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面對着這看似黑道大哥的男人,司馬星辰說自己一點都不怕是騙人的,但既然已經進來面試,那麼既來之則安之。

“你沒走錯地方吧?”裘豹的口氣一向冷冽,彷彿隨時準備開戰。

“外面貼了要徵人,”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還是你們已經不缺人?”

“這裏是友前應收帳款財務公司。”他不耐煩的說,“你弄錯地了!”

“我弄錯了?”司馬星辰皺了皺鼻子。

“這是討債公司。”他更明白的說。

“我知道啊!”

這下裘豹感到吃驚了,跟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不食人間煙火模樣的長發女孩要到討債公司來上班?她有沒有搞錯啊?

“我不可以來應徵嗎?”司馬星辰不再那麼害怕了,有些人只是看起來凶,但私底下搞不好比一隻綿羊還溫馴。

“我們這裏不缺煮飯的。”他覺得這女孩可能精神方面有點問題。

“我不會煮飯。”

“更不缺接電話的。”

“我也不是要來當小妹。”

“那你到底是要來幹麼?!”裘豹非常不客氣,他有完全的人事決定權,藍柏偉不會管他錄用誰。“來鬧場的嗎?還是別家財務公司派你來卧底的?”

“什麼意思?”她杏眼微瞪,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

“你知道該怎麼去向人討債?”他一副懶得理她的樣子。“如果沒其他的事,拜託你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但是——”她還有話想說。

“我們是正派、合法、政府立案的財務公司,如果需要你這種弱女子上陣的話,那九成我們的公司是混不下去了,我們一不靠美人計,二不靠苦肉計,該討的錢就討,這樣你懂嗎?”這個女孩美得很,男人碰上她,一定很樂於“付錢”,不過……他們不走旁門歪道,藍柏偉交代過了。

“不懂!”司馬星辰的拗脾氣來了。

“不懂?!”他眯起了眼睛。

“今天如果我是個男的,情況是不是不一樣?”她相信這個男人有明顯的性別歧視,拜託,都二十一世紀了。

“但你是女的。”他冷笑着。

“現在男女早平等了。”

“還早呢!”

“女人上戰場、也開飛機,甚至可以當總統!”她非常認真的說。

“我不管那些女人有多行,反正……”裘豹的眼神很狂妄:“我們不缺人。”

她該起身走人,不理會這個大男人主義的擁護者,反正台北多的是財務公司,但她的牛脾氣一起就是不肯走。

“喂!你可以走了。”他指了指門。

司馬星辰仰頭看他。“我不喜歡你的態度。”

“你說什麼?”他微張了嘴。

“你的態度需要檢討、改進!”她認真的指正他。

裘豹一副暴跳如雷、想拿刀砍人的表情,他長眼沒看過這麼大膽、白目、天真的女孩,難道她看不出來他是什麼“角色”嗎?

“大哥……”有人敲了敲打開的門。“老大來了。”

“我馬上過去。”壓下即將爆發的怒氣,裘豹順了順呼吸。

司馬星辰不知道這個傢伙上頭還有個“老大”,所以她更不想走了想要見識一下這號人物。自被“冷血教授”二一提早步入社會後,她受夠了平凡的生活,既然不能像同被當掉的夏真或是常薇薇那樣找到金龜婿,又不能像白子伶那樣每天充滿幻想,那她就要真實的人生。

“你還不走?”他真是怕了她。

“我要交代?”

“誰欠你啊?!”真是番女。

“你不能因為我是女的就排斥我、不僱用我!”

“這是討債公司……”

“大哥!”來人又催着他。

不管這個女的了,一向他接觸的女人都很直接、世故,講一次就通,不會這樣莫名其妙的固執。裘豹從鼻孔哼出一口氣,便丟下司馬星辰走了。

藍柏偉在辦公室里抽着煙,一些小弟則恭敬整齊的在旁站成一排,經由大片的透明玻璃,他看到了他的旗下大將“豹子”氣得臉紅脖子粗,而那個女孩……

沒見過這麼漂亮、靈秀飄逸的女子,一頭有如絲緞般的長發,搭配着大大的眼睛、輕俏的鼻子,還有一張看似固執又飽滿柔軟的唇,和中等高度卻纖細的身形。光是一瞥就令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但問題是——

她要幹什麼呢?

裘豹大步走了進來,渾身散發著一股想揍人一頓的狠勁。

“老大。”但面對藍柏偉時,他是百分之百的心悅誠服,完完全全的尊敬。

“豹子,怎麼了?”他淡淡的吐了個煙圈。

“我可以處理。”不想讓覺得自己無能,所以裘豹沒有多說什麼。“一點小麻煩而已。”

“她是誰?”藍柏偉挑高一邊眉,眼神有些犀利。

“來應徵的!”裘豹不悅的口吻。是針對那個女孩的。

“她要應什麼?”

他嗤之以鼻道:“討債員。”

“她要……討債?!”他真的意外了。

“她是這麼堅持的。”

藍柏偉臉上突然浮現一抹叫人無法捉摸的神色,他微微的牽動嘴角,“那就讓我看看她有多堅持!”

司馬星辰一向自稱是“司馬大膽”,可是當見到這個男人走進會議室里,她立刻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除了超高的身形給人壓迫感,還有他臉上的一抹殺氣也叫人擔心,他絕不是帥哥型的男人,眼神太過凌厲,五官透着冷傲,像利刃一般的目光叫人敬而遠之,包括她在內。

心裏有個聲音提醒着她此地不宜久留,她絕非這個男人的對手,但是……好像來不及了。

“你的名字。”藍柏偉直接問道。

“司馬……司馬星辰。”她講話有些不順。

“星辰?!”她一定有對愛作夢的雙親。“你想干討債員?”

“是的。”她點點頭。

“那麼來吧!”沒有多餘的廢話,他大剌剌的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然後雙腳往會議桌上一擱,一派的狂妄自負,他目光冷冷的瞪着她。

“做什麼?!”司馬星辰體內的警鐘大響,她該奪門而出嗎?會不會跑到一半就被抓回來了?

“討債啊!”他用嫌煩的口吻道。

“但是——”

“我欠了一百萬不還,你負責來要債,就這麼簡單,開始吧!”藍柏偉想看看這個女孩有什麼本事。討債?憑她?她以為討債是像吃飯、搭捷運那麼容易的嗎?

“沒有……職前訓練嗎?”她有些天真的問,他們應該有“教戰手冊”的,不可能一下就把一個生手推上火線吧。

“討債時什麼人都會碰上,什麼事都可能發生,要怎麼訓練?你沒聽過‘隨機應變’這四個字嗎?”雙手環胸,他的眼底儘是諷刺。

司馬星辰的反應只是咬唇。

“你是行還是不行?!”

“我沒心理準備……”

“那你是一毛也別想要到!”藍柏偉用瞧不起的眼神看她。“你是小說還是電視看多了?!以為這很刺激嗎?連我們都不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麼狀況,你又是憑哪一點以為你吃得了這行飯?!”

“我有興……”

“興趣?!你看起來沒那麼無知嘛!”

“我可以學……”

“你得無師自通!”他倨傲的睨了她一眼。“到底要不要開始啊?!你以為別人的時間都是可以浪費的嗎?”

司馬星辰很肯定這個男人比剛剛那傢伙更惡劣,但是為了爭一口氣,她絕不要自己像只落水狗般的狼狽而去。

“你……欠錢不還……”她試着讓自己的眼神兇狠些。“大哥,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

“沒錢!”他丟給她這句。

“你不要說沒錢,只要你拿出誠意不要用沒錢當借口,那麼我們可以商量出個辦法……”司馬星辰試跟他講理,好像頗有那麼一回事。

“沒錢!”他仍是這一句。

“我們……黑白兩道都有人!”她回想着電視影片中的對白。“如果你今天不給個交代,可能會有兄弟找上門。”

“人肉鹹鹹命一條。”藍柏偉一臉不在乎。

“我們不會要你的命,你知不知道……”她裝狠的語帶威脅,“有時是生不如死哦!”

“你能對我怎樣呢?”他挖苦道。

“我是不能對你怎樣,但是我的同事可就沒有我這麼溫和、這麼好說話!”司馬星辰當自己是在演戲,反正又不是真的要債,說得再誇張再荒謬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個地方是有法律的!”他斜眼瞄她。

“如果法律管用,又怎麼會找上我們財務公司呢?沒有任何人可以賴帳,該還的錢就要還!”她裝出很兇的表情。

“不還!”

“那麼……”司馬星辰不知道公司可以提供她些什麼“支援”?

“你好像還沒說撒冥紙、潑汽油、擄人勒贖這些招數?”藍柏偉好心的提醒她。

“這是犯法的!”她本能道。

“如果法律有用——”他套她的話說。

“但我們……是合法的應收帳款財務公司,不搞這一套,我們不會以卑劣的手法或種種恐嚇的方式來要。”司馬星辰義正詞嚴的說。

“可是你剛剛明明說如果我不還錢,那麼會有‘兄弟’來找我,而且還說‘生不如死’那種話,難道這不是恐嚇嗎?”藍柏偉收回了他的腳落地,雙手亦不再環胸的放在椅子扶手上,但表情依舊充滿了譏誚。

“這……”她很難自圓其說,剛剛只是把印象中的討債手法演出來,她沒想那麼多。

“而且從你這種……”他故意用邪惡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好像陶瓷娃娃的女孩嘴裏說出這些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我……”

“現在是在練習,但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可能一進門就慘遭毒手?”他冷冷的說道。

“總不會是我自己一個人——”

“對!有可能是三、五個人一起去要債,但如果對方的人更多時,你要怎麼辦?!”

“我……”她沒有想到。

“你以為這很好玩、很刺激、很新鮮,但你有沒有想過這背後要付出的代價?你以為當個討債員,只要笑一笑,別人看到你這張美麗、漂亮的臉就會還錢?別傻了!”他對着她吼。

司馬星辰完全啞口無言。

“討債是一門大學問,甚至連人性及人的心理都要研究、推敲、搞清楚一些,你認為只要上門叫人還錢,人家就會乖乖還錢,那我們這種財務公司也不必存在了!”藍柏偉再給了她一聲冷哼。

她抿着唇不吭氣。

“所以如果你玩夠了、鬧夠了,就可以走了,回去織織毛衣、學學怎麼烹飪、看些育嬰面的書籍,這對你的未來會比較有幫助,相信我!”他的語氣充滿了對女人的輕視。

本來司馬星辰已經決定打退堂鼓,準備夾着尾巴的走人時,他這番話讓她想到了她的教授——鐵如鋼,同樣的語氣、同樣的不屑神情,把她看得扁扁的,她咽不下這口氣。

“全台灣不是只有這一家討債公司!”她嚴峻的道。

藍柏偉一怔。“你說什麼?!”

“我可以去別家。”

“你還不死心?”

“我就是想當專門向人討債的人。”

“你根本不夠格!”

“鬼才相信你的話!”她轉身要離開。

照說藍柏偉根本不該去關心她要去哪家討債公司,可是一想到她可能碰到的危險,他就如坐針氈,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

“給我站住!”他命令她止步。

她腳步一頓,“我放棄你們這家,不行嗎?”

“你……不知天高地厚。”

“我家的事!”

而藍柏偉不這麼想,他猛的起身,臉上的神色是那麼的狂野冷冽,好像敢和他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彷彿天下是他在管,眾人只有遵命的份。

“你再說一遍!”他像是一面牆般的堵在她面前,低着頭冷冷的道。

“我家……的事。”懾於他的氣勢,她分兩次講完。

“信不信你走不出這個地方?”他威脅她。

司馬星辰又驚又怕。“你……”

“要不要試試?!”他又挑釁的說。

“我會……報警!”她虛張聲勢。

“你要怎麼報警?”他“笑”問。

“我有……手機!”幸好皮包還在她手裏。

“你要怎麼打手機報警呢?”他沒有限制她的行動自由,但是光一個眼神就已叫她無法有所“蠢動”。

“有法律——”此時,司馬星辰覺得自己是在做困獸之鬥。

“去他的法律!”

“我會……尖叫。”

“那就叫啊!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這裏都是我的手下,你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所以你說怎麼辦呢?現在有誰可以救你?”他沉着聲問。

“你……”她又怒又恐懼。

“我不會救你。”他故意嘔她的。

司馬星辰直到這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不知死活,她太天真了,以為自己可以來討債公司上班,但光是這個男人她就無法招架,現在要怎麼抽身呢?

“怎麼辦?”藍柏偉還幸災樂禍的問着。

“你不敢怎樣的!”她壯着膽子說。

“我不敢?!”他欺近她。

“你……不是壞人!”司馬星辰這時願意昧着良心說反話,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可不想工作沒找着反而被蹂躪。

“所以你現在認為我是好人?”

“你本來就是……好人。”她小聲的說。

“你說謊!”

“我要離開這裏!”她突然扯住他的衣袖,一臉的哀求。“讓我離開,我……已經得到教訓了。”她快嚇破膽了。

“什麼教訓?”他的表情居然柔和了些。

“我是天字第一號白痴。”只要他放了她,要她說自己是豬她也願意。

“你看起來不像白痴。”藍柏偉注視着她,在女人堆里身經百戰的他,這會心中竟湧出連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有的柔情,但是瞧她扯着他衣袖,哀求着他的小媳婦模樣,他竟然……心軟了。

“但我的確是,可以嗎?”她小聲的強調。在這非常時期,當個“俗辣”也是逼不得己。

“如果我讓你毫髮無傷的走出這裏……”

“我保證我會去學織毛衣、學烹飪、看育嬰手冊!”司馬星辰很快的說。

“真的?!”他大表懷疑。

“上帝作證!”她發假誓,然後把他的衣袖還給他,還不忘給了他一個懺悔的笑容。

“好,我相信你一次,你可以走了,司馬星辰!”藍柏偉記住了她的名字。

對於他居然能如此“流利”、“自然”的叫出她的名字,這禍是她自己招惹來的,要怎麼善後?

在走出有前應收帳款財務公司的時候,她的一顆心蕩到了谷底……

大家都以為司馬星辰只是隨口說,沒有人會想到她真的會跑去討債公司應徵,所以當她們知道之後,全都用異樣眼光看她。

“星辰,你瘋了嗎?”白子伶受不了的道,“你不怕被人家拖去強姦?”

“白子伶,你才瘋了咧!”司馬星辰馬上反擊回去。“我又不是上酒店去應徵陪酒小姐,你們在生什麼鳥氣啊?”

“陪酒小姐比女的討債員還正常些。”夏真懷裏抱着她的心肝寶貝,小聲的道。雖說她亦曾是在銀行催款部工作的“討債人”,但比較起來正派多了。

“夏真!”她抗議。

“我同意。”常薇薇則摸着自己的肚子,雖然才三、四個月而已,但她已很有當媽媽的架式,尤其有夏真這個“前輩”,她一點都不擔心。“星辰,你不要異於常人,好嗎?”

“只是一份工作!”司馬星辰叫道。

“你神經!”

“自不量力!”

“夜路走多會見鬼的!”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司馬星辰給惹毛了,不解自己既不偷不搶、又沒殺人放火,只是想到討債公司上班,嘗嘗去向人要債是啥滋味而已,就得遭受這種“圍剿”?!

“我不知道你們三個人的思想是這麼迂腐,難怪男女始終無法平等。”她火大了。“反正我就是要這麼做!”

“那些人都有黑道背景……”

“一定還有前科?”

“絕非善類。”

“我不敢說大家都純潔如白紙,可是你們也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既然政府立案就表示他們是合法的,那就該給他們適度的尊重!”司馬星辰站在理字上說。

“你真的不怕?”

“你真的想跟一群牛鬼蛇神一塊工作?”

“星辰,你是受了什麼刺激?”

司馬星辰懶得再說什麼了,雖然那天她被那個男人嚇得三魂七魄給快飛了,可是她仍不想投降,頂多換一家討債公司,相信她一定可以被錄用的。

“星辰,雷漢宇有個朋友剛恢復單身,是家銀行的副總裁,條件很棒,找一天我來安排你們一起吃個飯。”夏真熱心的想作媒。

“我不想!”她一口拒絕。

“離婚不是什麼罪惡的事,現在的離婚率這麼高,這個江寒我見過,真的是個人物……”

“那你和雷漢宇離婚改嫁他好了!”司馬星辰沒好氣的說:“不然介紹給子伶吧!”

“司馬星辰?”她是好心耶。

“你怎麼這麼差勁,自己不要才推給我?!”白子伶也哇哇叫。“欠罵!”

“星辰,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常薇薇說句公道話,“夏真是一番好意。”

“我又不是沒男人就活不下去。”司馬星辰別開臉。

“只要碰上好男人,只要結了婚……”

“我就會正常?”

“沒人說你不正常。”常薇薇柔聲的說。“我們的意思是……只要你結了婚,想法就會實際一些,看看夏真和她的寶貝兒子,這會全世界只有這個小子能叫她心甘情願的為他做任何事,而且除了他,再沒有更重要的了。”

“所以你們還是覺得我不正常?”

“你是有點……”白子伶噗哧一笑。“離經叛道!”

“如果我去銀行上班……”

“我叫雷漢宇安排?”夏真馬上說。

“如果我想到飯店服務……”

“韓澤缺特助。”常薇薇也爽快的話。“你可以當我的眼線。”

“別看我!我沒有老公,沒法替你安插任何工作,但是你起碼可以找‘正常’的。”白子伶嬌媚的一笑。“你去干保險經紀人或是搞直銷,都比去向人討債來得好。”

“你們……”真的很不支持她耶。

“萬一你碰上很糟的人……”

“被毒打?!”

“被奸?!”

司馬星辰雙手抱着頭,她這會真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笑,這社會真的有這麼黑暗?還是大家已經被各種匪夷所思的社會新聞給搞得草木皆兵,覺得人人都有可能是“壞人”?

“星辰,我們是擔心你啊!”夏真輕罵。“你也不照照鏡子,像你這種容貌,如果哪個男人敢說他對你沒有非份之想,那麼他就是在撒謊!”

“長得漂亮不是罪過。”她憂鬱的說。

“你會誘人犯罪。”常薇薇附和。

“那你們兩個還和我做朋友,不怕你們的老公會受我勾引嗎?”司馬星辰有些氣不過的說道,她們就認定她不能做這行?

“我們對自己有信心!”常薇薇和夏真互視一眼。

“對!”夏真的笑容燦爛。

“你們……”司馬星辰搖頭。

“星辰,雖然沒有那張大學文憑,但是我相信我們還是可以找到一份好工作的,不要去什麼討債公司胡搞,你吃不了這行飯……”白子伶好言相勸。

“你們還記得鐵如鋼吧?”司馬星辰突然說。

“那個冷血教授?”三個人異口同聲。

“對!你們開始像他了。”

“司馬星辰!”夏真第一個大吼。

“你居然拿我和他比?!”常薇薇亦不滿的道。

白子伶則乾脆給了司馬星辰一記粉拳。

“我會去做我想做的,只要不妨礙到別人、不傷害到任何人,那麼……”司馬星辰一副勇往直前的堅定模樣。“我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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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命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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