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遠遠的，王宇藍就看到有個非常艷麗的女子在餐廳的門口徘徊，她手中拿着一本雜誌，不時低頭查看，大概是在確定自己有沒有找錯地方，由於營業時間還沒到，餐廳的燈光並未全部打亮。
走過去，她有禮的欠身一問：“小姐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顯然很高興有人出現，女子燦爛一笑，“你是這裏的員工嗎？”
“是。”
“那麼，請問這裏的老闆是不是莫閻俊先生？”
“是，你找莫先生嗎？”
點了點頭，女子滿懷期待的問：“他在餐廳嗎？”
雖然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個時候莫閻俊現身的機率不到百分之一，可是……她很好奇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她是誰？找莫閻俊有什麼事？“我不清楚，請先跟我進來。”
“謝謝。”
推開玻璃門走進餐廳，她把客人安頓在靠窗邊的座位，然後進辦公室向江經理報告，這種事一向都是由江經理出面處理。
不管她多麼想聽到她們之間的對話，還是得假裝不在乎的走進員工休息室換上制服，說不定她還來不及採取竊聽行動，餐廳的八卦搜集站就會自動播報新聞。
果然，她一走出員工休息室，就看到大伙兒聚集在廚房前面的走道上。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我剛剛聽到她告訴經理，她和老闆是多年很要好的朋友。”
“如果是多年要好的朋友，她幹麼不直接用手機跟老闆聯絡？”
“就是啊……等等，難道是老闆的前任女朋友嗎？”
“這個可能性很大哦，我看她手上拿了一本前兩天剛出爐的財經雜誌，這期有老闆的專訪，她應該是根據那本財經雜誌找到這個地方。”
“如果是前任女朋友，她找老闆幹什麼？”
“老闆這麼出色的男人，哪個女人捨得放棄？她一定是後悔了，所以想回頭挽回老闆的心。”
“你們覺得老闆會回頭嗎？”
“男人碰到這樣的美女恐怕招架不住吧。”
“我有同感，連我都忍不住想對她流口水，這個女人從頭到腳都無可挑剔。”
“老闆還真是搶手，那天是時尚名媛，今天是超級大美女。”
“我看後面恐怕還有一大群女人在排隊。”
“這麼說，小藍根本沒希望了嘛，單是這兩個女人，她就不是人家的對手。”
“我從一開始就不看好她和老闆。”
“我也是，她和老闆的身家背景實在相差太懸殊了，而且她也不是那種美得會讓男人神魂顛倒的女人，老闆會跟她在一起真的有問題。”
“是啊，我們人要認清楚自己有幾兩重，她怎麼會以為自己有那個本錢站在老闆身邊？”
“各位姊姊們，營業時間快到了，你們怎麼還在這裏閑聊呢？”小巴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群女人的嘴巴真是太可怕，完全沒有任何憑據，各憑想像力把事情極度的誇張化，她們沒搞到烏煙瘴氣大概不會善罷干休。
“小巴，你管太多了吧。”米姊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我是怕你們挨罵，經理已經在偷偷瞪你們了。”
沒錯，她們馬上發現江經理已經用眼神向她們發出警告訊號，這會兒大家只好乖乖散開來。
返回廚房之前，小巴忍不住瞄了王宇藍一眼，雖然她故作若無其事的忙着整理餐桌的擺設，但是那些八卦想必一字不漏的進入她耳中。
雖然今天心情很悶，可是有機會練習法式甜點，她還是不想錯過，她在這裏工作的日子最多是一個月，以後想再學法式甜點恐怕很難了。
離開餐廳的時候，小巴已經坐在餐廳門口的台階上等她。
“可以跟我喝杯咖啡嗎？”小巴把一杯熱咖啡放在旁邊給她，“雖然天氣越來越熱了，我想這個時間還是喝熱飲比較好。”
“謝謝。”坐了下來，她拿起熱咖啡慢慢的啜飲。
默默喝完了咖啡，小巴很體貼的說：“你用不着太在意她們說的話。”
“我不會在意，其實她們只是陳述事實，我自己也很清楚。”
“她們說那些話是因為嫉妒你。”
“我知道，可是，她們說的也沒有錯，論家世背景，論外貌，我的確跟那兩位小姐沒得比。”
“如果愛情必須用條件來比較，那樣的愛情就太可悲了。”
“雖然如此，但是現實的社會有不同的見解。”
“這一點我不否認，可是最重要的還是當事者。”
她真的有信心可以不在意社會的現實嗎？幾個工作上的前輩東一句西一句就已經逼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了，外面的人怎麼辦？
“不管別人說什麼都不重要，你自己的感覺才是惟一的考量，畢竟你和老闆之間的事情只有你們兩個最清楚，旁人說什麼都只是猜測。”
“你說得沒錯，我自己的感覺和想法比任何人都重要。”頓了一下，她忍不住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其實，我也是奶奶扶養長大的，雖然排行老么，上面有哥哥姊姊，可是從小奶奶就教導我們要獨立自主，總是說沒有父母呵護的孩子要比一般人更加堅強勇敢、刻苦耐勞，所以我不但要把書讀得好，還要打工賺取自己的零用錢。”事實上他對她特別好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喜歡她，雖然他很想握住她的手，但是他更想看到她幸福的笑容。
“原來如此。”
“我們的成長環境會使我們變得比較敏感，如果不能學會坦然面對人家的冷嘲熱諷，你會過得很辛苦。”
“這個我知道，可是，這真的不容易。”
“我了解，曾經我也會因為別人說我是沒有父母的野孩子跟人家大打一架，奶奶不罵我，只處罰我一天不準吃飯，我躲在被窩裏哭了一天，後來奶奶告訴我，每一個痛苦的經歷都是使我們更加茁壯的養份。”
“你奶奶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
“是啊。”空紙杯扔進垃圾桶，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好啦，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老是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她拿起空紙杯站起身。
“人和人之間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忙。”
“謝謝你，有勞你了。”接過他遞上來的安全帽，她把空紙杯丟進垃圾桶，然後戴上安全帽坐上機車。
跳下機車，王宇藍取下安全帽交給小巴，“真是不好意思，謝謝你。”
“不客氣，什麼都不要想，待會兒泡個熱水澡就直接上床睡覺。”
“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我走了，再見。”
目送小巴離開，她才邊轉身邊從皮包搜尋鑰匙，準備開啟公寓樓下的大門，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從後面伸手抓住她，她驚嚇的張開嘴巴，不過在尖叫出聲之前，莫閻俊搶先用手堵住她的嘴。
“時間很晚了，如果你不希望左鄰右舍跑出來湊熱鬧，就不要大叫。”他的聲音冷冰冰的毫無感情。
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下來，她推開他的手轉身面對他，“你幹麼嚇人？”
不發一語，他強行拉着她坐上停在角落陰暗處的車子。
“現在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家休息。”她不悅的瞪着他。
“你跟那個小巴感情挺不錯的嘛！”他希望聽到她的解釋。
“這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是你男朋友。”
“你不是。”
粗魯的把她扯進自己的懷裏，他蠻橫的堵住她的嘴，現在的他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已經被強烈的嫉妒控制住，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她必須認清楚一件事情，她屬於他。
因為他的吻太粗暴，她直覺的想掙脫，可是她越反抗，就越無法動彈，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情急之下，她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他痛得放開她。
有一股血腥味在他口中散了開來，他不可思議的摸着嘴，“這是為什麼？”
“你瘋了是不是？”
“是，我瘋了。”
“我不管你在發什麼神經，去找別人，我沒有興趣奉陪。”
“我誰都不要，就是要你。”
有那麼一剎那，她以為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嘲弄的一笑，“我很好欺負是不是？”
“對，我就是喜歡欺負你。”
“那你也應該欺負夠了吧。”
沉默了半晌，他像在自言自語的道：“你不應該闖進我的世界。”
“你以為我喜歡嗎？”她搖了搖頭，“我希望從來不認識你，你的世界對我來說太沉重了。”如果不認識他，她就不會這麼痛苦，喜歡他，卻連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遙遠了，如果她不自量力的待在他身邊，只會把自己變得更可悲。
臉色一沉，他粗聲粗氣的道：“來不及了，你已經闖進來了。”
“我很抱歉。”
“你以為抱歉就可以讓一切回到原點嗎？”
“不，人從來不會停留在原點。”兩手不自覺的握拳，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把話吐出口，“請你這個高貴的爵爺不要再尋我這個平凡女孩開心，我禁不起你的玩笑。”
“我不是在尋你開心。”
“請你高抬貴手放了我。”
“我很認真。”
“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牽扯了。”
經過三秒鐘的空白，他的聲音冷得教人發毛，“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遲疑了一下，她抬起下巴，“對，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生活，我們不應該有任何交集。”
“我是不是有我的世界，你是不是有你的生活，這得由我來決定。”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說你是我的人，你就是我的人，這是你招惹我必須付出的代價。”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這件事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善罷干休？”這個男人根本吃定她了嘛。
“這得看我的心情，你越是跟我過不去，我就越不想放手。”
這個男人真的很小人，可是……她必須承認自己有一種得到緩刑的感覺，她顯然比自己想像的還害怕失去他。
“我的話已經說完了，祝你有個好夢。”他也累了，因為晚上俱樂部有個重要的聚會，他沒辦法抽身前去餐廳，可是沒見到她，他就是覺得很不安。
為了避免錯過她，他便直接開車來這裏等，沒想到會看見小巴載她回來，雖然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曖昧的舉動，可他就是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推開車門走下車，今天晚上暫時到此為止，明天再來傷腦筋吧。
不自覺的摸着嘴唇上的傷口，想着王宇藍所說的每一句，莫閻俊苦澀的一笑，真是可笑，這種事竟然會發生在他身上。
如果是別的女人，大概會想盡辦法利用這個機會巴着他不放，可是，他在她眼中簡直跟瘟疫一樣，好像沒有趕緊逃離他的身邊，她就會死得很難看。
就是因為她老是一副伺機想從他身邊逃走的樣子，他對她總是有一種很不踏實的感覺，好像沒有抓牢，她就會從他的手中飛走，以至於一個小巴就刺激得他完全失去冷靜……
“你最近怎麼老愛一個人窩在這裏喝酒？”邵亦彬搭着好友的肩膀在隔壁的高腳椅坐下，當他看到好友嘴唇上的傷口，向來冷漠的面孔露出難得的愉悅神采，“你發生什麼事？”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看事情不簡單，而且還是個大新聞哦。”邵亦彬逗弄的摸了一下好友的嘴唇，“哪個女人這麼大膽在你這裏留下記號？”
鬱悶的瞪了一眼，他沒好氣的道：“不知好歹的女人。”
點了點頭，他很同意，可是要補上一句，“她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你看起來很幸災樂禍。”他忍不住皺眉。
“她可以把爵爺搞得這麼狼狽，這還不算了不起嗎？”
“是啊，她很了不起，你滿意了吧。”
“你總算承認你淪陷了。”
緊抿着雙唇，莫閻俊像個鬧彆扭的小孩子。
“我真想看看這位了不起的女人是何方神聖。”邵亦彬看起來異常的愉快。
“一個不起眼的黃毛丫頭。”雖然知道好友故意刺激他逗弄他，他還是沒辦法冷靜下來。
“可是，她卻把你迷得神魂顛倒。”
“如果她不是在我身上下了蠱，我就是中邪了，要不然，我怎麼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他越說越有氣無力。
“別擔心，你只是被愛神丘比特的箭射中了。”
發出呻吟，他懊惱的瞪着好友，“你怎麼也會說出這種話？”
“你的情況就是這麼一回事。”
“謝謝你的解說。”
拍了拍他的肩膀，邵亦彬打氣道：“爵爺聰明絕頂，你不會連個黃毛丫頭都擺不平。”
“你知道嗎？如果一個女人懂得算計利益得失，她就像有解答的數學題目，不管多難，總會有方法解決，可是一個只在乎自己的感覺而不愛計較現實好處的黃毛丫頭，你反而不知道拿她怎麼辦。”
“這表示你打算投降放棄嗎？”
“我希望自己可以。”
嘆了聲氣，邵亦彬已經有結論了，“愛情這玩意兒的威力可真驚人。”
“你要當心哦。”
“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主控權在我手上，她跑不掉。”
“那你幹麼在這裏喝悶酒？”
“哪天你碰到愛情了，就會明白我的心情。”雖然主控權在他手上，但是他要她待在他身邊是出於自願，而不是因為她有把柄在他手中。
“不管你在煩什麼，最重要的是你要確定她的想法，如果她對你無意，你再費心也是白搭，想想看伯父伯母幫你安排對象的時候，你不也是這麼想的嗎？”
沒錯，不過，他不相信她真的想跟他劃清界線，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心屬於他，若是對他無情無意，那一夜他喝多了，她就不可能守在他身邊照顧他，只是他們之間的差距阻止她走向他。
招手向酒保要了一杯調酒，邵亦彬舉起酒杯道：“打起精神，我敬你。”
莫閻俊舉起酒杯直接幹了，他必須採取行動逼出她的真心。
剛剛走進餐廳，莫閻俊就接到江經理送上來的紙條，當他看到紙條上面的內容──“阿俊，我是琳，好久不見了，我想見你，今天晚上九點我會再來拜訪。”他的腦子裏面立刻有個念頭閃過，這是一個機會，他要逼出王宇藍的真心。
為了迎接他的貴客，莫閻俊要求江經理把餐廳享有相當私隱的貴賓席空下來，老闆的舉動當然挑起大伙兒的好奇心，餐廳每個人都在猜想這位貴客的身份，可是一直到餐廳營業時間已經接近尾聲，這位貴客才現身，沒想到竟然是昨天大家議論紛紛許久的那位大美女，這下子他們更確定這位大美女是老闆的前任女朋友。
“阿俊，你回台灣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顏玉琳確實是莫閻俊的前任女朋友，他們是大學同班同學，由於兩個人在各方面的表現都很優秀，很自然的成為班對，後來因為莫閻俊對西洋劍的熱愛，成天跟男人幫其他三個混在一起，她覺得自己不受重視，兩個人因此走上分手的結局。
進入社會之後，經歷了很多磨練，她後悔自己放棄這麼好的對象，於是試着挽回，可是就在她的努力有了進展的時候，他卻要出國留學。
“我不想打擾你的生活。”
“難道你忘了嗎？你出國的時候，我說會等你回來，可是你一直沒有消息，班上的同學都不知道你的下落，直到前幾天有人在財經雜誌上面看到你的專訪，我才知道你早就回來了。”
“對不起，我沒有想過你會等我。”
“你從來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嗎？”
“我原本打算留在英國，可是我父母一直催我回來。”
“你沒想過跟我聯絡嗎？”
“我相信即使你沒有結婚，身邊也一定有個護花使者。”
“這是借口吧。”
沒錯，這確實是借口，可是有什麼辦法，爵爺不會殘酷的傷害人。
“我對你來說一直是可有可無，我真的懷疑你喜歡過我嗎？”
“很抱歉，我對感情的經營一直不太用心。”老實說，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喜歡過她，他很欣賞她，他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麼聰明能幹的女孩子。
“現在，你身邊有個想要守護的女人嗎？”見他點了點頭，她衷心的說：“如果愛她，一定要告訴她，你這個高貴的爵爺實在是太出色太優秀了，即使你的人近在身邊，還是給人一種無法跨越的距離，或許是因為你總是那麼溫和優雅，身為你的女朋友對你而言好像跟其他的人沒什麼差別，所以，千萬不要讓她跟我一樣老是這麼沒有安全感，否則你會失去她。”
“謝謝你。”他突然想起王宇藍說的話，他的世界對她來說太沉重了，現在仔細想想，他好像一直漠視她的不安，因為她老想着跟他劃清界線，他始終深陷害怕失去她的憂慮擔心之中，從來沒有認真去面對她的控訴。
“其實，我已經打算三個月後跟我男朋友步入結婚禮堂了，不過，我一直希望結婚之前可以見你一面，有些事情必須做個了斷，我的心才不會有牽絆。”
“我了解你的心情，祝福你。”
“我也是，當你決定安定下來的時候，要寄喜帖給我。”
“好，你也別忘了邀請我參加婚禮。”
“這是當然，你要包個大紅包給我哦。”
他笑着點頭應允，她讓他看到自己一直忽略的事情，絕對值得一個大紅包。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的舉動很可能引來嘲笑，但是她管不了這麼多了，看到莫閻俊和別的女人約會，不停的猜想他們之間的關係，那種滋味真的很難受。
夠了，她不想再折磨自己了，可是，如果她想避免這種狀況繼續在自己的面前上演，只有一個選擇──辭職。
“你怎麼突然決定辭職？”看到王宇藍遞上來的辭呈，江經理真的嚇了一跳。
“對不起，因為奶奶對我期中考的成績不太滿意，希望我辭掉工作全心準備期末考。”她覺得拿奶奶當借口很差勁，可是她找不到更適合的理由。
“考試那個禮拜請假就好了，沒有必要辭職吧。”
“奶奶希望我從現在全新全意投注在功課上。”
“真的非辭職不可嗎？”
點了點頭，她覺得很過意不去，“很抱歉造成經理的困擾。”
“沒關係，你是工讀生，原本就不在我們正常規劃的人手當中，不過，如果你想再打工，這裏歡迎你。”
“經理，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她深深的一鞠躬。
回到員工休息室，換下制服，她猶豫不決是否應該向大伙兒告辭，廚房那邊總要去打個招呼，可是外場的服務人員呢？
這個時候，米姊急急忙忙的衝進員工休息室，可是一看到她，又變得別彆扭扭不知如何是好。
“米姊有什麼事情嗎？”
“我剛剛聽說你辭職了。”
點了點頭，她一派輕鬆的說：“以後我再也不會給你們添麻煩了。”
咬了咬下唇，米姊終於提出勇氣，“你不要辭職，我很生氣你欺騙我，我這麼努力想把你和小巴湊成一對，可是沒想到你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還是老闆，我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大家都在取笑我眼睛不夠亮，這讓我很沒面子，才會對你態度那麼惡劣。”
“我了解你的心情，我不怪你。”
“那你就不要辭職。”
“你誤會了，我會辭職是因為奶奶的意思，而且我快畢業了，現在也應該着手準備履歷表應徵工作了。”
“是嗎？你辭職真的跟我們沒有關係嗎？”米姊還是半信半疑。
“真的沒有關係，我很謝謝米姊這些日子對我的教導和照顧。”
米姊難為情的紅了臉，“對不起，我說了很多很重很難聽的話。”
搖了搖頭，她很洒脫的說：“過去的事情我早就忘記了，你也別擱在心上。”
“好，那你要記住，這裏隨時歡迎你回來。”
“謝謝，我有空會回來看大家。”
伸出手，米姊道：“我們勾勾手一言為定。”
“好，一言為定。”她走過去跟米姊打勾勾立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