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是人是怪
賀暉看到被一隻初級舔食者攻擊的那輛車，正是李素兒所開的那輛悍馬，立刻就急了。
情急之下，他也管不了那許多，衝著還在看熱鬧的李明輝大吼一聲：“李隊，準備戰鬥！那輛車是素姐她們的車！”
李明輝這會兒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一聽到賀暉的喊聲，條件反射般的展開了自己的金屬變身，雙拳互擊了一下：“沒問題！我準備好了，那隻小青蛙就由我來搞定！”
賀暉也只是通知李明輝一聲，手底下則毫不留情地一下卸掉了林博仁的雙臂，接着心說一聲：對不起。在林博仁還沒有開始喊疼的時候一爪拍在他的天靈蓋上，瞬間打得他腦漿迸裂。
離他最近的胡莎莎被林博仁的腦漿噴了一身。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得救了，還是低着頭一聲不吭的站在那，好像世界上所生的一切都已經和她無關了。
林博仁被賀暉拍死的瞬間，所有的舔食者都仰天嘶叫起來，好像解脫一般，沒有如賀暉所擔心的那樣先殺死它們手裏的人質，倒是讓賀暉的那句對不起白說了。
舔食者們紛紛鬆開了手裏的女人質，集合到了一起，互相一陣嘶吼后，其中一個沖了出來，衝著已經開到近前的悍馬車上的舔食者嘶叫起來。
悍馬上的那隻舔食者則完全不理會地上那隻的叫聲，只是警惕的看着變身狀態的李明輝，嘶叫兩聲后就跳下了悍馬打算逃跑。
可惜，這傢伙大概就是昨天跑掉的那隻舔食者，他以李明輝的度作為參照，飛奔了幾步后居然還有閒情逸緻回頭看看，不過它的眼睛裏在那一瞬間大概就只能看見刀光而已吧，因為下一刻，它的頭就被賀暉瞬間而至的刀爪抓成了幾塊。
剩下的舔食者們平靜的看着這一切，沒有對賀暉下此狠手做任何反應，就好像它們其實是人，而不是一群醜陋的舔食者。
賀暉示意悍馬車上驚魂未定的且又激動不已的眾人先不要下車，然後和李明輝走到舔食者們的面前。
對於這些舔食者。沒有什麼好說地。自然只有殺。殺掉它們才是最無後顧之憂地。因此。李賀二人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輕易地幹掉了大半地舔食者。
不過讓兩人費解地是。這些舔食者既不逃。也不躲。更加不會還手。就只是靜靜地圍成一圈。等待賀暉或者李明輝地爪刀鐵掌降臨到自己頭上。靜靜地等待自己地死亡。
舔食者總共有九隻。兩人各殺了四隻后。最後一隻誰也下不去手。
最後地那隻舔食者閉着眼睛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死亡地來臨。於是忍不住睜開眼睛看了看眼前地二人。
賀暉這時已經現。這最後一隻舔食者地眼睛裏沒有嗜血。沒有**。但也不空洞。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正常人類地眼神。
看到這種眼神。賀暉瞬間就明白過來：這些舔食者全都是由林博仁那個混蛋用血催化而成地。催化時。林博仁根本就沒有等待這些人完全死亡。就直接開始催化。使得這些舔食者在一定程度上仍舊保持了人地思維和記憶。雖然經過催化后它們對林博仁惟命是從。但只要林博仁一死。控制它們地力量就消失了。它們腦中人類地理智部分也就立刻壓過了舔食者地本能部分。主導了它們地行為。
不過自己變成了怪物，還是如此醜陋不堪且雙手血腥的怪物，相信只要是正常人都是無法忍受這種事情的。因此，它們在清醒后的第一反應就是求死，正好賀暉和李明輝也打算把它們趕盡殺絕，於是，它們就毫不反抗的藉由二人的手，解脫自己的靈魂。
想明白這件事，賀暉更下不去手了，雖然眼前這個傢伙外殼是個舔食者，但是現在裏面卻裝着一個人類的靈魂，殺掉他就等於是在殺人，這正是賀暉極力想要避開的事情——衛星資料里提到了這一點，以前的他在資料里留下了一句話，鄭重警告現在的他：能少殺人，就少殺，對現在的你絕對有好處。
賀暉當然相信自己的話，以前的自己總不可能處心積慮的想要幹掉現在的自己吧？
總之，賀暉解除了自己的變身，對眼前最後這一隻舔食者聳聳肩：“算了，我突然沒興趣殺你了，自便吧。”
李明輝也搔了搔自己的後腦勺，看看舔食者，又看看旁邊的賀暉，然後同樣也解除了變身，轉身說道：“老賀不殺你，我也不好下手了，你走吧。”
那隻舔食者靜靜的看着遠去的二人，眼睛裏露出了絕望的眼神。
終於，它確定李賀二人不會再回頭解決掉它后，仰天長嘶了一聲，接着一爪斜插進了自己的脖子，鋒利的指甲穿過柔軟的下頜位置直達腦部。最後這隻舔食者反射性的抽搐了幾下，倒在了地上，死去了。
賀暉和李明輝兩人回頭看了看這個自殺的舔食者，相顧無言。
相對於舔食者們的寧靜，人類這邊卻是喧鬧不已。
原本麻木的女奴隸們已經現了林博仁的死，互相擁抱痛哭起來，同時不停地互相數落着林博仁的各種罪行。
悍馬車上眾人也都下了車，楚爸楚媽二人忙着安慰那些女奴隸們，剩下的六人則在從旁協助的同時，激動的看着向他們走來的賀暉。
“嗨，各位，幾天不見，都沒事吧？原本我還打算今天去接你們的，沒想到你們自己先過來了。倒是省了些麻煩，呵呵……”雖然只是幾天不見，賀暉自己也有些小激動，語無倫次的和眾人搭話。
李萍兒率先忍耐不住越眾而出一把抱住賀暉，然後聲音略微沙啞的說道：“暉哥，你那天到底出什麼事了？我們那天一直等到過5點半你還是沒有來，最後實在沒辦法天快黑了，我們才不得不按照你說的離開車庫先回別墅區。”
楚堯因為父母在旁，有些不好意思擠到賀暉身邊，於是只好幫腔道：“是啊，我們那天一直在車庫裏聽着外面時不時傳過來的巨響，好像在打世界大戰一樣，你碰到那個很強的喪屍了么？”
兩個女人一開腔，其他人也紛紛圍過來，圍着賀暉七嘴八舌的一通關切，搞的賀暉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問題。
“好了！靜一靜！”
見所有人都閉上嘴巴看向他這裏，賀暉乾脆跳上悍馬的引擎蓋，環視一周后說道：“所有人都能聽見我說話吧？好了，現在大家稍安勿躁，聽我說。”
“我是賀暉，這位是李明輝李隊……李隊？人呢？”賀暉一轉頭，才現李明輝不知什麼時候蹭到了胡莎莎的旁邊，搓着雙手扭捏着不知道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的樣子。
“李隊！要泡妞回去泡，這裏滿地的碎屍虧你還有那個感覺。快點過來！”
“啊？哦！”李明輝聽到賀暉的叫聲，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一咬牙打橫把胡莎莎抱在了懷裏，然後走兩步輕輕放到了他們來時那輛破車的後座上，這才滿意的走到賀暉旁邊。
賀暉促狹的朝李明輝擠了擠眼，然後正色道：“那麼正式介紹一下：我是賀暉，這位是李明輝李隊長，我們來自於武水市李家倖存者聚集點。本來我們此行是有其他目的的，不過既然碰上了這件事，我們也不好不管，所以，現在你們自由了！”
賀暉這話主要是對那些女奴隸們說的，不過看起來她們對自由這點的反應並不怎麼熱烈。
“那麼，接下來，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是跟着我們的車一起回聚集點，在那裏，你們會得到正式的身份。生活上可能會稍稍艱苦一點，有什麼一技之長的話大概會好些，但是不管怎麼樣，至少你們可以自由的在那裏生存；第二個選擇，你們如果不願意到聚集點去，那麼我們當然也不會強迫，不過當然也不可能繼續給你們提供保護，那樣的話，說的難聽點，你們就只能自生自滅了。”
“現在，不要浪費時間，大家舉手表決。你們也該注意到，周圍的喪屍又開始圍過來了，我們的時間不多。”賀暉指了指沒有舔食者壓制，又重新遊盪回這一帶的喪屍們。
李素兒一行人自然是不用表決的，她們的目的就是找到賀暉而已。因此，他們都齊刷刷的看着九個衣衫襤褸、有些瑟瑟抖的女奴隸們。
女奴隸們互相對視了幾眼，一個看起來有點威望的女奴隸站起身問道：“這位……大人……”
“叫我賀暉就行了。”賀暉可不想當什麼大人。
“賀……暉先生，原則上，我們當然是十分願意和你們走的，畢竟我們這些弱女子是沒有辦法在野外生存的。我們只想問一個問題：我們到你們那裏之後，會繼續被當做**隸或是妓女一類的人看待或者使用么？我們已經受夠這種生活了，如果到了所謂的聚集點還是那樣，我們……寧願早死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