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再說一次。」雷煜想是自己聽錯了吧。
「我說我要住你家。」貝安安不慌不忙地說。
「你沒說錯?」
「怎麼,不歡迎我?」
那不是廢話嗎?他為什麼要歡迎她?他根本就不認識她呀,即使說了半天話,他連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呢。
「喂!」看出他就要開口拒絕,貝安安連忙阻止。「你不是想要說不吧?別忘了,我可是家駒--」
「的朋友是吧?」雷煜無奈地接口。這件事她要強調幾次啊?
「知道就好。」貝安安得意地笑。「那你會答應我嘍?」
「即使你是家駒的朋友,那又關我什麼事?你並不是我的朋友。」
「這麼說未免太無情了,怎麼說我也是--」
「家駒的朋友嘛!」雷煜沒好氣道。「即使是家駒本人,我也不會答應讓他住下來的,更別說是你。」
「為什麼?我又不會打擾你!」貝安安愈想愈氣。「他」活着時只要借住超過三天,他就開始趕人,活像「他」是瘟神似的。即使「他」現在死了,雷煜還是不肯改口,這未免過分了點吧。
「你是女人吧?」雷煜上下打量她。「我可不要女人住進我房子來,除非那女人是我太太,而你可不是。」
「稍微通融一下啦!」貝安安放低身段,「我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身上又沒證件又沒錢的,除了你之外,我也不認識其他人了。」
「你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副狼狽樣?」雷煜不贊同地看着她。
「說來話長,而且真說了你也不會信的。」貝安安垮著一張臉。
「你該不會是大陸妹吧?」
「我像嗎?」貝安安大感受辱。
即使變成女孩子,她也很自信這個軀殼不論姿色和身材都很棒,絕對有條件成為男人的最佳女主角呢,如果她換衣服時沒看錯的話,還是C罩杯的呢!這樣的她會像大陸妹!?雷煜眼睛長哪去了?
「看你穿着談吐是不像,不過那也難說。」
「我不是。」她堅定地強調著。
如果護士小姐沒騙她,那她可是找到了好軀殼,老爸是全球知名的企業家,家世可比她的本尊顯赫多了。
「那你究竟是誰?」雷煜不耐地眯起眼。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沒效率,跟人談話半天,居然沒談到任何重點。不過他認識的人中,也有一個像她一樣,這麼會岔開話題,只可惜家駒已死了,否則他真想看看他們兩人相處的情況。
再一次的,雷煜對她又湧起一股親切感。
「耶?我沒告訴過你嗎?」貝安安驚訝地拾眉,
「沒有。」
「那可真不好意思。」貝安安在他打量的眼光下往後縮了縮。「真難得你還肯跟我講這麼久的話。」
「如果你再不說你是誰,我是不想再跟你說話了。」
「既然我們以後是要住在一起的人,當然要知道彼此的姓名嘍。我叫……」
「慢著!」雷煜打斷她,
「又怎麼了,我正要說了你又……」
「誰答應要跟你一起住的?我可沒同意過這件事。」如果知道她的姓名就表示答應這件事,那雷煜寧願不知道。
「難道你要讓我一個弱女子在外頭流浪,夜宿街頭,然後饑寒交迫,也許倒霉一點的話,還會被人搶劫,強暴……這樣子你會高興嗎?」
「你總有家人吧?」雷煜頭皮發麻地問道,早知如此,他不該因一時善心而幫她。瞧瞧他,撿了一個甩也甩不掉的麻煩。
「有是有,可是我不知道他們住哪。」而且就算她知道,她也不會回去。
「怎麼可能不知道?」雷煜瞪她一眼。「你該不會說是喪失記憶吧?」
「這樣說你信嗎?」
「不信。」他簡單地回答。「關於我的事,你記的可清楚了。」
「這叫選擇性失憶。」貝安安瞎掰道。
「那我建議你也忘了我的事。」雷煜沒好氣道。「我也打算得選擇性失憶,把你忘掉。」
「何必這麼無情呢?好歹我也是家駒的朋友,你就不能看在家駒的分上收留我嗎?」貝安安軟著語調求情,
「就是看在家駒分上,我才更不能收容你。」雷煜堅定地搖頭。「朋友妻不可戲,這種道理我不會不懂。」
「是這樣嗎?」貝安安有些感動,不過她當然不能讓這點小感動阻止了她日後的生計。「你放心,我和家駒絕對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關係,你可以放心收容我。」
「如果不是關係親密的人,家駒是不會告訴你這麼多事的,即使你下承認,我仍知道家駒是喜歡你的。」雷煜十分堅信。
「喔,他絕對沒喜歡過我。」她也很堅定地說。文家駒根本從未見過貝安安呀,如何能喜歡她?
「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住進我家。」
「說那麼多,其實你不過就是怕麻煩,以為我不知道嗎?還說什麼為家駒着想,那只是你的藉口。」貝安安生氣道。
「既然你知道,何必強人所難?」雷煜也不否認。「我建議你還是回家人那兒去。」
「我還是想住你家。」貝安安固執地說。
「你!」雷煜有種被打敗的感覺。都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她怎麼就是不懂?或許現在他該做的,就是把她扔下車,然後揚長而去,反正此處已近市區,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才對。如果他夠冷血的話就該如此,只可惜他不夠。
「你不懂嗎?我、不、要、跟、你、住。」雷煜一字一句的咬牙說道。
「可是我想跟你住。」貝安安無視他的怒氣,仍是不怕死地說。
「為什麼想跟我住?」雷煜十分不解。「孤男寡女的,你應該有點顧忌吧?」
「哦,我沒有。你不會對我怎樣的。」貝安安信心十足地說著。
「你哪來的信心啊?」雷煜吼道。
他看了看時間,開會已經來不及了,他不能再跟她耗下去。他下車繞到另一邊的車門,打開後將貝安安拉了出來。
「什麼事?」貝安安莫名地看着他。
「我沒時間跟你扯了。」雷煜掏出三千元來。「這錢給你,應該夠你回家才對。」
「我說過了……」
「我知道你說了什麼。」雷煜邊說邊走回駕駛座,「但我已經不想再聽了。再見了,不知名的小姐。」
貝安安還拿着錢怔住時,雷煜已揚長而去了。一會兒後,她才冒出幾句詛咒:
「該死的傢伙!」她氣得猛跺腳。「居然敢扔下我一個人?」
沒關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就直接殺到他家去,看他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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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麼會不見了?你給我解釋清楚。」從公司趕過來探視女兒的貝德倫,看到的只是空蕩蕩的病床,原本該躺在床上的人兒卻不見了,怎不教他震怒?
「我……真的不知道。」護士戒慎恐懼地站離他遠一點,「我看貝小姐醒了,連忙去通知醫生和您,誰知道一回來她就不見了……」
「爸,她大概是真的不知道,你就別怪她了。」一道柔柔軟軟的聲音阻止貝德倫繼續發飆。
「心心,你說安安會上哪去?」
貝德倫頹然地坐了下來。貝心心趁機暗示那護士出去,免遭怒火波及。
「我真搞不懂安安在想些什麼,為什麼會想去自殺?心心,你是姊姊,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也不知道。」貝心心搖搖頭。她是可以概略猜到一些,但是不敢肯定,畢竟她並不知道詳細情形。
「又吞安眠藥又跳樓的,安安想死的心意是這麼堅定,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貝德倫憂心地抹抹臉。「如果你們的媽還在就好了,她一定知道該怎麼處理。」
「爸,不要這樣,是安安太不懂事了。」貝心心坐到他身邊去。「不過既然安安能離開醫院,應該表示她沒什麼大礙了吧。」
「可是她已經昏迷好幾天,好不容易才醒過來,為什麼要離開呢?」貝德倫真是百思不解。
「現在想這些也沒用,」貝心心是很務實的人。「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安安。」
「是啊。」貝德倫振作起來。「安安身上沒什麼錢的,應該跑不遠,你就委託徵信人員找吧。找到之後,好好地勸勸她,以後別那麼傻了。」
「我知道。」貝心心點點頭。
冷靜地在腦海中過濾一番,想了想妹妹最可能去的地方,應該還是只有投靠那個男人最有可能。只希望那男人有點良心,別太冷酷地對待安安,否則安安也許又會想不開,
不知道要不要告訴爸爸關於那男人的事,她心中斟酌著。如果爸爸知道了,一定會衝去找那男人算帳,那安安的處境會更難堪,還是先找到安安再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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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雷煜開會時想着這個問題,開完會也想着這問題,甚至回家時也在想。
他正要打開大門時,熟悉的聲音喊住了他。那是一整個下午在他腦海中響著的聲音。
「是你!」對於她的出現,雷煜是欣喜多過於驚訝,不過他聰明地隱藏自己的情緒。
「是我。」貝安安從藏身的樓梯問走出來。
她已經在這兒等了半天了,要是以前的話,她早拿鑰匙自己開門進去了,下過車禍後,鑰匙當然也不見了,所以她只好窩在樓梯間等。
「你怎麼會在這兒?」雷煜欣喜過後,腦袋又開始運作。「不,我該這麼問,你怎麼會知道我住這兒?」
「我當然知道嘍!」貝安安模糊地說,並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你的事情我不知道的很少。」
「怎麼說?」
「先別說。」貝安安走到他身旁。「快開門啦!我想上廁所。」幾乎一天沒上廁所,她急得很,
看她那副窘樣,雷煜連忙開了門。
「廁所在……」
他話尚未說完,貝安安已經一馬當先沖向廁所去。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雷煜發現自己是對著一扇門在說話,只好回客廳的皮椅坐下。
原本他想到方才她那模樣還覺得好笑,不過愈想愈奇怪,笑容也凝在嘴角。
「哦!舒服多了。」貝安安紆解過後,輕鬆地回到客廳里,坐在雷煜對面。
「要喝點什麼嗎?」雷煜若無其事地問。
「也好。」貝安安可不客氣了。
「你自己去拿好了。」
「嗯。」貝安安毫不遲疑地往廚房走去。
果然!雷煜皺起眉頭。她對他房子的格局擺設十分清楚,廚房和廁所的位置也都知道,怎麼會這樣?他很確信從未帶她來過,怎麼她會知道?
「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裏?」
「我不是早說過了嗎?我對你的事一清二楚,」她輕鬆地坐回他對座。「葡萄汁?」
「謝謝。」雷煜在疑惑中接過他最喜歡喝的果汁。
「你有問題要問我,對不對?」
「是的。」雷煜往後靠在椅背上。「這次可不可以省掉一些廢話,直接導入正題?」
「我並不認為自己在說廢話啊。」貝安安也往後一靠,找到個舒服的位置。「好吧,有什麼話要問儘管問好了,我會盡量回答你的。」
「那好。你是誰?」
「貝安安。」
「就這樣?」
雷煜顯然不滿意她的答案。
「為什麼你知道我這麼多事情?」他質問。如果她說她連他的家人也認識,雷煜也會相信的,這女孩實在太詭異了。「別再說這些是家駒告訴你的,你我都知道那是謊話,他不可能說這些的。」
雷煜目前能確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和家駒的確是有某些關係,因為她知道家駒死訊時,那震驚和傷心的神情是裝下了的。
「我說的話你會信嗎?」貝安安小心地看着他。
「那得看是什麼話了。」雷煜相信自己的判斷力。「但首先你得停止那些廢話,我沒那麼多耐性。」
「好吧。」貝安安深吸口氣。「雷煜,我是家駒。」
「你……玩笑開夠了,該說點正經的了!」
「我說真的你反而不信。」貝安安苦笑道。
「今天早上,我親眼見家駒入了上,現在你卻跟我說你就是家駒,這不是很可笑嗎?」
「如果我不是家駒,我怎麼會知道你的事情?」貝安安反問。「冒充一個死人並沒有任何好處啊。」
「既然知道沒有好處,那就別再說這種蠢話了。」雷煜生氣道。「我要聽的是真話。」
「我說的是真的啊!你為何不信?」貝安安皺皺眉頭。「你要怎麼解釋我所知道的事情?像你家地址還有你的喜好。」
「要知道這些並不是難事。」雷煜完全忽視心中那抹對她的親切感。「隨便調查一下便能知道了。」
「誰會那麼無聊去調查你的事情?」
「那就得問問你了。」雷煜懷疑地盯着她。「你有什麼目的,為什麼要刻意接近我?」
「總不會是因為暗戀你吧?」貝安安沒好氣地說。
「你是嗎?」這理由是可笑了點。
「你當我雙性戀啊!」貝安安氣憤道。「跟你說了我真是家駒嘛!」
「如果我不相信請原諒我。」雷煜擺明了不信。
「如果我能提出證據呢?」
「試試看。」
貝安安想了想,該怎麼讓雷煜相信呢?這傢伙除非他親眼所見,否則他絕對不肯相信的。
「其實你要騙我,還不如去騙文伯父、文伯母,也許他們在絕望之下會相信你的話也說不定,這絕對比你在這兒浪費時間好。」
言下之意是他絕不會相信她了。貝安安瞪向他,想着該如何使出撒手鐧。
「想出來了嗎?」雷煜擺出一副訕笑的臉。「有什麼證據可以說服我?」
「什麼樣的證據你才會信?」貝安安才不理會他的嘲諷,她一定要抹去他那得意的臉。
「這……」雷煜凝神想想,身家背景一調查就很容易知道,算不得什麼證據,
那還是該由家駒身上來着手,說些家駒擅長的東西來難倒她好了。
「簽個名給我看,簽家駒的名字。」雷煜想了半天,終於決定出這個題目。
文家駒的簽名一向龍飛鳳舞,旁人學不來,更重要的是在簽名之後,他會再加上專屬於他自創的圖案,不是他本人是畫不出來的。
如果雷煜冀望的是貝安安知難而退的表情,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事實上,她反而眼神一亮。
「不愧是雷煜,馬上就找到癥結點,真厲害。」貝安安的笑容可燦爛了。
「快簽啊!」雷煜心中有絲動搖。她實在太自信了,搞得他信心減了大半。
「那有什麼問題?」
貝安安拿過電話旁的記事本,毫不猶豫地簽上自己的大名,未了又畫上匹可愛的小馬,然後才拿給雷煜看。
雷煜接了過來,低頭一看,不敢置信地睜大眼,臉上表情就像見鬼似的。
「你從哪學來的?」
「早告訴你我是家駒了。」
「這……」雷煜實在不願相信,但……
「現在你可相信了吧?」
「哪……哪有那麼簡單!」他逞強道。
「那你還想怎樣?」
「這件事你從頭到尾給我說清楚。」
「你終於想聽了?」貝安安喜形於色。
「似乎不聽也不行了。」雷煜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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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下算詳盡的說明,雷煜總算掌握些許狀況。
「這麼說來,你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貝安安」嘍?」雷煜問道。
感謝老天,至少他還知道她的名字,不至一團霧水。
「是啊,醒來時就變成她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貝安安一臉的無知樣。
「你啊!」雷煜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早知道會這樣,當時開車就該小心點。」
「現在懊惱已經來不及了。」貝安安嘟起嘴,「別再說教了。」
「我才懶得說你。」
「那最好。」以她現在的心情,是絕對聽不下他的好意勸導的。
「不過,你為何不去找伯父、伯母呢?」雷煜納悶道。「他們應該會更容易相信你的,何必要大費周章的來找我?」
「我怕……」貝安安無助地瞥他一眼。「如果他們再一次失去我,他們一定會受不了的。」
家駒大部分時候都很粗神經,不過總有體貼的時候,只是雷煜沒想到他的體貼會是用在這種時刻,
「你也知道老人家會傷心啊!」雷煜忍不住說道。「那時得知你的死訊,你可知兩位老人家有多傷心?幾乎都快崩潰了。」
「大概就跟我知道自己的死訊時的反應一樣吧。」她頹然低垂雙肩說著。
「差多了!」雷煜回想起那時候。「你那時像見鬼一樣,傷心的成分倒不多。」
「本來就像見鬼一樣。」她訕訕地瞪他一眼。「誰要參加自己的喪禮啊!」
「難得的經驗哪。」雷煜打趣道。「今後呢?你打算怎麼辦?」
「目前我只想到暫住你家,其它的事以後再說。」
「為何把我拖下水?」雷煜沒好氣地說。「我就這麼倒霉得照顧你?」
「那我照顧你好了。」
雷煜有個感覺,這個包袱他是扛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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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睡過去一點。」
換過了雷煜的睡衣,貝安安大刺刺地上了床,躺在雷煜身旁。
「你要做什麼?」雷煜從床中間稍往左側移動,讓了些位置給她。
「睡覺嘍。」貝安安理所當然地回答。「躺在床上還能幹嘛?總不會是跟你做愛做的事吧?」
「你口無遮搞的毛病得改一改才行。」雷煜古銅色的臉龐上有着困窘的紅潮,「好歹你也是女孩子,別開這種玩笑。」
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朋友,雷煜有些拿捏不定與她相處的尺度在哪裏。
「好啦,別羅嗦了,」一天折騰下來,她可是累壞,也沒力氣和他抬杠了。「睡覺了。」
「你要和我睡?」
「當然啊,否則我要睡哪裏?」
雷煜的公寓雖是三房兩廳的設計,但雷煜為兼顧工作上的需要,便將其中一個房間充當工作室,另一個房間則將牆壁打通,與卧室連成一間。因此,除了他的卧房外,便沒有其它的床鋪了。以前文家駒每次來借住,都是窩在客廳的沙發椅上。
「我告訴你,這一次我會住很久的,我可不要再去睡沙發,你別想趕我出去。」貝安安擁緊了被子,一副誓死不放的模樣。
「你就這麼放心和我睡,不怕我做什麼壞事?」
「你會嗎?」貝安安下頂認真地問。「別想唬我了,就算你想做什麼事,我也無所謂的,反正又下是我的身體。」她賴皮地說。
「你……」雷煜無言以對。真是一皮天下無難事,他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哎,跟我睡你也不吃虧啊。」貝安安笑着說道:「有美女伴你入眠,別人要求可求不到呢!」
「說得也有道理。」雷煜想想也對,他怎會這麼矜持?吃虧的人又不是他。
「那就睡吧。」
想想實在不甘心,雷煜忍不住出言恐嚇。「如果明兒一早我不小心『躍躍欲試」,那你要怎麼辦?」
「那我就負責解決你的需求。」她乾脆的說,一舉堵住他的嘴。
雷煜聞言猛翻白眼。早該知道任何恐嚇對她而言全是白搭,他還是認命地跟她睡吧。
「搞不懂你!」貝安安喃喃地抱怨。「吃虧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倒表現得像你才是受害者似的。」
「那是你不知道自己的睡相有多差!」雷煜低吼道。
他曾試著和文家駒睡過幾次,每次都以被他踢下床做為終結,屢試不爽。後來他也不敢再嘗試了,文家駒要來他的地方住可以,不過得睡沙發。
「我會改的嘛。」不過睡夢中的事她可無法控制。
「那最好。」雷煜實在不怎麼有信心。
言猶在耳,到了半夜,她的保證就像一陣輕煙一樣消失無蹤。一隻魔腳很不規炬地跨到雷煜的肚子上,他不耐煩地將之撥開。
不一會兒,又換了另一隻腳過來。
「這傢伙!」雷煜詛咒幾聲,也學她翻了個身,將腳壓在她腿上,防止她再蠢動。
其實她變成女人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力道小了許多,他壓制起來方便多了。而且,女人的身體還真是柔軟哪!感覺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