女人這麼的討饒、哀求的感覺如此有趣,平日司馬星辰仗着他對她的容忍和百般呵護而給他苦頭吃,現在輪到他出出氣了,這感覺真爽。
“不好!”他直接拒絕她。
“你說要我給你機會,我都給了,”她向他討人情。“你難道想破壞……”
他插嘴道:“這是兩碼子事。”
“如果你逼我脫,我會恨你。”
“我沒逼你,是你賭輸了。”
“但如果輸的是你,我絕不會逼你脫衣服。”她希望他將心比心。“我一定會說玩笑一場,要大家別鬧了,我會考慮到你老大的形象。”
“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不需要去考慮到什麼形象。”他還沒有整夠她,還覺得好玩。
她頓足。“你是想逼我跳樓嗎?”
“你會為這種小事跳樓?”
“我從沒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
“凡事都有第一次。”
此時,司馬星辰知道除了來軟的,否則藍柏偉是不可能放過她,於是她緩緩的走向他,在他身邊坐下,在猶豫了片刻之後,她將頭往他胸口貼去,整個人偎在他身上。
他整個人猛的一震,但仍沒表示什麼。
一不做二不休,她接着拉起他的一隻手臂,讓它擁着自己的肩頭,然後慵懶得像是一隻小貓咪般窩在他懷裏。
“司馬星辰……”他聲音低啞。
“反正沒有人知道,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她向他撒嬌。“不要把我們之間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和平毀了。”
“你擺明耍賴掉?”
“我的身體真的沒有什麼好看的。”她哀求道:“我陪你看電視。”
“司馬星辰……”他還沒點頭呢!
“好舒服……”她挪了挪身體。“藍柏偉,我從來都不知道有個男人的肩膀、胸口可以依靠是這麼棒的感覺。”
他鄭重警告她,“不要引誘我,司馬星辰。”
“我沒有,我只是……”
“如果你真想陪我看電視,如果你真想免除脫衣的噩運,那就給我安靜的看電視。”他要求道,受不了這樣親密接觸。
“所以……都OK了?”
“OK了。”
“藍柏偉,我就知道你不會佔我便宜!”她喜上眉梢的抬起頭。
“不是我不想占你便宜,而是未來還長得很,你永遠欠我一次‘脫衣秀’,司馬星辰,你賴不掉的!”
“所以這件事還沒完?!”
“沒完沒了了。”
“天啊!”司馬星辰低呼。“我到底惹上了什麼?我到底給自己找了什麼麻煩呀?”
江寒平日並不會去找胡愛妮,一來是既然離了婚,那大家就乾脆一點,不要糾纏不清;二來是他不想給她看扁,以為他放不下她,對她舊情難了。
但在司馬星辰不小心透露她找過她的事後,他打了電話首次主動約她出來。
胡愛妮刻意的打扮了下,不管江寒是為了什麼理由約她,見面總是一次機會,她要以最好的面貌呈現在他眼前。有人說“思念總在分手后”,一點也沒錯,離婚後她變得成熟,得到教訓,也學會反省。
江寒感覺得出她的不同,只是無法一下子很精準的說出來,她仍是艷光照人,可是內在似乎有了些變化。
“愛妮,我不會耽誤你太久。”他開場白直接得很,好像不想多花時間。
她完全不在意的回道:“我閑得很。”
“你找過司馬星辰?”他單刀直入的問。
“是。”她承認。
“為什麼?”他有些不悅。
“我只是去看看她而已,聊了一會兒我就走了。”她坦言道。
“愛妮,你有資格或是立場去找她嗎?”想起她以前種種不可理喻的行徑和囂張跋扈的態度,江寒忍不住語帶指責。
她沒有動肝火,相反的一臉柔順。“我真的只是和她聊聊,外面傳……她是你的女朋友。”
“是又怎樣?”
“我好奇……”
“你想和她做比較?”
“我只是……”
“愛妮,我從沒有管你離婚後和哪個男人交往,你又何必管我呢!”江寒生怕無辜的司馬星辰受到傷害,他不想失去一個好朋友,她與他很合得來,他珍惜這段友誼。
“我沒和任何男人交往。”胡愛妮嚴詞澄清。“我一直很潔身自愛,我……”
“你不必和我說這些,我已經不是你的丈夫。”
“你的語氣叫人……”
“你沒很生氣嘛,我記得以前你一發起脾氣就會亂捧東西。”江寒損她。
“那是以前。”她很正色的道。
“愛妮,現在我們不去管什麼以前、以後,總之我約你出來是希望你不要再有這種行為,司馬星辰沒說你一句不是,但是我會覺得困擾。”他把話講得很清楚。
“她沒說我的不是,然而你還是不高興?”胡愛妮感到一陣悲哀,這個男人對她真的已沒有任何情感和一絲留戀嗎?
“我們既然已經離了婚,那就大家乾脆一點。”他很瀟洒的說。
她輕聲問:“你……後悔過嗎?”
“沒有。”這是違心之論,他是有過不舍,但已慢慢調適過來。
“一點都沒有?”她的傷心更加深一層。
“解脫吧!”江寒看着她雖有些心疼卻仍想讓她得到一點教訓,不然她還一直以為自己永遠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永遠當小公主,總要成長、總要過過一般女人過的正常生活,那才是人生。
“解脫?!”胡愛妮像是被他狠狠的打了一拳,離婚對他而言竟是一種解脫?!
“你不覺得司馬星辰比你好嗎?”明明沒有這種意思,但他偏這麼說。
她整個人僵住。“是嗎?”她愣愣說出口。
“雖然你比她大了幾歲,但是你沒有她的理性、成熟、識大體,她會替別人着想,會以大局為重,她讓人沒有壓力、負擔,那種自在的感覺是你這千金小姐無法給的!”他一吐為快。
胡愛妮的眼眶泛紅。“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已經改變了?”
“那你的下一個男人有福了。”
她心碎的問:“你只有這句話?”
“我祝福你!”
“你真的不了解我的用意?”她想和他重新來過。
“愛妮,我真的從來沒了解過你,只怪我當初自不量力,以為可以和個千金小姐一生一世的活在神話里,我錯了,而我已回到現實。”他諷刺的說。
“江寒,我真的變了。”不想提過往,胡愛妮着眼的是未來,他們是否還有第二次機會,是否還有未來可言。“你仔細看看。”
江寒的眼神卻是心不在焉。
“我不比司馬星辰差,如果你不去用以前的眼光來評斷我,你會發現我不一樣了。”她的神情迫切。
“是又怎樣?”
“我們……我們或許……”
“愛妮,你還想怎樣?”江寒不想聽她說。“別告訴我你希望破鏡重圓,那會笑掉你四周友人的大牙,我記得你告訴過她們,離婚對你而言是人生的新開始,對我而言……也是!”
“江寒……”
“省省吧!”
簡婷和汪默會上床是個意外。
因為前一晚夢到了死去的女友,所以汪默今晚顯得特別沮喪,他好想念咪咪,於是一杯、兩杯、三杯……他最後醉倒在Heaven里,簡婷不能不管他,只好把他帶回自己家,而這一帶——兩人第二天一早便裸裎相對的在她的床上醒來。
除了令人痴迷的火熱激情,還有——
懊惱。
自責。
汪默頭痛得要命,但他不好意思向簡婷要一顆阿斯匹靈,甚至沒有勇氣看她。他竟然讓這種事發生,他是禽獸!
簡婷醒了好一會,但她沒有動作,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意外,因為她不否認自己對他有好感,唯一感到痛苦、遺憾的是,汪默在和她做愛時嘴裏喚着的卻是——咪咪。
那麼她算什麼?
既然這裏是她的地方,那她總要招呼他,兩個人總不能這樣躺在床上一輩子,日子還是得過。
“你醒了……”簡婷看着他的臉問。
汪默只是略側頭看她,沒有回答。
“想吃什麼早點?”她問的是無關痛癢的問題。
“簡婷……”
“三明治、咖啡?”
“我……很抱歉。”他的語氣有着內疚。
“抱歉什麼?”她淡淡的笑問。
“我……利用了你。”
“你沒有利用我,頂多你……利用了我的身體。”她不要這種道歉。“汪默,如果你是在懊悔你對咪咪的不忠,那麼不必了,在你和我做愛時,你叫着的是她的名字。”
“簡婷……”他感到更加痛苦。
“所以你就當自己是和她做愛。”即使心裏痛苦萬分,但她不想讓他看出來。
“我這麼渾球?”
“我不在意,真的。”
“你不在意?!”汪默打死也不信。“簡婷,我真的沒有預謀這事的發生,我喝多了……”
“對,你醉了。”
“這不是借口,我知道自己不應該……”
“汪默,我們的確上了床,發生了關係,OK!天已經亮了,事情都過去了,你不需要為此找一堆理由,更不需要給我什麼交代,可以嗎?”簡婷光着身子下床,然後拿起椅邊的一件睡袍優雅的穿上。“我去煮咖啡。”
“簡婷,我……我什麼防護措施都沒有做。”她有可能會懷孕。
“這我會處理。”她很理智的說。
“你……”
“你不必擔心懷孕的問題,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我只是不希望……”
“你只是不希望有小孩?”她皺着眉問,心裏有個部份正漸漸的僵硬、漸漸的麻木。“汪默,你放心,你不必擔心有天我會帶着一個小孩找上你。”
“我不是這意思。”
“那你希望有小孩?”她故意這麼問。
“我……”汪默真想把她抓回床上,然後逼她好好的聽他把話講清楚,他只是想保護她,只是怕她會因不該來的小生命而困擾,她一定也沒當媽媽的準備吧?他是在為她設想。
“什麼都不必說了,汪默,這是場意外,你不需要負任何責任。就是這樣,你該下床了。”她口氣有些冷冷的。
“簡婷……”他煩躁不已。
“還是要我把早點送到床上來?”她諷刺道。
“不必了!”汪默也有些動怒了。“我一向不在床上吃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