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雖然她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她對他沒有非份之想，可是真的是這樣子嗎？她願意充當他練習的對象真的沒有私心嗎？如果今天提出這樣請求的是其他人，她也會答應嗎？
越想她就越迷惑，也許她只是利用他的要求親近他，她太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在他面前，她不再是那個讓人連瞧一眼都不願意的小胖子，他對她的好彷彿她是多麼珍貴的寶石，雖然她也知道當他戀愛的練習對象真的很不妥，但她就是情不自禁的想放縱自己。
為了讓自己的心情乎靜下來，她決定暫時不接他的電話，可是看着手機在響，她必須視而不見，這教她怎麼受得了？那為什麼不直接關機？不可否認，她還是期待他的來電，所以她就陷在這種自我折磨的情況當中，最後只好躲到客廳，不過這麼一來，她要面對的人是媽媽和姊姊。
“媽咪，我要買衣服。”柳怡心撒嬌的賴在陳梅月身邊。
“好啊，你先刷卡，多買幾件沒有關係。”陳梅月對這個寶貝女兒向來慷慨。
“你陪我去啦，要不然沒有人幫我提東西。”
皺着眉，陳梅月不悅的道：“我是你的傭人嗎？”
“我一個人沒辦法提東西嘛。”
“媽咪待會兒有事情，你叫小楓陪你去好了。”
嘟着嘴，柳怡心顯然不喜歡這樣的安排，但是不得不屈就現實，“好吧，小楓陪我去。”
張嘴想拒絕，可是話到了嘴邊，柳明楓還是認份的咽下去，她根本沒得選擇。
兩個小時后，她手上已經塞滿了柳怡心的戰利品，她這個姊姊真的是血拚高手，買東西毫不手軟，難怪那麼短的時間就可以如此豐收，這樣也好，她們就可以早點回家。可是就在這時。妯們遇到她最想見也是最不想見的人。
“姜大哥！”柳怡心一看到姜允熙，立刻熱情的跑過去打招呼。
看着柳怡心，他腦子一片空白，他認識她嗎？
“姜大哥，我是如瑛的好朋友啊。”
半晌，他終於找回記憶了，不過她的名字很難重返大腦，“是，你好。”
“姜大哥一個人來逛街嗎？”
“我來這裏接人。”
“那我就不能請姜大哥喝咖啡了。”
這個時候，姜允熙終於發現極力想隱藏自己的柳明楓，緊接着他注意到她提了一大堆看起來快要把她壓垮的購物袋，“沒想到你這麼有閒情逸緻的跑來逛街。”
怔了一下，柳怡心這才發現他的注意力放在她身後。
“這些都不是我的。”見避無可避，柳明楓怯怯的道。
“既然不是你的，為什麼會在你手上？”
“呃……”她不自在的看了姊姊一眼。
“我讓她幫我提的。”雖然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柳怡心還是照實回答。
幾個跨步，姜允熙幾近粗魯的搶過柳明楓手上的購物袋，然後折回來放在柳怡心腳邊，“對不起，我有事情找她，這些東西可能要麻煩你自己處理了。”
柳怡心錯愕的張着嘴巴說不出話來。
走過去拉起柳明楓的手，姜允熙堂而皇之的帶着她離開。
當他們搭上電梯，柳明楓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要帶我去哪裏？”
“我要把你賣了。”他很不高興。
“我不值錢。”
“剛剛那個女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姊姊。”
“為什麼她要把所有的東西都丟給你？”
“她要買衣服。”
“這是什麼意思？她只負責買東西，她不用提東西嗎？”
“呃……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你不是她的傭人，你不需要幫她做這種事情，除非她沒有手。”
微微低下頭，她感覺自己的眼眶泛紅，從來沒有人像他這樣維護她，而且他批判的對象還是她那個美麗動人的姊姊。
他們剛剛走出電梯準備前往停車場，廣播的聲音就響起——
“姜允熙先生，您的朋友在十二樓的貴賓室等您，請您儘快與她聯絡。”
發出呻吟，他這才想到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是代替大哥來接嫂子，因為大嫂買了好多東西，而大哥還在接待國外來的客戶無法抽身，於是他被徵召來這裏當提貨小弟兼司機。
“你去忙吧，我先走了。”柳明楓匆匆轉身衝進另外一台正要關門的電梯，她很高興自己可以趁機逃離，她現在混亂的心情實在不適合面對他。
儘管很想追上去，可是這會兒有事在身，他也只能放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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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她早就預料到了，她不可能逃得過姊姊的追問，只是她沒想到一回家就得面對這麼棘手的問題。
“你總算回來了。”柳明楓一打開房門，柳怡心立刻從床上跳起來衝過去，這一刻她看起來像個凶神惡煞，“你給我說清楚，你和姜允熙是什麼關係？”
身子頓時一僵，柳明楓突然覺得有一股強烈的不安籠罩心頭，“姜允熙？”
柳怡心哼了一聲，冷笑道：“你不要故意跟我裝傻，難道你想告訴我，你不知道姜允熙是誰嗎？”
“呃……這個名字我好像有印象。”姜躍集團的總經理叫姜允濤，姜允熙跟他只差一字，他們兩個應該是兄弟。
厚！柳怡心氣呼呼的道：“你剛剛把我一個人丟在百貨公司跟他一起離開，你不應該只是有印象吧。”
怔了半晌，她自一言自語的道：“難道阿熙就是姜允熙？”
“你在嘀咕什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一個人丟在百貨公司，我後來有回去找你，可是你已經不見了。”
“你別想跟我打迷糊仗，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
雖然她不清楚姜允熙的真實身份，但是很顯然的，他跟姜躍集團有很深的關係。
“我在問你話，你怎麼不回答？”柳怡心不悅的推了她一下。
“什麼？”
“我問你和姜允熙是什麼關係？”柳怡心那張臉已經變成豬肝色了。
“我們……我們是同事。”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老實說她也不太清楚。
“是嗎？”
“我們真的只是同事。”她搖搖晃晃的走到床上坐下。
“他對你的態度不像同事那麼簡單。”
“我們是同事，你不相信也沒辦法。”
抿了抿嘴，柳怡心開始心生動搖了，“你們兩個真的只是同事？”
“要不然你認為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想了想，柳怡心似乎也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不管外表還是家世背景，姜允熙都是上上之選，他怎麼可能看上你這個小胖子？除了同事，你們兩個當然不可能有其他的關係。”
牙一咬，柳明楓想確定一件事，“姜允熙跟姜躍集團到底是什麼關係？”
“奇怪，你在姜躍集團當工讀生，跟姜允熙又是同事，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沒有等她回應，柳怡心自顧自的回道：“他是姜躍集團的二少爺。”
“真的嗎？”
“你真好笑，這種事難道騙得了人嗎？”
“我想休息了，你可以出去了嗎？”她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目的達到，柳怡心也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她高傲的轉身走出房間。
如果說她曾經有過一絲期待，希望奇迹會降臨在她身上，這一刻她的夢也碎了，姊姊說的對，姜允熙那樣的人怎麼會看上她這個小胖子？其實這一點她早就心知肚明了，可是為什麼她的心還會這麼痛呢？她好像喜歡上他了……不，她的確是喜歡上他了。
真的好可悲，她怎麼會這麼不自量力呢？不過她至少清醒過來了，現在就關上心門，停止那些不切實際的奢望，她還是可以保留住自己最後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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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晚餐真豐富——大腸蚵仔麵線、滷味、鹽酥雞，雖然她根本吃不了這麼多，但她好像發了瘋似的想把自己的肚子塞到爆，不過當她真的坐下來準備把這些食物送進嘴裏時，她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哇！真是香死人了！”姜允熙無聲無息的在柳明楓旁邊坐下來。
她嚇了一跳，因為自從他們“談戀愛”之後，他就不曾跑來樓梯間騷擾她。
彷彿沒有意識到自己帶給她的驚嚇，他動作俐落的搶過鹽酥雞，然後用竹籤叉了一塊放進嘴裏后，才不疾不徐的盯着她問：“這幾天為什麼都不接手機？”
“……我的手機忘了帶出門。”她不自在的藉著吃麵線避開他的目光。
“早上忘了帶出門，回家也應該會看到未接電話吧？”
“最近在趕一份報告，回家洗個澡就睡覺了，我沒有查看手機。”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在躲我。”雖然還是那副嘻皮笑臉的調調，但是他的眼神卻越來越犀利，他知道她在說謊，因為她太不會掩飾了。
“我、我幹麼躲你？”她突然覺得呼吸很困難。
“我也找不到理由。”
“因為要上班，又要趕報告，最近我好像得了健忘症，不是忘了這個就是忘了那個，我也快被自己搞瘋了。”
“從明天開始，我不希望你再忘了手機。”
“喔。”
再吃一塊鹽酥雞，他突然道：“這個周末陪我參加家庭派對。”
“派對？”
“我爸為了把我家最美麗的小公主介紹給大家認識，邀請了一些親朋好友在我家花園舉行一場小型派對。”雖然名目上是為了姜家小公主，但是他很懷疑老爸是因為太無聊了，故意找樂子增加生活情趣。
“我……這個周末要做報告，恐怕沒辦法陪你去參加派對。”
“難道不能改其他時間做報告嗎？”
“因為我們同學都要打工。除了周末假日，沒有其他的時間可以做報告。”
“派對只有三、四個小時。”
“我不能把自己的責任丟給別人。”
雙肩下垂，他可憐兮兮的說道：“你真的要放我一個人去參加派對嗎？”
遲疑了一下，她還是狠下心來，“我總不能因為你的關係就把功課丟給其他同學，你可以找別人陪你去。”
眼神一沉，他的口氣變得有些冷淡，“你希望我找其他的女人陪我去嗎？”
“你想帶誰參加派對，這本來就是你的權利。”
聞一百，他意氣用事的道：“是啊，反正有很多女人樂意陪我。”
沉默下來，她感覺淚水已經在兜着眼眶打轉，她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難過這麼痛苦呢？他從一開始就不曾屬於她，現在當然也沒有所謂失去的問題，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會有如此沉重的失落戚？
“我吃不下了，你慢慢吃吧。”他把鹽酥雞還給她，像個鬧彆扭的小孩子起身走人，其實他希望她可以留住他，說她改變主意了，可是他終究沒有等到她開口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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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所撥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您的電話將轉接到語音信箱……”切斷通話，姜允熙焦躁的皺起眉頭，為什麼她的手機不通呢？
那天因為太生氣她對他表現得那麼不在乎，他只好故作姿態的甩頭走人，可是事後想想，她的態度實在是太反常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當時他竟然沒有察覺……不過也不能全怪他，那時他忙着生悶氣，哪裏會想那麼多？
其實他並沒有期望她會願意參加今天的派對，這是他老爸辦的，她一定不好意思面對他的家人，可是她真的拒絕時，他又覺得很不是滋味，也許他是希望她能表現出很想卻又緊張而不敢來參加的樣子。
“允熙哥哥，你怎麼躲在這裏？”何如瑛幾乎把整個會場找遍了，才終於在角落找到他，他的背靠着門廊前面的護欄，“你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嗎？”
懶洋洋的收回思緒，他意興闌珊的道：“什麼事？”
“我不能找你聊天嗎？”
“對不起，你去找老三，我有一點事情要處理。”
“我沒看到允赫哥哥，而且他身邊總是圍繞着那些令人眼花撩亂的女人，我就是想擠進去跟他打個招呼都很困難。”
雖然老三那傢伙的個性很討人厭，但是總有女人喜歡繞着他打轉，誰教他擁有自己的模特兒經紀公司，他打造名模的本領真的很高。
“別開玩笑了，你耍手段的本領絕對不會輸那些女人，老三會很高興你幫他弄走那些吱吱喳喳的麻雀的。”
“允熙哥哥，你這句話好像是在損我。”
“沒有，我的意思是說你很聰明。”
“我不但聰明，而且很有眼光。”
“那很好啊。”
“允熙哥哥還記得那一次我在姜躍皇家飯店跟你介紹的朋友嗎？”
點了點頭，他當然記得那個不太討人喜歡的女人，因為那天她讓他的小肉包像女傭一樣幫她提東西。“怎麼了？”
“你等我一下。”她轉身跑回熱鬧的人群當中，過了一會兒，她拉着柳怡心折回來，“允熙哥哥，我再跟你慎重介紹一次，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柳怡心。”
“姜大哥你好。”柳怡心嬌滴滴的向姜允熙拋了一個媚眼。
“允熙哥哥，大學的時候，怡心可是我們繫上的系花哦！”
“喔。”
“哎呀！”何如瑛突然抱着肚子，她一副很難為情的樣子，“我的肚子好痛，我恐怕得去一下洗手間，你們兩個慢慢聊。”
兩個人終於可以獨處了，柳怡心嬌嗲的問：“姜大哥想喝點什麼嗎？”
“我什麼都不想喝。”
“那要不要吃點什麼？”
“我肚子不餓。”
眼睛眨了又眨，她的電力已經從十萬伏特增加到一百萬伏特，可是他還是不肯正眼看她，她不能不懷疑柳明楓是否在他面前說了什麼，看樣子她得先搞清楚一件事情，“姜大哥怎麼會認識我妹妹？”
“我們是同事。”
“我妹妹只是個工讀生。”
“那又如何，工讀生就不是我的同事嗎？”他的口氣出現了一絲不耐煩。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柳怡心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眼裏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他一副漫不經心的說：“你妹妹沒告訴你，我們兩個的交情有多深嗎？”
頓了一下，柳怡心這會兒連聲音都變僵硬了，“她沒說。”
“也對，她的個性本來就不是那種喜歡張揚的人。”
“姜大哥，我們聊點別的，你喜歡古典音樂嗎？”
他什麼都不喜歡，他只喜歡他的小肉包，受夠了，他不想再浪費時間跟她啰唆個沒完沒了。
這時姜允闓突然出現了，“原來你躲在這裏。”
“今天我怎麼這麼熱門，大家都在找我。”他皮笑肉不笑的道。
“姜大哥，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雖然有點扼腕，但柳怡心故作識大體的向姜允闓頷首致意便轉身走人。
看了一眼柳怡心，姜允闓誇張的吹了聲口哨，“那個大美女是誰？”
“她是如瑛的朋友。”
挑了挑眉，姜允闓很希奇的道：“你好像不太喜歡她。”
“為什麼我要喜歡她？”他知道自己的口氣壞透了，可是他一想到小肉包吃力的幫她拿那些購物袋的畫面，他對她的態度實在好不起來。
“正常男人都不會不喜歡這種性感美女。”
“我就是不喜歡。”
撫着下巴，姜允闓非常專註的打量他，“現在，我開始可以理解老三為什麼說你在女人方面有多麼難伺候了。”
“我對女人的要求最簡單了，她只要長得可愛合我胃口就好了。”
“你的小肉包就是這個樣子嗎？”姜允闓對這號人物真的是太好奇了。
“你用不着知道。”
“你怎麼沒有帶你那個小肉包來這裏玩？”
“我上去了。”姜允熙隨即翻身跳進門廊，他今天的心情悶透了，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吵死人的地方。
這是什麼情況？姜允闓皺起眉頭，有問題，看樣子那個小肉包八成惹他大少爺不開心了……有意思，事情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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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柳怡心甚至不等陳梅月問她計劃進展得如何，就發瘋似的拚命摔東西——皮包、抱枕、報章雜誌、絨毛玩具、遙控器……除了禁不起碰撞的易碎品，她可以說是盡全力的破壞，這個時候剛好柳明楓開門走了進來。
電話簿狠狠的朝她砸過去，柳怡心真是恨透這個小胖子了！
“怡心，你到底是怎麼了？”陳梅月顯然被她的舉動嚇到了。
“你這個小胖子，跟我進來。”柳怡心可不想讓媽媽知道她有多丟臉。
雖然莫名其妙，但是看到客廳的混亂也知道柳怡心剛剛發了一頓脾氣，柳明楓知道自己最好識相的跟她進房間。
門一關，柳怡心立刻發飆，“你和姜允熙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們只是同事。”怎麼又是這件事情呢？
“你們不是一般的同事吧。”
事有蹊蹺，姊姊怎麼可能無端的再提起這件事？她謹慎的斟酌用詞，“我們是比較聊得來的同事。”
“可是按他的說法，你們的交情應該很深哦。”
怔了一下，她儘可能輕描淡寫的撫平姜允熙製造出來的麻煩，“相對於一般的同事，我們當然可以稱為交情比較深。”
“你們兩個真的只是聊得來的朋友嗎？”
“對，姊姊有什麼問題嗎？”
以現實的觀點來看，柳怡心也不相信他們之間有其他的關係，那姜允熙為什麼對她那麼不屑一顧？“那天你是不是在姜允熙面前說我的壞話？”
“我為什麼要在外人面前說自己姊姊的壞話？”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一直很嫉妒我！”
“就算我嫉妒你，我也不需要在姜允熙面前說你的壞話，我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她又不是聖人，她不可能對受寵的姊姊毫無嫉妒之心，可是誰教她生成這副德性，嫉妒又有什麼意義，她早就認了。
嘴巴一張，柳怡心的確找不到理由，這個丫頭並不知道她對姜允熙有什麼企圖。
“我不知道誰在姊姊面前胡言亂語，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還不至於這麼差勁沒品。”
微微紅了臉，柳怡心不自在的道：“我想你也不敢。”
“姊姊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了。”
“那我回房間了。”柳明楓幾乎是逃離柳怡心的房間，她很擔心姊姊又突然發什麼神經的糾纏她不放。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姊姊為什麼突然間發那麼大的脾氣？還有，姊姊怎麼會說那些奇奇怪怪教人摸不着頭緒的話？
算了，不管這是怎麼回事，反正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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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姜允熙，柳明楓立刻低下頭準備悄悄的從他附近溜過去，不過他似乎早就發現她，當她以為自己成功了，他卻一把將她拉了回來。
“連一聲招呼都沒有就想要溜走，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情？”因為他的手勁太大，她白皙的手腕上立刻出現嫣紅的抓痕。
“我、我覺得我還是跟財務總長保持距離比較妥當。”她試着甩開他的手，然而他卻越抓越緊。
從姊姊那裏得知他的身份之後，她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向同事確認，也許她期待姊姊搞錯對象，可是結果卻反而證實姊姊所言屬實，這下子她真的連一絲絲的妄想都沒有了。
“財務總長？”
“你不是財務總長嗎？”
看樣子柳怡心告訴她了。“那又怎麼樣？難道因為我是姜躍集團的財務總長，我們就不能當朋友嗎？”
耳邊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她眼角餘光瞥見他們已經引來觀眾，她更慌了，“有人在看，你可以先放開我嗎？”
他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不過這種情況下根本沒辦法談話，所以他強行帶着她來到一間會議室，門一關，這下子他們兩個可以好好的獨處了。
“我、我還有工作，我要趕快回辦公室，要不然我會挨罵。”這裏的空氣怎麼那麼稀薄呢？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我們兩個今天把話說清楚。”
“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吧？！”
“我倒覺得我們之間有很多事情不清楚。”他緩緩的走向她，她慌亂的一步一步往後退，直到她的背抵住牆壁，她完全被他困住了，他雙手撐在她兩側的牆上，上半身微微向前一傾，“我是誰一點也不重要，我還是我，阿熙的本質是姜允熙，姜允熙的本質也是阿熙。”
“沒錯，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朋友，朋友沒有貴賤之分，可是我認為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你總不希望別人誤會我們的關係。”
“我倒是很樂意讓大伙兒認為我們是男女朋友。”
“嗄？”
往前一靠，他們的唇瓣再一次相遇了，雖然她嚇了一跳，但是她沒有反抗，上一次的經驗告訴她幾秒鐘就會結束了，可是下一刻，他的舌卻長驅直入。
他的吻不帶溫柔的情意，而是在宣告他的所有權，他要她，這個小肉包怎麼會笨得到現在連一丁點都察覺不到呢？
當她又可以自由呼吸時，她傻愣愣的擠出話來，“你、你為什麼這麼做？”
“你到現在還不懂嗎？”停了三秒鐘，他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說給她聽，“我的獵物是你——柳、明、楓。”
腦子一片空，她連自己說了什麼話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全名？”
“從我們相遇開始，你就是我的獵物，我當然要摸清楚你的底細啊。”見她還是一臉茫然，他只好把話說得更明白，“我要你充當練習的對象，那只是借口，我一直想要得到的那個女人就是你。”
“你、你是不是弄錯了？”這太不真實了，她是不是在作夢？
“我的腦子很清楚。”
“可是……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喜歡你啊。”
心跳得好快，她是不是聽錯了？這怎麼可能？！“你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
佯裝不悅的瞪了她一眼，他嚴重警告，“如果你再質疑我，我們現在直接去飯店開房間，你成為我的，我成為你的，這樣子你就可以完全確定了。”
嫣紅瞬間渲染雙頰，她羞答答的道：“你別鬧了。”
“這樣子比較乾脆啊。”
事情的發展太意外了，她實在不懂，“那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直接向我表示？”
“這樣多沒樂趣啊。”
“你就為了樂趣把我當傻子耍嗎？”
“如果我一開始就表明自己的心意，你會相信嗎？”見她搖搖頭，他手一攤，“這就對了，經歷一場又一場的追逐，我們對彼此的心意可以更加確定，何樂而不為呢？現在你不會再懷疑我的真心了吧！”
“我相信你就是了。”可是她還是覺得很不踏實。
“這麼說，你不會再躲我了對不對？”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躲你？”
輕輕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瓜，他冷哼道：“你當我是笨蛋嗎？”
“我害怕自己會喜歡上你，躲着你，我就不會受到傷害了，可是來不及了，我的腦子、我的心全部是你。”
“很好，我還以為你笨得連這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頓了一下，她忍不住問：“這是真的嗎？我不是在作夢？”
沒有回答，他再一次堵住她的嘴，熱情的吸吮，貪婪的糾纏，他要直接用行動讓她搞清楚這一刻有多真實。