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是領房沒有錯,不過負責配色的人是阿鸞,所以綉色的指導一向都是全權交由阿鸞來負責的。”福姊說到這兒,求救地看了王福一眼。
收到福姊求助的視線,王福想置身事外也沒辦法,而且他也一向看重阿鸞的才幹,不願意她真的為此得罪了阮順方。
於是只好開口接下話來,存心為阿鸞說好話,“爺兒,福姊說的沒錯,她們的工作是小的分配的,因為阿鸞的構圖及配色是咱們綉坊里最好的,所以由她來指導這次參賽綉幔的配色,小的相信,她只是因為求好心切所以才會拿捏不好指導的分寸,但她絕不是……”
鳳霖抬起一手阻止王福繼續說下去,從踏進繡房以來,他第一次將頭轉向阿鸞。
可是他看向她的眼神卻陌生冰冷得讓她心底突地一涼,就算是要裝作不熟悉,那種眼神也太冷酷了吧?
鳳霖直視着阿鸞略帶詫然的眼,一字一句說道:“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會帶人,一味的指責及嚴厲指導是不能教出好綉手的,光有精湛的手藝而沒有溫柔善良的心,能讓手下人服氣嗎?你本來就是領房,這個道理你應該是知道的才對。”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不護着她,竟然還責怪她,他到底在搞什麼?
遑論今日根本錯不在她,就算真是她有錯,他也該私心維護她,不讓她受委屈的呀!可聽聽他說的是什麼話?
她當了領房多年,不會帶人的話,那她手下那些綉娘都是誰培訓出來的?送出的綉件都是從哪兒來的?
還有,說什麼她光靠一味的指責及嚴厲的指導不能教出好綉手,那他怎麼不睜大眼睛看着阮玉菁是不是塊當綉手的料?明明是她不受教,竟然還敢指責她管教太過嚴厲?
再來,他竟說她沒有溫柔善良的心,她是殺了人還是放了火了?他憑什麼這樣說她?
阿鸞在心底一一回擊鳳霖的每一句話,但嘴巴卻閉得緊緊的,瞪大了眼,完全不發一語地死死瞪視着他。
根本不知道他們有私情的王福見阿鸞板著臉倔強不馴地迎視鳳霖,替她擔心得不得了,怕她會在一天內就將頂頭上的人全給得罪光了。
於是他朝阿鸞使了個眼色,“阿鸞,爺兒說的話你聽到沒?怎麼不回話呢?”在主爺的面前,輪得到她擺臉色嗎?
站在阿鸞身後的媛媛也伸手扯了扯阿鸞的裙子,小小聲地示意她開口,“阿鸞姊,你說話呀!”
怎麼?玩膩了她,現在是想翻臉不認人是吧?“鳳爺兒有話就說吧!阿鸞聽着呢!”
好!她奉陪!她徐巧鸞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骨氣。
她是絕對不會巴着他的大腿求他垂青的,就算她已經是他的人了,那又如何?就當是她走夜路的時候,倒霉碰到了一隻瘋狗,因為躲不過而被咬了一口就是了……誰希罕他呀?
“那你聽清楚了……為了懲罰你的失職及不善領人,從今天起,你調到庫房去整理東西,靜心想想你自己要如何改進,直到我准你回來為止!”鳳霖完全視而不見阿鸞眼裏的熾焰及臉上的不馴,維持着一貫的面無表情,冷冷地說出他對阿鸞的處置。
“那麼……爺兒的意思,是認為阿鸞做錯了?”阿鸞的聲音輕柔得讓人心驚。
“你認為你自己沒有任何錯處嗎?”鳳霖以同樣輕柔的語調回問她。
“我……”阿鸞還要回嘴,卻被王福喝止了。
“你還說?管管你的嘴!爺兒訓話你也敢回嘴?”
鳳霖不置可否,任由王福訓斥阿鸞。
等繡房內恢復安靜后,他朝王福丟下一句話,就轉身步出了繡房。“王福,就照我的話去做,除非得到我的准許,否則不許她再回到繡房裏來!”然後連多餘的一眼都沒有看向阿鸞,瀟洒地離去。
“是,小的知道,小的會照辦,爺兒請慢走。”王福也不管鳳霖背後並沒有長眼睛,還是恭敬有禮地朝着他的背影行禮如儀。
直到鳳霖走遠了之後,王福才直起身子,回過頭來,又忙着去巴結還摟着女兒的阮順方。
“大總管,你大人大量別跟小姑娘計較,就像我剛剛說的,她是因為求好心切,所以對玉菁語氣重了點,爺兒已經罰了她,你就別往心底放呀!”
“哼!不長眼的東西!”
鳳霖一走,阮順方的氣焰頓時高了起來,那雙勢利眼也抬到了頭頂上,下巴揚得可高了,瞪了眼站在原地、蒼白着臉的阿鸞。
“是,是,是,小姑娘家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她一般見識,我看玉菁也累了,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王福為了護着阿鸞,一直陪着笑臉。
“嗯!你以為注意點兒,別再讓咱們玉菁在綉坊里受委屈了。”
看阿鸞是個年輕姑娘,如果真的跟她計較未免顯得他小氣,有失他大總管的身分,再加上主爺也算給他面子處置了她,阮順方也就懶得多惹事端。
於是他扶起女兒,冷哼了聲,就準備離開了。
阮玉菁經過阿鸞身邊時,擺出了洋洋得意的神情,讓阿鸞氣得差點沒衝上前去撕爛她的臉,她胸脯不住起伏,怒氣在胸腔間狂攪翻騰。
不過,現在最讓她生氣的,倒不是阮家父女,而是那個幾乎日日與她激情纏綿,可現在卻翻臉不認人的該死男人!
不把他千刀萬剮,難消她心裏忿恨!
“是,是,是,大總管你慢走呀!”再次有禮地將阮順方父女送出了門,王福才鬆了口氣。“呼……”
“阿鸞呀!你看看,終於吃到苦頭了吧?唉!”王福回過身來,對着阿鸞說道:“大總管在爺兒面前紅的很,就連我見了他都還得必恭必敬地矮上他一截,可你姑娘倒好,處處跟他的寶貝女兒作對,這下可好了吧?”
見阿鸞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王福想想,也覺得可憐。
一向心高氣傲的人,哪裏受得住讓人責罰?“好了,你也別想太多了,還好爺兒沒認真,只是小懲大戒,並不算是真的處罰你,等過一陣子,爺兒忘了這回事,我就會再把你調回來的,你這些日子就先委屈點兒吧!”
王福對着阿鸞說了這些話,見阿鸞沒有響應也不生氣,搖了搖頭,轉而向福姊交代了聲,“你們好好勸勸她!”
“王管事,真是謝謝你了!還好有你幫着說話……”福姊因為王福替阿鸞說好話及維護她,而向他道謝。
王福看了看阿鸞,搖搖頭,嘆着氣向外走去。
阿鸞冷着臉,一大早就依照指示到了偏院,以有些粗魯的動作開了門鎖。
沒想到一推開門,就看到鳳霖站在門裏正對着她,看起來該是早就等在這裏了。
阿鸞不動也不說話,臉上也毫無表情,就這麼維持着雙手推開門扉的姿勢,用冷冽的眼神與鳳霖互相對看。
兩人眼神交接凝望了許久,直到鳳霖先開口,“你什麼都不問我,就打算一直站在那兒瞪我?”低沉的嗓音一如與她纏綿時的溫柔。
但曾經讓她迷醉的醇厚嗓音,現在卻讓她心生厭惡。
阿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阿鸞聽不懂鳳爺的話,如果鳳爺要用庫房,那阿鸞就先退下了,等晚點我再進來收拾東西。”她用毫無情緒的聲音說完后,小手一放,就轉身準備離開了。
鳳霖一見阿鸞轉身,連忙跨步上前,健臂一伸就將她給扯進房裏。
“小鳳凰,別跟我嘔氣,先聽我解釋……”鳳霖動作迅速地將敞開的門給關上,旋即從裏面將門閂起。
才剛關好門,他的胸膛前就迎來一陣粉拳捶打,緊接着是阿鸞咬牙切齒的怒罵,“幹嘛抱着我?你我不是陌生人嗎?竟然幫着外人欺負我,讓我在人前丟了臉面,你現在還敢碰我?”
“噓……小鳳凰,你小聲點兒,先冷靜下來,待會要打要罵還是要殺都胡你便,可現在別撒潑……喔!”
鳳霖哄勸的話聲突地變成痛呼,因為一時之間抓不住氣怒的阿鸞揮舞的手,在不及防備之時,被她有力的小拳頭擊中了左頰。
“真疼……我看以後不能叫你小鳳凰,要改叫你小母老虎了……哎呀!你停手,別再鬧了!”怕傷了阿鸞,鳳霖只能處處退讓,不敢真的動手。
“鬧?我鬧?”阿鸞瞪着眼,恨不得張口咬他,“我叫你放開我,你聽到了沒?放開!放開!”
又要罵又要打他,阿鸞忙得不得了,體力不如強壯男人的她,在這陣打罵中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讓他好不容易逮着了空檔,連忙用手臂環住她的腰,同時制住了她的手臂。
將她往前一扯拉抱在胸前,不顧她的掙扎,用大掌捂住好嘶叫低咒的小嘴,“別叫了!乖一點兒……”
鳳霖將嘴湊到阿鸞耳邊,將她用力抱緊,讓她整個人從胸到腿全貼在他火熱的身上。“乖乖的,別亂動,你知道我對你有多熱情的,我可受不了你這樣磨蹭……”
這句話反而引來阿鸞更加激烈的踢踹,“好,好,好,我不逗你……不逗你了……你看!”鳳霖下巴一揚,示意阿鸞從窗縫中朝外看。
聽到他的話,她下意識地將視線轉到窗邊,房內光線較室外昏暗,剛好可以清楚地將日光充足的房外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看了好半天,外面根本毫無動靜,這讓阿鸞誤以為是鳳霖故意要轉移她的注意力,於是又不安分地扭動了起來。“唔……”
“彆扭了,再扭下去,我就要忍不住在這裏要你了!”本來就對她起了反應的慾望,那經得住她軟綿的胸乳緊抵在他的胸前揉弄,還有細軟的腰肢在他的臂彎里擺動?
她的動作牽引着她平坦的小腹及勻稱的大腿在他的腹間及胯下磨蹭,讓他根本無法按捺住被她挑起而亢奮的情慾。
全身的血液全都沖向他的雙腿之間,火熱的慾望早已勃發硬挺地頂抵在她柔軟的小腹上,“瞧!我根本抗拒不了你的魅力,它一點都不爭氣,隨隨便便被你揉兩下就硬了……”
不要臉!都到現在了,他竟然還敢招惹她?
阿鸞氣急攻心,雖然手不能動,但腳還可以,於是她使出全身的力量,將膝蓋向上一頂,不計後果地試圖重擊他邪淫的根源。
“該死的!你……”鳳霖差點沒嚇出一身冷汗來。
還好他反應夠快,否則則說鳳家的煙火可能就此斷絕在她腳下,他將來也不願意只能抱着嬌俏娃兒卻無用武之地呀!“你來真的?”
他用腿夾住她向上頂舉的膝頭,臉色稍嫌蒼白,“你不控制一下你的脾氣,如果真傷了我,你待會後悔就來不及了!”
低頭看着阿鸞燦然怒熾的美眸,鳳霖堅持不了地先低了頭,“你氣我昨天在人前責罰你,而不維護你?相信我,我是有理由的,如果你答應我先冷靜下來,不發脾氣,我就放開你,好不好?”
“唔……”別想!
“別跟我拗,我那樣對待你的理由馬上就會讓你明白,答應我不發脾氣?”別這麼難以商量嘛!他可是真心誠意的呢!
“唔……”哼!她可沒這麼好說話。
“如果你不發脾氣,那等事情過了以後,我就好好嚴整阮順方,然後讓你做主處置修理阮玉菁,讓你泄憤,好不好?”
“唔……”不好!
等等!這個條件太誘人了,讓她考慮一下……嗯,好吧!這個她接受,不過並不代表她已經原諒他了!
“從今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他指的是在床上!
騙誰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這句話後面肯定還有但是。
鳳霖看進阿鸞倔強的眼底,唇邊突然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如果你再不點頭答應,我就馬上剝光你,在這裏上了你,小鳳凰,我數到三,你最好快點下決定。”
“……”他敢?!
“一……”鳳霖挑起濃眉。她可以試試看他敢還是不敢!
“……”他是禽獸嗎?野蠻到了極點,竟敢用這種下流手段來威脅她?
“二……”他不否認,他確實是一頭永不知疲倦的淫邪野獸,而且在她身上下流他非常樂意。
“……”小人!小人!不知恥的小人!
“三!”如果當小人才能一親芳澤,那他何苦當嘗不到甜頭的君子?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數完之後,鳳霖大手一揚,就要將阿鸞的長裙撩起。
他眼裏的認真及抵在她腹下的硬物,讓她知道他確實隨時可以與她親熱,嚇得她忙不迭地急忙點頭,“唔……唔……唔……”
識時務者為俊傑,雖然她不是俊傑,但她也可以很識時務的。
鳳霖停住已經撫上阿鸞大腿內側的手,“嘖!我還真有點希望你繼續堅持下去呢!我想要你想的快瘋了……”在她滑細的肌膚上愛撫了片刻,他才戀戀不捨地將手從她裙中伸出。
“不發脾氣?”見她點頭,“不會大叫?”他不確定地又問。
見她聽話地再次點頭,鳳霖這才將捂住她嘴的手移開,但堅決不肯放開摟住她的手臂,硬是將她留置在懷裏,“別生氣,瞧,我會那樣對你的理由來了。”
他將嘴湊到她耳旁,用細不可聞的聲音道:“千萬別出聲,不能讓他發現我們站在這裏看……”
隨着他溫柔嗓音竄入她耳中的,是他溫熱的呼吸。
吹進她耳內的氣息惹得她瑟縮了下肩頭,但眼睛卻瞬也不瞬地緊盯着窗縫朝外看。
果真如鳳霖所言,從偏院拱門外,正鬼鬼祟祟地摸進來一個人。
隨着來人走近,阿鸞眼中湧上了疑問,咦?那不是福姊嗎?
阿鸞眉頭輕蹙,不解為什麼福姊會以如此詭異的鬼祟模樣往庫房而來,不過一向與福姊交好的她,倒也沒對福姊的行為多加細想,“是福姊……”
“噓……靜靜的看。”
鳳霖用食指點住阿鸞的唇,故意將指頭滑進她的紅唇之中,一面挑弄着她滑軟的小舌,一面藉以阻止她開口說話。
死色魔!阿鸞心裏咒罵著色心不減的鳳霖,但還是依他所言,將注意力全放在窗外。被他挑逗的有些不甘願,她忍不住用牙齒咬住他探入口中的長指。
“……”是他自己把手指送到人家嘴裏去的,現在剛好讓她泄憤,被咬疼了,他也不敢叫痛,只能苦笑着等懷裏的佳人消氣。
福姊左顧右盼,留意着四周的動靜,確定了偏院四下無人,她才快步走上前來。
此時她臉上的表情完全與平時在人前的和善溫柔迥然不同,不但毫無笑意,更顯得陰森冷峻。
光看她這副神色,阿鸞詫異得根本忘了鳳霖還用手指挑逗着她,等到她聽到福姊口中低喃的話語之後,她更是連緊咬着他的牙關都在不自覺中放鬆了。
走到門前,福姊上下看了一遍已經被打開的鎖頭,唇邊揚起一抹冷笑。“哼!沒想到一個醜丫頭竟然如此輕易就得到庫房的鎖匙,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她進綉坊這麼多年了,論樣貌、論綉藝,她那樣不是頂尖的?
沒想到經營了這麼些年,別說成功地拿到那樣東西了,就連這間庫房的鎖匙都沒能見過一眼,每天還要在人前裝出一副和善的模樣,真是快累死她了!
“成不成,就看這幾天了,要真不成,哼!”她已經沒有再多的耐性了,如果這幾天還沒有進展,必要的話,就從阿鸞身上下手。
根本不知道阿鸞及鳳霖就緊靠在窗內留心着外面的動靜,福姊自言自語完后,突地收起臉上的冷峻,換上了一如往常的甜美笑臉。
她揚手敲了敲門板,柔聲叫喚,“阿鸞……阿鸞……是我,福姊,你在裏面吧?”
沒得到響應,福姊眼中閃過一絲異光,用手試探地推了推門。“難不成她不在裏面?那真是逮到機會了……”
本來以為門鎖已開,肯定能順利進去的福姊,在無法如願將門推開后,臉上的表情猙獰了起來,一張如花似玉的臉頓時比夜叉還要可怕。
“該死的東西!”沒料到裏面還有門閂,福姊不敢太過使力,怕引起她認為在房裏工作的阿鸞懷疑。
於是咒罵了一聲之後,重又整頓面容,再次用手拍擊門板,不過這次力道加重了些,“阿鸞,阿鸞,開門呀……”
始終得不到響應,又拿緊閉的門扉沒轍,福姊恨恨地放下拍擊門板的手,看來,只能選擇另一條路了。
既然進不去,福姊也不多做流連,旋即轉身離去。
等福姊的身影從拱門中消失后,鳳霖才將固定阿鸞的手臂鬆開,將探進她口中的長指抽出來,低頭看着一臉茫然的她。
“你……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被福姊在人後陰森邪惡的神態嚇到,阿鸞滿臉困惑、無法置信地向鳳霖要一個答案,“福姊……她真的是福姊嗎?她剛剛……”
她用小手抓着鳳霖的衣襟,顫抖地問道。
剛才那個女人,真的是她認識多年的大姊嗎?真的是那個對她照顧有加、一向溫柔善良的福姊嗎?她完全不敢相信!
剛剛福姊臉上陰狠的表情及口中叫她醜丫頭的惡毒話語,讓她全身竄過一陣涼意,心裏既害怕又傷心。“她……她……”
鳳霖愛憐地將阿鸞摟進懷裏,“回我房裏去,我會把所有的事全部告訴你,你先別胡思亂想,她不值得你如此傷心……”
他半摟半抱地帶着她朝內房走去,經過內廳,依循上次的路徑走到那方漾着花香的天井后,他將她橫抱而起,沒帶她進房,反而穿過一叢到他腰際的蘿蔓花,將她放在一方露天的矮榻上。
阿鸞無心觀賞周身美麗的花草,緊抓住鳳霖,“你不是說要告訴我嗎?你快說呀!”
他跟着坐下,讓她坐在他的腿間,將她摟住,讓她的臉蛋靠在他胸口,“你先冷靜下來,我慢慢將詳細的情形告訴你……”
知道她肯定無法接受向來與她交好、對她照顧有加的福姊真實的一面,鳳霖溫柔地安撫着阿鸞受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