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瘋子
停車場離教學樓很近，沒走多遠，賀暉就看到了悍馬那顯眼的巨大車身。
說實話，賀暉實在是不相信就以李素兒那點小身板能開得動如此巨大的越野車。賀暉稍懂點車，知道眼前這輛是悍馬民用車型最經典的h1，雖然車上裝有轉向助力系統，但也不像是李素兒能開的動的車型。
這玩意雖然開起來不如悍馬的後續車型h2、h3那麼舒適，但是它出色的越野性能和強大車身正是眾人目前所需要的。h2、h3那種越來越朝舒適性豪華性演變的車型反而不怎麼適合現在的狀況。
李素兒掏出車鑰匙，習慣性的準備開電鎖，被賀暉一把攔下，“不要命了，電鎖的滴滴聲很尖銳的，附近的喪屍都能聽到，到時候就麻煩了。”
李素兒心有餘悸的點點頭，走到車前用鑰匙打開了車門。
幾人魚貫上車，楚堯幾人打算把身上的背包放下集中到一起，也被賀暉制止了，他正色道：“現在你們聽好了，目前的狀況來看，校外的情形絕對不會比校內好，只會更糟。你們要漸漸習慣保持警惕，武器和食水不要離身，關鍵時刻能救命的。現在一生一死就在一瞬間，大家雖然認識的時間都不長，但也算是共同經歷過生死的同伴了，我可不想某一刻要把長槍插進你們的腦袋裏——關鍵時刻我不會手軟的，之前我和李萍兒的手段，你們也看到了。”
眾人默然。大家已經選擇性忘記了之前賀暉和李萍兒殺喪屍時的心狠手辣。要知道，在一個多鐘頭前，那些喪屍還是和他們一樣青春**的少男少女。換做其他幾人，要對着同學的腦袋捅刀子，即使明知道那人已經死了，也仍然下不去手。
賀暉招呼大家先檢查了一遍各自所在的窗口，確保車窗車門都是緊鎖的，然後看了看儀錶盤的油量顯示，問李素兒：“你的車上有備用油吧？不要沒跑多遠就熄火，那時候會比現在危險的多。”
李素兒搖搖頭：“這是城市裏又不是野外，到處都是加油站，我幹嘛費那事在車上帶備用油啊。反正開出去以後先找地方補充汽油就是了，我記得附近兩條街就有一個加油站。”
“那好，我們先開過去看看，如果那裏喪屍不多，我們就停下來補充汽油。能拿多少拿多少，以後那也是必備物資了。”
李素兒回頭：“都沒問題了吧？大家綁好安全帶，等一下會很顛簸的，撞到可不要怪我！”
坐到駕駛位上地李素兒好像性格和平時不同。迷迷糊糊有些孩子氣地李素兒這一刻就像是一個F1大賽地選手。握住方向盤讓她整個人都有一種沸騰起來地感覺。
“轟”地一聲。悍馬強大地動機被點燃。聲音效果比周圍那些矮了半截地小轎車明顯大很多。附近一些遊盪地喪屍們瞬間都注意到了這裏。
“大家坐好！走嘍！”
悍馬車巨大地車身緩緩啟動。因為油門聲聚集過來地幾個喪屍擋在了車前。李素兒一點猶豫都沒。“咚咚”幾下就撞了過去
學校地後門是半掩着地。不過看來就算是鎖着也不會對李素兒有什麼影響。她直接就撞開了鐵門。碾過幾個喪屍后開到了公路上。
街上地環境不出賀暉地所料。到處是一灘灘地鮮血。各種各樣地喪屍在路上巡邏似地來回走動。好在悍馬有強大地動力。愣是被李素兒撞出一條血路來。他們偶爾也會現一些活人。不過要不就是成群結隊。要不就是單身一人且迅被喪屍淹沒。因此眾人除了沉默地前進。沒有救到其他人。
武水五中附近就有一條大路直通港口，沿途有不少加油站。李素兒不愧是常開車的人，很快就在面目全非的大街上找到方向並開到了這裏。
加油站的情形倒沒有想像的那麼糟糕，除了明顯是加油站員工變成的喪屍外，大致上就只有十多個原本應該是司機的喪屍在這裏遊盪，加油站里則停滿了他們的車子，弄得悍馬完全沒有進入的空間，只得停在路邊。
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由李萍兒和賀暉兩個牛人下車，先掃清外面的那些喪屍，然後一個人去裝汽油，另一個人進加油站裏面找找有什麼可用的其他物資。
賀暉被分配到了進加油站裏面搜索的任務。
喪屍肆虐還沒有多久，因此購物區裏的東西還很完整。不知是油站里的人一個都沒跑掉，還是逃跑的人太匆忙完全沒有任何準備，反正賀暉在這裏找到了不少麵包，大量的飲料和礦泉水，簡直讓賀暉有些喜不自勝。其他的東西就沒有太大用處了，比如汽車的小零件之類。那些東西悍馬根本用不上，得到專門店才配得到悍馬的零件，賀暉只能祈禱李素兒的悍馬平時保養得比較好了。
購物區的空間不大，不過裏面七彎八繞的放了不少東西，因此有不少看不到的隱秘角落。
賀暉小心翼翼的一路探過去，最後在購物區盡頭現一扇門。門上寫着：倉庫重地，閑人免進。
賀暉推了兩把，感覺門鎖的挺死。喪屍也不會開門，理論上，這裏應該是沒事了。
迅檢查了購物區的空間，這裏沒有任何喪屍的跡象。賀暉回到車裏招呼其他人下來幫忙，把整箱整箱的各種食水搬上了車。悍馬車的車身巨大，尤其是後門的載物區，不比普通的皮卡差多少了，眾人往裏面搬了好多趟才算把悍馬裝滿。
賀暉則一直緊張的守在購物區的那扇門附近。那扇門總是散出讓他緊張的感覺，和在學校里感覺到喪屍爆類似，因此他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
不過，還沒等到這扇門出什麼事，外面先傳來一聲尖叫。
是李素兒！
賀暉迅衝到加油站的小店外。
只見李萍兒正懊惱的死盯着一個男人，手裏的長刀握的緊緊的。張東等人則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幾人的對面，一個壯實的男人正拿着一把匕抵住李素兒的脖子。
賀暉走到李萍兒身邊問道：“怎麼回事，這個傢伙是哪裏冒出來的？”
“不知道。我一個人力氣不夠，想說附近也沒有喪屍，就叫我姐下來幫忙搬兩桶汽油上車。沒想到這個男的突然冒了出來，就直接拿小刀挾持了我姐，也不知道他想幹嘛！”
那個男人一副瘋癲的表情，噁心的在李素兒的俏臉上舔了一口，然後哈哈大笑道：“哈哈！不錯嘛，小朋友們！你們居然能夠逃過第一波怪物攻擊活到現在，有本事！而且你們六個人里居然有四個漂亮小妞——太***浪費了！分兩個給我怎麼樣？！我現在好想……啊！好想找個小妞搞她個天昏地暗哪！”
李萍兒忍不住說道：“你白痴啊！還是神經病？我們是夥伴，憑什麼要給你兩個人，你以為是給你兩個麵包呢？”
那個男人突然出一陣爆笑：“哇哈哈哈——！神經病？！我當然是神經病！小朋友們，你們還沒回到自己家看看吧？！回去吧！嘻嘻！回去你們就知道了。眼見自己的家人變成了怪物，然後親手把它們的腦袋打爆，那種感覺……真是爽到難以形容！爸爸、媽媽、弟弟、妹妹、奶奶……一個一個的打爆……哇哈哈哈哈——”
眾人聽了這話都沉默下來。
這個男人顯然是真瘋了，和精神病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儘管他也很可憐，不過他現在做的事情可無法引起眾人的同情，可以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男人倒是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可憐，一張大臉不斷的在李素兒的臉頰處磨蹭着，空着的左手也開始在李素兒的身上遊走，尤其是她的左乳更是備加流連。
“哦！真的好大啊！！這漂亮妞真不錯！哈哈哈！你們——給我把手裏的傢伙扔掉！通通扔到一邊！不然我就讓這個漂亮妞見見血了！”男人一邊在李素兒身上揉動一邊拿刀子抵住她的脖子。
李素兒這時已經被驚嚇道不知道要怎麼反應了，只是呆愣的任由男人擺佈。
賀暉和李萍兒對視了一下。李萍兒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齒，賀暉倒是挺冷靜，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個男人，嘴裏說道：“大家不要輕舉妄動，手裏的傢伙先丟掉。”
眾人遲疑了一陣，不過畢竟有人質在對方手上，賀暉也算是有點權威，因此眾人手裏的武器還是“呯呤磅啷”的扔了一地。
見眾人果然非常聽話，那個男人忍不住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這種機會稍縱即逝，賀暉沒有遲疑。兩個跨步就衝到了男人的身邊，同時甩開了口袋裏備用的折刀，直接一個直刺，刺穿了男人的右肩膀。
“啊————！”
那個男人瘋狂的嚎叫了一聲。劇烈的痛楚讓他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裏的匕，以及另一隻手攬住的李素兒。
“好痛啊！好痛啊——————！你竟敢傷到我！你竟敢……”賀暉沒有讓他多說話，一腳踢在他臉上，然後接連幾腳把他踢暈過去，這才罷手。
逃脫魔掌的李素兒這時才慢慢哭出聲，為了不哭的太大聲引來喪屍，她還趴到妹妹李萍兒的懷裏。悶悶的哭聲讓所有人都有些心煩意亂。
世道亂了。
亂的，不僅僅是喪屍，世界，還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